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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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训淡淡移回视线到手机上,“不敢,你有事就讲。”
傻子还弯下腰来、歪着头凑近他看,提溜着圆乎乎的眼睛,“有什么不敢,你不老说给我白干事儿吗,我谢谢你是应该的呀。”
所以有时候静训真想打她!你说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其实就是因为心枯,不讲人味儿,所以直来直去?……
静训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跟她越处久,越别扭,就是洒脱不起来,你管她个鬼,就当她是个傻子不行?就不信!或许,这就叫“在意了”,可惜这时候的静训没想明白,他也在“糊里糊气”的搅合,依旧只想高高在上拿捏这个傻子。
静训手指摩挲着手机面,眼是沉的,唇却轻弯,“行,你想谢我也可以,我不要这些烟酒。”
“那你要什么,”想也知道她会这么问。静训眼色再一滑,睨向她,小声,“你亲我一下。”说实话,风流劲儿十足!轻薄至极。
傻子一顿,她也是懵,主要出出可记着她和他的那个初吻,但,那时候她疼啊,后头又是轰轰烈烈的治疗,本来她就不是个容易注意力集中的,一来二去就过去了。现在,冷不丁他又提起……
结果,你猜出出说了句啥?反正是一下子彻底把静训搞毛了!
出出也是“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观感,
“你是不是有病?”
的确,出出是觉得他有毛病,他两又不熟,亲来亲去个什么?他条件这好,怎么就非要跟“并不熟”的自己亲,这不是有病是啥。——糊哒哒的圆出着实是这么想的。
眼见静训手里的手机一捏!冷眼看她,厉声低说,“我就有病,你现在不亲,我照样也把你这儿砸得稀巴烂。”
哎,与傻子打交道,理智瞬间降为负极是常有的事。今后,这些聪明的神人们都得明白这个道理。
气人就在这儿,你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还笑笑,“别说笑了,这是我的店。”
静训头回这样正式看她。看她是真傻,还是精过头。
静训看似是不紧不慢站起身,并,再弯腰单手提起板凳,“我可警告你,我要砸,可是一个好桌儿都不留。”
出出晓得厉害了,主要是他神色吓人!
出出赶紧拽住他手腕,“亲,走,咱们到里面去亲!”
不晓得的,还以为她喊了声“亲”呢。
静训松了板凳,任她拽走,静训已是被她气得肝儿疼!
走到走廊里,出出才转身“我……”就被怒死的静训一把勒住腰一手抓住她后脑勺铆劲儿撞向唇,出出当然傻了!
静训狠一揪她腰侧,“张嘴!”出出也不知是疼还是听话,反正呼吸一打开,静训长驱直入——你晓得这才是他们第二个吻,愣跟吃人一样,不仅如此,静训的手……静训啊静训,你的骄贵在她身上全线溃堕,是她太像包子了是吧……
偏偏这时候谢花姨在外头喊,“小出,小出?人呢,过来提货单上签个字呀,”听着人就往这头走来,
静训简直艰难得捏着她软乎乎脸蛋儿扯开些,“回话,说你马上过去,叫她先去把门口的被子收了。”
出出就跟复读机,“马上过去,你把门口被子收了!”她脑子一团晕乎,肯定教啥说啥。静训馋得跟什么似的,她说话时都在亲她唇角,话音才落,又堵住。只听得谢花姨一声“哎呀,我差点忘了被子!”你看他厉害不,观察恁得仔细!
终于把她放出来了,
谢花姨望见她嘴巴红得跟吃了辣椒一样,还说她“出出,又躲着吃辣椒了是吧,你不怕拉肚子了?”出出就低头签字,也不吭声。
店里安排妥当,两人从店里走出来,一前一后。
静训走前头,她跟后头,一直垂着脑袋。
“嘟嘟”,静训的车解锁,静训拉开副驾门,望着她。出出直挺挺钻进去。
静训坐进驾驶位,车启动,走了。
开了一小段路,静训通过后视镜望她一眼,这傻子扭头望着他不眨眼。静训哼一声,“看啥,”
傻子咬咬嘴巴,“这就回去么,”
静训心里咬牙,得忍住,不能叫她瞧出来他超级喜欢亲她——不得了,怎么就看她咬咬嘴巴他就受不了了?依这傻子的市侩,她要晓得他馋死她,肯定会当令箭!
静训貌似稳重掌方向盘,目视前方,心怀不乱的,口气冷淡,“不回去还上哪儿野。”
圆滚滚不吭声了,貌似被训傻。
经过一个路口,红灯,堵好长队伍,静训停了车。
诶,哪里想到!圆滚滚侧着身子像只猫要爬他腿上来!
静训其实心里咚咚咚,面上如仙罗,不动就瞄着她,滚滚终于爬到他腿上坐好,怼脸上来啁啾瞅着他,小声“再亲亲,能不能不这么快回去。”静训心又是一旺火烧!晚了,她已经挡令箭了!
你要“不降智”这会儿就该毫不留情把她推开,大骂或讥诮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可惜,你完全舍不得咩,
静训也没动,你要晓得,他这样,世间没女人受得住!静训就是笑,眼角眉梢都是勾引,“看不出来,你胆子还真大,一会儿变绿灯了怎么办。”
滚滚还真回头,“远着呢……”静训已经起身追着了她的唇,小声销魂,“是你勾引我的啊,回去晚了你跟你公公解释……”
快活哦,静训带她去了夜店。
静训这类王孙,根本不会涉猎这种场合,就算玩字咖,放浪也会极其隐秘,场合很重要,极重隐私。且,静训不是玩字咖,他属韬光养晦的权术派,生活里最大的娱乐看看书,下下棋,城府深的人不都这样,说起来“雅”,到了圆出这种“俗不可耐”的人跟前,就是无趣。
但是,静训的“虎将”里不少玩咖,处处赖着他一提非分之想:“我想去最好的夜店看看。”静训眯着眼也答应了,傻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静训想有时候给她点小恩惠也无妨。
说来,出出还真没见过这个世面。她玩过夜店没有?玩过,可也就家附近那些小场子,都有柔加陪着——这就一目了然了,确切讲,是柔加故着意不带她去“大场面”。这个,一会儿到了“大场面”就晓得为什么了,静训算也瞧出来了,不能让她玩大。
最好的夜店——出出只听人吹嘘过,她倒疑不到柔加那里,毕竟柔加的公职加上“经济条件”都摆那儿,他们都是小老百姓,去不起那种地方。
诶,静训不一样咯,他来自上层的上层,出出眼里“无所不能”,自是想通过他、出出想把从前“不敢想的”都体验一把!
车开到“美竹”的后门,
俯恙独自一人已立在那儿等候了会儿。一接到静训电话,俯恙就筹措好了,亲自赶来。
俯恙的姨奶奶是文乐公主,说起来也是亲贵。能玩,会玩。
“小友,”俯恙笑着为他拉开车门,“都关照好了,放心。”
为啥叫他“小友”?静训的父亲九耀尔是太先帝嫡孙,该是“圣王爷”,可惜现在是永王一脉在大位,如今的“圣王爷”是若帝亲弟,所以耀尔只能在前头加个“友”字,封“友圣王爷”。外界遂称静训“小友王”,亲近人直接喊“小友”。
静训下车,副驾那边出出自己也推开车门下车来。她是回头一直望着静训,其实是听到这人喊他“小友”了,后头啊,她也一直这么喊他。
静训单手插入裤腿荷包,与俯恙低声交谈着上台阶,出出也没声儿,傻乎乎跟着。她倒不在意自己被冷落,兴奋着呢,里头到底啥样儿?
进来其实就听见闷闷的音箱轰鸣声了,尽管走道两边还是黑漆漆的幕墙,楚楚的心早已经飞进去了。静训回头看她,出出视线都没跟他碰,静训心下又一毛,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没一刻安分!
“一会儿他带你下去,别玩疯了。”静训说,
出出这才看他,“哦”一声,立即又看向俯恙,那样子,就是再没静训什么事儿!
她都不问一下我会去哪儿吗!
当出出从他身前明显兴冲冲走过,静训实在忍不住扯住她胳膊,“别玩疯了!”又强调一句。静训盯着她,其实“期待”着她会问一句“那你呢,你不下去么。”
可,出出还只是铁憨憨地“哦”一声,眼睛又开心往前方看去,
静训明显沉着脸丢开她胳膊,出出径直往前走,还不晓得几“自来熟”地举起一手问俯恙,“那个玻璃球会转吗,”
什么玻璃球?俯恙也纳闷,这块儿还什么都看不见呢,哪来的玻璃球?
不过俯恙一想,估摸她问的是“美竹”标志性的巨型镭射球顶,笑答,“会转动。怎么,你来过?”边说着,抬起一手比了个“请”,带着她往前走,
出出笑得可开心,圆溜溜的眼睛变成咪咪缝,“没来过,听人说的。”
“哦,你晓得‘美竹’啊……”
出出当然晓得“美竹”,这可是帝都夜店天花板了,他们那边的蹦迪咖哪个不“封神”似的谈起过它,出出可早就向往之,所以一听要来的是“美竹”,滚滚心里早装不住静训咯……
静训看他们往前走,站那儿就不动了,似拿出手机在回复重要的事。其间,俯恙是回头看过他几次,虽说,瞧不出异样,可俯恙这样静训身边的老嫡系,还是能感受的出一二:小友很烦躁!
这个圆圆的姑娘着实很“自来熟”,憨实憨实的,蛮有趣。
刚儿一同进来时,静训也没跟他详提这是谁,只说领着她玩玩,不要给她喝酒。这种情况肯定罕见,且不提静训不涉足这种场所,更何论带个人来,还得招呼她玩。俯恙多半也猜出来这位来头,能叫静训这般对待,是明家人吧,毕竟静训在明千醒处办差,但具体到谁又不好说。
她要酒喝来着,俯恙不给,她不过撇撇嘴“好吧。”望着顶上著名的镭射球幕,她问了好些问题,俯恙干脆叫来工作人员,人拿着遥控器根据音乐效果展示好多,出出举着手机拍了好些,将后来啊,这也能成为她的谈资。
来夜店不喝酒,总要玩些游戏、跳跳舞吧。俯恙到底注意她的身份,没玩些过分的,可在出出眼里就是小儿科了,索然无味。那就去跳舞,好的,圆出彻底要暴露她“大开大合的野性子”了。
俯恙也想不到啊,还当她是个憨头孩子,估计就算放进舞池还会别扭僵硬。一桌坐着的妖孽都憋着,还不是搞不明白,咋今天俯恙带来个嫩生蛋子,小心翼翼的,游戏玩不开,还顾三顾四。瞧这会儿出出起了身,单手捉着白开水的杯子喝,眼睛望着舞池;坐着的俯恙仰着头,一手给她递毛巾还笑着又像鼓励又像嘱咐,“去玩玩,别怕,跟着音乐动就行……”出出放下杯子,结果毛巾一揩嘴,说了句“怕什么。”着实还把俯恙搞着一愣。
嗯,让他傻的还在后头。
出出从容走过去,你别看她圆圆的,整体的条儿才顺!长腿,健康结实;短发,一排刘海,青春洋溢。进入到舞池里的出出,热烈的音响与光影下,完全换了感觉,自信而聪慧……
她先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摆动身姿,一双圆润的眸不安分地四处看,仿佛寻找猎物,
不多会儿,这只尤物就吸引多人注意,向她靠拢,
出出应付得游刃有余,背对着与他人摇摆,正面欢笑快活地与他们蹦跳!——俯恙都站起身着了急!
这哪里是个憨头,这完全是把只妖精放出笼!
在舞池里,出出也极有组织能力,你看她能带着多大一条队伍一起嗨!
有男孩儿举着酒瓶向她冲跑过去,递给她一瓶,出出接过来仰头灌一口,口里还包着酒呢,就一只拇指堵住瓶口,剧烈摇晃,再松开,对着人群喷,疯了!全疯了,全场激嗨到极点!
有人贴在她身后,出出一点不怵,随着他摇摆;又有人要抱她,出出只接住了他的手,像两个小朋友牵着手跑跳,后面有样学,又是一串……她太多好玩的花样了……
俯恙不敢往楼上幕墙后看,想也知道小友这时候脸能黑成啥样儿!赶紧跑进舞池,这里也只有他敢抱她了,出出还欢笑地单手款住他脖子,这时音乐节奏又强烈起来,“哦哦”叫地跳。“好了好了,”俯恙抱起她腰身就往外走,也不得不仰起头看她,这样的出出实在耀眼,活泼浪艳的百无禁忌,能躁动起任何人的心!
边走,俯恙裤腿里的手机震动,俯恙晓得肯定是小友来电,不能不接。单手似扛起出出了,一手掏出手机,根本不等他这边出声,那头“直接把她给我丢车里去,丢人现眼!”小友的怒火都要穿过电波狂烧过来!
“好,”俯恙刚要回话,
诶,这头出状况了,
几个漂亮的男孩子拦住了去路,“诶,你带她去哪儿,她根本不想走好不好!”
第353章 21
俯恙的手机还没挂,晓得静训在那头肯定也听见了,先低声对那头的小友说“你放心,马上来。”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再双手抱好出出,根本不理这些个男孩儿,大步往外走。
俯恙也是常在这里混的大妖,理你这些嫩蛋?且,他的人也已围过来,“吵什么吵,哪儿好玩哪儿玩儿去!”
男孩子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敢硬杠下,“这儿就很好玩!她也想在这儿玩,你们强行带她走,问她了吗!”
眼看要闹起来,“美竹”的人出来了,指着那些男孩儿“别生事啊,不消停就滚!”看来还是站在俯恙这边。男孩子们眼见不服气,可也暂按压下来。“美竹”的背景在其次,关键这地方再大牌不好进,有过一次劣迹,真别想再来第二回 !
俯恙早不顾这些身后事,抱着出出走了。可恶的是,就算走远的出出也目不转睛瞧着这头的热闹,丝毫不以这就是她自个儿挑起来的事儿而怯弱顾忌——她最喜欢看热闹了……
而这一切,除了被楼上一间包房里的静训看个清楚,他早气得一头包就不提了;偏,另一间包房也有人全程瞧个清楚。
再,你就想不到这人是谁咯!
一庙两手背后立在幕墙后,手背挨着手心,右手食指与中指摩擦还一弹一弹。——行了,再次说明圆出的生活就是“楚门的世界”,被虚假伪装围绕!或者这样说,滚滚的人生就是掉进了“狐狸窝”,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两张面孔甚至多脸皮地活!
明一庙,是呀,不就是她正儿八经的老公吗,
不是说他是个“瘸子”么,你瞧瞧眼前这站着的男子,俊伟凌人,一身上下找的出丁点缺憾吗!
这些人精呐,真是一个道行比着一个道行的修炼着,柔加把自己淹没在“平凡”里在家族的“弱肉强食”里鏖战;一庙呢,何尝不也是“家世所逼”!
他有个那样耀眼强势的老子,一小就是人眼中的“明千醒的独子”而非“明一庙”,这哪里是他想要的生活?一庙有个特别聪明清醒的脑子,他晓得怎样少走弯路得到自己想要的,与其明着与他老子对抗、不甘臣服,不如退一步,“伪装懦弱”,暗处再建立自己的王国。
一庙对政治一点没兴趣,对商业有奇才。他宁愿有钱有闲,也不愿顺着父亲或许给他的既定路线:从政。父亲跟前,还是“唯诺弱势”得好,起码能得到他的“怜爱”,不至相逼。说来,当父亲提起要他结婚,一庙肯定心头拱火,初以为父亲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拿儿子的终身大事来联姻取利。一庙着实是准备“破釜沉舟”干脆撕破脸了的!却,没想父亲带到他跟前来了个圆圆的傻子。
父亲说,她是圆旮旯的侄女,虽小门小户出生,但看她老叔儿还有些名堂,至少也是香火喂大的孩子,有福气……
圆旮旯是谁,一庙当然晓得,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江湖老杂种,什么“香火喂大的”,她老叔儿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骗百家饭把她养大的吧。虽说一庙也不理解父亲这等精明,怎么就独独信这老杂碎,可看他这圆滚滚的傻侄女儿,长着一张畜生无害的脸,傻不拉几,反倒娶进门不惹麻烦——也好,当个挡箭牌,省了好些事!一庙遂答应。
诶,没想,今儿一得见,这货也是装得呀!
没错,“美竹”就是一庙手上一个小玩意儿,加上他一些生意伙伴也是玩字咖,慕名而来,那个巨大的镭射滚球其实是个超好的伪装,隔音好,谈生意也好,所以一庙有时候会亲自过来看看。
就巧了,今天一庙正好在,康衢也在一旁。——嗯,还是康衢先看到的楼下舞池里的出出,人也是一怔,手都抬起来了,指着,“那不是……”呵呵,康衢这样稳重的人,都被这货的表现给惊着了。
可想,“美竹”的人亲自下场来“止闹”,还貌似站在俯恙一边,其实根本不是看在他俯恙的面子,而是,这是在帮“自个儿家老板娘”哩,俯恙的人也别“太自作多情”就是,嘿嘿。
俯恙拉开副驾门,出出坐进去,低头看手机。
还用刻意闻么,她一进来,一股子果糖酒味充斥开来。“里到外,给她弄套衣裳来,六巷。”静训沉声对俯恙交代。
六巷,现在是小友的居所,看来是要带她回去先去这一身酒气了。
“好。”弯腰在外的俯恙遵命,刚要起身,出出转过头,“你晓得我尺寸么,”
俯恙笑,“放心,知道。”这要静训不在跟前,俯恙的笑意可就没这单纯咯……
静训的车“吱呜”开走,仿佛都带着闷气。俯恙这个级别的,还用抱?目光所及就把你所有尺寸搞定,出出这么问,又显得那么“不懂人事”,可想起刚儿她在舞池里的“招蜂引蝶”,静训实在压不住火,到觉着她刚儿那么问,是挑逗么……这一想,不得了,静训的车靠边停下来了。
出出还在翻手机,看她刚儿录的东西,她还晓得静音。
静训也是个狠人,他什么话都不说,也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翻看。
车怎么停了?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终于出出抬起了头,她扭头问静训“怎么不走了?”
静训向后靠还瞧着自己手机,好小声,“你说,我在这儿把你弄死,谁又会知道。”
出出蹙起眉头,她又不是真傻,就是性子大咧糊涂。跟他也处这么些时了,晓得静训现在是生气哩,出出终于放下她那手机,小狗一样侧身又往他身上蹭,“小友……”还学着俯恙喊他,
静训单手抬起真跟完全厌恶地推开她,“你要不要脸,谁跟你小友,我他妈警告你,今晚是最后一次,一会儿去把身上搞干净,回相府后再不准跟我有任何牵连,你自己去跟明千醒说,反正他要再敢派差事跟你有关,我见你一次折磨你一次。”
出出是怔的,可还问,“怎么折磨,”
静训气得啊,一手突然掐上她脖子,咬牙“你怎么难受怎么折磨。”
出出两手捉住他手腕,泫然欲泣的模样“我知道了……”显然害怕。她这模样,不知怎的,又极致剐静训的心,静训干脆侧过头看前方,手也松了,继续启动车,开车。却这时,听一旁两手护着脖子的出出小心翼翼的,“你现在就放我下去吧,我回去自己洗干净,保证不叫明叔发现……”
静训这一刻心呐——怎么就跟挖了个洞似的!他目的达到了呀,看把她吓得,而且你放心,依她这个样子,今后别说“给你派差事”,你再想看见她都难!这不正称了你的心了吗,你心又刀绞个什么……
面上,静训沉口气,稳稳开车,“你还是跟我回去洗,我送你回去。”
余下,发觉出出也没那轻松了,像时刻防着他,身体都侧向车门,手里紧紧拽着手机。
静训啊,心口的刀绞感就没结束,他甚至觉得气闷地解开了领口衬衣扣子,而那口气也始终出不来……
六巷,其实离相府已经很近了,这边多半办公驻地,静训在这片有一户独门院落。
因住户不多,巷子庄严干净却也人稀安静。
车停下来,静训先下车,这时仿若恢复之前一切礼节,走来这边副驾,拉开车门,出出低着头出来。
静训看她一眼,走至门前密码锁,才按下解锁,“汪汪汪!”忽几声威武犬吠,只见静训才推开门,几只高大德牧就欢快冲跑出来,主人回来了咩——却,静训再去看出出,不对劲了,出出那圆溜溜的眼睛惊恐睁着,正与其中一只德牧对视,说时迟那时快,“圆出!”出出转头就跑,德牧追出去!
“圆出!!”静训完全没想到她这么怕狗,简直是没命地跑,自己一时都追得吃力。德牧们,早已被他遣回院子里,安静的巷子里,只剩下自己也似没命地追她,
“圆出!出出!……”总算追上,一把抱住她!出出看来受惊吓不小,使劲儿挣扎,嘴里还在哆嗦,“临危不惧,西晋·陈寿《三国志?魏书?陈留王传》‘皆抗节不挠,拒会凶言,临危不顾,词指正烈。面临着危险要从容不迫,毫不畏惧……”是呀,这孩子一高度紧张就支吾成语,静训是知晓的,说明她多害怕!
“不怕,出出,看,没追来!”静训紧紧抱起她直哄,出出就是闭着眼不停哆嗦直嘀咕,静训那口闷气一时冲出来,半捧住她脸庞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出出又紧闭唇,静训温柔地摸她后颈脖,“不怕,张嘴,出出……”出出是缓缓张嘴了,静训深吻住了,可也感受出出开始抽泣哭起来,
算把静训的心都掏空咯,静训就这么抱着她边深吻边哄着,“好好,我错了好吧,今天吓坏你了,我们回去,再去美竹,你继续玩开心好吧,出出,不哭了……”
得,静训的第一次“威胁恐吓”彻底失败。实际,也是第一次静训队圆出的“反抗出逃”失败。
俯恙也意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这次静训亲自相陪。
不过,出出好像也老实许多,叫她下去跳她也不去了。
他们悄然返场,坐在角落里,这次倒也没多引人注意。
出出挨着他坐着,倒好的果酒先递给他尝尝,静训浅笑摇头,“我还要开车。”出出也不喝了,放下。静训还说“你喝呀,反正也一身酒味了,回去洗。”楚楚摇头。
里头音乐震得人脑门都是轰轰,静训翘着腿靠着依旧能惬意翻看手机,丝毫不受打搅。俯恙指指台阶下,“你就上那儿蹦蹦也行。”出出回头去牵静训手腕“你和我一起去。”静训还是微笑“你去玩。”出出就坐着不动,捉着他腕子的手也不放,眼睛看下头,也没说不高兴。
怎么讲,她就跟那小动物受了惊吓后的应激反应一样,静训一哄,反倒更黏他;你想想,这样的出出,静训能不心暖和?可他也不能表现出太稀罕了,渐渐,静训也摸出些她的性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太纵容她就得寸进尺。
出出打哈欠了,静训终于放下腿,歪头看她“可以回去了么,”看着,那是完全听她的。
出出今儿也算领受到静训的厉害,别把他真搞毛了,自己讨不到一点好的。——其实还是个小动物的心理,你看那小猫小狗,是不是也会揣测人的心理?
出出点头,不过变成侧身两手捉住他腕子,“以后还能来么,”
看吧,就说她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时候。
静训似笑非笑,“这地方一直在这儿,我又没绑住你的腿。”
出出说,“你带我来!”那意思,她自己也来不了,就像今日这样“瞅着空儿”他带她来!
静训拿开她的一双手,直起身将手机放入外套荷包,目视前方,却说,“可以,那得看你表现。”出出眼见的开心,一手又揪住他衣摆,仰起头,“我肯定表现好。”
离开时,出出又是开心的,环着静训的胳膊小乖坨坨走了。
行,这一切又是不落一幕的落入上面明一庙眼中。
一庙背在身后的手已变成指骨敲手心,显然心思不少。
首先,头前是俯恙全程露面在陪着她,俯恙是谁的人,一庙不会不知,但,一开始还真不确定是静训的幕后,毕竟圆出这舞池内外两幅面孔一露,她和俯恙这样的大玩咖一路厮混也不奇怪。
没想,这之后的“返场”才是真正引一庙兴味的,看来,静训还真是那个幕后。
九静训,
多尊贵、遥不可及的“小友王”啊,
作为嫡脉嫡孙,一直养在海外深宫,寥寥几次的回国,哪次不“惊天动地”。这不是夸张说法,要么海啸,要么地震,要么异常的天象,肯定也不全是灾难,祥瑞之事也过半。总之,“小友王”归来必“惊动天地”,这是事实!
在大伙儿都以为这位面相就叫人“一眼惊艳”的嫡血真神势必长大会大有一番作为时,没想,成年的静训再回到祖国,首先臣服的,就是明千醒。甘愿投之门下,侍奉左右!
事实,快三年了,是叫人失望小友王的终“伤仲永”好呢,还是更叹服明千醒的“无敌无双”好呢,渐渐人们也遗忘了静训的光环,再尊贵如何,强权下,依旧蝼蚁罢了。
不过,明一庙可没有一日敢小看这个小友王,只一条,如此尊贵,甘于人下,这三年来,一个错儿都叫人挑不出来,这种非人的自律难道不值得人探究?
所以,看见自己老婆跟他如此亲密,才叫一庙十分地“兴味”撒,
一来,他老子知道静训和他的宝贝傻儿媳走这近了么?
再,静训怎么容下圆出这个“两面派”的?会否有其它目的……这些,明一庙都有兴致仔细捋捋了。
第356章 24
“出出,你一会儿把这两袋米和一壶油给齐奶奶送去就可以了。”街道的小张送来物资说。
出出还一脸疑惑,“米和油我早准备好了!”她如今是五好巷民,街道来通知她帮扶齐奶奶时,圆出早把物资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