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种田,我在流放路上当团宠by金微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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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浅取针的时候就在考虑要如何替换穴位才最方便。
这一次她没有闷不吭声的扎针,而是每扎一针就解释一下为何要在这里下针,“此处可暂时改变血液流向,扎这里是因为还有这里”
她又不傻,胡太医会让她用金针止血,一来是想锻炼她,二来也有想要学习的意思,只不过老爷子不好意思张口让她教罢了。
实际上,若胡太医还是昨天初见时的态度,沈清浅也不会这般干脆毫无保留。
可今早一来她就发现了,这个傲娇老头不但有一身好的外科医术,还有一个强烈的向往学习的心。
而且人家刚才已经毫无芥蒂的讲解示范了,她这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小赵刚开始还很抗拒沈清浅替他扎针,可随着关键的几针下去,他伤口处慢慢就没有血液渗出了,这时他才惊讶的抬头看着胡太医。
“胡太医,这位姑娘是”
重伤病患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再加上沈清浅昨天也没来过这边,因此他们许多人都不知道军医署来了位女军医。
“这是沈六姑娘,咱们军医署新招的军医,你们这些臭小子可别欺负人家,听到没?”胡太医介绍道,顺便还敲打了这些人几句。
军帐中有人惊呼,“咱们鄂北军都有女军医啦?”
“女的咋了?睁大你那小眼睛看清楚,人家的医术不输我们任何人”胡太医瞪着说话的人。
这时沈清浅长处一口气站起身,“好了,胡太医您看看。”
第393章 活着太难了
胡太医闻言,猛地反应过来,他刚才忙着跟这群大老粗斗嘴,居然没看见沈清浅的最后几步!
老爷子心里不爽,替小赵处理伤势时,下手就重了点。
“哎哟,哎哟,疼疼疼胡太医您轻点啊!”小赵疼得哇哇乱叫,整个人却比刚才
有精神多了。
沈清浅是顺手替他疏通了身上的几处暗伤,气血通畅了,精神自然就好了。
胡太医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但他刚刚没看见沈清浅如何做的,也没听到沈清浅的讲解,心里更加扼腕,冷着脸道:“你老实点,哪有伤成你这样不疼的?”
小赵觉得他都冤死了,明明之前被女军医扎针都不疼,这会儿却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掉了,没想到胡太医非但没心疼,反倒说了这样的话。
处理完他的伤势,胡太医继续给另外的重伤患者或是换药,或是重新把脉开方。
这个过程中,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这些年的经验全都细细讲解,惹得那几个一直跟着他的学徒满头雾水。
老师这是咋了?突然变得倾囊相授,不会是快不行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几个学徒看胡太医的眼神蓦地变得悲伤。
沈清浅学得认真,和胡太医一起回头时,看到他们的神情,两人还不知道咋回事。
“你们这是干啥?又有战事了?伤了很多人?”胡太医下意识的问。
其中一名学徒哽咽道:“老师,您是不是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胡太医:“”我真是谢谢你这么祝福我!
沈清浅的表情先是茫然,随后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胡太医,几位小哥是不习惯能这般仔细,以为您”
她这样一说胡太医就懂了,而后整张脸都黑了,“臭小子,成天都在瞎琢磨什么?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难怪医术始终没有进步!”
几人被骂得低垂着头,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这么有精神,看来老师的身体没毛病!
沈清浅的嘴角一直带着笑,不过却没有明说什么。
她很清楚,这个时代不管哪行哪业几乎都是敝帚自珍,尤其医术这种,谁有真本事都不会随便教给旁人。
胡太医会这样教她,还是因为两人可以互相学习,只不过现场的几名学徒也能受益,就看他们能学到多少了。
整个上午沈清浅都跟胡太医在重伤军帐中,忙了半天也学了半天,时间过得飞快。
终于有人在帐外喊着可以去吃饭了,沈清浅这才从刚刚那种紧张的状态中抽离。
抬眼望去,入目皆是重伤将士,沈清浅默默叹气,他们活着真的太难了。
其实上午她已经看出来了,有几名士兵伤得太重,如果不用特殊手段,怕是没几天好活了。
沈清浅有点纠结,她到底要不要拿出神泉水尝试一下?
其实她知道,神泉水不是万能的,至少不能起死回生。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若是她用了神泉水,以后会不会麻烦不断?
沈清浅的脚步有点沉重。
“六姑娘,我去帮你把饭取回来吧?”
沈清浅扭头一看,喊住她的是刚刚那个学徒小哥,她记得胡太医喊他小孙。
“谢谢,不过我想去看看大伙儿都是怎么吃饭的。”沈清浅笑着拒绝。
昨天她白天在前线,吃饭都是啃干粮,晚上回到军中也是伙房那边送过来的,所以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军中的伙房到底啥样。
小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咱们一起去吧。”
说着话,他便在前面带路。
沈清浅跟在后面两步左右的位置。
“六姑娘,大伙儿其实都挺感激你的。”小孙忽然回头笑道。
沈清浅莞尔一笑,“为什么呀?”
“我们都看得出来,胡太医今天之所以教得这般仔细,都是因为你来了。”小孙认真道。
从前胡太医也会教他们医术,不过教的都是很浅显易懂的,今日却不是不同,如果不是他知道胡太医的本事,估计都要以为他是在倾囊相授了。
这一点从李军医他们知道消息后,时不时就要跑过来听几句就能看出来。
胡太医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军医署的大小事务和重伤患都是他负责,以至于他有时候的脾气会有点暴躁,也就没什么耐心带徒弟了。
可今天胡太医竟然那般详细的教沈家六姑娘,他们这些学徒就像忽然得了天大的馅饼似的。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沈六姑娘也是个有本事的,她那手金针止血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学会的本领。
而胡太医擅长的是外伤,怕是想跟沈六姑娘教学相长。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们这些学徒绝对是捡了大便宜。
沈清浅听到这话,可不敢居功,“胡太医肯教,定然是因为他想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跟我还真没什么关系。”
如果胡太医真是因为她才这样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单独要一个军帐,大可不必当着学徒的面教她。
说到底还是胡太医本身的品性就不差,只不过之前可能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吧。
小孙摇头笑笑,没有再多说。
反正他就是觉得胡太医是因为沈清浅才会传授他们医术。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军中的伙房。
所谓的伙房其实就是三个行军帐搭建起来的,外面看着极其简陋。
不过,只从排队打饭的人群有条不紊的从伙夫手中接过一碗又一碗的食物来看,这伙房里面绝对五脏俱全。
沈清浅和小孙他们排在一起,因为她是女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各方注意。
“诶,听说军医署来了个女军医,看来是真的呀?”
“是真的又如何?难道你小子为了看姑娘,还能故意受伤不成?”
“喂喂喂,你们两个说话注意点啊,咱军中好不容易来个姑娘家,你们可别把人吓跑了”
这些话传入沈清浅耳中,她其实有点意外。
都知道军中那些老油子们嘴巴不干净,可她在鄂北军中两天了,还一次都没听到,就连现在他们小声议论她,都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看来梁成带兵真的很有一套,不但重视鄂北军的战斗力,精神修养好像也没落下。
很快就轮到了沈清浅。
第395章 再忙都要吃饭
打饭的人看见她时愣了一瞬,随即咧开嘴笑道:“你就是咱们军医署的女军医吧?来来来,今儿厨房有羊肉,大叔给你多盛两块。”
沈清浅连忙摆手拒绝,可惜这位大叔是实诚人,她拒绝的话刚起了个头,人家就把饭给她盛好了。
“谢谢大叔。”沈清浅只好道谢,顶着众人羡慕的目光端着碗走了。
在军中,所有人都是自带碗筷来吃饭的,沈清浅他们进入军营前,就被提醒过需要带什么东西。
军医署那边做了置物架,每位军医和学徒都有属于自己放东西的位置。
小孙也很快打了饭跟上来,“六姑娘,咱就在伙房这附近吃,一会儿就不用再跑过来洗碗了。”
其实他想说他可以帮忙洗碗来着,不过这位姑娘方才就表现出了不希望跟他有太密切的接触,他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会那般唐突。
沈清浅脚步一顿,抬眼看了看,距离伙房不远的地方设置了水槽,供将士们洗碗,而伙房周围全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吃饭的人。
她有点为难,“这个不太好吧?”
如果只是现代的她,那跟将士们凑一起吃饭还无所谓,可这里是大晋,是男女大防严重的古代,有些问题是她不得不考虑的事。
“啊?”小孙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呃,是我思虑不周,那”
他刚想说他陪沈清浅回去,身后就传来一道笑嘻嘻的声音。
“六姑娘,走,跟我们去军器监吃饭。”
说话的是凌云,他身边还站着沈啸和盛泽,三人都面带笑容的看着沈清浅。
“大哥,成三哥,成云哥,你们今天不忙了?”沈清浅莞尔问道。
沈家其他的几位兄长不在这边军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沈啸回道:“再忙也要吃饭,六妹妹别在这站着了,跟我回军器监。”
说着,他便上前领路。
军器监就在伙房外面不远,这一片地算是军中后勤的位置,伙房,军器监,军医署等等都在这里,不过军医署离得更远些。
沈清浅客气的跟小孙打了招呼,然后跟着沈啸他们走了。
盛泽没开口说话,凌云倒是在走之前看了小孙一眼。
这小子可以啊,敢对六姑娘起心思,啧啧。
小孙被凌云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总算知道沈六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了。
军中都知道沈啸这个人,自然也知道他是沈太傅的嫡长孙,结合刚才听到的,小孙心中的谜团顿解。
原来是沈太傅的孙女,难怪这般年纪的姑娘家竟然有一身好本事。
小孙如何感慨,沈清浅他们自然不知。
几人回到军器监,到沈啸平常的位置吃饭。
一般人都跟小孙一样,不愿意来回跑,所以都是直接在伙房外或蹲或站的吃饭,这会儿军器监里并没什么人。
“六妹妹,这两天你还适应吗?”
几人的出身都不低,吃饭时没人出声,饭后盛泽却是先开了口。
沈清浅拿出随身的手帕擦嘴,确保自己仪容整洁了才回话,“军医署的胡太医挺好的,上午还仔细讲解了许多外伤方面的知识”
她将这两天在军中的事简单说了,都是捡好的说,并没提昨天早上的事。
“胡太医是个好大夫,你能跟着他学习是好事。”沈啸起身,想收拾几人的饭碗。
凌云一把按住他的手,“沈大哥你们聊着,我去洗。”
“还是我来吧,”沈清浅赶紧站起来,“哪能让成云哥帮我洗碗。”
盛泽瞥了凌云一眼,看着沈清浅道:“让他去,水槽那边都是男子,你去不方便。”
“对对对,六姑娘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好。”凌云动作飞快,眨眼间就跑了。
沈清浅有点啼笑皆非,不过两家关系好,她也就不矫情了,坐下继续跟沈啸他们说话。
“成三哥,你跟成云哥要去前线吗?”沈清浅有点好奇。
因为成三和成云是训练新兵的,按理来说是不会去前线的,但鄂北军如今的形势不大好,有些事就说不准了。
盛泽的视线看向别处,“要看战场情况。”
事实上,他和凌云现在是跟梁成走,梁成在哪,他们就在哪。
今日关外那边没有异动,梁成便回了军中,正好赶上饭点,他就过来找沈啸一起吃饭了。
沈清浅眸光微闪,口中却是恍然道:“这样啊?那我二哥他们呢?”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
短短两天,她见了太多因伤不治而死亡的人,心里对沈君他们就多了几分记挂。
盛泽顿了顿,看了眼同样看着他的沈啸,然后才道:“他们距离前线很近,为的就是能随时上战场。”
沈清浅心中一紧,“随时?”
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可从成三口中听到,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沈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噎了回去,只沉沉的叹了一声。
盛泽垂眸,“如今鄂北军兵力紧张,沈二哥他们若是不能在上战场之前学到真本事”
未竟之言沈清浅和沈啸都懂。
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涉及到生死之时,沈清浅看着盛泽,几次都想开口,希望他能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把沈君他们三个弄到这边来。
但想到这件事并不是盛泽能决定的,沈清浅还是将这个请求压了下去。
思绪一转,沈清浅郑重开口,“成三哥,如果有天我二哥他们上了战场,去了前线,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我。”
她不能请成三把人弄回来,总能自己跟过去吧?
回魂丹已经炼好了,但数量很少,只有五颗。
但凡沈君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好,我答应你。”盛泽也认真的回道。
他不是没想过让沈家兄弟走后门,而是这样做的话,不但在明面上沈家会成为众矢之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不可能永远都护得住沈君等人,他们必须学会自己面对危险。
沈清浅提着一颗心回了军医署,整个下午心里都不踏实。
“你说什么?!”梁成听到消息,霍地起身,目眦欲裂,“粮仓失火,大火不灭?”
来报信的人满脸黑灰,绝望道:“回将军,风势太大,又是顺风向,我们已经尽力了,属下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最南边的两个仓库”
第397章 进程加快了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鄂北军位于城南的粮仓失火,因着当时风向和风势的关系,存着几十石粮食的粮仓被烧成了灰烬
而当晚沈清浅和盛泽等人都不在军中,这个消息还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
沈清浅惊得差点将手中的换药盘摔了,“粮仓被烧了?”
她的梦成真了?
“对,就在昨晚,听说弟兄们只在一开始抢了一点点粮食出来,后来火势太大,无人敢进去”
知道消息的士兵说得痛心疾首,其他人跟着附和,唯有沈清浅的心凉了。
梦中的进程加快了!
那个梦很真实,她记得关外部族烧粮仓的事是发生在秋收后,鄂北军才得了一批粮食,被关外部族烧得一干二净,而那时候整个鄂北已经挤不出多余的粮食来供养军队了
“说什么呢?那些都有大将军解决,你们赶紧养好伤,争取早日回到战场上,别让那群蛮子称心如意才是正理!”胡太医掀帘进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这些人。
这个军帐中都是轻伤患者,最严重的也就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
沈清浅回神,面色复杂的看了胡太医一眼。
若是粮草都供应不上,这些伤员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可是胡太医,咱们都知道,要不是之前有人捐了几十万两银子,后面又送来那么多粮食,我们可能都断粮了,现在粮仓被毁,如今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以后可咋办啊?”
有人立刻诚恳的发问。
胡太医淡定道:“有大将军在,这都不是你们该关心的问题,好了,该换药的赶紧换,”说着他看向沈清浅,“你跟我来。”
沈清浅以为又要跟着去重伤帐,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过去。
结果胡太医脚步一转,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方向。
沈清浅疑惑,“胡太医,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将军那,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去得晚了,咱们军医署就真的只能解散了。”胡太医长叹道。
沈清浅微愣,再看胡太医的背影,居然带了几分萧索的佝偻。
粮仓里放的可不止粮食,也有部分从外面购入的草药。
刚才胡太医说的那些话纯属安慰人的,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
沈清浅脑子里稍微转了转就想到了这一层,想通后她心里的无力感更强了。
粮食她准备了一批,不说彻底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怎么都能解了燃眉之急。
可她没有药材啊!
药材药材她可以用加速肥料种药材啊!
沈清浅的眸子亮晶晶的,脑子里迅速盘算开了。
药材跟粮食不一样,只需要用少量的加速肥料就能种出足够鄂北军使用的药材了。
眼下的问题是,她没有药材种。
思索间,胡太医已经带着她来了军需司。
大晋的军需司隶属于户部,但在兵部和工部也有挂职,负责分发军中物资,一般情况下都是归朝廷直接管辖,是个比较特殊的部门。
鄂北军的军需司跟其他军队的不一样,这里从上到下早就全部换成了梁成的人。
胡太医推门进去,屋里闹哄哄的声音就再也挡不住了。
“剩的这点东西怎么着都得交给我们伙房吧?人都说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没东西我们怎么做饭?断粮你们负责啊?”
“粮食给伙房我没意见,军备那些难道不该现在就给我们?前面打仗还等着用呢!”
“反正我不管,我们军器监的东西也不能短缺,要是将军交代的任务完不成,耽误了战事我们可不负责”
沈清浅一眼看过去,屋里全是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但胡太医认识啊,好嘛,敢情他们军医署是最后一个来的,刚才说话的就有军备司的都尉,军机处的都头,就连典狱司的人都跑来了。
胡太医今年已经五十有九,长得瘦瘦小小的,小老头硬是努力挤到了前面。
“小胡啊,你看看咱还剩多少药材?最近军医署消耗大,要不你把剩下的都给我?”胡太医对着如今军需司的署官道。
这名署官也姓胡,跟胡太医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两人之前见面都很亲近。
可这会儿小胡正焦头烂额,对胡太医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们谁都别说了,大将军发话了,剩下的物资不能随便给,你们想要啥,都要写申请,大将军批了我才能把东西给你们。”
谁不想把各部门关系搞好啊?可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昨晚烧掉的粮仓是鄂北军最大的储备仓库,不但有粮食,军备,药材,还有军器监那边好些做好的零部件。
可以说,昨晚他们的损失不亚于失去上万将士的命。
“啥?还要大将军批复?可他一大早就去城外了,我们都找不着他的人,怎么给他递申请?”
“是啊,咱军中什么时候这么麻烦过了?别不是你小子怕担责任,不敢做主吧?”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你小子怂,怕之后出问题,干脆现在就不给我们!”
“嘿,可真有意思,我们是那样的人吗?你小子可别看不起人”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这些人见好好说话行不通,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可惜啊,小胡怎么都是梁成选的人,岂会被他们几句话激将?
“各位叔伯大哥们,真不是我不乐意把东西给你们,实在是昨儿夜里大将军发话了啊,我这有军令,要不是军中有规定不能随便看,我现在就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小胡面上焦急,说的话却有条不紊。
军令这东西的确不是谁都可以看的,小胡这话倒是让这些来要东西的人暂时歇了心思,嘟囔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胡太医见状,只得也拉着沈清浅离开。
不过他并没带沈清浅回去军医署,而是带着她往军营外走。
“胡太医,我们这又是去哪?”沈清浅可不敢由着他,眼看方向不对,立刻停下脚步。
胡太医回头,没好气的道:“能去哪?进城找药去!”
沈清浅迅速扫了他一眼,“找药?就我们两个啊?”
而且这是鄂北军的正经花销,难道不需要先去领点银子啥的吗?
第399章 欠账赖账的习惯
“你别多问,跟我走就是。”胡太医有点烦躁的摆摆手,而后转身继续走。
沈清浅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就到了马厩,小孙已经套好了马车,牵着马在那等着了。
“胡太医,沈姑娘。”小孙跟两人打招呼。
沈清浅应了声,偏头看着胡太医,忍住了心里的疑惑没问。
不过她大概知道这老爷子想做什么了。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鄂北城。
小孙的赶车技术不错,速度快却没那么颠簸。
城门口戒严,但胡太医将车帘子一撩起来,守城的士兵立刻就恭敬的放行了。
“这事儿不简单,咱动作得快点。”车帘一放下,胡太医便皱眉道。
沈清浅刚才在看见城门戒严的时候就想到了某些事,此时从胡太医口中听到,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不过因为先前老爷子说了别问,她便真的一个字也不问。
“你个小姑娘家的,怎么性子如此闷?一路上也不见你说句话。”胡太医忽然瞪着沈清浅抱怨。
沈清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老这话可真是倒打一耙,不是您不让我问的吗?”
“我!呃你不问去干什么,但是可以说别的啊!”胡太医被噎住,很快又强词夺理道。
沈清浅故作天真的眨眼,“可是我不想知道别的啊。”
“你”胡太医再次噎住,“哼!牙尖嘴利!”
现在的小姑娘咋这么不知道把握机会呢?多问问他医术上的事啊!
沈清浅憋笑,脸上却是满脸的无辜。
两人这般别扭着,没一会儿小孙就道:“胡太医,到了。”
沈清浅连忙掀开车帘,抬头一看,景仁堂。
果然跟她猜的八.九不离十,老爷子这是来药店“截胡”了。
胡太医下车,气势十足的走进去,吆喝道:“老余,来大生意了,赶紧出来!”
店里的伙计一见是他,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怎么说呢,反正沈清浅从他们脸上丝毫没看见“欢迎”或“欣喜”。
正想着,药材铺后面快步走出来一名老者。
“哎哟,我的老祖宗,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说了,我们这里庙小,实在做不成你们鄂北军的生意啊!”
这开场沈清秋着实没想到,看来景仁堂是真的一点都不欢迎胡太医啊。
“怎么就做不成了?之前几次不都做得好好的吗?你们景仁堂的药,我信得过。”说这话时,胡太医的视线到处乱飘,就是不敢跟老余对视。
老余都快愁死了,“老胡啊,你是怎么把前几次的事说得出口的?你们连第一次的货款都没补齐!”
鄂北军总共在他这里的欠账都有好几千两了,全都是胡太医亲自来找他拿货的。
刚开始他看在两人是老朋友的份上,放心的把货给了出去,结果后面才发现,鄂北军的生意真是太难做了,都第五次交易了,竟然连第一次的货款都没结清!
沈清浅听见这话,诧异的去看胡太医。
不是吧?鄂北军还有欠账赖账的习惯吗?
第400章 可以自己种
胡太医脸上有些挂不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化成了一声叹息,拍着老余的肩膀道:“你我相交多年,鄂北军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我这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老余翻了个白眼,“你这话都说过好几次了,我也跟你交个底,鄂北的景仁堂再被你这么搞下去,我们东家都不打算在这开店了。”
景仁堂的老板可不是老余,而是华州景家。
胡太医这几年在景仁堂赊欠的药材,几乎都是老余扛下来的,景家看在胡太医的名声上没有过多的为难。
但上次他们少东家已经说了,以后不能再给鄂北军赊欠药材,否则就关掉这家店。
“此话当真?”胡太医愕然问道。
景仁堂是大晋最大的药材商,他们不但有自己的种植园,还四处收购珍稀药材,就连关外和骏族那边都会去,可以说景仁堂的药材是最齐全的。
“咱俩的交情,我还能骗你不成?”老余软了语气,“老胡啊,我没本事,真的帮不了你了。”
鄂北军的难处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也是给人家做事的,做不得主,实在是扛不住了。
胡太医沉默了。
他怎么都没料到,景仁堂这条后路说没就没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鄂北军的男儿因为缺医少药而死吗?
活了这么多年,胡太医很清楚,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不是谁的医术不行,而是明知道该用什么药,却无药可用。
“余掌柜,冒昧问问,景仁堂可有常见药的药材种?”沈清浅忽然开口。
老余闻言望过来,这才发现,胡太医身后还跟着个姑娘,他看向胡太医问,“这姑娘是你新收的徒弟?”
“什么徒弟?我可教不了她,”胡太医收敛情绪,介绍道:“这是沈太傅的孙女,沈六姑娘。”
老余讶然的看着沈清浅,“沈太傅的孙女也学医了?”
“余掌柜您误会了,”沈清浅摇头,“我算不得正经学医的,都是从前在祖父的书房看过些医书,还得多跟胡太医学习才是。”
老余不置可否,能让胡太医说出“教不了她”的人可不多,“六姑娘方才问药材种是为何?”
“我从前看过些药材种植炮制的书,记得些东西,如今鄂北军危难当头,药材必不可少,若景仁堂无法再赊欠药材,我便想着咱们自己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