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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寡妇,在线发癫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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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由衷地叹了口气,朝主人家?正色辞别,脚下虚浮,若有所思?,回自家?那一片狼藉当中去了。
梁氏夫人好似身在梦中,不?由自主地问:“这就完啦?”
“不?然呐?”
乔翎眼神一转,目光投到案上,张玉映便会意地将案上的果盘端走了。
乔翎便将自己搁在膝上的那只?托盘放上,一个一个开始数到底有多少只?金锭。
她一边兴奋地数,一边道:“婆婆,你没?发现皇长?子进门之后,对我很客气吗?就算是?知道他的府邸是?我搞成废墟的,也没?怎么发作。”
梁氏夫人楞了一下,回想一下,怔然道:“还真是?!”
这其实是?有点稀奇的一件事。
甭管是?谁,好好的房子被人砸烂了,就算是?事出有因?,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平定下来啊。
更?何况那是?一位皇子!
乔翎数金锭数到了最底下那一层:“所以我猜,来这儿之前,他去见了什么人,经人提点,才上门来见我的。”
梁氏夫人神色微动,思?忖一会儿,心里边隐隐地有了答案:“是?太后娘娘吧?”
她明?白过?来了:“难怪你会跟他说那么多。”
一个肯跟你点名利害关系,细细剖析事项的人,其实也是?很难得的。
乔霸天先前同皇长?子并无交际,却肯多费这个口舌,原来是?因?为内里还有这种关窍!
“投桃报李嘛,”乔翎数完了金锭,转而将其递到张玉映手上,笑眯眯道:“太后娘娘从前也帮过?我很大的忙呢!”
外头传来一声鸟鸣。
紧接着,正院那边的侍女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太太,方才中山侯府的世子夫人使人送了帖子给您,徐妈妈知道您跟毛太太要好,等不?及您回去,就叫我送过?来了。”
张玉映在旁,笑着打趣:“方才在外边叫的怕不?是?只?喜鹊?”
乔翎展开帖子一瞧,却是?毛丛丛约着她往中山侯府去小聚的,知道她要上朝,时间就定在了后天午后。
贴子里说,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朋友们约在一起晒晒太阳说说话,吃点好的,喝几杯酒。
除了她之外,还请了毛珊珊,四公?主,包真宁,还有她的手帕交——一位姓费的娘子。
乔翎瞧了眼名单,心想:除了最后一位,好像都?是?亲戚?
毛珊珊是?姜姑母的女儿,既是?毛丛丛的堂妹,也是?乔翎的表妹。
大公?主的夫婿是?毛丛丛的夫弟,四公?主当然也就是?中山侯府的亲戚了。
包真宁,想来是?毛丛丛为了乔翎特意加到名单上的。
至于那位姓费的娘子……
乔翎问梁氏夫人:“婆婆,这是?谁?”
梁氏夫人瞧了一眼,告诉她:“中山侯夫人就姓费呀,又?与世子夫人要好——多半是?嘉平娘子。”
乔翎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嘉平娘子?”
“这是?她的名字,”梁氏夫人笑着道:“费家?的女儿一向都?有清名,世子夫人替你牵线过?去,对你而言是?件好事,对包大娘子来说也是?如此。”
她说:“嘉平娘子是?费家?的小女儿,她年纪最长?的堂姐是?宫里的费尚仪——这位尚仪是?以朝天女的名义入仕宫廷的,天后令她教?导大公?主读书,她是?大公?主的老师。”
乔翎了然地“哦”了一声,算了算,不?由得讶异道:“她们堂姐妹之间年纪差得不?少呢。”
梁氏夫人反倒不?觉得奇怪:“大家?族里都?是?这样的,亲姐妹都?有可能差上几十岁呢,何况是?堂姐妹?”
又?说:“费家?其实是?官宦出身,嘉平娘子的父亲如今正为刑部尚书,中山侯夫人是?她嫡的堂姑。她的堂姐又?是?大公?主的老师,两重关系加起来,所以大公?主亲自为她做媒,最后嫁到勋贵人家?里去了。”
乔翎不?由得问了句:“嫁到哪一家?去啦?”
梁氏夫人说:“靖海侯府,太叔家?,她嫁给了世子。”
乔翎楞了一下:“那不?就是?姨夫家?吗?”
京兆尹太叔洪是?当代靖海侯的胞弟。
“是?啊,”梁氏夫人由衷道:“靖海侯府是?个挺好的人家?了,门风不?错,靖海侯夫人性情豁达,府里的人也和气,大公?主这个媒人做得不?错。”
乔翎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嘉平娘子是?官宦出身哎,居然嫁去了勋贵人家??”
“倒不?是?说这两个集体不?能通婚,只?是?相?对还是?少——咦,中山侯夫人是?嘉平娘子的姑姑,也是?官宦出身,却同样嫁进了勋贵人家?!”
梁氏夫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才成。
乔翎见状就知道这里边一定有事儿,马上就催问一声:“婆婆~快说说看嘛!”
梁氏夫人叹一口气:“你还记得老承恩公?吧?不?是?跟你竞价买王娘子的那个,是?被韩少游砸破了脑袋的那个。”
乔翎迟疑着道:“那不?就是?大苗夫人那倒霉前夫的爹?”
梁氏夫人告诉她:“那个老王八蛋的原配妻室,就是?费家?的女儿。去求亲的时候,他还很年轻,算是?人五人六,尤且没?有暴露本性,又?是?天后的娘家?弟弟,费家?就答应了……”
乔翎在脑海里扒拉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对于这位费氏夫人的任何回忆,心里也就有了猜测:“后来的结局恐怕不?怎么好吧?”
“刘家?那样的家?风……费氏夫人几乎算是?被活生生气死的。”
梁氏夫人又?叹口气:“她辞世之前,费家?跟承恩公?府还在打官司,费家?要义绝,承恩公?府要出妻,最后还是?天后发话,顺遂了费家?的意——费氏夫人那时候已经病得要不?行了,一直硬撑着没?有咽气,拿到义绝书,知道死后不?会再跟老承恩公?合葬,才肯合眼。”
“那之后费家?就跟承恩公?府老死不?相?往来了,连带着两个外孙也没?再管过?,老承恩公?死的时候他们也没?去。哦,大苗夫人的倒霉前夫跟刘四郎都?是?费氏夫人的儿子。”
乔翎听得有些难过?,为早已经辞世多年的费氏夫人,再去想大公?主为嘉平娘子做的媒,心里边便有了几分了悟。
算是?对费家?的弥补吗?
费家?上一代的女儿嫁给了中山侯。
这一代又?有女儿嫁给了靖海侯世子。
乔翎这么想着,脑海中倏然灵光一闪:“婆婆,你方才说嘉平娘子的父亲正在做刑部尚书?”
梁氏夫人颔首道:“不?错。”
乔翎想起来了。
之前她坐牢的时候,同卢梦卿聊起过?承恩公?府的官司。
大理寺卿和稀泥。
御史台主张杀人者死。
刑部尚书主张杖责八十,然后再流放三千里……
最后圣上采取了和稀泥的处理方式。
只?是?现下再去回想,刑部尚书在写那道奏疏的时候,说不?定用?力?到纸都?要被划破了……
神都?城里也关系也真是?奇妙,冷不?防一根蛛丝牵过?来,另一头居然连在数日之前!
乔翎辞别梁氏夫人,回正房那边去给毛丛丛回帖,如无意外,到时候她会去的。
想了想,又?写了一份给包真宁,到时候她早一点出发,往包府去接上她,两人一道往中山侯府去。
包大夫人主动开口提了分家?,没?成想提完之后妯娌的娘家?就起来了……
她悔不?当初,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能再自打嘴巴。
尤其那话还在越国公?夫人面前过?了明?面,罗家?人不?日就要入京,就更?是?覆水难收了。
乔迁新居原本是?件好事的,只?是?现下有这么一件事隔着,倒也觉得没?那么高兴了。
屋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打扫的也都?打扫出来了,包大夫人环顾自己住了小二十年的院子,不?由得心生留恋,隐约怅然。
这时候外头侍从来报:“夫人,中山侯府的人来了。”
中山侯府?
包大夫人听得愣住:“我们同侯府可没?什么交际啊,这会儿过?来,是?为了什么?”
侍从说:“来人说,是?奉世子夫人之命,来给真宁娘子送帖子的。”
包大夫人立时就反应过?来了。
世子夫人是?越国公?夫人的朋友,侄女是?越国公?夫人的表妹,看越国公?夫人的面子,世子夫人也想着带一带自己侄女。
包大夫人马上就腆着脸过?去了。
分家?归分家?,侄女总归是?亲的,侄女过?的好了,自己家?或多或少也曾沾点光呀!
脸面值什么,能给孩子们争一个机会,不?比虚头巴脑的所谓尊严强?
包大夫人热情洋溢地过?去帮着妯娌参谋,到时候带什么东西去比较合适,该穿什么衣裳,怎么梳妆打扮,再见到来客名单之后,就更?热络了。
“我那儿还有套没?用?过?的珍珠头面,是?新打的,不?算华贵,但是?胜在雅致,不?会喧宾夺主,这就叫人给你拿过?来!”
又?说:“等见了人,不?要争强好胜,但也不?必看轻了自己,咱们就是?去凑个局,不?偷不?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则,也有越国公?夫人在呢!”
坐了好半天才走。
小罗氏亲自送了这位长?嫂出去,回房去见了女儿,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还有几分同为母亲的体谅与理解。
大嫂这个人吧,说不?上是?特别好,但也不?算是?坏。
诸多打算,也都?是?为了孩子。
她瞧着女儿,温柔叮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推了,也没?什么。”
二房这边一向是?没?有大志气的。
包二爷能安下心来,十年如一日地在国子学做博士官,治学读书。
小罗氏也没?有太多富贵上的需求,不?然这些年多往越国公?府跑几趟,凭借着姐姐和外甥的情面,怎么也能叫丈夫挪挪窝儿,升一升品阶。
公?主是?很尊贵,世子夫人,侯府嫡女,尚书之女,都?是?响当当的名头,可是?那又?怎么了呢?
无欲则刚。
没?有有求于人的地方,当然也就不?需要低声下气了。
包真宁说:“还是?得去呀,世子夫人看表嫂的情面才请我过?去的,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小罗氏颔首说:“确实如此。”
这会儿外边又?有人来送信,却是?越国公?府送来的了。
小罗氏还没?有拿到手里,便有了猜测,莞尔道:“咱们来打个赌——必然是?你表嫂放心不?下,到时候要来接你呢。”
包真宁也笑了:“赌不?成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皇长?子府上的独家?地震结束不?到一日,那片狼藉当然也仍旧留在原地。
别说是?重建,单说是?把这片狼藉收拾出来,都?有得麻烦!
皇长?子还有别的宅院,事发第?二日,皇长?子妃便协同侧妃夜柔搬过?去了。
皇长?子妃的母亲、赵国公?府的二房夫人忧心女儿,专程过?去陪伴她,心烦意乱之余,更?觉纳闷:“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实在是?太离奇了!
皇长?子妃知道这事儿多半同被自己砸了两回店的大夫有关,心里边是?很忧惧的。
一是?怕那大夫即便把皇长?子府给毁了,也不?肯罢休,还要再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二来,则是?怕事情发了,叫丈夫知道祸事原来是?自己惹出来的。
那到时候……
这些话她没?法儿跟外人说,只?能跟告诉母亲。
“阿娘,我,我好像闯祸了……”
皇长?子妃抽泣着将事情原委说与母亲听。
二房夫人听后果然大吃一惊:“这?!”
思?虑再三之后,终于还是?道:“那个大夫现下在韩王府?”
皇长?子妃含泪点了点头。
二房夫人定了心:“趁着殿下还没?回来,备份厚礼,去给他致歉。”
皇长?子妃有些忐忑:“他会见我吗?这样手段诡异的人……”
二房夫人道:“难道这是?你想躲就能躲避开的事情?”
犹豫一会儿,倒也说:“你两次砸了他的店,他也砸了皇长?子府,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吧……”
母女俩说着,忽然听见外边响起侍从的问安声,竟是?皇长?子回来了,两人目光忧虑地对视一眼,起身去迎。
皇长?子心里边装着一团乱麻,往越国公?府去听越国公?夫人说了会儿话,那团乱麻好像是?被理开了,又?好像没?有。
他打院里一路过?来,也没?叫人来开门,甚至于没?用?手推,就准备要将外门踹开。
说起来,不?都?是?王妃惹出来的麻烦?!
腿将要伸过?去的时候,却又?迟疑了。
屋里边皇长?子妃与二房夫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结果,也不?知道他现下是?否知道今次的事情同自己/女儿有关。
最后,皇长?子原地停住半晌,终于还是?将腿收回,往书房去恹恹地躺下了。
他想自己安静一会儿,也好好地想一想整件事情。
乔翎第?一日上朝风平浪静,第?二日上朝殿前失仪,被罚俸三个月,第?三日上朝,却见证了一场血雨腥风。
清晨,她照旧往待漏院去等候,远远瞧见邢国公?,便怀抱着五分默契、五分同病相?怜迎了过?去。
邢国公?悄悄问她:“你听见外边的风声了没?有?”
他示意乔翎向某个方向看。
乔翎瞧了一眼,正望见了新晋宰相?,门下省侍中唐济。
她心里纳闷儿,小声问:“他怎么啦?”
邢国公?脸上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来,而这幸灾乐祸里,又?小小地掺杂了一点尴尬:“唐相?公?新得了一个绰号。”
乔翎下意识问:“什么绰号?”
邢国公?干咳一声,却没?有直说,而是?道:“待会儿估计你就知道了。”
略顿了顿,又?告诉她:“昨日政事堂里厮杀了一场,唐济几乎要跟其余几位宰相?割席了。”
所以他马上就有了绰号?
乔翎心念几转,又?惊奇道:“你消息很灵通啊?”
这几日上朝,都?是?邢国公?告诉她形形色色的小道消息。
邢国公?却说:“是?你的消息来源太闭塞了!”
又?道:“等你把手头的条例看完,就该考虑拣选几个门人为你效力?了。”
拣选几个门人为我效力?……
乔翎都?没?来得及品味一下这几个字,就到了入殿上朝的时间。
她定一定神进去,寻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照旧的流程之后,开始了今天的早朝。
照旧议事。
照旧议事。
照旧议事。
有人站出来谴责新任侍中唐济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乔翎来了点精神,也就是?在这之后,她终于知道先前邢国公?同自己说起唐济那绰号的时候,为什么欲语还休。
这位从前的大理寺卿、如今的门下省宰相?、天后时首相?唐红的孙女婿新得了一个相?当泼辣的绰号,唤作唐屌!
乔翎听闻当时,便是?虎躯一震!
多么虎狼的一个绰号啊!
别说是?乔翎,就连昨日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皇长?子都?给震了一下!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昨天自己被弹劾的那几句话,其实根本就是?毛毛雨,起码跟唐济要面对的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了。
乔翎持着笏板,木然听那位御史上奏。
“唐口!你不?过?是?个卖口上位的口口,凭借自己的口口做了唐家?的赘婿,现在居然还冠冕堂皇地进了政事堂,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吗?!”
乔翎:“……”
御座之上的圣上:“……”
政事堂的宰相?们:“……”
门下省侍中唐无机反应得格外激烈,勃然大怒:“上朝的时候不?要称呼姓氏,要称呼职务!”
什么唐口!
你劈竹子不?要带到笋啊!
天杀的,为什么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担心晚节不?保?!
御史于是?冷冰冰地纠正了自己的言辞:“门下省的某位相?公?,你不?过?是?个卖口上位的口货,凭借自己的口口和唐家?的关系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乔翎:“……”
门下省的某位相?公?唐无机:“……”
政事堂的宰相?们:“……”
门下省的某位相?公?唐无机再次破防,又?大声去叫史官:“一定要记录清楚,是?唐济唐安民,不?是?唐随唐无机!!!”
御座之上的圣上:“……”
他忍不?住侧了侧视线,瞧了眼奋笔疾书的史官。
真不?敢想象若干年之后本朝的记载会变成什么样子……
圣上稍显无力?地叫了声:“安民,你有什么想说的?”
安民是?唐济的字。
乔翎不?由得多瞧了唐济一眼。
其人生就一张灵秀的脸孔,身量修长?,此时震衣上前,铿锵有力?道:“怎么,我口口太行,难道是?我的错吗?!”
乔翎听罢虎躯又?是?一震!
而唐济尤嫌不?够:“本朝有哪一条律例规定,只?有口口不?行的人,才能做宰相??!”
“我为什么不?能做赘婿,为什么做了赘婿就不?能做宰相??”
他掷地有声道:“高皇帝曾经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心怀妒恨,对我进行荡夫羞辱的人才可耻吧?每一个男人都?应该有做赘婿的权力?!!!”

底线这种东西存在的目的,就是用来?被拉低的。
昨天?大皇子在朝中当众被御史质问,为什么地震不震别人?,却只震你?
那时候,皇长子觉得天都要塌了,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今日再?见?到唐济唐安民当众被御史质问……
皇长子心态瞬间放平,擦着冷汗,心想:我那还真不算是什么事儿,洒洒水而?已啦!
当值结束,他没有回府,短暂迟疑之后,又往千秋宫去?求见?太后娘娘了。
“祖母,我有件事情,如今举棋不定,想听一听您的意见?。”
太后娘娘原本正在窗边看书。
她上?了年纪,看书久了,眼睛总容易觉得疲累,这?会儿一边跟孙儿说话,一边闭目养神。
她平淡地问:“什么事情?”
皇长子便将自己昨日从越国公?夫人?处得知的消息说了,末了道:“我刚知道的时候,很生王妃的气,也生越国公?夫人?的气。”
“如果?不是王妃行事霸道,我好好的王府根本不会变成这?样,祸事是她惹出?来?的,外界的责难和最大的损失却由我来?承受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皇长子再?说起来?,还觉得气愤和难受:“我当时火气上?涌,真想回去?跟王妃大吵一架,把她休掉拉倒!”
太后娘娘听后不为所动,只是问:“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皇长子缄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才说:“其实,越国公?夫人?有些话说的也有道理,神都城里的人?傲慢的太久了。”
“不只是王妃,同样的事情,叫二弟妹,还有没进门的三弟妹,乃至于其余贵人?遇上?,她们大概也不会把那个大夫放在眼里的,多半也会叫人?出?手去?整治他。”
“一万个人?里边,能?有一个像那位大夫一样深藏不露的高人?吗?但?神都城里,到处都是王妃这?样的贵人?,即便真的休了她,再?娶一个过来?,又能?比她强多少?”
他自己也知道,如今的皇长子妃,已经?是当年他斟酌利弊、反复权衡之后能?够娶到的最合适的人?了。
且这?么多年夫妻相伴,感?情总归也是有的。
太后娘娘睁开眼睛来?看他,点点头:“虽然还是不聪明,但?总归是长进了那么一点。”
《虽然还是不聪明》
皇长子:“……”
皇长子心头一阵酸楚,瞬间又回想起了小时候见?到祖母时那种小心翼翼的畏惧感?。
这?位祖母从来?都不是寻常人?家里那种含饴弄孙的慈爱长辈,而?是那种威仪冷肃的大家长。
他记得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母亲经?常带着他来?给祖母请安,希望他能?够讨到祖母的喜欢。
可实际上?,那算是他此生最阴郁的一段回忆了……
因为祖母并不喜欢他,待他也好,待母亲也好,都很寡淡。
只是地位和辈分使?然,太后娘娘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他却不可以,反而?还要被母亲督促着去?祖母面前卖乖。
热脸去?贴冷屁股,成年人?都会难受,更何况是小孩子?
太难熬了,真的太难熬了!
事情过去?多年,皇长子终于有勇气问出?来?了:“我小的时候,您好像就不太喜欢我……”
太后娘娘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你小的时候就不聪明。我不喜欢明明不聪明,还要来?我面前卖弄聪明的人?。”
譬如说德妃,再?譬如说面前这?个孙儿。
贤妃还是她的亲侄女呢,生的大公?主也是圣上?头一个孩子,知道自己不得太后喜欢,就躲得远远的,德妃怎么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皇长子:“……”
想起同为刘家女的贤妃,也叫太后娘娘恍惚间回忆起了往昔。
那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尚且处于幼龄的时候,刘家还是个落魄的门庭。我的哥哥可以去?学?堂读书,我却没有这?个资格,没有水缸高,却要负责洗全家人?的衣服。”
“我只能?拼命地挤出?时间来?,瞒着所有人?,跑到学?堂墙外去?偷听,太太讲的课,我听一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有一次,我听得入了迷,回去?的晚,被我爹发现了,我哥哥很兴奋地给他递竹条,在旁煽风点火,我爹打我打到竹条都断了。”
“我后背上?血淋淋的,在院子里趴了一晚上?都没能?爬起来?,半夜里发起烧来?,晕厥过去?,也没有人?在乎。”
“我母亲也好,我哥哥也好,他们在院子里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管我,还要来?冷嘲热讽,说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从前恨得眼睛都要滴出?血来?的事情,现在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后来?掌控权力之后,第一时间就赐死了他们,所以心里边一直堵着的那口气,也就顺了吧。
现下她已经?可以笑着同孙儿说起这?桩早年旧事了。
只是说完之后,她眉头皱起一点,实在难以理解:“我那时候,怎么敢跟你比?”
“你是皇子,没出?生的时候,就有博学?多识的女官日日在你母亲面前读书胎教,落地长大要开蒙的时候,全天?下的名师随你拣选,你怎么能?这?么不开窍?”
“皇帝也好,齐王也好,读书从来?不需要我费心,一篇千余字的文章,他们念几遍就能?背诵下来?,你为什么不行?”
皇长子:“……”
皇长子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又来?了,又来?了!
祖母是这?样,阿耶也是这?样,只是前一个能?够清楚明白地把这?种失望说出?来?,而?阿耶不会明说罢了。
太后娘娘生于刘家,但?是在跳出?那个泥潭之后,接触的就都是聪明人?了。
她自己是聪明人?,也喜欢跟聪明人?往来?,成为皇后之后,每年地方上?进献朝天?郎和朝天?女,哪怕再?忙,她都要亲自会见?一遍,从中拣选切实可用的出?来?。
而?身边的侍从呢,肚子里没几两油的,怎么可能?在她身边待着?
圣上?也是如此。
他的伴读可是彼时朝天?郎评议第一的韩少游!
所以当他们将视线从周围满满当当的聪明人?身上?挪开,放到皇长子身上?的时候,这?种落差感?就变得异常强烈了。
周围所有人?都行,你为什么不行?!
你大姐姐虽然不算是绝顶聪明,但?资质也算是中等偏上?,你为什么不行?!
天?资太高的人?对待天?资平平的人?,往往是缺乏理解,也无法共情的。
最可恨的是皇长子之后就是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宁妃是闻相公?的小女儿,闻相公?又是科举出?仕,一路卷成相公?的,怎么会不聪明?
而?宁妃虽然年轻时候娇憨了点,却给皇长子生了个挺聪明的弟弟出?来?!
皇长子其实算是寻常资质,不好,也不算坏,只是这?种寻常落到天?才堆里边,瞬间就变得灰头土脸了!
你们都是天?才,你们聪明,你们记性?好,你们了不起,我蠢,这?总行了吧?!
呜呜呜呜呜呜!
有时候德妃气急了也骂他蠢,不争气,他又要跟亲娘互相伤害:“因为我像你,你也蠢!”
最后母子两人?一起抱头痛哭,再?和好如初。
太后娘娘早些年是很尖锐的一个人?,现下倒有些被岁月磨平了的意思。
要是在从前,她可能?压根就不会管这?件事。
但?是现下,她由衷地劝说皇长子:“别在朝当值了,你不是那块料,强行往上?凑,也没好处。”
皇长子黯然道:“祖母,您也觉得我不如大姐姐吗?”
太后娘娘真是纳了闷儿:“你昨天?才被仁佑整治得当朝痛哭,现在就忘了疼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健忘呢!”
皇长子:“……”
皇长子又想哭了。
一阵微风自窗外吹来?,太后娘娘不由得眯起眼睛来?:“你该学?的,是韩王。”
“啊?”这?是个皇长子从未预想过的人?:“叔爷爷?他那个脾气,可没几个人?喜欢……”
太后娘娘道:“你管别人?喜不喜欢干什么?韩王想说谁就说谁,就连皇帝,他也敢充着叔叔的款儿去?教训几句,这?不舒服吗?”
皇长子:“……”
皇长子想了想,忽然间豁然开朗:“这?倒也是啊!”
韩王可不仅仅是在他们这?些孙辈面前满嘴爹味儿,就连到了阿耶跟齐王叔面前去?,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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