签到种田，我在流放路上当团宠by金微恬

真好，他在这里也有家了。
今天之前，不管是皇宫,还是璇玑山他的院子，他都没觉得那是他的家。
可此时此刻，想着那个人就住在隔壁，他的心就像是靠了岸，有了归属感。
这一个多月以来，只要闲下来，他就会想起沈清浅的一举一动，脑子里满满都是她。
直到今天看见她后，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三哥，我好了。”屋外传来凌云的声音。
盛泽应了一声，起身出去。
凌云跟他擦肩而过，还是没忍住，又对着盛泽一番挤眉弄眼。
盛泽没理他。
简单洗漱过后，总算躺下了。
生平第一次，盛泽体会到了那句“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这次回来，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件事暂时还不能明说，但可以有所表示。
盛泽辗转反侧，也不知何时才入睡。
而沈清浅这边就睡得很踏实了，如果不是系统的签到提醒，她肯定能一觉到天亮。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金疮药*10！”
咦？药品？
沈清浅一下就清醒了。
她早就发现了，这个签到系统给药品的时候还真是不多，除了一开始给过医药箱，中途好像就没给过什么药了。
当然了，她曾经猜测过，可能是因为有神泉水的缘故，再加上系统给了医典，那成品药的确不用怎么给。
可现在怎么突然又给了金疮药？
沈清浅知道什么是金疮药，甚至在医典中也有好几种金疮药的配方，不过她从没做过。
这些想法一闪而逝，沈清浅打开系统界面，想看看系统单独给的金疮药有什么特别。
【金疮药：治疗外伤，使伤口快速愈合，不留疤。】
这个介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重点应该在快速愈合和不留疤上。
沈清浅沉思了片刻，觉得系统应该不会随便给东西，可能不久她就能用到了。
十瓶金疮药，量并不小，难道受伤的不是一个人？
想到如今鄂北军和关外部族正在交战，沈清浅的心就提了起来。
能让她出手治伤，很大可能是家里人，或者欢喜院的人。
难道军中要开始在他们之中征兵了？
这个念头一起，沈清浅就有点睡不着了。

翌日一早，盛泽和凌云自动自发来沈家吃早饭。
“今天你们就回军中报道了吗？”吴氏随口问起。
盛泽道：“是，郴州的郑大人过来了，将军那边应该会有一些调动。”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实际上藏着盛泽的私心。
吴氏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后宅妇人，听到这话，手中动作就是一顿，而后扯出个牵强的笑，“是吗？那你们晚上别回来太晚。晚上我让老四给你们门口插一支火把。”
桌上除了吴氏和沈啸，以及已经呆住的沈清浅外，都没听出来两人这番对话的问题。
沈清浅是知道盛泽口中的郑大人是谁的，郴州知府郑世诚，是沈太傅都夸过的人。
可他明明驻守郴州，如今却来了鄂北，背后深意，细思极恐。
等盛泽他们走了后，吴氏单独喊了沈清浅进屋说话。
“浅姐儿，刚才成三说的话你听到了吧？郑世诚来了鄂北，局势恐怕已经”吴氏心里发慌，眼里全是焦急。
沈清浅自然知道她忧心的是什么，虽然她昨晚也在猜测，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安慰的话，“大伯母别担心，现在还没消息，咱们且先过自己的日子，若真是欢喜院这么多人，也不止我们一家，到时候大伙儿再一起商量看看。”
鄂北军近来跟关外部族几乎天天开战，不过因为战场距离邻水沟还有好几十里地，他们这里根本没啥感觉。
可郑世诚来了，那就意味着郴州也被纳入了赵王的手里，鄂北变成了双方争夺的肥肉。
鄂北的地理位置其实非常特殊，跟郴州隔着兰江，但兰江最窄的地方有渡口有码头，军队要渡江并不难；
除此之外，鄂北还跟关外部族遥遥相望，若是郴州还在，对大晋来说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可如今郴州成了叛军赵王的地盘，不说别的，鄂北军的后勤补给都成了问题。
另一方面，鄂北若是落入关外部族手中，同样的进可攻退可守，他们就拥有了跟大晋叫板的底气。
不管出于哪种因素，梁成都绝不可能将鄂北拱手让人，那么在兵员消耗巨大的情况下，补充兵员就迫在眉睫。
流犯只是其中的一个群体，大头其实还在普通的鄂北百姓那里。
沈清浅从吴氏那出来，忍不住叹气。
这都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就等卯着劲儿带着大伙儿奔小康呢，战争又来了。
她之前种菜的计划又得调整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李贺之的酒楼愿意收他们的菜，那也架不住他们量大啊，再加上战争会影响商业往来，这么一折腾，销量可就无法保证了。
只能先把种下去这一茬卖掉再说。
沈清浅这边收拾好心情，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另一头，梁成和郑世诚已经敲定了征兵令。
“整个鄂北境内，年满十五岁的儿郎，以及四十五岁以下的，全部招进预备营，着邓教头等人加紧训练，他们需要随时准备上战场。”
郑世诚说得无比冷静。
梁成没有开口，这是他们昨晚商量的结果。
凌云没忍住，问道：“流犯也在征兵的范围内吗？”

第378章 万万没想到
“自然。”郑世诚点头，“流犯中不乏有才之人，只要审核没问题，不但要让他们上战场，还得让他们发挥各自的特长。”
“特长？”梁成若有所思，而后看向盛泽，“沈家那丫头是不是会医术？”
盛泽顿了顿，握紧的拳头很快松开，点头道：“是，不过没有正经学过，不知能否担当重用？”
他知道梁成的意思，军中的军医数量很少，学徒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又很难出师，鄂北军中早就急缺军医了。
可他不想沈清浅上战场，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瞬息万变，要是出了事，他都不敢想。
梁成完全没有接收到盛泽的意思，沉吟道：“上次单公子进山采药，就是让这丫头帮忙的，回来后我好像听军医那边提了一嘴，她还是有些本事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这样，流犯中十五到五十岁的全部征上来，另外再让沈家那丫头直接去军医署报道。还有”
梁成直接下达了一系列命令，让下面人赶紧执行。
昨天他们暂时打退了蛮子，可根据他同蛮子作战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不出半个月就会卷土重来，军中的一切都得加紧准备才行。
盛泽抿唇，很想替沈清浅拒绝这门差事，可脑子里几个念头一转，终究还是没开口。
她那般聪敏，手里又有那样的神水，应该不会出事吧？
战时不比平日，梁成的命令下达两个时辰后，各项告示就贴了出去。
沈清浅他们是从地里被叫回欢喜院的。
“浅姐儿，他们这是”吴氏有点慌，沈啸不在家，沈君离得远，她下意识的就去抓沈清浅的手。
沈清浅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扯出一抹笑，“大伯母别担心，大伙儿都在呢。”
意思是，不管啥事，反正都有人一起，害怕也没用。
“别吵啊，都给我站好了。”负责传令的人拿着告示，指着众人道：“男女分开，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子站一起，二十岁以上的女人站一起”
一通指挥后，沈清浅他们被分成了四队。
传令兵往沈清浅这队看过来，扫了一眼后道：“谁是沈六姑娘？”
沈清浅一愣，条件反射的站出来，“我是。”
传令兵对她的态度好了点，说话带了点笑意，“请六姑娘明天一早就去军医署报道。”
“啊？”沈清浅有点懵，这啥情况啊？
传令兵认真道：“这是将军亲口吩咐的，还请六姑娘日后多替我们救回几个弟兄。”
沈清浅：“”
万万没想到，征兵的事还没说，她居然先被征走了。
没等吴氏他们反应过来，传令兵又说了征兵的事，队伍一下子就炸了。
“五十岁的都要去？”
“那只是针对你们的，普通人的征兵上限是四十五。”
“可你们把人都征走了，地里的活咋办啊？”
“而且女人们每天也要去军中缝缝补补洗衣浆裳，咱们这日子可咋过啊？”
突如其来的安排，让众人慌了神。

吴氏和梁氏顾不得自己也要每天去军中干活，挤到传令兵身前。
“差爷，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六姑娘并没有正经学过医，她去军中是不是不合适啊？”
“是啊差爷，我家六姑娘才十四岁，这么小的孩子，她能干啥啊？”
两人急得不行，去军医署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万一没给人治好伤，上面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们跟我说没用啊，这是将军亲口吩咐下来的，不然你们找将军说说？”传令兵有点头大，他只负责传令，不负责其他呀。
吴氏和梁氏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力。
梁氏倒是又动了去见梁成的心思，可这时候沈清浅说话了。
“大伯母，娘，将军既然这样说了，自是有他的考量，等明日我去军医署看过再说吧。”
讲真，她也很惊讶，梁成居然会让她去军医署，不是说女人不能上战场吗？鄂北军不避讳？
不过现在能去军医署其实也不错，毕竟家里的几个哥哥都被征走了，不为别的，只为了在他们受伤时不被慢待，她也得去。
除此之外，还魂丹也得炼起来了
到了晚上，欢喜院的人都没顾得上吃晚饭，所有人都凑在一起，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们开始说之前，盛泽和凌云也回来了，两人默默站在院子门口，暂时没有进去。
“地里的活肯定不能丢下，”吴氏最先开口，“但男人们走了，我们每天也要去军中上工，地里就顾不上太多了。”
姜狗蛋他们因为户籍还没办下来，所以不在征兵的范围，听到吴氏这样说，他立刻站出来道：“吴大娘，这事儿你们甭管了，地里的活都交给我们吧！”
“都给你们？”吴氏一愣，随即连连摆手，“不成，那片地太大了，如果都归你们的话”
姜狗蛋打断她，“我们肯定可以的！”他看向他们那伙人，“大伙儿没意见吧？”
“没意见！”卢氏等人大声道。
这是他们下午就商量过的。
他们这伙人，从沈清浅他们流放路上就在被接济，如今他们的地还在开荒，根本没有一粒粮食，吃的也都是沈清浅他们借给他们的。
做人还是要记得别人的好，现在欢喜院的人有困难，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帮忙的！
吴氏侧头去看沈啸，“这”
这种时候，能有人帮忙当然是好事，可姜狗蛋他们也很不容易，总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让人家帮忙吧？
沈啸扫了众人一眼，“这样吧，我们地里如今刚种下一茬菜，的确不能就烂在地里，这次就辛苦姜大哥他们帮帮忙，不过他们之前借的粮食就不用还了，你们觉得如何？”
姜狗蛋他们几十个人其实并没有消耗太多粮食，可能是苦惯了吧，借的粮食都是一口分成两口吃，可以说是相当节省了。
“我没意见，小姜他们也帮了咱不少忙，如果这次还帮忙，那我都不好意思让他们还。”陈老太太开口道。
刘老太太连连点头，“说得是，咱也不是那起子黑心人”
「本来今天想加更的，但是家里临时有急事，加更只能推后了」

第380章 只有团结才能解决问题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有些从前对姜狗蛋他们还有些看不上的，这会儿心里无比汗颜。
谁能想到，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是他们最看不上的人站出来帮他们顶着呢？
地里的基本活计算是解决了，但各家还有许多日常的活也得安排好。
这时候陈老太太犹豫着开口道：“那啥，大伙儿看啊，这次事情来得突然，而且咱们的时间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之前咱也见识到了，人多力量大，要不然这一回咱还是大伙儿一起干吧？”
她的意思是各家的事都统一规划着来做，这样说不定能提高效率。
吴氏想了想，看向众人，“你们觉得呢？”
她其实也觉得大伙儿一起的话，都不会那么累，还能让欢喜院的人更团结。
“本来就该一起嘛，我反正没意见。”
“我也没啥想法，大伙儿一起干活才有劲。”
“对啊，那咱还是一起吧”
他们如今只有团结才能解决问题，谁还去想其他的啊？
两件大事就这样决定了，不过其中还有许多细节要去划分，吴氏和沈君又开始忙碌起来。
沈清浅帮着打下手，制作表格，谁干什么活，在表格上一目了然。
院门口的凌云感慨道：“还是六姑娘脑子转得快，上次她就画过那个什么表，结果还真是省了不少事。”
“嗯，这东西也许用在军中也会很方便”盛泽下意识的回道，然后盯着沈清浅的目光更亮。
是啊，六妹妹平时用在生活上的很多东西，好像都可以在军中试一下？
比如这个表格，就对军中物资分配、采买、盘账等很有帮助。甚至在人员的调动上，若是表格做好了，好像也能一目了然？
盛泽动了心思，迈步朝沈清浅身边走去。
沈清浅身边的人一直很多，也没注意盛泽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直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六妹妹，可以教我做表格吗？”
“可以啊，”沈清浅下意识的回头，对他浅浅一笑，“成三哥想要做什么样的表格？等我弄完这些就跟你说。”
她身上有淡淡的药材香，混合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幽香，在离得近时就会往他鼻子里钻，盛泽暗暗的深吸了口气，勾唇道：“不急，你先忙。”
沈清浅这时候忙着登记和安排，根本没发现他们两个现在靠得很近，跟他说了两句后又转头继续忙了。
人群后方，沈清潇默默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从昨晚开始，她就感觉到了，成三这次回来后，好像对六妹妹更加亲近了。
她知道，也许很快，成三的心思就会藏不住，而沈家得了成家那么多的照顾，家里的大人们应该是不会反对的，只看六妹妹是什么态度了。
可明知道结果，她心里依旧忍不住的难受，那种心里空了一块的感觉，在夜深人静时，会让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没人知道沈清潇的想法，等将众人未来三个月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沈清浅都顾不得教盛泽做表格，匆匆洗漱后就回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沈清浅等人便按照昨日传令兵的说辞，去自己该去的地方报道了。

第381章 打下手
一到驻地，就见到一片忙碌的景象，吴氏他们都有人带路，只有沈清浅是一路问到军医署的。
还没踏进军医署的大帐，沈清浅就听到阵阵呼痛声。
“哎哟，轻点，轻点”
“啊！我跟胡太医可没仇啊，您老别这么着成不？”
“你小子这胳膊还要不要？不要我就不管了！”
“要要要啊！”
沈清浅虽然学了万界医典，可现实中却是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如此多的伤患聚在一起治疗的场景。
她深吸口气，抬脚进帐。
“嘿！今儿咋来了个姑娘啊？”有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沈清浅。
大帐中的人因着这话，纷纷朝沈清浅这边看过来。
沈清浅可没有怯场的毛病，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扫了一眼帐中的景象，随即将视线定在一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身上。
“大家好，是将军让我来军医署报道的，不知哪位是这儿的署官？”沈清浅大大方方的问道。
这里可不兴自我介绍，特别是女子，面对外男的时候是不能随便透露闺名的。
老者抬眸，没急着答话，而是先从头到脚的看了看沈清浅，然后才微微挑眉，语气带着意外，“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丫头？”
沈清浅表情微顿，想到先前跟几名军医进山的事，便点头道：“应该是吧！”
“应该？”老者呵呵一笑，“小小年纪就能分得清地龙乌漆的人，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吧？”
沈清浅但笑不语。
老者走上前来，“既然来了，就替老头子打打下手，”他顿了顿又道，“先去帮人换药，你不介意吧？”
不管是处理伤口还是换药，都需要接触患者，而军中的患者都是男子。
沈清浅摇头，一边将袖口扎紧，一边道：“不介意。”
做医生的要是计较这些，那这世上就没有女医生了。
不过这名老者显然是对她不太满意，不然也不会她一来就让她干最苦最累的活。
换药这工作看着简单，其实很考验耐心，而且很容易跟患者起冲突，最难受的是，换药学不到什么东西。
“那个胡太医，您还是让学徒给我们换药吧，让个小姑娘来，我们”有人忽然开口道。
老者，也就是胡太医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嫌弃我手重？现在有个姑娘家来帮忙，你们还不满意？”
“可这是两码事”那人还想说说，结果胡太医根本不理他，起身就往外走。
沈清浅半点都没矫情，找了个一看就是学徒的人问清楚他们换药都是怎么做的后，就拿着东西去给等着换药的人换药去了。
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鄂北军这群糙老爷们儿要脸，伤在肚子上，大.腿上等私密部位的，都不愿意沈清浅给他们换药。
“呃，姑娘，还是让小何来给我换吧。”
沈清浅笑笑，“没事，我可以。”
“我不可以啊，我”那人急得脸都红了，“反正我不让你换！”
沈清浅刚要说话，身后就有人在喊她。
“六姑娘，你怎么在那呢？快跟我到前面去，蛮子突袭，前面又送来一群伤兵”

第382章 距离战争这么近
沈清浅回头看去，就见之前跟她一起去群稷山的一名军医，正满头大汗的看着她。
“李军医，刚才胡太医让我在这里换药”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跟我走吧，换药有学徒呢！”李军医都恨不得上来拉人了。
沈清浅初来乍到，自然不能跟人家对着干，只沉思了片刻就跟他走了。
来之前沈啸告诉她，鄂北军的军医是很稀缺的，战时几乎都在前线，因为要去救命。
沈清浅是现代人，从前也不是从医的，对军医的概念都来自影视剧。
可现代的医疗体系已经很完善了，该有的配套设施也是会随着军队一起到战地附近的。
但是鄂北军这里的情况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在去的路上，她跟李军医以及其他几名军医坐同一辆马车。
“胡太医已经赶过去了，听说赵将军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很是凶险。”
李军医说得忧心忡忡，其他人也一脸的难过。
沈清浅不知道这个赵将军是谁，忍不住问了句，“赵将军是？”
“他是大将军的心腹，也是最得力的干将，每次大将军不在前线时，都是赵将军指挥作战，将士们看见他，心里才有底气。”李军医解释道。
沈清浅懂了，这个赵将军就是军中的军魂嘛。
梁成是鄂北军的定海神针，这个赵将军就是鄂北军的军魂。
难怪李军医他们这么担心，作为军魂的人要是倒了，便容易引起军心不稳，后果不可预料。
沈清浅昨晚见着盛泽他们回去，还以为这次打退蛮子后，能有几天的休整时间，结果却没想到蛮子这么狠，今天就跑来偷袭了。
说话间，马车飞驰着朝前线奔去，其中颠簸不必细述。
沈清浅下车后，脸色惨白，只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坐这种飞奔的马车才好。
“快快快，赵将军快不行了，胡太医让你们都去看看”
他们还没站稳，就被人拖着往大帐那边跑。
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沈清浅心头狂跳。
她第一次距离战争这么近
等他们进去，胡太医抬眼就看见了沈清浅，他眉头皱了皱，不过也没说什么，只对李军医他们道：“你们之中有擅长内伤治疗的可以上来看看有没有法子。”
胡太医本人是擅长外伤的，应该说朝廷派到战场上的军医几乎都是擅长外伤的，因为在军中，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受内伤。
李军医几个互看了一眼，没人上前。
“胡太医，赵将军受的是内伤？”李军医张口问道。
他倒是对内伤诊治有点心得，可胡太医都没辙，他能做什么？
胡太医叹了口气，“中的箭在心脉附近，我实在没把握能安全将箭头取出来。”
“那赵将军他”李军医急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沈清浅忽然开口了，“让我看看吧？”
她说的虽然是问句，可也没等谁答应，就抬脚上前，几步便到了赵将军的榻前。
“你？”胡太医眉心紧皱，“这可不是辨认药材那般简单的事！”
沈清浅没理他，抬手就给赵将军诊脉。

李军医等人替沈清浅捏了把冷汗。
上次在群稷山，他们对沈清浅是服气的，但那种服气仅限于辨别药材。
实在是沈清浅的年纪太小了，他们根本不敢将希望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胡太医的脸色不好看，但一双眼却紧紧的盯着沈清浅。
片刻后，沈清浅收回手，抬头望着他们，“赵将军伤及心脉，需要手术取出他胸.前的箭头。”
“手术？什么手术？”胡太医拧眉，满脸都是不赞成。
沈清浅勾了勾唇，“您老擅长外伤的吧？平日里应该也有类似的情况，需要用工具划开伤口，取出其中的杂物，我把类似这个的过程叫做手术。”
手术的定义当然还要更加严谨，不过跟胡太医他们解释就不必说得太学术化了。
“果然是黄毛丫头，你以为胸上的伤跟普通的伤一样吗？若是如此简单，方才我就替赵将军处理了。”胡太医吹胡子瞪眼的道。
沈清浅没恼，只目光清澈坚定的看着他问，“您的权威我自然没资格质疑，但现在我就要您一句话，赵将军的伤我能治，您敢让我治吗？”
这话被沈清浅说得霸气侧漏，就像是她有绝对的把握似的，让每个听见这话的人都忍不住想要相信她。
胡太医直视着沈清浅的眼睛，他的眸子微微眯了下，沈清浅看着他像是咬了咬牙，“你真能治？”
“可以。”沈清浅重重的点头。
刚刚她已经确认过了，赵将军的脉象虽然微弱，可那是因为气血两虚造成的，如果能稳住这点，动个小手术把箭头取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她有这个底气，主要还是因为手里有神泉水和系统才给的金疮药。
这两样，一个修复身体内里，一个治疗外伤，除非是阎王爷铁了心要抢人，不然都能拉回来。
胡太医思索再三，终究还是答应了，“赵将军就交给你了”
沈清浅连忙打断他，“胡太医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我知道要怎么救将军，并不是说我有那个动手能力。”
她还从没给人动过手术呢，而且还是心脏旁边的位置，哪怕她有外挂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来练手。
胡太医：“”
李军医等人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都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清浅没有藏着掖着，从怀里摸出两个瓶子来，“各位前辈，我手里有两种偶然得来的秘药，一个可以稳住将军体内的气血，一个对治疗外伤有奇效，只要将军的伤口不再大量出血，他的命也就保住了。”
胡太医恍然，他就说嘛，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医术比他还厉害？原来是手里有药啊。
“那还说什么？赶紧替将军取箭啊！”李军医催促道。
胡太医就是很厉害的外科大夫，自然由他来动手。
在此之前，沈清浅给赵将军喂了神泉水，见他的外伤逐渐停止出血了，才对胡太医道：“可以动手了。”
胡太医这一生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今天却是第一次紧张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按在赵将军胸.前的某个穴位，一手扶着箭头

第384章 绝对不能现在死
沈清浅脑子里有所有万界医典中的知识，但她没有实践经验，这时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胡太医的动作。
胡太医没有贸然拔箭，而是先尝试着找了几个角度，最终选了个他认为对赵将军伤害最小的方向，快稳准的一鼓作气将箭头拔掉！
沈清浅丝毫没有被喷溅而出的鲜血吓退，在箭头拔出来的瞬间，她就已经迎上前，出人意料的拿出针袋，出手非常迅速的在赵将军的心脏旁边扎了几针。
“你！”胡太医正要呵斥，语气却突然软了，“你这是”
沈清浅拿起旁边的软布擦拭赵将军身上的血迹，而后将手中的金疮药快速的撒到他的伤口上，做完这一切她才看着胡太医道：“金针止血。”
胡太医哑然，李军医等人目瞪口呆。
大晋开国时期有位神医，最擅长的便是针灸之法，一手金针用得出神入化，可惜岁月不饶人，等他仙去，那一身本事却没能传下来。
金针止血他们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就连如今太医院的院正也没有这份本事。
其实沈清浅刚才也有点忐忑，可若不立刻替患者止血，那他这一身功夫恐怕就要废了。
她也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没办法才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