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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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溪就是斯文矜贵地站着对面,微笑看着她,也不说话。
是甘棠上前一步,面带笑容,“如意,多年不见。”伸出右手。
社交礼仪,右手就是要去握他的右手,否则,面对面,右手握他的左手,像什么话!
如意右手与小心一同铐着,甚至紧紧握着她的左手。不见放松,他并不需要什么“社交礼仪”,不过睥睨对方,
“甘棠,你坠车狼心沟是老子把你拖出来,当年说欠我一条命唯我是从的是你吧。”
一字一句的京腔京调,
好像从前那个如意又回来了,
甘棠一顿,挑眉,“你想起来了?”
第997章 191
当然没想起来,金溪甘棠都知道他回过国,他那帮子青州的老嫡系“提示”过他些什么也不难;若如意真想起来了,不是仅仅这么“打嘴巴官司”咧……
“你想起来了?”甘棠一挑眉,他伸出手,如意不握,甘棠也不尴尬,自己放下手,“如果你真想起来了,一定记得咱们后面还有话,永不背叛金溪。”
如意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指着金溪,“那也要他担得起!”他没想起来,可当此一时直面金溪,就算没有卫优他们当时的讲述,自己也本能心被戳得血流——是金溪背弃了他!
没想到,金溪轻轻点了头,说,“是我不对。”走近他,稍歪头与他低语,“你还是种花家的,要想解决就别当着外人。”
如意一怒,刚要张手推开他,“这你说了算?……”不想小心突然同时拽住了二人,这只被如意紧握的左手一下“反客为主”拽起来他右手,另一手捉住金溪胳膊,就是拎着她的两个冤家,杏儿声音尖利,“跟我进屋!”
两位都看向她,
小心眼泪流,就一手拽一个拖着往那房内走,犟得哦……两个阎王竟然都“甘愿”被“拖”进去了……
甘棠洒脱堂堂往那合上的门口一站,阻住了也往这边抬步的小约,
小约抬起深邃的蓝眸,“这是我家。”
甘棠微笑,“摩西先生,那就感谢您为咱们种花家人腾个地儿,让他们说说私房话。”
意思再直白不过,如意终究是种花家人!
房内的情况才好玩,
金溪没立即跟如意交涉,反倒先给小心发个炸!
金溪扒了假发,直视小心,“你先别哭,你先回答我,这事儿你是想一劳永逸,还是总留个疙瘩在这儿。”
杏儿倒听懂了,她还哭狠了,“一劳永逸!”
金溪瞄着她,一哼笑,“那就是说,你准备自己扛这个事儿了?”
杏儿跟他跳脚,“都是我的错吗!你们没错?”
金溪压压手,“我刚才也说了我不对是不是,我的错,他的错,”又指指如意,再指头一转圈,“等先把你摘出来后,我跟他单干。”
杏儿哭得直抽,“快把我摘出来吧!”
“好,”金溪一拍腿侧,“你先告诉她你是谁,”
杏儿右手抬起抹自己眼泪,哭得伤心,“他都忘了……”
“忘了也得说!”金溪突然发狠,“首先你得有诚意!接下来,他要不买账,执意还搞事,他还值得你惦记?出局吧!”
金溪“出局吧”这一吼,算是彻底点了如意的痛筋!如意真是本能浑身一战,仿若灵魂都被抽离狠扇了一嘴巴子,被什么痛骂了句“还愣着干嘛!他就想叫你出局!”如意忽然烧红了眼,不顾和杏儿还连着手铐的手,双手狠狠掐向金溪颈脖,“老子杆死你!你就想老子出局是吧!!”
杏儿被铐着的左手掉着生疼,大喊“住手住手!时如意!我是冯杏,也是裴杏!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呀!”
如意当时就怔那儿!赤红的眼大睁着,
可还不够刺激,
金溪被他勒红了颈脖,却是笑着看他,“你要还想不起来,一起杆她啊。”
杏儿有退路吗!两个都是急红了眼的……
可怜的孩儿啊,手铐都还没下,这是重蹈那个他们爬窗的午后的覆辙,不过这次她可清醒着,左求饶右告奶的,但他们本非善茬,没人饶她。
人脑确实奇妙,有时候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如意这脑袋瓜子被毁成啥样了,但卓越的智商就没掉一点链子,看看“几生几死”,他反倒越折腾越强大,变相各个领域都强掠了一把,玩得风生水起!
这命啊,似乎注定了的,折腾够了,该叫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算话!
杏儿是他命里的劫数,也是他命里的钥匙,如意突然不动,像被什么定住了,金溪停下了动作,杏儿要死要活的哭声也消停了下,
都看他,
“诶!”
金溪推他,
杏儿用她的方式荚他,
如意像傻了一样邈远的视线,慢慢落回她的脸庞……
吓死人,如意一下子豆大的眼泪砸她脸上,男人——什么男人,也才二十出头,大男孩差不多,哭得跟死了爹娘的,
手轻轻摸她的脸,抽噎着,
“从你那天阴错阳差上了我的车,我就毁你手上了是不是,你真是太坏了,太坏了,我,我……”最后泣不成声。
是呀,谁回头看看他这样的遭遇不得“啧啧”深表同情,关键是,全为了一个女人。而且兜兜转转,都逃不开她,反复为了她遭罪。
如意何止想起来金溪,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所有的记忆悉数回炉!从青州开始,他和她如何偷摸“不谈其他只管杆”的过往,他如何出了车祸,裴卿知如何强拆他们;再相遇,她三十了?不不,她刚才明明说她是冯杏,也是裴杏……
如意狠狠抓了下自己头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是人是妖!”是得叫人疯,记忆一串起来,深下这人就显得格外诡异!杏儿明明和他差不多大呀,怎么一下三十,一下子,现在明明十五呀!
金溪先偃旗息鼓,翻身坐到一旁,还拍拍显然思绪情绪都紊乱的“老搭档”肩头,“行了,你全想起来就好,看来我这个刺激的法子没找错,先下来,给她把铐子解了,我杏儿哭死咯。”说着,又怜惜地去摸杏儿潮湿的发,杏儿才不领情,狠狠打开他的手!
三个鬼,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都点了烟,屋子里熏死人,可非常好,至少能稳定情绪。
金溪边还单手给她揉腰,低低声说了她的“诡谲”;杏儿一直蹙着眉头,一口一口抽,有时候一抬手不叫他揉,很不耐烦,过一会儿,金溪又伸过手去,安抚拍她。
“所以,她就这么个事儿,变大变小到没什么,主要她身体受不住,病多。”说着,金溪又给她抹抹泪,杏儿在哭,没出声就是,她自己多可怜她自己呀。
如意一直听着,就眼睛不离她,有时候烟灰吊了一大截,他忘了抽,也就让烟灰掉腿上,
金溪说完,如意把烟放桌上,转身狠狠抱住了杏儿,和她一起流泪,“如果这是我命中注定该受的罪,我愿意。”
杏儿却狠狠一挣,“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受这大的罪!”她还哭狠了。
她一哭狠,如意就抱着她也哭狠,两个泪人儿啊,就比着谁更伤心了。
金溪倒无觉,他是看如意才想起来,情绪上肯定控制不住,就让他发泄一下吧。事后,肯定还是得跟他交流一下的:以后她再这样,不用跟着上杆子“比着哭”,她多半是“矫情”,都不理她,她反倒好得快。
前半场荒因疯狂,后半场“比惨”哭得像号丧,哼,这屋子里闹得……不过总算闹明白了。
杏儿的天下又回来了。
她坐在餐厅里吃蛋炒饭,如意亲手炒的。甘棠单手撑在下巴看她吃,认真回她的话。因为甘棠告诉她,他堂哥甘朝雨好像在追木里,杏儿听得挺带劲儿,“追得上嚒他。”甘智行的“判行”并没有连累甘朝雨,毕竟之前这父子就不是一条心,甘朝雨早成了金溪的心腹。原本“不怀好意的相亲”最后竟发展成“真有意”……这事儿,杏儿觉着还是有眉目,她了解木里,不感点兴趣甘朝雨早被她“解决”了。
小约也一直没离开,他坐在长长的餐桌最那头,看似低头看手机,实际,他一直注意着那边吃饭的姑娘。
杏儿的发还没完全干,披散着,依旧穿着她的校服,裤腿卷起来,打着赤脚,踩在椅衬子上,少女的懒散悠闲又纯真全有,可也有野性不在意,她爱抽烟,现在心情好,抽一口笑呵呵,不妩媚,但挺勾人。
如意和金溪一直在私聊,他们确实有太多的话要讲。
“裴卿知真死了?”如意挺介怀这个人也在意料中,毕竟他两场失忆前后跟这个人瓜葛太深。
“死了,可又觉着……不好说。”如意晓得金溪的意思,杏儿都能“变大变小”违反自然了,裴卿知这么“天大个能才”就这么死了确实叫人唏嘘,不真实。
如意抽了一口烟,“我这几年来一折腾到挺看透一些事儿,也许这就是一场老天安排的局,咱们这些人就是为她生的,她好咱们才彻底好,”如意磕磕烟灰,“杏儿对裴卿知也是真感情,要他真也有什么猫腻,没死透,”如意眯着眼,“过去的恩怨,算了。”
金溪瞧着他,也磕磕烟灰,点头,笑,“我没看错你,透彻劲儿没变。”
如意也瞧他一眼,“你那点自私的玩头我还真想不开,这辈子你都欠我的。”
“是是,我错了,这两年弃你不顾,是混蛋了些,不过现在不回头是岸了嚒,”
如意又磕着烟灰,“冯鲜是真心抬你?”
金溪正色,点了头,“这事儿我得跟你透底。”接着,也完全信任的,把冯鲜身世跟他讲了讲,“我理解他的意思,杏儿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至亲了,她心里就认冯鲜是她的叔儿,就给她留着这个念想吧。”
如意真是通透,还是眯起了眼,“她认他是亲叔儿她就没想法了?”
金溪一哼笑,“有,她馋死。就看冯鲜的定力了。”
许久,两个都没说话,又都好像轻轻在出气,一口恶气,又一口无奈之气。杏儿是个坏蛋,无疑了,她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坏,都没心没肺,但是,但凡你有骨气离开她呀!——所以,没骨气,就别抱怨,憋着。
好一会儿,如意又张嘴,“对了,这回来夏令营的人里头你也不筛一下,冯家有个小贱人可会仗势欺人。”
金溪又是笑,按灭烟头,“筛什么筛,要真想筛,你安插的那个程橙能有戏?得了,别再找我的茬儿了,防不胜防,咱们只要有兜底儿的决心就成。”
如意哂哂笑笑,就这么样吧。
出来,如意拖过椅子贴着她一坐,抱着她捋她颊边的发,勾到耳后,“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这会儿失而复得,劲儿一时怎么缓的过来?她要上天,如意也得托着她去呀!
“吃饱了,”她一扭,“我什么时候可以回营地。”
事儿都解决了,她的夏令营还能挽回。
如意抱紧她,低低又有点委屈地说,“我才想起来,你就不愿意和我多呆几天?”肯定超级不舍啊!
杏儿噘着嘴扭头看他,“可我这好个夏令营毁一大半了。”她也晓得说不过去,又抬手捧着他半边脸,“你回国不,”
如意一咬牙,“你觉得我一个人在这儿还呆得下去?”
杏儿就笑起来,“那咱们不来日方长。”看这死没良心的!
金溪走到她这一边,也弯腰趴她桌边,“诶,你说米国好玩吗,”
杏儿笑笑,“也就那样,”
“你不觉着你是还没玩着更好的?”
杏儿盯着他,动嘴不发声,“我二十多了,什么没玩过。”
金溪呵呵笑,凑过去亲她,“如意说你想看那个冷兵器展是吧,看完再回营地。”
杏儿亲他一下,又扭头去亲一口如意,“有你们在我身边,哪儿都好玩。”甜言蜜语她也是会的。
第1000章 194
看完兵器展,还是包场,杏儿过了瘾,虽说是古罗马时期的冷兵器,可有些长剑依旧能引起她的兴趣。
她坐在高高长长的台阶上,遥望空旷的远方,一时眼神透彻得任人一览无余,是怀念。
“我为什么喜欢收集古长剑,是天生带来的喜欢,我爷爷说我抓周,眼前的东西都没要,直奔着他挂在墙壁上的‘鹿卢’而去,爬的跌跌撞撞,也要摸到。”
她笑着,是完全的开心,
“我家倒了,那么多长剑我怎么带得走?可‘鹿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因为那是我生下来第一眼想拥有的。”
如意和金溪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一个完全蜷着腿,一个一腿抻长一腿弯曲,俱歪头看着她。杏儿不容易这样平静地与人交心,她多半时候在与身体的痛楚、与心魔斗争,没有很多的耐性,或者极缺乏安全感。看得见她的小半生就如此跌宕坎坷,所以此一刻她的“平心静气”真难得,如意和金溪都很珍惜。
杏儿慢慢窝下身,双手撑着下巴磕在双膝上,这是个典型“少女做梦”的样子。
“我想了下,我为什么痴迷古剑,你们可能闻不出来,剑身上的古铜锈味,有时候和我的血液气味一样,怎么形容呢,很古老。”
“真的?我以后要好好闻闻。”金溪说,“不,现在就想闻。”他捞过来小心的胳膊就要咬,小心尖叫笑跟他闹。
如意却一直看着她,似乎还在思索她说的话……
这时,小心的手机震动,小心掏出来一看,是陆行。
接起,“喂,”
陆行问了几句她安好。“挺好的,我马上就归队了……”小心回答,“嗯?干嘛让他接……好好,他就在我边上,”小心把手机递给如意,“陆行非找你说话。”
如意一挑眉,接过来手机,“说,”酷得很。
也不知道陆行和他说了些什么,如意脸色渐渐深沉下来,还不着意往阶下停靠的几辆豪车看去,
他再没有出声,估计陆行那边也干脆,话说完电话挂了。如意把手机交还给杏儿,杏儿好奇问他,“他跟你说什么了,”
如意就扭头看着她,“你这个同学,哪儿来的,”
杏儿大咧咧,“同学呗,初中就是同班同学,他我们学校第一名,哪儿来的,他妈妈生的呗,我怎么知道。”
如意就是笑,框住她脖子歪着头倒她肩头,“也是,你知道干嘛,我杏儿身边就没废物。不过,你可别祸害他了。”
杏儿使劲儿挣,“我没那变态,他才多大!”
不过话一出口,又有点心虚,裴魏呢!他也没多大呀!
两人亲自把小心送回夏令营队伍,小心这回出来也算“有始有终”。
金溪问到如意,“那个陆行跟你说什么了,”
如意一手放在唇下抵着,望着车窗外,“这孩子要么是真天才,要么背后有高人指点。”如意手指头敲敲唇下,“他提醒我要提防大小约对杏儿起心思。”
金溪稍坐起身,“还真是。”
如意转过头来也对他点点头,“是呀,摩西家族的人可霸道,我到真疏忽了这点。”
金溪又慢慢靠回椅背,“15岁,有这个见识?……我们回去得好好认识一下这个陆行了。”
第1001章 195
“《华尔街》中有一段解说词:假如你是一个金融文盲的话,那么你在现代生活中失败的概率会比较高。今天,我们的日常生活与社会都已经高度金融化,无论在国际舞台上政治家们多么长袖善舞,民众关心的终究是自己在银行里的存款、股市里的股票、养老金账户的余额等。社会财富也越来越多地通过金融活动创造出来……”
台上,一个美丽的女子微笑大方地演讲着,她灼灼眼眸或看向这边,或看向那边,讲的也极具鼓动性。
Isabella,华裔,哈佛毕业,曾就职theWhiteHouse,是今年SJ花重金挖过来的lobbyist。
此时SJ的三巨头,大小约和Sean都坐在第一排,随众人为她精彩的演讲鼓掌。
Isabella礼貌向众人点头谢意后,重点向这三位男士礼貌投去一眼,毕竟她的老板们。
Isabella也明白此时这些翘腿坐着的男人们投来的视线里略有深意,甚至有点“色情”的打量。
这很正常,她浸淫这个奢权圈子里也不短时间,明白作为一个漂亮女人,被这样优秀的男子们如此打量,甚至荣幸。毕竟,她的老板们据说都是顶级玩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大约框着Sean肩头走去一边说话了,小约走向她,“Isabella,今天发挥得棒极了,恭喜你。”
“谢谢,”她伸手与男人握了握,公事得很。她也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她来到SJ是凭借智慧,见识和多年累积的在华府的资源,也就意味着彻底断绝旁想。别看男人们对她“别有深意”的打量,这是男人捕猎的本能,千万别会错意,你一旦愚蠢地有了“非分之想”,他们只会视为你“智商不够”,这些男人会翻脸极快,马上把你抛之脑后,叫你一落千丈。前头,也不是没前车之鉴……
她与小约又商讨了一些具体的公事,专业,坚定。忽见小约接起了一个电话,本平静的脸庞沉了沉,
“失陪,今日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小约离开时还是面带礼貌的微笑,绅士迷人。
酒会还在进行,谁也没想到,二楼忽然传来重重玻璃击碎的声音!
不久,就看见小约怒气冲冲的身影,大声的,“绝交就绝交!”气呼呼地走下楼来,呼啸而去。
再过了一会儿,大约也眼色阴沉走下来,不做一声,离开了。
倒是一直没见Sean。
酒会还在进行,毕竟自有人来维持,不过人人心中惊疑,怎么回事?!
回到“小将使团”,明日就是他们结束夏令营回国的日子,
小心归队后接着还是参加了两天的活动,挺愉快,仿佛没有她“中途离开”这个小插曲,话儿也好回同学们,“家里来人了,恩怨自有家里人解决,把她解放出来了!”
倒是没见那个“小公主”了,听说她谱儿太大,得罪了本地“ITGIRL”,被狠削了一顿,还一度引起外交问题,已经被提前领回国了。
“我说这就叫贱人还得贱人收,太嚣张了撒。”
“你说,她还会回我们学校么,这次丢了这大的脸,”
“估计不会了,可别太好了,否则和这种人一起读三年书,吐都吐不过来。”
最后一天了,主办方终于想起来这些孩子还是得适当“给自由”,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管,一车子把他们拉到中央公园,叫他们自由活动了一小会儿。
小心和几个小姐妹到处逛逛,八卦一下,时间过得可快,一晃就要集合了。
却,整队好刚要上一辆大巴车时,突然被叫站住,另一辆大巴车缓缓驶来,
“都上那辆!”
“不是,我们今天一直坐的都是这辆车……”
带队老师在交涉,
最后,大家还是上了那辆新来的车,据说主办方为奖励小将们这次游学顺利,最后一天还安排了大餐!一车孩子都欢呼!
殊不知,就是这次“换车”引发了刚才大小约与如意的“直面冲突”!
大小约愤怒又悔恨,他们的计划差一点点就成功了,最后还是被如意防住并破坏了……
小约推开门,看来大约也接到了电话,有人中途“截胡”了,计划被破坏。
两个英俊的蓝眼睛一同看向立在落地窗前面对他们的Sean,因为背着光,他整个人的面目都笼在阴影了。
“Sean,你知道我们这样做,没恶意,我们只想留下她,你就可以独占她,”大约停了下,“你也可以留下来。”
“约尼,我相信你们希望我留下来的诚意,可我也了解你们,你们也看上小心了,不会有什么‘我可以独占她’,渐渐,你们也会拥有她,而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Sean!你记起了一切就忘了我们的情义吗!这两年来,我们三个才是亲密无间的!你宁愿和你的仇人共同拥有她,都不愿意和我们?”小约愤怒地叫起来。
如意往前走了几步,走出阴影,终于看清他的面目,面色深沉,可眼眸着实真诚,
“约尼,小约,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两年的知遇之恩我终生难忘,但是,小心这件事我不能妥协,她不是我们任何一人能决定说‘独占’或‘共同拥有’的,小心,”如意他轻轻摇头,眼神却愈加坚定,“她独一无二,她有独属于她自己的意志,喜好,自由。”
大约哼笑,“哪个女人表面不如此,我们是不清楚你和她的过去,两年前,她才多大,十三?”大约又轻视地摇摇头,“她再如何特殊,也是个小姑娘。Sean,我们是可以共有一切的,思想,理想,财富,何况女人。再说,从前我们也不是没有共享过。”
小约接话,“是啊,那个美女小伯爵Elizabeth,当时还顶着约尼未婚妻人选之一,我们还是给了你做香水试验……”
如意一合眼,内心一刺痛!
他们的话,确实提示着他再次失忆这两年的“荒劣”,尽管他因本能的厌弃抗拒,守住了底裤,却也着实乱搞不少。
都是顶级智商的人,他也清楚用大小约既有的逻辑是说服不了他们的,他确实从前和他们是同类:冷酷无情,自私又薄幸。如何再用所谓的“纯爱”去说服他们?他们眼里,简直就是狗屁。
如意轻叹了口气,再抬眼对视他们,恢复冷静,完全的“生意人”了。
“那好,我愿意放弃SJ我所有占比,净身而出,再无瓜葛。”
大小约同时瞪大了眼!
“Sean!!”同时惊喊他!
“你这是要绝交的意思?”小约恨不得去薅起他的衣领!
见如意垂眸默许,
小约再也受不住,“绝交就绝交!”拿起矮桌上的古董烟缸狠狠砸碎,气愤地拂袖而去!
大约阴沉着眼如堕入暗黑之底,“Sean,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毕竟这是你的心血之作,接下来,也将是我们的最黄金时代,你抛下的,很可能是你这一生最宝贵的梦想。”
说完,也黑脸转身离开了。
如意望着两个好兄弟愤怒离开的背影,唯有扶额轻轻叹气,
什么一生最宝贵的梦想,
也莫怪他们不了解,他也实在无法向他们说起杏儿的真实状况,
只有如意自己知道,
从杏儿阴错阳差钻入他的车那一刻起,
他的梦想就已定格,
是她,只有她。
小心点头,“他好吗,”
事情解决后,杏儿就催她的阎王们“该干嘛干嘛”,别只顾腻歪她。杏儿晓得金溪的事都有多“重大”,也明白如意如今有多大摊子,小姑娘一本正经手指敲着桌子,“男儿志在四方,我欣慰的是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没坏了你们的前程,好好干,也是为我争光。”金溪揪她脸,如意亲她。
要说如意回来后,杏儿心病少了好大一块,这个时候该是她最松快的时候,可还是不得完全“开心颜”,心的缺失感并未完好。自然,头件她担心她叔儿的身体。
“好啊,你知道你顺利冯主任就什么都好。”立竞说。
回了家,长廊下,两旁枝繁叶茂还有雨滴落下,小心看到那头庭院阶下,依旧站立或打伞或穿雨披的公职人员,小心垂下眸,他在家都没个消停,全是公务。
小心没立即去见他,回了房,冲了个热水澡,头发也懒得吹,睡裙外披了件外套,窝摇椅戴着耳机翻书看。
是本言情小说,讲帝王情事,他有心爱的,却为了兼顾权力,不得不隐藏爱意,让爱人受尽苦楚,在各宫嫔妃间虚与委蛇。小心嗤笑了声,起码这个帝王着实精力旺盛,处理朝政和谈情说爱都不耽误。不像她叔儿,执帝王事,却“能力单一”得很,哪有半点功夫情情爱爱,还“各宫”?每日都在烧脑,有点空儿不如睡觉。
像感觉到什么,小心回头,
望见她叔儿站在门口,两手放在腰两侧手心手背轮流蹭着衣裳,像才洗过手擦干。
小心说“毛巾擦手呀。”
她叔儿笑着走进来,两手还抬着,像给她看,“不是洗手,手有点凉,我想先弄暖和点。”
走来她摇椅边蹲下,小心一手覆上他一只手握了握,“不凉了。”
冯鲜抬手摸了摸她颊边,又捉住她一撮湿发,“怎么不吹干,”
“懒得动。”小心眼睛又看向书,
冯鲜按按她额边,笑着起身去拿吹风机了。
边给她吹发,问了她在纽城的情况,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答。
“我在手机上看见了,你和那个女王一起检阅,真是般配。”她突然说,
吹风机有点吵,她声音又不大,冯鲜没听清楚,关了吹风机,弯腰问,“手机上看见什么了?”
小心有点嘟嘴,又不说话。
冯鲜捏了捏她一大把软发,半干了,可以了。吹风机放一旁,他躬身一把抱起她,仰起头,又轻声问,“手机上看见什么了,”
小心一手还拎着书,一手去摸他眼睛,“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王一起检阅了,很般配。”
冯鲜叱一声,“无聊。”
她一手又捏住他下巴,好正经,“一点不无聊,”又拽起她那只手的书晃晃,“你看看书里的帝王就算日理万机,人家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呢,正常点,你也该有后宫。”
冯鲜抱着她不疾不徐往餐厅走,又哼笑一声,“我要真有后宫,你早捅死我了。”
小心狠狠又一捏他下巴,“你还真动了这心思?”
冯鲜一晃下巴要摇开她的手,“小东西,我有你一个就够糟心了,别搞我了,”小心还要说话,他抢着说,“回来不先关心一下我咳嗽,问问我身体好不好,搞这些有的没的存心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