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冯司也是英伦名校博士毕业，加之家世显赫，这种场合肯定更游刃有余，很优雅，与张柏远一握，“张董好。”
一行人走进联排，均是深色西装，包括冯司，掐腰西装，及膝窄裙，西装左襟别着一枚天朝徽章。这也都是标准的天朝精英官味儿，就算内心有再多对此次宴请奢侈的惊讶，面不改色，依旧有他们的矜傲感。
进来，整个宴厅银白调，与里面站着的高大镁帝精英们调性极搭，奢贵冷傲至极。
张柏远将来访的客人们一一介绍给这些镁帝老钱合伙人或教育界大佬们。今年是两国教育交流合作50周年庆，王司亲自带队出访就是诚意，所以对方有意郑重宴请也说明他们的诚意。
除了场地奢贵，关键来人身份也都显赫，除了老镁教育板块绝对话术人等，藤校各校董，据说还有摩西这个老镁绝对顶级权贵家族的出席，摩西家族在镁教育界的话语权不可忽视……
这位黑发碧眼长相异常英俊的年轻男子就是摩西家族的人，大约翰摩西。虽年轻，交际手腕一点不稚嫩，颇有点他家出来的第62届总筒罗伯特摩西的风范，雅贵洒脱。
也是与王司，冯司微笑握手，“欢迎您们的到来，不甚荣幸。”
不过包括马旭英，基本上“天朝使团”的人也都注意到一直未被邀请上前来握手，也没被特别介绍的，却站在比较显著位置，带着微笑的年轻男子——因为是个亚裔，长相特别漂亮，是那种叫男人女人都移不开眼的漂亮，他也就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一身黑色西装，左耳还有一颗黑钻耳钉——太漂亮，哎。
主宾一阵亲切寒暄，上桌了，
男人一手放身前，一手解开西装纽扣，弯腰落座。就坐在大约翰摩西身旁。
冯雅格也注意到他了，该说一进来就看见他了，长相太耀眼。
他就坐在她正对面，有过几次眼风的对视，男人似微笑与她一点头，雅格也是大家出生，这种场面不知经历多少，按说该多游刃有余，可偏偏这个男人的注视叫自己十分紧张，甚至生出一些羞涩感，她觉得自己十分狼狈，竟然错眼过去了，没回应他。心脏跳动有点快，有些心烦，突然觉得自己很失态。又想扑救去看他，男人已稍偏头与他身旁的大约低声说些什么，不看她了，雅格更无端生烦。
桌上主宾你来我往，也是一派和乐。
不久，见大约和那位男子均拿起酒杯起了身向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这边全起了身，
首先肯定是敬了王司，
其次是自己，当他与自己碰杯时，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弯成任何人肯定都迷醉的模样，雅格这次很稳，喝了一口，酒染上红唇，应该也很诱人。
却轮到与马旭英碰杯时，意外的，大约介绍了他，
“这位是我的合伙人Sean，他父亲也是清大毕业，听说高中是在……”大约看向男人，
男人微笑接过话，“京外附一。”
“哦！”马旭英显得格外亲近，双手掌杯与他一碰，“那和我既是高中学友，也是大学校友，荣幸至极。”
“家父一直怀念自己的母校，特别是京外附一，也有意为自己的母校献出自己绵薄之意……”
说起了SJ对冲基金有意为京外附一捐款等心意，特别是大约翰提议，是否可以安排京外附一本届优秀毕业生来藤校夏令营。这一提议得到所有人赞同，也确实切合此次50周年庆活动主题，双方增添彼此交流合作嘛……
再落座，雅格觉得男人一直笑意盈盈，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几次眼风也扫过自己，可雅格再没与他对视，心里可能觉得甚至承受不起……
其实，雅格怎么想得到这个表面漂亮矜贵得无法言述的男人，私下，又是怎么和自己那个同样英俊异常的合伙人评说自己：
“冯家人，你觉得怎么样，”大约翰问他，
露台上，男人抽了口烟，领带依旧紧扎，一手插笔挺西裤口袋，
一冷哼，
“凶不好看，下垂。”
大约翰一撇嘴，“我最近倒对不丰满的亚裔娇小女人感兴趣，可惜这个又高了点。”
男人敲敲烟灰，又一轻笑，“你可以搞她试试，我倒挺想旁观。”
“因为她是冯家人？”
男人眼神一冷，“明知故问？”
大约翰笑笑，依旧不感兴趣的样子，“你要真想出这口气，我来安排，我嘛，就算了，真没兴致。”
男人吐了口烟，轻浮又有些沉郁，“算了吧，这女人都进不了布朗名册的前一百名，费那个精神……”
是呀，布朗是专门给他们找乐子的“这方面猎头”，他的名册里，无论男女，除了有严格身形脸蛋要求，学历，出身，背后的资源，影响力，一个少不了。他们都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什么没玩过，确实不是顶级的，连报复的心都可以省。

纽城，Beekman，套房里灯光幽暗，却愈加凸显满铺落地窗外纽城繁华夜景。
男人全身赤果，夹起一块冰块丢入烈酒，喝了一口，看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影子，神情漠然，看着他，他也看着你。
其实男人心里有把火在烧，他知道不是烈酒的缘故，是失去所有的记忆，心口空虚的，痛苦的，在每个这样寂静的夜磨折着自己。
倒在床上，亦是如此冷漠注视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他合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嗯，意志很强大，强迫得了，很快，他睡着了。但是，不安稳，有道声音开始在耳旁清沉环绕，“帮帮她。”
男人很不耐烦翻身，甚至还扬手一挥！帮谁？他自己都帮不了自己！
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是个清晨，小心醒来首先在脸庞的半心上蹭蹭，像获取一天的能量，起床！
今天是返校时间，中考结束后她在家老实呆了一月多，冯鲜其实没限制她出门，甚至还有意尽力协调时间，说带她出去来个短暂的毕业旅行。杏儿一听，摆摆手，“哎呀，我没精神，哪儿也不想去。”又看看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你要真能得空，好好在家睡觉吧，”顿了下，这才好好跟她叔儿说话，“你在熬命知道么，我身上奇奇怪怪吧，至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千万别死我前头。”好好说话的呢？怎么一说，又变成这样，小心眼睛泛红，想哭。
她最近老这样，悲观的一塌糊涂，老想哭，真不知道又犯哪门子病！
冯鲜总会弯腰摸摸她头，“杏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也就辛苦这一两年吧，等金溪彻底历练出来，我就退休，死不了，到那时候我就能专心照顾你。”
杏儿仰头，眼睛湿润，语气依旧冷，“先把这一两年挺过去吧。”
是的，杏儿似乎进入一个更加别扭的“青春期”，心是好的，话不会好好说，夹里夹生，半吊子货。
她中考考得特别好，好到头回进入年级前三十，直升本校高中部稳了，而且绝对领航班。
雅帆等她的小闺蜜也稳定发挥，这么说吧，他们班80%的孩子都进入了本校高中部，不过按成绩又分入不同的班。
值得一提的大新闻还是有几个：一，陆行回归，和小心一起被领航班录取。再，本届高三走了几个风云人物，闻天衔，顾朝暮……升入高二的裴魏更加耀眼无比！
回到校园，因为多数同学直升本部，格外亲近热闹，时值八月初，还没正式开学，但是高一衔接班已经要上起来了，叽叽喳喳，议论的还是暑期生活。
“小心，衔接班还有两周开课，我们一块儿到附近玩几天吧。”
小心还没出声，有同学就插嘴，“小心可能跟我们一块出不去，”
连小心自己都迷惑看向她，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我小姨说的，”是了，这位同学的小姨是本校老师，“像小心这样中考进了前五十的，马上要去纽城夏令营呢。”
“哇！”全是同学们羡慕夸张的怪叫，
“是我们初中部这次前五十吗，”
“不是，前五十不也有去私立或出国的。指留校的，可有五十个名额呢，所以相当于本届高一进校前五十名。”
“哦，那不便宜了前五十里外面考进来的？”
“切，你有板眼也考前五十呀，”
“诶，那这次外面有多少个考进来的？”
“谁知道……”
小心早没听他们胡扯了，她在心里想，去纽城啊……也可以，没去过呢。

第981章 175
去纽城夏令营，金溪和冯鲜起了分歧，因为金溪晓得如意在纽城，尽管他唯一回来的那次，没有发现他任何异常，但金溪最了解如意，他太诡计多端……最后，金溪也对冯鲜说了实话，提起担忧。冯鲜思索良久，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杏儿想去。”就这一句，金溪实在无话可说，金溪一点头，“好，我陪她去。”冯鲜反倒轻笑，指了指屋外，“你去和她讲。”又带着笑意看他，“算了，这点自由都给不起她，我们是没用。”良久，金溪也笑了，摆摆手，“算了。”
金溪如今才叫一天一个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逼着他快速成长，金溪本来非凡伶俐，所以，强大起来的速度更快！是呀，没一点给她兜底的能力，是没用。
小心连续两天返校，都是校内培训“纽城夏令营”准备，说这是两国教育交流50年庆重要组成部分，大家都是好孩子，优中选优，定要拿出“我新时期中学生风采”，为国争光！
50个孩子，确实代表大都十五六这帮孩子最掐尖的了，首先，都是学霸。
50个，41个是附一初中部直升，9个来自校外。
41个本校里的，基本上把小心这一届的耀眼人物都囊括了，比如他们班的陆行，朱子熙，夏娜，小心也算一个吧。9班的卢林，程文星那几个理科竞赛“霸王”，这几个男孩子啊，统一的特点就是理科超强，但文科总有一门跛腿。等等吧。
不过9外校考进来的，好像更引人瞩目。
据说本届状元还是陆行，第二好像不是朱子熙了，是个叫“程橙”的男孩子。
小心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除了说他考了第二，最主要还是当时消息传出他考来了京外附一，她身边这些女孩子的“沸腾”！
“什么！程橙来我们学校了？”
“天呐，又来个大帅比！”
“可是说他花心着呢，国外都有女友，”
“那没办法，人家打冰球几个国家的联盟都看中了……”
“真没想到他会来我们学校，医大附中的不都说他半年没回国了，估计去美国读高中了？”
医大附中也是名校，不过它招生面极窄，严格为“医生子女”服务，也就是说只有父母是医生才能进，什么爷爷是父母不是，姑姑是父母不是的，都进不了。
除了这个程橙，孙芷窈，居朗乐，陈奕璐各个好像都有人“赞叹”过，说，这次京外附一的“抢人大战”简直绝了，掐尖掐到这个地步，基本上把本届各个名校的顶级的全抢来了！
当然，也不是人人有名，有那一两个就陌生，比如有个叫冯雁佳的，只她来的学校很牛逼，英中，是大都最贵的私立中学，许多明星子女，大使关外交官子女都在里头读。大家一看，猜测就多了，首先能读这所私立的，非富即贵，要不家里有钱，要不家里有权，就是想不通，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读高中了，出来读公立干嘛。
总之，临行前的这两天“校内培训”，50个孩子也没来齐，大名鼎鼎最受瞩目的程橙没来，那位“小公主”冯雁佳也没来。附一本土之王陆行也没来。
食堂统一吃饭时，小心还是和老同学坐一起，听他们议论，
“第一二名都没到，怎么，王者之争都得压轴出现。”
“是一二三名都没到，”
“什么，那个英中的第三名？”
“可能是，我昨天瞟到老师手上的名册，前三个就是他们的名字，应该是按成绩排名的吧。”
具体排名肯定没公布，大家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他们三个在单独培训？小心你知道吗，”
都看小心，
小心沉默着低头吃饭，那模样，熟悉她的都知道小心不高兴了。
她的同班同学们多少都晓得小心的脾气，虽然这里头没雅帆那样对她的绝对“拥趸”，可受“清洁委员”支配的“臣服维护”感还是有点的，
都不做声了，晓得问错话了。他们这么问无非还记得小心和陆行那点“不一样的”……哎，反正问错话了，都不说话了，老实吃饭。

第982章 176
一早，小心要出发了，服装、双肩包、行李箱都是统一的，全印有京外附一字样或校徽，这是荣耀。
冯鲜给她整理衣领，也没说话，明明就有好多话想讲的样子。
小心突然抱住他腰，仰起头，“我把半心放你枕头边了。”
冯鲜一顿，“不行。”说着拽起她手腕就要回他房间，“你得带在身边，万一……”
“叔儿！”哪知小心紧紧缠抱住他腰，甚至踮起脚凑他耳朵边，着急的，“要真有万一，你不能带着半心来纽城接我？”
冯鲜站住，垂眸看她许久，小姑娘的心思一目了然。冯鲜叹了口气，终于抱起她“我就怕到时候来不及，”诶，突然冯鲜掌住她后脑唇贴在她额边，“没有万一！”像告诉她，也告诉自己，“好好玩，我还真得抽空去看看你。”小心笑得好高兴，“好。”
金溪亲自开车送她。
金溪一身便装，小帝王磨砺出的锋芒全收敛在普通的黑T夹克里，戴着棒球帽，帽檐一压低，又是最潮酷帅小伙子一枚。
他给杏儿带了些“私货”，都是最好的、杏儿抽惯了的烟。杏儿中考前夕叼着烟边背考点的模样，也只有金溪见得到了。
杏儿摸出来看看，又丢进脚下的双肩包，“好不好过关？”
金溪打着方向盘，“就几包，谁管呐。”又看她一眼，“这是给你路上抽的，我反正要过去的，再给你带。”
杏儿伸手过来摸他耳朵，稍噘嘴，“别老想着来找我玩，把你正事做好。”
金溪慢慢把车靠了边儿，侧身过来就把她抱腿上坐着，像猫咪头埋她颈项里哼哼，“你给我在外头老实点，别再招人了。”杏儿仰着头边舛边打他，“又胡说又胡说！”她一身上下还到处是他弄出来的青紫，这几天金溪就没放过她！
金溪亲她的小嘴一下又一下，“杏儿，我真是，”他撇撇嘴，“想让你去又真不想让你去。”他是有苦说不出，想提醒她要遇着如意怎么办，可又觉着多余，要没遇上，可不没事找事。
哪知，杏儿像好理解他的纠结，她抱住他头也亲一下他嘴再亲一下，垂眸还看着他好看又被她亲的红透透的唇锋，“我招惹谁撒，有你我就够了。金溪，忙是忙，也一定顾着身体，不能一顿饭过了点就不吃了，然后光喝酒，这最伤身体唔……”又被金溪深深吻住，金溪晓得，她哪里“有他就够了”，可有她这句话金溪圆满了，眼眸热热的，爱她，好爱她……
学霸就是学霸，杏儿望去，没一个叫家长送到校门口跟前来还黏糊糊交代一些的，都是独立背着包拖着箱子自个儿来门口站好，等待集合。
当然门口领队的老师们也都早到齐，小心先去签名报了到，“小心，这边！”夏娜喊她，那边站着的都是她同班同学，小心走去。
陆行也在，都围着他问这两天校内培训他上哪儿去了，
陆行拉起右脚裤腿，“喏，打球伤着了。”脚踝上还缠着绷带。
同学们都啧啧，“还以为你们前三名单独培训呢。”笑，
“什么前三名单独培训，”
告诉了他这些天大家热火朝天的一些讨论，陆行就是笑，“哪那么特殊。”
还是有同学八卦的看看他，又看看小心，
陆行很大方，主动跟小心打招呼，“嗨，冯心，这回考得不错。”
小心也大方，一点头，“你考得更好。”
同学们都咯咯笑，“这下好，你们还在一个班，小心，做清洁还可以尽管使唤陆行。”
“不能使唤你么，”小心反问，
同学一手举起，“坚决听领导使唤！”都哈哈笑。
“诶，那谁呀，”
第一个用车送来大门口的出现了，还是埃尔法，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孩儿，——光彩夺目！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果然又是个大帅比！
男孩儿装扮和他们一样，不过脖子上框着个Stax耳机，走向老师去签到了。
“SR-900吧，”
“有钱。”
“是那个程橙么，”
“应该就是了。”
老师那边喊列队集合了，
陆行和那个程橙两天没来，所以站在队列外头，老师叫他们就跟在队尾。
夏娜小声，“还差一个吧，”
小心也稍侧头看了看，好像是才49个。
大巴车早停靠路边，同学们列队上车了。

机场，这是一道好叫人瞩目的风景线，
女孩儿都是西服小百褶裙，男孩子西服长裤，背的书包，拉的行李箱都是一样的深蓝色，上有“京外附一”字样。女孩子普遍文静美好的样子，男孩子普遍高个儿帅气，果然现在学霸们颜值气质也不低了，也是，像京外附一这样数一数二的强校，能培养出来的顶了格的孩子们，家庭教育普通也绝不差，各方面底子都不薄。
最后一个报到的孩子也终于出现了，一看就不同寻常，
黑色轿车是直接开进来贵宾厅下，来送行的教育司、局，附一校另导们是亲自过去迎接，
车上先下来一男一女，男子与这些领导们一一握手，寒暄了半天。
再下来一个小姑娘，短发娃娃头。孩子们都站在候机厅二楼，只看到她穿戴和他们一样，不过背包和拖箱由司机取下来后，领队的老师接了过去，还被嘱咐了几句，连连点头，再带着小姑娘上楼来……
“这一看就是个小公主，”
“叫什么？”
“冯雁佳。”
“姓冯啊……”有同学不由轻喃了声儿，显然这是家里有底子晓得点政事的，
“姓冯怎么了？小心也姓冯呢。”显然这是不识政事，亦或家里还不到这个层次的，
又都看冯心，冯心低头看手机不为所动。
恐怕这里只有陆行心里最清白了。陆行也算“小小少年，头脑清醒又精怪”的优异种了，他死忠裴魏，除了佩服裴魏的个人能力，就服他！此外，裴魏那个“家庭层次”也带着陆行算“越层次”见识了不少……陆行家虽说从商，钱有的是，可真要走进某个阶层肯定还是不容易。
“闻天衔”一事后，虽说陆行要全然理解是怎么个回事还是年纪太小，或，还是层次问题，他的家庭根本没有得知这些内幕的渠道，但，有一点他还是清醒的：冯心来历不凡！她家里才是深不可测……
“冯心，你的英文自我介绍准备好没，”陆行出声，算把“冯家人”这个话题绕过去了，
小心晓得这是他好意，所以抬了头，“准备了，好不好不知道。”她说，
“一会儿我们通通气怎么样，哦，当然有私藏想一鸣惊人的，咱们也不打搅，自己练。”有同学建议，
算“一呼百应”吧，起码他们原班同班同学都响应了，这就数量不小了，小心班上本来就是初中部的火箭班，50个里快一半都是他们班的。
你想想，这边一闹，20来个孩子又举手又嬉笑的，是显得“阵容强大”又热闹。
行，怎么可能没矛盾？
也是附一初却不是他们班的，有来问怎么回事，一听，有人也想加入，有人就怪话上了“就你们1班人多，人多势众，什么活动你们就开展得起来呗，我们呢，还有那些别人学校才来的呢，都根本不认识，怎么交流？”
看看，往往一件“好事”传传就变成了这个味儿，夏娜他们气死了，又不是正儿八经整出个活动，我们私下交流还考虑那些？
还有“告诉到”指导员那里的，因此登机前还闹了不痛快，指导员强调，“不得私下组织小团体！我们这次出去，50个人才是大集体，大家庭……”
夏娜他们小声嘀咕，“那怎么不能人人都私家车直接送到机场来，大家庭？还是有特殊的呢。”
小心心里笑笑，也莫怪这些小人精们腹诽，你们“阿谀”不公平地太明显，也不看看这些孩子都是什么脑子，他们的心眼会比你们少？哎，这些“大人们”呐，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登机前的这点“小插曲”注定这次纽城夏令营不会平静，看看都还没出国呢，“勾心斗角”已经开始了……小心以20多的心理年龄来看，颇为玩味，有点期待。

第984章 178
飞机上，小公主被安排在最前排，和指导员坐一起，旁边还有个位置，好似为了不叫她“不合群”，还要安排个女孩子过去坐。叫冯心上前排来。
两个女孩子并排坐，也没互相说话，陌生人嘛，冯心是内向，本来就不多言；那姑娘就不知道什么性格了，反正也不看冯心。
不说话好，小心基本就是睡觉。她奇异的发觉在天空她睡得特别踏实，像回到娘肚子那么踏实，睡着了也不做梦，好眠得很。
学霸的素质都摆那儿，整个包机孩子们说话声音也不大，看书的看书，听音乐的听音乐，安静得像图书室。
送餐来了，小心早醒来一步，正看着舷窗外发呆。
空姐正发那边的餐，陆行借过似要去洗手间，路过小心时与她对视了一眼——小心会意，不一会儿，也起了身走出去。
洗手间门前，陆行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烟递给她，
小心没接，“我有。”
“拿着，我随身给你装了一些。”男孩子有使命一样，“你差什么跟我讲。”
小心努努嘴，心想差打火机，正伸手接过来时，帘子一掀，一个男孩子要走出来，是那个程橙。他一怔，似乎也没料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俩儿。
小心和陆行都没异色，小心如常把烟揣回外套口袋，和程橙错身掀帘走了；陆行打开了洗手间门进去。程橙站至洗手间门口等着，唇边兴味微弯。
12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一个成年人会疲惫，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看不出来。来过或第一次来的，都兴致勃勃。
纽城机场，这群孩子依旧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着实有“不辱国威”之感。
依旧是大巴车来接，孩子们有序上车，看来有对接的使馆人员来接，领队的领导和老师车下与他们握手。
那位小公主依旧坐前排，旁边是指导员的位置。因为是双座，不用“陪同”了，小心归队。
夏娜问她，“今天除了有个晚餐欢迎会没别的活动了，又不能随便出酒店，他们刚才商量一会儿去谁房间玩扑克什么的，你去吗，”
“行。”小心点头，反正飞机上睡饱了。
夏娜笑，“你刚才坐前边，都不好说话，我们互相稍微讲了下‘自我介绍’，他们有的说……有的说……”夏娜相当于在给她通气，也算互相学习吧，小心这听得仔细，直点头，“谢谢，我还真得重新想想。”
“小心，给！”从后面又递来巧克力，“刚才你没吃着，谭贇说他这巧克力比丫片还强，振奋精神。”又都小声笑。小心接过来，也笑眯眯的，“谢谢。”
终于开车了，车里再没寂静，都是小声交流的声音，毕竟沿途风光值得人说道。
到了酒店，天朝孩子们的组织纪律性就出来了，听指挥，悟性强，而且各个精神抖擞，有婉约内向的，也有外向活泼的，可各个都能大方得体。
指导员简略讲道，“你们的房间号，今日活动流程都统一发至你们手机，若还有不明白的，可直接来问我。对了，我的房间号也在‘通知’里。现在先都各自回房间休整一下，一路大家也辛苦了。记住，任何情况，首先与我通气，不要擅自行动。”哎，老师也是责任大，毕竟异国他乡，都是只有十五六的孩子，各个家里的宝。
两人一间，小心和夏娜一间，挺好，小姐妹回到房间叽叽喳喳边收拾行李边说话也没停。门敞着，熟悉的同学间也是到处串门，热闹得很。
陆行和程橙一间，两个大男孩儿倒是初识大方也有交谈，
“你是第一次来纽城么，”程橙问他，
陆行站在床边正在看手机，礼貌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不是。”又问了句“你呢，”
“我经常来这边参赛。”
陆行发完简讯，放下手机，一手揣兜，微笑“是听说你打冰球的。”
程橙坐床边，突然看向他笑起来，“刚才那姑娘是你女朋友？”
陆行不怵，也笑，“嗯。”应下来。
“好，需要我回避，直说。”程橙很直爽。
陆行心想，正中下怀，冯心要抽烟可以来他房间抽了。“那先谢了啊。”陆行先谢为敬。
哎，如今的孩子啊……人小鬼大哦！

她真的会抽空来他房间抽烟。
小心单肩背着自己的随身包进来，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今天去参观了博物馆，是另外一身校服。
陆行在她进来后，随手合上了门，并掏出烟和打火机。烟递给她，小心接过来两指夹着凑唇边，陆行打火机递过去，她凑头点燃。一套动作，她和他都很熟悉，从容。
“你室友呢，”小心吐口烟问，
“出去了。”陆行手里玩着打火机，靠着桌边看她。
小心就站窗口抽一口弹弹烟灰，女孩眉头蹙着，明明单纯的模样，却似满腹心事。
她扭过头来看他，“你怎么跟他说的？”每次来他室友都不在，没这么巧。
“他问我你是不是我女友，我说是。他主动给我腾空间，我说好。”陆行一耸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