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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寡妇,在线发癫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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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夫人道:“先前她离京去给太后娘娘祈福了。”
继而又说:“二公主行事肆意,是个风流人物,如若不去招惹她的话,倒也不算是嚣张跋扈之人。”
乔翎一听便?知?道:“想来是有人招惹过她了?”
梁氏夫人暗叹口气:“也是曾家的人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
乔翎摸到了一点门儿:“这个曾家,是颍川侯曾氏吗?”
“不错,”梁氏夫人道:“他们家也是开国侯爵之一,颍川侯的外孙曾元直在神都年轻一代里,也是很出挑的后起之秀。”
乔翎不由得“哎”了一下:“外孙,却又姓曾?”
“对,”梁氏夫人道:“颍川侯的原配妻室生?了世子,继妻唐氏生?了长女和后边几?个孩子,曾元直跟英国公府的那位世孙夫人都是唐氏夫人的后代。唐氏夫人是个很强硬的人,她的姨母唐红曾经是天后时期的宰相,彼时权势滔天——刘四郎之妻太叔氏的母亲唐氏夫人,就是这位宰相的亲生?女儿,她们是表姐妹。”
“说远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梁氏夫人继续道:“颍川侯府的世子之位给了原配所生?的长子,但是唐氏夫人也不愿叫女儿出嫁,而是给她娶了一房丈夫,后来有了孩子,当然也是随从颍川侯府的姓氏了,所以曾元直血脉上是外孙,实际上是孙儿,他从母姓曾。”
乔翎明白了,但是又糊涂了:“那颍川侯府又是怎么同二公主扯上干系的?”
梁氏夫人不由得叹一口气:“因为前几?年圣上为二公主选婿,颍川侯府的世孙也在序列之中,世子夫人说了句很不中听的话,叫二公主听见了——她说二公主不过是宫人所生?,怎么心气还这样高,几?乎把满神都的青年俊彦都叫过来选了。”
乔翎不由得“啊”了一声?,继而道:“这话可?真说不上是聪明。”
梁氏夫人也颔首道:“谁说不是?”
朱皇后早逝,并没有诞育皇嗣,是以实际上当今所有的儿女,均非嫡出。
指摘二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个宫人,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继续指摘其余皇嗣的生?母也不过是妃子,所有皇子公主都是庶出?
在某个层面?上,当今所有的儿女,都是同气连枝的。
梁氏夫人道:“这话极大的触怒了二公主。”
越国公府没有合适的驸马人选,姜迈虽然年岁上比较合适,但是身体太弱了。
只是公主选夫乃是宫廷盛事,作为皇亲,她也去看个热闹,添了些?人气,不曾想倒是赶上了另一场热闹。
梁氏夫人说:“二公主当场就发作了,说‘我帝女也,你?身为臣下之妻,怎么敢如此居高临下的指摘我的出身?曾氏有何倚仗,居然敢品评皇女!’这话传到前朝去,别说是世子夫人,颍川侯和德庆侯也不得不入宫请罪——世子夫人是德庆侯的女儿。”
乔翎听得入神,当即追问道:“后来呢?”
梁氏夫人的神色复杂起来:“圣上向来和煦,当然没有降罪,只是革掉了世子夫人的诰命,作为惩戒,在那之后,又顺从二公主的请求,准允她迎娶颍川侯世孙——到底还是偏爱自家骨肉的。”
乔翎着实吃了一惊:“这!”
梁氏夫人道:“本朝对于开国所立的公府和侯府,一直都是比较宽厚的,若有公主出降公候之家的袭爵后嗣,虽然也会另设公主府,但总归还算是‘嫁’,以此确保爵位与?开国功臣们的姓氏绑定,但二公主没有嫁给颍川侯世孙,而是娶了世孙。”
她稍显严肃的告诉乔翎:“这也就意味着,世孙不能够承继爵位了。因为二公主若有子嗣,是要随从母亲姓的,又因为驸马无论娶帝女还是嫁帝女,都须得严守贞洁,不得纳妾,就相当于世孙被剥夺了继承爵位的可?能。”
乔翎难免要问一句:“世子夫人还有别的孩子吗?”
梁氏夫人轻轻摇头:“她只有这一个儿子。”
又说:“成婚之后,公主辱驸马尤甚。”
乔翎默然良久,最后也只得说:“世子夫人一定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句是非……”
梁氏夫人则说:“世上哪有后悔药呢。”
两人牵着马走在路边,官道正中是连绵如长龙的车队,途经之地芳香扑鼻,侍从宫人簪珥鲜明。
乔翎忽的想起来另一事:“颍川侯世孙做了二公主的驸马,那这颍川侯的爵位,又该当如何处置?世子有没有别的儿子?”
“颍川侯的爵位啊……”
梁氏夫人的语气有些?微妙:“最后只怕会落到曾元直身上。”
乔翎微吃一惊:“颍川侯世子没有别的孩子了吗?”
“世子有别的孩子,但是老侯爷还在呢。”
梁氏夫人说:“世孙出嫁之后,颍川侯迟迟没有再上表请立世孙,世子着急,但是也没办法?。依照颍川侯府第三代子弟们的齿序,世孙居长,曾元直居次,三郎倒是世子的儿子,但他是庶出,孙辈中的排名?也不如曾元直靠前。”
“如若老侯爷过世,世子成了颍川侯,那曾三郎即便?是庶子,也能承爵,可?这会儿老侯爷还在呢,虽说正常操作之下爵位该属于长房一脉,但倘若他老人家就是要依从第三代嫡孙的齿序,指摘一下曾三郎的出身,那世子也没有办法?……”
乔翎忍不住问了出来:“那太常寺不管吗?这应该是他们的职权范围啊!”
“所谓的秩序和法?统,原本就是统治阶层制定出来的,最终解释的权力,当然也是归属于他们的了。”
梁氏夫人说:“曾元直是颍川侯府第三代当中最出色的孩子,他的母亲如今在地方上为一州刺史,妹妹如若不出差错,终有一日也会成为英国公夫人,外祖母唐红更?是门生?遍及天下,这一房的才干和人脉,是世子及长房所不具备的,老侯爷都看在眼里。”
“最最要紧的是,圣上很喜欢曾元直——我,乃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圣上之所以准允二公主娶颍川侯世孙,不仅仅是因为偏颇公主,也是为了叫世孙给曾元直腾位置。”
乔翎稍觉惊奇的“哎——”了一声?。
梁氏夫人看着她,点点头,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今很喜欢破格提拔年轻人,于朴是这样,曾元直也是这样,他才二十出头,就做了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虽说也有他个人的确才干出众的原因,但圣上的赏识和偏爱,也是必不可?少的。”
乔翎对当今的观感?稍稍好了一些?:“我以为他只知?道包庇那些?臭鱼烂虾一样的亲戚呢!”
梁氏夫人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想要制止,再一想自己旁边这是个癫人,便?也就作罢了,只道:“不要在大街上说他坏话,要到僻静地方去说!”
乔翎胡乱应了:“哦,好的好的!”
婆媳俩乱七八糟的说着话,一路牵着马回到了越国公府。
乔翎没急着回正房,而是跟梁氏夫人一起去了她的院子,进屋之后也不需要人招呼,就像只慵懒的肥猫一样娴熟的往美人靠上一歪,继而开始摇人:“我爱吃的那种腌果子还有没有?再拿一些?来!有酒的话也拿一些?来!看看猫在不在门外,在的话也给我抱过来!”
侍从们赶忙应了,转而去准备上。
梁氏夫人在屏风后更?换家居的衣衫,听着都有些?怀疑起自我来了——难道这其实是癫人的家,而我实际上是一个客人?
稍有些?不自在的换了衣裳,还没来得及出门去同那只鸠占鹊巢的肥猫说句什?么,外头陪房匆忙前来传话:“夫人,太太,外边金吾卫长史来访。”
乔翎警惕的从美人靠上支起身来,朝梁氏夫人处张望。
梁氏夫人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低声?道:“金吾卫负责掌徼巡京师,同府上无甚交际,好端端的,到这儿来做什?么?”
乔翎掩着口,小声?道:“难道是昨夜的事情发了?”
梁氏夫人纳闷儿道:“可?我们也没干什?么呀!”
乔翎也有些?茫然:“可?能是因为杀了人吧……”
梁霸天愤愤不平道:“我只是杀了一个莫名?其妙上门来敲诈勒索的小人,倒惹得金吾卫上门了?!”
这么一说,乔霸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坐直身体,小心的掩着口说:“我杀的要多一些?!”
梁氏夫人战术后仰,神情严肃的盯着她。
乔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梁氏夫人便?叫她稍后到屏风后边去暂避一下:“我来打?发他们。”
乔翎感?激不已:“婆婆,你?真好!”
赶忙往屏风后边藏了起来。
梁氏夫人往正厅去见来客,侍从一路领着进来,她才发觉可?能是自家人误会了什?么。
那金吾卫长史年过四旬,姓赵名?桥,脸上带笑,言辞和煦,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均捧着盖有红绸的托盘,进门之后环顾左右,有些?诧异:“不知?越国公夫人何在?某是听闻夫人在此,才求见太夫人的。”
梁氏夫人还没说话,屏风后边已经传过来一道声?音:“叫我太太!”
梁氏夫人:“……”
金吾卫长史赵桥:“……”
【非静止画面?.jpg】
终于还是赵桥见多识广,哈哈一笑之后,道出了来意:“朝廷安插在无极当中的探子递来消息,道是那群妖人为了救出关押在金吾狱中的同党,意图绑架柳相公的母亲,以此要挟朝廷退让……”
梁氏夫人听到此处,不由得神色微变——柳直的生?母不是别人,正是安国公的胞妹、她嫡亲的姑母。
她心有所悟,不由得扭头去看那道屏风。
那边赵桥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金吾卫得知?消息,中郎将?庾言便?匆忙带人赶往老夫人所在的道观,不曾想却在半路发现了无极妖人们的尸首,彼时还当老夫人已经遭了不测,再赶到山上去,才觉原来是虚惊一场,老夫人处风平浪静,这才意会到大抵是有义士遇到那群妖人,将?其斩杀在路。”
“金吾卫核查了彼处的巡防部队,几?经取证,才寻到了义士踪迹,中郎将?须得去审讯那些?妖人,彻查此事,是以卫所便?先令我略备薄礼,来向乔太太致谢,正式的朝廷褒扬文?书?会在明日下达……”
梁氏夫人微觉愕然,这也太过于……
她忍不住向那屏风后道:“原来你?昨夜不仅仅带回了自己的马,还顺道拔刀相助,当了回义士?”
乔翎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从屏风后传出,她迈着四方步,挺胸抬头,手里摇着一把梁氏夫人的孔雀羽扇,气定神闲:“不错,正是在下做的!”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紧盯着她那张脸,心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画了眉毛,还涂了口脂?!
她欲言又止,脑内CPU狂转,一时无言。
赵桥却已经上前去深深一躬,继而掀开了自己带来的几?个托盘上的红绸:“这是金吾卫所的私署酬谢,金一百两!”
“这是金吾卫所的荣耀勋章,乔太太若有年岁上合适的朋友亦或者后辈,初试合格,便?可?以凭借它?入仕金吾卫!”
最后一个托盘上搁着的,却是一份文?书?,赵桥取了双手递交过去:“这是十六卫联名?的盖章公文?,您日后行走天下,若有困窘之处,可?以凭借它?来寻求天下诸卫所的帮助……”
这几?样东西过于丰厚,乔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是赶得巧了,不算什?么大事的。”
赵桥听后神色不由得稍稍严肃了几?分:“乔太太熟读诗书?,一定该知?道子贡赎人的典故了?见义勇为的人,就应该得到褒赞,如若不然,何以告慰义士的善行?这也是高皇帝留下的法?令之一,您必须收下!”
他说:“如若不是您拔刀相助,叫妖人劫走了柳相公的母亲,一则有损我朝颜面?,二来也会令神都臣民心中惶惶,三则会助长奸人气焰,这是您应得的,怎么能在不该谦让的时候谦让呢!”
乔翎向他行了一礼,衷心道:“受教了,赵长史说的很是。”
赵桥轻轻道了句“不敢当”,略微一顿,又迟疑着道:“其实还有一事……”
乔翎道:“什?么?”
赵桥犹豫着开了口:“乔太太的行径,是值得大肆褒赞的,只是无极毕竟是个根基深厚的淫祀团体,行事狂悖,一旦此事广而传之,或许会给乔太太带来危险也说不定。”
“原本您该有一块牌匾的,只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如果您不欲张扬,我们就悄悄地使人送来,朝廷那边呢,也就只是私下褒扬,并不广而宣之了……”
乔翎只听到了一件事:“什?么,还有牌匾?!”
赵桥被她感?兴趣的点给震了一下,愣了愣,才点头道:“有的,金底黑字的檀木牌匾,上书?‘邪恶克星’四个字。”
“哇哦!”
乔翎听得两眼放光:“这也太酷了吧!我要!!!”
赵桥:“……”
梁氏夫人:“……”
赵桥转而竖起了大拇指,钦佩不已道:“不愧是葬爱老祖!”
乔翎脸上的笑意因而消失了几?个瞬间。
梁氏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桥最后一次同乔翎确认:“乔太太确定要把此事公布出去吗?”
乔翎很认真很确定的点头:“要的要的要的!!!”
赵桥便?应了声?:“那之后叫金吾卫多在这边巡查几?回也便?是了。”
乔翎笑着用那块红绸子将?那一百两金包裹起来,递还到赵桥手上:“长史有心了,请大家喝酒!”
赵桥脸色一肃,便?要推脱,乔翎却道:“有功受禄,没道理叫人家白干呀!”
赵桥心下感?念,便?不再劝了。
金吾卫事忙,他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同时道:“牌匾大概会跟三省的公文?一起下来,乔太太只管静候佳音便?是。”
乔翎笑着送他到厅外去,再折返回来,神气十足的朝梁氏夫人眨巴一下眼!
梁氏夫人白了她一眼:“把扇子还我!”
乔翎大叫一声?:“现在是我的了!”扭头就跑了。
梁氏夫人又好气又好笑:“难怪人家都叫她癫人呢!”
因为乔翎没有隐瞒的打?算,是以赵桥也无谓遮掩,这本就是一桩新鲜事,在越国公府里边传得简直就像风一样快。
乔翎回到正院,受到了众人的一致欢迎。
张玉映倒是知?道她昨夜为什?么出去,还惦记着梁氏夫人的事情,悄悄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见娘子很肯定的朝自己点了点头,心里便?有数了。
她指了指内室:“国公今日精神看起来好一些?。”
乔翎“哦”了声?,放轻脚步进了门,便?见姜迈穿着家居的深青色外袍,正靠在软枕上,慢条斯理的剥橘子。
他并不很喜欢吃橘子,只是喜欢橘子被剥开时散发出的近乎凛冽的清爽气味。
乔翎背着手,慢慢挪动过去。
姜迈便?掀起眼帘看了看她,将?手里剥完的那个橘子递给她:“呀,听说老祖昨晚又霸道啦?”

乔翎在他?边上坐下,开始吃橘子:“赶上了嘛,怎么能不管呢!”
又冷笑道:“谁叫他们抢我的马,老祖的马是能随便抢的吗!”
姜迈听得笑了起来,又剥了两个橘子?之后,使人打开门来通风。
金子原还趴在院子里,听见屋里边有说话声,便往门槛前去?张望。
乔翎没发现它,倒是姜迈发现了,朝这只小狗招招手,金子?便欢快的越过门槛,溜了进来。
姜迈伸手过去?,娴熟的开始挠它的下巴。
又是轻松静谧的一日。
二公主的车驾刚刚折返,淳于皓便急匆匆的去?求见了。
典军宋威想要阻拦,却反倒被他?指着鼻子?骂了句:“你算什?么东西,敢拦着不许我见公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法子??
宋威于是便不拦了。
长史抄着手站在门外,见状不由得?低笑出声:“要不说别多管闲事?遇上这种蠢货,你帮他?,他?还要反咬你一口呢!”
淳于皓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去?二公主面前告状,求她替自己?主持公道了,可越国公夫人是好?惹的吗?
真要是好?惹,鲁王不早就惹了?
怎么可能会?留她安生到如?今!
二公主若是不理会?他?也便罢了,当真理了,生出什?么事来,皇室难道会?处置掉二公主?
还不是先拿他?这个不知所谓的男宠开刀!
再则,以李夫人的天?姿国色,都知道病重之后有损颜色,不敢面君,你淳于皓是老几啊,一脸青紫就敢往二公主面前去?献媚?
二公主只是好?渔色,不是脑子?被阻塞了!
长史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等?着瞧吧,有他?的好?果子?吃!”
二公主将将回府,正是疲惫的时候,更衣准备往卧房去?睡一会?儿,缺听人禀告,道是淳于郎君求见。
她打个哈欠,慵懒道:“叫他?过来吧。”
哪知道过来的却不是淳于皓,而是个满脸青紫的猪头?。
二公主只觉得?被丑到了。
那边淳于皓气愤不已?的控诉完了,她心里边想的还是:“怎么这么丑啊!”
又想:“一个男人被打成这样,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找我求救,真是没用的废物!”
失去?了那张俊逸的脸孔,二公主也没了跟他?说话的兴致,当下拂袖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越国公夫人打你,有没有反省一下自己?的原因?你要是不去?多管闲事,她怎么会?打你?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淳于皓愣住了。
他?没想到二公主居然会?作此反应!
他?面露愠色,加重语气:“公主!我至多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她凭什?么对我动手,还把我打成这样?我是您的人,越国公夫人如?此为之,折损的可是您的颜面啊!”
又说:“您要真是什?么都不做,只怕全神?都的人都会?觉得?您是怕了越国公夫人,以后我再出门,又怎么抬得?起头?来?!”
二公主停了脚步,含笑看着他?:“那你想叫我怎么做?”
淳于皓不自觉的显露出颐指气使的神?色来:“怎么也该给她点教?训吧?起码得?叫人也扇她几个耳光才行!得?这么做!”
二公主觑着他?,几瞬之后,发出了一声嗤笑:“你算老几,也配教?我做事?”
淳于皓呆在当场,回神?之后,不由得?露出了被羞辱的神?情:“公主!我是因为倾心于你,才跟你在一起的,可不是那些附从你的男宠!”
他?说:“我淳于皓乃是一伟丈夫,岂能如?此为人所辱?!”
二公主看着他?那张失了风韵的面孔,只觉兴致全无:“你这厮在床上像个无能的太监,不能叫我尽兴,说起话来爹瘾倒是很大!”
甚至于连再跟他?说话的意思都没了,轻飘飘丢下一句:“把他?扔出府去?!”转而困倦的往卧房去?了。
几个宫人紧随其后,将通往卧房的纱帘层层放下。
另有侍从默不作声的入内,堵了淳于皓的嘴,将人扭送出去?,丢到了门外。
淳于皓起初是恨越国公夫人,这会?儿再度蒙受羞辱,索性连二公主也一起恨上了,在门口口出怨愤,很快便理所应当的被公主府上的扈从打了。
到了午后,二公主醒了,才叫了典军过来,重又问起了昨夜之事:“越国公几时有了妻室?”
宋威昨夜撞见癫人,吃了个闷亏,今日入城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去?打探明白那位令戍守部队闻之变色的越国公夫人是何来回,这会?儿既听二公主问,便忙将打探来的消息说了。
二公主听到“猛霸王喜堂砸瓜”那一节,便已?经忍俊不禁:“越国公夫人……”
等?到听完所有,再了解到越国公夫人的身世?疑云之后,脸上笑意便更深了一点:“闹不好?,还真是自家姐妹呢。”
又蹙起眉头?来,有些不悦:“淳于也就罢了,无谓给他?什?么面子?,只是提起我的时候,也太不客气了一些!”
宋威陪着笑,没有说话。
二公主也没再说这事儿——话还是得?到正主面前去?说才行,背后嘀咕,没什?么意思。
她吩咐长史:“给大姐姐准备的贺礼,务必要盯仔细了,可别出错。”
想了想,又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告诉驸马,进宫的时候挤也得?给我挤出来个笑脸儿,别成天?跟个死人一样闷在那儿不说话!”
长史毕恭毕敬的应了。
越国公府。
乔翎在正院同姜迈一处吃了午饭,正准备去?把梁氏夫人的狸花猫抓过来摸一摸,不成想猫没抓到,她倒被抓到了。
才进门,梁氏夫人便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又告诉她:“方?才有人传话过来,再过一会?儿,卢相公同柳相公一道过府来见你。”
乔翎略一想便知道这是为何了。
柳相公想必是来道谢的,大概是怕不够熟悉,所以找了卢梦卿来做中人——他?们是结义姐弟嘛!
乔翎想的一点不错。
真论起来,柳直还是乔翎的长辈——柳直的母亲是梁氏夫人的姑母,他?们是表兄妹,乔翎该叫一声表舅!
只是这回见了,这位表舅却先自向她深行一礼:“错非乔太太拔刀相助,我与老母只怕就要生死永隔了!”
乔翎哪里敢领受他?的大礼?
赶忙将人扶住:“使不得?,使不得?!”
两下里客气了几个来回,终于分宾主落座。
乔翎忍不住问了个很好?奇的问题:“被抓的那些妖人深夜出现在固安原,到底意欲何为?”
她私下里揣测着:“看那架势,好?像是要挖些什?么?”
柳直与卢梦卿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卢梦卿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挖点什?么?”
乔翎:“……”
问就是在现场。
只是这能说吗?
乔翎稍露羞恼之色:“……少管闲事!你就说是不是要挖什?么好?了!”
卢梦卿哈哈一笑,却语气轻快,说:“嗳?我不知道~”
乔翎听他?拿话来逗自己?,不由得?把眉毛一抬,就要开口。
那边柳直不好?看同僚这么逗弄恩公,便如?实道:“此事起初是由金吾卫牵头?,但在将那群妖人收押之后,所有的卷宗便被中朝调阅走了,后续的事情也都交予中朝学士全权负责,此后如?何,便与三省无关了,我们也是一无所知。”
乔翎不由得?同梁氏夫人对视一眼。
梁氏夫人很茫然:“你看我干什?么?”
“噢噢噢!”乔翎反应过来——跟自己?一起围观妖人被抓的是姜裕,不是梁氏夫人,搞事搭子?太多,不小心给搞串了。
三省公务繁忙,今日又非休沐,柳直与卢梦卿能抽空走这一遭,已?经难得?,再三谢过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乔翎情知他?们有事,也不多留,只是心里边着实疑惑。
看当时的架势,无极的人仿佛的确是想在哪儿挖点什?么的啊!
他?们想挖什?么?
不太可能。
一来本朝崇尚节葬,墓穴当中财物不会?很多,二来依照他?们的能力,就算是真的缺钱,也不会?动用天?脉的人去?做这种勾当啊!
他?们应该有更简单的来钱路子?。
无极的人想挖的大概率不是钱,而是此外什?么异常珍贵的东西。
只是他?们做了螳螂,却阴差阳错引来了中朝这只黄雀,现在他?们要挖的东西,大概要成为黄雀的囊中之物了。
三省的行政速度很快,可能也是因为涉及到尚书省唯一的头?头?柳直,所以承办的人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头?天?赵桥过来送了金吾卫的谢礼,第二日三省的见义勇为奖就发下了,勋章、文书连同牌匾一道吹吹打打的上门,很是热闹了一番。
乔翎悄悄的问姜迈:“我能不能把那块牌匾挂在正院这边?”
姜迈微觉诧异:“不挂在正门口吗?”
乔翎眼睛一亮:“可以吗?!”
姜迈含笑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趁着精神?尚好?,叫人抬上匾额,同她一道往越国公府正门前去?挂上。
侍从摆了梯子?,乔翎动作极为麻利的爬了上去?,侍从们递了牌匾过去?,她单手提着,轻而易举的给挂上去?了。
转头?在梯子?上问姜迈:“挂的正不正啊?!”
姜迈盯着看了几眼,再往后退几步,端详之后道:“再往左一点就好?了。”
乔翎于是便将那牌匾又往左挪了一点:“现在呢?”
姜迈笑吟吟的注视着她,颔首道:“好?极了。”
乔翎都没下台阶,猫一样敏捷的从梯子?上边跳下来,一路溜到姜迈身边,抬头?很认真的去?看那块牌匾:“是挺正的!”
姜迈说:“嗯。”
乔翎又说:“得?找我的好?朋友们上门来庆祝一下,喝喝酒!”
姜迈说:“好?。”
乔翎悄悄靠近他?一点,说:“就在正院摆酒吧?等?大公主的生日过完之后就办,可以的话,你也来,热闹一下嘛!”
姜迈笑着应了:“好?。”
乔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见的确挂的端正,终于拉着姜迈的袖子?,同他?一道折返回去?了。
越国公夫人在【爆瓜狂战士】【葬爱老祖】【婚姻粉碎者】之后又多了一个【邪恶克星】的称号,对于此,神?都上下都已?经麻了。
癫人嘛,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佩服就完了。
但对于无极来说,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先前金吾卫的抓捕活动,天?炉丁组几乎全军覆没,对于无极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极为惨痛的损失。
现下朝廷又大张旗鼓的去?褒赞那个罪魁祸首,却叫天?炉其余几个组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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