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命，你进狱，警局业绩666by空山雨

希希男朋友老家在乡下，刚开始回去那几天她都是很仔细不给汤圆放出男友家的院子，都是让它在院子里玩耍，只有下午吃完饭才会带着它出去遛遛。
但是狗狗关不住，平时在城里就已经把它关得够可怜了，到了乡下后，它只想撒丫子跑着玩闹。
村子里也有不少的狗狗，而且汤圆虽然调皮好玩，但却很乖，会按时回家。
不过希希还是不放心放它出去玩，只有下午会固定遛它。
只是前天院子的大门忘记关上，汤圆就那么不见了。
农村又没监控，希希和男友两人足足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找到。
不得已，希希才想着来求助时一。

第207章 有没有什么符给我爷用了让他安生一些？
希希心中很不安，只期盼在时一这儿能够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大师，这是汤圆平时最爱的磨牙棒，这次我们出门也给它带上了，它真的很乖，一般不会乱跑。”
希希男朋友这时把磨牙棒给拿了过来，瞧着女友伤心的样子，他只能抱着她温声安慰。
时一并未立刻回答他们，细细看了看磨牙棒，手上快速掐算着。
片刻后，她的眉心微微蹙起，轻叹了口气，“你们，节哀。”
希希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眼中蓄着泪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却仍抱有一丝期待。
她颤着声音问道：“大，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结果很残忍，可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汤圆，已经没了。”
“怎么会......怎么会......”
希希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决堤，脸上尽是悔恨和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汤圆就丢了三天而已，就三天！
居然就离她而去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把汤圆带着了。
“大师，您能告诉我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汤圆，汤圆怎么就，怎么就没了呢？”
女友已经伤心欲绝，男生只好一边安慰女友，一边询问时一。
想到汤圆，希希也打起精神来，“对，大师，汤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前的上午，你们院子里的大门没有关紧，当时你们都在忙，没人注意，汤圆溜达出去，紧接着被人路过用吃的吸引过去然后套走了。”
村里是有不少狗狗，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拴着的。
而且村里的狗狗没有城里的狗照顾的那么精细，它们的警惕性也比城里的狗狗大很多。
一般情况下，狗贩子想要不动声色悄悄把村里的狗给弄走不容易。
而且抓汤圆的人就是希希男朋友隔壁村的人，他对希希男朋友村子里狗的情况还算了解。
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狗，他便使计将汤圆给抓回去了，并且第二天晚上就将其斩杀炖了。
“希希！”
当希希听到汤圆是怎么被人给抓走，最后沦为别人的盘中餐，她差点一口气没能喘上来晕厥过去。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汤圆带回来的，我应该把它寄养在宠物店的，我也不该不好好看着它，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希希再也控制不住，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埋在男友怀里痛哭。
【啊！这些乱抓别人狗的人能不能去死啊！】
【呜呜呜，杀我焉用狗狗刀！】
【天啊，心疼死了，明明是家里的小宝贝，却无端遭了这罪，愿狗狗来世能够平安快乐。】
【哎，希希小姐姐节哀，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事，你也没多大责任。】
【可是若是他们能够看好狗狗，狗狗就不会被人抓走，甚至被杀来吃了啊！】
【别当理中客来责备小姐姐了，她已经够自责了，不用你们再特意提醒给人心窝子上捅一刀。】
“大师，求您告知我到底是谁把我的汤圆抓走了还，还把它给......”
希希实在是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她又悔又恨，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刀，更恨不得把虐杀汤圆的罪魁祸首给大卸八块。
“你们现在所处方向往北走大约十里地左右，有一家狗肉餐馆。”
狗肉餐馆的老板就是希希男朋友隔壁村的人开的。
老板整日在周边几个村子转来转去，经常去猎捕一些野狗，偶尔也会去和其他农户买狗。
以前会有人愿意把自家的狗卖给他，但现在愿意把自家狗卖给狗肉店的很少了。
毕竟不差那么一点钱，那点钱拿来又发不了财。
他们不仅不愿意卖给狗肉店老板，并且还会防着他，若是他敢偷狗，就找他索要几千的赔偿以及揍一顿。
老板不敢再动那些熟悉的狗，这才盯上了汤圆这条陌生狗。
“谢谢大师，我现在就去找他要个说法！”
希希和她男友两人都为自家狗狗伤心，说着便拿着手机准备出门去找那个狗肉店老板算账。
“嗯，你们去吧，有事随时后台联系我。”
时一知道他们这次去多半没什么收获，老板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把狗弄回去后快速杀掉，吃了。
所有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希希他们没有证据，就算去找狗肉店老板，最后也没能有什么结果。
时一知道他们现在急需发泄，需要去做点什么才能让心里不那么难受，所以她没打击阻止他们。
让他们先去，之后她再出手也不迟。
希希和男友退出直播间，两人骑着小电驴往镇上那个狗肉店去，时一这边则是不受影响继续今天的最后一卦。
“第三位‘小陈想要发疯’缘主你想要算什么？”
时一话落，‘小陈想要发疯’就已经申请连麦了。
“大师你好，你可以叫我小陈，我爷爷真的太奇葩了，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得了他，想要您帮忙出个主意。”
小陈看上去年纪不大，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他一边无奈说着爷爷的事，一边将卦钱给付了。
时一挑了挑眉，“想要我帮着出什么主意？”
“大师，有没有什么符给我爷用了后，他就能安生一点的？”
【大孝孙？】
【啧啧啧，这是准备虐待老人吗？也太大张旗鼓了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时时刻刻准备@网警干活！】
小陈瞧着网友误会了甚至还要@警察，顿时急了。
“哎呀，大家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虐待我爷，你们是不知道他有离谱，前段时间非要开他那破三轮去赶集，结果把一个老人给撞死了。”
“我们和叔叔两家人一共差不多赔了三十万，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老人家倒好，居然玩起离家出走的戏码！”

小陈说起他爷爷的奇葩事，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为了节省时间他捡了自家爷爷最为奇葩的两件事说给时一和直播间的广大网友听。
小陈家以前比较穷，是那种需要政府救济的穷。
后来掀起打工热潮后，他爸妈外出务工，家里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好起来。
据小陈大爷爷说，以前他奶奶在世时，有奶奶管着爷爷没有这么不靠谱。
小陈对此不做评论，毕竟从他出生起，他就没见过奶奶，奶奶过世太早了。
他爷具体不靠谱到什么程度呢？
在零几年时，政府一次性给小陈家发放了七千元的补助，零几年的七千元，那可是真的值钱。
本来这钱好好的在存折里面待着，很安全！
可他爷不知发什么疯，非要小陈爸将这七千块给全部取出来，不取出来，他就闹。
没办法，小陈他爸只好依了老爷子，将七千块如数取出来交给他。
“大师，各位网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时一很捧场，接了他的话茬，“怎么了？”
“嘿，我爷那个大聪明，把钱给弄丢了！”
小陈气极反笑，“您猜这钱是怎么丢的？”
他也不等时一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您绝对想不到他居然把七千块现金全部转进包里，然后去亲戚和邻居那儿一个个挨个炫耀然后把钱给弄丢的。”
时一不由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个结果有点意外。
直播间的弹幕上则是齐刷刷飘过一片省略号。
网友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小陈他爷得有多虎啊，在零几年时直接把七千块钱炫耀着炫耀着给弄丢了......
这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这事。
毕竟大家有钱了都恨不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瞧见，就怕惹了别人眼红。
当然，也有那种爱炫耀的，但也没见人家把钱给弄丢了啊。
再说了，你非要炫耀，你不能拿着存折让人看你上面的数字吗？非得全部取现然后大张旗鼓到处炫耀。
这钱丢的，真不冤枉。
“老爷子当时把钱给弄丢了，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家里没过一天安稳日子，明明他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到头来还要我爸和叔叔两人哄着。”
小陈真是越说越气，他爷每次做错事情就是这般，都不等他爸和叔叔发牢骚，他就先自己发起疯来。
他爸和叔叔能怎么办？
只能受着呗。
这只是他所做的众多奇葩事情当中的一件事而已。
世人总认为只有女人才嘴碎喜欢说人闲话，但小陈觉得不对。
他爷嘴碎的程度可比村里其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厉害多了，而且脸皮巨厚无比。
小陈婶婶可不会惯着他爷，每年回家都会和他爷大吵几次，平常打电话也经常数落老爷子。
婶婶比较强势，爷爷正面对上婶婶时就会装可怜，不说话，任由婶婶数落，他就负责博同情就行了。
等叔叔婶婶离开家外出打工后，他便开始表演了。
从村东头一直说婶婶闲话能说到村西头，还每句闲话都不带重复的。
主要是他不仅骂婶婶，还连带着婶婶娘家人一起骂。
他骂完婶婶娘家人后，他还能够厚着脸皮去婶婶娘家串门讨酒喝。
对，他爷就是如此奇葩！
小陈吐槽的嘴都干了，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吨吨吨的喝光，长呼一口气后，又才继续道：“好，我已经简要将他之前的荒唐事随意说了一两件，我现在再跟您唠唠他这次做的荒唐事，我真是，哎——”
小陈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这位如此能作的爷爷了，所有的情绪都包含在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之中。
老爷子有一个十分心爱的三轮车，每次都骑着三轮车溜溜达达的去镇上赶集。
老爷子年纪也越来越大，小陈他爸和他叔叔都劝老爷子别再骑了，很危险。
可是老爷子不听，每次他们不让他骑，他都脸色铁青咕哝咕哝说一大堆话，紧接着就是梗着脖子大骂两个儿子不孝。
小陈他爸和叔叔都在外务工，根本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他，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又常常不欢而散。
本来兄弟俩都准备今年回来过年时怎么也要把老爷子那破三轮给处理了，没想到事情先一步发生了。
半个月前，一个十分平常的上午，老爷子再度骑着他那小三轮赶集去了。
结果老爷子在倒车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老人被撞得当场就咽了气。
老人家里索要二十九万的赔偿，老爷子是过错方，陈家人只能够认栽。
陈家两个儿子都是在外务工，小陈家有兄弟两人，他叔叔家有三个孩子，每个家庭负担都挺重。
五个孩子中，只有小陈一个人刚毕业一年，其他的孩子都还在上学，全都是花钱的年纪。
二十九万，兄弟俩人平摊下来也得要十四万五，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将近十五万，这是他们一年到头才能够赚到的钱，还是在活比较多的情况下，且还需不吃不喝才能够省下这么多。
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现金，一下子将两兄弟给弄得着急上火。
可就在他们兄弟俩为了凑钱忙前忙后时，老爷子又作妖了。
他先是逮着一个人就哭，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说着他也不想，谁成想这走了霉运也没办法啊！
哭完后，他又要离家出走。
大晚上的，直接又骑着另外一辆小电驴就离家出走了。
这还是村里人看到了赶紧通知陈家人，陈家人又赶紧联系当地派出所把老爷子给拦了下来。
不然这大晚上的，还不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事。
“他把人给撞死了，小辈们都在四处奔波为他善后，他老人家倒好，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了，还来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又让小辈上火，我真服了我爷这折腾的性子。”

【天啊，真能折腾......】
【我刚刚设身处地想了想，我家要是有位这么能折腾的老人，嘶——】
【 不是，这老人家是和小辈有血海深仇吗？这么能折腾！】
【对不起小陈，刚刚是我误会你了，要是我爷也这般能作，我肯定比你更早来找大师给他治治！（微笑脸）】
【不行，不能带入一点，不然我可就不止会是把id改成想要发疯，我是真的会发疯，没开一点玩笑。】
方才因为小陈一开始的话而误会他的网友们，现在都已经能够体会到他的愤怒和无奈了。
小陈说罢歇了歇，然后眼巴巴望着时一，“大师，您这儿有没有什么符可以用了就能让人安分下来别再，闯祸了吗？”
虽然很不想把闯祸这个词安在他爷身上，可小陈觉得没有比他爷更适合这个词的老人了。
时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为难的神情。
她很多符都是需要了才去研究，比如之前她还没渡劫被天雷劈死时，每逢三伏天热得不行又没其他降温方式，清凉符便由此而来。
再比如说，她因为懒得打扫房间，捣鼓出清洁符。
之前没有现在这么多护肤产品，有段时间男女都甚爱美，整天在脸上折腾，时一想要银子，又研究出美容养颜的符纸，大赚了一笔。
总之，她什么乱七八糟的符都捣鼓过。
唯独没有研究什么让人乖顺的符纸。
研究符纸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暂时没有这类符纸，我晚上研究研究，明天给你答复。”
“好好好，那就拜托大师您了！”
小陈也知道谁家正经人会需要这类符纸啊。
他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一问，没想到大师居然真的应了下来。
他觉得，只要是大师肯应下来，那定是没问题！
小陈欢欢喜喜下播了，他就等着明儿的消息。
今天的三卦便到此结束，时一在退出直播之前又给直播间的广大网友给发了三个福袋，主要是抽奖。
等他们把福袋抢完后，时一没再停留，退出直播间。
不过她虽然退出了直播间却没退出番茄直播APP。
她在等，等希希他们的消息。
她没有等多久，在她结束直播大概五分钟后，她后台收到了来自希希的私信。
“大师，狗肉店老板死活不承认，这边乡下监控设备不是很完整，没有证据，拿他没有办法，您能再帮帮我们吗？钱都不是问题的！”
对于这个结果时一并不意外。
“你们尽量给我拍一张狗肉店老板的正面照给我。”
希希虽不知时一的用意，但还是很快将照片给发了过来。
照片里的狗肉店老板眼冒凶光，脸上尽是得意，满脸不以为然。
他笃定这对小情侣拿他没办法，瞧着镜头的眼神还带了一丝挑衅。
时一淡淡看着照片上的人，随后将手机放下，手上快速结着手印。
片刻后，她收起手势给希希他们回了个消息。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消息发过去不久，希希的疑问又发了过来。
“大师，我，我想问一下，狗肉店老板，他会怎样？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我的汤圆它......”
“他会亲身经历一遍他为鱼肉，别人为刀俎的感受，至于汤圆，我能让你们再见一面好好道别。”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另一端的希希在看到时一这条消息时，眼泪再一次绷不住决堤。
她和汤圆也算幸运的对不对？
起码她们还有一次告别的机会。
狗肉店老板瞧着那对小情侣走之前用着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面上丝毫不心虚，他心中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哼，不就是一个小畜生吗？
能让他用它的肉来赚一笔钱，饱一下口福，那是它的荣幸！
想着那条肥硕干净的小土狗，狗肉店老板张小辉不由得咂吧两下嘴。
这些小年轻养的狗果然肉多鲜美，要是放之前他花钱买这么一条狗，起码要好几百块呢。
一想到省了钱，还吃的舒服，卖了白得不少钱，狗肉店老板甚是满足。
他伸手拍了拍肚子，咂吧着嘴对着希希他们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随后转身进店。
他刚一转身，却不知怎么猛地一下撞到了玻璃门上，撞得有些狠了，他觉得脑子好像有些晕乎乎的。
张小辉手撑着玻璃门和一旁的桌椅面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只是还未等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股眩晕感怎么也阻挡不住，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他的身体没了支持一下子倒在地上，将一旁的桌子上的东西也给带散在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会儿店里没人，他老婆又在里屋忙着，根本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辉终于再次有了意识。
“大黄，大黄快过来。”
忽然他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唤着大黄，嘴上还发出嘬嘬声，显然是在唤狗。
张小辉心下一喜，这种老人家的狗最好偷了，反正偷了他也没精力去找。
但他这念头刚起，便发觉不对劲了。
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中拿着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朝着他走来。
他的视线里，老人原本弯腰驼背显得有些瘦小的身体猛然变得高大起来。
他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老人接下来的动作证实了他的猜测。
“大黄啊，来，爷爷给你弄了吃的，乖乖吃哈。”
老人把不锈钢盆放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满脸慈爱。
张小辉瞧着不锈钢盆里白米饭混杂着油汪汪的汤汤水水泡着，里面还有几块肥肉和煮烂的南瓜块。
这单纯作为农村小狗的伙食是相当不错的。
但问题是，他不是狗，他是人啊！
“汪汪汪——”
张小辉使劲甩了甩头，把老人放在他头上的手给甩开，嘴上急急想要解释，可嘴里吐出的却是狗吠声。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脖子上还套着细细的铁链。
“哎呀，大黄今天是怎么了？不想吃饭啊？”
老人也不生气，笑呵呵将手放到他头上摸了两下，“没事，爷爷把饭放在这里，大黄饿了再吃，爷爷要去睡觉咯，大黄乖乖看家。”
老人说罢便撑着一旁的墙起身然后慢悠悠进屋关上门。
张小辉再次急急开口说话想要证明自己是人不是狗，也想摆脱脖子上的铁链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徒劳，他折腾半天，终于累了，也饿了。
瞧着旁边不锈钢盆里的饭菜，他嘴里唾液不断分泌，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他现在真的变成一条狗了。

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却也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老人对他很好，每天一日两餐准时给他送过来，虽然都是一些剩菜剩饭，却也算干净且有荤有素。
一开始他不愿意吃。
那是狗吃的东西，他一个人怎么能吃！
后面实在是太饿了，他抵不住还是吃了。
吃过狗饭的张小辉表示，狗饭真香。
（看到有小宝贝要表情包，我特地找来啦！）
他当了五天的狗，每天老人除了给它送吃的过来，偶尔还会抱着他坐在门口一边看着院子外的景色，一边撸着他。
每当他表现出想要出门时就会被老人呵斥，“大黄！不能出去乱跑，小心被那些丧天良的狗贩子给抓去，到时候你可就见不到爷爷了。”
张小辉不以为意，他想确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还能不能回去。
所以，趁老人中午午睡，他用力将铁链给拽断，然后头也不回跑出了院子。
他在村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很快确定这是什么地方。
这还是属于他们镇上的一个小村子，他因为经常到处转悠抓狗，所以对这些村子都熟悉得很。
确定了身处什么地方后，张小辉心情激动不已，他跑出村子一路向他家的方向跑去。
“嘘嘘——”
忽然，他听到了几声口哨声。
奔跑中的张小辉停了下来向后看去，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它不远处。
瞧着那辆熟悉的面包车，他眼神亮了亮。
那是他的车！
只是他现在都变成狗了，那么开车的是谁呢？
就在他疑惑时，一个中等身材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了。
当张小辉瞧见那人的脸时，瞳孔猛地瞪大。
这，这，这，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他呢？
张小辉歪着头疑惑盯着缓缓向他走来的“自己”，当他的视线看到那张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时，他内心猛地一突。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每当这张脸上挂着这个笑容时，就是他想要对狗下手时。
张小辉暗道不好，他现在就是被“自己”给盯上的猎物，他必须跑！
只是他才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跑远，屁股上一疼，他曾经专门用来对付狗的针如今扎在了自己身上。
麻药入体，大黄走不动道了，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他眼皮子彻底耷拉下去之前，再次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得意和满足的笑容。
他每次得逞时都很得意，且引以为傲。
现在轮到他自己成为刀俎上任人宰割的猎物后，他仿佛懂了每次宰杀小狗时他们眼中的绝望和恐惧。
张小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十分粗鲁的扔在地上，摔得他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嘿，今天算是满载而归，逮到了三条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它们都杀了处理后把肉存放在冰箱里。”
“可以的，免得被那些狗主人给找过来，老公，以后还是跟人买吧。”
“放心吧，不会的，其中有两条狗那瘦巴巴的模样一看就没人管，另外条狗脖子上虽然有铁链，但那一看就是它自己拽断的，找不到我们这儿来。”
“买？现在谁还卖狗啊！你别管那么多了。”
听到“自己”和媳妇的对话，大黄心中的不安越发放大。
他们，他们不会要杀了他吧？
“汪汪汪——”
别杀我，我就是你啊！
“汪汪汪——”
我不是狗，别杀我，别吃我。
“汪——呜——”
“小畜生，叫什么叫，看我不打死你。”
他的叫声被粗粗的棍子给打断，“张小辉一边挥舞着棍子往他身上招呼着，嘴上骂骂咧咧的声音更是没有停过。
他想要挣扎逃走，想要他住手，却都是徒劳。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在他被打得快要咽气前，终于停手了。
接着一手拽着他的前后腿一把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走向后厨外面的小院子，那是他经常宰杀狗的地方。
张小辉就这么十分清醒地看着“他”磨刀，紧接着锋利地刀毫不犹豫插进他地脖子里，温热的血液缓缓从他身体流失，将水泥地板染成一片红。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以为他做了五天的狗，最后死在自己手上就能这样结束这怪诞的梦。
没想到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他看世界的视角和之前在大黄身体里的视角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一条狗，根本没有变回人？
张小辉想的没错，他这次不仅还是狗，还是一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狗，每天没吃的，没喝的，只能去翻垃圾桶。
他也不想，可是不吃就饿，他只能去翻垃圾桶，去找人讨吃的。
他又当了五天的流浪狗，最后又被“自己”给盯上。
他不想再被杀一次，拼命想要逃走，还是被抓回那个他熟悉的后厨，挨了一顿打后，再一次被锋利的刀给捅掉，缓慢死亡的绝望感笼罩在他心头挥散不去。
若是第一次作为狗被杀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解脱的庆幸感，那么这次他只有绝望。
他害怕，害怕还是回不去，害怕自己还是一条狗，害怕，害怕再次遇到“自己”。
张小辉再次睁眼时只觉得绝望无比。
因为他依旧是一条狗。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他这次是城里干净漂亮的宠物狗。
远离镇上他的范围，他反而庆幸了起来。
当狗就当狗吧，宠物狗也挺好的，每天有人伺候吃喝还有人陪着玩耍，也不用担心被“自己”杀来吃了，买了。
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难得过上了几天好日子，正在他当狗当得乐不思蜀时，他的厄运再次降临。
这次倒不是他自己来抓他的，而是他的同道中人其他狗贩子来把他给偷走了。
“汪汪汪——”
“汪汪汪——”
张小辉很着急，一直汪汪汪叫个不停，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他前面已经死了两次了，肉也被吃了两次了！
很遗憾，他的叫唤声没有博得狗贩子的同情，反而因为他太吵，第一个被宰的就是他。
张小辉杀了十年的狗，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作为一条狗反复被虐杀。
他十年前朝天开了一枪，当时什么都没发生。
十年后，他听闻身后有动静，转身回望时，当年那枚子弹正中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