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当情报贩子成神了by江山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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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毗摩西罗国是只会给大帝行的大礼,其他时候对西罗王室成员的礼只有低头弯腰以及特殊手势,如今,则是多了一位摄政王后。
她垂眸俯视着众人,嘴角含着浅浅微笑,蓝眸淡漠无情,“众卿免礼。”
“西丽王后成为了摄政王后,华兰得到了几个矿和田,民生和军事都将变得更好。令人惊讶的是西丽王后还签署了一些对普尼亚共和国十分有利的条约,国门的门槛对他们降低,允许他们来国学习多种重要技术,以及多项看似互惠互利,实则是帮扶的政策,所以这场宫变,普尼亚共和国一定也出力了……”
江清坐在棋盘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黑色棋子,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已经缠斗到白热化阶段,几子之内,似乎就能分出胜负了。
但是他的眉头紧皱,“西丽王后、华兰和普尼亚共和国都在这场战争中成为了赢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那么,情报贩子得到了什么?”
他原本以为很快就能看透情报贩子的目的的,却不料竟然反而越看越困惑。
“一个优秀的阴谋家,如果付出一千万的成本,必然至少要得到十个亿的回报。牵线一个国家的倾力相助,让另一个人得到一个国家,她要的回报是多少?”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西丽王后也问过情报贩子。
那时景姵正站在一个白板面前,一边唰唰写写画画,一边笑着说:“我需要的时候就会跟你说的。”
“那艾萨克……卡帕西法呢?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吧。”她问,她已经很想念她的爱人了。
“我已经派人送卡帕西法回去了,走的水路,等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应该都长好了。”
西丽王后一怔,“你已经送他回来了?你……你不是要拿他当人质吗?”
然后她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但是并无恶意,情报贩子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拿他当人质?他是你的爱人,当然要回到你的身边。”
西丽王后心脏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搞不懂!你不把卡帕西法当人质,难道不担心以后我不兑现承诺吗?再过一段时间,国际通缉犯这个把柄也不能影响到我了哦!”
“你放心,我不会威胁你,只是当那个时候到来的时候,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通话到此结束。
景姵看着白板上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些旁人看不懂的点和线条,那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最终全部朝着一个点聚拢而去。
西丽王后得到了爱人和权力,普尼亚共和国得到了国家奋力发展所需的营养,华兰得到了民生和军事上的升级,那么我得到了什么呢?
笔轻轻抵着下巴,她面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虽然过程凶险,一不小心自己也会死掉,但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只是,还不够,还不够啊。
景姵在白板上写下了仅有的两个字,喃喃道:“还是得先把你杀了才行啊,朋友。”
“四护卫都很忠诚,只是现在忠诚的对象变成是我了,我很看重他们。”衣着华丽的王后坐在大帝床边,一边剥一个橘子,一边说。
“当年你利用我的能力帮你窥探众位大臣的弱点,并且一直对外隐瞒着我的能力,现在也帮了我大忙,我因此再次窥探了他们的弱点,将他们掌握在了手上,每个人都变得很老实。”
“我跟华兰的合作很顺利,大家都是诚实守信的人,他们已经对外宣布抓捕到了国际通缉犯洛丽塔和艾萨克,国际通缉令已经撤销了。”
“普尼亚共和国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跟他们签了一些协议,帮助他们国家发展……”
“我给费里做的人格手术很成功,他现在变得非常乖,很听话。只是他想要继承这个位置,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随着西丽王后一句句话落下,躺在床上因为无法进食变得很消瘦的奥菲大帝眼皮下的眼珠子疯狂的转动,像是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想要迸发,却什么也做不到。
“你怎么还那么激动?我不是天天给你读网上骂你的话吗?还没有脱敏吗?”
奥菲大帝的眼球动得更厉害了,脸色开始涨得通红。
他当然不是真的中风瘫痪,只是症状像中风导致瘫痪罢了,实际上他是大脑某些神经被西丽王妃破坏了,导致他的五感都还完好无损,但是全身瘫痪。
当然了,西丽王后不会让他一直活着的,免得节外生枝,现在还留着他,自然是因为还有折磨要让他受。
他会亲身感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忽然,奥菲大帝听到了又有一道脚步声出现了,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让他心脏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心肝!”西丽王后猛地起身,朝来人扑了过去。
“甜心,久等了。”卡帕西法侍卫长回到了西丽王后身边。
两人深情拥抱,热烈地亲吻,情到深处结合,而躺在床上的奥菲大帝听着妻子与情夫在边上光明正大的偷情,情绪终于抵达最顶点,超过了他能承受的最大阈值。
等两人完事了,他们才发现奥菲大帝口吐白沫,面部抽搐,整张脸青筋暴凸无限扭曲,哎呀,这么气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暴毙而亡了吧。
诺丽雅娜用围巾包裹住自己的脸,像个小偷一样飞速取出快递柜里的快递,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回奥菲大帝以前送她的小公寓。
快递打开,露出里面的面包,她饥肠辘辘,拆开便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然后噎住又灌水,似乎是被自己的狼狈刺激到,她一边吃一边哭了起来。
她这段时间情绪起起落落,先是以为自己要死在王子手上,没想到被送进医院抢救过来了,然后跟奥菲大帝的私情曝光,派人去买凶刺杀王后的事也疑似曝光,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王后竟然以证据不足为由赦免了她。
她那时一边感恩戴德,一边不免又有些轻视,觉得她真是一如既往的圣母和自视清高,不把她放眼里就不放,最后到手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
然而这一次她错了,王后的赦免,只是对她惩罚的开始。
“诺丽雅娜在这里!她是诺丽雅娜!”她刚刚出院,就被人认了出来,原本平和的人们在发现她的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丝毫不管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群起而攻之。
“王后仁慈,我们可不仁慈!”
“竟敢让王后殿下受那么多苦,你也配!”
“打死你,贱人!”
她才出院,就又被打进了医院,警察来了做笔录,对她也是横眉冷竖,冷言冷语。她委屈又害怕,说自己那天晚上并没有跟西丽王后说上话,奥菲大帝中风瘫痪与她无关。
但是每一个听完的人都只是漠然地看着她,问:“难道你不是奥菲大帝的情妇吗?你那天跟太后进宫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在意她说的话,每个人看到她只想吐她口水,她父母也将她赶出家门,不允许她回来。朋友们都离她而去。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呜呜呜……”她一边哭一边吃,“西丽,你是假仁慈,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坏,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你的呜呜……”
她是有钱的,这么多年她敛的财,奥菲大帝给的东西,她住在皇宫里,想要的也会让奥菲大帝给她买,因此财富越积越多,她都悄悄存着。她爱奥菲,却也并不是单纯只爱他的人。
所以她已经想好了,等再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她就可以去各大银行取走她的财宝,移民到国外去,然后她就要写回忆录,在书里阴阳王后,抹黑她!人们对王室辛秘很有热情,她一定能赚大钱。
她这么想着,门忽然间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她疑惑又惊恐地看着门。
“吱呀。”门缓缓被打开了,进来了好些个陌生人。
“别……别这样,求求你们饶了我,王后殿下已经赦免我了,求你们看在王后殿下的份上别对我动用私刑……”诺丽雅娜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哀求。
“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来人是棕色皮肤的,打扮也分明是毗摩西罗人的样子,是纯正的本地人,却说:“与虎谋皮的时候,你就该想到这一天。”
诺丽雅娜愣住,疑惑:“什么?……什么与虎谋皮?”
“你忘了吗?我们说过,对你的财宝势在必得吧。”
诺丽雅娜猛地瞪大双眼,“是你们……”
在西丽王后被送上飞船后,组织就认为,事到如今去杀她太麻烦了,不如直接来找诺丽雅娜打劫更划算。甚至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做,白白浪费了江朝语这一支队伍。
只不过前段时间盯着诺丽雅娜的眼睛太多了,他们不好下手,现在差不多了。
“我……我给你们,都给你们,只要你们饶我一命……“诺丽雅娜哀求道。
她留了心眼,以为组织不知道她有多少钱,殊不知组织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因此招致了几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牙齿都掉了两颗。
“至少给我留点饭钱吧,求求你们了,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出去工作……”
“那行吧。”
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就像打发乞丐一样丢到了她面前,叮叮当当。诺丽雅娜看着,觉得这枚硬币仿佛预示了她的未来。
她真正的痛苦而后悔地痛哭了起来。
夜晚,景姵已经陷入宁静而平和的睡眠之中。
白板上,线与点都已经擦去,只剩下要被景姵杀死的人的名字还在上面。
已经十二月份,云锦州的气温终于降低得很明显,人们开始感觉到了冷意。
但是人们的心是火热的。
华兰因为帮助毗摩西罗国的奥菲大帝找到了西丽王后而获益,签订了好几个利于民生的合约,即便是奥菲大帝后来因为那些丑事而中风瘫痪,摄政王后也选择摒弃私人感情,继续遵守他的诺言,并且出于对华兰照顾她这五年的感恩,还另外签订了几项合作。
于是华兰的石油、天然气等各项生活必须且支出不小的项目价格都降低了不少,人们的生活得到了不小的减负,实在很难不让人感觉生活更有希望,更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嫉妒,某些国家竟然阴阳怪气华兰跟奥菲大帝和西丽王后有肮脏的交易,还有人说西丽王后曾经当过雇佣兵,还拿出一张已经被撤销的通缉令说上面的女孩子是西丽王后,还有个情夫也是雇佣兵,两人曾经是国际通缉犯。
人们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某些国家太无耻,吃不到葡萄就要抹黑葡萄酸,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更何况年龄也对不上。因此网上还掀起了一阵模仿某国的“编瞎话大赛”,怎么夸张怎么来。
如今这热度已经过去,但是人们愉快的情绪还未完全消失。
裘法一路感受着这些微妙的情绪,想到这其中有那个情报贩子的手笔,嘴角不知不觉地就扬起,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撇了下去,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回到裁决司,助理安彦一眼就看到他手上拎着的礼物,说:“这是给龙锦小姐的吗?”
“?不是,她的不是已经买好了吗?”裘法有些不解。
安彦瞬间就懂了,有些忧愁地拧起眉头,“所以这又是给那位女士的?”
“嗯。”
“上次那份又没送出去,所以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够合适?”
“嗯。”
“那女人是您的相亲对象吗?”
“关你什么事?你很闲吗?”裘法终于耐心告罄。
“这不是见您太上心,怕您被坏女人骗嘛。”安彦实话实说,他从裘法当上裁决司司长那天就给裘法工作,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被放鸽子那么多次,每次生气但是好像都很轻易就被哄好了,并且整天琢磨送什么礼物,让他不合时宜的产生了一个词“驯养”。
总觉得司长现在好像一头正在被驯养的虎,那个女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并且降低他的底线。
一个人一旦在另一个人身上耗费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就很容易陷进去。
裘法:“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套近乎的东西,为了公务。”
谁家为了公务的世俗礼物,会这么精挑细选一天天换来换去啊!但是安彦看老大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他是没开窍还是在装,不好一直抓着这个话题,毕竟还有工作要做。
就是心里暗自纳闷,这女人谁啊,他大部分时间都跟着裘法,没见他跟哪个女人有接触啊,哦,除了龙锦少主。想到这个他又觉得有些可惜,出去见到梅烟岚,跟她嘀咕。
“其实我以前觉得我们司长跟龙锦小姐蛮有CP感的。”他一副自己磕错CP的郁闷样子。
梅烟岚眉梢一挑,“哦?”
“就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吧?他们两个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火花的,而且我们司长偶尔会喊她‘小龙’耶,多可爱!虽然她未成年期间,我们司长肯定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我总觉得龙锦成年后两人就会日久生情。唉,谁想到会突然冒出个程咬金,这就是敌不过的天降吗?”
梅烟岚看着安彦有些忿忿不平的表情,捏着下巴想了想,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你这么喜欢看龙虎配的话,也不是没可能的。”
虽然她大多数的事情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已知某些答案的情况下,多少能猜到一点。
“嗯?”安彦不解地看着她,却见梅烟岚不再多言,摇曳着魔鬼般的细腰走了。
办公室内,裘法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
十声后那边响起熟悉的变声器的声音,懒散的不正经的调调,“喂,你好啊,裘司长。”
裘法公事公办语气:“见面地点和时间。”
“嗯?你怎么这种态度?”
裘法警觉起来,瞳孔都变了变,“你又耍我?”
“欸~不要这么说嘛。”景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会耍你,我对跟裘司长的约会一直很期待的,只是总是有不凑巧的事耽误了。”
这段时间裘法以总统仍想跟她聊聊,请他当说客的理由约她见面。但是那时艾萨克已经变回了卡帕西法回了毗摩西罗国,也不好人家刚回国跟爱人相聚就把人叫回来,所以被景姵拒绝了。
不过第二次裘法再约,景姵想到裘法再次被拒绝后可能会有的难为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忍不下心拒绝,结果又因为别的事导致她无法赴约,于是放了鸽子……然后后面又放了几次,就是这么不凑巧嘛。
还好裘法很好哄,每次都原谅她了。
裘法一下子没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握着礼物一角的手紧了紧:“谁跟你约会?”
“竟然不是约会吗?那算了,再见。”
“你想怎样?”裘法声音低了下来。
“说点好听的啊。”
“我不会说好听话。”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
“嗯?”轻飘飘的却似乎有些威胁。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以了吗?”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里似乎有几分羞恼了。
“嗯,不错。”景姵这才笑眯眯地放过他,“那约会的时间地点,嗯……我晚点跟你说。”
“你最好真的打电话过来。”
“好好好。”
裘法微微松了一口气,发现手上捏的礼物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捏瘪了一块,眉头拧了拧,拿过来仔细地按回原样,但包装纸仍有褶皱,于是他看向办公室衣柜里挂着的熨斗……
景姵结束通话后心情还是很好,笑意漾在眼角眉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哈哈。”
“艾萨克已经通过水路在来华兰的途中了,几个小时后就能抵达华兰。”楚栩生坐在她旁边说道,一脸担忧:“他的能力远距离只能持续四小时,这次您能保证四个小时内结束吗?”
“不能保证。”景姵摇摇头,这次可不像109号泡泡那次那样可以预估时间,毕竟她的最大对手,会是裘法这位镇国杀神啊。
楚栩生一呆,然后马上紧张起来,“啊?那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被裘法发现……”
“是啊,所以我准备先去套套近乎,好让裘司长到时候手下留情。”景姵笑着说,很难看穿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一直就是这样很难让人看穿真实想法的人。
楚栩生看不穿,不过他已经学会了不去揣测景姵的真实想法,跟着自己的心情走就对了。所以他憋了半天又说:“这个任务不能交给我们吗?您只要在后方指挥就行了,哪有幕后BOSS亲自去冒险的。”
景姵给他逗笑了,“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反派,虽然这次我确实要杀一个朋友。”
“什么?少主你怎么可能是反派,你分明是……”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险些说出什么肉麻的字眼,楚栩生脸一下子红了,七彩琉璃般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景姵了。
“放心,要你们做的事多了去了,这个你们搞不定的。”景姵抬脚下车,站起身拉伸了一下腰肌,眼眸合上又张开,漆黑又明亮,“我呢,幕后呆久了,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而随着她从车内出来,从龙家大宅里的喧哗便传入耳中。
龙家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因为他们家少主的生日在即,少当家18岁成年对于一个返祖家族来说是很重要的事,生日宴必然会举办得很盛大,更何况龙家只有她一个返祖人,成年礼这一天,她的身份也会从龙家少主变成龙家家主,就更加重要了。
大约是因为她到家了还迟迟不进去,所以一个女仆出来说:“少主,二爷正在拟邀请名单,请您过去一趟。”
景姵:“知道了,我等一下过去。”
女仆便又进去了。
“家人们真是用心了。”景姵笑道:“希望二叔到时候不要受不住,嗯,还是提前为他准备一瓶速效救心丸吧。”
毕竟,这场生日宴已经被锁定,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血色舞台。
夜幕降临。
返祖家族桃家的主家位于桃山,桃山上有着云锦州内最大的桃林,每当花期到来,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粉色,宛如仙境,大量游客会在桃花开放的季节来这里踏春赏花,门票一个人十块钱,可以在山上呆一天。
门票费自然是属于桃家的,因为整座山都是他们家的,这也是桃家的收入来源之一。
现在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山上很安静,放学后鎏银和桃樱坐车上山回家,路灯将道路两边照得很亮,鎏银看到路边有一些花在这么冷的天也开得很茂盛,一簇簇堆在一起。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身边凑过来一个脑袋,慢吞吞说:“花?”
“嗯。”鎏银收回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桃樱:“想要?我去摘给你?”
说着就要让司机停车,被鎏银阻止了,“我不想要这种花。”
桃樱用慢吞吞的脑子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慢吞吞地问:“那要哪种?”
“我想要桃花。”
“桃花要三月份才开,还没到时间呢。”
“是啊,所以再等等。”他看着桃樱说道,眼中有一种桃樱看不懂的东西。
山上很静谧,桃家大宅里倒是热闹,偌大的餐厅里坐着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小孩子蹦蹦跳跳,仆人追在后面喂,还有在尖叫的,大人和大人之间也或说话或吵架。
最安静的那几个则是一边看着这些吵闹,有些烦恼,但是又忍耐了下来,默默吃着。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才是桃家的返祖人呢。
这种场景在返祖大家族里十分罕见,仰赖返祖人生存的家族哑炮们,哪有让家族里的返祖人苦恼的胆子?但是桃家是特别的,因为他们都太懒了,体内一半的植物特性,让他们比较温吞懒散,只想过晒晒太阳睡睡觉的平静日子。
因此懒得管事,懒得计较,懒得大声说话,只要别触及到底线,那就都忍耐下去。
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但是这种局面也不是一直持续的,当管家进来说鎏银和桃樱回来了,吵闹的餐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鎏银和桃樱进来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连尖叫怪们也都不尖叫了。
“哎呀,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所以我们就先吃了……”桃樱的姑姑站起身有些紧张地说,目光是看着鎏银的。
“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鎏银平静地说,只是目光落在几个小孩身上,说:“他们好像有些缺乏教养。”
几个小孩的父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忙说:“是我们疏忽了,后面会加强管教。”
“嗯。吃完来办公室汇报工作吧。”
说罢,鎏银便牵着桃樱出去了。
餐厅里一直没在吵嚷起来,家主等几位返祖人先吃完离开了,留下其他人神色各异,很快扔下了碗筷刀叉。
“我反正是已经受不了了,那个提议,我同意了!”其中一个男人阴沉地说。
“我也同意了,反正他的寿命也就这一世了,对我们桃家也没多大用了,这是最大利益化。”
有胆子比较小的双唇颤动,浑身发抖,小声说:“真、真的要这样吗?那个约定呢?”
“管他什么约定,那是祖宗跟他的约定,关我们屁事!反正天塌下来,其他返祖家族也一起顶着,我们桃家什么事也不会有。”
不久前,各大返祖家族的某些成员私底下悄悄地开了一个会议,是针对如何将8.20会议上输给政府这件事上扳回一城的。计划十分全面,阴谋的施行地点都已经确定,只等着桃家这边同意配合了。
裘法脸色阴沉地离开了裁决司,那黑沉的脸色,本就有几分兽性的琥珀色眼瞳更加凶残可怖了,裁决司值班的工作人员看一眼就瑟瑟发抖,觉得裘法应该不是下班,而是要去逮捕某个犯罪分子。
为该犯罪分子祈祷不要死的太惨吧,至少,至少留个全尸。
“该死的情报贩子!”裘法咬牙切齿,那个混蛋说好的打电话告诉他见面的时间地点,结果他都下班了,也没来电话,“这是最后一次了,别让我见到你!”
别以为这次也是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他原谅了!
裘法心情不好,不想回宿舍,于是往他疗伤的小公寓去了。
一出电梯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脚步微顿,他走向自己的房门口,琥珀眼眸锐利如刀,他输入密码,打开了门,看看来者是谁,他很多年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了。
里面的人自然听到了动静,却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仍然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双臂舒展地搁在靠背上,脑袋也往后扬起,纤长美丽的天鹅颈弯出诱人亲吻的弧线,几缕乌黑的卷发蜷缩在上面,衬得黑发更黑,雪肤更白。
裘法脚步猛地停住,目光紧紧盯着屋里不请自来的客人。
景姵穿着上次穿的那套黑衣,将向后舒展的脑袋抬起,标志的一点小小的下巴痣率先映入眼帘,妩媚的黑眸看向门口的房主人,浓墨重彩的美艳却又端庄大气的面孔宛若宝石,红唇微扬,抬起右手指向他,做出比枪的姿势。
红唇撅起,“砰。”
一瞬间,裘法感觉自己仿佛真的被什么给击中了心脏,世界失去了声音,自己也哑然失声。
“我亲自来告诉你约会的时间地点,够诚意吗?”景姵放下手,笑眯眯地说。
“……擅闯民宅,你犯法了。”裘法盯着她,就像猛兽盯住了猎物,眼眸危险地眯起,“我要逮捕你。”
“嗯~不要嘛。”景姵发出了一种让她自己后知后觉都有些羞耻起来的声音。
裘法身体一僵,似有一种电流从脚底窜上大脑,但他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很快按住了这股骚动不安的情绪,就像一个执法者一样直言正色,“正经说话,别耍这些花招,我不吃这一套。”
景姵本来有些羞耻的,脸都快热起来了,一见裘法这样,顿时就不羞耻了,甚至有些不服气。
“哦,不吃这一套啊。那怎么样才可以让裘司长徇私枉法,放过我这一回呢?”景姵的手指轻轻旋开衣领上的一枚纽扣,笑得妩媚动人,“这样?”
话刚说完,眼前一晃,一道逼人的胸膛已经瞬息间压至眼前,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景姵呼吸微微一滞,下一秒“咔哒”一声,景姵仰头侧看,还搁在沙发靠背上的左手被拉高铐在了窗台上。
“裘司长,你……”
“说了别耍花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同时看向对方,过近的四目相对,叫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个时候裘法才注意到两人姿势多暧昧,为了铐住这个情报贩子,再加上沙发很小,床和沙发之间的空间更小,人高马大的他不得不一条膝盖屈下压在她的身侧,另一条腿则压在她的另一边,再近一厘米就能贴上她的大腿了。
本来就很高大,再加上披在肩上的裁决司制服外套,景姵好像整个人被他围困住了。
男人滚烫的胸膛近在咫尺,景姵听到了对方强烈的快速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瞬间被猛兽捕获般的错觉,她的心跳也有些快起来了。
“……你约我见面,要给总统当说客,我好心好意亲自来访,你就这样对我吗?”景姵盯着他,慢了半拍说道,总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
“这跟你私闯民宅是两码事。”裘法同样盯着她。距离太近,他连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到,长而卷翘的睫毛都能数清楚,还有红唇上浅浅的纹路,下巴上的那点小痣在这一张脸上简直是恰到好处的增色,像是神特意点下化龙点睛之笔,像一朵花上的蝴蝶。
裘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嘛,算我倒霉,入室什么也没偷,竟被警察给抓住了。那么这位警官,到底怎么样才可以网开一面呢?”景姵笑道。长睫扇了扇,目光游弋到他的唇上,粉粉的,看起来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