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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盛华—— by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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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意无语了一阵。
无名也知道自己好像很不占理,解释道,“他那儿子并不是什么好人,与那群邪道……咳咳,反正,他会用孩童来炼制邪物,残害了不少无辜孩子,我妹妹绑他也是有缘由的。”
姜卿意肯定他还有隐瞒,譬如,他为何执着的要亲手割下魏令的人头。
但无所谓,魏令想杀她,她本来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大晋。
“我总不会因为你一个不知真假的请求,就帮你杀了我大晋的友好使臣,是吧。”
姜卿意慢慢喝茶。
‘无名’骆信嘴角抽了抽,你今儿去探望他,把人吓成那样,可不像是把他当‘友好’使臣的样子。
但他还是学聪明了,点点头,“是,您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如实回答就行。”
骆信刚要点头,又听她道,“在来问你之前,我已经问过魏国舅,你们的答案若有出入,我会再找第三人求证,你若是骗了我……”
姜卿意浅笑,“我不介意摘下你的人头,送到魏令桌上。”
骆信再一次确信,自己小瞧了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太子妃!
“我不会撒谎。”
“好,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大梁对于龙脉的计划?”
骆信脸色一变,又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释然,“不巧,家父当年便是执行这个计划的人之一,或许关于龙脉的来龙去脉,在我父亲死后,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说实话,我会再满足你一个条件。”
姜卿意道,“你应该不打算跟魏令同归于尽吧。”
骆信指尖轻颤,他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耍那些小聪明,只是不想连累妹妹而已。
“我会实话实说,但我也是从我父亲那儿听说的,我不保证细节的地方有没有错漏。”
“嗯。”
姜卿意自己会分辨。
骆信觉得喉咙有些干,端起一旁的茶灌了一口,思索了下该从哪里开始,然后娓娓道来。
要说‘龙脉’计划,最先是大梁国师提出来的,但那时候他还不是大梁的国师,而是个失意的中年道士,一身落魄,来到大梁想找个机会却到处吃闭门羹,直到遇到了当年的大梁皇帝。
大梁皇帝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但的确是个好人,给了道士扶尘一个居所,一口饭吃。
“大梁先帝膝下优秀的儿子很多,那时候我们陛下只是个不太受宠,被遗忘在破旧府邸里的小皇子,但他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会忘了给国师一口,在皇权激烈的争斗中,他们过得很苦,但也是那段时光,建立了超过一般人友谊。”
“再后来,几位优秀的皇子在争斗中,被杀的被杀,病死的病死,反正皇位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落在了我们陛下头上。”
姜卿意不由感叹,真是时也运也,不像他们大晋皇帝,是亲手一个个把兄弟杀干净的。
骆信也笑,“是啊,陛下运气不错。那时候大梁还很若小,周边都是虎视眈眈的小国,成日来骚扰大梁百姓,每年都要死很多人,再加上陛下登基那两年恰好赶上大旱,大旱后有下了半年的雨,随即而来的涝灾让大梁民不聊生,死了很多人。”
骆信对那样的惨烈没有印象,但他父亲显然是有的,因为父亲经常半夜做噩梦,说看了整个县城的人几乎全在涝灾里传染的疫病病死了,尸横遍野,没人收拾,只有野狗一只只膘肥体壮。
“因为这事,大梁上下开始盛传谣言,说这是老天爷惩罚陛下这个不贤君王降下的天灾。”
“陛下为此茶饭不思,不是去庙里做法事,就是在道观做道场,希望恳求老天爷给大梁百姓一条活路。”
骆信摇摇头,“我想这世上是没有老天爷的,涝灾还有,周边国家依旧趁火打劫伤我百姓,是国师站出来,说他卜算出了天机。”
“他说这一句话你们就信了?”
“当然不是。”
骆信深深看着姜卿意,“可他从他屋子里出来时,他瞎了一双眼,他说那是因为窥看了天机而瞎的。”
姜卿意眉心紧拧,不可能有这样的事,那双眼,多半是国师扶尘为了取信于民,自己生生戳瞎的。
“现在我们或许会猜得到,但那时候百姓是猜不到的,太苦了。”
骆信说,“陛下也太苦了,没有办法了,国师才铤而走险。而后,他开始招募道士,去往各个小国破坏他们的风水,坏他们的国运并渡到大梁身上,也不知真是风水的作用,还是巧合,从那之后,大梁的确开始风调雨顺了。”
姜卿意闻言,既有些为大梁陛下与国师之间的深情厚谊而动容,也未扶尘的果决和狠厉而心惊。
“一个人的野心膨胀之后,很难再安放回去的。”她道。
“是。”
骆信知道她想说什么,并说了出来,“国师盯上了大晋。那时候大晋也正赶上皇位交替之间,我爹那时作为使臣与大晋往来过几次,对大晋如今的皇上、当年的皇子印象很深刻。”
“再后来,双方很顺利达成了合作。大梁要十万士兵去血祭龙脉,而大晋皇帝要势力助他扫清与他相争的皇子,稳定大晋已经开始有乱象的局势,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

姜卿意皱眉,“这群人不是一直拿着鲜活的人命,在填这虚无缥缈的龙脉吗?”
骆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我父亲去世后,翻阅他的信件,得知是大晋帝突然反悔了,不肯再跟大梁合作,龙脉之事就此耽搁下来。”
天色已晚,与骆信约定好下次再见的事,姜卿意便心情沉重的回了东宫。
听骆信说起当年,好像只有简简单单一段话,可其中的风云变化她却能感受得到,不由闷闷呼出口气。
“回来了。”
越修离在门口等她。
姜卿意没想到他还在,小跑过去,快扑到时起身一跳,越修离稳稳将她接住,让她挂在自己身上。
“不太高兴?”
“殿下这都能看出来?”
“感觉。”
感觉她不太高兴,“要聊聊吗?”
“要。”
姜卿意反正还未洗漱,越修离干脆抱着她去了已经放好热水的浴池,氤氲的热气蒸腾满半个屋子,人影也变得有些模糊。
姜卿意直到入了水,贴在她怀中,才有些醒过神来。
这……不对吧?
这导致姜卿意复述骆信那些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好在越修离早已知晓过世扶尘与大梁皇帝之间的事,龙脉之事也已查的差不多。
两人信息一对,发现骆信的确没说谎,只是刻意模糊了有些地方罢了。
譬如在扶尘自戳双眼出现后,文武百官的确被他唬住了,那场涝灾也被控制住了。
但只安定一方,扶尘并不满足。
他故技重施,游走大梁各地,哪里的百姓不服,那就人为制造灾难,死一批人,再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
几年间,他就是靠着这个办法,将整个大梁驯服。
“不过扶尘在杀人上并没有嗜好,得到想要的结果后,他就不再做这些事了,这些年,大梁百姓的生活也的确好过了很多,最起码不再像曾经那样,每年都要饿死数十万人,卖儿鬻女,易子而食,处处是人间炼狱。”
“殿下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当然算不上好人。”越修离道,“但他是个忠臣。”
对大梁来说。
姜卿意也觉得这人复杂,轻轻叹了一声,便听越修离慢声问,“还不高兴?”
“只是觉得心中有一口郁气。”
“孤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姜卿意很快就清楚,他知道什么了,他试图一点一点衔走她的郁气呐!
雾气的温度上升。
这一夜,郁气散的干干净净。
翌日醒来,姜卿意先一拳头砸在越修离胸口,虽然软绵绵的,但必须表达她抗议的决心!
越修离抱着她的脸轻轻亲了口,“好好睡一觉。”
姜卿意迷迷糊糊的在他胸腹的肌肉上流连了一圈,蒙着头嘿嘿傻笑了两声,再次陷入昏睡。
睡得昏天暗地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太子妃,刘公公已经恭候多时。”
侍女进来道。
姜卿意还没回过神,“谁?”
“刘公公。”侍女重复。
“恭候多时?”
“早上就来了。”
侍女看她要崩溃,忍着笑,“奴婢说您昨夜忙着整理编纂医典的笔迹,忙到很晚。”
姜卿意想起这个侍女就是之前那个善解人意的,感动不已,“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暮雨。”
“很好,赏!”
“多谢太子妃。”暮雨笑着扶她起身,招呼外面候着的侍女进来伺候,桑榆也咬着个果子蹦蹦跳跳进来了,“小姐,你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
姜卿意幽幽看她,还好有暮雨,要不然她一点儿老脸要被桑榆给丢光。
很快收拾好,简单吃了些,就请了刘公公过来。
“太子妃。”刘公公行礼,“皇上宣召,请您入宫。”
姜卿意猜到了,正好,她也有事要问问皇帝,点点头,随他一起入宫面圣。
皇帝的寝宫还是门窗禁闭着,中间点着一炉香,味道很重。
烟雾缭绕,视线都受了阻碍。
姜卿意飞快掠过珠帘后的龙床,皇帝靠坐在床头,看不清脸色,辨不出情况。
“代柔即将出嫁了。”
他说了句。
姜卿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回答,“是,就在月初,只有几天了。”
皇帝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朕昨夜梦到年轻的时候了,那时候,武安侯还是朕的好兄弟,我们一起去皇家猎场后的那片瘴林附近,他信誓旦旦说,会替朕杀了叛王,让朕做一个好皇帝。”
姜卿意斟酌道,“对大部分百姓来说,您是个好皇帝。”
比之先帝在时,吏治清明了不少,律法也更加完善。
皇帝呵呵笑了声,又沉默了下来。
姜卿意本来想问一问当年皇帝为何会中断龙脉计划,刚张嘴,皇帝就咳嗽起来,刘公公也来请她离开。
姜卿意看了眼那朦胧的人影头顶越来越弱的命火,提步出来。
“公公,皇上身体怎么样了?”
“尚好。”
刘公公笑着躬身,显然在他这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姜卿意干脆转道去了太医院。
因为悬壶,现在太医院的绝大多数人都偏向于她,就算不偏向她的,对她也没有恶意,毕竟悬壶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她很顺利就拿到了皇帝的脉案。
“伤口一直没有痊愈,皇上的身子就是一个漏斗,不管多少好药灌进去,都会慢慢漏了。”
郎院正过来,试探道,“不知太子妃可有办法?”
姜卿意的确有不同的看法,“烂疮不除,恶疾难愈。”
那根胳膊其实当时就被斩断了筋骨,只剩一些皮肉连着,皇帝不肯狠心除去,迟早被拖死。
郎院正愣了下,旋即闭紧嘴,靠近,低声,“这话太子妃千万不可再说。”
“我清楚,我只跟信得过人说。”
她看了眼伸长脖子想偷听的陶谦,浅浅一笑,“若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卿意去下朝的路口等越修离。
越修离过来,问她皇帝今日说了什么,姜卿意想了想,回答,“他应该是想说,他已经后悔杀了武安侯了吧。”
那样过命的交情,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朋友,他亲手葬送了。
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武安侯了,也再不会有第二个为他命也不要的人了。
悔之晚矣。

越修离表现的很平淡,并不为皇帝的后悔而感到雀跃或释然。
毕竟皇帝的后悔,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了,他也永远不会原谅!
“殿下有空吗?”
“想去哪儿?”
“去看看德妃。”
吊死康嫔的人还没找到,康嫔说的那个奸夫十之八九就是逍遥王,但查了这么久都没证据,姜卿意快没耐心了。
她总觉得德妃是个悄声干大事的人,如今不声不响,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
她最近有些不安,越临近最终真相,越紧张。
德妃被禁足,宫人们也都看菜下碟,见皇上和东宫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齐王又根本回不了京,对这位主子也就也就越来越敷衍了,以至于宫墙内落满的枯叶都没人清扫。
看到姜卿意来,德妃的嬷嬷很是委婉的提了几句。
“德妃娘娘的罪也没定,膝下还有齐王与公主,而且公主很快就要出嫁,这群贱婢,怎么能这么对待德妃娘娘?”
“不来清扫也就罢了,每日的饭菜都是等冷透了以后才拿来。奴婢不过说了他们几句,隔天居然连馊饭也拿来了,真是要造反了!”
“近来天气凉了,也没有送厚些的被褥来,茶叶是碎的,还得我们自己烧热水……”
她一路抱怨着,一路把人领到花厅。
德妃正在花厅里插瓶花,刚剪下来的花鲜嫩的很,听到姜卿意他们来,也没有第一时间转过来,而是问嬷嬷,“你知道本妃的那只蓝纹花瓶在哪儿吗?”
“好像在箱子里。”
“去找来。”
嬷嬷不得不停下嘴,转身离开,走之前,还期盼的朝越修离看去。
越修离并不想来见德妃,也没什么话好说,见这里没有危险,跟姜卿意道,“半个时辰后孤来接你。”
“好。”
姜卿意也不勉强,不是谁都能如太子殿下一般能耐着性子不大开杀戒的,否则这后宫和朝堂至少一半的人得死。
看他身影消失后,姜卿意也不必德妃招呼,自己在一旁坐下。
“听方才的嬷嬷说,德妃娘娘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德妃的手稍稍停顿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就听姜卿意轻笑,“可她不知道,这就是做错事要附加的代价,而且只是微乎其微的代价罢了。”
话语变得锐利,刚才还平静的气氛也荡然无存了。
“太子妃大老远来,就是为了来讽刺一句?”
“你还不配本妃这么辛苦一趟。”
姜卿意冷笑,“我来,只是想跟你聊聊,毕竟皇上都后悔了,我想看看你可曾有悔意?”
德妃回过身,温柔的笑容里夹杂着讥诮,“哦,是吗。不巧,本妃没有。”
“也难怪皇上后悔当年纳你入宫了。”
姜卿意对上她的眼睛,慢吞吞道,“能让他快死了还特意叫我和殿下过去,告诉我们他有多后悔当年纳你入宫,德妃娘娘,你得不到武安侯的爱,保护不了关定海,保护不了儿子女儿,现在连最后这点尊严也保护不住,你这一辈子,得有多失败呀!”
德妃知道她根本是故意挑些难听话刺激她,额头青筋跳了跳,没去接话。
但姜卿意却没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你的奸夫,可你的奸夫似乎也不爱你,否则他但凡有一分在意你,也不会让你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你知道吗,在你死之前,齐王应该是回不来了,他一定恨你这个母妃没用,把他推挤到争嫡这条注定血本无归的路上,又不能护送他到达终点,让他本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的皇子,沦落成丧家犬。”
“还有代柔公主啊,她也怨你,怨你作为母亲,却要拿她的一辈子去给齐王铺路!”
“德妃娘娘,武安侯当年不选你是正确的,你配不上他的喜欢!”
“够了!”
在姜卿意故意的刺激中,德妃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轻笑,“武安侯说不定在地下后悔呢,没选我,他才家破人亡,全家都不得好死!”
“可选了你,指不定家风都要败坏了。有你这样的主母,这样的妻子,武安侯府百年的清誉都要毁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姜卿意嘲讽看她,“德妃娘娘,你这一辈子真是失败,永远在追逐得不到的爱,在发觉追逐不到后,就要彻底毁掉。到最后,你不止得不到爱,连你喜欢的东西也被你毁了。真可怜呀。”
“姜卿意!”
德妃呼吸乱起来,她憎恨的盯着姜卿意,“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与你那奸夫苟合,利用康嫔的嫉妒心,让她唆使老太监去皇上面前诋毁皇后娘娘和先帝!”
“你愚弄宫妃与宁王,撺掇太后,谄媚圣上,逼死忠臣!史书若有血,你必是鲜红刻在上头的四个大字——祸国妖妃!”
德妃觉得姜卿意太偏颇、太可恶了,这怎么可能全是她的错!
姜卿意看着德妃毫无知觉得掐断了刚插好的花,不但没有放过她,反而步步紧逼道,“不对,史书不该只留这几个字,还该在‘祸国妖妃’后大大的写上一个蠢字!”
“你看,你的奸夫处处利用你,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叫区区御膳房的小太监都敢骑在你头上欺负你,他却美美的隐身在后头,指不定还在盼着你这个老女人赶紧死了,他好再物色一个年轻貌美的。”
“不可能!”
“你还不知道?这次和亲的要求,除了代柔公主,还有十八个逍遥王亲自挑选出来的佳人呢。”
说到这儿,德妃突然一静,居然冷静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瞥一眼姜卿意,“你想诈本妃?”
所以才故意字字刺在她心上,说这些难听的话。
姜卿意摊手,“被你发现了。”
德妃冷笑,“太子妃,你是很聪明,你也查到了很多,可你真的确定,真相就是你看到的这些吗,你确定你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那是很丑陋的东西,我怕你真正见到的那一天,会后悔。”
“本妃的确狠毒,也够无能,落到今日这一步,无话可说。但姜卿意,你小瞧本妃了。”
德妃转身往里间而去。
姜卿意看着她的背影,在她掀开珠帘时,轻笑,“忘了告诉德妃娘娘,我其实早就无意间撞到过你和逍遥王争执,并且让逍遥王发现了。”
“你知道他怎么解释你们之间关系的吗?”

第四百一十章 来了鬼
姜卿意浅笑,“他说,是你一直在纠缠他,他为了躲你,才离开皇宫的。德妃娘娘,你这一辈子,当真什么也没得到啊。”
德妃死死抓着珠帘,她知道姜卿意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她的目的是刺激她,可抓着珠帘的手却越来越紧,珠帘断裂,细小的珠子洒落一地。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姜卿意问,“当年你们算计皇后娘娘,如今又算计我、算计太子,是不是也有逍遥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逍遥王藏得太深了,深到要不是她那一次偶然撞见他跟德妃私会,谁会想得到这样一个远在大梁光风霁月的男人居然是德妃的奸夫,还参与了十多年前的那场血案!
德妃下巴微微抬起,半晌,侧眸看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何必还来问。
姜卿意的心狠狠沉下去。
姜卿意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她,“其实方才那些话,我是故意说得那般难听的,错并不全在你身上,你也担不起这样的,但我不后悔说了这些难听 的话,因为这就是做错事的代价之一。”
“从今日起,你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衣食住行,你不会再有任何优待,德妃娘娘,好好享受这秋日的暖阳吧,冬天就快来了,那时候,会很冷的。”
德妃没看她,听着她的动静消失了,才在嬷嬷的惊呼中,踩着满地的珠子回房了。
内务府的动作很快,不仅过来搬走了一切贵重物品,甚至连小厨房都撤干净了,满院子的鲜花被踩踏的凌乱,宫女也全部被遣散,只留下个老嬷嬷。
德妃看着跟冷宫差不多的地方,安抚老嬷嬷,“代柔就快出嫁了,齐王作为兄长,是一定会回京送嫁的,他来了就好了。”
“太子殿下会让他回来吗?”
“会的。”
德妃一遍遍睨摩挲着手指,看向狭窄院墙外的天空,那一丝丝后悔刚冒出来,就被她恨恨摁了回去。
她不会后悔的!
就算是死,也绝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从德妃宫里出来,还不到半个时辰,越修离也没来,姜卿意找了个地方长长呼出口气。
“你在这里。”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姜卿意浑身紧绷,一枚银针已经悄悄捏在掌心,回头看向从一侧林荫里走出来的男人,“逍遥王,太子好像并未宣召你入宫吧。”
“是你们圣上传召的,本王正要过去,恰好就在这里看到了你。”
逍遥王笑笑看着他,“你好像很苦恼,发生什么事了吗?”
秋日的阳光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英俊而富有成熟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就要放下戒心。
姜卿意暗自提起戒备,心思却稍稍一转。
“我刚刚从德妃娘娘那儿过来,听到了一个消息。”
“看来是关于本王的?”
逍遥王笑着朝她更靠近了一些。
姜卿意忍住没动,避开他的问题,笑问道,“我很好奇,逍遥王想过,自己或许在大晋留下了一个孩子吗?”
逍遥王笑容丝毫不便,甚至连细微处的唇角都没有任何变化。
“本王想,你或许误会了什么。”
“王爷是指什么?”误会了他与德妃有染,还是与德妃生下了孩子?
逍遥王目光深邃的瞧着她,笑了声,却不再多提,只说要去见皇帝便走了。
姜卿意指尖轻轻捻着,她觉得,逍遥王的反应太奇怪了,不论是被她当场听到与德妃暧昧的争执,还是拿私生子试探。
“在想什么?”
越修离也从一侧树荫下绕过来,见她看着逍遥王的背影,轻轻拧眉。
姜卿意目光闪烁的看他,“殿下,逍遥王有子嗣吗?”
“有,而且不止一个,只是不曾记入名册,也没对外公示身份,算是私生子女,知道的人不多。”
越修离说,“他这个年纪,虽一直不曾娶妃,身边却有个听闻很喜爱的女子,除了此女外并无其他女人,在外也洁身自好。”
“按年纪,他的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吧。”
“已经平安长大成人的,只有一个,今年十八了,但听闻资质平庸,为人也胆小怯懦,平日都是留在府邸不怎么出门。你怎么问起这个?”
“那殿下见过吗?”
越修离看她这般模样,知道她心底恐怕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大想法,“你说吧,在想什么。”
“我在想,逍遥王是不是根本不能生孩子。”
否则这等阴私,被一个陌生人陡然提起,他能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除非他是真的问心无愧。
可德妃年轻时怎么也是个大美人,看德妃的样子,他们年轻时肯定是有感情的,水到渠成,德妃都默认了,他还能问心无愧?
不是来了鬼,就是去了根。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赵代柔的爹到底是谁?
越修离听她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太阳穴都疼得跳了跳,没好气的笑道,“你今日鬼鬼祟祟,就在研究这个?”
“殿下见没见过他儿子嘛。”
姜卿意捏着他的手撒撒娇。
越修离无奈反握住她手,“没见过,但你若想要,孤找个见过的人给你画张画像来。”
“夫君最好啦!”
姜卿意飞快的抱了他一下。
周遭的下人都装看不到默默转过身去。
越修离看着得逞后就高高兴兴甩着手要出宫的人,无奈将人拉住,牵着她一起出宫,并告诫,“离逍遥王远一些。”
“我知道。”
逍遥王这人太诡异的,表面丰神俊朗,却总觉得只是一张人皮裹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灵魂,冷飕飕的。
越修离的动作很快,翌日中午,一张画像就送到了她的桌案上。
刚看到画像的那一刻,姜卿意就确定自己没猜错,那绝不是逍遥王的孩子,难怪她没在逍遥王的命火中看到子女相关的色泽!
那德妃和逍遥王,还有赵代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去备马车。”
姜卿意思来想去,决定去宁王府见见梁楚华,正好,常贵也查到了之前在温泉山庄时,那个背叛梁楚华的人的线索,她要一并去解决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跛脚护卫
宁王府的装饰比以往更加显得冷清了些,姜卿意进来,恰好撞上要去跟先生上课的赵念之。
“小世子。”
姜卿意打了个招呼。
但她很确定,赵念之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些,不顾身后下人的不满走了过来。
“太子妃,您来见念之吗?”
“是啊。”
姜卿意不忍打破小孩子的期盼,往衣袖里摸出一小瓶给桑榆备着消食的山楂丸给他,“送你的。”
“谢谢太子妃!”
赵念之珍重的接过瓶子。
“你要去上课了吗,快去吧,别叫先生就等,我去见见你父王母后。”
“嗯!”
赵念之每一个字都很用力,似乎这样才足够表达他的喜悦之情。
姜卿意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看他脚步都松快的离开,才看向不远处月洞门后轻轻拧着眉的梁楚华,微微一笑。
梁楚华没说什么,让人将她请到花园,上了茶,才淡声讽刺,“太子妃难得有空来我宁王府做客。”
“闲来无事,自然要来交流一下妯娌感情。”
姜卿意道,“而且代柔公主马上就要和亲了,我与她到底有过几分交情,想帮她打听打听慕容家的情况,最好能请皇嫂去慕容家卖个面子,让代柔公主嫁过去能好过些。”
“你这些没用的好心可真多。”
梁楚华讽刺看她,“太子妃,我可不觉得你是个烂好心的人呢。”
姜卿意面不改色,“年纪大了,心肠自然柔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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