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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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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都快忘了“立横是有夫之妇”,都快忘了立横还有个“混蛋老公”隐神秀时,隐神秀,突然出现了。
这天很晚了,东晨照顾立横吃完晚饭已离开,秦丽也收拾得当,又陪她坐会儿“重新温故了今天的课程”,刚准备也回去——门推开,隐神秀立在了门前。
真吓秦丽一跳!因为几乎都把这个人忘了,而且她们来中都这长时间,也没见立横私下跟他联系过一次,想想这个“混账人神”既然愿意放立横出来,估计也是任她“自生自灭”,管她打鬼!
哪里想,就这么冷不丁来了,而且,找来的这样准!她住院,住哪间房,几点准备熄灯睡觉,都清清楚楚……

第21章
神秀哪里想来?要不是他跟她有这层莫名其妙的诡异“蝴蝶效应”,当初,他都不得“带上她”!
信吗?自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出现这样的“鬼事情”了:每次只要她生病,哪怕小小的头疼脑热,神秀就会“受牵连”,浑身长疹子,那种撕魂碎骨的难受啊!——瞧瞧,现在他脖子以下就全是红疹,吓人!
神秀走进来,身体的难受加之心燥,叫他不由自主扯扯领口。
“出去!”这是对秦丽,脸沉得像阎罗王!
他这对立横的“劣迹斑斑”,秦丽自是怕他又来害立横,“你!……”刚起身要挡在立横跟前,如金刚守护,
神秀终移眼正眼看向她,“脑子放清醒点,好好想想,哪天稀里糊涂一头热为她把命都丢了,临死前一刻才意识到,这一辈子值吗,可不可笑。”
神秀这一眼看来也是叫秦丽有顷刻呆怔,神秀的眼神有如神祇“拨云见日”在点拨她——可也就一瞬,秦丽又醒过来,他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丢个什么命呀!……刚要气恼反驳,病床上的立横开口了,“秦丽,没事儿,他又吃不了我。”秦丽此时背对着她,是没见,她身后这立横望着神秀的面庞——浅笑,挑衅。简直和平常她“憨纯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丽出去了。只留下这“夫妻两”,不用遮掩了,撕下所有的面具吧……
神秀脱下外套,终得以舒展一样解开了衬衣领口,望得见那下头肌肤一片红疹,
站床边一步远,神秀叉腰,神态极其不耐烦,“为什么非要用这一招,胳膊伤了不够么,非要发烧!”
神秀是身体难受,也稍失了平常任何时候对她想保持的“淡漠”,
“我们是不是约定好了的,你再怎么折腾,头一件,不能病。”
立横摸着胳膊,低头小声“我是真因为胳膊里有炎症发得烧……”
神秀突然过来,扯起她还绑着绷带的右胳膊沉着脸毫不怜惜迅速扯下绷带,声音里有些戾,“你就是个怪物!胳膊断了都能重新长上,这点折了怕个鬼!……”突然没声,因为立横仰着头望着他,眼睛里是一览无余的惊伤!这是真正被伤到了……
神秀顿了下,慢慢又松了手,心里也烦躁。他知道她最害怕听到说她“是怪物”,哪怕她是与众不同!
是了,立横无疑不是个正常人,她幼年被遗弃在寺庙,被俞青时捡回来,视若至宝。
多年来,神秀作为俞青时的第一秘,对俞青时这个“像女儿又像情人”的“宝贝立横”一直反感,因为除了自从遇见她,有了这层“诡异神烦的蝴蝶效应”,立横的“坏”也是令人发指!叫神秀“深恶痛绝”。但是特别奇怪的是,好像所有人都“不反感她”甚至“无限包容她”,就神秀无论如何做不到……
好吧,她“坏”她的,神秀离她远远的、不招惹就是,偏偏不行!
一来,他是俞青时最贴身的秘书啊,俞青时大事小情离不开他,而“立横”更是他最重要的“大事小情”,于是弄得神秀注定就成了立横的“保姆”,立横的“吃喝拉撒”哪一样离得了他!
哎,从前,晓得神秀为她“擦过多少屁股”,做过多少“腌臜破事”……
再,最无解的就是这层“蝴蝶效应”了,她不能病,她一病,就是“无往不胜的神秀”最痛苦的时候……
所以,俞青时倒了,真是他痛哭流涕跪在神秀面前、哭求他带走立横才叫神秀动的“恻隐之心”吗?才不是!仅仅因为“蝴蝶效应”,神秀不能丢了这个“包袱”,他要失了对她的掌控,自己再痛苦不堪的时候,到哪儿找根源解药!
立横是挺邪乎,
她其实很不容易生病,这货的身体结实得很!
她要“病”,一定是自己作的,故意的,为她所用的……
立横特别会“玩人”,对降服人心这块就很少失手!一旦她拿下一个人,她指东就没人会往西!
所以,你说她是不是个怪物!可这世上,如此深入了解她的,估计也就俞青时和神秀平常与她最亲近的两人了。俞青时把她捧手心里养大,至宝一样,怎么舍得说她是“怪物”?于是,也只有神秀能对她说出这两个字了,而神秀也知道,这是他迄今为止,唯一能“最刺痛她心”的方式!

立横右臂的绷带被他扯下来了,事实,确实也早好透透得了,她就是装的!
立横手慢慢缠着绷带在手上,又抬手向他,关心的,“又长疹子了?”明知故问,她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神秀往后一步,逐渐恢复冷漠。——也是奇,他这会儿亲眼所见她胳膊没事了,身上的难受好像也缓和些。
“你执意来中都想干嘛,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要拦我那一下!”立横截住了他的话,
神秀深望她,“那还不是我不够信邪,想看看你到底把秦丽迷到什么程度了。”
事实,也看到了,神秀还是不得不信这个邪,秦丽已经完全“被她俘获”,为了能叫她如愿顺利抵中都,且不顾“屈辱”,让唱歌就唱,只为“争取他不从中作梗”!
立横听后,神态也变淡然了,好似他一直就这么“幼稚执着”,怎么老不信邪地试!试来试去有用吗?
她嘟嘴,“那还不是你总不痛快,让你把照片给我,你不给;我想来中都,你又不让……”她又哀怨看一边。是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么坏!哪怕一点不如她的意,就是你的错!就莫怪她作恶!
神秀望着她,胸中燥怒盈盈,可也早已习惯,自我消火,自我压制。
是的,叫也非凡聪秀玲珑的神秀遇上这么个主儿,怎么受得了?他当然不是“俯首臣称”的主儿,肯定有逆反,时而会有想不通,就要灭灭她的恶!但,那已是从前,自把她带出来,神秀早已学会对她“更平常心”,客观地,理智地,做长远打算。
立横确实被俞青时养残了,养扭曲了,本来就不是凡人,更骄纵无物,甚至,就是个废物!
她什么都不会,带出来时,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没有自理能力。想想,她连钞票都用不清楚……所以,首先得叫她学会“自立”,尽快融入这个“普俗社会”啊,她性情又古怪倔犟,不受教,神秀没办法,只得“出奇招”!
是了,家里那个“婆婆”“小姑子”全是假的。神秀想,既然我连跟她结婚都能假,为什么不能就造个“楚门的世界”营造一个“完整的家庭体系”,“逼迫”她快速成长?于是,她“想要任何东西”都设置了“条件”:想要照片,先得学会“番茄炒蛋”……
神秀晓得立横一直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为俞青时报仇!
可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经把她带出来,就是想远离纷争,自是不想她再闯入那滩泥潭。
但是,立横精力太旺盛呐,你根本招架不了她“惹事的心”。她无聊啊,就会处处找乐子。这个乐子,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善恶好坏,只要被她盯上,一个人多平静的人生,都得被她搅乱!
这不,她看上秦丽了。——以前不是没有先例,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子,被她“操纵人生”地起起落落,几次生死转折,虽说最后是个好结局。但是,人家何苦来哉要这样被折腾,如果不碰见她,平淡也是真……
只要她不碰“俞青时”那一摊子事,她如何折腾,神秀本不想管的。却,天不遂愿,她一天想起来非要讨要一张俞青时的照片!
着实,俞青时已经没有影像留存于世了。把她带出来时,神秀也跟她说得十分清楚,想要保命,就必须跟俞青时彻底“割席”!她当时也沉默,没再闹了的……
结果,看来在立横面前,没有“到此为止”,她当时不闹,不代表永远不闹。立横“以死相抵”“我就想留个念想,怎么就这么难!”——俞青时的照片确实清毁彻底,神秀也是费了功夫,终于找到这么一张“逮捕照”。只不过当时神秀真没想到这一层,该把照片上的所有“其余人”抹掉的!
这下好了,
一张照片,重燃了立横的“复仇心”!
首先,遭殃的就从这张照片里“俞青时身后比较清晰的”第一排开始……
当神秀意识到“这张照片”危险时,立横已经来到中都,并更“充分利用秦丽”了,“照片里的”属于“罪有应得”,秦丽如果越陷越深,最终“万劫不复”,岂不无辜?
所以,这次神秀前来,一,赶快让她病好,自己也疹子消得快;再,把秦丽尽快摘出来。这趟浑水,可不同从前“仅仅人生起落”,是真有可能死人的!

秦丽走了,她是被灵州州府直接提名要走的空运会接待人员。
尽管秦丽有些怀疑这个决定跟隐神秀有关,可是事关前程,她也只得接受。
好在离开前立横病已痊愈,秦丽嘱咐她凡事还是要谨慎,记得保护好自己。立横像个乖孩子点头。
那日神秀指着她鼻子警告她,“要报仇你自己干,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算不得英雄好汉!”
这话算是敲到立横点子上了,立横骨头里就是个土匪,她从前喜欢抱着什么样的书看?《水浒》《三侠五义》,羡慕那样没有边界的“行侠仗义”,佩服自诩正义的“英雄好汉”!
“那让坏人家破人亡是英雄好汉吧。”她还反问。神秀睨她一眼,“你也不善,到也真家破人亡了。”走了。
立横恨冷看着他背影。算了,现在跟他计较不上。秦丽,倒也放手了,让她走。
培训点大门口贴了张大红喜报,把秦丽这回入选州际级别大赛接待工作也算到他们的“培训功劳”上。
立横和一些学员站在这张喜报前,看完了每个字。
远处,东晨背手与颐愿站着,先没走过去找她,晓得立横一定不喜欢这么多人跟前见到他们。
“那贴着什么,”东晨往那边瞧,
“喜报吧。”颐愿答。今天是立横出院头天,东晨喊他来请她们吃顿饭,颐愿晓得东晨这次很上心,就他的意思来了。
不久他们身旁路过已经看完喜报的学员,听见她们小声议论,
“这个秦丽好运,灵州人,正好又遇上灵州开空运会,瞌睡遇枕头,逮着这么个好机会。”
“那跟她一起的那个立横怎么没选上,”
“这里头肯定还是得看个经历背景,听说秦丽从前有州府机构接待的经验,立横可是一张白纸……”
这些人都路过去了,东晨还回头看她们一眼,若有所思。
那边见立横终于一个人走了,他们上了车,慢慢行驶过去。
“难怪只见她一人,原来秦丽走了……”开车的东晨正微笑说,忽见前头的立横拔腿就跑,单肩背着的包儿都掉地上!跑得好快……
“怎么回事!”东晨一踩油门追上,却,眼见一拐弯,立横追着一人跑进小路!
东晨急踩刹车,和颐愿都立即下了车,只见路上坐着个妇女呼天抢地“抢劫!抢劫呀!”颐愿站住了,拿出手机报警。东晨根本没停步,追过去!颐愿利落打通了电话,也跑去了。
也没跑多远,到了一个逼仄的转角,颐愿稍惊大了眼,
抢东西的人捧着肚子哇哇叫倒靠在墙角,一只匕首插那儿,血流染红了手上都是!
立横站对面,东晨抱着她着急得“你没事吧!”
抢东西的一听,痛的哭嚎,“她怎么会有事!拿着把刀就捅!快给我喊救护车呀!”
立横扭头看东晨,“他先要袭击我。”意思她也是自卫。
抢东西的才张嘴“我才没……”东晨一脚照着他肚子就踹去,“还他妈敢犟嘴!捅死你都活该!”这脚不轻,抢东西的直接晕过去了。
东晨走过去把他抢着的手提袋捡起来,再走来递给立横,“没事,去还给那大姐。剩下的,我来。”
立横接过手提袋,也没吭声,走出去了。
东晨抬头,左右看了看。
颐愿走来几步,微笑,“我看了,没监控。”顿了下,“看来你也不信她说的话。”
东晨小呸一声,“怎么不信,立横说得都对!”说完,笑着邀着颐愿的肩头两人一同往外走,眼里且没有墙角还在流血的人,“看见没,她跑得好快!……”东晨笑得眼里都是喜爱。颐愿也微笑,不置可否。
东晨一望见立横就跑过去,“立横!”立横已经把手提袋交给那位大姐,大姐站在她旁边感谢得不得了。立横的包儿也被好心人捡回,她谢谢后拿过来拍了拍上头的灰。
景差不多会儿也来了,立横做了简单的笔录,就被东晨颐愿带走了。

乳腐肉是松鹤楼的招牌。
乳腐肉是成州名菜。猪肋肉一块,煮至六七成熟,捞出,俟冷,切大块,每片须带肉皮,肥瘦肉,用煮肉原汤入锅,红乳腐碾烂,加冰糖、黄酒,小火焖。
乳腐肉嫩如豆腐,颜色红亮,下饭最宜。
“有银卷丝么,”她问。
“有,一会儿就上。”坐一旁的东晨答。
见她将乳腐肉的汤汁逼舀出来,单独盛在小碗里。坐等银卷丝来,蘸着吃了。
说明她懂,绝对是个会吃的,餐仪也是大家做派。处久你越来越会发现,她所见的世面……不可想象。
“立横,秦丽走了?”
“嗯,她被抽调回去了。”
“你想去么,”东晨边给她倒梅子酒,边顺嘴问。
立横没有回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被抽调回去任空运会礼仪,你心里有没有想法。”东晨又问。他也是直白,就仔细看着她,好像也不用她具体答,哪怕立横会流露出一丁点“想”或者“羡慕”的神色,东晨都会不由分说帮她实现!
立横放下酒杯,望着酒杯,“任何人都能对朋友的不幸感到同情,但要消受一个春风得意的朋友,则需要非常优良的天性。我有这样的好天性。”
听了,东晨真的露出惊喜的笑容,他看一眼颐愿,眼角眉梢都是“我没看错,她就是这么特别!”手枕到额边,笑眯眯看她,“嗯,是的哦,我该向你学习,也该有这样的好天性。”
颐愿弯唇,端起酒杯抿了口酒,他好长时间没沾酒了,今天着实心情很好。掩下眉梢,其实,里头也都是对立横的赞许……
吃完饭后,立横没叫他们送,东晨也没勉强。
东晨和颐愿走出饭店,走向车的时候,月下,东晨撑了个懒腰,说了句“真好。”
是呀,连颐愿也是这个感觉,现在心情格外放松,是这温柔的满月下,酒足饭饱后给人带来的幸福感吗?反正就是一种心旷神怡。——他会慢慢发觉的,只要与立横相处后,哪怕小聚,这种“幸福的放松感”都会久久萦绕心间……
“颐愿,我想起来了,你们单位好像一直缺个前台接待吧。”东晨突然说,
颐愿瞄着他,
本来想说我们这种单位要个什么“前台接待”,不过他是明白东晨为何会有这样一提,
刚儿在培训点门口也听到人议论了,秦丽之所以能优先抽调出去,就是因为她有“州府机构接待”的经验,所以东晨动心思到他这个“州府级别的警备机构”来了。
颐愿笑笑,“你也是多此一举,以后还有抽调的事儿你直接运作就可以了,何必绕这个弯儿。”
东晨站定,笑着摇头,“你还看不出立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需要运作么,她屑于运作么。她是一张白纸,缺的是经验。她缺什么我就帮她什么,不搞无谓的小动作。”
这点,颐愿倒是赞同的,依立横这样,除非遇见不公,她自己也有能力争取一切。
“我就是担心她不肯去。”东晨两手放前,无奈笑。
颐愿拍拍他后背,两人继续往前走,想了想,“放心,我有办法。”

天儿好,颐愿和韦琪一起出门度周末。
“我们去图书馆坐坐吧,或者找个书吧,喝点红酒……”颐愿笑着还没说完,韦琪嘟嘴“那有什么意思,陪我去看秀吧,看哪件适合我。”
颐愿笑着还是点头了。从前没有这样小小的失落感,只觉得韦琪也有自己独到的视野与眼光,即使看秀也不枯燥。可今天是怎么了……
或者跟这几次同东晨与立横见面有关。
有时候就是在书吧找到的她。
立横说“读书不是看有多大的私人图书馆,也不是图书馆里有多少印刷精美的图书。是至少读过三五千本书,至少有三五十本是普通人没耐心读完的经典,至少有三本是普通人读不懂的著作。”
立横说“喝酒不需要顿顿DRC和波尔多五大庄,就和好玩儿的人喝,闭着眼能喝出产地、酒庄、葡萄品种、年份,同样的价钱能挑出非常好喝的酒喝,喝完还能滔滔不绝唐诗和楚辞,哪年哪月江雪独钓,快意恩仇……”
她说话时,有时候有些小小的“万世遗孤”感,但小小的倔犟傲气;又能非凡的洒脱,看尽一切,看穿一切,拍拍衣袖我自乘风去,管谁作甚!有时又幼幼的惬意与向往,我自沉浸我自喜乐,你懂便懂我了……
每次看见她离开,就是个独立文静又乐意的身影,而留给自己的,是慢慢的回味无穷,慢慢的不舍感蔓延……
陪韦琪看完一场先锋秀,她订了几套衣裳,出来又去看了场电影。
电影讲述一个东漂青年一直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喜欢唱歌,远离家乡,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哎,真感人,”散场出来,韦琪环着他的胳膊靠他肩头感叹。
“你不觉得这孩子很自私吗,”颐愿慢走,说。
“哪里,你看他多不容易啊……”韦琪动情地说她的见解。
又不同寻常,颐愿内心那小小的失落又涌现出一些……
电影里这个青年是不容易,他参加各种选秀、歌曲比赛节目,很遗憾,也许他真的没有歌唱天赋,每次唱到一半或者几句就被评委们叫停。然后,他就当场发飙,可以说最后他小有名气,就是因为每战必发飙。
之后专访节目中,节目组的人去了他的家才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位年逾七旬的老母亲,还体弱多病,靠吃低保和捡破烂过日子。
当主持人、嘉宾质疑他,为什么不踏踏实实地先找一份工作,把老母亲照顾好,再利用业余时间实现自己的梦想时,他又开始怼主持人和嘉宾,说他这样做,正是为了将来有钱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而电视画面里白发苍苍、面黄肌瘦的老母亲,也眼角闪烁着泪花地劝他:“回来吧,找个工作,实在找不上妈妈养着你。”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惜的是,这位青年看到这个画面后,竟毫不动容地还坚持对屏幕上的母亲说:“妈,你放心,等我挣了钱给你买个大房子。”
最后,他“成名”了,前也说了,凭借引战,毒舌出位。
他坚持要“做自己”,颐愿看来,实属自私。
“做自己”不是一意孤行,一个人连孝敬父母都不会、赡养父母都不懂,就算成名了,发大财了,又有什么用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看看结局他确实给母亲买了大房子,但早已病魔缠身、余年不多的母亲又有几多时间消受了呢……
不过,颐愿也没再与韦琪争论下去,似乎也没了那个兴致……
正走着,韦琪忽然站住,颐愿也停步看着前方,
原来,前方正发生“盗窃”一幕,
一个男子将手伸向一个女孩儿的背包里……
颐愿刚要上前,韦琪忽紧紧抱住他胳膊,“不要!”颐愿轻蹙眉看向她……而韦琪已经用力拉着他向一旁疾走。此时,也有人发现了窃贼,“住手!”勇敢的人冲了上去。韦琪紧抱他胳膊,像“害怕”,其实手劲儿很大拉着他赶紧走得老远,生怕沾染“火星儿”……
车里,韦琪已恢复活泼,说着秀,说着电影,
颐愿虽面上没有异样,可再也没有精神多说话了……脑海里,都是那天立横拼命追赶抢劫人的身影……
记得“收藏”哈,嘿嘿。

树下,缝隙的阳光洒下来很舒服。立横腿压腿坐着公园椅边正低头看书。
厚厚的一本《武经七书》。这在古时,可是“武举”和将领必读之书。这个小姑娘显然已翻得烂熟,书页陈旧。且她过目不忘,感兴趣的,看得更反复入味。
古代打仗又啰嗦又嘚瑟,本是两流氓对掐,带上包卫生巾,找没人地方把鼻子打出血就得了呗。不,偏要嘚瑟!迈克杰克逊似的小腰一叉,上指天,下指地,再戳、戳、戳空气,扯嗓子喊:来呀!上呀!老子肯定赢!
其实指天的仪式叫“祭天”,也称“类祭”,目的是通知天神准备打仗了,日子要选在“刚日”。国人认为“天干”中的甲、丙、戊、庚、壬这五个日子是最阳刚的,因为它们是奇数。古代没有零的概念,道直接生一,一再生二,奇偶就意味着先后,主次,主宾,上下。从原始意义来说,奇数是不对称的,不对称代表着不稳定。不稳定意味着动,动有主动出击性,所以引申为刚。
“立横,”有人喊她,立横抬头一看,是颐愿。
听见声儿时,她瞟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今日日期显示是奇数——很好不是。
“你好。”立横很大方,也缓解了颐愿没打她电话忽然来找她的些许突兀。
“你好,”她就是这样容易让人放松,颐愿微笑,也洒脱在她一旁坐下,“路过这儿,望见你在,过来打个招呼。”理由也自然而然。
“嗯,”立横又低下头看书。颐愿也不忙着说话,看向她书,静谧又礼貌。
她要翻页了,才说话,“古代‘祭旗’也是个累活儿,屠夫杀猪放血,把血往旗子上泼,比装修刷油漆啰嗦一万倍,泼完旗剩下的血也不浪费,还得涂抹在钟、鼓之类军器上。”
“那得多手忙脚乱,还得不停赶走苍蝇。”她呵呵一笑,说。思维是活跃。
颐愿笑着注视她,“请你帮个忙吧,”
立横疑惑扭头看他。
颐愿也不着急右腿压上左腿,两只胳膊交叉放在膝盖上,悠闲又柔和,“上回你抓贼跑得真快,我就想,这个周末我们单位内部运动会,能不能请你当个外援。”
“内部运动会……我去合适么,”
“说了是外援,说实话,你是跑得真快,机关那些小伙子养尊处优惯了,不见得跑得过你呢。当个领跑员,如何。”
立横似考虑了下,点点头,“我尽力。”答应了。颐愿看上去就十分愉悦,两手交握握住膝盖身子稍往后仰仰,看着树间阳光,“今儿天真好,希望周末也是好天儿。”
周末,颐愿来接她一同前往单位。
来了,就把立横“交给”运动会组织者,没再参与。颐愿是领导,只是简短的“开幕式”上讲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就上楼处理公事了。
站在窗前,一手放菌裤口袋里,一手端着茶杯慢饮,颐愿看着楼下的“运动会举行”,确切讲,肯定是“重点”留意她。
立横很实在,听说“来帮忙”那就是尽心尽力。加上看上去她体力是好,跑几轮下来了,除了流汗,一直站得住,听指挥,没见疲态、说找个地方歪着歇会儿,没有。
而且,果然她“很受欢迎”,小伙子们追着跟她“一比高下”。虽说是机关,可到底也是景备司,都是正规筠训上来的,哪里就真跑不赢她?但喜欢她呀,有些人故意让,有些人赢了也朝她竖大拇指,递水递毛巾的,殷勤得很呐。
“老杨已经找她谈了,她说考虑考虑。”他的助理徐靖进来走至他身旁说。按照他的意思,已经叫人事主任找她去谈了“请她来司里前台实习”的建议。
颐愿没移开眼,又喝了口茶,“可以跟她提提这个实习计入档案。”
“是。”徐靖又出去了。
颐愿看见楼下,老杨给她送去毛巾时微笑又聊了聊……
徐靖再上来时,带着笑,“同意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颐愿抬起头,微弯唇,“好。”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件。

第27章
立横成了这个培训点第二个“功成名就”,不过比起秦丽的“喜报大赞”低调许多。甚至没几人注意到她已离开,暂调景备司实习工作。
这个还是得感谢秦丽,秦丽走前为她这段时日在培训点“安稳度日”费了心的。
立横出院前日,东晨来,立横进去换药,都站在走廊外等她出来时,秦丽“随口”与东晨聊了会儿的。
聊些什么?说明立横当初“看上她”当“助推器”就没错儿,秦丽典型“刀子嘴豆腐心”,一心为某人后,考虑会甚周全。她跟东晨提起了“撞车”那天在夜店见到的“他的威赫霸道”,
“怎么,吓着你们了?”东晨确实挺担心立横对他的“感受”,
秦丽抬手勾勾发,“有点。因为,那姑娘就是我们培训点的。”说了“齐悦被整”的事。
东晨一听,手叉腰,看到一旁,眼神厌戾,“没想到这培训窝子事儿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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