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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父皇偷读我心后,支棱起来了by红豆煮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19

“臣妇一直受娘娘照顾,如今还要娘娘操心臣妇的家人。”
章佳氏大为感动,她在宫中如今最忧虑的就是自己在边关的夫君,还有那些将士。
她真的很怕打起仗来,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影响胜负。
到时,作为将军的庞如松,可能也回不来了。
“娘娘,臣妇恨不能一生照顾小格格,照顾娘娘。”
柳嫔的关切,不只是空话,还有行动,让章佳氏妥帖无比。
“娘娘不仅心系百姓,还心系边关将士,是我们女子的表率!”
章佳氏本以为她们这种为人妻的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带孩子。
像她这样能入宫带小格格,为家里赚取银两与荣耀的,已经是顶天的厉害了。
但见到柳嫔,她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女人除了带孩子,还能有很多厉害的地方!
“娘娘,臣妇想着,若是以后有闲暇,小格格睡的时候,臣妇也帮娘娘一起做这绒服。”
章佳氏真心实意地下跪。
“臣妇在家做姑娘时,擅长工笔画。”
“娘娘需要臣妇的,尽管开口。”
【滴,柳澶娘收获一名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当前进度2/5。】
萧楚楚一怔。
她娘也太猛了,比皇帝爹的速度快太多,简直坐火箭啊。
她想着,心里就不断叭叭上了,【奶娘之前一直很低调,从来没说过自己会画画。】
【哇,看来只要用心对人,就能将人心焐热。】
门口一直没走进来的萧云州,听到闺女的心声,不由发愣。
用心对人?
所以,大臣对他不死塌地,是自己不够用心?
萧云州陷入震撼。
多年来,他从太子至今接受的帝皇教导,都是如何御下,而非用心待人。
所以,蒋励才只是被敲打而怕他,而不是真的对他死心塌地。
萧云州站在门口,看着都不舍得章佳氏膝盖跪地的柳嫔,感到自己好像领悟了什么。
柳嫔向来心善、心软。
不像他,最近老是骂人!
“咳。”萧云州想着就清了清嗓子。
柳嫔正将章佳氏扶起来,被这嗽声吓了一大跳。
抬眼,就见到外面停着的一双绣龙金丝靴!
柳嫔一怔。
萧云州摆手,直接阻止她行礼的动作,“朕听说你又想出了新鲜玩意儿,羽绒服,朕就来看看。”
柳嫔迅速低头,皇帝来多久了?
她刚没因为小格格心声,说错什么话吧?
“也不算臣妾想到的,是大哥两日前非要让我带一车鸭蛋回来,还有几只填鸭。”
“敏嫔夜里吃多了,就拉着臣妾踢毛毽子,咱们就想到了御寒问题……”
萧云州听得是嘴角抽搐。
敏嫔,这傻人有傻福,幸亏与柳嫔住一块!
否则,这踢上五百个毛毽子,都白瞎了,根本想不出绒服的事情。
“也是难为你了,这都能想到制衣上。”萧云州拍拍柳嫔的手,就发现她手指都是针眼,还有划痕。
萧云州倒抽一口气。
半饷,才叹了声,“朕知道,最近都辛苦你了。”
柳嫔现在对制衣、丝织的专注,就与他专注学习金融一样,不管在做什么,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这才由鸭毛,想到了羽绒服这种点子吧?
“柳嫔,朕都不知道怎么赏你了。”
“朕之前答应,但凡有人能替朕赚百两银子,朕就给人升官。”
萧云州赞赏地看向柳嫔,不带掩饰。
“皇上,这并非我一人功劳。”柳嫔不敢贪功。
她亏心啊。
要不是有女儿,她咋想出来这么多?
“您与其奖赏我,不如给工部那些辛苦参与研制的大臣奖赏吧。”柳嫔觉得自己名不副实。
萧云州龙目闪烁。
学到了。
他这个皇帝又学到了啊。
难怪,柳嫔一个女子,身边人都对她如此掏心掏肺。
她不居功,眼里有身边人的功劳啊!
“嗯,朕不是与你商量。”
萧云州拍拍她的手。
“朕已经想到了。”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要给你升官。”
柳嫔张嘴。
她是后宫女子啊,不得干政!
怎么做官?
“皇上莫非要让臣妾做贵妃,臣妾不。!”闺女口中的贵妃,可是不吉利的亡国害群之马!
柳嫔拒绝!
萧云州呵呵一声笑了,“做贵妃,浪费了你的脑子。”
“朕要你做御前女官。”
“???”
“以后你每日给朕说说,你是如何对待身边宫女太监的。”
“朕要你做朕的镜子!”
柳嫔瞪大眼。
萧楚楚都惊得忘记吭声。
【滴,支线任务-女子地位显著提高5%!】

本来这些武将,对之前皇帝立谁做太子的事情都不太吭声。
现在,萧云州要立女官,他们也炸了。
女子上朝,那他们男子站在哪里啊?
“柳嫔娘娘是为流民缝衣了,可皇上,贱内也曾协助柳嫔娘娘缝制冬衣。是不是贱内也能做官啊?!”
定国公七十岁了,依旧精神的很,是个日日早起练棍的糙人。
“不仅贱内,还有老臣的儿媳,孙媳,孙女都去帮忙了!”
“是不是老臣一家女眷都封女官啊?”
“皇帝,你别嫌老臣的话难听,要按皇上说的,那是不是参与制衣的,都要封官?”
“咱为百姓出生入死,脖子都碗大个窟窿时候,她们还在吃奶呢!”
不同意!
武将都坚决不同意。
缝个衣服就做官,那他们出生入死算什么?
皇帝萧云州深呼吸。
他还一句话没说呢!
这一群老家伙……
不用小格格出来心声提示,他这个皇帝都知道,这些家伙明显不对他死心塌地!
哒哒哒,皇帝说半句,他们能顶嘴一晌午!
萧云州的脑袋都疼了。
武将不同意,文官也都不赞成。
但文官阴险,让武将冲在前面。
“皇上三思,要考虑将士们的辛劳啊,毕竟他们往日在战场杀五人,才换一官阶。”
景国开国到现在,还是按照斩首敌军的人头,算战功。
有了战功才能从小兵步步升上去。
像庞如松这种,直接抓反贼万人的是例外。
更多的兵,都靠一次次浴血奋战,才能升一个百户、千户。
“柳大人,你说呢?”定国公转头怒视柳文昌,“你也觉得你小女应该封女官——”
“哎这不是瞎扯嘛!”
定国公点头,可不是嘛!
“皇上这是瞎扯淡啊!”
定国公点头点头,点到一半惊了,脸色僵硬。
他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他虽然七十多了,也算皇帝长辈,是他皇祖那代的将领了,但说皇帝瞎扯淡,这是大不敬啊!
定国公觉得自己轻狂了,自己不该如此狂妄,毕竟在早朝呢。
不给皇帝面子,国公也不会有好下场。
定国公想捂住自己的嘴,但一转身,就反应过来,艹,他没说话啊他嘴巴都没张!
刚那不是他说的——
谁特娘的比他还大胆?
定国公惊得转头,而后彻底呆滞。
“哎,我反对,我也觉得是瞎扯啊,定国公。”
就见这骂的,不是别人,就是柳文昌,柳嫔的亲爹!
定国公啊的张嘴,万万没想到柳文昌是这样的爹。
“我小女怎么能做女官啊?”
柳文昌哎的摇头。
“我刚正想站出来,说不行的。”
满朝文武,除了定国公年纪大了,不是日日来早朝的外,其他人都一怔。
柳文昌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满朝文武隐隐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柳文昌就开始眼熟地捶胸顿足了。
“我小女何德何能,不过就是普普通通带领京中女子,缝制了五千件冬衣。”
“不过就是筹办义卖,筹集百万两白银。”
“哎,她何德何能,咋就能做女官?”
柳文昌摇头,“臣第一个就不答应,这些事要没其他女子帮她,她一件都办不成!”
“要升官,每个参与缝衣、义卖的女子应都有份。”
定国公、满朝文武张嘴。
“定国公说的对,他一家女眷都参与了,每个都要论功行赏,不能缺!”柳文昌开口,把定国公惊呆了。
龙椅上的萧云州也是佩服,自己这个泰山。
原本他以为柳文昌是蠢,现在发现大错特错。
柳嫔善待身边人,收到身边人的衷心,多半都是从柳文昌这学到的!
听听,老泰山柳文昌,多有格局。
一下子,就为所有缝衣、义卖的女子求赏。
要知道这里面,还有太后的份呢!
萧云州大开眼界,望向柳文昌,觉得自己这个皇帝也要和柳文昌好好学学。
狐假虎威,不是,把太后都拉进来……大家共赢!
萧云州目光闪烁,看向柳文昌,朝他伸手,按了按,“柳大人说的对,是朕疏忽了。”
满朝文武:“……”
“但朕要封柳嫔,不仅是因为柳大人说的这两件旧事,而是因为昨日,柳嫔又立了大功。”
满朝文武愣住。
柳文昌眉脚抽搐,他闺女又立功?别说了,肯定是外孙女帮的。
他立刻明白,脸上惭愧,“皇上谬赞,若非臣女在宫中,此生恐怕也无法立什么功。”
萧云州龙躯一震。
他才知道,柳文昌的技能点,还有拍龙屁这件事!
这屁拍的比满朝文武都要有水平。
听听,不进宫就立不了功劳。
这是在夸柳嫔的聪明都是他这个夫君教的啊!
“柳大人不用谦虚了,”萧云州强忍住嘴角的笑意,“柳嫔兰质蕙心,为万民又为边关军士操心谋福,乃是她本真纯善至美,与朕关系不大。”
“哈哈,”萧云州说到这儿终究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朕顶多只是给柳嫔提供一点施展的条件。”
“朕不似其他男人那般小气,”萧云州扫射满朝文武,“不让妻女出头的事,朕是不屑做的。”
“其他的,朕没帮柳嫔什么。柳大人切勿再推脱柳嫔的功劳给朕了。”
柳老听得险些老脸抽筋。
天地良心,他没夸皇帝的意思,他是在夸自己宝贝外孙女呢。
皇帝咋这么厚脸皮呢?
“咳,”柳老怕自己再听皇帝胡说八道,他要大不敬了,赶紧打断皇帝的自谦,“皇上,您刚说,臣女还为军士谋福?”
“不敢当啊,她也就是用义卖所得,补足了军饷窟窿,但那还是靠富察阁老几个状元的笔墨砚台。”
“臣女也不是凭空造钱,还是靠大家。”
富察阁老听得老脸一僵。
这件事,凭他们几个状元,没一个做得成,根本没想到。
这么说,柳嫔确实不简单。
可是,就凭这一件事封女官,皇帝是疯了。
“不止这一件。”他刚这么想,萧云州就打断了他的嗤之以鼻。
富察阁老深吸一口气,站出来,“皇上,臣昨日也听蒋励说了,柳嫔研制出一种新款冬衣。”
“可冬衣到底是商人布坊之作,难道皇上还要封布坊老板做官吗?”
定国公闻言也是点头,“没错。”
但说完,萧云州就眯起眼。
“如果朕说,这不是普通冬衣呢?”
满朝文武一怔。
能吃的冬衣?
“嗬,除非这冬衣堪比万石军饷,否则就算是金子做的,又如何?”定国公哼一声。
“棉衣、布衣有何区别?除非这冬衣能比做万千军饷之用,助我边关儿郎沙场点兵,那今日别说一个女官,皇帝今日就算封百个女官都无妨!”
站在后面、早就听儿子说过羽绒服的柳文昌,不忍地闭眼。
果然,下一刻萧云州目光闪烁,啪地拍桌。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定国公,一语中的。”
“!?”
“柳嫔新研制出来的绒服,乃是能让边关将士轻松上阵、杀敌不受阻、却又能御寒的轻薄冬衣!”
“它并非军饷,但风霜之时却不输军饷!腊月沙场能救将士的命!”
定国公猛然抬头。

第97章 这新式绒服像狗熊?错!
景国前朝,抵御外敌,遇到的两个行军时节问题,一是酷暑时进入瘴林,高温容易引发士兵恶疾;二就是酷寒时边塞作战,冰天雪地中,光是冻死的兵就不少。
“皇上,你刚说什么冬日行军?”
定国公听了皇帝的话,就惊愕抬头。
“柳嫔做的衣服,能干啥?!”
不仅是定国公,早朝上的武将都忘记嚷嚷了,就连兵部尚书马瑞,此刻都目不转睛看向皇帝萧云州。
萧云州一脸‘朕刚才让你们别急吧’的表情,当场从龙椅上站起来。
“既然定国公好奇,那就与朕一同,去校场看看。”
定国公一怔,其他留京武将、兵部的大臣,顿时好奇,跟着萧云州往外走。
一众文臣嘴角抽搐,也只能跟在后面。
“柳大人,娘娘研制的绒服,你没听说?”户部蒋励好奇地挤到柳文昌身旁。
“我不知道。”柳文昌摆手,坚决闭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吃惊。”
文臣:“……”他们真是服了这个老头!
早朝才刚起始不久,天刚蒙蒙亮,文武百官跟着萧云州走出拙政大殿,就几乎全一哆嗦。
北风呼啸,官袍不挡风。
大臣们进宫时还披着裘毛、或貂皮、鼠毛披风,但因为刚才早朝面圣,早就在进拙政大殿时就脱下交给了小太监们。
现在早朝未完,小太监都不敢出现,苦了他们身无披风、大裘,一个个冻地瑟瑟发抖,还要忍着!
“嘶——”瘦弱的文臣已经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一开口,那冷风直灌喉咙。
武将倒是还好,毕竟习惯了苦日子,忍饥扛冻都经历过。
“皇上,我们走快些吧,别冻死阁老了。”定国公还有闲心关切文臣。
但说完这句话,定国公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他后颈被突然来到室外的低温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四肢僵硬,行动变慢了。
哎,他老了。
光是京城的冷,就承受不住了。
想想边关,少树低墙,结的冰都是京城的三四倍厚。
先皇时,景楚两军对垒,他带兵在冰地里一蹲守就是一整夜,第二日清晨不少兵都硬了。
他当年身体强壮,才活下来。但当晚也是被人抬到帐子里去,缓了半天才能动。
现在老了,彻底老了……
定国公目中忧虑,望向这西北方向。
今年京城的风,更凌冽了。
边关肯定更冷。
不知道又有多少驻守边关的军士,落下暗疾或是活活冻死。
“皇上,您知道的。老臣不喜欢拿打仗的事开玩笑。”
定国公僵着国字脸,白须上都是呼出来的热气遇寒化水。
他第一个跟在皇帝身后,走入校场,就沉声道,“您今日要是忽悠老臣,老臣立刻请辞!”
萧云州嘴角抽搐。
看看,一个两个,都是他长辈,全是先皇的臣子!
他们忠心是有,但不是对他萧云州这个皇帝,而是对先帝留下的景国!
他们从始至终,都不对他这个继任皇位的人死心塌地。
萧云州深呼吸,转头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一脸茫然柳文昌,心里的挫败感顿时消散。
他要向柳嫔学习,向柳嫔学习。
朕不生气。
柳嫔连被自己亲爹抢了糖葫芦的钱,都不气。
他气什么?
他不过就是被自家老子,抢了臣子的忠心罢了。
迟早有一日,他会自己获取这些老臣的信任!
萧云州平复心情,朝魏正挥手,“选两组侍卫,一组穿柳嫔的羽绒服,一组穿正常棉衣。”
“分组比斗!”
校场内,排排刀枪架子矗立。
侍卫听令,就当场放下手中刀器,脱下本来棉服,当场冻得喷出的呼吸都成了白雾,但他们还是一声不吭。
定国公的眼中闪过满意神色,叫了声好。
转眼,他就见五个小太监端着五只盛放着新式冬衣的托盘来了。
这一看,定国公都顾不上自己冷,瞪眼吹了吹胡子,“皇上,这就是你口中千好万好的新式冬衣?”
“狗屎!”
萧云州眉角一跳。
那边定国公见到这托盘上——厚实得几乎是旧衣两倍的冬衣,就急得喷上了,“这新衣比旧式还厚四五寸!后宫娘娘没打仗不知道情况,战场保暖固然重要,可腾挪不开,像只狗熊有屁用!”
“别人一枪刺过来,衣服这么厚,呆头呆脑,臃肿至极,怎么躲!?”
“脑袋都要被人戳掉了……暖和得跟七月天一样,也没屁用啊!碍事,碍事啊!”
定国公气地也不想骂女子,这错肯定都是皇帝的错,“皇上你糊涂啊,后宫女子不懂很正常,你也不懂,白瞎了你还跟我学过骑射。”
“哎,我都白教你了,我还不如直接教你那后宫娘娘!也许后宫娘娘都学的比你好,气死老夫了!”
定国公向来暴脾气,年轻时就像炮竹,老了更加如此。
满朝文武听得都是目视脚丫子。
萧云州继位后,就以关切定国公旧伤的名义,让他每月只要来三次早朝即可。
这做法真是太对了。
定国公多来几次早朝,皇帝迟早要先被他老人家气死。
果然,他们再看萧云州表情,就见他气得不轻——满脸涨红,正在努力憋笑……
满朝文武一怔。
皇帝在憋……笑?!
定国公喷完皇帝,一点不后悔。
他得趁自己还没进土的时候,把皇帝多骂几次,骂骂醒,让皇帝少做大头梦,否则以后他老眼一闭,景国有了战事,国就危矣!
宁可皇帝现在恨他忌惮他,也比以后国破,皇帝被敌国逼得上吊强!
定国公一双虎目不闪不避地瞪向萧云州,很快就一愣。
萧云州背着双手,微笑朝他抬了下颚,示意他回头看校场侍卫。
“定国公教朕的,朕不曾忘记。”
“战场谋而后定。”
“但定国公今日自己却是忘了这道理,还未观察仔细,怎就如此着急下结论。”
“定国公,转头看看吧。”
定国公眨眼,这才转身。
转身的过程中,他已经看到身边兵部尚书望向他身后的惊讶目光。
定国公赶紧跟着望去,一眼就呆住。
就见那五个脱下旧衣的侍卫,接过小太监手里厚实四五寸的新式冬衣。
一个巴掌按下去,这厚实冬衣就瞬间压地扁扁!
这五个侍卫提起这冬衣,更是表情一愣,“好轻!”
定国公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这么厚实的衣服,怎么会轻?
但很快他就见到,这五个换了新式冬衣的侍卫,行如猎豹,风驰电掣般,就将旧衣侍卫纷纷过肩摔在地!
满朝文武全都张嘴。
定国公眼神都发直了。

“他们的动作、速度,几乎没受到冬衣影响!”
定国公直接冲上去,徒手就抓住还站着的胜方侍卫,啪啪地就要脱人家衣服!
但伸手一摸,定国公就愣住,这新式冬衣的触感——羽绒服!
它被逢成一块块凸起,鼓鼓囊囊、丑得很,但却异常的蓬松柔软,丝毫不硬邦邦,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
“这么厚,却这么轻……”
定国公怔愣片刻,就强行从侍卫身上扒下来一件,往他自己身上穿!
被扒掉的侍卫,脸上闪过一丝显著不舍。
定国公没错过他这个眼神,当即哼一声,“我就试试,待会就还你!”
“一件冬衣罢了,老夫什么貂皮虎皮没有,还会昧了你的衣服不成——”
定国公暴脾气,嘴比脑子快。
但刚说到一半,他衣服上身后,就卡住了。
后面的话,定国公说不出来了。
这羽绒服通体是黝黑布料缝制,看着东一块西一块,丑得平平无奇,还特别臃肿。
可是穿上身,特娘的那叫一个轻盈啊!
他根本没感觉到身上一点重量。
感觉自己轻的都能迎风飞起来了!
定国公呆住了,而后往前走了两步,拔出侍卫腰间的刀,当场耍了个虎虎生威!
簌簌风声,划破校场长空,呼啸闯入百官的耳中。
一个又一个武将,都瞪大双眼观看。
文官不清楚这其中奥妙,但武将却都看懂了。
“定国公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喝!这冬衣怎么好像一点没阻碍定国公的动作!”
“真的这么轻便?”
“怎么做到的?!”
“我也试试!”老一辈的武将,资历和定国公差不多的,胆子大,都冲上去抢那剩下四个战胜侍卫身上的‘狗熊冬衣’!
“放心,放心,我们跟定国公一样,试试就还给你们——”
新上去的四个老一辈武将都如此说。
然后,就都没有然后了。
一阵耍刀弄枪之后,他们摸着自己身上的狗熊服,不是,羽绒服,那两眼都在发光!
什么还给侍卫?不存在的!
“咳,皇上,这冬衣现在有几件?”
“这件就赐给老臣吧,老臣今年过年就不要皇上别的赏了。”
“嗯,校场侍卫,皇上你再另外赏新的?这件已经被老夫穿的一身汗,老夫就不还回去,给人家添堵了。”
五个被扒了衣服的侍卫:“……”
满朝大臣:“……”
不要脸,厚脸皮。
穿上就不脱了?说抢就抢啊!
定国公的老脸都没红一点。
他已经把刀还给了侍卫,两只老态生了皱纹的手,泰然地伸进了羽绒服——衣摆两侧的口袋!
这衣服还有大口袋!
定国公惊了。
萧云州看向他颔首,“这可以放置一些行军物资,譬如炭笔、火折子、小刀。”
“定国公觉得柳嫔这主意如何?”
定国公张嘴。
好用,特娘的太好用了!
现在有些兵,把小刀、啥啥的都搁靴子、衣襟里,那掏出来的汗味可臭了。
关键一弯腰一起身一脱鞋,一摸胸,还费时间!
这羽绒服又轻还能装东西,一衣多用啊!
萧云州呵呵,“女子没有上过战场,关于行军之事,柳嫔懂的远没有定国公多。”
定国公的老脸红了。
他懂的多,但杀敌带军他行,搞这个军用冬衣,可真是没有人家女子强啊。
“这冬衣口袋,是柳嫔前两年在宫里看戏想到的。戏曲里,曾有个小生从袖中拿出了定情之物。”
“柳嫔就想着是否能在这冬衣中,也加两个‘袖袋’一样的装物地方在距离军士双手位置更近的衣摆处。”
“她见识没有定国公广,还要您老人家多指点,看看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
啥,还改进?
定国公仔细回忆了下刚才舞刀弄枪的‘爽感’。
他还真想不出来。
这冬衣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很费钱!
现在军饷吃紧,这非同一般的冬衣可有钱做那么多,供应整个边关军士?
虽说现在国库有百姓借钱,但军饷、军用物资这个玩意儿,有进没出,是个无底洞。
军中拿什么还给百姓钱?
定国公心底清楚,钱行的银子只能做别的用处,做不了军队之用。
“这冬衣,没毛病。”定国公想着,就哎地叹气。
“有病也是户部的病,是那几个阁老的毛病。”
“柳嫔娘娘是个好的,她没问题。”
户部、内阁:“???”
这尼玛,是从哪里来的结论?
真的是他们人在校场站,锅从天上来!
富察阁老皱眉。
他身后的次辅也没忍住,站出来就反驳,“定国公此言何意?”
武将就是靠不住,没脑子,刚还跟他们文臣统一战线,抨击皇帝立女官。
现在转身就背刺他们文臣了!
粗鲁,庸俗,无脑!
“好好的说柳嫔封女官之事,说冬衣之事,扯我们做什么?”
定国公诶的瞪过去,“沈勉,你个蠢货!我什么意思,当然是说你们无能的意思!”
“后宫做出来这么好的冬衣,一想到因为你们无能,没钱做个二三十万件,让我景国军士人人有之,我就想骂你们!”
定国公这么一说,武将乃至兵部大臣,都开始点头了。
“这冬衣真这么好?”旁听的文臣,都好奇了。
定国公刚还与他们一样,有些冻地行动发缓,脸色苍白。
现在他穿上这冬衣,不仅活动轻便,嗓门大了……额头都热得出汗了!
五个有头有脸的国公、将军,穿了都不肯脱下来。
从喷柳嫔,到了喷内阁。
从冬衣黑,变成了冬衣吹。
“这个好,谁穿谁知道。”定国公挥手,“建议大家都试试,我军要是能人人有之,那冬日行军我们再也不怕了!”
“……”
满朝文武,除了这五个穿得跟狗熊一样的武将,其余人都瞠目。
让他们试试,用啥试?
你们倒是特娘的脱下来啊。
“嗯,改日再让诸卿都试试,”萧云州微笑摊手,“暂时只有这五件。”
“诶!”
定国公皱眉,“我就知道,这衣服一定很贵吧,做工很复杂?那么轻却这么暖和。”
“我就知道,反正这衣服不能普及,就骂户部、内阁,准没错!”
户部、内阁嘴角抽搐。
富察阁老轻咳一声,“银丝炭也可以取暖,可价格过高,无法在军中推广。定国公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柳嫔娘娘是有功,可这冬衣无法推及众人,也无甚大用。强行推至军中,过于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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