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父皇偷读我心后,支棱起来了by红豆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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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抓柳老爷问个清楚,却听到外面一声哈哈大笑的拜访声。
“柳老可在家?今日沐休做什么呢,老夫来看你了。”
柳老爷迅速皱眉,与柳老夫人对视一眼,压低声音,“我去前面看一眼,你去准备给徐祭酒重孙满月的恭贺礼。”
说罢,他就去了前面。
门口被看门小厮迎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柳老爷如今共事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洪兴。
柳老爷如今暂任右佥都御史,虽然与洪兴一般,都是正四品官员。
但都察院品级,以左为尊,洪兴的权利要比柳老爷大一些。
“洪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老爷有些心急。
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外孙女给他的智力加持,只有一日功夫。
他得去抓徐祭酒这个受贿犯!
洪兴呵呵一笑,“自然是来看看你,你刚从廖王封地回来,可好?”
柳老爷现在聪明着,“嗯,皇上体恤,让我进宫看了女儿,然后就放我回来,让我沐休三日。”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紧走,他要休息了。
洪兴挑眉,伸手端起茶碗,假装没听懂,反而叹了声,“哎,五皇子殿下终究是太小了。”
柳老爷瞪眼。
智力翻倍之下,他记忆力也猛增。
倏忽想起,他在国子监时听人说过,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洪兴,是皇后父亲的学生。
洪兴是皇后一党的人。
什么意思?
五皇子小,大皇子就年龄正好!?
皇后要他们柳家看清形势,五皇子没可能继位,还不如辅佐大皇子登基?
柳老爷顿时吹胡子瞪眼。
洪兴笑道,“柳大人,当今皇上看似温和,其实聪明的很。而自古,皇子母家,尤其是太子母家都很难被重用。”
“柳大人如今风头正盛,但你可知,二十年前,首辅佟阁老位高权重,主持三届科举,是先皇最信任的大臣。”
柳老爷子眯眼。
前一任首辅佟大人,就是皇后的爹,现在大皇子的外祖父!
“可大皇子出生后,”洪兴放下茶盏,“佟阁老就请辞,回家修养身体了。”
“如今佟家,除了老大,还在千里之外的锦州就任知府,其余都是大儒,没有当朝为官的。”
大皇子母家,远离了朝廷。
就是为了得到皇帝信任,摆出姿态。
哪怕以后大皇子继位,佟家也只会尽心辅佐,绝不会在朝廷中一手遮天,外戚当家,让萧氏王权名存实亡。
“柳大人,你可明白?”洪兴望着柳文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若是想让柳家名垂千史,做一番事业,那么五皇子太小太小了。”
柳老爷闭眼。
这是让他二选一?
要自己当大官,还是让外孙当皇帝?
“你如今替皇上做这么多事,你可明白皇上的意思?”洪兴压低声音。
“牌匾后的太子名字,五皇子的可能太低了。”
柳老爷强忍住,才没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老不如早早为五皇子打算,给他找一个以后的依靠。”
洪兴高深莫测地笑。
谁是依靠,自然是大皇子与皇后了!
柳老爷听不下去了。
他不想与傻子论长短。
求求他们了,先搞清楚状况吧!
他外孙女都说了,大皇子根本不在皇帝的拟旨上!
“老爷,租的马车到了,现在出发吗?”小厮及时进来打断。
柳老爷忙趁机站起,“洪大人,老夫急着去给徐祭酒恭贺得孙,就不陪你了。”
洪兴脸色难看,“柳老这是拒绝我的好意了?”
柳老爷嗬嗬一笑,“嗯?洪大人什么意思,你刚建议了我什么?”
“啊租车行,按时间收老夫的钱,老夫只能改日再与洪大人细说了。”
洪兴气得甩袖离开。
柳夫人这才从厅堂出来,担忧地让小厮提着贺礼,与柳老爷上了马车。
“没事吧,老爷?我们得罪他们,会不会给外孙树敌?”柳夫人担心不已,“这人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以后大皇子……登基……”
柳老爷伸手,止住她的话。
将车帘子放下,借着外面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嘈杂声,就附在妻子耳边。
“外孙女说了,咱小五是太子。”
柳老夫人,差点将马车上的茶杯扔出去!
她一个村落里教书先生之女,摇身一变,以后是太子外祖母。
以后是皇上外祖母!?
哎哟喂!
她女儿澶娘,以后要做太后啊!
柳老爷看妻子这不淡定的瞪大眼模样,就摇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我……这么大的喜事,你听到的时候不激动?”柳老夫人狠狠掐了柳老爷一把。
但柳老爷转眼就告诉她,“别高兴的太早,哎。”
他看着车前的方向,“咱小五,接手的是一个即将亡国的朝政啊。”
“……!”
柳老夫人也想起来了,外孙女满月时,她进宫就听外孙女说过。
要命啊!
“现在国库没钱,天灾不断,田地收成不好,四面几个外族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军队也一塌糊涂,没钱养兵啊。”
柳老夫人眉毛高高竖起。
就好比她终于翻身从婆婆这里接过掌家权,结果发现家里非但没米,还欠债累累,这掌家权真是不要也罢!
“那怎么办啊,老头子?”
“别急,现在不就是在一步步想办法?第一步就是,你去挖笋。”
国子监徐祭酒的家,比柳老爷看起来正气,是间三进的房子。
这房屋处处透着清廉,普通青砖,木头大门,就连书写着徐府二字的牌匾都有些褪色了。
看门的,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看就是最便宜的那种下人。
“文昌,柳夫人,快请快请。”
徐祭酒得到消息,喜色满面地出来迎接,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普通布衣,脚上的黑鞋也已经露出了棉花絮。
柳老爷嘴角抽搐。
这人可真会装啊!要不是听到外孙女心声,他怎么都不会猜到这种人有一百万两!
“我早就想来徐大人的竹园看一看了,想必颇有文人百折不挠的坚韧。”
柳老寒暄一阵,便携妻子跟着徐祭酒,进了他日常招待客人的竹园。
但柳老爷一进去,一踩泥巴地,就觉得不对!
好家伙,这竹园的地,是天天在挖与翻呢?怎么这么松!
下面真有东西!
竹园清风徐徐,文人在里面吟诗作对,最是风雅。
徐祭酒更是大言不惭,“我日日观竹,就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要学它风吹不折的风骨。”
唉呀娘咧。
柳老爷无语,这书香门第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难怪皇帝以前觉得他愚钝。
看看,人家一个大贪官给自己装的!
“不错,我在这院子里也觉得大有诗意,让我转一圈,说不定也能效仿曹植七步成诗,做出一首好的来。”
柳老爷说着,就沉吟着背了双手,在竹园里绕起了圈。
徐祭酒欲言又止,但已经来不及阻挠了。
柳老爷一圈圈在竹园中仿佛散步,嘴里还吟诗作对,很是惬意的样子。
但他其实一直在留意脚下。
这块土颜色不对,是新的。
嗯?那一块像是昨夜刚翻过。
整个院子,柳老爷一眼看去,就发现土壤颜色,都是一两年的样子,不像是种了许久竹子的旧土。
别人看不出来,可柳老爷秀才时还在村里苦读,平时秋忙还要在地里帮忙。
他自小在地里长大,闭着眼都能用锄头开垦。
柳老爷念了首乱七八糟的诗,就给妻子一个眼神。
然后随着徐祭酒去了亭子饮茶,“走,我正要恭喜你喜得重孙。”
柳夫人立刻转弯,朝刚才柳老爷重点踩过的地方走过去了。
她朝着要来招待她的徐夫人微微一笑,“看你们家这么多的新鲜笋头,我真是有点馋了。”
徐夫人听了就身形僵硬,但很快笑了,“你去我房间坐一会,待会我给你捎一篮回家。”
“成!那我就不客气了。”柳夫人笑着,人却慢悠悠地在柳老爷刚才停过的地方蹲下。
“也别给我们大颗的,我看这颗新种下去的小笋头就还成。”
说着她就要站起,但很快啊呀一下,人就作势摔倒,往地上栽下去。
身体很快做出一副匆忙之下、只能拉住笋头的模样!
结果就这么一拔,旁边几颗笋都被她连根带泥,一同拔了出来!
徐夫人大惊失色,冲过去就要遮掩!
亭子里的徐祭酒更是猛地站起,撞翻了桌上的茶!
只见柳老夫人手中的嫩笋,根部有一大截都没有沾土!
重华宫,皇帝微笑接过魏正送过来的女儿楚楚。
“朕的小格格,有没有冻到?”
他赶紧摸了摸楚楚粉粉嫩嫩的小手。
正要让人把殿内的火炉,再多点一盆。
就见女儿楚楚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看向了窗外。
她小嘴吧唧,心里就念起来了,【皇后家竟然派人去与我外祖说,帮大皇子做太子。】
萧云州怔住。
【他们竟然威胁我外祖,说皇帝爹必定容不下太子母家位高权重,为天下做事。与我外祖说,他如果想升官,就只能帮大皇子登基。】
萧云州胸口起伏,眼前一黑。
皇后一党的手,真是越伸越长了!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是不是要把他架空,他们才高兴?
萧楚楚看系统直播,根本没注意到萧云州发火,还看着柳老爷那边,兴致勃勃地,【嘿嘿外祖根本没理会他,他说自己心中只为皇上效忠,为百姓做事。】
萧云州的神色顿时转怒为喜。
柳家是正派的。
这样,他立五皇子,也是放心了。
哪怕他以后真的早亡,柳家也不会做架空萧氏王族的事情!
【咦,我外祖怎么去了徐祭酒家?】萧楚楚边看直播,边讶异地在心里出了声。
萧云州挑眉,有点不高兴了。
皇后父亲就是三朝元老,主持科举,收了不少当年的新科进士作为学生。
导致现在,皇后父亲虽然人不在朝廷,却有一群替皇后家发声的帮手。
柳老是怎么回事?
被皇后派去的人刺激了,也学着皇后父亲的样儿,又去与国子监祭酒走动起来了?
国子监是出翰林院人才的地方!
难道,他柳家还想学做第二个皇后家?收学生,掌控朝廷?
萧云州不由多疑。
萧楚楚没注意到皇帝爹的情绪,很快看着直播恍然大悟,【原来外祖是去恭喜祭酒得了重孙啊。】
萧云州依旧没有松懈。
这些官员的走动,都有表面理由。
但私底下都是结党。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
如果柳老真的那么做,他顶多看在小格格、五皇子的份上,不重罚,但以后也要闲置他了。
没办法,他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以后景国依旧姓萧,而不姓柳!
萧云州如此想着。
可转瞬,女儿下一句话就让他的不快烟消云散,还自责不已。
【啊!外祖去徐祭酒竹林了!啊他发现竹林地下埋了几百万两贪银!】
【嗷原来外祖不是去恭贺的,是去替皇帝爹抓受贿犯啊!】
萧云州:“!”
萧云州震住,前所未有的自责与震撼,包围了他!
他错怪柳老爷的忠心了!
瞬息,他站起。
“魏正,朕记起来,近日徐祭酒得了一个重孙,可是如此?”
“来人,备车,朕要微服私访去徐祭酒家,‘恭贺’他!”
萧楚楚眨巴着水灵灵的葡萄大眼,没多久就喜上眉梢,【皇帝爹带上我~】
【嗷我也要去啊~我要去看挖银子~看现场抓贪污犯!】
皇帝萧云州当即乐了,“三格格与朕同行。”
走到一半,他又停住,“魏正,去前面把内阁与六部几个当值的都叫上!”
内阁议事厅。
几个首辅、次辅,正在与都察院、大理寺几个说话,就听到皇帝吩咐。
“什么?皇帝叫我们放下手头的事,去给徐祭酒恭贺重孙满月?”
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啊?
“皇帝到底是年轻了些,”富察阁老第一个笑了,“之前他在朝上训斥百官,现在也算放下身段,修复与臣子的关系。”
众人一听,竟然都觉得有道理。
“皇上要面子,不好亲自来与我们几个说话,就借了国子监祭酒的喜事,表明自己是不想与百官闹僵的。”
“这才对嘛。”吏部尚书顺着胡须,“皇帝一人管不了天下,还是要靠内阁、六部。”
他们也乐得给皇帝一个台阶。
忙收拾了东西,去与皇帝同行了。
但愿意归愿意,嘴巴上内阁、六部还是不肯轻易认输。
“皇上,内阁今日十分忙碌,各地官员考绩还没结束,又要准备开年的科举,您让我们去祭酒家拜见徐祭酒,实在是兴师动众了。”
“是啊,皇上,我吏部的事情也很多。”
“我们兵部也是,根本走不开啊!”
皇帝萧云州都气笑了,一路不吭声。
直到进了徐祭酒的大门,听到后面小院传来的声音——
“啊呀徐祭酒,你家的竹笋好生干净,拔出来就带了那么一点泥……”
“原来是种在了一箱箱的银两上啊!”
柳老爷高喝声,阴阳怪气。
“你这竹园下竟然藏了这么多白银!徐祭酒,你这个贪赃枉法的东西!”
门口的首辅、次辅,六部官员都听傻了!
其他大臣骤然清醒,纷纷跟上。
看守徐府大门的老汉本想阻拦,进去报信,早被魏正叫侍卫请到一边。
皇帝一行人,畅通无阻,直接进了徐府后面的竹林小院。
就听徐祭酒还在对着柳家老爷发火、以及狡辩,“柳大人,你别欺人太甚!”
“哪怕你升为四品官,在都察院办事,可没有皇上旨意,你又并非锦衣卫,凭什么搜我的家!?”
徐祭酒和徐夫人,死死拦在柳家夫妇前面。
柳家老夫人脚边的土坑,已经露出了红木宝箱的盖子。
这木箱被翻开到三分之一程度,里面白花花的耀眼官银,整齐排布,正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我辛苦为官二十年,积攒下来的一箱银钱,我就喜欢埋在竹园下面,以防家贼、外贼!这柳大人你也要管?”
徐祭酒声嘶力竭。
“我呸!胡说八道,祭酒每月五十九贯俸禄。”
柳老夫人上前,就喷了徐祭酒一脸。
“除去在京城买房的钱,还有日常吃喝,养马车马夫,小厮,一家子嚼用,顶多剩下一百多两!”
“这一箱白银,你至少要攒十年,更何况这里光是露出来被我们发现的,就至少十几箱!徐祭酒你当官一百多年啦?”
柳老夫人的战斗力,比柳老爷还强。
毕竟是她平日管家,国子监俸禄能存下来多少,她比丈夫要了解的多!
“我们柳家还在穷巴巴地租马车,徐祭酒你倒好,已经用十箱银子种竹子了!”
柳老夫人眼睛发红,朝徐祭酒就毒舌上了。
平时她也是个有涵养的,可今日她忍不住。
一想到面前这衣服打着补丁的国子监一把手,贪的是她外孙以后执掌天下的银两,柳老夫人就坐不住了。
看徐祭酒的目光,简直就像是看一个偷她家大白菜的贼人!
“老爷,别跟他废话了!你立刻进宫禀告皇上,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把银子搬走藏起来!”
柳老夫人叉腰。
“你、你个泼妇——”徐祭酒气到连话都说不全了。
徐夫人更是张牙舞爪,要去抓柳老夫人的脸。
但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官太太,怎么比得过一个村里出来的教书先生女儿。
柳老夫人以前也是上山打过鸟、爬过树的!
徐夫人冲过来,柳老夫人一手就将她往后一推,让徐夫人哎哟一声跌了个狗吃屎到土坑里。
这下可好,原本只露了两三只箱子的土坑,瞬间又尘土飞扬,露出了另外两三只木箱的边缘木料。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柳老夫人拍着衣服,很不开心,“好歹你也是祭酒夫人,这样成何体统?”
徐祭酒气得要死,但看夫人摔倒,毫无战斗力,就又惊又怕上了。
他直接啪一下跪在了柳家老爷的面前。
“文昌,轻点声,不要高声喊。”
“这些银子,我分你一半如何?”
柳家老爷眯起眼,沉默看着他。
“一半你嫌少?也是,以前你也跟着我在国子监三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我、我给你六成,七成,怎么样!?”
徐祭酒跪着求柳老爷。
“你别声张,你要多少,你直接开口,别状告皇上!”
皇帝萧云州的脚步,顿时在竹园外的影壁前停下。
目光望向院子里负手而立的柳老爷。
皇帝身后的一行官员,包括富察阁老在内,全都后背生汗。
皇帝还是这么多疑。
哪怕柳文昌是五皇子外祖父,哪怕他替皇帝平定了谋反廖王,立了大功,可转身皇帝又怀疑上了。
皇帝此时不站出去,停在竹园外,就是考验柳老!
“文昌,我偷偷告诉你,七成,我可以分你一百万两。”
阁老、六部官员都倒抽一口气。
别说柳文昌这个穷鬼,换做他们,这么多银子,八成都无法经受住徐祭酒分赃的诱惑。
毕竟今日之事,在一个祭酒后院,有谁知道?
竹林外的官员,瞬间目光同情,仿佛已经预料到柳老爷会答应,被皇帝在外面听个正着了。
但也就一会,他们就听到竹园里,柳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呸一声。
“好你个徐不要脸!自己贪钱不算,还想拉我男人下水!”
“我呸!”
“我告诉你,别说一百万两,就算是五百万两,都不准进我柳家的家门!”
“柳文昌要是敢收这黑心钱,我就算是被骂泼妇,也要打断他的老腿!把他挂在墙上抽!”
徐祭酒惊呆了。
外面的大臣们忘了呼吸。
就连皇帝萧云州都听得傻眼。
柳嫔的娘,竟然如此彪悍?
他瞬间觉得柳嫔平时真是太温柔了。
皇帝庆幸得后背都有点出汗。
但柳老夫人……真是好一个品行高洁的女中豪杰啊!
“你、你……”竹园里的徐祭酒被气得两眼赤红,“男人说话,有你女人什么事儿!文昌兄,你别听妇人之见!大不了休了她!”
柳老爷眉头直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柳老夫人的怒气值已经升级,一下子就把徐祭酒双手反剪压在地上!
“老爷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宫里请示皇帝!”
“我要看看这脏东西,到底贪了多少百姓的钱!”贪了她外孙多少国库的钱!
“老爷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想与他一样发财,趁早打消念头,否则你敢做,我就大义灭亲,你试试看!”
柳老夫人才不管自己老头子怎么样,重点是她外孙、外孙女怎么样。
史书上,亡国之君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亡国公主更是没有好下场,被歹人闯进宫羞辱而死,为数不少。
谁现在贪图国库银子,让她外孙、外孙女以后不得善终,谁就是她的敌人!
“泼妇,贱人!”徐祭酒想要挣扎,竟然挣扎不动。
徐夫人也冲过来想要抓柳老夫人的脸。
正要闹得更凶,就被走进院子的一行人惊住。
皇帝萧云州走在最前面。
内阁首辅、三位次辅都在,六部为首官员跟在后面。
徐夫人眼前一黑。
徐祭酒身体一抖。
“来人,给柳老夫人赐座。”
皇帝萧云州抱着路上马车太颠、而睡着的小格格楚楚,大手一挥。
恭敬地朝柳老夫人点头。
“柳老夫人辛苦了,坐一会吧。”
“魏正,让人挖!给朕把这整片竹园挖个底朝天!”
徐祭酒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皇帝怎么来了?
柳文昌先前就通知皇帝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
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一个平时官袍都打补丁的人,会贪钱,还把赃银埋在风雅的竹园下?
他们怎么提前知道的啊!
【滴。】
【皇帝萧云州,对您祖母柳老夫人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原来巾帼不让须眉,古人诚不欺我也——皇帝如此想。】
【恭喜宿主,支线任务-女子地位上升,完成进度0.5%。】
萧楚楚迷迷糊糊地被系统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就呆了。
第47章 柳嫔被赏赐随时出宫
竹园内,柳老爷与柳老夫人,转身看到皇帝萧云州与内阁大臣,也是吃惊。
等再顺着皇帝目光,见到他怀中似乎被吵醒、刚刚睁眼的小格格楚楚,更是心疼上了。
“臣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皇上怎么带小格格出宫了?”
萧云州摆手,“本来朕是来恭贺徐祭酒得了重孙的,谁想,就听闻了这等为非作歹之事!”
地上瘫成一团的徐祭酒,都懵了。
转而一只只檀木箱被侍卫们找了铁锹,顷刻挖出来。
三十箱……五十箱……六十三箱!
萧云州纵使早就心里有数,还是被这明晃晃的六十三箱官银、名贵字画给激怒了。
“将徐绍即刻下狱!立即查明,银子是哪里来的!”
他一个皇帝,私库的钱都只有这一个零头……
简直离谱!
“柳老,这次你又立功了。”萧云州真心实意地在内阁大臣们面前,夸奖柳老爷子。
内阁、六部臣子都沉默了。
他们望着被锦衣卫拖走的徐祭酒,也百思不得其解。
柳家最近是烧哪里的高香了?
怎么一件事两件事,都是柳文昌先发现!
又是捉奸顶头上司,又是查到谋反,现在又是搞出来百万两的赃银。
凭什么?
刑部尚书第一个没忍住,好奇问柳老爷,“柳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哎,没什么值得说的,我就是想着来拜访老上官,徐祭酒。”柳老爷谦虚的很。
“结果随便在院子里走走,吟诗作对,就被我发现不对了。”
不仅是刑部尚书,就连内阁四位阁老,听得都是一阵嘴角抽搐。
你可真随便啊!
这种好运气能不能分他们一点啊?
“柳大人吟诗发现什么了?”皇帝萧云州也十分感兴趣。
如果不是女儿心声,他这个皇帝也不知道来看热闹。
柳老爷谦虚,但柳老夫人脸皮却很厚。
当下柳老夫人站起来了,“回皇上的话,我当家的,小时候就在地里玩。他在这泥地里一走,就知道下面的土不对劲。”
“给了我个眼色,我就假装要吃笋,拔了一颗检查。”
内阁大臣纷纷沉默了。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他们一群读书人,世代家里做官,书香门第。
就算家里不太富裕的,父母通常也会紧着科举的他们,不让他们下地干活。
谁像柳家这么不讲究,让读书的下地啊!
结果,这不讲究就让柳家立功了!
“好好好!”
萧云州抚掌大赞,眼中亮光大甚。
“先皇在的时候,就曾带领群臣,在农家帮忙秋收、春日播种。借此举动,让皇家子孙、群臣百姓,都不忘耕种粮食的重要。”
“我先前年幼,还不甚理解先皇的深意。今日这出,柳老着实让朕开了眼界,这才知道先皇说的没错!”
萧云州叹息,“过往是朕错了。明日起,但凡沐休,群臣都与朕一同,去京郊百姓地里帮忙。”
“???”
内阁、六部官员,全都傻眼了。
啥玩意儿?
皇帝萧云州,如今看柳家老爷、柳老夫人,真是觉得他们一个有智慧,一个彪悍又对朝廷忠诚,实在是难得的人物。
再转头看看旁边,一群听闻种地就如临大敌的几个官员,萧云州真是嫌弃不已,“朕让你们随朕来拜访徐祭酒,你们都说忙着正事,走不开。”
“结果,你们忙了什么?”
“什么都没忙出来!”
“还不如沐休中的柳老!”
“哎,朕这个皇帝都没脸继续说下去。”
内阁四位阁老,六部尚书,全都面红耳赤了。
五日后的沐休,徐祭酒查抄出来的一百二十万两,就收入了国库。
除了拨去黄河治理的银子外,萧云州还给了柳嫔一部分。
“娘娘,皇上今日带着内阁、六部尚书侍郎们,去种地了。”
魏正笑眯眯地让人抬着官银箱子就进了柳嫔的寝殿。
“皇上本来想带小格格去,但想着农家地里,日头晒得很,怕小格格晒伤了,只能做罢。”
【嘤但我想出宫玩~】
萧楚楚一听自己不能去,就在摇床里小嘴巴瘪起来了。
【那日去查抄银子,我半路就睡着了,不开心。】
柳嫔哭笑不得,抱起女儿拍她小后背,轻声哄着她。
“多谢皇上体恤。”
皇帝要抱孩子去,她也不能答应。
男人根本不懂带孩子!
前几日皇帝带楚楚出宫,回来时候,楚楚屁股都捂红了。
都怪他一直抱着不撒手,也不肯交给奶嬷嬷。
柳嫔现在碰到皇帝抱女儿走,就头大。
“魏公公,这抬进来的箱子又是什么?”
“哦这些银子,是皇上知道娘娘找太太小姐们一同为流民制作冬衣,他从私库里拨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