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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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热乎乎的,是个暖壶吧,好暖和,捂在她肚子那儿;可后头却冷飕飕。但立横已经不知所向,神秀磨折得她,像个泥鳅在墙边扭,
“给我留一点馒头片儿!”
哎呀,正好斜对面一扇门打开,光线斜出来,光影正好只到他两的脚边截止,
立横心都要跳出来了!
神秀根本不怕,根本没想放过她,根本就不怕人看见一样!依旧肆无忌惮,
幸亏这姑娘是出来换小煤球的,天儿越来越冷了,一些宿舍开始偷偷生炉子烤红薯、馒头或吃火锅儿了。
门又合上,立横回头看神秀,娇娇气气的,“这次你就给痛快些,求你了”……
用得着求?你看看秀儿的状态!
他难道不晓得最近立横在老四那抄竹简?没看到是一回事,本来还无所谓;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小兰就为“曲曲竹简”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都这么毒打……为竹简?笑话!就是为她!
秀儿当时就一股子热血往脑门上冲!说过,就这么要命,旁人都还好,怎么就他这些个兄弟跟她沾一点边他就完全受不了!而且谈不上火气有多大,就是兴致往上冲,想她……
神秀粗鲁拽起她,且不用她求,或者,“求”根本也是雪上加霜,“砰,”那个热乎乎的暖壶掉地上,说明真到来时,立横有多么受不住!
他且就这么像袋鼠妈妈带着她往她宿舍走去,
“元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叫她回来!”立横像个孩子都嚷起来了,生怕他走!放心,她的嚷只会独震撼他的心灵,声音烫而小。进屋了,始终黑黢嘛黢,没有旁的什么了,只有他们彼此,疯狂地只有彼此……
小兰坐在桌边用餐,沉默,抑郁。
忽,一个内侍捧着个盒子走来,里头的内侍给他使眼色,意思不要进来。嗯,都看出来四爷心情糟糕至极。
小兰自己望见了,招招手,那内侍赶紧走近,“爷,明墨送来了……”诶哟,吓所有人一跳!四爷一下站起身,夺过盒子就直往外走!“备车!”
这是上急吼吼上哪儿去不知道,只知道,明墨是这世上最稀罕的墨汁,香味清甜,都能喝!
立横抱着他的一只手怼在自己唇下,奄奄一息时似乎还想咬一口,她已经仙飘得快死了,有点瞎叫,“你就长我里头吧,别走……”
突然,他们挨着的门边“咚咚咚”,很沉但声儿也不大的敲门声,
他们都不怕,立横甚至幽幽也拍打门,说,“元颖吗,今天我想修仙,你回家睡吧……”你说她是不是开始胡言乱语了?
哪知外头,“修什么仙,我是神兰,开门,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小兰话语平静,丝毫没有“才发誓不见她”立即就打脸的羞愤——或许,内心确实羞愤至极,可声音依旧有范儿,稳得很!
不得了,这一听他的声音,神秀更失控,立横两眼都失神,微张唇,好似最后一抹艳气都给逼出来了,无声无息,却绝对的动魄迷魂!
咚咚咚又敲,小兰看来锲而不舍,今天不敲开这扇门,把整栋楼都惊动也在所不惜!
神秀疯烦透了,赶紧解决他!他捉着她腰身狠狠一推,“赶紧把他赶走!”声音钻她耳缝里,
立横啊,她艳鬼啊艳鬼,不满足偏偏又恁得看出来神兰这一来他更不得了的反应,
立横猛然打开门!
明明黑黢黢,神兰就似看到鬼!艳绝的鬼!
她穿着长白衬衣,下面光着腿,赤着脚,
到肩头的黑发蓬松的散着,
目光妖异看着他。
神兰极力稳住心神,伸出手,“这是明墨,可以喝的,你……”
话还没说完,立横一步走来,踮起脚,两手框住他的脖子,软糯地,“那个月饼好好吃,明天我还要吃,你快回去叫他们做。”说完,松了手,单手抢过他手里的盒子,转身跑进屋,迅速锁上门!……
小兰完全成了傻孩子!
她就这么拐,可能看出来他一见神兰来更激烈,故意的,抱神兰,把小兰也整不会了。
这一晚,秀儿着实也没放过她,可说把这几年来的“仇怨”都发泄了——
从前,他在俞青时身边做一助,俞青时防他,最亲密的事却也不避他。甚至,故意为之,把他当内侍使唤!
清晨,他送来最前方的简报。
一手放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文件袋,站在走廊窗边听着第一波鸟叫。
后面的缩门推开,
俞青时穿着睡袍走出来,“简报来了?”
“是。”神秀拿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转身,将文件袋交给他。这是最机密的第一手资料,他等了几天,一到,神秀立即送来。
他接过文件袋,直接向书房去,走几步,又回头,拿着文件袋指指屋内,“立横有点吐乃,你去看看。”走了。完全当他是老妈子,保姆!
神秀阴郁看着他走远。
慢慢走进屋。
里头一片狼藉,
肯定又是无比荒尹的一晚。
纱幔轻轻晃荡,是那头窗户开了个小缝漏进来的风。
纱幔红白相间,分别是他们各自喜欢的颜色。俞青时喜欢正红,立横喜欢白色。
床边堆着昂贵的玩偶,顶上还有巨型气球,
她横躺着,被子外露出一条腿,上头还有吻痕。
酒瓶,酒瓶,还是酒瓶,东倒西歪,到处都是,却各个精致!
神秀晓得,这些酒瓶里也不一定都装着酒,还有乃,甘甜也星臊的人乃。她不知道怎么折腾,爱在甜酒里参这玩意儿,俞青时玩起来也极致叫人开眼,灌一浴缸,哎,余下不表,正常人无法接受。
吐乃,到底里面还掺和了什么,也不表,正常人照样想得恶心。
反正,神秀是正常人,且恨烦这对男女。
他站在床边,
开始慢慢卷袖子,
首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劲儿有点大,捉着她脚踝整个人像拉拖把的、把人拽出被子,就丢到地上!
立横迷瞪瞪还没全醒,那时候她的发很长更蓬松,发尾都到屯缝中那里,几乎铺满大半个身躯。
她哼唧两声在软软的长毛地毯上又蜷缩着睡着了。
神秀晓得她玩疯了的第二天特能睡,轻易盘不醒。神秀居高临下冷眼垂眸,伸脚又踢了她一脚,立横像团特别有弹性的小Q弹猪,全身晃荡咕噜一下,蜷更紧,睡更死。
每每神秀这时候特别想弄死她!
各种弄死的手段都在脑海里过一遍,
挂走廊那把军刀拿进来一刀下去,斩首。
拖进浴缸,溺死。
打火机拿出来先烧她头发,烧死。
嗯,她死一万遍了,神秀也稍微舒坦些了。再松松领口扣子,走去床头柜跟前,拿起遥控,打开音箱,放一首舒缓的音乐,开始漫不经心却也极有条理地整理屋子……
那是从前,神秀哪里想得到他还有今天?
同样的狼藉,
她依旧Q弹一团窝着,却是死死抱着自己,两人似天地只剩这么一小块地儿的缠死落在这小小床里,
他不用再整理屋子了,
脑海里也不用再过一道又一道地怎么弄死她,
只用无比松弛地手指在她的发尾缠绕打着圈儿,回味疯狂,回味失控——嗯,体验确实极好。
比起他三哥,小兰体验可极不好。
貌似这位爷如常从楼里出来,回到车里,没毛病。就是坐在后座,一只手抚着脖子那儿。车一路开,他手就没离那儿,望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回到家里,他坐在小客厅里也是一声不吭。
好一会儿,他吩咐大侍夜琴开始打电话。打给谁?热闹了。
只见这一晚,四爷府邸来来去去了多少绝色名媛呐……
滕葶是个像桃花瓣儿一样的女人,
她家里世代是史官大族,绝对的大家闺秀,
她也是老四最器重的几位红粉之一,
一来肯定得无敌的漂亮,
再,得绝对迎合老四的喜好。老四爱玉,她就是懂玉的鉴赏大家。
老四曾说过,他从小就迷古玉,如果阳寿允许,估计还会再迷很多年,直到老天让他去另一维空间。
他说小时候喜欢古玉,也没动大脑子,他母亲那边有许多稀世古玉,似乎凭简单的直觉就立刻从后脚跟到头顶心爱上这类温润、滑腻、灵性盈盈的半透明的石头。所以,可见老四喜好的女人也是这类:温柔,皮肤一定极致的好,眼里、心里都得灵透……嗯,滕葶就是这类女人,而且,比言语形容得更美,更高贵稀有。
“四爷,”
老四在他府里这个小半坡的亭子里接待了她。
内侍领她上来,事实来时,她也看到远远的廊上,另一位内侍领着一个姑娘从那头走下……四爷府上的电话打来,只说四爷有请,一会儿车来接,具体做什么,没说明。但,谁敢懈怠,并没有给她多长时间梳妆打扮,不到一刻钟,车真的来了。不过,滕葶也不需要多少梳妆,换了件柔美的裙装,低挽独辫,施以淡妆足够了,她对自己的状态有足够的信心。
老四也没坐在亭子内,
估计起风了,亭子四面都用那种特殊材质的纱幔围了起来,不至飘散浮动,但依旧有浪漫的梦幻之感。
他坐在亭外伸出来的栏杆边,面色平淡,看着她走上来,看着她微笑向他颔首致意。
四爷虽位高权重,但极有涵养,以往见面,女士走来了,他会礼貌起身;你施礼,他也会微笑点头,温雅而迷人。
可今天,他依旧坐在那里,就是一种仿若初识的打量。
滕葶不慌乱,自有她的气质,神色温柔站那儿,任他打量。
接下来,就奇怪不得了了,但也叫女人内心欣喜不是?
他站起了身,
向她招招手,
滕葶大方走来,
也不说话,只带着叫男人极舒适的笑意,暖而媚。
与他两步远,站定。眸子里显灵俏了,静等你的吩咐。
神兰稍垂眸,似瞧她腿那儿,
低声,“过来,双手揽住我脖子。”
滕葶的心一定是已经砰砰热跳不行了,但是,佳人就是佳人,表情恰到好处的羞涩与媚意结合,
慢慢伸出自己的臂膀,踮起脚,环住了他的脖子。
神兰两手垂着,始终没动,
“再靠近点。”一直是一种——怎么说呢,做实验似的命令,
滕葶微仰头,挨近,大胆地要合拢环抱……这是在梦里么,
“放开。”
梦碎得这样突然而残忍!
因为神兰的语气特别冷而厌,听得出来的。
滕葶真的怔了下——就是这怔的一下,叫她之后每每想起都后悔得想哭!要当时一听“放开”就松手也不至之后再加难堪,四爷似乎扭头动了下……对,你不能叫他有这样一动的,他这个举动就是完全的嫌弃厌烦之意了,于是你再匆忙松开就显得狼狈,再余光看到他的神色,就是十足的震惊伤心:他从没在你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不耐烦”!……
又一个伤心的女人离开了。
其实,滕葶少显“自作多情”了些,
老四的“不耐烦”也不针对你一人,确切讲,他的不耐是对他自己。
他已经实验五六个,也不是各个都“要抱”,个头身材不像,他直接叫走了,那人家还莫名其妙些,来了,把人打量一番,就赶走……
滕葶是“抱”的第三个,体验依然不好,而且是越来越不好!
自己像个疯子,作践一般找来这些女人模仿她那“一刹那”的拥抱……是哪个比她不柔了?不,各个软若无骨。是哪个比她不香了?不,各个香甜美妙。
但,“各个”就不是她……
小兰沮丧坐回栏杆边,
叹口气,回望向亭子里,
好像那个该死的她还坐在亭子里晾竹简。
小兰眼神幽怨,
他一回来第一件已经安排人做鲜肉月饼了,
而且,还涨了做月饼的十倍工资,那一家人的编制都解决了……她帮助了多少人就业,她知道么?
元颖果然听话,打电话去叫她两晚上别回她就不回,立横愣把神秀又缠了一天一夜!
清晨,听见外头走廊回宿的孩子们已经起床梳洗走动,拖鞋哒啦哒啦,互相问好。神秀已经醒了,他也懒得动,不过想伸手看看表,诶,你说睡得死的立横连带着就是本能一抱“别走。”
神秀窝她颈窝里也不想睁眼,呢喃“你不去那个劳什子俱乐部了?”
立横哼“不去。”
“不去抄竹简了?”
“不去。”
神秀肯定弯唇了。
“那你能躺平我可不行,我还得工作……”
立横把他抱得更紧,“秀儿,我哪儿也不想去了,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说得秀儿心里多舒坦,他捏了下她腰骨,稍抬头咬她脖子,还闭着眼,好小声“我看你是好久没浪了,昨儿恨不得吃了我要我死这儿……”立横却睁开了眼,挺急切,“我说得是真的!我还是回灵州当你老婆!”
秀儿也睁开了眼,摩挲她眼睑,“你回去干嘛,我都要回大都了。”
“真的!”立横眸子瞪更大,妖神都要冲出来,
秀儿开始翻身继续折腾她,“什么当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老实上你的学干你的事儿,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立横听了也欢喜,仰头又是销魂的吸气,眼睛里甜甜蜜蜜,摸他发尾,“秀儿,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确实跑不了,你要敢不要我了,我就去把你兄弟几个都杀光!”
神秀突然不东,抬头盯着她眼睛,“你说我是谁,”
立横不耐地扳,“和神晏神兰是兄弟呗,是黄金宫里那个最大的儿子呗,”
“呸!我才不是他儿子,他不认我!所以,”又东起来,“现在先别想着跟我天天在一块儿,我回来都没地儿住,”
“住我这儿呗,”立横真的要缠进他魂魄里!神秀又要摸天可还得低笑,“行,那你养我,我躺平……”
这肯定是个玩笑话儿呀,可神秀真没想到,立横当真了!
立横才不管他是谁的儿子谁兄弟,立横的想法是,我不仅养你,还要把你养成最好!欠死你老子,你不说他不认你不,真假我不管,他不要你,我要你!……这孩子啊,一直信奉一句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当真要给神秀个大惊喜哟……
第三日,她放神秀“回到人间”,自己也更稳沉,因为心里的小九九“更明晰”。
“战者,以形相胜者也。故圣人以万物之胜胜万物,故其胜不屈也。”
立横抄写《孙膑兵法》里这一章时,格外投入。好得很咧,她这边抄兵法,还边“运用于心”了!
这段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无论军事上还是其他竞争形式,都是通过一种事物的形态(特征),去战胜另一种事物的形态(特征),关键就在于“一物降一物”。即使再强悍的对手也有他的天敌与克星,只要运作好,强敌不可怕,强敌还能“为我所用”!
一盘子刚出炉的鲜肉月饼放在了她手边儿,
立横停笔,拿起一块放到嘴边细嚼慢咽,
注视着前方玻璃窗里映衬出来的小兰,
“我们聊聊。”
小兰心中一提,
但面色如常,
在一旁桌边靠坐,双臂环胸,“嗯”了一声。
立横放下月饼,拍拍手,回头侧坐向他,
“跟你说清楚一件事啊,我愿意来抄这个竹简也并非全被你威胁,我也是真心觉得这个事儿做得有意义,半途而废不好,续上从前在梅家的营生。你注意,是营生,我原来在梅家抄竹简是有工钱的。”
小兰秒懂,她要钱了。
小兰心上又复杂起来,她要钱是好事,什么事“钱货两清”就都变简单了,不掺杂其它。可小兰又觉但凡她跟自己算得这样清清楚楚,又,过于冷漠了。她和二哥算得这样清楚么?上回去二哥那儿,二哥竟然在园子里习玩滑板,这个滑板也新鲜,是竹子做的——一看二哥这劲头,也晓得是她做给他的,她会要钱么……
面上小兰还是一板一眼,一点头,“可以,我给你算钱。”
看来她想跟他聊的也就这点事,见他如此干脆,她也不想废话,满意转过头去继续拿起笔抄写。
小兰轻蹙眉,微歪头看她,“算多少钱呢,”
她注意力在笔尖上——说实话,立横办事着实叫人放心,她那“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体现在每一件事上,接了事,就一定办到最好!——“你看着办,你觉得我做这件事价值几何,我从你开的工钱里也可以看出来。”
小姑娘多厉害!一句话打回来。嗯,钱多钱少不在于“我要”,在于“你给”,从而来体现这件事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小兰姿势不变,一直双手环胸,微倾斜向她瞧着,稍垂眸,也掩下不少心思,“哦,是这样啊。那,我有件事也想跟你算工钱,”他顿了下,似乎犹豫,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你抱我一下,我给你一千。”
立横停笔了,眼神慢慢往上移,瞧上他,
哪知,小兰在躲,眼睛却是看向旁处,不过接着说,“你别误会,就是前儿你抱了我一下,”他又顿一下,声儿更小,“还挺舒服。”接着忙又加一句,“像小时候妈妈抱我。”小兰哦,眼睛就望着一旁,别看他环着胸看似悠闲霸意,鬼知道藏在手臂里的手攥成了拳,多臊意!但,坚决要说,“既然什么都能算钱,这个就当我雇你,抱一下……”还没说完呐,小兰彻底愣那儿!
立横已经放下笔忽然起身像那天一样两手抱住了他颈脖,在他耳朵边说,“抱一次,三分钟,一千,立即手机转账。”
小兰还没完全愣成傻子,“六分钟!”急切说,
立横噘嘴,“已经开始计时了啊。”
小兰的心呐——烫跳无法!渐渐放松,慢慢放下手,从而立横挂他身上靠得更近,再,慢慢抬手,抱她……真的不一样,就是这样的不一样!小兰不可能没抱过女人,可是,怎么和她挨得这样近就这样心潮澎湃,心紧得无法呢!
小兰且像完全回过神来,珍惜地,贪婪地,慢慢收紧手臂,挨得更近更近。扭头唇挨着她耳后,“你要钱干什么呢,”
立横忽然也放松下来,真的似跟朋友聊天,“你这是问得巧,谁不想要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兰差点就说出,“你没钱也能使鬼推磨”,可忍住了,怕她生气,这么亲密,为什么要讨她不开心呢。
“那天给你送去的明墨用了么,”
“没用,那么香的墨,不舍得。”
“你只管用,据说它是甜的,你可以尝……”
立横推开他了。
小兰多不舍,可也知道第一次绝对不能流露出“不舍”,越自然越好。他还如常和她说着话,且真拿出手机,边给她转账……这一切,就真似一次再简单不过的交易,抱一次,一千……
“喏,看看到账没。”
立横也拿出手机,看到上头真切的“一千进账”,点点头,笑意满满“成交。”
第155章
猫鼠游戏从来都是互通的,猫有捕猎的乐趣,难道鼠就没有戏弄猫的乐趣?所以,立横觉得自己从他那里这样赚钱容易,小兰就觉得自己完全是傻子了?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立横赚饱了,小兰也得抱够,抓紧一切时机抱。
她在写字,小兰翘着腿坐那头小沙发要么翻文件看,要么看手机。
见她休息了,小兰就会瞄那边一眼,她要只是放下笔喝个水,小兰就无动于衷,继续搞自己的。
她要起身去洗手间,小兰就会放下手里一切,起身,也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啊。等她回来,小兰站那儿,两手稍往外一摊。立横似笑非笑,前头几步走得慢,最后几步基本就是跳进他怀里!
冲力叫小兰抱着她笑着往后退几步——也是越抱越熟,越抱越亲热。立横会四肢都缠他身上,小兰抱着她屋子里就转悠,说些闲话,打些嘴巴官司。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过了一个六分钟再一个六分钟,再再一个六分钟,反正钱小兰不少她一分,立横也当休息了。
有时候,她心烦,抱着还会咬他,咬脖子,咬脸,小兰就是“嘶”,从来都是笑,顶多“你属狗的”啊说说,咬再狠都任她;有时候,她心情好,也会腻着他啫,说些全无顾忌的下流话,“你好白,小兰,你怎么白的像豆腐……”换小兰似笑非笑,神情慵懒的……她是言语对他侵袭,他是神态往死里勾……
嗯,目前为止还没吵过架,“交易”显得那么“自然”,“钱货两清”得那么和谐,“各取所需”得那样愉快。
却,立横这拐的姑娘,小兰又如此傲娇,怎会没有吵架的时候?
小兰也是好心,还不是全因为心里都是装着她,想讨好她,就跟那“明墨”一样,千方百计一得了,就想立即送她跟前……
这天已是傍晚,
明锐和肖召在楼上办公室商讨事情完也准备离开了,边聊着下楼,正走拐角,忽听楼下一声惊呼,站住,透过落地窗见到楼下……“哟!”连肖召都笑着一呼,好家伙!这个稀罕,一只兰博基尼Sian超跑拼装模型,才拆开包装盒,耀眼的躺那儿……
楼下此时只三个最晚走的实习生,
一个那回出了风头的元颖,
一个总跟她一块儿的姑娘,叫什么,肖召还没注意。明锐是心知肚明……
再一个,完全没印象。
蹲着的是这个没印象的,好像是她跟元颖一起拆的包装盒,惊呼就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此时依旧大睁着眼仰头望着“不知名姑娘”,“立横,人家指名道姓是说送给你的!……”原来她叫立横……
这个立横背对着他们,看不见面相,却听得语气特别冷漠,“是送给元颖的,我两总一块儿,地址就写了我的名字。”
没印象的又“大惊小怪”看向元颖,“真的是送给你的?元颖,你怎么搞到这玩意儿的!我们俱乐部都没有!……”
肖召看一眼明锐,笑,“是啊,我们都难得搞到……”
这款Sian超跑拼装模型,作为乐高Technic机械组的新成员,乐高设计师忠实还原了Sian超跑的细节设计,这是继保时捷911GT3RS和布加迪Chiron之后的第三款机械组系列车型。比起前两款,目前为止,全球出品仅此一辆。稀罕就在这里。就一辆。
根据官方的说法,这是目前机械组系列车型中最复杂的一款,模型采用螳螂绿配色,与前几年法兰克福车展上的Sian实车有点区别,是考虑到模型的视觉效果,乐高使用了更鲜艳的色彩,与金色轮圈以及红色刹车卡钳形成对比。
尺寸方面,乐高兰博基尼比前两款稍大一些,采用1:8比例设计,由3696块乐高积木组成。
如果对乐高积木不够熟悉,估摸拼一周也不一定能拼完。不过眼前这件,自是拼完整了的。
回到楼下,看来,除了那个“没印象姑娘”,另两个好像根本“不晓得”它的价值。元颖支支吾吾,一直就扭头看那个立横,
立横感觉是没看两眼,往外走了。元颖一把也还算小心地两手抱起Sian就跟着跑出去!“没印象”姑娘喊不赢她们,又怕惊动楼上的他们,赶紧收拾包装盒……
肖召直摇头,“糟蹋东西啊……”
明锐始终没吭声,他就望着“立横”刚儿站着地儿会儿,继续下楼从另一侧离开,
肖召跟上,“看来这个元颖有点来头啊……”
谁又知道,
这么珍贵稀罕的刚空运远道而来的Sian模型啊,
一会儿,就会摔得粉碎!
小兰还笑着迎上呢,“收到了吗……”迎上的,是丢来的模型,在他身旁,砸得粉碎。
小兰的笑意立即变抽丝,可还残留哦,“怎么,不喜欢么,”
立横的身影藏在树下斑驳,可脸庞的冷怒看得清,“谁让你送这东西来的,你有毛病吧。”
小兰还能忍,笑意还有,“我这不是看才出来……”
“不需要!”立横转身就走,
小兰追上捉住她胳膊,“立横你听我说……”
立横狠劲甩开,眼里的嫌弃彻底也将小兰激怒,毕竟人呐,骨子里的傲娇一时是磨灭不了的,自当口无遮拦,“别不识抬举……”一说就后悔!立横弯起唇,那讥诮比刚儿的冷怒还剐人心!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不识抬举。那就记好了,做这样叫人识抬举的事也是贱。”扭过头去昂首走。
是呀,你是独绝天下尊贵的帝子,被人高举一生;她何尝又不是被人不差你分毫的捧宠而生!
她眼里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她喜不喜欢。再好,你觉得好,她不喜欢也枉然。
再说,小兰目前还是傲娇天性使着劲儿,只站自己角度“想当然地以为”“我把天下最好给她”就是“我的一颗真心”;甚至不如你二哥,好好看看立横呐,她是你用这样的法子拿得住的主儿吗!
一个“贱”字又狠狠刺一刀!眼下的小兰是受不住的,看着她往前走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兰真想狠下心动手拿下她办了,强办了!!
可终究还是傲娇使然,我还真非她不可了吗!我还真稀罕到脸都不要了吗!!
小兰站在原处,正好又是刚儿她站着的位置,树影斑驳投在他脸庞,叫小兰这样精致的容颜显得这样狰狞,一颗心啊,感觉刺得血流……
吵翻了,立横也确实生气,倒不是东西好坏,他这样“大张旗鼓”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来俱乐部,实在叫立横心烦不已:她藏在元颖身后这么长时间,“不清白的小兰”这就是跟她唱反调不是?
立横不去抄竹简了,不挣这份钱也无所谓,再说她当初答应小兰,也是不怀好意,记着小兰的仇才以此接近,想借机扳回一成;不过之后改了主意,搞钱为大,除了小兰的“凯子爷”称她心,多数时刻小兰的讨好也并非在立横心里没起作用。这下好,又把她惹烦了,立横远没到对他有“留恋”的地步,说弃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