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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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时务为俊杰。立横只是抱好自己的包儿,既然如此,先走一步看一步。
炉火。明明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这屋子已经生炉子了,说明他多怕冷。
这个派出所屋子都小,估计这已经算这里最大的地儿了,是所长办公室。炉子安放到屋子一个角落,烟囱先向房顶再向一面墙蜿蜒而过,最终探出屋外。烟囱在屋外的一端安个罩子,防雪防尘。设施简陋。可足够他取暖了,他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同坐在炉火旁,暖着手。
见立横被带进来,他扭头过来,却轻蹙眉摇摇头。在这间屋外头,名景就把她移交给一人,这人掀帘把她带进来的。看懂他的意思,在她身前一拦,“就站这儿。”根本不叫她靠近!
是呀,立横也是接触多了后逐步发现,他不敢靠近她,也不敢单独见她。当然,初次这样正式“面对面”见面,立横自然还没发现他对她的这个“怕”与“躲闪”。
也难怪了,他是帝子,上哪儿想逮她不容易?哪怕她躲进这派出所。——立横进来望见就认出来了,那条才咬过她的“绝色狗”。是滴,饶是立横也算“阅人无数”,漂亮的见过不少,还是得承认,他是她见过的面孔里,最好看的。
立横心发狠,她一手抱着包儿,一手始终放在外套荷包里,手心里,已经握紧袖口溜出来的小匕首。——她想划花他的漂亮脸蛋儿!除了解恨,也是一种恶趣。
自她进来,就一开始看过来那一眼,他一直就似盯着炉火了。不过,双手开始比划。他身旁的戴眼镜男人开始不紧不慢开口,
“你叫立横吧,我们想雇你办件事。”也算没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你看着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和我二哥和四哥好像也认识,我只希望咱们今日的交易仅限你我之间,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事后,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哦……原来他是个哑巴。
立横真是拐,她一笑,“可惜我不和哑巴做生意,等你会说话了,再来找我吧。”
对方都还算冷静,他也只是手势停了下,极优美的手指张开再烤烤火,也没看过来一眼。
似指尖又有了暖意,
他再有轻划手势,
戴眼镜的,模样十分斯文,面带浅笑也再次吭声,
“也可以,这钱你不愿意赚,我们换人。元颖看着也挺机灵。”
立横眼色变沉。她最厌恶人对她的威胁,那旁人来、比针对她本身更叫人唾恶!
不过立横从那“不食人间烟火”落地这么久,学会的最多,就是沉住气。以前头的小兰为例,慢慢不也把那么傲娇的二百五磨成了柴犬。立横也终于明白了“与人斗,其乐无穷”那句话的精髓,关键就在要给敌人“壮大”的机会,何况还需要知己知彼,也不能吃眼前亏……咳,她边抄兵法边练字,也不是白搞。
立横垂下眸,
“有什么冲我来,有钱,尽管砸我吧。”
诶,刚儿她讥讽嫌弃他是个哑巴,他没扭头来看她;她说“有钱砸我吧”,小小看过来了。是个市侩货,就好办。
第166章
从另一方面看,上赶着来给她送钱的人真多,也算是这个邪气货的一种另类“顺”法儿吧。
当然,从神烟这头看,他不是“冤大头”,更是个精明主儿,愿意花大价钱找她办事,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是个划得来的买卖。
找她到底办什么事呢?
说白了,收买她当“卧底”呢:监视明锐。
好了,从头捋。
像神烟这样连他那些个满心眼子的亲兄弟全都一致“得防”,狠透心的人,会怕什么“施压”,哪怕来自他帝王老子,最后还轻易妥协么?甚至,“送人情”给他们,亲自去上门道歉……说明老二和老四还是小瞧了他家这老幺的谋略能力。这点上,老五倒和立横采取了同一个策略:暂忍,静待敌人壮大,或者说,故意就把敌人“养得更肥”,到他膨胀到无可自拔,再宰!到那时,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恐怕都不需要用牛刀,一个手指头一戳,他就如皮球落破不知何处……
准确讲,神烟的目标也不是明锐,而是他那个简直披了张“懦弱人皮”隐藏得太好的亲舅舅,简易。
是了,这人就算伪装再好,他最近一系列“以退为进”“以静制动”的举动,也充分体现了其人的“高轩手段”,就在刚儿,不正是以“一石二鸟”的完满结局重新拾起了他老父亲自杀后的“败局”!什么“等着卖祖宅的钱到位”,简易手里的黑钱是你想象不到;他就是一直等着这个“把老五逼进无法,只有登门道歉,平息舆论和来自雀玉帝压力”的机会,再“漂亮又可怜”地把钱拿出来。不仅如此,看看,他还“讨了多大个好”:把外甥丁点不费力送到了老五身边!神烟想,简易是特别能“物尽其用”的金脑壳,他也晓得这个外甥对自己的恨意难除,正好可以拿来“适当利用”,从而“为他的黑恶买卖”另辟蹊径……
嗯,立横有句话说得极对,与人斗,其乐无穷。不得不说,这点上,老五和她简直一模一样!越复杂的人,越险恶的心,他越要跟他过过招儿!
你知道么,老五盯上这个“简易”有多久了!这次“催债”,简家的债也是他主动招揽来!你想象不到,为了这场“对峙”神烟做足了多少准备。然而事情的发展确实没叫他失望,极具戏剧性,也愈加复杂、曲折、有趣……包括眼前这个“立横”的出现吧。
小小不否认找她掺和进来有点“私欲”,
第一眼,他竟然对她就有如此可怕的兽欲,完全控制不住!这一定是不正常、诡异的,小小自是要搞清楚。不解除,怎么搞得清楚呢?但,他又实在不想自己再次陷入刚儿那种“失控”,所以要防,就又要“少接触”。这不就矛盾了?
遂,小小结合现下形势想出个“两全其美”之策,先不管她到底是个怎样的货,她既在明锐的俱乐部,叫她先掺和进来,且慢慢探。他呢,可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既有接触,又能慢慢了解……
嗯,起码现在他了解到她一点:这货爱财。
是真的贪婪。什么还没做,她先要了十万的“定金”!
火炉旁的小小,只望着那火苗,十分淡静,这样,就显得他更加美不可言。
小小这样的神态说明他内心是真的平静下来了:这个女人或许目前能轻易挑起他的兽欲,但日子不会很久,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毕竟,如此肤浅的女人,本来就容易控制,甚至不如简易叫他来的更有耐心,更有兴趣。
第167章
她还是蛮谨慎的,既然已经被老五盯到了这里,自然不敢继续再往磨山去,原路返回了。不过此一趟也值,包里又多了十万的进账。
钱这么好赚吗?立横自是畅意,小摩托开得更畅意。
忽一急刹!
看见谁了?
她老公。
神秀就坐在路边长椅上,跟一群下象棋的老爷子挤着背靠背独他一人面向大马路坐着。
望她一眼,起了身,向身后一个宝宝游泳店走去。
立横赶紧小摩托靠边抱着包儿就追去。
进来,里面喧哗,宝宝叫,妈妈奶奶哄的。正好一个店员见他进来过来询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么。”
神秀一笑,店员得晕头转向。神秀啊神秀,他不是他弟兄里最好看的,也不是他弟兄里最耀眼的,但,一定是最邪性的,云泥皆可混,神鬼都能迷。他一手向后一抬,抱住了跑来的立横,“我和老婆来看看,有地儿叫我们坐着慢慢了解么。”
“有有,您们请。”
掀帘带至后头一个单间,确实是个简陋的小会客室。
店员给他们拿来了介绍册子+价目表,还倒了两杯水,正要开始介绍,
“不好意思,我太太口不能言……”抱歉地笑,又怜惜地一搂立横。店员秒懂,老婆是个哑巴啊,真有福气不是,找了这帅又好暖的老公哦……“没事没事,你们慢慢看。”出去了。
人才出去,半长的帘子都还在晃动,神秀立马变了面孔,抓住她胳膊压下就开始扯她裤腰……
立横咯咯笑扭动,搂着他脖子默契天成,“你就是胡乱找个地儿是不是,”
“要你不怕丑,树下也可以。”
立横紧紧挨着他的脸“秀儿,我的秀儿……”
神秀先狠狠法些一番,注意,他特别留意了下她肩窝那儿——就这么精准,她这里被拽的淤青好大半了,但是,当时痛的时候,神秀肩头也跟被马蜂蛰了下!想马虎过去不管的,可啐自己多少口都不冤枉,这不,还是赶来了——幸亏赶来了,又“见识”不少。
首先,她确实晓得俞青时埋哪儿,也终于耐不住,往磨山去了。
幸亏烟儿拦住了!
妈的,老五拦住了她!
呵呵,是了,秀儿这口气就得又庆幸又醋!
她要今儿真上了磨山,发现,俞青时的坟又不见——秀儿想想都头疼。得亏没去成,也可以给他“补救”的时间……
就是,这小婆子有完没完!她想把老子一家吃光咋了?
想着,秀儿不觉更用力,
立横疯了要叫出来了,秀儿也是太坏,他比立横肯定要能忍得多,偏折磨她,在她耳朵边发狠,“你叫啊,那帘子后都是人,要不咱们叫他们看个明白。”说着还抱起她往帘子那儿走。
立横像猫儿,她水汪汪望着他,抬手摸他的唇,“秀儿,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就不用这样到处找地方……”这话儿,是戳神秀最软的骨头上一个又一个的包啊!神秀紧紧抱着她,两人就像一个人了,咬她的脸蛋儿,愣像一口要吃了她,“老五不像那两儿,你知道最坏的就是闷葫芦,别着了他的道儿,叫他伤了你。”
立横吸气地迎上了他的唇,“你刚才不也说我‘口不能言’么……”言外之意,我也是“闷葫芦”,谁更坏还说不准呢!
神秀溺了进去,不过,秀儿,你一直放她这样在外头荡,到底是个什么主意啊!
第168章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无缘无故”。神秀之所以成为这样个“特别的帝子”,一定也有他的根由。
神秀有一个槛,必须跨过去,他的人生才可能有光亮:他得弄清楚他妈妈怎么死的。这也是横亘在他和他父皇之间最大“结”。如今,这个“结”由于蝴蝶效应,也影响着他和立横。
神秀坚信这个“结”终有一天他会凭“一己之力”解开,犹如一根蔓藤上结出来的“各种因果”,譬如俞青时也许就是“其间重要一环”:父皇当年不会平白无故偏把他往俞青时身边塞!
俞青时,是立横前小辈子的命。你想跟她往后顺当过日子,这又是个不可不仔细掰扯直至碎碎地弄明白才跨得过的槛。
所以说,无论从神秀这边而言,还是立横本身,都是心上有血淋淋伤口的人,绝不可能现下“假装太平”就过得了好日子的。
再说,神秀太了解立横,别看她嘴巴甜“我想当你老婆,我想我们有个家”,信不信,真这么干了,根本关不住她!那张照片她还死捏在手上,大仇未报,俞青时的坟她还没去看……太多太多。立横才从俞青时为她打造的“天堂”“被推下来”,虽说伤心了阵儿,但,您们不是没看到,她适应得越来越有多好!可说,她的“新鲜人生”才刚开始,捣蛋、探奇、撩拨、掌控,都才开始啊,就想把她关在“家里”?神秀很清醒,我可拿不住她。
再再说,在不受伤害的前提下,神秀也挺惊奇这婆子的能量呢。一开始,确实还担心她会被大哥盯上,“遭遇不测”。现在想想,她“剑走偏锋”,身有“奇险”的狗屎运护体,还真不那么容易“被害到”!反倒,得为他这几个兄弟祈祈福,别被这个搅屎棍搅合得落大病!
神秀静看这么长时间,对“放她在外头这么野”还有了些期待:你说,冥冥里当初俞青时“强逼”自己带走她,是不是也是个“开始”:我就是唐僧,把你这个孙猴儿从五指山里解脱出来,尽看你闹腾。说不准,你这一“大闹天宫”,也能解了我的惑,让我豁然开朗……
所以,神秀现在只想做个安静的“守护者”、“旁观者”,放她撒野。当然,她不病痛他不不病痛,只要她不作,他好好儿的;还有这隔三差五来的兽劲儿极莫名其妙的“兄弟醋劲儿”,神秀都觉着还好,“乐见其成”。闹吧,作吧,反正这些没一个好东西!
立横软绵绵,还坚持抓住她的包包一件件儿把她的家底掀出来给他看,那张小兰给的黑卡她更是“贴心”地放进他小裤裤里,“你拿着花,我说过我养你的。”神秀才不跟她讲什么客气咧,收着了,还说“我最近烟抽得有点次,你想办法给我弄几条‘黄金楼’吧。”立横仰头要亲亲“好。”神秀重重亲了下老婆,“我真是娶了个好得劲儿的好老婆!”他“吃软饭”吃得可开心呢!
咳,上哪儿说理去?
他的兄弟们人家过得好,还不都是各凭本事,实打实靠自己!
凭老婆!
嘿嘿,他老婆会顺也是没法儿,后来,神秀口袋里的“黄金楼”不断,都是他要命的老婆从他兄弟那儿“顺”来的。这是他兄弟几个还不知道,他老婆是还没发力,要不,能给他们每家搬空!
“我觉得时机行,一开始摊子不铺大,循序渐进,”
明锐立在落地窗前,肖召肯宁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靠在办公桌旁两手环胸,讨论着,他们是否该把俱乐部的业务扩展到“机车山野竞速”上。
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了,乐高产品越来越多的与大品牌联名,俱乐部里的孩子们本来就兴趣广泛,好摩托层出不穷,组织过几次小范围“山野竞速”,反响都不错。
“二十以上赛车”明的暗的,从公路到山野,就不想了,那都是成体系的经年被垄断。明锐想做的是“二十以下”,而且专做摩托机车这块,还是极有市场……再说,自明锐进入筠校体系,深知,若想今后真有可为,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威望”。说过,明锐人小心大,心也深,他知道,且不谈如今简家“落败”成什么样子,舅舅“不堪重任”(嗯,说明明锐并不真正了解他的舅舅啊),再说,他还不是简家“正宗嫡传”,只是个外子,说想“背靠家族”简直不可能。大都的筠校体系内,多少赫赫威名的世家大族子弟横行,明锐想立足都难,所以愈发要有“值得称道的事业”支撑,好在他这些年“乐高俱乐部”积攒了不小的“二十下”影响力——嗯,这点足可看出明锐超乎年纪的“远见”。
“磨山的场地没问题撒,”明锐立在打开窗帘的一角,目光看着下头,问,
“场地倒是一点问题没有,那本来就是个荒山,加上前段儿暴雨,搞得山体滑坡,更无人问津。我也问过我三叔,属权在我们家,放心。”肯宁说。
“那就好。”明锐回头看他们一眼,“咱们确实不必着急,慢慢来,先内部熟识的圈子搞几盘。关键赛道、赛制、服务都得有创新,能叫人玩得爽,还想来,带更多人来。”
“是,我们会用心筹备。”原本坐沙发上的肖召也起了身。
明锐又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头,“那边也先不招人,从这边找熟手过去。”
“知道。”肯宁这才留意到他一直是望着落地窗外一个点的,也走来,稍挑帘看了看,笑起来。
楼下,几个服务生正在“手工抹地”,其中就有元颖。肯宁顺势就说,“把元颖调去溜旗怎样。”
溜旗,说起来就是赛时“落旗”的号令手,可一般那绝对都是“举办者的核心成员”,堪称“机器外”的“裁判长”!
明锐却轻轻摇头,转身走来,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垂眸吹吹上头的茶叶,说道“去把那个立横请上来,然后,保险柜里有多少现金全拿来。”喝了口茶,“把她请上来的同时……”低声说了一串,
肖召和肯宁听后惊讶不解互看一眼,不过还是遵命行事去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明锐留她这么久,总该拿出来用在关键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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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
肯宁和蔼往小沙发一比。这头,明锐坐着,微弓身,两手肘搁在双膝上手垂着,面前桌面,放着一只小皮箱。
立横没坐,“您有什么吩咐,请说。”她一个服务生,被此地“大佬们”喊上来,还是“听话守规矩”的模样。
明锐扭头瞧她,微掀唇,望向她马甲第二颗纽扣那儿,“没藏着摄像头吧。”
肯宁两手背后,都有趣地歪头去看。
立横憨憨地摇头。
明锐抬起一手伸向小皮箱,边掀开,“有也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机灵劲儿,元颖上回要没你这细心,早被人陷害成替死鬼了。”
果然,他早留意到自己了。同时,随着他掀开小皮箱,一箱子崭新现钞满满当当展现在眼前,他轻拍了拍这些钱,“你是个有趣的姑娘,我还有生意想得你助力,这是先支付的半年酬金。”说着,轻推小皮箱更展现在她面前。
立横确实是个有趣的姑娘,此时,她心里讥笑念着“富贵不能淫”,同时又无不自嘲,可惜,她太能“淫移”了,最近她是财神爷附体了吗?钱都跟长着心眼儿一样赶着趟儿往她跟前砸!
收不收?为什么不收!
就看她面对这么些钱的淡定样儿,肯宁再好好瞧这个总似“抬不起头”有些碎发遮着面庞的“羞涩姑娘”了。——立横虽没特意扮丑,但着实为不引人注意,“沉默入尘埃”了;不特别留意,是记不清她眉眼,因为根本也看不到,她太会躲与藏了……这再细心认真一瞧哇,冷不丁是有些惊心动魄了!她直视钱财与明锐的目光,太无惧,甚至有些侵略意。
此时立横倒真不必再装了。太顺了不是,前儿老五才送钱叫她做“卧底”看着明锐,今儿,明锐就送上门了,嗯,还送钱。立横已决定“庄家对家管它谁谁一律通吃”!
不过,哪能表现出“这么好收买”呢,怎么样都得作一下。
“承蒙您看得起,我恐怕助力不上,我就是老实来这儿实个习……”
她话都没说完,
明锐一笑,“老实?”
别看这孩子五官谈不上精致,可表情一加上,邪灵得很。
明锐按着钱起了身,一站起来比她高一个头,少年的“邪恶压迫感”分毫不少,
“立横,你能把二爷和四爷搅合成那样,就别妄自菲薄了。我又不是想害人,就是瞧中你这机灵脑壳,我们在磨山要组机车竞速局,缺人手,你要算学分儿,我照样给你算……”说着呢,忽闻楼下,
“不可能!”是元颖的声音。
立横立即换了眼神,凝沉走去落地窗边,
见领班等人围着她,肖召站在楼梯口,虽没凑近,可也环胸就那么兴味瞧着。
领班手里握着又一只深灰乐高限量盒,“这是在你的储物柜里找到的,这次你还有摄像为证吗……”
立横回头,严厉望向那边站着没动的明锐,“你就这点板眼?”
明锐两手揣进他灰色背心口袋,微笑——这孩子是不能笑,一笑,明媚动人!“可对你有效不是。”
立横内心冷笑,看来啊,今后我若对你下狠手,不冤枉。
“有钱买不到我尊严,但可以买我聪明的脑壳。”
特别搞笑,她酷着脸说了这个“服软的话”,走来,弯腰要拿走这箱子钱。
明锐的手还按在墙上,
她合上盖子,赌气一样就那么压,明锐一缩手,是真的笑起来,甩甩手。立横利落一扣箱子提起,“放人!”她是“被收买的”比“买她的”有气势!
所以也就叫元颖稍受了下惊吓。见肯宁领着提着小皮箱的她下来,本倚在楼梯边似“看热闹”的肖召走至领班身旁,“哦哦,误会……”见立横直往门外走,元颖也机灵,忙跟着跑出去了。
“这么一看,这姑娘藏得好哇,得亏明锐眼毒,把她挖出来了。”肖召摆摆手,叫领班安心如常做事去了,他跟肯宁站原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笑说。虽说还是没看清楚她具体样貌,但,就这姑娘刚儿提着小皮箱走下来那气势……“诶,到底是钱打动了她,还是威胁起作用了?”肖召又好奇问,
肯宁就是轻轻摇头,“我倒觉着都没起作用,她愿意干就干了。”
“怎么回事呀,”跟她这么久,元颖也没从前那么“大惊小怪”了,她晓得刚儿那“又陷害一幕”不会无缘无故,而且就是个“幌子”。
立横拍拍小皮箱,“你家今年修屋顶的钱有了。”
元颖百分百信任她,立横对她、对她家、对她们村的人多好!可还是不好意思,“这是你挣的钱,你别什么都要分给我。”
立横横她一眼,“我又不是冤大头,什么都给你一份,是这挣的里头确实有你的功劳。你呀是我现在最明显的软肋,他们都以为把你掐住了就把我也掐住了……挺好。”说着邀上元颖肩头,拍着走,“你现在确实比从前机灵多了,就得这样,遇事不慌,就记着,我绝不会丢下你……”
元颖直点头。立横多好啊——就这一个想法!
至此,她和元颖开启了“实习”里的“外水作业”:为有钱小孩玩更高级游戏——摩托山地赛,摇旗子!
说过,别小瞧这个“溜旗”,它其实就是个“现场总指挥”,手里的旗不仅关乎“起始”,更指哪儿就“追责”哪儿,真的,立横天生干这,绝!
山上风大,她给自己做了个半脸头盔,类似飞行帽,护着眼、防风,还特别帅气!露出她下半个脸庞,俏挺的小鼻子,最是总红咪咪的小嘴巴,骂起人来又特别奶凶,格外可爱!
她总穿着一件宽大到膝盖的大袄子,关键是中间腰部用皮绳一勒紧!哟,小皮靴哒哒哒跑得又快,愣跟那威虎山的小杨子荣一般——说了你都不信,几场下来,她这造型真成了“时尚”!外头有人模仿着穿呢。
最主要还是这姑娘厉害!
思路清晰,体力好,嗓门奶吧,可也嘴不饶人,现场指挥能力超强,都听她的。
真做到了,她旗子一扬起,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全神贯注,摩托轰鸣,千钧一发,都似要离弦的箭峰!
她旗子指到哪儿也必定哪里有问题,雷厉风行,就得立即解决!
搞得肯宁和肖召激动得要跳,直呼明锐也绝了,慧眼识珠绝了!
第172章
肯宁判断不错,她做事首要“愿意干就干了”。“溜旗”这事儿她揣度对她“百利无一害”,最吸引她,在磨山,为什么不干!
神秀也是效率,警觉她随时会去找俞青时的坟,立即“复盘”了个假坟。果然,立横再去找,“找着了”!且开开心心把家当全埋在了“假坟”旁边——神秀松口气同时,见她此举又是滋味百种,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总之,暂时稳住她叫她不闹为大。
她现在了不得喏,“各方平衡”得真好,堪称有“尚佳的驾驭能力”:老二“小姑小姑”依旧叫得欢,说起来立横对他“最不薄”,时不时给点“小恩惠”,老二“感激涕零”的,真是傻,她从你那儿顺走多少都当没看见?
小兰,最纠结,还不是吵吵闹闹,又好上一阵儿,立横从他那儿“剥削”得最狠,你想想,六分钟五千呐!他又老想她“抱”。发过的誓哟,比屎都不如,经常打脸,反正脸也早不要了。
神烟,倒是再没接触。因为她这个“雇主”的生意直接关联在明锐这头,而她与明锐的接触还在日渐熟悉中……
她也啥都没耽误,学业顾得好,还能恰这些“烂七八糟的鬼钱”养她“老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老公,比起从前那个在天上的“立横”,如今,真得算个能干货了吧。
日子就在这细水长流间一日日里过去了,转眼,快过年啦!
经这几个月的发展,磨山的“摩托竞速”还真小有名气了,毕竟都是二十下的孩子,更有胆更野,玩起来疯,又能打破常规,蛮吸引人,一传十,十传百,圈子知名度在扩展。
这天,立横学校考试,都快开赛了,还没来,可急坏一些人。
千万别小瞧这妞儿,她还特别“蜷”着些张扬,但抵不住行事太有魄力,收服不少人心呢。她不来,这插在“热灶”上的旗帜谁也不敢动!
“怎么还没来,还有半个小时快开始了。”
“打电话了么,”
“打了,转的语音,元颖说她们今天有考试,立横肯定不会坏事,一定是有突发情况。”
“要不你去溜?”
“我才不敢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伸手摸摸那旗子,咚咚他们就得跳脚!”
“那怎么办,”
“这样吧,我先去和咚咚他们沟通一下,看他们的意思,咱们再协调。”
“行。”
不久,这边看场子的负责人们又聚一处,
“问过了,他们都能等,一定要立横来!”
“那简单,只能时间往后调整一下了。”
“行。”
却,这么一宣布,有人闹?!一看,都不是熟人,生模子。
“这什么破组织,还兴临时换点的?”
“老子们是来比实力,不是来瞧你们差遣的!”
也都是十八九的孩子,开得那绝对都是顶级豪车,造型特别浮夸的道奇战斧之类,态度格外嚣张!
这边的人倒也淡定,毕竟谁也不比谁差到哪儿去,只不过圈子不同不认识罢了。他们能来,也一定是谁谁谁的关系“引荐”而来,不爽的话,大不了“逐客”,你玩不起我们这边的规矩,就滚!
却,刚准备下“逐客令”,叫人更气不过的事儿发生了,差点引起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