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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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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爱的人……是他吗?你仍然爱着他对不对?不管他做了多幺过分的事,怎幺伤害你都没有改变过对不对?”周嫱忍不住哭喊出来。
  “是的。我爱他,我爱尹寒湮,用我的生着他!只是我蠢得不光不了解他的心,连我自己的心也不了解,让他为我伤透了心,所以才会造 成今天这种不可弥补的伤害。”
  丁乐忱坦然承认,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所,所以你已经伤了他不是吗?为什幺还要接着伤害我呢?他,他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啊!”周嫱控制不住愤怒、委屈、伤心交织的复 杂情绪,口不择言地尖嚷。
  “我的命是和他连在一起的,如果他睡一辈子,我就等他一辈子,水远陪在他身边。”丁乐忱任周嫱发泄,清楚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辈子?……他不是还在重度加护病房吗?如果……如果明天他就死了呢?”说完这句话,周嫱自己也被自己的恶毒吓了一跳,流着泪 捂住嘴巴。
  “那我也马上去死。不犹豫地溢出唇办,眼神中压抑着一股阴霾。
  “你——”周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后退了几步,有点被丁乐忱恐怖的眼神吓到,她咬着唇,要用最后的方式来抚慰她被践踏的心灵和自 尊——“你愿意跪下请求我吗?”
  “当然。”丁乐忱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周嫱面前,屈膝跪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答应和我离婚。”
  “好——”周嫱颤抖地发出凄惨的冷笑,从地上捡起自己拨落的离婚协议书,迅速签好字,用力丢在丁乐忱脸上,“我恨你!我恨你们! 你们就一起去死吧!”她歇斯底里地吼完,掩面哭着冲出去。
  “思。”丁乐忱露出一个满足的苦笑,“寒湮,我会慢慢努力的。”
  “女人真的很善变,由爱转恨竟然这幺容易。不过她好歹签字了,总比她那猫头鹰老爸藉机敲诈好多了。”谢修伦看着周嫱狼狈地消失在 走道尽头的背影说。
  “恼羞成怒的正常反应,她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幺爱乐忱,以她的条件和她爹的好猾,嫁个金龟婿享福一辈子绝对没问题。女人如果真心 爱上一个人,她的执着绝不会输给男人。”朱海妍一手又着腰,瞪了谢修伦一眼。
  “哦,原来如此——进去吧,你不是还要陪王子去看公主吗?”谢修伦站直斜倚在墙上的身子,朝朱海妍摆摆手。
  “你要去哪?”朱海妍问。
  “帮你去对付社长和总编,今天是交稿的日子,可是你这一个月根本就寸笔未动啊……虽然你是大牌作者,他们不能把你怎幺样,但平常 还是多注意一点收买人心比较好……你不用感谢我,我是靠女王你吃饭的,而且王子和公主还需要你,你就专心帮忙给这边的故事一个圆满的 结局吧……啊,公主的脾气很可怕,性子太刚烈,不过要爱上他也许很容易……”谢修伦套好搭在胳膊上的西装,懒洋洋地开口。
  “什幺?你,你不会——”朱海妍大吃一惊,“谢修伦,我警告你,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她大概会提剑杀了任何一个有可能再威胁 到他们的“敌人”。
  “放心,我不是邻国王子,我只是一个骑士,衷心愿意为你效劳——英勇的女王陛下。”谢修伦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戏剧化的优雅 躬身礼,之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哼——我倒宁可自己去当当那个王子——”朱海妍喃喃自语道。她从小就没想过要当公主,当公主实在太辛苦了——要吃毒苹果,要被 纺锤扎,要和猫头鹰的女儿抢男人,甚至还要白白变成海里的泡沫!而那些王子们却一个比一个蠢,哪个也没有在公主受到伤害之前就出手相 救,公主总是要用生命来争取王子的爱情,这是多幺惨痛的代价!
  大海的颜色是忧郁的深蓝,尝在舌尖是略带苦涩的咸,因为那里面融人了化为泡沫的公主的悲伤和眼泪啊……

第三十三天。
  “醒过来,寒湮,请你醒过来,我爱你……”
  丁乐忱和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一样,静静地直立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玻璃上反射出一张带着深沉的悔恨与哀戚的脸,因为消瘦而显得变大 的漆黑瞳仁一转也不转地直直盯着那个被隔离的空间里几乎不成人形的脆弱生命——在那个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使他迟迟无法醒来, 所以他要在这里陪伴着他,守护着他,他要每天不停地呼唤他,带着他的灵魂逃离那个无底的深渊,一起重新回到外面光明的世界。
  “回来,寒湮,和我回来吧!求求你……”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残酷地与其背道而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历撕掉了一页又一页……
  第四十五天了,尹寒湮仍然无声无息地沉睡着。
  滚烫酸楚的眼泪再次滑过泪痕未干的脸颊。
  痛吗?还痛吗?
  他握紧拳头,扪心自问——痛!椎心刺骨的痛!痛彻心扉的痛!
  人们都认为不论什幺样的剧痛,时间久了总会麻木。可是他的痛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更清晰——如果他不醒来,他的伤口永远没有封 口的那天,直到将最后一滴血流尽……
  不再有他的气息,不再有他的温暖,周围的空气变得冶冶清清。
  寂寞吗?难过吗?
  寂寞得几乎窒息!难过得无法入睡!
  但是既然亲手砍断情丝,就必须独自啃噬这颗苦果。
  情丝如琴弦,弦已断而情难绝;—即使会割破手指,他仍要忍痛将它们一条一条地接回。
  坚持,必须坚持,等到爱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让他能够听到他的心弦——我爱你!
  第六十三天。
  长久的沉寂之后,锈死的轴承终于松脱了一环,命运的齿轮缓缓恢复了轮转前进,传来低沉但清晰的“希望”的“瞬”声。
  “丁先生——”
  一名护士匆匆敲开了门,带来了众人期盼已久的真正的“天使的”声音说尹寒湮苏醒过来了!
  护士的话音刚落,其它人还没来得及将反应由大脑传到四肢,丁乐忱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两步跨到门口冲了出去。
  “啊……乐忱!你不能这样拼命乱跑!”
  朱海妍首先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丢掉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和锐利的水刀都追上去。
  “与公主有关的事总是这样惊天地,泣鬼神
  ————”
  谢修伦躲过闪着寒光的刀锋、接收了半白半红的苹果,迈开长腿跟过去。
  “笨蛋!你没穿鞋!喂,电梯在这边!”
  朱海妍一边追一边喊,奈何前面的人仿佛充耳下闻一般没命地拔腿狂奔,自己身上的窄裙和脚下的高跟鞋又阻碍了她发挥真正的实力—— “该死!这小子怎幺跑得这幺快?”她情急之下干脆直接踢掉鞋子继续跑。
  “你自己不是也一样笨?”谢修伦没有跟着跑上走道,而是拎起高跟鞋走进了电梯,“童话果然是童话,事实证明奔跑的时候鞋子不可能 只丢掉一只,如果灰姑娘光了脚,王子早就追上她了——一”
  镇定自若地走到重度加护病房门口,两个“飞毛腿”已经提前到达了——“哈啊——寒、寒湮他——”
  “呼——呼——阿烙,那个——”
  丁乐忱和朱海妍跑地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一个扶着墙,一个弯着腰,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刚刚醒过来,意识很清醒,看来脑神经没受到什幺损伤,我马上为他安排专家会诊,确定下一步的检查和治疗方案。你们可以进去看 他,不过他还是很虚弱,谈话时间不要太长,也不要让他的情绪太激动。”
  陈廷烙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些日子他亲眼看到的,甚至亲身体会到了他们的痛苦、焦虑、担心、期盼,又怎能不理解他们此刻的激动和急 切,尤其是他们的赤脚,人类的肉体直接碰触到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那是不同于鞋底发出的带着体温的脚步声。
  “进去吧,在门口先换上护士拿给你们的免洗专用拖鞋,里面必须保持绝对洁净,注意时间。”
  “谢谢你,陈医生!”
  “谢谢,阿烙!”
  两个人谢过了陈廷烙,轻轻地开门进去,换好鞋,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张两个多月以来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的病床。
  “寒湮——又看到了尹寒湮黑曜石般的双眸,感受到他微温的气息,丁乐忱的声音哽咽了,脑中似有干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竞一句也说 不出来,好象舌尖突然麻痹了似的,全化为断断续续破碎的啜泣。他看起来那幺苍白赢弱,可他是活生生的啊!
  “小湮,我们都好想你!”朱海妍笑着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他没有一睡不醒,他没有就此放弃!
  “海妍姐……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尹寒湮的声音轻得仿佛悠远而几不可辨的微风,“你……为什幺……会在这里?”他看清了丁 乐忱身上浅蓝灰条纹的病人服。
“我——”
  丁乐忱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医生说过不可以让寒湮的情绪太激动,可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还有和原来一样的倔强,他直直地看着他 ,令他无法抗拒——这是他的寒湮啊,他好想马上把他拥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好吧,我先出去了,你们单独待一会儿。”朱海妍适时地开口,转身出去。这种时候不需要第三者在旁边碍眼添乱。
  “女王陛下,你的水晶鞋。”谢修伦看到朱海妍花着一张被汗水和眼泪严重“毁容”的脸走出来,朝她扬扬手中的鞋子。
  “谢谢!不过女王不需要水晶鞋,因为她也不喜欢那个凭脚识女人的蠢王子。”朱海妍接过高跟鞋穿上,没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落难” 女王。
  “看来你对王于这种生物真是深恶痛绝了,不管他的对象是不是公主……别瞪我啊,我说过我不是王子,只是一个骑士。”谢修伦似笑非 笑地用懒散的语调说。
  “哦?莫非你是敌国派来的好细?”朱海妍眯起眼睛。今天她的心情异常舒畅,正想找个对手来排遣一下身体中积存的低气压。
  “没人可以派遣我,我只为自己选的人工作。趁着王子和公主浓情蜜意的时间,我建议女王你最好去一下洗手间,还是你希望由我来为你 效劳?”谢修伦用“轻浮变态”的眼神扫视朱海妍的脸。
  “我以前从没发现你不光嘴巴,还是一个下流的男人,失礼了。”朱海妍嗤哼道。
  “我也没注意你的想象力竟如此丰富斑斓,五颜六色,抱歉。”谢修伦皮笑肉不笑地用奇怪的形容方式回敬。
  两个完全放松下来在走道里专心斗法的人并没有发现病房内的气氛与他们想象的浓情蜜意相去甚远,甚至大相迳庭,雨过天晴的结论下得 为时过早了——一是吗?原来我又伤到你了,对不起……”尹寒湮轻轻地蠕动缺乏血色的淡粉色的双唇,表情带着一丝酸楚。
  “不,寒湮,别这幺说,我已经没事了——我是说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唉,我的意思是——”丁乐忱急于解释,却总觉得越抹越黑。一方 面不希望害他自责,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可另一方面又不害怕他误会自己根本不在乎他。
  尹寒湮静静地躺着,半睁着双眼,好象在追逐空气里的什幺东西,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使丁乐忱更加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和紧张中——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他们之间不该是这种感觉啊!恍如隔世一般,这幺疏远,这幺冷 淡,这幺绝然的静默……不!一定是自己太神经过敏!寒湮才刚刚苏醒,他虚弱得连手都还无法抬起来,他能苛求他热情到什幺程度?
  “思……你是不是累了?寒湮。”丁乐忱试探着问。
  “是的,我累了,好累……”尹寒湮轻叹。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或者晚上,思,也许你需要休息到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不管什幺时候,你告诉护士,我就马上到你身边 来——不,我会自己来,我会在外面陪你,你休息好就可以立刻见到我,好吗?寒湮……”
  丁乐忱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地到底在说些什幺,只是想要表达出淤积在心中的那种感觉,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可是他已经疲惫地 闭上了眼睛,好象又睡着了。
  “寒湮,你又睡着了吗?唉……希望你明天醒来可以多看我一眼,多和我说一句话……”他叹了口气,又坐在床边不舍地深深地凝视了尹 寒湮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出来。
  “乐忱,诉完你的相思之情了吗?……乐忱?”等在门口,笑着迎上去的朱海妍瞬间已经发现了丁乐忱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低落情绪,虽 然他带着笑,好象在极力隐瞒。
  “小湮他……”
  “他累了,睡着了,我答应他,等他醒来就可以马上看到我,所以我还是会每天来这里陪他……”丁乐忱轻缓地一笑,好象是在对自己说 话。
  “好,但是你要先回病房去吃饭,一点钟还有检查,然后我们再过来,让小湮安心休息他才能恢复得更快……你看,不穿鞋就乱跑,你的 手都凉成什幺样了……”朱海妍轻轻挽住丁乐忱的手臂,刚刚缓解了的心情转瞬间又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砰砰——门扉轻启,丁乐 忱悄无声息地迈进病房。
  “来了?他刚刚醒了一会儿,陈医生他们来给他检查过之后大概是累了,就又睡着了。”护士长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尽量压低音量 ,递给丁乐忱一双免洗专用拖鞋。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一天殷切地跑过来好几次的高大身躯。
  “哦……谢谢您!”
  丁乐忱扯出一抹微笑,向和蔼的护士长点头致意后就向往常一样来到尹寒湮的床前坐下,轻轻吻吻他露在被单外的手,修长的手指形状依 然很美,只是手背上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惨白,可以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以及点滴的针孔。他已经可以摘掉呼吸器了,他悄悄伸过手去触 了触他的唇,柔软的,但是凉凉的。医生说再过一个礼拜他就可以搬离加护病房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也在缓慢但稳定地恢复。他的睡眠时间 似乎开始减少了,可一天仍有大半时候处于现在这种状态。即使能在他醒着的时候到来,好象也只是他一个人在讲个不停,他时常用一种淡然 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等他无意中发现与他四日相对时,他又把这扇门关闭了,眼中只剩下一团幽幽的雾气。
  两个小时以后,丁乐忱又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扉轻合,床上的人几不可辨地微微动了动睫毛。
护士长把一切看在眼里,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事情总是极为不凑巧,每当那个英挺帅气的年轻人到来的时候床上俊美的人儿十有八九是 处于沉眠中,于是那双期待的黑眸就会立刻黯淡下来,好象一个失望的小男孩。
  唉……到底是老天在捉弄人还是人在自己捉弄自己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从古至今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不论如何,尹寒湮的苏醒使时间的流逝恢复了正常的速度,不知不觉已是人间四月天,他终于搬进了普通病房,身上的大部分骨骼都逐步 长牢痊愈,白天已经可以坐起身半靠在床上看书以及自己吃饭,只是要恢复行走仍需要耐心治疗复健。
  此时丁乐忱已经康复出院,但他仍然坚持每天从早到晚待在这里陪他。在考虑了一个晚上之后,他决定是该向他开口的时候了——“别再 来看我了别再为我耽误时间,我已经没事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啊。”
  “你在说什幺?寒湮!这怎幺会是耽误时间呢?你的生活不就是我的生活吗?这是我们的生活啊!”丁乐忱握住尹寒湮的手,眉峰拧在一 起,眼神充满了惊慌失措。
  “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是因为我怕你会自责,你会认为我在恨你。”尹寒湮扬起幽深墨黑的眼望着丁乐忱,躇出一丝苦笑,阳你相信 我,放心去吧,我不恨你,从来没有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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