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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唐后,导师和我面面相觑by金玉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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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气的脑袋发晕。
他怎么知道李长?安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啊!
“妾身也不愿意认这个胡儿呢。”
就在安禄山正思索应对?如何破局之时,一道如溪水般清澈的声音忽然从高座上响起。
杨玉环以?手遮唇,眉眼弯弯,她柔柔看?向李隆基:“我家中的兄弟姐妹各个生的仪表堂堂、花容月貌,安节度使这样的容貌实在是不像我家人。”
这一句话便将李长?安和安禄山的杀人之争扯回了年宴玩闹上。
到底杨家人收了安禄山不少礼物,杨玉环也得记下这分情谊,加上杨玉环已经看?出了李隆基的隐隐不悦,不愿意李长?安惹怒李隆基,于是杨玉环就开了口。
李隆基也乐得顺着杨玉环搭好的梯子下台。
他举起了手中的酒盏,抬抬手:“安禄山,你?看?看?贵妃家的人,的确是各个花容月貌,你?啊,的确不像是杨家人。”
他酒盏所?指的地方正是三个国夫人所?在之处,的确是各个貌美如花,仿若神妃仙子一般。
安禄山咬了咬牙。
他哪里是想要认杨家人做亲戚啊,他喊杨贵妃一句“娘”为的是能跟帝王攀上关系,他又不能明着喊李隆基一句“爹”,这才委婉要认杨贵妃为母。
圣人的意思仿佛就跟他当真缺娘一样。
安禄山一咬牙,心想舍不得脸皮套不着富贵,于是又腆起了笑脸,可怜巴巴看?着李隆基:“臣有罪,臣其实并不只是想要认贵妃为母。”
“哦?”李隆基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安禄山。
安禄山脸上的肉晃了晃,叉手道:“臣在心中是拿圣人当做父亲一般对?待,只是臣自知出身卑贱,不敢说?出来。”
李隆基挥挥手:“朕论英雄不看?出身,你?既然能为大唐立功,就没有出身卑贱只说?,胡儿不比担忧。”
听到这一句“胡儿”,安禄山大喜,拜下。
“胡儿胡人出身,身份卑微,若无圣人,无有今日。”
李隆基爽朗大笑几声,心中颇为满意安禄山对?他的忠诚。
李长?安却?诧异看?了杨玉环一眼,杨玉环正垂目看?着杯中的清酒,她头?上斜插着的一支金镶玉鸾鸟步摇珠玉流苏微微颤抖着,遮挡住了李长?安的视线。
李隆基那么迷信的一个人倘若知道安禄山可能有克父母的嫌疑,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把一声“胡儿”唤出口。
看?来杨玉环根本就没跟李隆基提过这件事?啊,她不认安禄山的一句“娘”,却?让李隆基唤安禄山“胡儿”……
李长?安迅速瞥了被安禄山逗得哈哈大笑的李隆基一眼,低下头?专心对?付她桌案上的点心了。
给安禄山添堵、给自己树立“早辩奸贼”形象、提醒杨玉环,她的三个目的今夜都已经完成了。
至于日后李隆基会背负认贼作儿的糟糕名声和李隆基会不会被安禄山克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在上首无人注意下,李林甫的席位上空了片刻,随后李林甫又坐了回来,面上满是笑意。
片刻后,一个宦官走到李亨身边为他斟满了酒,李亨仿佛受到什么信号一样起身向李隆基告罪:“儿不胜酒力,想要出去透透风。”
李隆基本来看?见李亨就烦心,李亨走了他正好清静,于是挥挥手,允许了李亨出去,嘴上依然与杨玉环说?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李亨有些嫉妒看?了一眼宴会上和乐融融的景象,心中觉得他仿佛就像是个多余人一样。
他心里叹了口气,收拾好了心情,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被宦官搀扶着出了殿门,走到龙池旁透气。
看?到站在池边透气的武将后,李亨眼神一亮,立刻快步走了上去。
“义兄!”
王忠嗣正因为看?了半截安禄山跳胡旋舞闹心,半途就离了宴席,站在池边透气,乍一听到有人唤自己,下意识回头?。
“殿下。”王忠嗣恭敬行了个叉手礼。
李亨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生分呢?”
王忠嗣正经道:“殿下是储君,臣本就当不起殿下‘义兄’之称。”
李亨面露受伤神情:“莫非义兄也觉得应当远离我吗?”
龙池中的湖水平静,原本上面结了一层薄冰,可今日有宴会,宫人便将湖面上的薄冰砸碎了,放上了宫灯,宫灯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湖水起伏,美极了。
李亨看?着湖面,苦涩一笑:“当年我还?未被封王之时,我与义兄还?曾在此湖上泛舟玩耍。义兄年纪比我略长?几岁,还?是义兄教?会了我凫水。”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的人如今竟然成了四镇节度使,倘若他早知道王忠嗣会有这样的出息,当年就该与王忠嗣多交好一些。
皇甫惟明折了,他必须再拉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到他的阵营中才行。有将军做盟友,他才能有地方养兵,逼宫也得有军队才能逼宫啊。
王忠嗣听到李亨提起当年,面上的表情顿时就柔和了起来,他低声道:“殿下已经是大唐的太?子了,臣是外臣,私下交谈总归是不好。”
李亨听出了王忠嗣语气的软化,连忙道:“只是年宴上与义兄偶然遇见罢了,并非私下见面。”
他苦笑:”难道我成了太?子,义兄就不是我的兄长?了吗?”
王忠嗣心顿时软了下来。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手持宫灯的小?宦官忽然消失了。

第152章
吴怀实接到了手下人的禀告之后眯了眯眼,挥手招来一个小宦官:“咱记得酒库里还有一坛子上好的剑南烧春,你去?拿出?来。”
右相托他将圣人带到?外边透透风,他身为宦官,自然有他的办法让圣人出动提出出?去?透气。
端着酒壶,吴怀实躬身进了殿内,沿着殿墙边缘往里走,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王公大臣席位时,视线和李林甫一交而错。
李隆基兴致正高,杨玉环和杨玉瑶轮流给他劝酒,十几杯酒下肚,李隆基也没有感觉到清酒被换成了剑南烧春。
只觉得越喝越上头?,毕竟年纪上来了,酒喝多了头?便有些晕。
李隆基摇了摇头?,抬手拉着身侧高力士的手站了起来,对杨玉环道:“朕不?胜酒力,出?去?透透风,你先与三姐喝着。”
杨玉环点?点?头?,贴心道:“妾身让宫人煮一碗醒酒汤候着陛下回来。”
花萼相辉楼在兴庆宫的西南角,因着修建此楼时李隆基亲言“与民同乐”,所以楼的一侧挨着宫墙,从楼中出?去?就直接能到?宫外,另一侧则出?门就是龙池御园,已经有几个不?胜酒力的臣子在龙池边上透气了。
李隆基也不?欲引起旁人注意,所以只带了高力士与吴怀实二人沿着龙湖散步透气。
寒风吹在他的脸上,顿时将酒气吹散了不?少,李隆基昏昏涨涨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等等。”李隆基忽然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往远处看,表情微妙了起来。
无论是王忠嗣的紫袍还是李亨的太?子衣袍,都十分显眼,如今天色虽然已经黑了,可御园中处处挂着宫灯,看不?清表情,但是想要辨认来人身份却不?难。
高力士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池边说话的王忠嗣与李亨二人,对李隆基的心思十分熟悉的他顿时心里就一咯噔,知道事?情要坏。
他连忙抢在李隆基之前开?口:“奴听手下人说,王将军入朝以后整日?待在府中,想必今日?才?有缘分与太?子在年宴上相见,一叙旧情呢,毕竟王节度使也是在陛下眼前长大的孩子,与陛下情同父子,与陛下的子嗣便如兄弟一样。”
李隆基收回了视线,淡淡道:“回去?吧。”
高力士提着的心却没有放下去?,圣人既没有说不?信也没有说信。
这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尤其是高力士跟了李隆基几十年,他太?清楚这位君主有多么多疑猜忌。
偶尔他心里也会想,圣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多疑到?了这样的地步呢?当初多疑如武皇尚且没有把子孙都拘束在十王宅、百孙院中啊……
可他毕竟只是个阉人,没有儿子,也没法?评价天家父子之间?的事?情。
李隆基回到?宴席上,兴致已经比方才?要淡了许多,虽然还是饮酒作乐,可手中却只是端着酒盏,没有如先前一样一杯杯往口中送。
“右相交代的事?情咱已经办妥了。”吴怀实手中端着酒壶,给王公大臣们斟酒,走到?李林甫桌案边给他斟酒时候,嘴唇微微开?合,从齿缝间?露出?了一句声如蚊呐般的话。
李林甫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也压低了声音。
“本相就提前恭喜吴将军的侄子高升了。”
吴怀实虽然已经入宫做了宦官,可他和高力士那样全家都不?在了、一心只忠诚于李隆基的宦官不?一样,他有侄子,他的侄子还在朝中为官。
李林甫恰好既是右相又是吏部尚书。
又饮了一口酒,李林甫呼出?一口淡淡的酒气,他平日?不?太?喜欢喝酒,觉得喝酒会让人的头?脑不?清醒,奈何大唐人人都好酒,尤其是圣人也好酒,李林甫便也只能喝几杯。
往日?他觉得酒不?好喝,今日?这杯酒味道却不?错。
李林甫仰起头?将酒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知道圣人不?会因为今日?看到?了王忠嗣与李亨见面便大发雷霆,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圣人这样多疑的性子,只要他日?后略微一挑拨,这颗种?子就会从圣人心里破土而出?。
到?了那时候,只要李亨与王忠嗣有一点?勾结的迹象,圣人便一定会雷霆震怒。
李亨也就坐不?稳太?子之位了。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李林甫那双冰冷的眼睛。
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大半个长安城。
天宝四?载,到?来了。
散了宴席后,李亨刚满面春风坐上了他的太?子车架,就被?驾车的宦官往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李亨坐在舆车上,打开?纸条刚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随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定格在了愤怒上。
他愤懑一锤大腿,恨恨将纸条结实放回了袖子中。
高力士叮嘱他不?要再试图拉拢王忠嗣了,说今夜他与王忠嗣聊天被?圣人看了个正着。
可天地良心,他是想有勾搭王忠嗣的心思,但是他今晚真的只是与王忠嗣叙旧,根本就没有开?始勾搭王忠嗣啊。
何况他堂堂大唐太?子,难道连跟大臣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那诏狱里面的囚犯都还能和牢头?说几句话呢!
李亨满腹怨气,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声。
昏君!没有一个为君为父的样子!
李亨长叹了一口气,颓丧任由?自己瘫在车厢中。
得了,王忠嗣是难拉拢了,再看看旁人吧。
李亨也不?是不?知道李隆基忌惮他拉拢朝臣,可李亨也没办法?啊。他手下要是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稳住他的太?子之位。只依靠李隆基对他的信任吗?
那老东西对他根本就没有信任!他手上要是一点?势力都没有,李林甫那条疯狗就能把他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正月,王忠嗣便要回朔方了。
李长安给他送行。
刚下了一层薄雪,云层几重厚,灞桥上还有些打滑,柳树尚未冒芽,干枯的枝上盖着一层雪白的雪,城门处也没有几个人进出?,只有守城的士卒搓着手哈气。
“阿兄不?等过了上元节再走吗?”李长安有些舍不?得王忠嗣。
其中仅仅有七分的原因是因为对免费私教的舍不?得,剩下三分都是李长安的真情流露。
足足三分真情呢!
王忠嗣柔和看着李长安:“长安城不?需要我,朔方的将士和百姓需要我,我待在长安城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早些回边疆。”
王忠嗣在边关与契丹回纥互市,扩充战马,修建大同,安抚百姓,朔方万里边塞安然,已经十数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
“我送阿兄的书,阿兄可看完了?”李长安拉着王忠嗣的衣袖询问。
王忠嗣面露无奈:“我知晓二十九娘是想要让我戒备李林甫,他随是我的上官,可手也伸不?到?朔方,你不?用?担心奸臣害我。”
他这个二十九妹,脑子整日?不?是想着安禄山造反就是想着李林甫害他,要不?然就是太?子是个扫把星……小小年纪,脑子里怎么想的都是坏事?呢?
李长安怒其不?争,狠狠磨了磨牙。
她就知道!
王忠嗣这个养父脑,根本不?会想李隆基一点?不?好!
“唉……总归你多防范一些,说不?准你手下哪个官员会被?李林甫安禄山收买诬陷你呢。”李长安长叹一口气。
“我记住了,二十九娘不?必为我担忧,下次再见面,我还要亲自带着你熟悉边关防务呢。”王忠嗣爽朗笑着,拍了拍李长安的肩膀,“好好读兵书,有什么问题就写信问我。”
王忠嗣将袖角从李长安手中撤出?的时候露出?了半截赤·裸的胳膊,一道崎岖的刀伤从手腕处一直写斜斜延伸入袖中,李长安低头?看到?这道刀伤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好重的伤势。”李长安不?仅感慨。
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她也学了一些外伤急救方法?,略微辨认就认出?了这道疤痕的凶险。
这道刀伤再深一些就要把王忠嗣的右手砍断了。
王忠嗣将袖子拉下来遮住了刀伤,笑道:“开?元二十一年,我那时候还年轻,不?沉稳,吐蕃赞普大酋在我大唐之地练兵,我怒气上头?带着一支队伍冲入了敌阵,斩敌数千,乱军之中也被?吐蕃敌将砍伤了手腕,不?过那一战我大唐大胜吐蕃,这道伤受的值得。”
他年轻时,也是勇猛鲁莽的性子,后来担任了节度使,看到?了大唐将士的不?易这才?一改之前的性子,变成了如今儒雅温文的模样。
王忠嗣抬头?摸了把李长安的后脑勺,感慨道:“为将者,以将士的性命去?换取军功是愚蠢的做法?,如今我回想我年轻时候,只觉得鲁莽愚蠢。上兵伐谋,你记好这句话,便能少走些弯路了。”
李长安不?禁道:“阿兄,不?仅要谋战,人还得会谋身啊。”
王忠嗣洒脱一笑:“某知晓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吧,我常年在朔方不?惧寒冷就罢了,你年纪小,还下着雪别冻坏了你的耳朵。”
说完此话便潇洒登上了马车,冲着李长安挥挥手。
看着李长安还愁眉苦脸,王忠嗣掀起车帘笑道:“莫非二十九娘还打算赠我一首送别诗?”
大唐有为友人送别要做送别诗的风俗,许多送别诗最后都成了流传千古的诗。
李长安沉默片刻,眼神飘忽了一下。
“阿兄不?凑巧,我今日?送行一个朋友都没带……”
害,早说你要赠别诗啊,我就提前向我的诗仙诗圣诗佛朋友们买几首了,保管你名?流千古。
什么“渭水河水深千尺,不?及忠嗣赠我情”啊,“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啊,“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啊……
王忠嗣哈哈大笑,对着李长安挥挥手,离开?了。
李长安看着王忠嗣离去?的车队,忧愁叹了口气。
哥啊,你可长点?心吧。
咱们能在边关见面就别在长安见面啊。
雪花纷纷落下,很快就遮住了王忠嗣车队留下的痕迹,什么都不?留。
李长安披着一身薄雪回到?了寿安公主府,沈初已经在此等着她了。
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老师这是知道我身上冷,特?意给我熬了姜汤吗?”李长安脱下斗篷,抖了抖上面附着的雪花。
雪花一接触到?厅中的热气便化作了雪水,滴啦落在地板上。
沈初手中捧着茶盏,身上穿着一身浅蓝色厚袍,一头?如墨般的头?发披在身后,他刚下朝就来了公主府,头?发被?雪水沾湿了,干脆就散下来放着。
听到?李长安的话,他垂目二指夹起扣盖抹了抹茶沫。
“这不?是给你喝的东西。”
李长安已经走到?了桌边,她也看到?了药汤下面压着的那一张药方。
“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我今年就会调任到?洛阳,有些事?情还需趁着我在长安的时候处理好才?行。”
李长安耳边响起了沈初的声音。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
传闻清朝太医发现?人摄入大量铅会昏昏欲睡,于是就将铅制成了铅白霜作为安神汤的重要?药材。
在清朝太医的奇思妙想?下,大清的皇子公主不仅不哭闹了,而且平均寿命也高达二十八岁,成年前死亡率近半,大清太医堪称反清复明第一职业。
可她面前这幅药……不仅加了铅啊。
朱砂、雄黄、全蝎、铅白霜、甘草提取物……
沈初声音柔和:“我听?闻右相为?朝政操劳,殚精竭虑,整日发怒,作为?下官,自?当体恤上官。”
李长?安把眼神从药方上移开了。
“甘草提取物有什么用处?”
沈初“啊”了一声,笑道:“对低血压有好处。”
李长?安眼皮跳了跳。
她不禁回想?起李林甫那个看这个不顺眼,嫉妒那个,陷害无辜的小肚鸡肠模样,还有他“索斗鸡”的外?号。
怎么看,李林甫也是高血压人群,跟低血压扯不上关系吧。
“他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李长?安忽然开口道。
她和李林甫一直维护着表面和平,先前从未直接对李林甫下手过。
唯一一次牵扯李林甫还是因为?她想?要?洛阳,才会借助日蚀谣言逼迫李林甫断尾求生,她针对的人也不是李林甫而是萧炅。
有李林甫压着,杨国忠才没法上位,李林甫起码还是个能控制局面的右相,杨国忠那才真不是个东西。
而且朝堂现?状也跟李林甫没有多大的关系,究其?原因还是出在李隆基身上。李林甫死了,李隆基会用杨国忠,就算再?把杨国忠杀了,李隆基照样会再?用一个陷害忠良的奸佞为?相。
开元前中期,大唐朝堂上都是忠臣,边关都是良将,天宝以后,大唐朝堂上都是奸佞,边关除了安禄山就是史思明?,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一届朝臣品行不如上一届朝臣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李林甫下手风险太大,以及李林甫历史上死的已经?足够早了,和李长?安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李林甫是会陷害忠良,可杨国忠当宰相的时候也没少?陷害忠良啊。
对李林甫下手,是一件高风险低收益的事情。
当然,要?是李林甫能无缘无故死掉,李长?安肯定也会放两?挂鞭炮庆祝,可让她自?己?动手,李长?安就要?再?斟酌一下了。
沈初叹息道:“李林甫能压制住安禄山,可也能帮扶安禄山。”
他一双如大海般平静的眸子看着李长?安,温声道:“我们?都知道这颗炸·弹会爆炸,长?安,我们?得提前引爆它。”
“要?是能选,我还是想?让这颗炸·弹不要?爆炸。”李长?安叹了口气,坐在月牙凳上托着脸。
可惜关中与河北的矛盾从大唐开国时期就已经?种下了,节度使制度也不是李长?安能说了算的事情,只要?地?方和中央有矛盾,地?方节度使还有兵权,那藩镇割据就避无可避。
关陇地?区与河北地?区的矛盾早就激化的很?厉害了,武周时期,营州兵变,一营兵变而在短短数月内扩张到数万军队,俘虏二十七个大唐将领,武皇前后出动四十万大军才平定叛乱,这几乎可以说是安史之乱的前演,只是武皇没有李隆基骚操作那么多,第一时间就平定了叛乱,这才又压了河北几十年。
沈初只是平静的看着李长?安:“可是它就在这,我们?只能选择它爆炸的时间,没办法排除它。”
李长?安平静道:“是啊,没办法排除,只能选择提前引爆或者往后拖延。”
关陇与河北的矛盾从大唐建朝时期就存在了,河北的窦建德、刘武周是大唐建朝时候的敌人,尤其?是窦建德,他本身就是河北地?主豪强推出来争霸天下的代理人,奈何李世?民实在是天降军神,收割全场,连斩河北诸强。
而后河北集团不甘心,在储位争夺中又支持李建成和李元吉,结果李世?民搞了玄武门?之变,称帝,河北集团和关陇集团就成了皇权打压对象。
到了李治武则天时期,则是不分地?域,所有世?家豪族一股脑打压。
如今李隆基时期,更是对河北实行重税压制,河北又是面对北方诸族的前线,被征召的将士最多,流血最多,而民风也最为?彪悍。加上科举根本就不录取河北士人,有本事的人没有上升渠道……
你大爷的,我有刀剑有战马你李唐还敢剥削欺压我,不造反还有天理吗。
这颗炸·弹终究会爆炸。
没有安禄山也会有史思明?,没有史思明?也会再?有旁人,杀一个反贼,河北豪族就会再?推另一个反贼出来。河北豪强被压制了一百年的仇恨,只有鲜血能化解。
更别提安禄山本来就想?要?造反,天宝五载,王忠嗣就发现?了安禄山要?造反,然后将此事上报给了李隆基,只是李隆基不信罢了。
朔方与范阳虽同为?边关,可也相距千里,王忠嗣天宝五载能发现?安禄山谋反的确切证据,只能证明?安禄山早就生了反心。现?在已经?天宝四载了,安禄山估计已经?开始为?造反做准备了。
沈初又道:“矛盾越往后拖只会越严重。”
李林甫死了,杨国忠或者其?他人上位,无论是谁上位,都会防备安禄山,安禄山服气李林甫却不会服气他们?,到时候安禄山如果不想?走皇甫惟明?或者历史上王忠嗣的老路,就只能造反。
仓促之间被半自?愿半逼迫着造反与准备充足起兵造反的破坏力显然会有差距。沈初的想?法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尽可能削弱安史之乱,削弱安禄山。
李长?安忍不住看向沈初的眼睛,沈初没有躲避李长?安的视线,而是和李长?安径直对上眼神。
沈初的表情依然很?平静,李长?安的视线落入他的瞳孔中,像是落入了一汪见不到底的大湖。
李长?安沉默片刻方才道:“李林甫也不能死得太早,如今我手里还没有军队。”
沈初淡淡一笑:“这幅药药效并不强,只是不好的药,并非毒药。”
边说着,沈初边走到桌边,将这碗安神汤端起来一饮而尽。
“老师!”李长?安刚站起身想?要?阻止,沈初已经?将安神汤灌进了肚子。
沈初唇角滴下几滴药汤,他抽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眉眼弯弯看向李长?安,抬手展示着手中空空的碗底:“放心,这个剂量毒不死人,就算是毒药还不能抛开剂量谈毒性呢。”
“总归对身体不好。”李长?安轻声嘟囔。
沈初对着李长?安笑笑,将桌上的药方也揣入了袖中。
“今日只当我与你并未见过。”
李长?安鼓着脸:“做坏事你我师生一起做就是了,老师何必非要?把我摘出去呢?”
沈初眨眨眼,“或许就如同当年尉迟敬德请高祖退位,而非太宗请高祖退位一般吧。”
“你从未要?求过我对谁动手。长?安,平天下也是我的理想?。”沈初后退一步,表情平静,泰然对李长?安道。
李长?安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却终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沈初放下手,直起腰,又抬手摸了摸李长?安的头,柔声到:“回洛阳去吧。”
李长?安点点头,依恋的在沈初掌心蹭了蹭。
她觉得沈初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师了,比她亲爹好多了。
“记得带上作业。”沈初恶魔低语补充了一句。
李长?安震惊睁大眼睛。
“我都是主君了还要?写作业吗?”李长?安控诉道。
沈初温柔一笑,吐出的话语却无比残忍:“非但当了主君需要?写作业,就算日后当了皇帝,你也得写作业。”
李长?安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错觉。
沈初分明?是这世?界上最坏的老师,比她亲爹还坏!
二月,李长?安一行人乘着马车返回洛阳。
马车上还载着韦柔与李明?锦。
李明?锦已经?与李亨彻底不来往了,她干脆住在了寿安观,就连过年也只是在寿安观陪着韦柔,没有回太子府,李俶过来劝了她两?次,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李亨又拉不下脸皮亲自?来带李明?锦回去,他也怕再?见到被他抛弃的韦柔,干脆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李明?锦这个女儿。
“小姑母,原来这沿途的风景这么好看啊。”李明?锦趴在马车车窗边,掀开窗帘看着路两?遍,眉眼间满是喜悦。
她上次从长?安一路奔波到洛阳,日夜兼程,根本无心看风景,这才是她第一次好好看长?安城外?的风光。
中间有一节路是沿着黄河岸边走,汹涌的河水仿佛从天上往下冲击一样,拍打着两?岸。
天高河阔,风光壮丽。
“好湍急的河水。”韦柔也是第一次出长?安城,忍不住跟着李明?锦一同探头去看大河风光。
她忽然咦了一声,指着黄河上几个黑点,诧异道:“这么湍急的河上竟然还有人在打鱼。”
李长?安看了一眼道:“刚刚开春,黄河鱼正是鲜嫩的时候,这些渔民打了鱼到码头上卖,能卖不少?钱。长?安洛阳的权贵都爱吃黄河鱼,来潼关收鱼的商人也多。”
李明?锦咋舌:“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是危险,黄河水流湍急,每年打鱼都会被黄河吞不少?人。”李长?安随口回复道。
李明?锦忽然心情低落了,她想?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太子府上也会吃鱼,吃头一茬的黄河鱼。
李长?安眯着眼看了几眼黄河河面上的那几个人,嘴角露出了笑容:“不过这两?年死的渔民已经?很?少?了,你看到那个船了吗?是洛阳造船厂生产的船,每年三四月都会半价租给渔民,这个船大,上面还配备了安全绳和羊胃做的救生圈,安全性高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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