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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敌—— by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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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她,一庙拍拍身旁的位置请她坐下,
出出肯定不得走近,
她着实像小动物,一大半身子都隐在立柱后,又怯又警觉地望着他。
出出没看见轮椅,可他依旧坐着,所以想不到他腿是否有猫腻这些。出出的眼神也一览无余,反感他。
一庙也没逼迫,看了眼康衢。康衢微笑走去那侧栏杆,端来一个小筐篮,里头,有小食,有果酒。
放在她面前的栏杆上,“你尝尝,都是你爱的口味。”
出出甚至都没心想你怎么知道都是我爱的,还有,她更不会去细瞧这里头放的,确实跟她在美竹喜爱的那几样一模一样!出出只全身心地戒备着,小动物遇险时,面对强大的敌人,还真不好轻易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庙扭头望着她,此时可比刚才“刻薄的他”温和许多,
月光透过娇灿的桃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一种破碎、拿不准的邪艳,
“小出,我两儿可是领过证儿的正经夫妻,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叫我头上的绿帽子一顶盖过一顶,”
“那离婚。”
一庙算领教了,出出的顶嘴从来没叫人失望过——她许多话都不会打心里过,绝对实诚地杠死你!
当然此时,他真还没有把他父亲刚才的“嘱咐”听进心里,一心就想辖制住这个傻媳妇,于是,确实稍“用力过猛”。
轻弯唇更淡懒了想与她周旋的劲儿,指了指她面前的篮筐,“那下头压着些东西,你翻出来看看。”
出出也没过多犹豫,单手越过立柱提起篮筐独自躲到后头放地上,蹲着开始翻。
有意思的是,一庙为瞧见她,躬下腰来,一手支着下巴搁腿上瞅。连康衢都两手背后勾头看。
出出把那些好吃的小点心都塞自己外套荷包里了,酒也搁脚旁,看来一会儿也会收了拿走。掀开底座铺着的丝巾,一打照片出现……
出出全拿起来一张一张看——明显呼吸开始急促,
有她在美竹和静训的鬼混照,
也有那条小巷子,柔加背着她疯跑的样子……
一庙依旧手支下巴,“柔加是个景差吧,赌钱是吧……”
出出几狠,手里一打照片向他甩去!还蹲那儿,恨死他的模样,就是不说话!
一庙闭了下眼,照片像雪花洒在桃花下,
再睁开眼,一庙快、狠、准,盯着她“看来柔加更是你的心头肉,我想毁了他易如反掌,若想咱们夫妻平顺相处,看来只有你让步了,乖点,听我的话。”
出出抱着自己的两腿,发自真心的厌恶,“我不住这儿!”
一庙这才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可以,帮我做事就够了。”康衢过来扶着了他,
果然,出出立即点点头。这就是小动物,“见好立即收”!
诶,你要说一庙不抓她的特点也不全对,你看看,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明一庙“驭人”也有谋略,他今儿先去恶心一下她,说带她回西边儿,那是第一步;没这第一步的铺垫,就没她这会儿“退而求其次”“赶紧答应”的爽快。
只不过,一庙初次就这么发力辖制住了她个傻子也没啥好得意,久了就知道,当她“那离婚”“我不住这儿!”成了口头禅,你就能慢慢细咂摸出其中滋味,真的会一直无所谓嚒……

不是谈情说爱,
一枚顶级帅哥腰弯下,教盘腿坐地上不停往嘴巴里塞小点心的圆坨坨一些鬼市的黑话:
“抓”,也叫“抓货”,就是买古玩。
“吃”,“买”的意思,比如“我吃瓷器的”,意思是我是买瓷器的。
后加彩:原指在漆面严重褪色的老家具上重新描金绘彩。最多是在清素器后加彩,比如粉彩、斗彩、珐琅彩。
扒散头:也称“爬山头”,修复用语,指为了遮人眼目的修复。
敲锒头:圈儿里人用“敲锒头”来显示某桩生意的扎实、牢靠,说的人常常会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态。
新家生:鉴定行当里指一切赝品。
等等等等吧,意外滴,出出学得挺快,没多会儿一庙用行话跟她对了几句,她都对得挺好。一庙挺满意,就是看她吃得嘴巴旁都是渣渣,还灌酒……一庙停了下,突然说“你真的不怕晚上拉肚子?”
出出嘴巴这才停,稍微噘着,嫌他多管闲事。
一庙这才说点好话,“一会儿,我会把今天讲的这些再发你手机上一遍,你这几天多复习复习,有把握了,来美竹再跟我对对。”
一听“美竹”,出出来兴致了,一下抬头,又不说话,就是圆溜溜的眸子里尽显惊喜!
一庙微笑点点头,再慢慢直起身,“你要办事办得好,去美竹全免单。”
出出真是个小动物,软乎乎笑,好像刚才的“愤怒仇恨”都是过眼云烟,“那我要还带人去呢,”
一庙差点就接嘴,“带谁去,”其实心里还不是清楚的,不是柔加就是静训……还是没问,如帝王那个一诺千金,“都免。”
小出记性还行,这些词儿用得着一遍又一遍复习么,她多得是自己的事儿要干。
这天又接了代购口红的单,买回来,她也过细,把原始包装、周边、收据都归置好,正在打包,突然听到外头明相发火的声音,出出拿着订书机就走到门帘边、耳朵贴着听墙角。
她糊哒哒个脑袋听清楚个啥,不过倒是听到有人说了这么句“不是八助的错……”
八助就是静训,他姓九,九是国姓,谁敢轻易用,遂,平常明相身边人都喊他“八助”,往下喊一个数儿。
这是在家里,能走到这里来听明相发火的,近臣里的近臣了。明相话也说得狠,口气极重,余人大气不敢出……
诶,出出这时候倒起了维护之意,主要是他训静训太狠了,
滚滚掀开了门帘一角。
本来她这时候敢掀开帘子都格外引人注意了,关键是,她还敢开口讲话!
“静训!”她喊了一声,
明相看过来……她飞快看他一眼,就转向静训,“这个顶不住,你过来帮帮我。”飞快再把帘子放下。
滚滚也没移动,就紧张站那儿等着,
就听见呐,
“你去吧。”明相放缓了口气吩咐。
滚滚快速后退,站那儿。
静训掀帘进来了,
脸还是沉着的,
哪知,滚滚“小爪子”伸过来摸他的心,
出出两手拿着订书机,手指头还在上头抠,诺诺像个犯错的孩子,“他干嘛那么吼你,都说不是你的错了……”
斩男,有时候不需要媚气,傻气也行。

第365章 33
静训看她一眼,走来,拿过来她手上的订书机走到桌边,也不需要她多说,又不是第一次给她干这样包装的活,利落做起来。
出出两手按桌边,微歪头,没话找话,“哦,原来这么弄啊……”
静训明显都弯唇了,睨她一眼,正好跟出出对视。出出见他笑了,胆子大起来,向他靠过来,“你还在生我气……”她求和的模样跟小动物一样,区别在于,她会说话。
静训垂眼,“你不知道怎么让我消气么,”还没讲完,滚滚冲过来了,抱着他腰身踮起脚仰着头嘟着嘴“亲亲,”冲得静训都往后小退半步,手上还在弄,笑着小声“进来人了,”搞得他像害怕,实际,静训有比此一刻更放松的时候吗!滚滚搂上他脖子了,静训单手抱紧她腰头压下来,“笨蛋,你知道我生什么气么……”此时静训的心得到太大的愉悦感了,至于先前为什么跟她怄气,过去了……
亲得好难舍难分,因为至少小半周没亲了。还听见外头明相严肃的声音,静训显得愈发激越,把滚滚亲得像蒸笼里的水蜜桃,“等会儿自己去六巷,俯恙在路口接你。”
“狗!”上回几只狗把她吓破胆,后来再从美竹出来也没回六巷换衣裳了,所以出出压根就还没进过他家门!
“早赶走了,胆小鬼。”静训最后在她肩头衣裳下吮了个玫瑰印儿,想着,一会儿回家非种满全身不可。
“柔加,开会!”才进所里就听着喊,柔加才不管,取下帽子,“等会儿,我还没吃饭呢。”径直往小食堂走去。
正往会议室去的王大姐要拐弯的望见他了,忙喊“柔加!”走来,笑眯眯,“今天食堂有烧排骨,我留了好些,下班带回去啊。”
柔加笑话她,“你又薅公家羊毛。”
王大姐打了下他,“小点声儿,”
哎,柔加恶习不少,可太招人喜欢了!烧了一手好菜。王大姐的儿子今年初三,学习辛苦胃口不好,诶,吃过一次柔加烧的排骨花菜,馋死,天天吵着吃!这不,所里的这些小嫂子就会精打细算,跟食堂打好招呼,有排骨了,全卡油下来,“众筹”回去给柔加再加工,当然也少不得柔加的好处,
“给出出也留了好大一份!”都晓得“柔加的出出”,也晓得他们两鬼打闹,像谈恋爱又不像,多少人给柔加介绍过对象,柔加全见过,看上去也不排斥这事儿,但是一个没成也是事实。
“好,谢谢了咧。”柔加又一指会议室,“点卯的时候给我应一声。”
王大姐比了个“OK”。好看的臭小子在这群小嫂子里才吃香。
等柔加慢悠悠把饭吃完再晃去会议室,领导的废话也说完大半了。再坐到人早给他留好的角落的位置——这招人爱的到哪儿都吃不了亏,团宠一样。再听,有点重点了,
据说,最近严打璜堵,所里要抽调人手到分焗专班。名字一念,有柔加。
柔加个懒货立即举手,“郝副,我去不了!”
郝连一听就心烦,这个柔加群众基础特好,轻易还批评不得,但是绝对不是个好下属,又懒又赖,
郝副焗肃着脸,“你有问题下来说。”
柔加手还举着,“我腰伤所里现在还没给我调休呢。”
郝副焗刚要发火,几个老大哥劝了嘴儿,“柔加,下来好好说儿,郝副焗会考虑的。”明着说柔加,其实话里话外可都帮衬着他。
瞧瞧,这就叫人缘儿,难怪他个混账溜子在这个小所里要死不活混日子这么些年!

第366章 34
郝连最近在接受升迁考察,做下的决定哪是那容易改变,没“考虑下来”,柔加貌似灰溜溜从他办公室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排骨,过了两条街,上了背巷一辆越野车。
“又是排骨,”子灼笑,接过袋子伸手放去后座,“正好一会儿后厨烧了给出出带回去。”
副驾上,柔加解着制服外套扣子,轻轻摇头“她今儿不回家。”脱下,子灼也接了外套放去后座,再将手里的夹克递给他。柔加穿上,“下周我去不了儋州,郝连把我框进了分焗打璜堵专班。”靠向椅背,“最近小出好像也不安分……”子灼正准备开车的,听他这一说,扭头看了他一眼。柔加靠着,手慢慢揉着腰部,他那里是老伤。
子灼打着方向盘边说,“把郝连调走?”
柔加轻笑笑,“不至于。算了,他最近跟我杠上的话,我也用得着……”子灼明白,解决个郝连不分分钟,他刚也说了“小出最近不安分”,看来留下郝连也是为给“出出演戏”用——圆出是柔加“高压生活”下唯一的乐子了,柔加早已擅长随手留下些“小绊子”供自己“造麻烦”用。
越野在黑夜里疾驰而去,最后,入绣水湖畔一处私人庄园。
从大门口到别墅门口就经过了三道安检,一次甚至包括扫雷探测仪扫了车底。
如此警戒森严,也好理解,毕竟白冷正是做军火买卖的。
下了车,又是被全身扫探一遍,包括仪器,包括人为。这些黑衣人一看都有雇佣兵气质。
“四公子,”走入厅廊下,白冷正两手放裤子口袋,见他们走来,拿出一手向柔加伸出。
柔加与他握住,“白先生客气了,叫我柔加就好,我也不姓杏。”
白冷正与他握住的手更一捏,直言不讳,“我还真喜欢你这性子。”
玢州,因提供景械的纷争,白冷正与杏家老二杏未尤起了冲突,几近要了杏未尤的命。谁人不晓杏家在景界的地位,白冷正公然就敢动杏家人,可见,这人的狂狠。事儿,最后是柔加亲自前来解决的。
白冷正一直晓得杏当廷还有个私生幺儿,没想到,竟是这么顶用!有个性,处事干脆利落。你看看,“我也不姓杏”,说得坦荡自信。看来呐,杏当廷明面上三个儿子,抵不住这一个“藏起来”的灵……
“谢谢,今后还期望与白先生多有合作,能一直担得起您这‘喜欢’二字。”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对,眼前的柔加给人就是如此激湃心头的感受!
白冷正微笑往里一比,柔加只身仅带一子灼,二人俱平常夹克,踏入了这亿万军火大佬的私宅。
当然,这座“鹰隼之宅”也没叫人失望,
一进门,
就望见一位绝对能当场叫人震艳停住脚步的美人儿坐在那个独立沙发上。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嗯,就是这个意思,
在她面前,每个男人都能变成少年,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心里,有她,遇上了最初的爱……
柔加与子灼确实止步了,
一来,着实美。不停步对不起这长相。
最主要,女子身旁靠着的一把枪,
巴雷特M82A1,还是黑红的色。
这把狙击步枪有着狙击之王之称,据记载,它曾在一千六百米内将汽车连同车内的不法分子击毁成两段,杀伤破坏力的恐怖可想而知。
是了,巴雷特的震慑力,与女人的美艳相逢得恰到好处,似乎没有男人逃得掉。

女人起了身,
“这是宝莲,”白冷正只微笑介绍了句。女人坐下了。柔加也只向其礼节轻一点头,在双人沙发边与子灼一同坐下。
“上回你提到的小型枪支提档,我很感兴趣。”
“您有远见,虽说周期较长,却是个广撒网常进账的事儿……”
也没过余废话,聊得都是正事。全程,女人就坐那儿,你说像花瓶吧,姿态不像,没有俯首低眉,反倒听得还挺仔细;说有些来头,或许是白冷正partner,又不像,聊的时候,白冷正一个正眼没给她……反正,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儿。直到,
白冷正放下本翘坐着的腿,亲手为柔加子灼添倒龙井茶,语气放松了许多,“柔加,还有个事儿,你要能帮上忙就好了。”
柔加稍前倾身子,单手抬起,似谢意他的亲手招待,“您说,”
这时,女人起了身,走来茶几前,在桌面上放下一张照片。也没离开,双手放进她裤装荷包里,帅与媚,集聚一体。
白冷正看一眼这照片,微笑望向柔加,“这是一只玉九鼎,我找好久了就不得法,几次与它错身而过。宝莲说我与它无缘,”这才抬头看一眼那女人,笑意都是无奈,再转向柔加,“我却不死心。看你的路子帮我探探。”
柔加也很干脆,一点头,“尽力让您如愿。”这摆明是条件之一,道儿上都晓得,跟白冷正谈成交易,他绝不会叫你吃亏,但,前提是,你得让他完全信任你。这个“玉九鼎”,就代表柔加得拿出来的“诚意”了。
回来的路上,
子灼望一眼放在车前的资料袋,里头装的都是“玉九鼎”的资料,“这白冷正拿这个考验咱们还真想不到,就是个玩意儿嘛,我看,是那个宝莲想要。啧,拿咱们给他情妇逗闷子了。”
柔加靠着椅背,头稍仰,面带浅笑,“什么情妇,那是个男的。”
“什么?”子灼眼都瞪大!转头看柔加,“不会吧,这么正……”
柔加又恢复溜子样儿,轻轻晃脑袋,“我就那么感觉的,她那站姿……啧,不像女的。”
虽说子灼百分百信柔加,他一向有鬼,直觉非常准;但是,仅凭那一小会儿的“站姿”……子灼看着觉着没问题呀,还是一个字,美!
柔加又混蛋地嗤笑,“不过,你说是情人也不为过,像白冷正这种刀口上舔血赚大钱的,品味奇特点也不稀奇。”说着,缓缓舒口气,恢复正色,“这些都是小事儿,他要这个玉九鼎,找找就是。明儿,你跟老顶联系,布置下去吧。”
“好。”
车在月夜下疾驰而去。柔加又如何想到,于此同时,这个“玉九鼎”也会出现在他的圆出耳朵中呢。
这头,出出到了六巷。
俯恙在街口接着她,出出骑着小摩托,俯恙叫她下来他载她过去,戴着头盔的出出摇摇头,“你直接坐上来,我驮过比你重多了的货。”俯恙笑,大方坐上去了。
到了家门口,俯恙领她进去,提着头盔的出出犹犹豫豫,圆眼睛就是左右瞧。俯恙听静训说了她怕狗,过来虚扶住她胳膊,笑着小声,“放心,这方圆十里的狗小友都给撵了!”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几声狗吠,吓得出出甩开他手就要跑,俯恙两手把她胳膊拉着,“不是我们家的!”出出吼“你还说方圆十里!”
好玩死,正闹着,静训的车驶来了。
静训下车来,还没吱声,出出就跑来跳他身上熊抱住“还有狗!”
静训笑着拍她屁股,不紧不慢走向宅子里,“别人家的狗。我屋里有枪,要不一会儿我们一家一家去打死?”
滚滚就噘嘴不吭声了,还瞪后头跟着笑的俯恙。
节日快乐!

静训这处私宅很大,却着实没啥生活气息,大宅子空置一大半,他一个人出入。
俯恙给张罗来了一些饭菜及生活用品才走,他离开一会儿就没再听见狗吠了,果然一家一家敲门去解决了。
出出还是有些磨人板眼的,她怕狗吧,却独爱上狗窝了。一间空敞的大房子里,铁栏杆里铺着厚厚的絮子,出出在上头赖,静训就跟着她在上头赖,赖得难解难分。小友也是有些放众了,豁出去一样,只管放松。
出出脸贴着栏杆,脸蛋儿蔫红蔫红,嘴巴里哼唧得要吐泡泡。
小友着实践行想法都没地儿种印儿了,与她赖缠着跟狗也差不多,就差最后一步了,小友多少有点破碗破摔,一疯走到黑,刚要……门铃响了。
小友一动不动,出出眯着眼,手里还抓着狗啃的半块骨头,可想出出的魂一时也归不了位。小友起身,抓起裤子赤着脚走向门口,其间,差点脚一打滑摔一跤!小友小啐了声,主要带点羞愤异常,完全想不到,他今天能疯狂到这个地步;更可恨的是,完全乐此不疲,小友现在还肉发紧,看一眼出出,想把滚滚抱着一起走。
拉开门,“谁呀!”
着实把门外友圣王爷的大侍争良搞得一怔!静训通常哪会这么喊,而且喊得这样火气直冒!
争良回头望还坐在车里的友圣王爷一眼,扭头再好声好气,“训哥儿,王爷来了。”
这头,静训也是一怔,他老子王怎么这时候来了?
“哦,稍等。”没办法,只有好好整理裤装了,再回头走来,又是那个稳稳的静训,蹲下,尽管还果着上身,荡气未尽,却声音已温稳好些,摸了摸出出的脑袋,“睡会儿,一会儿吃好吃的。”出出咣六六窝狗窝里,乖乖点点头。静训刚要起身,出出突然“汪汪”了两声,她是看到自己手里抓的狗骨头了,赶紧丢出去,好玩叫了两声还笑眯眯。眼见静训眼又颠沉下来,扑上去抱起她死亲,“你今儿放不过我了是吧……”
门铃又响了一声,这次静训干脆抱起她走出来怼在了大门上,“父王,我今儿有点头疼,明儿我去给您请安!”
门外,争良又回头看王爷,
王爷从车里走下来了,王爷有点胖,侧身走下来也像个滚滚,不方便,争良忙走下阶梯去扶他。
王爷站门口,一手叉腰,跟尊弥勒佛一样,“静训,你父王我轻易出门么,今儿来你这儿给这样拒之门外?头疼,头疼我正好看看你呀!”
这恐怕是静训为数不多难受到天上的时刻了!
出出就在深下,一下子的事儿,可他愣是找不准地儿了,因为门上有猫眼呐,出出好奇心盛,她身子乱蹿,要扒上头看外头。静训声音都在抖,“出出……”无声喊,想让她行行好如他的愿,偏偏出出这时候独眼儿看到外头啦,搞了句,“他好胖!”
外头圆王爷耳朵尖,好似听见了,扭头看一眼身旁争良,“谁说我胖,”
静训不行了,被这两个圆滚滚彻底整疯!里头,出出一声尖叫,静训终如愿以偿。

胖王爷满屋子找,找啥?小妖精!
他一进来,一见儿子这样——简直不信,我儿子荡浪得像从风流汤里捞出来的!可惜,就找不着把我儿子勾进汤里的那个妖精!
胖王爷指着儿子,“好啊,好啊,静训,原来你不让你老子进门是为这!”也不是说静训不可以这样,就是胖王爷受太大震惊了,压根想不到静训会这样——这不是他儿子性格!
静训翘腿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看着他老子肥胖的身子整个宅子乱转,只,到了西边那狗屋前儿,静训似有稍倾身——还好,胖王爷觉着那半边乱糟糟的宅子不可能藏人,他也转悠不动了,气呼呼手背后走来。静训又慵懒靠向椅背,心里好笑,小妖精就藏那狗窝里呢——想起出出,想起刚儿那摸天要命的感受,出出里头也跟有个圆乎乎的珠子,怎得那要人命!静训当时也脑袋麻麻,好在太熟悉她,晓得怎么稳住她,“你手机响了,快看货单,找你代购啥。”出出看着晕晕乎乎,可确实生意为大,懒溜子一样脸挨着手机滑动看……
静训再舍不得她也来开门了,就这般,大门一开,他老子被他巨大的艳气都熏傻了,这是我儿吗!我那稳狠心里独守权谋的静训我儿吗!
胖王爷在他跟前又踱了几步,扭头深望儿子几眼。静训脸不红,大方与他王爷老子对视。
胖王爷败下阵来,抬手点他,“你要注意身体,你属于憋狠了的,要一时开了闸太放纵,怕受不住!”
静训微笑,“父王,说正事,您这好容易亲自跑来一趟,不会就为训我这几声吧。”
胖王爷点他的手像发动机不停了,直点,“你,你……我有正事!”
所以说静训对出出有点“天然的容忍力”,原因就在他老子这里,友圣王爷要说不好听的,也是“酒囊饭袋”,好奇技淫巧,长得圆滚滚的,从不干正事!外头人说友圣王爷是“刘禅转世”,真到危难,“乐不思蜀”他估摸也干得出……当然也有人分析,友圣王爷“大智若愚”,他不这样,当今若帝也容不下他,毕竟顶着嫡脉,太易招惹事端,纨绔一点,起码能自保……
静训这才慢慢起身,扶着他的滚滚老子坐下,“又看中什么了?您呀,这喜新厌旧的速度得缓缓,世上的稀罕物也只有那么些,您上个还没玩透,又相中下一个,我是个神仙也跟您搞不赢……”
多宠爱,静训对他的父王一向也有求必应。
果然,滚滚王爷像个孩子变了脸,几高兴仰起头,“静训,我保证这回你把它给我找到,我可以好些时不想别的!”
静训一挑眉,“这好?”
“就这好!”滚滚王爷圆圆的脑袋一点,特笃定!
什么东西撒,他这么喜欢……
哎,殊不知,此时狗窝里的出出也已经滚到门缝边,又偷偷看外头那个大坨坨呢。
这就是缘分吧,出出眼里友圣王爷好像弥勒佛喏,圆脑袋,圆眼睛,圆肚子,跟自己一样,特别亲切!
他们在外头说话,出出听得时近时远,并不大分明,可是好像也听明白啥事儿咯,大坨坨看上个啥“玉九鼎”,缠着静训给他弄来——那模样跟自己想要啥时有得拼,都是又赖又夸张,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放妖光;点头跟拨浪鼓似的,脖子也不嫌累了;好话说尽,再毒的誓也敢发……就是非要不可!
出出捂嘴笑,他好像我哦,真可爱!——不要脸,出出越看胖王爷越爱,还不是爱她自己,切!

出出窝着玩手机在,一副慵懒。
静训偎过去抱紧又缠,出出也爱,红扑扑又圆乎乎的脸蛋儿,静训亲不够,逗她“你这小肚子里藏着多少成语,咱们这样叫什么,说说,”静训这模样也是看不得,原来沉神的人放开了也能这般——浪艳形骸。
“狼狈为奸!”
“胡说是吧,再说!”
出出是逗不得的,小动物要疯起来才疯!
“朋比为奸!沆瀣一气!”
“还胡说还胡说,”静训也来了劲儿,两人疯做一团。最后静训与她腻成泥,小口啄,“乖,好好说,”
“色授魂与,汉司马相如《上林赋》‘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一侧’,形容彼此神交心会,情投意合而不著痕迹……”
所以,叫静训越堕越深呐,出出的媚劲儿只在她圆溜溜的眸子里望着你笑就够你受,不提她小动物其他独有的气质气势,管你谁,别被她抓住就是,抓住了,使劲儿勾!
圆出着实是个糊叽性子,她就这么跟人睡了,跟做了次过山车,兴奋有意思过后,该干嘛干嘛。她倒也不傻,绝不会跟柔加讲,谁也不讲,虽到不了寡廉鲜耻的地步,却也不成多少情感包袱,这点,也接近小动物性。
午后,她骑小摩托载柔加去上班,路上看见一对情侣吵架,就停下来了。这两也是要不得,柔加还穿着志服呢,就停那儿两人眼睛都不眨地看人吵,看得人小情侣都不好意思了!
人家走了,出出嘚啵嘀咕起来,“我就好奇了,有些人吵架很爱说‘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很好奇如果这时候让他做一份凉拌无骨鸡爪,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出来……”便启动小摩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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