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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by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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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
他不言,也不松。
她挣了一下,他才松开。
元贞揉了揉自己手腕,又压了压袖子,走开了两步,方道:“我没有想嫁那谢成宜,我既知晓他为人,不可能主动往火坑里跳。至于这消息为何会走漏,我也不知。”
瞧瞧她这模样,仿佛那晚只是他一人错觉,他这些天的煎熬克制,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杨變眼中夹杂了一丝愤恨,可怒极反笑,此时他反而放开了。
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这个女人,是她先挑起的,她就得负责。
“不知消息为何走漏?这说明这消息是真的了?”
他上前一步。
元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再上前,她再往后退。
“杨将军,你这是想做什么?”
此时元贞已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书案上,她也似乎有些恼了,眼带薄怒地瞪着他。
“公主问杨某想做什么?不是公主勾着杨某,说想拉拢杨某么?”
他肆意一笑,微微扭头活动了下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就仿佛一头凶兽终于脱下这层外皮,显露出了本性。
是啊,入上京以来,杨變压抑太久了。
别人说他张狂,说他不驯,殊不知这才哪儿到哪儿,是义父的疲惫,是权简的喋喋不休,让他隐藏了真实面目。
他隐忍,他克制,可那些人一直咄咄逼人。
他不过只显露三分,就被人各种抨击疯狂,他们是没见过真疯的他是何等模样。
“我接受公主的拉拢。说吧,你想谁死?”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彼此能感触到对方的呼吸。
元贞心悸他显露出来的气息,震惊此人的放肆和眼中的疯狂。
他果然是个疯子!
为何那梦里,她会觉得此人有忠君报国之心?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甚至还动了想调/教他一番,让其为她所用的念头?
她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来不及了!!
元贞莫名有这种明悟,而且她也不准备也不想后悔。
想法是早就有的,拉拢他,让他为己所用。她想做的事太惊世骇俗,她需要后手,需要刀。
而他,既是后手,也是刀。
利益交换太过脆弱,指不定明日别人给他更大的利益,他就叛了。而那梦,告诉了她,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若是用得好,就是最好的利器。
两相结合,就不信他能跑。
“将军这么凶,就不怕吓坏我了么?”
她不再退了,反而主动倾身向前。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近到彼此呼吸纠缠,近到他能看见她眼里的东西。
“你会被吓到?”
他还在嗤笑,身体却因太过靠近的距离下意识紧绷。
元贞敏锐地察觉到这一丝紧绷,她继续上前,似柔弱无骨,换来的是他下意识后退。
一步,两步,他退回了方才的椅子前,坐了下。
这一次,轮到她居高临下了。
她笑意盈盈,眉眼清艳又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媚,只让人觉得她眼中似乎有钩子,勾着他只能看着她的眼睛。
“将军想要怎样被拉拢?”
“是这样?还是这样?”
她俯身上前,根本不落到实处,而是将要贴上之际,馥软的唇一转,又换个方向,近乎耳语般在他耳边低道。
他面无表情,喉结却在紧缩,一上一下地滑动着。
所以还是色厉内荏么?
元贞低垂眉眼,笑意潺潺,纤白的指尖触到那喉结上。在察觉到它微微一抖后,看似柔和,实则霸道地压下一指,在上头轻碾着。
那梦里,她真正对慕容兴吉动心思用手段,是在送走了萧杞后。
他果然震怒,却因她施了苦肉计,当时没杀掉她。
就借着给她养病的那几日里,她想明白一件事,她若不想如同大昊其他被俘虏的女人那样,被北戎的兵卒随意糟蹋,她就必须死死地攀附在慕容兴吉这颗大树上。
哪怕她心里恨不得他去死。
其实这个道理她早就懂,只是那时是慕容兴吉喜欢她,她只用顺势而为即可,且那时她也没做过任何背叛他的事。
如今她放走了萧杞,整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北戎那边追究起来,慕容兴吉不一定会狠下心来保她。
她必须加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所以她终于开始研究男人了,研究怎样才可以驾驭一头宛如凶兽的男人,就像她幼时如何一步步成为爹爹最宠爱的女儿。
“将军到底想怎样呢?”
“你——”
“既然将军不说,那我就说了,”她玉颜微微贴在他脸侧,并不是瓷实的那种,而是似触非触,反而更让人敏感。
她的声音也极小,近乎耳语,吐气如兰。
“这消息本不该为外人所知,不过是我与父皇之间私下谈起,却为人故意泄露。我怀疑有人给我设局,可我常在宫里并不外出,这局怕是不好设。
“不过两日后也就是端午节那日,父皇会在琼林苑设宴款待群臣,我猜局应该是应在这处,到时候你来找我……”
话并没有说完,她已经狠狠地撞在一堵坚硬的怀抱里,不像之前只是虚浮的,而是完全落到了实处。
下一刻,她的唇被人叼了住。
杨變狠狠地叼住那勾了他多时的红唇,她方才在说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全部心神都在叼住它,咬住它。
就像狼,肉叼进嘴里,就绝不松口。
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拼了命地去压它,想去咬,牙齿都忍得颤抖了,却下不了口。又心悸它的柔软和香甜,只能粗暴的、近乎本能的去磨蹭,去挤压。
直到听见一声吃疼的低吟,直到感触到那一小截的香软,才无师自通地叼住它。

元贞靠在椅子里, 以手背掩着唇,神色慵懒。
“野猫?金华殿还有其他野猫?不是路过的猫都会被小桃子打走吗?”
别看小桃子平时在人前懒洋洋的, 其实是只凶猫,宫里也有鼠患,所以养了不少猫。这些猫经常跑来跑去, 久了也不拘是哪个宫里养的了, 反正宫人看见了,都会主动喂它们。
偶尔碰见有野猫想往金华殿钻的, 都会被小桃子打走, 它把金华殿看成自己的地盘, 平时被元贞好吃好喝的养着, 出去打架了受伤还有人管, 寻常猫都打它不过。
“谁知道呢, 最近小桃子太懒了。”
这时, 希筠才发觉公主的异常。
怎么说呢?
她说不出来,就是发现公主的眼睛水润润的, 脸有些红, 有一种容光焕发之感, 还有眼神,就怎么说呢,就特别勾人, 还有——
“公主, 你嘴唇怎么了?”希筠吃惊道。
元贞放下手, 也懒得遮了。
“不小心咬到了。”
希筠瞧过去, 红红的,润润的,有些肿,确实像不小心被咬了。
“要不我拿些药膏来,给公主涂点?”
元贞站起来,走过去将桌上奏疏收起来。
“不用了,收拾收拾,歇吧。”
端午节规矩繁多,要挂艾枝,驱五毒,泡蒲酒,做香囊,不过有绾鸢和希筠去安排,倒也不用元贞操心。
她只管在当日泡了沐兰汤,一番梳妆打扮后,中午在坤宁殿用了家宴,下午则跟着宫里的大部队去金明池。
一般赛龙舟都是上午,但由于正午时日头太烈,遂改为下午日头没那么烈的时候。
等看完赛龙舟差不多也是傍晚了,正好在琼林苑饮宴。
这次安庆也来了,元贞猜吴皇后大抵是顾忌安庆和宋浦的婚事已经定下,不管私下流言如何,至少表面上要保证皇家体面,所以这次也让安庆出来了。
多日不见,安庆瘦了不少,衣裳都有些松了,看起来愈发惹人怜爱。
中午用家宴时,元贞便感觉到安庆在看自己,到了琼林苑后依旧如此,但她只作看不见,不想也不愿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她说。
淑安今天也出现了,这还是金明池盛宴后,元贞第一次见到淑安。
被禁足多时的淑安,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时不时还是会偷偷地瞧元贞,可等元贞看过去,她又会转头做无事状。
若是以往,她肯定要偷瞪元贞一眼,今天倒是没有,大抵是之前那回被梅贤妃教训得不轻。
萧杞也来了,今天过节,难得他们这些年纪小的皇子也被放了一日假,萧杞大概是久不见元贞了,今天特别黏她。
之前用家宴时,因为皇子公主不坐在一处,也不能说话,此时来琼林苑看赛龙舟,他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元贞身边。
元贞倒也泰然,至少避免安庆过来找她说话。
如今元贞越来越不喜这种场面,一群面和心不合的人坐在一处假笑,既无趣又无聊。
自经历了那场梦以后,她心中总有一种急迫感,若是换做以往,她指不定还愿意看看这些宫妃们你来我往绵里藏针的场面,又或是和淑安斗斗嘴,现在完全丧失了这种心情。
琼林苑之南有一座小山丘,又名华觜冈,乃当年挖金明池时多出的土石堆砌而成,经过这些年的修建,如今已经成为琼林苑最耀眼的存在。
高约十多丈,其上楼台宫殿金碧辉煌,其下遍植各种花草树木,又有无数亭台、池塘环绕四周,每到夏日宫里要摆什么宫筵,多是在此处。
看完赛龙舟,元贞回了趟流云殿。
天气太热,又从宫里折腾到宫外,饶是她自诩清凉无汗,也觉得不太爽利。梳洗一番感觉舒服多了,又换了身衣裳,朝华觜冈而去。
快到华觜冈时,元贞看见了安庆。
看对方神色,显然是在这里等她多时了。
知道避不开了,元贞也懒得再避了,遂道:“你有事?”
安庆紧捏着衣角,泪盈于睫。
“我……”
元贞看了看四周,此时正是琼林苑最热闹的时候,前来赴宴的王公大臣及其女眷们都在往这处聚集。
她想了想,往一旁移步,绕过一个花圃,来到了月池一旁的梅亭。
“姐姐……”
“别叫我姐姐了。”元贞有些倦怠说。
绾鸢和希筠立在亭外。还有青玉,这阵子青玉也瘦了不少,主仆二人似乎过得并不好。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都说你抢了我的婚事,虽然我并没有这么认为,姻缘乃天注定,我对那宋浦并无任何心思,你有本事抢去,那就是你的。可即便如此,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明白,为何还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元贞现在已经不想去深究谁对谁错,尤其有慕容兴吉的那句话在,她对眼前这人心里始终藏着一根刺。
元贞不是个喜欢自我为难的性格,有刺那就拔掉,她不可能就这么让安庆消失掉,但可以两不相干,见面就当不相识。
至于未来,等北戎兵临城下时,安庆还会不会说出那句话?
元贞从不是喜欢把命运交给别人的人,她正在努力,如果是时还是难改命运,到时候她自然会规避掉。
至于安庆只是一时害怕,才会说出那句话,她不该如此苛刻?
梦里她被人送到北戎军营时,她也很害怕,她不是害怕敌国皇子对自己做什么,还害怕更悲惨更可怕的境遇。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攀咬别人。
“姐姐,我不是故意,我只是……”
“行了,别装了!”
元贞真的很烦,因此声音有些大,也成功让安庆停住了抽泣,她甚至有些错愕,错愕元贞会如此说。
“安庆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很欣赏你。”
元贞看着她,眼神认真。
“我欣赏你的知趣,佩服你的用心,叹息的你隐忍。在这深宫之中,有心机不可怕,没心机的人才死得快过得惨,为了求生求存而已,用点心机不丢人。这也是为何,我明知道你来攀附我另有目的,但我一直佯作不知,就这么处着吧,毕竟你也没妨碍到我什么。”
“但是我鄙夷你的输不起,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结果是好是坏,自己担着便是。你今天来找我,真是知道错了吗?”
元贞摇了摇头。
“不,你不是觉得自己错了,你也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你只是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没想到哪怕婚事定了,你的处境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加糟糕。你突然就慌了,突然就不确定了,你试图改变自己的境况,但你该来找的人不该是我。”
安庆突然就不哭了。
她猛地一下直起腰来。
“萧元贞,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的不是你被父皇宠爱,不是你有的我没有,不是你垂手可得,我却要拼尽一切去获得,而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这样一副嘴脸,似乎一切都逃不开你掌握中,永远这么从容自若,永远这么肆意,永远这么……”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神情激动。
从未有过的激动,也是从未有过的神态。
“你懂什么?你从小被父皇宠着,被宫人们恭维着,连皇后也不敢视你等闲。你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我娘生下我时就死了,我从小被乳母带大,乳母贪吃又贪睡,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挨饿,我的膳被乳母吃了,我只能吃乳母不吃的东西……乳母贪睡,待我也不上心,我想喝水,还得自己爬到椅子上去够……”
元贞微微闭目,低喃:“夏虫不可语冰。”
当谁没苦过似的!当年她娘身体羸弱,人又胆小木讷不会邀宠,为此多少人刁难过她们母子俩。
日常份例就从没够过,宫人也给脸色,她娘病了连药都没有,所以她才会主动去找父皇邀宠,费尽心机。
谁容易?
谁都不容易!
她自诩从来不是好人,但也没有主动去害过别人。
安庆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依旧痛诉着。
“打从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故意显露出乳母虐待我,我就知道了,我要什么,只有我自己去争,去抢,去用心机。我错了吗?我被父皇忽视,是我该死吗?我自己主动谋求婚事,我错了吗?”
“你没错。”
元贞睁开眼睛,看着她。
“我之前就说过,求生求存不丢人。那你凭什么就觉得,在你背刺了我以后,只凭自己哭几声痛诉几句,我就必须得原谅你?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件事伤害到了我,但外面的人都这么认为,我萧元贞也没有那么下贱,被人背刺了还能做无事状,继续和你处下去。
“继续你的坚持不好吗?坚持下去,你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记住一句话,落子无悔。”

“我之前就对公主说过,不要得罪元贞公主, 元贞公主不是个坏人,她……”
那时青玉对安庆说,元贞公主爱憎分明, 公主如今既已被元贞公主接纳, 何必本末倒置,那宋家四郎真就如此俊才, 值得公主置姐妹情谊不顾?
不如继续跟元贞公主处着, 以后总不至于会差到哪去。
该说的青玉都说过, 但安庆没听, 她仿佛着了魔似的认定只要抢了这门婚事, 以后的一切便都会好。
可实际上呢?
虽然吴皇后没说什么, 宣仁帝没说什么, 甚至连元贞,也没有吩咐谁去刁难她。但安庆公主不受待见已成事实, 宫里历来捧高踩低,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人吩咐, 就有无数人会前扑后拥去做。
她的婚事是定了,但备嫁还需些日子,光备嫁这些日子就不知该怎么才能熬过, 更不用说备嫁不光是只等着嫁, 公主出嫁乃大事, 陪嫁、封号拟定等等都需要宫里筹办。
如今上面人冷淡, 厌恶之意昭然若揭,下面人自然能敷衍就一切都敷衍。嫁妆嫁衣一切都卡在规制的最低等办,反正按照规矩是绝挑不出错的,东西拟了单子也送来给安庆看过,她被气哭了好几次。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安庆哭喊。
青玉已经不想说话了,她怎么摊上一个这样的主子,有时候她真羡慕绾鸢和希筠,跟着一个脑袋清楚的主子,下面服侍的人要轻松很多。
以前她觉得自家公主还算是个聪明人,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公主,你还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吧,等会儿还要赴宴。”
两人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儿,从石榴树后走出一人,竟是那宋浦。
他一身靛青色常服,风姿俊秀,如璋如圭,还是那个如玉公子,眼中却多了一层雾霭。
不像以前那般温润,反而多了几分落寞。
宋浦也是看见安庆拦下元贞,两人一同去背人处说话,才会跟过来。
在他心里,这位安庆公主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她专门去找元贞公主,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谁知竟会听到这样一场对话。
“安庆公主在想什么,她冲公主凶什么。”希筠小声抱怨道。
“不过是不愿接受事情不如她预想那般罢了,又极力想摆脱眼前困境,便因此想到了我。”
方才元贞所言并非为虚,在她来看婚事已成定局,局面也已成定局,爹不疼娘不爱,夫家不待见,安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极力笼络住夫君,努力化解二人之间的不睦,这样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当然,若是安庆甘于待在宋家当个透明人也可,宋家也不至于苛待了她,毕竟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
元贞想到方才看到那个衣角。
她也没想到宋浦那般公子如玉的人物,竟也会偷听。
其实宋浦跟上来时,她便发现了,之后说出的那些话,有些是早就想说的,有些却是故意为之。
倒不是她还对安庆心存怜悯,不过是只要一想到诸如安庆此类人在梦中的境遇后,她便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就这样吧,以后各不相干。
临近华觜冈,这里的路变成了由各色石子铺就而成,拼凑成各种吉庆的图案。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正值华灯初上,此时上面的灯都亮了。
元贞站在下面往上看,只觉得一片金碧辉煌,耀耀生辉,犹如到了什么人间仙境。
一瞬间,她突然理解了一起初杨變见她时,眼中那股遮掩不住的嫌恶。
太过奢靡无度,大昊其实并不如常人所想那般富庶,而每一次大型宫筵所需又要几何?
她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她生来为帝女,哪怕幼年时处境不佳,但由于起点在这,也远超大多数常人。
待她懂事后,她努力成了爹爹最宠爱的女儿,自那后各种奇珍异宝、珍馐佳肴,信手拈来。
她从来意识不到这些,也想不到此处,可在此时心中却有了些明悟。
那些抨击她奢侈成性的官员,真是因为被人唆使才抨击她?也许是有,但其中定也不乏真觉得她如此不对之人。
元贞苦笑。
这时,一旁却突然有一股大力袭来。
眨个眼的功夫,公主就没了,希筠和绾鸢被惊得不轻。正想扬声叫人,却见那假山中伸出一只熟悉的玉手,冲她们摆了摆。
两人这才压住呼声,眼神惊疑不定。
“你每次出场,都得这么不同常人?”元贞没好气道,同时压了压被扯乱的衣袖,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假山重叠形成的一个天然石洞。
见他没说话,她这才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却是心下一紧。
“你那日话没说完,什么局来着?”
杨變的嗓音比起以往要沙哑了不少,眼睛里有一些红血丝,似有炙热岩浆喷涌而出,却又被极力压制。
是她没说完吗?
是他突然抱着她亲,亲着亲着,就突然像只受了惊的野狗一般被吓跑了。翻窗子时,似乎还摔了一跤,以至于惹来希筠,她当时只能以野猫捣乱为由敷衍。
元贞也是才知道这位杨将军,看似气势骇人,还是个厚脸皮、滚刀肉,却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纯情。
不过这话她不会当杨變面说,就照他那脾气,指不定她一说就跟她恼羞成怒翻脸了。
马上宫筵就要开始了,她没功夫在这跟他缠磨。
“我怎知是什么局,人家设计我,难道还告诉我什么局不成?”她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
“我只是猜到可能会有人布局等着我,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像这种宫宴也不是天天有。
杨變见她侃侃而谈,心中十分气恼。
那日他匆忙离开,等人出了皇宫,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可悔之晚矣。又恼恨她像个妖精,致使他如此失常。
等夜深人静之时,却是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她,以至于睡着了竟还做了一个与她有关的梦。
梦的具体内容谁也不知,总之第二天神卫军下的禁军们遭殃了,就这么的被都指挥使高强度连续操练了两日,直到今天过节才被放过。
“我得上去赴宴了,你难道不去赴宴?”元贞咳了一声,偏开视线。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什么?”
她眨了眨眼,分外无辜。
一般人都得被她骗过去,偏杨變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因此他的眼神狠了起来。
下一刻,一只纤纤素手伸了过来,抚上他的脸颊。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那股狠劲儿突然就没了,他似是无意地动了一下,任那只手从脸上滑落,可等那只手从他脸上滑落,他又有一种怅然若失感。
此时的杨變十分烦躁,颇有一种上天下地都落不到实处之感。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那我走了。”
她转过身要走,突然手被人一把抓住,转瞬间人已落到对方怀中。
他继续了那晚没做完的事,这一次是无师自通,他在上面碾着,压着,甚至勾出那截香软出来吸舔。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染上霞色,看她脸上的那股从容没了,看她浓密的睫羽眨动着颤抖着,才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
他放开了她。
这下轮到元贞有些恼了。
“将军总是如此无状吗?”
杨變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这两日他也曾想过,为何两人现在成了这般怪异的模样,结论就是都是她先招的他,她得负责!
“你侍女还在外面等你。”
这是在转移话题么?
元贞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唇。
正要收回袖中,帕子被人抢走了,他圈着她的腰,又将她揽了过来,在唇上亲了一口,才又放过她。
元贞瞪他,瞪完也没帕子擦了,只能由着它不管。
“我虽不知是什么局等着我,但想来应该是背着人的地方,你既管着此地戍卫,帮我盯着些各处。”
是的,今晚琼林苑的守卫还是神卫军负责。
杨變没理她,等她转身走出去时,才别扭地说了一句,“不会让你出事的。”
“公主,你没事吧。”
希筠小心翼翼看着元贞,一旁的绾鸢捏着手没说话。
方才二人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的说话声外面却是依稀能听见。
二人听出了那声音是杨将军,也听出二人对话不对劲。不过没有听完全程,因为绾鸢在听出不对劲时,第一时间拉着希筠走远了些。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元贞说,却又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怕嘴肿了,等会儿人前被人看出端倪。
希筠复杂地看了公主一眼,她虽然没啥心眼,但她不蠢。
公主这样明显就是有事,她突然想起前日公主也是这样掩着嘴,她问怎么了,公主说有只野猫跑了,可那声动哪是野猫能闹出来的。
以小桃子那般霸道的性子,嗅到野猫味儿指定早跳出来了,可那会儿小桃子却在角落里卧着,一动也没动。
既不是野猫,那还能是什么?
希筠虽吃惊那位杨将军竟敢擅闯宫闱,可除了这个结果,她也想不出其他。而绾鸢则想的更多,她想到那日帮公主送信。
可二人是如何有了联系,又致使眼前这般局面?
明明见面也不过才两三次。
元贞自是没有忽略二人神色,眼见前面有内侍迎了过来,她低声说:“收收你们的神态,等事情过后了告诉你们。”
二人忙精神一震,随着元贞看向迎来的内侍。
“公主您可算来了,诸位娘娘及公主命妇们在广成殿。”

元贞随着内侍入了广成殿, 此时殿里已经坐满了人。
都是些宫妃公主命妇贵女们,宣仁帝领着群臣及皇亲皇子们在旁边的广阳殿中。
宴上乏善可陈,有宫乐有佳肴, 菜式看着精美,可惜都是冷的, 味道也不如平时的御膳。
而顾忌在宫筵上,所有人都很拘束,即使有人说话, 也都是一些年纪大的命妇同吴皇后说话, 因此十分乏味。
幸亏据说宫筵后还有烟火可看,一些年纪小的贵女们能保持着仪态撑下去, 多是在等此处。
一个宫人来为元贞上菜, 谁知手一歪, 竟洒了些菜汤出来。
外人不知, 元贞却知晓, 每次这种大型宫筵, 下面的宫人内侍们都特别怕出错, 所以带有汤汁的菜几乎没有。
菜也不会滚烫,都是温的。
这也是为何宫宴上的菜大多不好吃, 因为下面的人都秉承着无错便是功。
可还是有几道菜, 避免不了有汤汁。例如这道鸡汁菜心, 本身菜的口味全靠鸡汤来衬托,没汤怎么吃?不过比起平时,汤汁会弄得少一些。
“公主恕罪!”
小宫人吓得差点没扔了碟子, 幸亏一旁绾鸢眼明手快夺下了。
“小的带您去更衣……”
元贞闭了闭眼, 他们这一招就用得不烦吗?
她没理小宫人, 站了起来。
“母后, 女儿去换身衣裳。”
首座的吴皇后眨了眨眼,和蔼道:“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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