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售货机的古代生活by圆月柚子

售货机每日不仅要出货，还得兼任运输工具，身上压了不少重担，从早到晚都在辛苦地运行，投币口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送进售货机的油，都被盛珺一点点收进空间，又放入枣儿她们准备好的油桶中。
铁柱他们还做了不少沥青送过来，也被仔细收集起来。
沥青作为一种防腐防水又耐磨的材料，不管是用在建筑上还是道路上，都能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让各类建筑变得更加耐用。
第一批沥青很快就应用到了实处。
比如各个地方正在铺的新路，还有九斗等地新修建的堤坝，都多了它的身影。
各县城的安全感因此又提升了一大截。
在方仙儿的帮助下，运输汽油变得无比简单，这是大伙都没想到的事。所以，这会儿内燃机暂时还未到位，仍在抓紧研制中。
不过，运过来的汽油也没因此闲置，做别的用途依然能发光发热。
比如说，县里的粮油厂。
粮油厂包括了粮食加工和食用油加工两个厂区，汽油主要惠及的是加工食用油。
很久之前，枣儿她们就在盛珺的帮助下榨出了豆油，如今这榨油也已经形成了正经的产业。
厂里的生产仍是以植物油为主，不过如今不止榨豆油，还榨菜籽油等等。
榨油后的料渣也被做成饲料直接供应给养殖厂，一点都不浪费。
此前，厂里的生产是以压榨法为主，用的榨器倒不是最初枣儿做的那种简陋木器，已经更新换代许多次，现在已经十分先进。
压榨法虽方便，可出油率和生产率还是差点意思。如今得了汽油，厂里便对汽油进行了加工，采用方仙儿提过的“浸出式榨油法”制出了一批食用油。
这种方式比压榨法复杂许多，每步操作要求都很高，稍不注意就会让油报废掉。而且，首次尝试这种方法，中途也冒出了许多问题。
但是，这样得到的食油产量与品质，却都有肉眼可见地提升。
这次尝试可以说是非常成功，再次将本朝的榨油技术拉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只要不断改进完善，这种新法子应该会彻底取代压榨法，成为食油厂的技术主流。

第148章
兴和的发展走在最前沿，其它地方还在努力恢复，短期内大概是无法跟上兴和的脚步了。
最近的目标，是让大伙先过上平凡顺遂的生活。
与此同时，沙河的治理小有成效，修运河的项目也已经做好了计划。
修运河是目前她们将要落地的最大工程，只把北地的部分地区连通，初步都得修上八到十年左右，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修运河的人手不够充足。
不过如果内燃机生产顺利，后面能有机器帮衬的话，就可以减轻人工压力，缩短工期。
起码也得四五年时间。
听着虽然久，但运河河段是一节一节通起来的，有机器的话，从九斗修到最近的目标地大约只要一年，这就很快了，几乎一眨眼就过去。
若是按这个速度来算，码头和造船的事就必须同时动起来。
总之，要操心的东西非常多。
好在枣儿她们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不至于安排得手忙脚乱。
大伙都在忙，盛珺这边自然也没有闲着。
经历过两次天灾后，盛珺总觉得每次都要等到灾难发生才去补救，并非是什么长远之计。
于是，她想到一个好主意，打算提前未雨绸缪做些事情。
盛珺先将本朝的地理资料研究了一番，又从荷花管理的“兴东方”机构搜集信息，了解北边各地往年的自然灾害情况。
将这些总的整理统计分析后，就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就拿之前向她们投诚，目前还没完全吸纳进版图的几处地方来说。
千花是蝗灾多发之地。丰粟是冰雹频发之处。
还有双浮等几座县城周边山多的地方，山体滑坡和泥石流也是隐患。
在统计完毕后，盛珺觉得北地处处都是潜在的危险，迟早要出问题。
这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提前干预，针对各种自然灾害做预防工作，就能减轻损失并减少伤亡。
这件事盛珺打算亲自上阵。
毕竟枣儿她们忙得团团转，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而且对于自然灾害的防治工作，她有系统的资料，能计划得更全面，没人比她更合适去做这些。
说干就干。
盛珺很快和枣儿通了气，配了一队方军，套着两只的壳子准备出发。
临走前要装东西，这回带的东西也不少。
在整理行装时，盛珺遗憾地想，若不是系统空间里的东西只能从本体所在位置拿出来，她们就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了。可以都塞在她的空间里，轻装简行。
收拾完，一行人很快上路。
这次防治工作先从距离较近的双浮县开始，要解决的问题是山体滑坡和泥石流。
最近四处都在修路，前往双浮的路并不好走，很多需要绕开的地方都很颠簸。
一边在路上摇晃着，盛珺一边思考下面的安排。
以扫地机器人形态和双浮的县令等人交谈肯定行不通，这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而且盛珺之前就发现，用两只身体说话时，不识字的百姓也是完全听不懂的，只能听到扫地机器人自带的语音口令。这回不仅要和管理层打交道，还得时刻与百姓沟通，语言上也是有种种不便。
于是，盛珺就给这次同行的方军小队长交代了许多事项，打算让她作为代表发言。
在路上，盛珺只说了一些基础问题，剩下更深入的她暂时没说，打算等行动中遇到了再细讲。
盛珺说着话，小队长在一旁听得很是认真，表情看着也是严肃端正。
但若有人能凑近她的胸腔，就会发现她心跳极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振出来了。
毕竟，能与方君化身打交道，并得到对方的亲口指点，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这可是方军队伍中每一个人的梦想。
不过又听了一会儿后，尽职尽责的小队长就彻底将注意力投入到泥石流防治的工作上。
她们这次要做的可是救人的大事，绝对不能耽搁。
一路奔波过去，终于到了双浮。一行人先与县令会面。
双浮几个地方目前虽然还没编入方君的辖区，但也享受到了一些扶持与帮助。
但由于还未正式接管此地，方系的文化理念也未在这里普及。
对于她们的到来，县令的表现看似恭敬，实际上就有些敷衍。
不过，当他看到盛珺的扫地机器人壳子后，心里又冒出了几分畏惧，态度也端正了些。
会自己动还能发出声音的铁家伙，闻所未闻，对他来说实在是很有震慑力。
两方人很快坐在县衙里交谈起来。
在听到盛珺她们要来做山体灾害的预防工作后，不等她们说出具体的计划，县令的眼神就从机器人身上移开，很快露出一脸苦相，率先卖起惨来：
“这位大人，咱双浮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富饶的地儿，人口也少。你们能来整治这出龙和走山的灾祸，这当然是百姓们的福气！而作为县令，我自然也是盼着县里变好的，只是吧，我实在是有些难处啊……”
县令口中的出龙，就是泥石流，走山则是山体滑坡。这都是本朝的叫法。
这番话盛珺大概听懂了，县令的意思大概就是不想耗太多人力物力，也怕她们提出什么麻烦的要求。
好在她也没指望对方帮上大忙，她们这次来，本就打算亲自到灾难多发的地点组织项目。
于是只让小队长出面，跟他借了些人手和工具就告辞了。
这些人手还不是县令提供的，而是她们以提供吃食为条件招募的。
目前除了兴和眠崇几处算是全面脱贫，其它地方的百姓仍是饥一顿饱一顿。
双浮几地在投诚后，枣儿她们也运了一些压缩饼干过来，让几地的情况改善不少，不会再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后面又招了许多百姓加入了修运河的队伍，包吃包住，也算是给县里缓解几分压力。
不过枣儿她们担子重，最近重心又全在九斗那边，资源也是先紧着那几个地方来。
双浮这边情况没那么危急，就得等她们把手头的急事弄完了再专心整治。
盛珺她们这次过来，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借着防治工作了解一下几地的情况，方便后面枣儿治理时对症下药。
见县令本身只是个流程。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她们也不好直接绕过对方，在双浮动作。
她们这回来得突然，特意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是想要打探一下真实情况，一路进来县城还走访了一些百姓。
之前给双浮运来的压缩饼干渣，不少人都吃到了，提起来都是很感激的口吻，看来那位县令在这方面倒是没搞小动作。
只是，县令一直在城里待着，周边的泥石流也冲不到他身上去，他对自然灾害的事就没有多关注了。
而那些受灾地附近的百姓却不同。
对他们来说，这是关乎生存的大事，在防治工作上肯定也愿意出力。
了解完盛珺她们的想法，得知自己不用操心太多事，双浮县令明显擦了把汗，又松了口气，态度彻底热情起来。
“哎呀，那真是麻烦你们了，主事们果然就如同传言里说的那样，爱民如子啊！”他有些假惺惺地奉承道。
几句好话并不需要成本，县令的嘴一张一合，叭叭就夸出了一篇小作文。
盛珺她们觉得耽误时间，没再听下去，很快带着召来的人手出发了。
这次招募来的都是想讨口饭吃的百姓，压缩饼干粉不可能天天发，一顿两顿也弥补不了长期的营养不良，所以看着都是面黄肌瘦的。
还有俩县衙的衙役也跟来了，说是可以帮忙做些组织工作，打打下手之类。但盛珺估计他们还担负着给县令当眼线的任务，打探她们具体要做些什么。
就随他们看吧，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地方。
出发的路上，方军的小队长给百姓们科普了一下泥石流的成因，又说了她们这回去要做的具体事项。
但百姓们的反应看着很是迟钝，讲一句话，理解了半天，才迟疑地嗯啊了几句，也不知听懂了几分。
盛珺见状，就让小队长先不说那些事，拿些粥块出来煮，分给大家吃。
小队长接到指令，很快指挥着把锅架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粥香四溢，百姓们的眼神果然灵动不少，渐渐有了光。
看到这样的情形，小队长有些愧疚道：“都是我不好，疏忽了大家还饿着肚子，根本没有精力听我长篇大论。”
正巧旁边一个捧着碗吃粥的百姓听到了，喝饱了肚子也有精力说话，便忍不住出言安慰她：
“大人，怎么能怪你呢，你们让我们喝上了这么好的粥水，又要去替三棍子他们拜山神……对了，我还听人说，咱之前吃的那个饼干渣也是你们送来的，所以你们分明是最好的大善人才对！”
三棍子是这个百姓的远方亲戚，恰好就在那边住着。
而拜山神这个说法是衙役们招人时说的。
像什么泥石流滑坡说着都费劲。
可一说什么山神发怒，出龙走山的，大伙立马就都知道了。这次去搞防护，在百姓们眼中就是要拜一拜山神，修些东西供奉，好让它别再发怒害人。
听她这么说，小队长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一是感到无措。
她们明明只是做了这么点基础的事，竟然就成了百姓们口中“最好的大善人”。
再就是她受科学知识熏陶久了，听到这山神发怒的说法一时有些恍然。
看来刚才关于泥石流的一番科普，大伙是真的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啊。
不过，之前九斗洪灾，也有百姓说是惹了河神的缘故。类似的说法并不少见。
作为方军的核心成员，小队长是相信科学的。但同时她也相信世上有神仙存在，因为方仙儿就是其中最好最厉害的一个。
谁家神仙会有空成天欺负普通人呢？
让神仙们来替这些自然灾害背锅，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听着几人的谈话。
一旁有个衙役忍不住撇撇嘴。
说实话，他倒是不信山神的说法。但也完全不觉得出龙这事是靠人就能防得住的。
啧，且看看她们后面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吧！

因为以前闹过几次山灾，最危险的区域现在已经没有百姓居住了。
不过毕竟根就在这里，大伙也迁不了太远。
盛珺打眼一看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就知道如果发生灾害，这些百姓仍有被波及到的风险。
做防护果然是很有必要的事。
想要做出好的效果，不仅要有短线策略，还需要有一个长期的准备。
短期内可以做的就是清理一下灾害多发地点的泥土石块，修建抗滑桩、防护堤、挡土墙等。
另外，还可以组织百姓们做几次疏散演练。
至于长期的工作，需要植树造林来保持水土。
再就是对百姓们居住的区域做一个更好的规划，让大家住到更安全的地段去。
长远的先不提，还是先从建造防护堤做起吧。
盛珺她们很快来到一户村落跟前。
这个村的村民很是谨慎。远远看见她们这队气势汹汹武装精良的生人到来，畏惧极了。家家户户都飞快跑回屋里，紧握着农具闭上了大门。
为了打消他们的戒心，小队长就只带了两个人进村，从头敲门到尾。
最后还是村长开了门，故作镇定地询问她们来意。
“我们是县令派过来的，想要组织大家做些防护措施，抵挡出龙和走山。”小队长说道。
她们的身份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在这种时候，还是搬出县令的名头最有效。
本以为对方会很快接受她们的计划，没成想在她说完之后，村长的脸色就是一变，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出龙这事也不是天天有，我们以前搬过几次家，这里已经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了，只要平日里多留心些，完全不会有事的。也用不着劳累大人们做啥防护……”
村长的言语中透着难以忽视的抗拒。
小队长闻言一愣，莫名想到什么，赶忙解释道：“忘记说了，这件事完全不需要你们掏钱，虽然得让：大家出点力，但我们也会提供足够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作为报酬。”
听她这么说，村长果然松了口气。
不掏钱就好说。只出力的话，给吃喝也能接受。
正好最近稍微清闲一些，还不到秋收农忙的时候，多赚一些口粮，也能帮家里减轻不少负担。
前提是这些人说话算话。
不过，对方为了不惊到他们，只让三个人进村交涉的做法，也是很有诚意，应该是可信的。
不然直接用手里的家伙逼迫他们做事不就好了？
完全没必要如此费劲吧啦地解释这些。
村长很快就去通知了其他村民。
村民们听了原委，没多久就来齐了，探头探脑地想要了解这做防护的活计，脸上都挂着高兴的表情。
与盛珺最初的设想不同。
村民们对工程上心的最大原因，不是为了守护生活的家园，而是觉得这个有吃有喝的工作很有诱惑力，别说还有额外的日用品拿。
小队长给村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要做的工程，以及配套的伙食规格。
在听伙食待遇时，所有人的神情都异常认真。
小队长拿出食物做了展示。
一看到有饱腹又好存放的饼干，还有肉粥喝，大伙的眼睛都看直了。
“顿顿都能吃上这些？这伙食也太好了吧！”有人感慨道。
接着，小队长又拿出了一些木柄刷子、肥皂、雨鞋等物件给大家看，说这些就是后面要支付给他们的“工钱”。
肥皂的用途自不用说，雨鞋也是一件下小沟淌泥水的神器。
村民们往常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物件。
等看着小队长展示完效果后，也是长了见识，彻底爆发出了积极性。
必须赶紧把那防护做起来！
“大伙都上心些，出力时别偷懒，早早做完，就能早点将那肥皂雨鞋的拿到手里！”
“对，对，做这防护也是为了我们好呢，都别辜负了大人们的一片心啊！”
一旁的两个衙役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比吃惊。
像饼干那样的奇物，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还尝过。至于肥皂，以前城里有商队售卖过，也不陌生。
肥皂这种东西，价格虽说不算昂贵，可数量有限，也紧俏得很，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的。
再说雨鞋这样防水的奇物，就是真没见过了。
没想到，这群人竟然随手就将肥皂和雨鞋拿出来，送给这些平头百姓当工钱……
真不是他们说，有这个必要吗？
那群外地人做这些活，本来也不是为了自己。
在衙役们看来，大老远跑过来管他们双浮郊区的泥石流，本身就挺匪夷所思、多管闲事的。
还给做活的泥腿子管饭，已经仁至义尽了，完全没必要再另付一份不菲的“工钱”。
衙役们想破头，也不明白这帮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俩人很快放弃了思考，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东西上。
只说这些物资，对他们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若不是畏惧这帮人的实力，他们简直现在就想夺走那些东西。
近在眼前的宝贝，放弃了实在心有不甘。
不如，等这些人走后想想办法？
她们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衙役的小算盘飞快打起来。
盛珺她们的行动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不管怎么说，百姓们有动力了就是好事。一群人很快组织着众人开工，将从县里借来的工具发给大家，发现不够用，还从村里又凑了一些。
在干活之前，小队长拿出了劳保手套让大伙佩戴。
村民们接过手套，却没直接上手，而是摸着手套迟疑道：“这，这么漂亮白乎的东西，咋能在干活的时候戴着糟蹋呢？”
看这手套上的针脚和走线，真是细发极了，就是不会针线活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东西出自顶尖绣娘之手。
一旁，俩衙役也领到了劳保手套。
不同于百姓得表现，他俩很快就爱不释手地套上了。
活动了一下手指，心里对于这帮人的震惊更上一层楼。
见百姓们都不戴，小队长便出声解释道：“这叫劳保手套，很结实耐用，专门在干活的时候戴的，可以保护你们的手。比起手套，还是大家的手更珍贵一些。”
村民们闻言有些无措，搓着手套仍是舍不得。
最后还是村长说道：“好了，听这位队长的话。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咱都赶紧动手吧！”
大伙这才将手套戴好，全神贯注投入到工作中。
真别说，这东西确实好用，无论是搬石头还是抓木棒，都不用担心划破手。
百姓们热火朝天地做起活。
小队长一转头，就看见两个衙役如钉子一般扎根在原处，与协调的场面格格不入。
她有些诧异道：“喂，你们两个愣在一边干嘛？赶紧拿着东西开工啊！”
俩衙役吃惊到：“我们不是帮忙监工吗？也要干这脏累的粗活？”
小队长皱起眉头：“监工差你们那四双眼睛吗？有它在就够了。”
她抬手指了指低空飞在旁边的盛珺机器人。
“你俩赶紧开始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对了，可不要偷懒，你们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它的法眼。”
俩衙役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被这会飞的铁块惊得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拖着工具一起干活。
小队长见状满意点头。
管这俩衙役是眼线还是什么人物，既然选择跟来那就一起干活。
再说了，这俩人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总得给他们下个马威才会老实。
多亏了这俩人的异状，后续她们也会在这里留下人手紧盯状况。
免得等她们走了，这些地头蛇会搞小动作，让村民们受到欺负。
将这些事抛到脑后，小队长也一起参与到工作当中。
要做的事都很细致。
除了抗滑桩那样的防护以外，部分坡体的裂隙也被调配的混凝土填充好了。
这样可以让山体更加稳固。
忙碌中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因为食物和奖励到位，村民们爆发出了空前绝后的热情，再加上盛珺的监工威慑力，防护设施修建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除了俩衙役累得像死狗以外，百姓们吃好喝好，甚至面色还红润了一些。
期间，马车来来往往，中途还过来补充了两趟食物。这两日双浮与兴和间已经有几段新路完工，路上用时又缩短不少，食物也补得及时，一直都在很充足的状态。
村民们吃着饼干，看着修好的防护堤，心里都有些意犹未尽。
“大人们不愧是有本事的人物，带着咱们修出来的堤看着就结实！”
“我觉得那边完全可以再修一处防护堤！”
“就是就是！一处都不能够，我觉得可以再来三处！”
小队长听得哭笑不得：“如今这些已经足够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带大家做一些灾害来临时的疏散演习。”
演习当然也会管饭，百姓们很愿意参与其中。
不过只是参与还不行。
为了保障大伙的安全，小队长又以奖励为诱组织了几场考核。
为了拿到吃的用的，村民们也是拼上了吃奶的劲，学习到了不少知识。
等到所有人的演习考核都通过了，盛珺她们也放下心来。
这就到了要告别的时候。
临走之前，小队长还从别处调来了一批小树苗和花草，嘱咐着村民们没事就多种种树。
防护树林的图纸就留在这里，按照图示去一点点填充就行。
等安排完这件事，双浮之行也算彻底告一段落。
盛珺等人即将启程，新的目的地是有蝗灾风险的千花。
一群人正式出发。
怕人手不够，她们还从兴和调出了一些人出来，打算在千花会和。
送走了好心肠的大人，双浮的百姓们也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用着肥皂，穿着雨鞋下田，人们时时刻刻都念叨着方家军的好。
盛珺她们离开后，俩回城的衙役也将情况如实报告给县令，后面还带了一队人手过来，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知是想搞些什么小动作。
只是，没等衙役们发话，留下的方军就用几支完全看不清速度的弩箭钉在了他们脚下，彻底打消了那些多余的念头。
衙役们倒也能屈能伸，趁势改口声称自己是要来帮百姓们干活的。
方军也没提出任何质疑，直接押着他们去干活了。
直到过去许多天，这群人在田里累得半死不活，才又灰溜溜爬回县城。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盛夏过半，今年的雨水格外充沛，双浮很快迎来了几日强降雨。
在这里，这种气候并不陌生。
百姓们也终于从兴奋中冷静，开始后怕起来。
“幸亏，幸亏咱们修了防护堤，不然这大雨一直下的话，出龙，不，泥石流，就又要来了！”
“不过，咱们那个堤，真能管用吗？山上有那么多大石头，出龙都能拍碎啊……”
还没亲眼见识过防护堤的效果，百姓们并不能完全信任它，一个个都揪心起来。
留下来的那些方军也没松懈，每日小心出门勘探着山体的情况。
雨势不小，之前种下的绿植被冲走不少。好在填裂缝的混凝土起了效果，山体目前没有松滑的迹象。
挺过这场降雨，问题应该不算大。
胆战心惊几日，发现山上的情况稳定，百姓们终于放下心来，庆幸地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大伙也终于明白了盛珺她们的苦心。
“唉，之前大人们说要用那个啥土填山缝，我还觉得白费劲。你想想啊，那土填进土缝里，不还是土吗？发了泥水一样得冲走，没想到居然真有用啊！”
“我们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人，这些灾祸要害也只会害到我们头上，大人们本不用这样操心。可她们不仅来了，还贴补了各样的好东西给我们啊！”
雨一直下。
山上的防护虽有用，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有两天山上的情况比较危险，方军冒死探查过后，就组织大家疏散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
百姓们全都听话地照做。
也是在这紧要关头，实际应用上了，大伙才发现这疏散演练的效率有多么高。
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只要按照走过的路线，跟在方军大人们的屁股后面，就绝对是安全的。
一群人心情复杂，感慨万千。
何为父母官。
他们没从县令身上感觉到，却从方军们身上获得了关怀与温暖。
又过了两天，雨过天晴。这次危急终于彻底解除。
方军组织起百姓，事后去清理山头的碎石，又补了补山上的裂隙。
种树这事再也不用人催了，百姓们没事就往山上跑，变得积极许多。
方军们对此很是欣慰。
“雨停了，双浮的辛苦付出有了收获，这两天就写信报给方君和孙主事吧。”
“方君说得果然不错，我们不能总等着灾后补救，而是要鼓起勇气与天争命。这回，我们终于抢在老天出手之前，护住了所有百姓。一座屋子都没塌，一个人也没有死。”
与此同时，牙地。
铁柱最近有些苦恼。
因为格逻终于从忙碌中抽出空子，注意到了公主这边的情况，感受到了其中的牵制力，对此十分不满。
恰好这天，公主过来炼油厂找铁柱说事，被格逻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