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寡妇,在线发癫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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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也?真是的,怎么都不知道劝劝!!!
卢梦卿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回答同僚:“真不是我干的!”
说完,不禁愤怒且委屈起来:“凭什么就说是我干的,车貔貅难道只得罪过?我一个?人?!”
“……”俞安世?狐疑道:“这两天他不是只得罪过?你?”
卢梦卿怒道:“你怎么只说这两天,不说这两天之前?!”
“……”俞安世?默然片刻之后,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把车貔貅门前的貔貅屁股凿漏了——很像是你的风格啊,梦卿。”
卢梦卿:“??!!!”
怎么就?是我的风格了?!
他黑着脸,郑重其事地解释一句:“不是我干的!”
过?一会儿,往待漏院去上朝的时候,左仆射柳直与侍中?唐无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隐含惊叹的古怪。
不是吧梦卿,我们以为你昨天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玩真的啊?!
卢梦卿:“……”
这日朝会前半段画风还算正常,大清早离开被窝准备上朝的文武官员们支棱着在朝中?听事,等到该议的事情都议的差不多的时候,侍御史车貔貅站了出来。
毫不夸张地讲,整个?朝堂上的人瞬间就?精神起来了!
位置靠后的人不动声色地瞧着车貔貅,位置靠前的人不动声色地觑着卢梦卿。
卢梦卿心说:你们这些王八蛋,都看我干什?么?!
圣上神色平淡地往下边扫了一眼,心想,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老实说,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叫中?朝学士来驱驱邪,感觉这段时间朝臣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尤其是卢梦卿这家伙!
圣上近来时常陷入到两种矛盾的精神境地当中?去。
第一种是,当初把他关进京兆狱,是不是关的时间太短了?
第二种是,当初把他关进京兆尹,是不是关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叫他在那儿被越国公夫人熏陶到好?像坏掉了……
车貔貅平日里都耷拉着一双死鱼眼,这会儿眼睛却瞪得出奇的大。
他以一种愤怒当中?掺杂了委屈,痛恨当中?夹杂着恼怒的语气,阐述了自家门口两只镇宅貔貅被不知名狂徒挖出来两个?口口的凶案!
圣上:“……”
神经病啊!
朕堂堂天子,为什?么会在朝会这么正经的场合上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圣上心情极其复杂,几度欲言又止,瞟一眼底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宰相们,乃至于奋笔疾书的史官,没有发话。
总觉得千百年之后,本朝的历史描绘会变得十分精彩……
诸宰相之首柳直干咳一声,站了出来:“朝堂之上,是讨论这种小事的地方吗?车貔……车侍御史,你如若想要破案,该去找京兆府,如若想要上疏弹劾,该禀到御史台,天子殿前如此喧闹,实在有失体统!”
车貔貅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告罪一声,退了回去。
待到朝议结束,便去寻京兆尹太叔洪:“晚点我下了值,便往京兆府去报案。”
太叔洪也?有点麻:“……噢。好?的,好?的。”
因着这桩古里古怪的案子,今日政事堂里的氛围不禁有些古怪。
柳直进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不然就?赔他点钱,赶紧把事情了结掉吧,真闹大了,也?不好?听!”
唐无机与俞安世?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去瞧卢梦卿。
卢梦卿嘴角抽搐一下:“……”
看我干什?么!
真不是我抠的!
他装聋作哑,只当成没听见。
卢梦卿在朝中?憋了一肚子火,等到了政事堂,被几位同僚用?那种看似不经意实则难掩探寻的目光细细瞄了一遍,就?觉得更烦了!
为什?么你们都理所应当地觉得这事儿是我干的啊?
我像是那种能做出半夜三更跑车貔貅门口去凿貔貅屁股事儿的人吗?
看不起谁呢!
他心下郁郁,下值回府的路上始终臭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作声,小奚也?不说话。
一直到回到家,去换了家居的常服,小奚才笑问了一句:“今日在朝上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太太怎么这么不高兴呢。”
卢梦卿先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最后愤愤道:“居然疑心是我干的,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小奚在旁边声援他:“就?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师徒俩一起说了会儿神都其余人的坏话,卢梦卿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往书房去了。
虽说下午不当值,但?宰相们每日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每回归家,他都会带一些保密级别允许带回来的公务处置。
只是这会儿人还没走,外边就?有仆从来报信:“太太,有人持了您的名帖,上门来拜访。”
卢梦卿稍显讶异地“哦?”了一声。
自家事,自家知,他的私人名帖,总共也?没分出几份。
这回是谁来了?
小奚亲自出门去迎,一路到了门外,便见来客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细长?脸,丹凤眼……
四目相对,来客与主人家的弟子都怔住了。
公孙姨母定定地瞧了他好?一会儿,才讶然说:“……八郎?!”
小奚也?有些吃惊:“您怎么会上门来,是来见我们太太的吗?”
“是呀。”公孙姨母将手里边的名帖递给他。
小奚微微摇头:“您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还用?什?么名帖呢。”
又告诉她:“我现在叫小奚,您也?这么叫我吧。”
两个?人一处往府里走,公孙姨母不无唏嘘地道:“真是有些年没见过?了……”
小奚也?说:“是呀。”
公孙姨母回想着这位卢相公的年纪,忽然间察觉出一点不对来:“你是什?么时候到这位相公身边来的?”
小奚告诉她:“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没多久。”
公孙姨母若有所思。
一边走,一边说,小奚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那份名帖是从乔太太处得来的。
他又惊又奇,当下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乔太太居然是公孙太太的外甥女?”
公孙姨母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又悄声问:“你是怎么来到这位卢相公身边的?我只知道你一直在找人,原来要找的就?是他么?”
小奚笑眯眯道:“这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啦!”
又说:“我们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呢,您可?千万别说破。”
公孙姨母心下实在好?奇,小奚会向往卢相公这样的人,倒是不算奇怪,只是据她所知,小奚已?经找了很多很多年了啊……
临近前厅,小奚快走几步,入内通禀:“是乔太太的姨母带了名帖来,有些事情要同您商量。”
大乔的姨母?
卢梦卿心下微奇,动作倒是不慢,忙不迭出门去迎。
公孙姨母含笑迎上他的视线,看清楚面?前那张脸孔之后,瞳孔倏然间紧缩了一下!
那边卢梦卿已?经极客气地请她入内叙话,小奚有条不紊地吩咐人去备茶。
公孙姨母脸上从容,心下却是惊疑不定。
只看面?相与萦绕在这位卢相公周身的“气”,他早就?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现下却还能生?机旺盛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谁逆天而行,改变了他的命运?!
公孙姨母不动声色地去看小奚。
小奚言笑自若,并没有显露任何异常之色出来。
公孙姨母见状,又忍不住想,阿翎既然能拿到他的名帖,还口称二弟,应该是极为相熟的,她竟然也?没有发现?!
公孙姨母心觉不解,脸上倒是不显,有说有笑地同卢梦卿宾主寒暄,忽然间心有所感,抬眼去看——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这位卢相公的命运发生?了转圜,而阿翎明明与他相熟,却也?从未发觉了!
小奚送了茶来,卢梦卿含笑朝他点点头,端起茶盏,低头轻啜一口。
他低头的这个?瞬间,公孙姨母感知到了某种熟悉又令人恐惧的气息。
与此同时,她清晰地看见,卢梦卿的眉心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其中?翻涌着一点鲜红色的圆环!
是空海之轮!
乔翎跟姜迈一道趁着夜色把车貔貅门前的那两只貔貅给凿了,凿完之后贴着墙根溜走,还不忘碎碎念几句。
乔翎:“车貔貅怎么这么讨厌,有事没事都得骂几句!我也?没惹他呀!”
姜迈附和说:“是很讨厌!”
乔翎:“韩司马招他惹他啦,修条路也?要被骂?真是莫名其妙!”
姜迈附和说:“莫名其妙!”
乔翎:“姨夫想要废止坊市制,与民方便,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也?要被骂?真是莫名其妙!”
姜迈附和说:“莫名其妙!”
乔翎:“我虽然是闹得动静大了点,但?是我抓了多少罪犯回来,凭什?么骂我?真是莫名其妙!”
姜迈附和说:“莫名其妙!”
乔翎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回头看他:“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认同什?么?”
姜迈理所应当的说:“当然是啦!”
乔翎心满意足了。
小夫妻俩并着肩继续往前走,话头倒是又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说:“但?是二弟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总要允许有人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嘛。”
姜迈说:“但?是他也?不能乱发呀。”
乔翎稍显愤愤道:“不错!”
愤愤完之后,又不禁有些好?奇:“车貔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先前有跟他打过?交道吗?”
姜迈听罢,却是微微摇头。
天空上明月正圆,那清辉撒在他脸上,叫他面?庞也?显得格外皎洁起来。
他说:“越国公府是勋贵门庭,车貔貅却是科举出身,两家能有什?么交际?”
“说起来,车貔貅的官位其实也?不算很高,侍御史,官居从六品,只是因为御史台向来强势,职权亦高,他虽不到五品,但?也?可?以升殿,所以才格外显眼一些。”
乔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彼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城门关闭,想要回温泉庄子里去,怕也?不成了。
夫妻俩索性回了越国公府,倒是叫府里边的人小小吃了一惊。
乔翎宽抚几句:“没什?么,我同国公回城来办了点事,明天估计就?走,别惊动老太君了。”
往正房去洗漱躺下,不知怎么,竟也?没有多少睡意。
姜迈枕着手臂躺在旁边,听老祖小声在数:“一只貔貅,两只貔貅,三只貔貅……”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睡不着?”
乔翎不再?数貔貅了,心烦意乱的“唉”了一声:“车貔貅骂我,这很不好?。只是我为了报复他,偷偷把他家门口貔貅的屁股给凿了,其实也?很不好?。”
她胡乱揉了揉脸,说:“他骂我,我可?以当面?去辩解,甚至于骂回去的呀,背地里悄悄凿他们家门口貔貅的屁股,倒是有失磊落了。”
姜迈温和道:“那太太想怎么做?”
乔翎烦兮兮的蹬了蹬被子,再?叹口气:“唉,有时候也?真是拿自己没办法?!”
是日午后,待到车貔貅下值回府,就?见自家门前立着几个?神情古怪的家仆。
再?一转目,却见一衣着利落的年轻女郎单手提一只皮桶,另一只手持着工具,正埋头苦干,填补门前那两尊貔貅上的窟窿。
一位年轻郎君持伞立在她身后,长?身玉立,轩然霞举。
车貔貅:“……”
车貔貅为之默然,盯着那二人瞧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原来是越国公夫妇,二位何以贵足履贱地?”
姜迈微觉窘迫,干咳一声,意欲开口。
乔翎已?经一边干活儿,一边回答了:“来把这两个?窟窿堵上。”
车貔貅“哦”了一声,又问:“无缘无故的,贤伉俪为什?么要来揽这活计?”
“这还用?问吗?”
乔翎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当然是因为这两个?窟窿是我凿的了!”
姜迈:“……”
围观群众:“……”
车貔貅也?被她这话震得缄默了片刻,转而才道:“既然是越国公夫人凿的,何以今日又要来补呢?”
乔翎补完了最后一下,顺手用?刮子将截面?刮得平整,末了将手里工具丢回到空桶里:“因为我觉得那么做不好?,也?不对。”
“我既然觉得你骂我骂得不对,就?得堂堂正正地来跟你吵一架,不能背地里凿你们家貔貅的屁股,这太不光明正大了!”
车貔貅生?了一双向下耷拉着的死鱼眼,这双眼睛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这会儿眼皮再?往下一垂,就?显得更没精神了。
他抬手挠了挠脸,说:“越国公夫人还是先把钱赔了吧。”
车府的侍从在旁听着,赶忙小声道:“已?经赔过?了。”
车貔貅语气寡淡,说:“按本朝的律令,蓄意损毁他人财物,得三倍赔啊。”
侍从说:“就?是按三倍赔的。”
车貔貅长?长?的“哎——”了一声,把低垂着的眼睑掀起来:“这才有点意思嘛!”
他神情很认真地去看乔翎,问:“去府里吵,还是就?在这儿吵?”
乔翎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去府里吵!”
车家的侍从:“……”
姜迈:“……”
喂喂喂,你们俩为什?么能这么自然而然地接上这么奇怪的话啊?!
车府前厅。
乔翎协同姜迈,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进去,正遇上车夫人从后院那边过?来。
四目相对,车夫人显而易见的怔了一下,狐疑地看看丈夫,再?狐疑地看看乔翎夫妻二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间流露出惊讶又动容的神色来。
“天呐,你居然有朋友了?!”
车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拿手帕一个?劲儿地揩泪:“成婚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有客人登门——居然还是两位客人!”
乔翎:“……”
车貔貅:“……”
两方无言的时候,车夫人已?经热情洋溢的招呼侍女们去准备茶饮和果子:“找今春的新茶来泡,千万不要怠慢了客人!”
说着,又去挽乔翎的手臂:“太太里边坐——哎呀!”
她又是唏嘘,又是抽泣:“真是好?多好?多年没有人来过?我们家了!”
乔翎:“……”
乔翎一个?人能斗一万个?恶婆娘,但?是偏偏对这种姿态友善的热情姐姐没办法?。
她木着半边身子被车夫人挽着进了前厅,脑海中?打转着听到的那几句话,不由自主道:“没有亲戚上门吗?”
车夫人告诉她:“我阿耶阿娘早已?经去世?了,当年为了争夺遗产,我这边的亲戚算是彻底闹翻啦!”
乔翎木然道:“……车貔,不是,车御史那边的亲戚呢?”
车夫人语气轻快:“这位太太,你不知道他是嫁到车家来,跟我姓的吗?他爹娘那边,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啦!”
乔翎:“……”
车貔貅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怎么健康啊……
乔翎木然道:“没有朋友吗?”
车夫人听得一阵心酸,神态萎靡,唉声叹气:“就?他这个?骂天骂地骂天下的脾气,能有什?么朋友?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钱!”
乔翎:“……”
车夫人挽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也?劝过?他的,只是他脾气死犟,怎么都不听,在外边得罪的人能站满一个?山头,真怕哪天遇上什?么祸事,全家都一起完蛋!我们夫妻俩也?就?算了,可?别牵连到孩子身上——好?在我们没孩子!”
乔翎:“……”
不止车貔貅,车夫人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也?不怎么健康啊……
乔翎尤且还在发呆,那边车夫人已?经亲热又不容拒绝地将她推到主座前坐下,自己坐了另外一个?,殷勤地替她抓了一把干果过?去。
她回头朝车貔貅抱怨了一句:“虽说小孩子吵闹起来是挺烦人的,但?是没个?孩子吧,又忍不住担心晚年会不会觉得孤独。”
车貔貅镇定自若地请姜迈在客座上落定,自己坐在车夫人下首处,神态温和的宽抚她:“放心吧太太,我把你伺候走了再?死。”
乔翎:“……”
乔翎忍不住捂住口,悄悄问自己下首处的姜迈:“……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姜迈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闻言抬头看她,诧异道:“哪里奇怪了?”
乔翎:“……”
乔翎稍觉憋屈的皱了皱眉毛:“都很怪!”
姜迈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神都人,这很正常。”
侍女奉了香茶过?来,乔翎心里边五味俱全地接到手里,听车夫人在对面?问:“咦,好?像还没有问,这位太太是怎么跟他交上朋友的?”
乔翎迟疑地觑着车貔貅:“其实不算是朋友……吧?”
车貔貅冷静地回答她:“现在还不算。”
乔翎道出了本来目的:“我是来跟他吵架的……”
车貔貅做出了充分的肯定:“不错,是这样的!”
车夫人:“……”
车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乔翎有点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继而一指车貔貅,大声指责:“无冤无仇,这只貔貅上疏骂我!”
车貔貅果断放下手里的茶盏,大声还击:“明明是有理有据——我是御史,这是责任所在!”
车夫人:“……”
乔翎:“我又没有违法?乱纪,最后不仅帮着破了案子,还抓了许多罪犯回去!”
车貔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乔太太,你越权了!”
车夫人:“……”
乔翎:“那是因为京兆府办事效率太低,等他们找到线索,人质该没命了!”
车貔貅:“京兆府无能,这件事我晚点写奏疏弹劾太叔京兆——但?这跟我上疏弹劾你并不冲突——你的确越权了!”
车夫人心惊肉跳:“喂,你别再?去得罪京兆尹了啊……”
姜迈则将手里剥完的那只橘子掰了一半,递到自家太太手里。
乔翎顺手接过?,一口鲸吞似的塞进嘴里,嚼嚼嚼,含糊不清地开始生?气了:“因为京兆府无能为力?,我才去做的,没有比人命更重要的事情!”
车貔貅也?开始生?气了:“乔太太,能够保护天下多数人的,始终都是制度本身,而不是零星一两个?如你这样的英雄!你的确救了人,但?这与你打破了制度,为后来人提供了可?以钻空子的漏洞并不冲突!”
又说车夫人:“夫人,你别在这儿干坐着,也?给我剥个?橘子啊,我刚才输阵了!”
车夫人也?生?气了:“……吃什?么橘子?我看你像橘子!”
乔翎嚼嚼嚼,同时怒道:“这是制度的缺失,不能让无辜的人为这种缺失付出代价,要怪就?要怪制度不够完善,不能怪我!”
车貔貅空嚼了几下挽回场面?,同时怒道:“制度缺失,我晚点写奏疏弹劾大理寺和中?书省——但?这跟我上疏弹劾你并不冲突——你在制度上钻了洞!”
车夫人无力?地补充:“也?别去得罪大理寺和中?书省啊喂……”
乔翎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车貔貅一掌拍在案上,嗤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对牛弹琴?!”
两看生?厌地对视了几眼,乔翎霍然起身,扭头就?走。
姜迈赶忙跟上。
车夫人黯然神伤,趴在门框上依依不舍地挽留他们:“真的不再?坐坐啦?”
乔翎回头看她:“车太太,谢谢你的橘子,很好?吃!”
车夫人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有空再?来玩啊,乔太太!”
乔翎用?力?地点了下头:“好?!”
看也?不看车貔貅,转头拉着姜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车貔貅目送着那夫妻二人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古怪,似是愠怒,又仿佛是怀念。
许久过?去,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去:“这家伙还是这个?德行……”
车夫人一巴掌甩到他后脑勺上,叉着腰发出了恶龙咆哮:“这家伙什?么这家伙,又得罪了新的人,寿终正寝的概率更小了啊!!!”
车貔貅脚下踉跄,同时鼻子一热,狼狈地用?手帕捂住:“你放心,我把你伺候走了再?死……”
第88章
那日公孙宴在白应处闻完了一整支聪明香,又在医馆里?静坐许久,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只能稍显抱歉地挠挠头,同桃娘说:“对不住啦,看这架势,你恐怕得再?等几天啦——我一旦想起来?了,马上就来告诉你!”
桃娘忧心忡忡,但?是也不得不暂时按捺住满腹急躁:“你一定?要努力啊……”
公孙宴郑重其事地答应了她,出门之后寻思一会儿,果断往西市的当铺去寻账房先?生了。
这也是他喜欢跟白应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除了大夫那有意思且软绵绵的性格,每回过去,都?能遇上些有意思的新?东西!
一路顺遂到了当铺里?边,他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柜子上,语气?新?奇又快活地告诉账房先?生:“我方才在白大夫那儿用了一支聪明香!”
账房先?生听罢,果然一怔:“聪明香?”
公孙宴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的摇一摇尾巴,前者便已?经迟疑着?问了句:“过期了吧?”
公孙宴险些一头栽倒!
他纳闷极了:“您怎么知道?”
账房先?生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寻不到原材料了,难得那位太太那儿还有存货。”
说着?,他脸上流露出缅怀的神色来?:“聪明香啊,那是高皇帝时期的产物啊,说起来?,那时候才真是能人辈出呢,别说是小小的聪明香了,呼风唤雨也是寻常之事……”
“呼风唤雨?!”
公孙宴听得面露疑惑,又觉向往。
账房先?生见他好奇,也觉得这事儿没什么不能说的,便笑吟吟的告诉他:“据说在高皇帝的麾下,曾经有过一位龙王,本领高强,为诸水域龙王之首,只是生性格外惫懒,为了逃避朝会,经常偷偷施法降雨——本朝有制,遇上狂风暴雨、道路难行的时候就不必上朝了……”
公孙宴听得入迷:“后来?呢?”
“后来?就被发现了嘛!”
账房先?生颇觉好笑的说:“神都?隔三差五地下雨刮风,暴雨又只在那位龙王到宫城的必经之路上下,别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公孙宴:“……”
我承认这位龙王的确本领高强,只是脑袋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但?是转念一想,不因为自己的一时私心而?降雨影响神都?百姓,又何尝不是一种?仁慈?
他对这位传说中的龙王来?了兴趣:“这一位如何称呼,可有封爵?”
账房先?生轻轻摇头:“据说,高皇帝曾经想要给她封爵,只是最?终却被推拒了,因为她没有成婚,也没有后人,这爵位留之无用,便换成了别的恩赐。”
公孙宴好奇不已?:“换成了什么恩赐?”
账房先?生告诉他:“龙王喜水,也喜欢春天,所?以奏请高皇帝,以每年?春分之后下的第一场雨为起始日,放六天假,这也就是本朝春浴节的由来?。”
原来?那六天假是这么来?的!
公孙宴肃然起敬!
他神情严肃,整顿衣冠:“这位龙王是男是女,称号是什么?”
账房先?生莞尔一笑:“是位女君,号为华松。”
公孙宴郑重其事:“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只听这个称号,就能猜想到是一位风华绝代、本领高强、经天纬地、学富五车的大女子!”
“华松女君千古!!!”
账房先?生:“……”
你是单纯地喜欢放假吧……
因为肩膀上还多了一重对桃娘的承诺,公孙宴没再?往别处走动,当晚在当铺这边歇下。
一觉睡醒,第二日脑子里?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心想,难道是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
第二日,仍旧一切如常。
如是一直过了六天,到第七日晚上,他终于做了梦。
那状态十分古怪,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睡着?了,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宛如灵魂自体内抽离一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全新?视角,在天空中俯视着?自己。
他终于从过往那冗杂的记忆当中,寻到了与桃娘相似女子的影子。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彼时他身在南境,刚刚结束一件棘手的差事,百无聊赖,便想着?找家酒馆儿去喝喝酒,透透气?,屁股在酒家的座椅上落定?没多久,便接到了师姐的传书。
急事,速至!
公孙宴心头一个咯噔,匆忙结了账去与师姐会合。
荒村古道,乌鸦凄鸣,师姐一身赶路的装扮,风尘仆仆。
见到他之后,也没寒暄,便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情须得料理,只是我受命北上,实在没有闲暇停留,只好交付给你代劳……”
公孙宴见她正色,也不迟疑,当即应下:“师姐但?请吩咐!”
如此说着?,他视线随意地往后一扫,便见师姐身后不远处,还跌坐着?一个双臂抱肩、难掩惊恐的年?轻女郎。
她衣着?粗陋,满头青丝胡乱地垂了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孔,却也能窥见清丽脱俗的影子。
只是露在外边的那双手,却有着?做过粗活的痕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瑟瑟地往师姐的影子里?蜷缩了身体。
公孙宴见状,便赶忙移开?视线,不再?看她了。
却听师姐说:“天杀的畜生,居然捉活人配阴婚!我有急事在身,马上就要北上,无力料理,你来?替我了结此事!”
用活人配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