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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娇by画堂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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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的,也就是那么两条。
但没想到这事儿闹起来后,最后得到的却是裴曜劈头盖脸的训斥。
原本之前递上来了一批折子试探裴曜的态度,却没得到回应,便有人觉得裴曜不置可否是因为对昭妃没那么重视。
所以这一次,时隔几日后,便成了有人在朝堂上当朝参奏。
等消息传到方玧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是散朝之后了。
“今儿早朝上喊的最凶的便属那个林长维林御史,一把年纪了,像那茅厕里的石头一般,一口一个罪臣之女,不堪宠信的叫着,直气得皇上对他破口大骂!”
元和讲述着打听来的消息,面上也是愤愤不平。
“还好皇上心里是清楚的,当朝大赞了娘娘的大义灭亲之举,还说出当初与娘娘一同落难之时,娘娘以有孕之身,杀敌护驾,背着昏迷的皇上躲避明王逆党的追杀等等,直逼的那群大臣们哑口无言,当真解气!”
雁微性子直,听着这些消息,便是柳眉倒竖。
“这些个酸臭御史们,皇上和娘娘危难之时可不见他们出来露脸,一个个,缩头怕死,显然风平浪静了,倒是冒尖儿张嘴,乱咬人了!”
此刻方玧倒是显得淡然多了,把玩着白玉柄的团扇,面色平静。
青容看她一眼,才示意元和与雁微两个安静些。
随后三人便听得方玧从容道。
“我与皇上也算是相识有几年了,皇上的性子还算摸透了几分,皇上可不是先帝,要面子活受罪,又性格软糯,任人拿捏的,皇上这般明晃晃的待我好了,自有皇上的道理,他们偏要往上撞,一次是容忍,再来,自然是痛斥。”
说到这里,方玧笑了笑。
“你们说说,我素日里和这些朝臣也无冤无仇,他们做御史的,不在朝政上劝谏皇上,以此得名,反倒是在我这个后妃身上做文章,皇上初登大宝,正是满腔抱负的时候,会喜欢底下的臣子不做正事,只盯着他的妾室做文章吗?”
在方玧心里头,监察院的这批老御史,是在承景帝在位期间,坐的太舒服了,以至于新帝登基,还拿当初那一套继续用。
可惜了,裴曜不是承景帝。
原本几人还担心御史们的话会影响到方玧,这会子听过这番话,也是放心不少。
而紧跟着,方玧却又道。
“不过说来也奇了,我没什么家世,唯有一个义弟,还没入仕呢,与前朝可没什么纠葛,如今出这样的事儿,怕是后宫里有人看我不顺眼了。”
“娘娘是说杨妃?”
青容接过话茬,撇了撇嘴。
“当初先帝在位时,瑞太妃有孕晋位,李皇后联合前朝后宫,诸多阻挠,最后还不是没挡住,现如今杨妃还与娘娘同在妃位呢,竟也想做打压的事情。”
方玧敛眸,遮住眼底寒光,“便正是因为她的心思不止于妃位,所以才想斩断一切可能给她带来阻力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是没敢接话。
谁敢议论呢,说杨妃想当皇后?
默了默,青容才低声道,“这回皇上的确是维护娘娘了,可娘娘,真的要容她这么挑衅吗?”
“容她?”方玧抬了抬了下颚,轻笑一声,“如今我再让着她,日后我在这宫中可要怎么立足?”
原本现在宫人们就因为她的家世,而对她略有轻视,这回刚好也可趁着还击杨氏,立一立威。
可是,要怎么做呢。
方玧曲起手指,轻敲桌面,陷入了沉思。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了宫女们的闲话声。
“这几日天气好,晚上星空格外明亮呢,好看的紧。”
“是吗?今儿夜里我当值,容我也瞧一瞧。”
听着宫女们的闲话,方玧一时间到想起了个百用不腻的法子。
勾唇一笑,招手示意青容几个上前来。
凤玄宫,椒房殿。
皇后正在逗弄笼中一只彩羽鹦鹉。
敏思快步从外头进来,把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罢,皇后便是嗤笑。
“杨氏也太心急了些,现如今昭妃刚诞下四皇子,宠爱颇盛,皇上又是刚登基,年轻不说,更是心气正高的时候,弄些个御史文臣拿这些说嘴,难道以为皇上如今就会听他们唆摆?”
敏思点头,也是跟着不屑的啐了一口。
“杨氏那点心思,在东宫的时候就藏不住,现如今入宫了,更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虽说是君主要善听谏言,可也不是什么都要听的,他们那群臣子,半句不提利国利民之策,偏扯着皇上的后宫不放,皇上能高兴才怪。”
添墨在旁边也是吐槽了一句。
皇后将手里的喂鸟的小勺递给添墨,面色淡淡。
“中秋家宴上那一出,她是被昭妃逼的气急了,冲动了,如今只想着杀杀昭妃的气焰了。”
谁都能看得出,杨氏中秋家宴上献画,是为了邀宠,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方玧直接截胡了,后来一直到宴席结束,皇上都没再多看杨氏一眼,他能不气?
“看着吧,昭妃若是要反击,我倒是不介意帮她一把。”皇后擦了擦手。
添墨抿了抿唇,“要是昭妃不动手呢?”
“不动手?”皇后转头看她一眼,轻笑了笑,“若是这回不动手,那日后杨氏缓过来了,更没有她动手的机会,南宁候府,究竟是有实权的侯府。”
有这样一个娘家,杨氏不会永远这么被冷待下去的。
听着皇后的话,敏思和添墨互相对视一眼,都没再接话。
而与此同时,钟粹宫内,云倩正散乱着头发跪在地上,脸上是赤红的巴掌印。
“都怪你!”杨氏面色铁青的怒斥,“若非你在本宫耳边提起什么罪臣之女,不堪妃位的,本宫倒也不会一时昏了头,让父亲安排这些事!”
云倩紧张的跪地,手指缩紧,紧扣地面,脸上也是难看。
“娘娘恕罪,都怪臣妾一时胡言乱...”
“臣妾?”杨氏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满是阴冷,“云倩,你别忘了,你是本宫的陪嫁丫鬟,别以为本宫抬举了你,你就真的与从前不同了。”
云倩吓得身子一抖,赶忙改口,“奴婢错了,奴婢没能替娘娘分忧,还给娘娘添乱,是奴婢的过错,还请娘娘恕罪!”
看着缩在脚边的云倩,杨氏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几分。
又变回了往日温柔的模样,伸手拉了云倩起来。
“好了,你也不要怪本宫,本宫今儿实在是气急了,没想到皇上这般维护方氏那贱人,看来想要扳倒她,还得从长计议。”
面对杨氏的变脸,云倩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而这时候,有小宫女进来通传,说皇上的御驾,又往玉璋宫去了。

玉璋宫。
裴曜来的时候不见方玧前来迎接,正奇怪呢,刚踏进院子,就见方玧从殿内出来了,脚步轻快。
“皇上。”
柔柔唤了一声,人就到了跟前。
裴曜颔首,“做什么呢?”
“刚哄着四皇子睡了,曾太医今儿来瞧了瞧,又开了旁的方子调养。”
提起孩子,方玧面上虽依旧是温柔的,但细看便可见温柔下藏着疲惫与心疼。
四皇子的事情,裴曜自然也是心疼又愧疚。
而越是愧疚心疼就越能想起,这桩事背后的杨氏。
看着裴曜眼底情绪的变化,方玧见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立即点到为止,转而灿然一笑。
“皇上来的巧,莫不是闻着臣妾做的桂花酥的味儿了?刚出炉还没多久呢。”
“这倒是朕有口福。”裴曜也勾起唇角。
随后便由着方玧拉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屋里去坐着了。
这份熟稔,也就是在方玧这儿了,旁的嫔妃,可不敢这般。
进屋,方玧亲手给倒了茶递过去。
“清茶解腻,桂花酥偏甜,配着吃,正好呢,皇上要是吃着喜欢,臣妾再琢磨些旁的点心,从前不得庖厨之乐,现如今倒是喜欢亲手做些吃食了呢。”
“这都是你亲手去小厨房做的?”
裴曜看着眼前模样精致的一碟点心,有些惊讶。
“皇上这么问,是觉着臣妾这般粗手笨脚的,定然做不出这么精致的点心了吧。”方玧故意撇了撇嘴,做不悦模样。
看她这般,裴曜便捏起一块儿点心尝了尝,旋即边擦手边浅笑道。
“怎么会呢,朕的昭妃,自然是最心灵手巧的。”
“这话臣妾虽听着高兴了,可不知皇上有没有拿这话去哄旁人呢。”
边说,边略靠近些,在裴曜身上嗅了嗅。
裴曜蹙眉失笑,“这是做什么呢,与二公主一样,学那小狐狸呢?”
“臣妾倒是希望自己是那狐狸精变得呢,好勾住了皇上,叫皇上不往别处去,漪澜堂的熏香,可比臣妾这儿的好闻?”方玧挑眉问他。
这一说,裴曜便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昨儿晚上去宜春宫漪澜堂,婉令仪那里,用了晚膳的事儿。
“促狭!”裴曜抬手在方玧鼻尖上刮一下,“吃味了?”
“可不是吃味么,臣妾昨儿晚上吃饺子,都没叫上醋呢。”
方玧痒的缩了缩脖子,嘴上还说着调侃的话,一双美眸弯如月牙。
这笑容又甜又俏,倒像是闺中少女似的,一时竟瞧不出已经是生育过子嗣的姑娘。
裴曜看的恍神,脑海里乍然浮现出了头回见到方玧的样子。
纯白娇柔,俏媚乖顺,宁静从容。
那时候他只觉得方玧乖巧聪慧,后来才发现她的隐忍和不易的过去,他走向高位,她也得以为母报仇,两人的生活就这么慢慢的交织在了一起。
到如今,竟也是相伴已久了呢。
“皇上瞧什么呢?”方玧面露疑惑。
裴曜回神,旋即笑了笑,“朕想起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苦尽甘来。”
“皇上怎么提这个了,再尝一块儿桂花酥。”
方玧知道裴曜是什么意思,但她却避而不谈,将点心碟子往前推了推。
这时候,裴曜算是自己忍不住了,将前朝的事情说了一遍。
待得他说完,方玧的面色才静了下来,缓缓抬眸,眼底微有盈光,认真的看着他。
“皇上不会听信的,是吗?”
“朕不是糊涂人,岂会任由他们唆摆。”
看着那双故作坚强的美眸,裴曜轻叹了口气,一把拉过人拥入了怀中。
这一刻的方玧,在他的眼里就是强撑着的,脆弱的娇花。
“你记住,你虽姓方,但这仅仅是个姓氏而已,不代表你要和谁绑在一起,你就是你,你是朕的人,朕自会护着你,给你撑腰。”
话毕,只觉得腰身一紧,原是方玧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因为气虚体弱,产后的方玧本就瘦了不少,此刻伏在裴曜的怀中,更是显得纤弱娇小。
人总是同情弱小的,尤其是男子面对自己本就有情谊的女人。
这时候裴曜的心里是只剩心疼二字了。
大约就是,我家爱妃如此柔弱善良,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她!
抱了一会儿,方玧才从他怀里直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敛了敛眸。
旋即道,“臣妾瞧皇上似乎疲惫的很,不如臣妾给皇上揉一揉吧。”
“也好,你按一按,朕这头疼总是能减轻不少。”裴曜颔首。
见状,青容便招呼着其他人退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两位主子。
裴曜这天也是在玉璋宫待到了晚膳后才走。
其实也就是顾及孝期了,否则他都不会离开的。
旁人心里自然也都清楚了,一时间,后宫才真是处处吃饺子不用上醋。
而留住裴曜是一回事,旁的事情,方玧也没歇着,边安排边找机会呢。
这不,半个月后,一场小雨,椒房殿传来了皇后染风寒抱病的消息,玉璋宫内,抱着四皇子逗弄的方玧,面上的笑意就更盛了几分。
本来她还打算自己上呢,这回,又要谢皇后了。
次日,朝堂上。
司天台的司监,章彧,当朝上奏,说观天象不吉,后宫东南方小星有入营室之兆,此乃危冲皇后之星象,若不及时应对,恐中宫不稳。
要是寻常的星象之说也就罢了,偏是说危冲中宫,恰好如今皇后还病了。
陆丞相作为皇后的父亲,自然是立即提议裴曜好好查查。
事关中宫,不可小视,裴曜自然也是答应的。
等下了朝后,就召了章彧去御书房。
于是半个多时辰后,钟粹宫内,杨氏就等来了洪正的传话。
“杨妃娘娘,司天台观天象不吉,娘娘恐与皇后娘娘相冲,为求中宫安泰,皇上命娘娘迁居慈安殿小住一月,待皇后娘娘病愈,再回钟粹宫。”
“迁居慈安宫?!”
那里就后宫里的佛堂啊,饶是杨氏再坐得住,这会子也懵了,大惊反问。
“这当真是皇上的旨意吗?可皇后娘娘的病与本宫何干?”
“娘娘别急,此事说来,皇上也是疼惜娘娘的,但司天台司监章大人说,若是娘娘不避一避,恐怕将祸及皇嗣,也恐伤娘娘自身,所以为求安稳,娘娘这就收拾收拾,与奴才去吧,慈安殿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
洪正态度恭敬,语气也从容平和。
一番话愈发堵的杨氏心里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笔账,要慢慢清算
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口谕已下,洪正又是直接来领她去的,也容不得她拒绝。
半个时辰后,杨氏就从钟粹宫的正殿,挪到了慈安殿。
因为先帝新丧,慈安殿内少不得烧着香烛,入殿那一瞬,檀香味直冲天灵感,叫杨氏有种要当场削发为尼的错觉。
“娘娘收拾收拾,就住在偏殿吧,这正殿内的香火不能断,皇上的意思,娘娘避灾之时,也可常常来正殿烧香祈福,求佛祖庇佑。”
洪正领着人进来后,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待得他走后,杨氏才捏紧了掩在袖子下的手,恨不得将手里的丝帕捏成灰。
“娘娘。”司琪小声唤道。
她看出杨氏心情不好,也是不敢随便张嘴说话,唯恐触霉头。
杨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旋即抬眸扫了一眼殿内香案。
“既来之,则安之,本宫也给佛祖上柱香吧。”
“是。”
司琪欠了欠身,赶紧去旁边取了东西递过来。
拜过了佛,主仆两个才去了慈安殿的偏殿。
虽说是迁居过来了,地方比不得钟粹宫宽敞,但收拾的干净整洁,房间也不算小,倒是让杨氏心里稍舒服了点。
至少证明她只是一时失势,并不是彻底被厌弃了,否则不会是这般光景。
“娘娘喝杯茶吧,椒房殿那边,奴婢打听过了,皇后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想来很快就能痊愈的,娘娘一定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为着宽慰她,司琪端上茶水,说了几句好听话。
不过杨氏接过茶盏后,却依旧脸色沉沉。
“本宫倒是希望她多病一段时日,皇上说的不错,避她,也是给我自己避祸了。”
“娘娘这是何意,奴婢有些听不明白了。”
司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一句。
杨氏敛眸,“这回本宫给父亲写信,让他联络朝臣上奏关于昭妃的事,终究是大意冲动了,触了皇上的逆鳞,这段时间我淡出皇上的视线也好。”
“可迁来这儿居住,终究是委屈娘娘,且奴婢觉得此事蹊跷的很,怎么偏就与娘娘相关了呢。”司琪撇了撇嘴。
听着这话,杨氏就是嗤笑。
“能有什么蹊跷,谁心里看我不顺眼,蹊跷就出在谁身上。”
“娘娘是说,此次是皇后在故意针对您?”
“未必。”
杨氏拨弄着茶碗盖子,眼底泛起冷光。
“陆月华没那么多狡猾心思,方氏倒是个会想出这些主意的,她们两个本就亲近,这回怕是联手对付我呢。”
这番分析落入司琪的耳朵里,她也是惊讶不解。
“可是昭妃那么得宠,膝下还有一双儿女,这个是后宫里独一份儿的,皇后忌惮娘娘您,难道就不忌惮昭妃么?”
她这么问,杨氏便抬眸看了看她,面露讥讽之意。
“你可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
“究竟本宫家世好,又生育了皇子,皇后更忌惮本宫,现如今正好趁着昭妃与本宫的不睦,从中生事,除掉本宫,她偌大的陆府,再想对付没有家世傍身的昭妃,就不难了。”
就说现在,杨氏想除掉方玧,也不是因为方玧能多影响她的地位,而是方玧太得宠,以至于她挣不到裴曜的宠爱。
没有裴曜的宠爱,她还谈什么再生个健康的孩子,以及走的更远呢。
司琪大概是听懂了,默默点头,没再问话。
杨氏放下茶盏,“好了,这段时间本宫就暂且逼着,你去告诉云采女,让她引导谢美人,好好争宠,再给本宫家里传信,看看此次天象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了吩咐,司琪没敢耽搁,立即就去了。
而彼时的玉璋宫。
方玧正同两个孩子在一处呢,四皇子醒着,安静的躺在摇篮里,提溜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看,二公主则是由方玧抱着,小手扒着摇篮,目不转睛的看弟弟。
“母妃。”二公主抬头,“弟弟真小。”
“慢慢从前也和弟弟一样小,也是慢慢长大的呀。”方玧温柔道。
二公主认真的理解了一下,旋即点头,“等弟弟长大,我和他一起玩儿,和绒绒一起!”
她口中的茸茸便是那只小狐狸了。
方玧没给那小狐狸起名儿,一直狐狸狐狸的叫,不知怎的,二公主忽然发现大家都有名字,就小狐狸没有,所以便给取了名字叫茸茸。
这名字来的也简单,因为方玧总说那小狐狸毛茸茸的,二公主也就是叫个音儿,还不识字呢。
“好,你们三个一起玩儿,只一条,你不许学茸茸舔爪子,更不许教弟弟。”方玧叮嘱道。
这小丫头前几天不知怎么的,见茸茸每天都会舔爪子,竟学起来了,也是叫人哭笑不得。
二公主咯咯笑,也是乖巧的点头。
母子三个正说话呢,青容从外头进来了,像是有话说的样子。
方玧便叫乳母先把二公主带下去了。
“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杨妃已经去慈安殿了,奴婢命人盯着,刚刚看见她身边的大宫女司琪,回了一趟钟粹宫,说是杨妃漏了些日用品没拿。”
青容利落的将来意说明。
方玧轻笑,“八成是回去同云采女交代传话的,去慈安殿前,洪公公守着,她恐怕是没机会同人交代。”
“那如今怎么办,钟粹宫那边奴婢还要继续盯着吗?”青容问道。
“继续盯着,这个云倩,恐怕知道杨氏不少事,也替她做了不少事。”
方玧淡淡道,旋即看一眼外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用午膳了呢,娘娘这会子要去景乾宫了吗?”
青容边问,边伸手叫方玧搭上,扶了她站起身来。
昨儿洪正就来传了话的,说裴曜叫今儿中午,方玧去景乾宫陪着用午膳。
“就这会子去吧,我换身衣裳,总是提前些,也好与皇上说说话。”方玧淡淡道。
青容应声,扶着她往内室去更衣。
随后便听得方玧又随口吩咐道。
“告诉梁喜安,杨妃以不详之身迁居慈安殿避晦气,饮食上当食素才好。”
“娘娘说的正是。”青容唇角勾起,“慈安殿还供着佛祖呢,如此,也免得冲撞。”
方玧不言。
换好衣裳,到外头,抱起摇篮里的四皇子亲了亲,眸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杨氏害得她的孩儿受这么大的罪,这笔账,要慢慢清算。
将孩子交给乳母后,方玧才领着青容出了门,坐上轿撵,往景乾宫去了。
“奴才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守在门口的是福喜,看见方玧,忙是上前行礼。
方玧温和摆手,“免了,本宫是来侍奉皇上午膳的,这会子皇上可在里头?”
“在。”福喜忙点头,但是眼神闪了闪,又低声道,“不过婉令仪也在里头呢,上午来伺候皇上笔墨了,这会子还没出来,娘娘稍等,容奴才先去通传一声吧。”

方玧点头,扶着青容的手,从容入内。
进来便见婉令仪身着一袭冰蓝色银纹束腰长裙,正站在书案旁边研墨。
“来了,坐吧。”书案后,裴曜抬眸,温和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朕还有两封折子没批完,你且稍等片刻。”
“臣妾给昭妃娘娘请安。”婉令仪规矩的行礼。
方玧摆手,笑了笑,“免了,难怪皇上今儿批折子慢了些,原是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叫皇上舍不得快些批完了吧。”
这么一句调侃,叫裴曜也勾起了唇角。
“便是你会揶揄朕,不过是今儿下朝抽空见了司天台的人,耽搁了半个时辰罢了。”
说着,便对婉令仪道,“不必研墨了。”
这话出口,婉令仪的手微顿了顿,才放下墨条,应了声是。
不过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安安静静的站在裴曜身侧,慢条斯理的戴上了她的镯子。
最后两本是请安折子,没什么内容,所以批起来也很快,扫两眼的功夫,裴曜就完成了。
命人把奏折搬走后,才起身从书案后走过来,在方玧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婉令仪还站着呢,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裴曜正预备说让她回去的话,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皇上这里的点心当真是味道不错,尤其那道翡翠金丝,色香味俱全,昭妃娘娘可真得好好尝一尝呢。”
婉令仪上前,将旁边小桌上的一碟点心端到了裴曜和方玧之间的小茶几上,又浅笑道。
“景乾宫的御厨倒是是比咱们后宫里的膳房要更有手艺些,臣妾听闻皇上这里有位苏州来的厨子,松鼠鳜鱼和响油鳝糊做的一绝,可不知臣妾今儿能不能沾沾昭妃娘娘的福气,饱一回口福呢。”
这话一说,倒是把裴曜先前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堵。
今儿上午叫婉令仪来伺候笔墨,便是因为她兄长胡岱序升了正三品京都卫指挥使,兼任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同知。
胡岱序是个有本事有才干的,裴曜想重用他的心思,还挺真。
而此刻坐在旁边的方玧也是心里有点玩味起来。
没想到入了宫,婉令仪也变了性子,从前在东宫的时候可是不争不抢的,唯独说话难听了那么一回,叫她怼了,又收敛起来。
怎么今日...
方玧扫了眼裴曜,心里大概也猜到,今儿他叫婉令仪前来伺候笔墨,应当是有前朝的缘故,算作给几分面子恩宠。
毕竟平时裴曜可几乎不会招女眷来做这种事情。
换个情况,方玧或许会让一让,但今日的事儿是昨天就定好的,她这会子过来,婉令仪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受诏前来的呢。
可偏偏婉令仪不肯走,还说出这种想要留下来一起用膳的话。
这就不仅是邀宠了,对方玧而言,也是一种挑衅。
方玧大概能猜出婉令仪的意图,不过就是想看一看,今儿裴曜在两人之间会如何取舍。
毕竟现如今胡岱序在朝中得用,也是婉令仪的底气呢。
“皇上可听见了没有。”方玧笑着开口,“婉令仪都点了两个菜了,可见是伺候笔墨一上午,肚子都饿了,皇上可赶紧传膳吧。”
裴曜本不欲留下婉令仪,但又顾及前朝之事,正想着如何说辞呢,没想到方玧先接了话。
听着,是接受婉令仪留下一起用午膳的意思?
看她一眼,见似乎没有恼意,才点头,“洪正,让膳房预备起来。”
“是。”
洪正拱手,正要退出去,就又被方玧叫住。
“松鼠鳜鱼也就罢了,那个什么响油鳝糊的,就别做了吧。”说着,方玧转头看一眼裴曜,“臣妾不爱吃鳝鱼,不如换了樱桃肉来?”
自打她有孕以来,到如今,身子一直都虚弱,不是吹嘘,玉璋宫的小厨房,膳食是一等一的精细,这也都是裴曜特意吩咐的,就是怕方玧的身子养不好。
这会儿么,不过是一道菜而已,自然是点头应下。
洪正见状,也是立即去办了。
转头,方玧才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绣凳道,“婉令仪坐呀,这么站着,倒是叫我心疼,伺候笔墨,怕也是站了一上午了呢。”
“谢昭妃娘娘。”婉令仪敛眸谢恩,捏了捏帕子,抿唇坐了下来。
虽然面上乖顺,可她心里此刻是憋屈极了。
原本她说一句沾昭妃的光,尝尝景乾宫的菜肴,就是客气话,想拿这个顺便堵了方玧的嘴。
想着,顾及贤良温柔的好名声,方玧也不得不留了她一道用午膳呢,没想到方玧给她来这么一出。
原就只点了两个菜,方玧摆手的功夫就给换了,还是裴曜点的头,末了又安排她坐下。
这算什么?
挣了一肚子憋屈!
当真像是她来沾光似的,处处都听着方玧的安排。
如此,午膳倒是不如不用,挣没挣成不说,以后这景乾宫的人恐怕愈发要知道昭妃得宠,远胜于她了。
这样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
婉令仪抬眸看一眼正与方玧说话的裴曜,心里便是酸涩难受。
要紧的是,她心悦皇上,如今是真真儿越发见不得皇上与别的女人亲密了。
但没想到这顿午膳叫她难受的地方还没完呢。
裴曜和方玧用膳,两人都是地位尊贵于她的,这按规矩,她便少不得要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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