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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寡妇,在线发癫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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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
皇长子?语气飘忽,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颤声道?:“猫没参与吧?”
猫猫大王在?不远处自豪地叫了一声。
白应肯定地点点头,说:“参与了哦!”
皇长子?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关于我进入新部门?第一次参加团建,发现他们上一次团建是砸烂我家这件事……

皇长子像只上了发条的青蛙一样,紧绷着嘴角,盯着白?应。
白?应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继续捣蒜。
如是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皇长子先挺不住了。
他小声说:“好歹道个歉吧,白?大夫?”
白?应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软绵绵地道:“我没有错,不道歉。”
“……”皇长子难以置信:“我都没让你们赔偿,就是道个?歉都不成?”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白?应蹙起眉头来,想了想,又说:“我不喜欢跟人争吵。”
皇长子:“?”
他头顶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紧接着,就听?白?应软绵绵地继续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吵一架的话,我就喊公孙宴过?来。他喜欢跟人吵架。”
皇长子:“!”
白?应善意地提醒他:“我觉得,你最好别这么做。你吵不过?他。”
皇长子像是头一次见?到?似的,满脸震惊地瞧着他。
白?应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继续捣蒜。
皇长子彻底拜服了——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设!
软绵绵的铁板,超硬的一团棉花!
早先觉得越国公夫人有点奇怪,混进这堆人里?边,骤然间就变得不奇怪了,果然人是群居的动物啊!
皇长子憋屈地愣住,憋屈地紧盯着白?应,白?应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说:“蒜不太够,再剥两?头吧。”
“……”皇长子憋屈地应了:“噢,噢,好的。”
那边公孙宴半蹲着身体把炭给点上了,瞧着那一团黑色当?中冒出?来一点红光,这才问小庄:“京兆府那边现在在办什么案子?也?来跟我说说,免得明天去了两?眼一抹黑……”
小庄就把自己?跟随乔翎之后参与过?的三桩案子一一讲了出?来:“庞氏的案子已经了了,杨家的案子,怕是要不了了之,现下在办的这个?……”
“不是,”公孙宴止住了她的话头:“小庄,你先等等。”
他问乔翎:“杨家的案子不办了啊?那姓蔡的王八蛋,就这么放过?他?!”
小庄默然不语。
白?应默然捣蒜。
猫猫大王不明所以。
只有皇长子愤慨地附和了他:“就是,姓蔡的王八蛋把杨家害惨了,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
乔翎嘴里?边叼着一根牙签,坐在旁边剥栗子,闻言冷笑道:“怎么可能?今晚上我就去弄他!”
公孙宴振奋不已:“我跟你一起去!”
白?应慢腾腾道:“怎么弄他?”
皇长子也?心想:怎么弄他?
乔翎微微一笑,却没有直说,只道是:“山人自有妙计!”
公孙宴那边已经把火生?起来了,眼瞧着炭烧得到?了火候,便协同乔翎一起把羊给架上了。
皇长子与小庄一起拿着铁签子烤五花肉,白?应卷着袖子往签子上穿蘑菇。
五人一猫里?边,除了皇长子,其余几人几乎都是动手达人,这会儿?只是简单地吃个?烧烤,当?然不算麻烦,徐妈妈在旁斟酌着时间,叫人送了酒菜过?来,在院子里?设了桌,就近吃喝。
小庄没有操持过?这种事,倒是觉得很新鲜,不急着吃,反倒包揽了烤串的活计。
徐妈妈看她还是个?半大孩子,衣着也?分外简朴,袖子洗得都发白?了,在旁边问了句,知道她家里?边还有弟妹,便悄悄使人去备了些炭和烧烤时候能用的东西,等她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再烤,也?算凑趣。
架子上的羊肉开始变色,伴随着香料和羊肉的香味,表皮被炙烤地散发出?一种浅浅的金黄。
五花肉串熟的更早,已然吱吱响动着出?现在了盘子里?。
乔翎亲自给众人倒了酒,就连猫猫大王面前,也?像模像样地放置了一只酒杯。
“我这回进京兆府,倒是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志向。”
她说:“咱们聚在一起,多帮几个?好人,多抓几个?坏人,叫这个?世道因为?我们变得好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就够了。”
乔翎领头,众人举杯共饮,继而不再废话,大快朵颐:“没什么好说的啦,吃吧!”
夜风微冷,众人坐在烤架前,倒是不觉得凉。
间歇有酒水暖身,不时地言笑几句,却也?有趣。
皇长子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摒弃掉自己?的身份,跟三五好友(?)一同在夜色里?大口吃肉。
小庄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她那短暂地十几年生?命里?充斥着颠沛流离,何曾有过?身在公府,与人大快朵颐的经历?
事实上,哪怕此时正坐在越国公府,陪伴在越国公夫人身边,她也?有种冷静的抽离感?,肢体在院子里?吃嚼,灵魂却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皇长子有点喝醉了,左手抓着公孙宴,右手拉着白?应,呜呜呜哭了起来:“我的房子啊——你们知道那是花多少钱修起来的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没有心!”
公孙宴嗯嗯啊啊着敷衍他:“啊,好的好的……”
猫猫大王试着用舌头尝了尝杯子里?边的酒水,辣得直吸气,在院子里?亢奋地跑来跑去。
乔翎用盘子端了一只刚烤出?来的蒜泥茄子送到?小庄面前去:“有点烫,凉一凉再吃吧。”
小庄赶忙道了声谢。
乔翎自己?也?拿了一串五花肉,一边吃,一边道:“小庄,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这些人的根不在朝廷里?。你侯哥呢,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就是纯粹来体验的,他们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京兆府的编制名单里?。”
小庄若有所思,正色看了过?去:“少尹……”
乔翎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别这么严肃,吃饭呢。”
又说:“崔少尹叫你到?我手底下来,是不忍心明珠蒙尘,他自己?是寒门出?身,所以不想叫你吃他吃过?的苦。”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当?然也?喜欢你啦。”
“不能考科举也?没什么,先做吏员,在京兆府好好当?差,假以时日有了成绩,我来保举你入仕,只是有一条,心一定要是正的。”
小庄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我明白?的,乔少尹!”
乔翎点点头,又说:“不过?呢,我也?知道,在我手底下办事难免会有危险,就像这一回,如若不是蔡十三郎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境地,或许他会去寻你的麻烦……”
小庄了然道:“乔少尹,您放心吧,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这不是道不道的问题,我在前头惹了事儿?,不能叫你跟着承担风险啊。”
乔翎说:“我给你找了个?新的住处,你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们,明天就搬过?去吧。”
小庄为?之怔然,回过?神来,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乔少尹,我——”
乔翎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啦,明天叫他们俩跟你一起搬家,以后你们就得一起住了!”
她指的是公孙宴和白?应。
小庄笑着应了:“嗳,谢谢您了。”
这顿饭吃到?了半夜,好在乔翎自己?就是京兆府少尹,不怕宵禁——她能开条子呀!
皇长子有点喝高了,乔翎叫他的车夫好生?送他回去,另寻了越国公府的马车送小庄回去。
徐妈妈悄悄说:“太太,我给小王娘子车上放了一点炭,还有一套烧烤的东西,倒不是不想放别的,就是怕她脸面上过?不去……”
“您给她这个?干什么呀,她明天就搬家了。到?时候反而累赘。”
乔翎好笑道:“都搬下来。”
想了想,说:“您去账房那儿?给她支一百两?银子,再叫她写个?欠条,到?时候按利息还我也?就是了。”
虽说居神都,大不易,然而如果摒弃掉房租和吃饭,剩下的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一百两?,对当?下的小庄来说,绰绰有余了。
徐妈妈有些迟疑:“这……”
乔翎果断道:“就这么办,她什么花哨的东西都不需要,就是缺钱。”
徐妈妈低声道:“倒不是舍不得这么一点钱,我怕王小娘子羞窘。”
乔翎摇头道:“她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事情就这么办了。
晚点临走的时候,徐妈妈悄悄把事情说了,小庄讶异之后,果然没有推辞。
借了笔墨郑重其事地写了欠条,最后又正色向徐妈妈行了一礼:“您老?人家心肠好,怜惜我,可惜我现在没什么法子报答您。”
徐妈妈“嗐”了一声,笑着说:“我也?就是说说话,跑跑腿儿?,不值当?什么的。”
送她去坐马车,又塞了两?盒点心,叫拿回去给弟妹们吃,最后说:“好好干呀,王小娘子!”
小庄清脆地应了一声:“好!”
月色正好,马车达达向前,小庄的心绪也?是轻快的。
越国公府的人送她回到?那个?简陋的小院。
小庄提着徐妈妈给的两?盒点心下了车,目送车夫离开之后,才转身推开门,进了院子。
两?个?小点的孩子熬不了夜,已经睡下了。
倒是大一点的两?个?,还支着眼皮子在等,见?她回来,又困又欣喜地迎过?去:“小庄姐姐!”
小庄把手里?边的两?盒点心拆开,各自拿了几块递给他们:“吃吧。”
不是舍不得分给他们,只是时间有点晚了,从前又没吃过?太多油水,忽然间进了肚子,只怕消受不了,要难受的。
大一点的女孩子问她:“小庄姐姐,你吃了吗?”
小庄顺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吃过?了,这是人家专程给我,带回来给你们的。”
那女孩子高兴起来:“真好!”
男孩打了水过?来,小庄鞠一把洗了脸,又问他们:“我给你们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吗?”
那男孩儿?顿时踯躅起来,女孩儿?怕他挨骂,说:“小庄姐姐,金库没有偷懒,只是真的记不太住……”
名叫金库的男孩儿?红着脸,说:“我不如金锁聪明。”
天资这东西,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
小庄并没有胡乱地宽慰他什么,她只是说:“我领到?俸禄了,明天咱们就搬家。到?时候,我给你们都找个?学堂,正经地念书去。”
她是几个?孩子当?中资质最好的一个?了,其余几个?皆是中人之姿,也?就是金锁稍微出?色一些,但这份出?色,并不足以支持她考中神都城里?排名靠前的学堂,更不必说中进士了。
小庄知道,但是也?不觉得失望。
人并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
叫他们去念几年书,能略微懂些道理,寻个?能养活自己?的正经活计,就很不错。
哪有那么多人中龙凤啊,更多的始终都是人间牛马。
金锁成熟的早,脑子也?比金库好使,闻言有些忐忑:“又是搬家,又是送我们去读书,小庄姐姐,你有那么多钱吗?”
又说:“其实你教我们也?很好,别去花那个?冤枉钱了……”
小庄的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
“好啦,”她温和却又不容拒绝地道:“吃完点心去洗洗手,早点睡吧,从前那么难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寂静的黑夜当?中,有梆子声自远处传来,是金吾卫巡夜来了。
小庄知道他们往这边来,也?就意味着现下时间不早了,不由得打个?哈欠,继而催促着他们回房:“都去睡吧,有事儿?明天再说!”
梆子声由远及近,短暂停留之后,又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向远处荡漾而去。
蔡大将军府上,东门附近。
二公主府上的几位门人,此时正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身形,等待着深夜里?可能会有的来客。
之于二公主和蔡十三郎来说,这是一桩两?全其美的买卖。
蔡十三郎得到?了庇护,而二公主……
有了抓住越国公夫人小辫子的机会!
蔡十三郎威逼利诱,迫使杨大郎离开神都城,以此避开杨家对自己?过?往罪责的指证,这当?然是不合理的,可是有谁能拿到?他的错处?
他也?没把杨大郎夫妻俩怎么着啊,甚至于他还极大方?地给了那夫妻俩整整三千两?银票!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算是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越国公夫人觉得蔡十三郎是在用杨家人来威胁杨大郎撤诉,那是你越国公夫人自己?的想法,可不能强行套到?别人头上!
什么,你越国公夫人看不过?去,既然无法用法律来惩治蔡十三郎,你要动用私刑?
倒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你要做的干净!
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干的,但是没人能拿得出?证据来证明是你干的,那这就不是你干的!
可你要是被抓了个?人赃并获,那行刺朝廷官员的罪责,咱们可就有的说道了!
这才是二公主愿意出?手的原因!
越国公夫人不是向来自诩有着她自己?的行事准则吗?
如若被我拿住了错处,你可别再换一副脸孔,翻脸不认账!
蔡十三郎住在蔡家的东边院子里?,离东门最近,这几人自然就得守在东门附近,以防万一了。
天色将暗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附近等着了,不久之后,月上柳梢。
他们或者藏身在东门外那茂密的树冠之中,或者隐身于隔壁府邸的院墙之后,亦或者是守在蔡十三郎的卧房之外……
眼瞧着天上那轮明月如同被吹了气似的,晃晃悠悠,一直从柳梢头升到?头顶上去了,可他们在等待的越国公夫人,却始终不见?人影。
难道越国公夫人不打算来了?
还是说这位来找蔡十三郎晦气的时间,并不是今天晚上?
须得知道,明日杨大郎夫妻俩就要带着孩子离京了啊……
金吾卫巡夜的梆子声近了,细听?那声音,约莫再有个?一刻钟时间,就该到?蔡大将军府上的东门外了。
几个?门客或多或少地放松了心绪。
越国公夫人若是想要趁着夜色来对付蔡十三郎,必然是要隐藏痕迹的,金吾卫就在眼皮子底下,她怎么会公然犯禁?
相应地,他们也?可以暂时缓一口气。
长时间全神贯注地警惕着,也?是很容易疲惫的。
铁手背靠着杨树上一根手臂粗细的枝干,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周遭,那是通往蔡大将军东门的必经之路。
虽然金吾卫负责巡夜的人眼见?着到?了近处,但他仍旧没有松懈。
他知道,真正的高手对决时,眨眼的一个?瞬间,就足以决定生?死。
深秋时节的夜风卷走了杨树上的一片落叶,就在那片黯淡的黄色从他眼前飘落的那一瞬,一道影子从不远处街道旁闪过?,径直往东门处去了!
铁手心神一凛,下意识抓住了今夜发现的第一丝端倪——他几乎要把身形从杨树那未曾落尽叶子的树冠当?中探出?了,却在这一瞬间,看清了那一道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铁手心头短暂地闪过?了一抹恼怒。
真晦气,原来是只野猫!
心神短暂地松懈了一瞬,下一个?刹那,他心头骤然间警铃大作!
不好,危险!
一股暗风自身后迅猛袭来,铁手不得不弃了他隐藏了几个?时辰之久的树冠,显露出?身形来。
也?就在这个?瞬间,他耳膜当?中传入了一阵弓弦拉紧的鸣颤声,下一瞬,数箭齐发,势如奔雷,齐齐直奔他面门而来!
后有追兵,前有猛箭,铁手心中暗暗叫苦,硬生?生?扭转身体,挪开了那数支足以致命的箭矢,同时回身还击——
铁手撞到?金属打造的兵刃上,下一秒火花四溅,夜色当?中,绚烂如一团幽冷的烟花。
那剑刃紧擦着他的脸颊划过?,铁手闪身躲开,旋即便觉脸上一热,有暖流汩汩流出?。
见?血了。
下一瞬,一股重力裹挟着寒风自身后袭来,铁手想躲,却也?晚了!
一支冷箭穿破了空气,径直钉上了他的后背,他猝不及防,身体下堕,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惊起一片尘土!
乔翎稳稳地落到?地上,同时归剑入鞘。
金吾卫中郎将庾言令下属将他心爱的军功章卸掉胳膊,枷锁关押,仔细叫这江湖高手跑了。
铁手挣扎着叫人制住,看一眼乔翎,又扭头去看此时尚且持着弓箭的庾言,怔然道:“金吾卫……”
他明白?过?来,当?下苦笑:“原来今晚的梆子,是专门打给我们听?的。”
同来的几个?人也?已经就擒。
铁手技不如人,不得不服输,只是与此同时,也?难免有些气恼。
“要不是那只该死的野猫……”
猫猫大王生?气了,跳过?去在他脸上狠抓了一把!
天杀的,你这野人在胡说什么?!
铁手猝不及防,“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余光瞧见?,那只野猫往不远处那年轻娘子脚边去了,视线顺势上移,终于望到?了一把熟悉的剑。
铁手叹一口气:“原来是越国公夫人当?面。”
乔翎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转而同庾言道:“我没说错吧?的确有一股不知来路的敌人阴谋潜入神都,欲行不轨!”
她点了点附近的几家人:“蔡大将军府,兵部曹侍郎府,还有那边的王中丞府上,各自都有贼人潜藏,这几位皆是朝廷栋梁,这几个?妖人阴藏于此,是想做什么?”
乔翎神情凝重,语气严肃:“只怕是所图甚大,背后说不定有一个?不逊色于无极的淫祀组织!”
铁手:“……”
铁手大惊失色!
喂你不要胡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们是在这儿?守你的,可跟另外那几家人没什么关系!
就是借用一下他们家的院墙遮挡,根本没往里?边去!
庾言转头吩咐下属:“各自带一队人去这几位府上问问,看是否失窃了什么要紧东西,亦或者还另有妖人的同伙潜藏?小心无大错!”
铁手:“……”
铁手再惊失色!
喂你个?王八蛋不要为?了抢占功劳随便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们跟另外那几家人根本没什么关系的!
铁手心知他们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有心阻止,偏又没法出?口。
这叫他怎么说?!
说我们不是阴谋潜入这几位朝中要员家里?,我们是想潜入蔡大将军府上,在这儿?蹲守可能来袭的越国公夫人?
这种话怎么能说!
他不能说,可其余人想说啊!
越国公夫人明摆着跟金吾卫的那个?将军有些交际,这会儿?也?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下套,现在不实话实说,难道还真等着被扣上个?所谋甚大,甚至于背后还有个?反朝廷武装组织的罪名?
铁手尤且还在愤愤,同行的便有人叫喊出?来:“我们并非是蓄意潜入那几位要员家中,我们此来是为?了蹲守……”
“哦?”乔翎笑眯眯走上前去,语气轻柔,问:“是来蹲守什么的啊?”
那人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就要掉进陷阱里?去了——要说是蹲守越国公夫人,就要把她和蔡十三郎的龃龉牵出?来了,而一旦这场龃龉被掀开,那后边的事情可就难藏了!
他马上改口:“我等是到?蔡家去做客的!”
乔翎旋即追问:“你们是蔡家府上,谁的客人?!”
那人顿了一顿,不得不道:“是蔡十三郎的客人。”
他反问:“怎么,难道有哪条律令规定了,我们不能跟蔡十三郎做朋友吗?!”
“当?然不是啦。”
乔翎笑吟吟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紧接着便道:“你们是蔡十三郎的朋友,深更半夜来找自己?的朋友,只是却没有进蔡家,而是进了蔡家附近曹侍郎府上,进了王中丞府上,是这样吧?”
那人立时就愣住了:“啊,这……”
与此同时,乔翎厉声道:“蔡十三郎勾结妖人在前,令江湖妖人深夜潜入朝廷要员家中在后,这个?王八蛋想干什么?”
她神情凝重,语气之中大有深感?风雨欲来的沉重感?,当?下向后招了招手:“事关重大,我以神都城京兆府少尹的名义下令,立即拘捕蔡十三郎归案!”

深夜时分?,以蔡大将军府的东门为圆心,附近几家人都?被惊动了。
公孙宴带着京兆府的人,协同金吾卫的一队卫率,往蔡大将军府上?拿人。
只是他们虽是冲着蔡十三郎去的,却没有从东门进去,而是走了正门,先去拜会蔡大将军。
与此同时,自有人往兵部侍郎曹家和御史中丞王家去报信。
庾言使人押着那几个?江湖高手离开,转而瞧着乔翎,低声道:“这就成了?”
“成啦,”乔翎语气轻快道:“接下来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彼时已经是深夜,蔡大将军与闻氏夫人都?已经睡下,若是等?闲小事,自然无人敢去惊扰。
可现?下京兆府协同金吾卫一同来人……
管家不敢迟疑,当下亲自去正房外边通禀。
蔡大将军是武人,即便是身?在梦里,较之常人也要警醒得多?,外边刚有动静,他就醒了。
而闻氏夫人对于今晚的变故早有预料,本也睡得不深,丈夫既起,她也就随之坐起身?来。
管家小心地把事情讲了:“京兆府和金吾卫联合巡夜,在咱们家东门外、王中丞、曹侍郎府上?分?别拿到了几个?贼人,据贼人供述,他们是来见十三郎的。京兆府的乔少尹与金吾卫的庾中郎将一同在外,使人来拿十三郎……”
蔡大将军粗中有细,一听便察觉到了其中蹊跷:“既然是来寻十三郎的,怎么又牵扯到了王中丞和曹侍郎?”
管家为难地摇了摇头:“这就有所不知了。”
紧接着又道:“人这会儿就在前边等?着,是否要去请十三郎来?”
蔡大将军心知此事蹊跷,事态未明之前,冒昧闹起来,怕是讨不到好。
京兆尹太?叔洪,金吾卫朱正柳,这两位哪有一个?是好惹的?
未知事态全貌,便急着出面,一来容易稀里糊涂、贻笑大方,二来,也先自失了身?份,丢了先手。
蔡大将军沉吟几瞬后道:“叫十三郎过来。”
闻氏夫人见状,便吩咐管家:“叫前厅那边看茶,对人家客气些?,请他们稍待片刻,十三郎更衣之后即刻过去。”
管事应声而去。
蔡十三郎今晚也没睡——他怎么睡得着?
有人在身?边保护是一回事,能不能保护得住,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蔡十三郎断断续续地喝了一壶茶,深更半夜,却是一丝睡意也无。
二公主的一个?门人与他一道在屋子里等?着,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如是一直到了深夜时分?,远处传来金吾卫巡夜的梆子声,蔡十三郎知道这会儿该是已经过了子时,心想:难道越国公夫人竟是不打?算来寻自己晦气了?
哪知道没过多?久,便见与自己同处一室那门人变了脸色,叫他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独自推开门到院中去观望,不多?时,又大惊失色地折返回来。
蔡十三郎并非武林里的绝顶高手,相隔较远,更听不到东门处发生的斗争声,可那门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若只是有斗争声与交战声也就罢了,可他还听到了数道弓弦之声——难道越国公夫人来寻蔡十三郎晦气,还会带一个?弓箭队不成?
再去想先前听到的梆子声,他便会意到,必然是金吾卫的巡夜卫率到了!
原以为今夜上?演的是守株待兔,没成想竟变成了瓮中捉鳖!
那门人生生给惊出一头冷汗来。
逃吧,外边全都?是金吾卫的人。
不逃,就这么留在这儿……
怎么留得住啊!
来人既然拿到了外边几个?,还会不进来寻蔡十三郎吗?
到那时候,又叫他往哪儿藏?!
那边蔡十三郎看他脸色灰败,就知道事情要糟,心怀忐忑地问了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_(:з」∠)_
怎么办?
怎么办!
那几个?人埋伏在外边,原本是为了守株待越国公夫人的,可越国公夫人没来,他们却成了金吾卫眼里的靶子,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深更半夜,宵禁时分?,你们几个?江湖高手蹲守在朝廷要员的府上?,意欲何为?!
巡检神都?,本就是金吾卫的职权之一,说破大天去,也没人能挑到他们的理!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要被闹大了……
蔡十三郎不由得开始懊悔起来,早知如此,他去找二公主干什么?
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
正焦躁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冷不防正院那边来了人,蔡大将军的心腹管事在外头等?他:“大将军令十三郎即刻过去!”
蔡十三郎还没刹住的冷汗立时进一步澎湃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叫那门人且再次暂待,自己随从那管事去了。
蔡十三郎过去的时候,蔡大将军与闻氏夫人业已穿戴整齐,夫妻二人坐在上?首,等?着讯问给家里边惹了祸的不孝子弟。
蔡大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并不同他啰嗦,开门见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别糊弄我?!”
蔡十三郎心知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既伸到了面前,哪里有不抱的道理?
只是……
他迟疑着看向了闻氏夫人。
一直以来,他同这位名?义上?的嫂嫂、实际上?的嫡母都?十分?冷淡,如若叫她知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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