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当情报贩子成神了by江山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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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明显不是她平时的任务。署长说的时候,面上有一些迷惑。神秘了这么久的1号,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露面了?
没有疑惑多久,他就被监狱里爆发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有一颗什么东西砸穿了天花板,飞到天上去了?……一颗人头?
前往柏海洲的飞船从船坞中起飞了。
一些乘客从这个卡座上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侧目看两眼,并且得出一个结论:这对父子肯定吵架了。
谁跟他是父子?
莫唯唯恶狠狠地想,表情绷得很紧,这种表情从被宣布他已经被解雇后就一直保持着。
解雇就解雇,当谁稀罕呢?再说我根本没有承认过是你的员工,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他想着,维持着某种自尊心,想要装出一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来。
“老板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我给你双倍,你来给我工作怎么样?”他忽然对陶泽说。
“你哪来的钱?”陶泽说,心里其实在连声叹气,担心他回到家后,那对夫妻会怎么对他,会不会又把他关到笼子里去。
“想要钱多的是办法,你想要多少我都弄来给你。”
“你那都是不合法的,我告诉你,少干这种事,你以为不会被发现吗?你太小瞧我们国家的机构了。”陶泽立刻严肃教育。
“哼,用不着你管。”莫唯唯生气地说。都要把他送回去了,讲这些有什么用,他干什么他遭遇什么,他也不会知道。
陶泽也没有再多说,开始查柏海洲的天气,念叨着不要再顺着那对爹妈的意思,明明有能力不让自己住狗笼,为什么要被欺负,就算是父母,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孩子,以及什么衣服都放在哪个行李箱里等等,说着说着,老男人眼眶就有些红起来。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为女儿的事奔波,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这段时间和莫唯唯一起生活,四处看风景,照顾他,虽然挺累,可是也没空去想那些过去的令人伤心的事,突然要分开,有些舍不得。
莫唯唯被他的情绪感染,陌生的酸意在他鼻尖流淌,这是他长到如今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人难受又不知所措。
飞船进入柏海洲3号船坞,他们坐上了出租车。
随着车子离家越近,莫唯唯胸腔里那不知名的情绪就涌动得越厉害,可是咽喉就像堵住了一团什么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尊心让他不愿意低头,哪怕这场对峙其实是因为他的幼稚自顾自挑起的。
而且他对陶泽也有一股火气,他就这样听话的,把他像包袱一样的丢了回去。
这种情绪在出租车在那个熟悉的筒子楼外面路上停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愤怒地下了车,愤怒地抢过自己的行李,阴沉地说:“行了,就送到这里吧,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陶泽看着他,伸手想要揉揉他的头,被避了开。只好叹息着道:“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了。你有能力的,如果你想要不被任何人管束,自由生活,一定可以做到。”
说罢,陶泽真的坐回车内离开了。
没过多久,翠湖蓝监狱暴乱平息的消息就传来了,脑髓吸食者被前去镇压的返祖战士直接提前执行了死刑。
调虎离山之计没能成功,因此很快又有了新的麻烦事出现,但这一次仍然没能成功将裘法从小泡泡外引开,因为梅烟岚一个就能顶10个。
这也就造成了,梅烟岚这一天归家的时间非常晚。
已经凌晨一点多,萧骋却还没睡,他的面前都是验孕棒,大概有一箱之多,各种品牌,还有一些验孕试纸,每一根都是两条杠。开着的电脑屏幕上是关于海马的百科。
“世界上有海马返祖人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返祖人?人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海马都下得去手?有没有点底线了!”萧骋从博学的好友那里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海马返祖人后,崩溃地吼道。
好友惊呆了:“怎么了?海马返祖人得罪你了?”
就算是死党,萧骋也无法现在就跟他说自己很大概率怀孕了这事,而且他还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骗婚了,梅烟岚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是返祖人的事。可是这话他根本说不出来,因为太讽刺了。
“我要疯了……”萧骋坐在沙发上,抱头。而这时,方碧荷因为今天一直联络不到萧骋,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会儿萧骋最怕的就是方碧荷,连忙按掉并关机。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意识到,梅烟岚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每次他下班回来她都在,眼里心里只有他,一整天的时间仿佛都在围着他转。可是为什么今天她说他怀孕后,她就晚归了?
……等等,不会是跑了吧?!把他搞怀孕后就跑掉不想负责?
第049章
在看起来动静如此繁多,众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景姵,却最后哪儿都没去,在十二生肖学院里认认真真地上课,放学后就回家了。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男人手指疯狂卷着额角的一根刘海,看起来焦虑到想要把那根刘海扯下来一般。
“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跟哪个同学进行特别的交流。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绝对不会有错。”
“那她到底要怎么做?她怎么才能说服那些把自己的返祖血统看得比天还高的返祖家族留下张丝妙?妈的,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难缠?她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想到把张丝妙送到天上去?!”男人骂骂咧咧。
要不是景姵,他们都忘记还有楼听这个大杀器了,楼家因为楼听的出生萎靡多年,一直很安静,也不参加任何返祖家族之间的活动,跟隐形人一样。
“让我们在龙家的钉子好好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马上来报告。妈的,裘法那个穷鬼怎么就调不走,跟尊杀神似的堵在那里我们怎么抓张丝妙,妈的妈的妈的……”
无论怎么样,这个险他们是冒不得的,一定要在那场会议开始前弄到张丝妙。
而把人家深夜搞得焦虑得睡不着觉的景姵,看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件,嘴角露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倒是睡得很香。
梅烟岚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回来,跑车停进自家车库里,蓬松的红色大波浪卷发变回了瘪瘪的黑长直,清脆的铃铛声音消失无踪,黑框眼镜又回到了鼻梁上。
今天真是畅快的一天啊。
她哼着歌,打开了自家的门,就看到萧骋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抱头,像个雕塑。
“老公,你怎么还没睡?是等我吗?”梅烟岚把钥匙和包包放在鞋柜上,笑着问。
萧骋缓缓抬起头,“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工作啦,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返祖人啊,有时候是有一些特殊的工作要处理啦。”梅烟岚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萧骋早就知道她是返祖人了一样,在对方开口之前又打断道:“不过你现在是孕夫啊老公,不要熬夜,要早点休息,等我有空了再给你煲养胎汤哦。”
孕、孕夫……
萧骋难以置信地看着梅烟岚,一下子崩溃了。他站起身,把桌上的验孕棒都扫到地上,红着眼睛质问:“梅烟岚!你在婚前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海马返祖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因为我很爱你啊,碧荷给我介绍你的第一天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如果说出我的身份,你肯定就不会跟我结婚了。”梅烟岚抱歉地看着他,“不过你不是说也喜欢我的吗?既然如此,你生和我生也没有区别啊,都是我们的孩子。”
“怎么没有区别,我是男人!男人!”萧骋想到自己以后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只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他情绪太激动,起来得太快,顿时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沙发。
“老公,你怀孕了,得控制一下情绪。”
“梅烟岚!你这是骗——”
“骗什么?”梅烟岚凑到他面前。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脸说出那两个字。
自己骗婚生娃反被骗婚生娃,这他妈怎么说得出来?简直是告到法庭,法官都头昏眼花不知道怎么判的地步吧。
“……算了!”萧骋放弃般转开脸,他倒是还要点脸的。只是太憋屈了,因为他自己一开始就卑鄙无耻的目的而无处发泄,只能自己憋着,所以更憋屈了。
“这么难以接受吗?”梅烟岚端着水杯靠着桌子,面上没什么表情:“说爱我,结果都不愿意给我生孩子,难道是骗我的?”
梅烟岚,一个要房没房要车没车,长得普通,性格软弱好欺负的老实人,马上就要30岁的小学老师,在萧骋这种豪门大少爷面前,怎么看都是很难抬起头来的匹配对象。
萧骋也并非没有这一点自恃在里头,可是虽然他内心在吼我是想让你生而不是我自己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梅烟岚这表情,他就有点儿怂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婚后被梅烟岚大力镇压各种反抗无效留下的阴影还是别的。
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居然怀孕这种事。
“既然生育权在你那里,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打了吧。”梅烟岚说:“不过得去返祖医院才行,普通医院打不掉。”
不知道为什么,萧骋闻言更火大了,“你说什么?你这么随便就说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说了,看你的意思。”
“所以说,你的态度为什么这么随便?!”
梅烟岚一边喝水一边看他,心想他这么暴躁,情绪反复,莫非是怀孕荷尔蒙的影响?要不要趁机提出离婚?他跟方碧荷应该还有感情的吧?不过现在说估计他的心态会更爆炸,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算了算了,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才是正解。
“好了,别闹了,睡觉吧,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梅烟岚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楼上带。
萧骋愤怒挣扎,结果就跟以往一样,一根手指头都没能从梅烟岚手上挣脱。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她一个女人有这怪力了,其实这就是最明显的特征了,偏偏他没有想太多,真的以为梅烟岚是个老实人。
梅烟岚一路拖着萧骋回房间,把他按在床上,“今天你情绪太激动了,我也累了,我去睡客房。”
萧骋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什么?这种时候你居然只想着睡觉?!你还要去睡客房?!
梅烟岚真的出去了,这个今天以前他在哪都要追过来的女人,今晚居然主动去睡客房,放了他一马,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萧骋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大概是意识到四处搞事并不能把裘法从小泡泡外引开后,返祖药剂组织改变了策略。
裘法开始接到很多人的电话,其中有一些老熟人。
“我听说你那里有一个有理智的异变者?我知道这种生物肯定不可能让我的研究所得到,我只想要一管血。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想方设法让程序逆转,无辜的异变者或许有可能变回人类,这个有理智的异变者或许能带来前所未有的突破。”一道很和蔼的声音对裘法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裘法说。
“一管血也不行?”
“不要再说这种侵犯人权的话了。”
对面的人一愣,什么?什么人权?异变者的人权?异变者有什么人权?
“她没有吃过人,能控制食欲保有理智和人性,比人类更是人类,怎么没有人权?”裘法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些电话张口闭口就是想要张丝妙的这个那个,就好像她是一个可拆卸的物体,可以被随意支配的东西。
一个人类只是因为形态上发生了变化,就已经不再被同类认可,甚至都认为她的生命不再是生命,而且还可由他们来支配。
助理正在水潭边上洗他满是泥巴的皮鞋,“司长,这样下去压力就全给到你这里了,要撑过去不容易啊。龙家少主为什么不能早点开会,非要等到三天后?”
昨天那些人只是想调虎离山,现在恐怕是要直接以权压人,明抢了。问题是因为张丝妙的消息确实已经被散播了出去,太多人想要了,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确定这些人中谁是二五仔。
为什么非要三天后,除了景姵自己没有人知道,但是裘法说要保他们三天,就一分钟都不会少。
不久后,一个研究所的车子直接开了过来,带来了铁笼和麻醉枪,一副直接要把张丝妙带走的姿态。
“裘法,裁决司的工作不包括保护异变者吧,相反的,抓住它们杀死它们才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今天我们要带走这个异变者,你不要妨碍我们工作。”来人科研人员模样的男人长得尖酸刻薄,说话也十分尖酸刻薄。
助理:“哎呀,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是抓住和杀死异变者,并没有一定要将异变者交给你们这一项,所以司长拒绝你们是合理的,我们要放着改天杀或者改天抓不行吗?倒是你们,这是干什么?竟然想从裁决司手上抢人,是在妨碍裁决司的司法工作吗?”
这个研究所的人没能带走张丝妙。
“裘法,你要站在返祖人那边吗?你忘记他们是怎么冤枉你,抛弃你,践踏你的吗?你忘记你在牢里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了吗?不要帮助龙锦,她也只是想要利用张丝妙达成什么私心,最终利益只是属于返祖人那边,可是我们是为了这个社会,为了无辜的平民老百姓。”
“裘法,你忘记是谁让你脱罪,谁把你从监牢里带出来了吗?”
“裘法……”
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格外喧嚣。
景姵带着龟壳去高年级找武瑛,在途中遇到了同样要去找武瑛的江清。
两人并肩而行,戴着眼镜的少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在学校乖乖上课,真叫人意外。”
“因为除了上学,无事可做啊。”景姵微笑着说。
江清眉头微微蹙了蹙,盯着景姵看,根本看不透这个少女。扬言要说服返祖家族留下有理智的异变者,却说无事可做。
“是吗?我们家长辈听说后倒是气得要死,扬言在会上要给你好看,想必你已经做好应对的政策了。”
最初龙意明打电话给各大家族说景姵要开会的事,他们确实都感到有些困惑,但随着景姵联合裘法保下了一个有理智的异变者这消息,像四处飞舞的小泡泡一样传开,各大家族都十分震怒,原本听到龙意明的电话后并不打算去参加会议的人,都打算去了。
每一个都满怀怒火,要烧向景姵。
景姵似乎并不在意。
这一天她也在学校里平静悠然地度过了。
第三天晚上,各大返祖家族的人为了这件事,气势汹汹搭乘上了飞船,前往云锦州,打算在明天的会议上给景姵好看,也决定一定要在明天亲自解决张丝妙,以绝后患。
与此同时,这一晚,为了得到张丝妙,返祖药剂组织也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手段。景姵这种让人看不透的行为,让他们越发怀疑她确实有办法说服那些返祖家族把张丝妙送到楼听那里,让他们希望彻底破碎,因此在这最后的时间,哪怕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也要从裘法手上抢走张丝妙。
这一夜他们派出了近百个战士去围剿裘法,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
第050章
虽然他们知道,要从裘法手上抢人是非常困难的,他这种返祖纯度已经是举世罕见,白虎还是四象中最凶的杀神。
裘法能将裁决司从返祖家族的后花园,变成如今真正的执法机构,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但是总不能就天下无敌了吧,双拳难敌四手,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派出如此之多的返祖人,哪怕不能干掉裘法,缠住他抓到张丝妙总可以吧。
男人手指卷着那一绺刘海,冷笑:“虽然不知道龙锦打着什么算盘,明天要干什么,但是要是以为凭着裘法就可以保实验体无恙,可就太天真了,她根本不知道她在面对的是什么样强大且伟大的机构。”
“嘶……这一次要是失败,我可是要生气的。”长发白袍的研究者说。
男人连忙道:“博士请放心,这一次一定没问题,有好些个是返祖家族中的高纯度返祖人,他们家族都针对裘法设计过攻击方案。”
“呵呵,眼高于顶,排除异己,嘶……好一群自私狂妄的人。”
就像一个人拥有了武器,必须学会如何使用才能发挥出武器的最大作用,每个返祖家族如今都有一套最适合自己的返祖物种的体术,用以保护自己和击杀敌人。
放在武侠小说里大概就是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籍绝学,只不过因为返祖物种不同,这种东西旁人没法学,学了也白学,所以并不怕被偷。
而很多返祖家族都为了对付裘法这个“叛徒”而设计了一套,就是为了以后要是撕破脸皮,能够与他有一战之力,甚至能杀死他。
大多数家族的这一套还没来得及实验,只能通过模拟,而这一次,正好就可以看看这些家族设计的东西对裘法有没有用了。
想必是有一定用处的,毕竟这些家族是拿着裘家人以前的战斗录像仔细分析过的,在裘法小时候还在牢里的时候,他们的人也曾经把他重伤过数次,大概知道他的弱点。
“那些返祖家族已经来了不少了,龙家安排他们住在哪?”博士忽然问。没能从景姵本身的动向发现她想要干什么,那从龙家其他人的动向上或许可以察觉一二。
卷刘海一愣,马上查看一番,“安排在楼家了。”
“楼家?嘶……”博士眉头蹙了蹙,是巧合吗?楼家是他们现在唯一一个没有钉子的返祖家族。
作为邀请方,龙家为客人们安排了接送和住宿服务,安排在了楼家旗下的酒店里。
这让满怀怒火的各大家族众人都愣了愣,楼家那边一开始接到龙家的这笔订单的时候,也十分意外。
楼听的诞生让楼家在返祖家族中隐形多年,他们不参加任何返祖家族的活动,久而久之也没有人邀请他们,搞不好很多人都忘了返祖大家族里还有楼家这一家。
为什么龙家会选择楼家的酒店?但无论如何,既然是生意,他们自然就按照龙家那边的要求好好安排。
其他家族的人也很快把楼家抛到脑后,继续对景姵骂骂咧咧。
“她居然和裘法合作,她跟裘法关系很好吗?她知不知道裘法是背叛者?”
“龙家的大人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异变者都是小偷,是偷走了我们的基因制造出来的赝品,她居然联合裘法保护它!”
“是不是龙家没有返祖的长辈才这样的?我们家族就不会出现这种孩子,做出这种背叛返祖人的行为,明天一定要代替龙家祖先好好教育那个孩子。”
负责接待他们的被指桑骂槐一番的龙意明脸上露出鳄鱼般的笑容,仿佛没有听到这种话,对他们说:“各位,我们为各位准备了接风宴,不妨坐下小酌两杯再回房休息如何?”
他们正情绪高涨,群情激愤,而且也是难得这么多天南海北的家族成员聚在一起,自然不介意一起多聊聊,因此被龙意明带去了一个大厅。
大厅最前方,有一个大屏幕。
他们坐下没多久,屏幕上就出现了画面。
“这是什么?”
其实龙意明也不知道,不过事到如今,他们除了听景姵的话还能怎样?天知道他知道景姵居然联合裘法干出这种事的时候有多崩溃,那一瞬间他流出的冷汗比他前四十年流的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
她最好真的有办法圆满解决,否则龙家以后恐怕没法在返祖家族之中立足了,不仅没法,还会被当成背叛者敌视,甚至被四处狙击,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当然了,之前加入的那个合作项目肯定也会被踢出来的。
龙意明说:“这是我们家阿锦为各位准备的余兴节目,相信各位会很喜欢。”
然后他转头一看,窒息。镜头里,那个瀑布旁边石头上,一把椅子上,那坐姿都透着一股狂傲不羁,叼着一根雪茄的寸头酷哥,不正是这些返祖家族最最最讨厌的裘法吗?
果不其然,本就不爽的各大家族,更不爽了,还有脾气爆的一下子拍桌而起,怒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给他们找不痛快,为什么让他们看裘法这叛徒。
但是很快,他们的目光就凝在了大屏幕上,喧闹的声音静了下来。
被景姵破坏严重的路面在这三天里已经修好,但是路灯的电线似乎有些接触不良,有几盏总是一闪一闪,刺眼又不详。
月藏在乌云里。
数道人影从山脚下,飞速冲上了山腰。
翘着二郎腿坐在靠椅上的裘法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的双眼扫过四周。
四周里都是人。树上、树下、瀑布上、阴影里,影影绰绰,粗略一算,可能有一百个。
难道这就是那个小鬼要在这里装隐形摄像头的原因?为的什么?
“这么兴师动众,结果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个吗?组织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实验体在哪?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它抓回去。”那些影子中,有个人扬声说。
“呵呵,哪来的乡巴佬在这里大言不惭?小瞧他的话,可是要死的哦。”有个女人笑道。
这话像是激到了那人,“是吗?那我倒要好好长长见识了。”
他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裘法身后,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横砍向他的脖子。
这是一把名刀,削铁如泥,斩人无血,用宇宙大融合期带来的世界最强韧的蓝铁打造,子弹无法击穿,用两个手臂可以使出1吨力的机器来折它,结果机器被锋利的刀片切开,而刀片完好无损。
他确信,除了玄武龟壳,这把刀可以劈开任何返祖人的防御甲,而白虎甚至都没有鳞片来保护躯体。这也是他自大的来源。
眼见着这把刀子距离他脖子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它突然在空气中粉碎了。就像是镭辐射,以一种人体根本无法承受的数值射了过来,刀瞬间从内部崩溃,直接粉碎成片了。
袭击者大惊,意识到了危机,想要逃开,却为时已晚。那股看似安静实则狂暴的力量,已经吞没了他。
“啊啊啊啊救……救我……”在惨叫中,他像是被绞肉机撕碎了,血雾飞舞开来,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裘法的返祖之力。
他防御力低,因为他不需要防御。
这一下,所有原本漫不经心的人都绷紧了神经,早就有十二万分警惕的人越发警惕起来。
能把返祖之力外放当武器使用的,无一不是拥有浩瀚的返祖之力并且对返祖之力掌控得炉火纯青的强者,而武器锋利到这种程度,恐怕世间少有。
“裘法,世间仅存的唯一的白虎,果然是个怪物。”有谁咬牙切齿地说。
“一起上吧,单挑是在找死。”
四周的黑影顿时一拥而上,朝他袭来。裘法仍然坐在椅子上,还悠闲地点燃了一根雪茄,在第一口烟雾吐出的瞬间,那些人逼近到眼前。
那一瞬间,锋利虎爪撕开本坚不可摧的鳞甲,刹那火花四射。
大屏幕上的战斗叫龙意明睁大了双眼,这是在看电影吗?不,不是电影,是真正的返祖人之间的战斗,根本没有一部电影能拍出这种效果。
龙意明胸腔内一片火热,谁不会向往成为这样可以飞天入地的角色?谁不渴望成为返祖人?或许这就是返祖药剂永远无法杜绝的原因。
这时,龙意明注意到,这些返祖家族的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是因为裘法太强他们看不顺眼吗?可是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裘法有多强了啊。
龙意明不明所以。
直到三个小时后最终散场,龙意明都没有明白这些返祖家族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们脸色非常难看地在看完这一场多人袭击后,沉默地离开了,再也没有骂骂咧咧一句。
是因为裘法赢了所以不爽吗?可是反应不对啊,裘法赢了他们破口大骂才是正常的反应吧。还是因为那非法返祖组织的返祖战士有那么多,让他们太意外了?毕竟这些全都是他们眼中的背叛者,而且背叛程度比裘法更甚。
搞得他越来越好奇了,活到这把年纪,像他这样性格的人还能有这么好奇的时候,也是少见了,景姵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好在明天就能知道了。
翌日上午九点。
各大返祖家族的受邀者们按时抵达龙家,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像睡前一样差,保持着一种低气压的沉默。
龙家人紧张了一夜,担心今天贵客们对他们的招待会有不满,或者会有人像以前一样给他们难堪,龙培慈因此还特地早早送怨种儿子去了幼儿园,生怕不小心闹出什么事来。
不料他们竟然十分安静,没有骂景姵也没有找茬儿,他们安静且听话的进入了龙家的家族会议大厅。
龙家老宅是古色古香占地广阔的大宅院,会议大厅同样古色古香,黄梨花木椅整齐在两旁排开,最前方放着主人家的座椅。
那是一把青龙座椅,两条青龙的躯体交织形成座椅,两颗龙头交织在背后,两只龙爪在两旁充作扶手,每一片鳞片都雕琢得惟妙惟肖,为了确保那青色最接近龙鳞的颜色,用的还是绿宝石切片黏上去的,可以说磕掉一片就是把几万块扔进了黄河里。
这是一千年前,一位对中华龙痴迷到想要入赘龙家的外国总统送给龙家的礼物,但是龙家为了保证家族纯正的华兰血统拒绝了对方。
这把椅子本来只是藏品,一百年前才被龙家人从库房里搬出来,为了证明龙家曾经的辉煌。
景姵迎着这些目光,走到那把椅子前,缓缓坐下,将双手轻轻搁在了龙爪扶手上。微笑着看着众人,“感谢各位给我这个面子,来参加我举办的第一次返祖家族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