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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娇by画堂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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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玧忙在后头跟上来。
“殿下,殿下,别跟妾身一般见识嘛!”
“殿下别不理人嘛。”
“妾身再给您亲手做一身新衣好不好?就算妾身赔罪了,殿下别气了。”
方玧亦步亦趋的跟在裴曜身后,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碎碎念,盼着得到关注和回应。
就在她说出做新衣的话之后,裴曜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折身扫了她一眼,冷傲道。
“那还不快回去预备给孤量尺寸。”
方玧一愣,旋即就乖顺的点头。
“是,妾身遵命!”

打这鸽子拉屎的事件过后,裴曜就好长一段时间没往后院来。
不知道是外头有正事忙还是上回略感丢脸,所以暂时抹不开面儿,不想来。
但方玧没管这些,她这不是揽了个给裴曜做新衣的活儿么。
外衣不比寝衣,做起来还是很费时费力的。
所以方玧每天上午请安后就忙活这个,下午练练字,并试着学作画,倒也算惬意。
裴曜不在,后院里没了争抢,就很和睦安静,谁也不搭理谁,各自关上门来过小日子。
不过裴曜的后院安宁,他那好叔叔,承景帝的后宫就不安宁了。
去年南巡回来后,不是由裴曜亲手操办,给承景帝后宫里送进了几位新美人么。
属张宗合大人的义女最得宠,那张氏如今入宫还不足一年,已经是正四品的令仪了,在往上升,就会位列嫔位,成为一宫之主。
那是多少后宫女子的目标呐。
而今张令仪就要够上了,就昨日晚上,陪着承景帝用膳的时候,一阵恶心不适,竟就查出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承景帝那叫一个狂喜。
他今年可都四十九岁了,这可是老来得子。
当即就要把张氏升为嫔位,还要给换个封号,从前的姝字不要了,改个瑞字,封瑞嫔,寓意吉祥如意之人。
这可把李皇后给急坏了。
俗话说父母疼幼子,尤其张氏还得宠,出身也好,即便是为人义女,可究竟是内阁大学士张宗合的义女呢,身份可不低了,生个皇子,那还得了?
李皇后防着裴曜的时候,和承景帝是一条心的。
毕竟大皇子是他们夫妻俩的儿子,可张氏肚里这个就不一样了,那是承景帝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好不容易把二皇子死死压住了,再蹦出个老幺来,绝对不行。
所以后宫里,李皇后为首,一干嫔妃,连带着前朝里,都反对承景帝升张氏为嫔。
一说张氏资历浅,入宫时日这么短,已经位列令仪之位,已经是晋封太快了,眼下虽说有孕,可究竟孩子还未落地,生了再封也不迟云云。
裴曜面儿上当然是不插手的,不过背地里还是给张宗合大人出了点儿主意。
这不,前朝后宫的,李皇后闹得越凶,张氏就表现的越乖巧懂事。
所谓逼得越紧,人就越有逆反心理。
承景帝就心里不悦的厉害,但他本就不是个胆大果决的人,所以这事儿就不上不下的卡着了。
李皇后分毫不让,承景帝就避之不谈。
而这事儿焦灼之际,张氏就带着亲手做的江南点心往承景帝的寝宫里去了。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虽有幸承蒙圣恩,但却和宫中各位姐妹都是比不上的,能伺候皇上身边,还能为皇上诞育子嗣,臣妾已经深感满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
张氏温柔的给承景帝揉着太阳穴,轻声漫语,和李皇后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让承景帝心中舒畅不少。
牵过张氏的手,便沉声道。
“朕是高兴,这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你又乖巧懂事,朕岂愿意看你受委屈?况且你的义父是内阁大学士,肱股之臣,日后身份低微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不要轻贱了自己。”
承景帝这么一说,张氏立即就红了眼眶,一副感动至极的样子。
“谢皇上宽慰,只是,臣妾实在不愿看皇上为了妾身名位上的一点小事,和皇后娘娘闹得不愉快。”
“臣妾今日来时,路上遇见几个说闲话的宫人,说是前朝李丞相也反对皇上封臣妾为嫔,臣妾实在惶恐,这么一点家事,竟是闹得皇后和丞相父女两人都来向皇上谏言。”
“所以臣妾今日前来,就是请皇上不要再坚持封臣妾为嫔了,以免惹皇后娘娘和李丞相不悦呐。”
这一袭话说完,张氏便牵过承景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皇上就当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着想吧,万一为了臣妾的位份,闹得四处不愉快,届时这孩子出生了,又怕诸多不睦,皇后娘娘不喜臣妾,臣妾是知道的,所以臣妾愿意不计较名位,只愿娘娘能容下臣妾的孩子。”
话及此处,张氏面上就落下了两行清泪,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这一下可是把承景帝给心疼坏了。
不仅如此,张氏话里话外的提着李皇后和李丞相,说的似乎承景帝这个皇帝当的,前朝被老丈人把控着,他做不了主,后宫被妻子把控着,他也说了不算一般。
且张氏提了一句,‘一点家事’,这就是把她升嫔位这件事儿给化小了,联系起来就成了承景帝连这点家事都做不了主。
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位份,都要看李家人的脸色。
虽说承景帝骨子里不是个强硬的人,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况且他也在这九五之尊的宝座上待了这么多年了,本事不一定涨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脾气一定涨了。
所以这会子看着张氏美人落泪,那叫一个又气又愧疚啊。
当即就把人揽入了怀中。
“是朕不好,这点小事本该直接自己做主的,却闹得一圈人都来指指点点,叫朕不得安宁,你也不好养胎,来人,传朕旨意,晋姝令仪为嫔位,改封号为瑞,赐住黎华宫!”
张氏柔弱依偎在承景帝的怀中,泪眼婆娑,端的是我见犹怜。
很快,张氏晋封的消息就直接下旨定音了。
李皇后气的连最爱的梅纹花瓶都砸了个粉碎,紧跟着竟气病了。
毕竟她做皇后这么多年,承景帝从未这样跟她对着干过,这回张氏晋封嫔位,让李皇后嗅到了一丝不可控的危险感。
不过眼下她人病了,也精力对付张氏,倒是先引得几个儿媳妇要入宫侍疾。
太子妃、大皇子妃、二皇子妃,妯娌三个都得去。
这样一来,方玧便也晓得了外头发生的事儿,又派青容去打听了一圈儿,心里就有数了。
热闹的事情不嫌少,方玧到也想趁机添一把火了。
之前裴曜不是说方珮小产了,正死咬着大皇子妃刘氏不放,闹得不可开交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刻,方玧决定帮大皇子妃一把。
于是,便从库房里扒拉出来一堆好东西,让元和带着就往方府去了。
特意告知嫡母赵氏,说是开春儿了,她赏赐给家里的东西,让赵氏多做两身新衣裳,还有一些补品,拖她转交给方珮,说方珮小产了,要养好身子,免得耽误以后的子嗣。
反正是后院起火,那就老子儿子的后院,一起烧吧!

若是换在平时,方玧这招激将法或许没那么好用,可现在是特殊时机啊。
李皇后吃瘪,那就意味着大皇子吃瘪,方家上下都不会高兴。
那正烦躁着呢,方玧过来一顿炫耀,赵氏能忍?
能看着区区一个庶女,过的比她嫡出的女儿还风光?
所以当即就派人往大皇子府去找方珮了。
一顿的给出主意啊。
说是趁着大皇子妃刘氏这段时间要入宫侍疾,没空管府里头,她得动动手脚,制造一些证据,把刘氏谋害她小产的罪名给坐实了。
方珮也是好姑娘一个,咱们就听娘的话,这不就行动起来了么。
于是没过三四天,刘氏就背上了谋害庶子的罪名,叫暴怒的大皇子禁足在了府中。
嫡亲的儿媳没来侍疾,那李皇后不得问一问嘛。
多年的宫斗经验,李皇后这一问,就将方珮和赵氏母女俩的手段看了个明明白白。
方宏深的官位,参知政事嘛,用现在的话说,是承景帝的秘书之一,还是最高秘书,丞相手下的职员,风光是风光,可大皇子妃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啊。
吏部尚书负责官员选拔,那是大皇子手底下,替他招兵揽将,助他夺江山的人。
孰轻孰重的,李皇后心里门儿清。
孙儿再重要那也没有儿子的皇位重要,况且刘氏膝下有嫡子,方珮那个小产的孩子还未知男女,李皇后可不关心。
于是乎,直接就派了身边的管事嬷嬷去了一趟大皇子府,把这案子重新翻了翻。
刘氏沉冤得雪,那方珮自然就是污蔑主母了。
看在她失子之痛,一时猪油蒙心的份儿上,李皇后只罚了她禁足一个月。
如此打击,算是把方珮还有赵氏,母女俩都给打蔫儿了。
连带着方宏深上朝的时候,都在李丞相和刘尚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裴曜就十分好心情的往碧落斋来了。
“前几日派人去方府赏东西,原是心思在此处呢?”
“殿下说什么呢,妾身都听不懂。”方玧做无辜状,只拉着他往书桌边去,“殿下瞧瞧妾身画的画,这柳叶可还入眼?”
这段时间琢磨着技艺,倒也能画简单的东西了,不过就是在裴曜这种高手的眼里呢,只是是不够看的。
但他如今是不打击方玧好学上进的积极性的,就还是夸了一句。
“不错,练成这样就进步挺大了。”
虽然知道裴曜不是真心夸赞,但方玧还是笑意融融的。
“岸南岸北往来渡,带烟带雨深浅枝,如今开春,正是烟雨朦胧,万物复苏之际,妾身还记得闺中时候去郊外的景象呢。”
她说着,裴曜也露出了几分回忆之色,旋即就问。
“孤平素出门踏青都只去皇家寺院,你们都去哪儿?”
这么一问,方玧想了想便道。
“飞燕湖、圣境山、菩提寺,这几个地方是去的最多的。”
裴曜点点头,没再多问,毕竟问了他也没功夫去。
所以这话题还是被他又绕回了最开始提的那个问题之上。
“好了,别和孤卖关子,去方家赏东西,是不是故意的?”
问这话时,他就迈步往旁边的椅子过去了,撩袍坐下,俨然是要听方玧细说的样子。
见状,方玧便就勾唇道,“殿下早猜出了,还要来问妾身,妾身这么点儿小算盘,在殿下面前都藏不住的。”
“嗯,小算盘,倒是做了大事。”裴曜挑眉。
也示意她坐下来。
“你父亲在朝中府中都不顺心,倒是往外头找解语花去了。”
这话一说,方玧的眸子就亮了亮,立即来了精神。
“殿下快与妾身说说,这事儿妾身还不知道呢。”
边问,就边黏糊了过去,一脸想听八卦的样子。
裴曜倒也没卖关子,就直接说了。
方玧请柳姑娘安排的那个女子姓乔,是个养花卖茶的,当然了,明面儿上说是这个,但其实那女子原先是瘦马。
被人牙子卖给了一个卖茶的商户做妾。
那商户是外地人,年纪也大,纳这乔氏的时候已经是六十了,因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叫本地亲友知道他纳了这一房年轻小妾,所以没把乔氏带回去。
在京都买了个小宅院,将乔氏给养着了。
只是养了两三年,那商户出门贩货,意外暴病,死在了路上,从此这乔氏就成了没人管的。
还好这老头给她留了一方宅院,屋里还有些金银细软,够她度日。
但乔氏是被娇养了几年,已经奢侈惯了的,这点子东西哪里够她挥霍,所以不到一年,就只剩个空壳了。
本来是想干回老本行的,这不就经柳姑娘介绍安排,替方玧做起了事儿么。
乔氏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孤女,只靠种些花,制成花茶挣银子,又设计偶遇了方宏深,这就联系上了。
所以经外头的事儿一闹,方宏深心烦,就去了乔氏那里喝茶小坐。
这一去么,昨儿晚上就没回府。
那就不用说了,肯定是美人已入怀啊。
听完裴曜这一番话后,方玧也就笑得灿烂了。
“多好,父亲有了解语花在身边服侍,妾身这做女儿的,也算是孝敬了。”
裴曜顺着她的话就点头,“对,不过你父亲纵有万般不是,倒也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方玧不解。
旋即就见裴曜看着她笑,而后调侃道。
“也送了你这么一朵解语花给孤。”
他说完,方玧微愣,而后就轻哼了一声。
“妾身这朵解语花可是自己长成的,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裴曜知道她这说年幼时候的艰难,所以便牵起方玧的手温声哄了一句。
“往后和孤有关系便可。”
这话说的,方玧身上要起鸡皮疙瘩。
心说太子殿下还是很懂怎么哄姑娘家的。
只是方玧这颗心啊,历经的磨难太多,她可没有平常姑娘家的春心萌动了。
不过心里再怎么没波澜,面儿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照例是垂眸含羞的样子。
而裴曜这儿呢,其实倒也不关心方玧是不是真的被他这话撩动了,他只要方玧的举动他看着舒心就成。
眼下待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追求着舒服二字,内里不管如何,面儿上好就好。
所以裴曜今晚也是舒舒服服的在碧落斋里留宿了。

昨儿晚上她侍寝,何良娣多少是见着她不高兴的。
自打翻年以来,何良娣恩宠渐渐复苏,比方玧见裴曜的次数是要多些的,所以那心里的战火也慢慢又燃起小火苗了。
故而这会儿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就酸溜起来。
“怎么你长姐小产又被禁足,你这做妹妹的可得小心呢,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你长姐可是前车之鉴呐。”
“多些何良娣提醒,咱们这些女眷,可不都像花儿一样,没有常开不败的呢,不过我长姐的事儿,那是她福气不好,倒也怨不得旁人,咱们东宫里有太子殿下庇佑着,必定不会出现这种事儿的,你说是不是?”
方玧不急不躁的同她耍嘴皮子。
何良娣哪能说裴曜和东宫不好呢,所以便轻哼一声,没再理会她了。
待得何氏走远后,不远处刚刚观望两人的宋淑人才走了出来,默默瞧着两人的背影,眉头微蹙。
“你说,都是给殿下做妾,怎么差别就这样大呢,分明入宫的时候,都说方良娣是最不可能得宠的,可偏偏如今她却算得上一号人物。”
听着宋淑人的话,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念霜,小声开口道。
“淑人,其实奴婢觉得方良娣比杨侧妃或许更有手段些,您与其跟着杨侧妃,做她手里的一颗棋子,倒不如跟方良娣关系处好些,或许还能分得一两分恩宠。”
她说完,宋氏就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里有几分思量之意。
不过最后还是道。
“容我想想吧,这事儿也得从长计议。”
念霜点点头,没再出声。
众人到了梧桐苑,今日太子妃出来的有些晚,似乎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太子妃一向是身子骨弱的模样,众人倒也没多想,说了几句话,便就退下了。
殊不知她们走后,太子妃就在梧桐苑里晕倒了。
这自然是大事,太医立即就赶来了东宫,众人也都立即到梧桐苑里来守着。
诊治过后,竟说是累的。
这段时间太子妃除了给李皇后侍疾,可没有操心旁的事情,那就是说,太子妃给李皇后侍疾给累病的。
裴曜得了消息之后,也是立即往回赶。
很快,太子妃给皇后侍疾,累病了的消息就传开了。
刚开始还好,都说是太子妃有孝心,侍疾认真,是女子典范,但后来就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了。
说是李皇后故意磋磨刁难,而太子妃身子又弱,所以才累病的。
这话传到宫里,承景帝就黑了脸。
自己的媳妇磋磨侄儿媳,这不是打他的脸么,放在民间都不好听的丑事,更不要皇宫里了。
当即就下令让太子妃好好养病,不必再入宫侍疾了。
而新上位的瑞嫔又十分体贴的给承景帝提了个意见,说皇后娘娘抱病这么久,或许是操心太过,才一直没养好身子的缘故。
六宫庶务诸多,打理起来破费精神,也该找人分担分担,或许皇后的病会养的快些。
这段时间,李皇后和李丞相父女两个上蹿下跳的,先是瑞嫔晋封的事情惹得承景帝不快,后来大皇子府里又出那种妻妾相争的丑闻,现下李皇后还弄出磋磨了太子妃的难听事儿来。
承景帝也是心烦意乱,想给李皇后一点教训。
于是便顺势把瑞嫔的意思就答应了下来,直接下令,皇后养病期间,六宫庶务交由陈贵妃打理。
这可一下子把李皇后气的不轻。
陈贵妃是二皇子生母,这都沉寂多少年了,现在居然冒出来夺了她的权。
可气也没办法,承景帝已经下了旨意了,她不可能抗旨不遵啊,所以也只能尽快稳住心绪,把病养好了,将权柄再夺回来。
方玧听着雁微打听来的,宫里的消息,一时心里就有了猜测。
她觉得,太子妃这病或许是装的也未可知。
难不成还能真的给李皇后磋磨病了?那可不像太子妃的做派。
“幸好太子妃不要咱们去侍疾,否则这一场戏做下来,最后怕是要把我们这些小人物累死。”
方玧边嗑瓜子边闲话笑道。
“良娣是最会躲懒的,累着谁也累不着您。”青容揶揄了一句。
方玧也不恼,“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懒些都对不起你这话,快去拿洗好的果子来,我要躺在榻上吃!”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
青容无奈一笑,折身就出去了。
要说太子妃病了,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请安给免掉了。
太子妃让人传了话,她什么时候病好了,就什么时候再来给她请安。
对此方玧自然是乐得轻松,不必早起了嘛。
不过闲了没两三天,碧落斋里就来了客人。
“闲来无事,我来瞧一瞧妹妹,妹妹不会嫌我不请自来吧,我给妹妹带了几样点心,妹妹尝尝。”
杨侧妃领着丫鬟云柔,笑着踏进了院子。
彼时方玧本预备做一点绣活儿的,见她来,便收起了东西,出门迎接。
“怎么会呢,姐姐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进屋坐坐,刚好我才泡了一壶新茶,正配姐姐的点心呢。”
“那我来的可不是赶巧了。”
杨侧妃勾唇一笑,挽着了方玧的胳膊。
俩人进屋坐下,将茶点摆开来,就慢慢闲话。
“你说这光景,宫里头皇后娘娘的病还没好呢,咱们太子妃娘娘又病了,开春儿里竟是一点喜事都没有。”杨侧妃叹气。
方玧就跟着道,“可不是么,除了宫里瑞嫔娘娘有孕之喜,倒也没旁的好事儿了,只盼着太子妃早日康复吧。”
她说完这话,杨侧妃就面露担忧之色。
“我瞧着太子妃这回累病了,也是艰难的很,她平素瞧着身子就弱,而今累病了,还要管着一宫事务,怎么能好好养病呢,这皇后娘娘尚有陈贵妃帮衬,咱们宫里,却是无人能替太子妃分忧啊。”
方玧原本还不知道今日杨氏过来想做什么,听到此处,心里就有数了。
心说这是太子妃刚病,她就想设法效仿陈贵妃,掌权啊。
想到此处,方玧便就故意道。
“怎么会没人呢,其实说起来,姐姐你不就能帮娘娘管一管么,你家世好,从前闺中定然是学过这些的,能替太子妃分忧也是好事呐。”

谁知方玧这么一说,杨侧妃就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我可不行,也就是你抬举我了,我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不算睁眼瞎,哪里懂得打理中馈的事儿,便是有人说与殿下和娘娘,怕是他们也不放心交给我的。”
语罢顿了顿,便压低声音对方玧道。
“妹妹可别误会了,我知道担心太子妃,可没有肖想之意呐。”
看着杨氏一脸的真诚,方玧都不太能辨别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不过面儿上还是顺着点点头。
“放心吧,姐姐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真觉得姐姐能替太子妃分忧呢。”
“可别抬举我。”杨氏摆手一笑,“好了好了,说远了不是,咱们吃点心。”
见她不再提,方玧自然是不会主动提的,便也就顺着聊起了别的。
其实若不牵扯到后宅的争斗,方玧还是很愿意同杨氏说话的。
杨氏聪明,总能捡着她爱听的,感兴趣的事情说,哪怕是闲聊,也能聊得挺开心。
于是俩人这一坐便是半个多时辰。
眼瞧着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杨侧妃不预备留下用膳,所以就起了身。
只是好巧不巧的,裴曜竟来了。
三人就恰好在院儿里碰了面,方玧一愣,随后就和杨侧妃一起向裴曜行了礼。
“免了。”裴曜摆手,看一眼杨氏,“杨侧妃怎么在这儿?”
“妾身来同方妹妹说几句话,不想竟碰上殿下了,妾身正预备回去呢,就不打搅殿下和方妹妹了。”
杨侧妃欠身,十分体贴的回答。
见状,裴曜也就没说留她的话。
只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改日孤有空了再去瞧你。”
“是,妾身告退。”
杨侧妃垂下眸子,行礼后便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见她走了,方玧才上前拉了拉裴曜的袖子,扬起笑脸儿看他。
“殿下怎么这会子来,可是来陪妾身用午膳的?”
“嗯,猜对了,孤奖励你什么好呢?”
私下里,裴曜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愿意陪着方玧逗趣一下的。
不过这回方玧还真开了个口。
指着裴曜腰间的镂空白玉球吊坠,笑眯眯道。
“那不如殿下把这个赏给妾身吧,妾身往里头塞了蜜丸,系在腰间,想必是不错的。”
这不算是个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要了,裴曜也舍得给。
当即就从腰间解下来,赏给了她。
得了东西,方玧自然是高兴,笑眯眯的就拉着裴曜进屋了。
殊不知外头的杨侧妃并未走远,将院子里二人的互动都收在了眼底,随后才默默离开。
路上,沉默了许久的杨氏才低声开口。
“云柔,你瞧着平素殿下与我相处,如何?”
“殿下待侧妃极好,温柔宽和。”
云柔回答道。
可这个回答却并不让杨侧妃满意,于是她又问。
“你看来,殿下与我相处,和与方氏相处,有什么区别?”
如此一问,云柔的面色和眼神就有了些许变化。
思忖片刻后,才低声道,“殿下和方良娣在一起时,少些规矩,似乎更...更随意些。”
回想起平常太子和杨氏的相处,云柔脑袋里就有了这样的对比。
“是啊,太子与她相处更随意一些,少了客气也就少了疏离。”杨侧妃抬了抬下颚,眸光复杂,“我如今竟觉得,若没有其他的因素困扰,太子或许会最喜欢与方氏相处。”
这么一说,云柔就忙打断她。
“侧妃怎么会这样想呢,奴婢倒是觉得,或许是方良娣乃庶出,更放得下身段儿邀宠,您看她的做派,您这样嫡出的大家闺秀,怎么学得来呢,殿下纵然一时喜欢,可最终身边儿高位上的,肯定还得是您和太子妃这样出身好的。”
劝慰过后,杨侧妃敛了敛眸,没有说话。
半晌才摆手道,“好了,这话日后不要再讲,被旁人听去了不好,你待会儿去一趟怡翠阁,让宋淑人下午来找我。”
“是。”云柔欠身道。
而与此同时,碧落斋里头,方玧正和裴曜说着刚刚的事儿呢。
当然对于杨侧妃提到的管家的事儿,一改不提了。
她可没有那种闲心去帮杨氏争取什么福利。
不过闲话两句还是可以的。
“殿下可去瞧过太子妃了没有?妾身这几日不能去给太子妃请安,心里也记挂的很,方才杨姐姐过来,还与妾身说,太子妃养病还要主持中馈,很是辛苦呢。”
“太子妃身子弱,恐怕要将养一段时日,估么要个月余吧,倒是没有大碍。”裴曜低声道,紧接着就问“杨侧妃还同你说了什么?”
问这话时,裴曜的面色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肃穆。
方玧没停顿,如实道。
“没有说旁的,只说太子妃辛苦,怕是养病得要段时日才能好。”
她还不打算和杨侧妃交恶,所以不该说的就不说。
裴曜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便也就没再多问。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午膳的时辰就到了,旁的都不要紧,用膳是第一位。
用过了午膳,喝着消食茶,人就又闲下来了。
方玧便叫人拿来了棋盘,下棋喝茶,倒也是个不错的消磨时间的事儿。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停下钻研棋艺的脚步,虽说还是裴曜的手下败将,但一局棋能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裴曜偶尔给她放点儿水,她又耍耍赖,竟还赢了一局。
不过三局之后,裴曜就有些犯困了。
他这几天政务上比较忙,也是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来了方玧这里,一放松就愈发的疲倦。
见状,方玧才叫收了东西,服侍着人往内室去躺下。
不过方玧不怎么困,所以本预备伺候裴曜躺下后就出去的,只是刚要走,裴曜就把她的手腕儿给拉住了。
“陪孤一道睡会儿吧。”
“妾身不困呢,妾身给殿下做个小甜品,殿下醒了就能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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