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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盛华—— by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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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民间,也要守一个月,不碰荤,更别提越修离了。
但越修离却像是发了狠似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不重,但还是有些刺刺的疼。
这疼完全让人可以忍受,可却将姜卿意的感觉全部抓了过去。
然后一路向下,不可收拾。
不知过去多久,姜卿意被他抱着清洗干净,怕她羞,干脆放在了书房里的软塌上。
软塌只是让人偶尔午睡休息的,两人躺着就太挤了。
但越修离觉得正好,这样她就可以牢牢抱住他。
“阿意,陪我睡一会儿。”
越修离揽着她,疲倦的声音让姜卿意想起了黑玉那只猫儿,懒懒的,令人心都软了一块。
可这倦懒的唇,方才却积极的不得了。
姜卿意只要一想起方才,矜贵的太子殿下,抬起头,仰看她比樱桃还红的脸颊,难耐又微颤着说脏时,他带着几分满足的笑说‘阿意不脏,孤很喜欢’便睡不着。
心脏像宴会上的小鼓,迫不及待的宣扬着自己的存在,热烈的鼓奏着乐曲。
姜卿意羞得不想睡。
可被他身上那清冽的冷香萦绕,被热意熏得糊里糊涂,竟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姜卿意看着不远处的书架,还有些没回过神,就听到越修离的声音。
“醒了?饿吗,孤让人备好了晚膳,你先用一些再回屋歇息。”
姜卿意朝外看了眼,冬日的太阳早早落了山,屋子里点着蜡烛,混着白雪的荧光,照得一屋子清辉。
“殿下怎么没去忙?”
“不急。”
越修离正拿着姜卿意安排悬壶编纂的那一册册图文并茂的医书看着,眼中全是欣赏。
但姜卿意总觉得他那眼神,还有些别的东西。

很清爽的饭菜,姜卿意也的确饿了,专心吃饭。
吃饱后,本想拿些花果茶漱口,结果厨房今天准备的是牛乳。
牛乳放了白糖,煮过,不腥,甜滋滋的,姜卿意很喜欢。
正喝着,银霜炭噼啪一声,炸出些火星,把吃饱了还有些发呆的姜卿意吓了一跳,牛乳竟全撒在了身上。
“呀。”
姜卿意立即到不远处的屏风后更衣,结果还未去,手腕再次被抓住。
“牛乳好喝么?”
“好、好喝。”
姜卿意也不知为何,被越修离抓住,总觉得他掌心烫的厉害。
但殿下一向克制,尤其是这几个月,又正事时极少贪念此事,让她一时恍惚以为自己想多了。
直到他放下书过来,笑着将她放平,唇角略邪勾起,“孤也想喝。”
“那叫厨房再送一杯来?”
“不必,阿意这儿,不是还有么。”
“可是全洒我身上了……”
姜卿意轻呼一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越修离也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
什么君子!
什么克制!
没有哪个在军营摸爬滚打长大的男人能是个君子!
姜卿意见过越修离最失态的一次,也是第一次,那时候他中了药,可即便那时候的姜卿意满心绝望与破釜沉舟的痛苦,也能感受到愉悦。
更别说现在了!
姜卿意好几次想问问她是不是又中药了,可声音一出口就破碎了。
姜卿意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只知道今夜,不论是越修离的公务还是不懂事的下人,全都没了,只留下满室的涌动的热气。
天光熹微。
姜卿意蠢蠢欲动想抱住身边的人,又怕他又变成了禽兽,一时间犹豫不决,叫越修离都笑起来。
“放心,孤会让你好好休息。”
“殿下不乏吗?”
“会有男人觉得此事乏吗?”
越修离看她瞪大眼,蹭蹭她的额头,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腰上,“离天亮还有一会儿,睡吧。”
“殿下也一起睡。”
“嗯。”
越修离嗅着近在咫尺的馨香,心也像是泡在了一汪温热的蜜水中,松散温软,前所未有的放松。
两人就这样拥着,好好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礼部尚书来请越修离和姜卿意一起进宫主持仪式,两人才起身。
当然,主要是越修离帮她穿衣裳,姜卿意懒得脚指头都不想动。
“要不要孤抱你出去?”
“不用!”
姜卿意知道越修离不在意,但她不想让人指摘他在守丧期间不孝。
越修离看她精神奕奕的样子,勉强信了她,更衣用膳,才一道坐着软轿子去丧仪大殿。
谢皇后‘恰好’与他们一道过来,带着六皇子跟在后头。
一些固定的仪式后,谢皇后留六皇子跟越修离一起守丧,她则借着皇后的便利,带姜卿意到一旁的偏殿休息。
“你若累了可以睡一会儿。”
“我没事。”
姜卿意在谢皇后那看穿一切的目光中,声音渐渐弱下来。
谢皇后笑起来,“羞什么,虽说本宫与你说这些不大合适,但你与太子到底唤本宫一声母后,本宫便告诉与你说一些。”
谢皇后朝她招招手。
姜卿意好奇的凑过去,就听谢皇后说,“宫中妃嫔们也会看一些家里人送来的秘术,以便早些怀上小皇子,比如一些进补的汤药,一些偏方,以及一些……姿势。”
姜卿意是个大夫,不太羞怯夫妻之事,可谢皇后那眼神,叫她情不自禁就想起昨儿荒唐的一天。
她觉得,她不需要谢皇后教什么,越修离什么都懂。
但她还是艰难的,不让自己太失态的,点点头。
“你们年轻,正是可以好好尝试的时候。”
谢皇后暧昧的看一眼她的衣领,笑道,“不过也不能太操劳了,时常还是要请太医请请脉,别一旦有了孩子,又折腾没了,后宫时常有这样不懂事的妃嫔,等知道了才是悔之晚矣。”
“知道了。”
姜卿意端坐好,像个受训的乖巧学生。
谢皇后失笑,不过她也尤为喜欢她聪慧之下的这份踏实乖巧,懂得分寸,知道进退,才是真聪明人。
“还有一事,虽然本宫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是要提醒你。”
“请娘娘指教。”
谢贵妃看了眼她的肚子,“等皇上丧礼一过去,太子便要登基。皇上死前留下了无子废帝的遗诏,虽然听到的都是可以信任的大臣,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你们若无子,这始终会是个隐患。”
姜卿意轻轻抓紧衣襟。
谢贵妃继续道,“现在朝中已经有大臣要为太子张罗选秀纳妃了,那些人不乏一些老顽固,忠心是忠心,但他们忠的事大晋江山,是赵氏血脉,不单单是太子这个人。”
“太子若无子,又不肯纳妃,迟早要出问题的。”
朝臣们可不都是谢敏之类通情达理的人,他们有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皇室要子嗣丰盛,才能保证大晋江山的稳固,甚至为此能做得出死谏之事。
太子态度再强硬,等朝上死了一个死谏的官员能不动摇,那两个呢,三个呢……
朝廷培养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臣,可不是易事。
“娘娘此话,是何意?”
“本宫的意思是……”
谢贵妃轻叹一声,“新帝登基,可以用守孝为由,半年内不选秀纳妃,但半年以后呢?不若劝劝太子,招几个放在后宫之中,就当是堵住悠悠众口也好,也省得传出你善妒不容人的话来,叫人拿了把柄攻讦。”
“我不愿意。”
姜卿意直白的回答。
谢贵妃微愣,“只是摆在那儿……”
“我知道。”
姜卿意声音又落寞下来,她知道,她说不愿意一定显得她善妒又自私。
可她要怎么甘心,与人共享她的爱人。
就算殿下真的能一辈子不碰那些女子,那,那些女子怎么想呢?
要她们白白在后宫那方寸之地空耗一生吗?
人的底线是经不起试探的,尤其是极端环境下,在后宫那个本就畸形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某个‘酒后失误’或者一时意乱情迷,更或者,下药!
而姜卿意,承受不起越修离的任何一个意外。
谢贵妃看她神色不对,叹息着拍拍她的手背,“你自己好好想想,后宫并不是简单的一群女子住在一起而已,是朝堂的延续,是权力斗争蔓延过来的触角,那些世家大族们,此刻肯定已经铆足了劲儿,等着把女儿送入皇宫,一飞冲天呢。”

越修离做了很多安排,唯独后宫这一块,是他疏忽了的地方。
等他察觉时,已经是新帝登基仪式的前一日,他发现东宫忙碌了很多。
“在忙什么?”
“这些日子,时常有世家夫人们带着自家小姐来拜会太子妃。”
长史委婉的说。
蓝溯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越修离,越修离的眉心瞬间紧了,“看来要早些搬进宫了。”
起码进宫后,那些人再要入宫拜会就得递帖子,姜卿意作为皇后,见谁不见谁都是一句话的事。
“治标不治本呐。”
蓝溯道,“说句实话,殿下,您到底有没有想过再选几个才德兼备的女子进宫?”
“是你要问,还是你家夫人让你来问的?”
蓝溯摸摸鼻子。
张婉如要问,那也是替太子妃问的。
越修离没好气的笑了声,笑得蓝溯寒毛直竖。
“我肯定是站殿下这边的!”
蓝溯保证。
越修离隐晦的瞧了眼某处,“那你是觉得娶妻纳妾不是坏事?”
蓝溯当然没这个想法!
但若是殿下有……
哎,蓝溯想,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支持他还有谁支持他呢?难道看他一个人痛苦嘛?
蓝溯自觉做出了大牺牲,“只要保证嫡妻的地位,纳那么几个解解闷也行。”
越修离嘴角一勾,“哦,是吗,但孤没有这样的心思,孤有太子妃一人足矣!”
蓝溯瞪大眼,你逗我玩呢!
不对,太子殿下可懒得与他开玩笑!
蓝溯突然有种背脊发毛的错觉,他吞了口口水,“殿下,我刚吃了大苦头回来,你不会坑我吧,我们是兄弟啊!”
越修离,“我只要太子妃,不要兄弟。”
好家伙,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啊!
蓝溯诚恳的回头,看着后面面无表情跟太子妃一起过来的张婉如,艰难开口,“婉如,你听我解释……”
张婉如也不恼,还朝他善解人意的笑,“好啊,你解释。”
蓝溯彻底败了。
走过去,悄悄牵住妻子的手,低声,“今儿晚上你想怎么样都成,别生气好不好,我纯粹是被太子殿下坑的呀!”
张婉如冷笑瞥他一眼。
蓝溯头皮发麻,这还是他家柔软如一汪水的婉如吗。
太子误我啊!
越修离不管蓝溯怎么许诺晚上回去予取予求任凭蹂躏,瞧着强打起精神眼尾却有些红红的的姜卿意,这分明是受了委屈又强忍着的模样。
以前越修离见过许多次,因为他的不信任。
他不想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谢皇后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越修离牵着她走近梅园,冬天所有植物不是深沉的绿就是干枯灰褐,只有梅园点缀着嫣红。
“等你入宫后,你不必与她有太多的往来,敢有说闲话的,只管处置了便是。”
“可我担心。”
姜卿意没有瞒她,“我不想殿下因为我而损失臣子,遭人为难。”
“阿意可知道……”
越修离转过身,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慢声却每一个字都是笃定的道,“若不是你不顾一切走到了孤身边,孤不会有今日。”
他或许会同样报了仇,查清了真相,还了母后与舅舅清白。
但一定是一种更惨烈的方式!
是阿意,她想一束永远都能散发着热的光,固执又坚强,柔韧的犹如青竹。
“况且……”
越修离笑开,“你若不喜欢后宫,不喜欢束缚,可以离开。”
孤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等孤死后。
姜卿意能听到他的心声,但却觉得这几日压在身上的枷锁一松。
“我以后也能出宫吗?”
“自然。”
“那些朝臣……”
“等稳住眼前的情况,将皇位交给小六,由谢皇后与谢氏一族在朝中,跟池首辅这等肱股之臣一起,孤相信他们能接下孤的担子!”
姜卿意虽然只是一个假设,可眼眸还是犹如点亮了的火把,越燃越亮,将所有的忐忑都烧成了灰烬!
逼生孩子也好,逼纳妃选秀也好,我们不干了!
姜卿意顿时高兴起来,开始雀跃的说起这梅花也能拿回去做些梅花饼,再晒些花茶,给苏袖和舅舅苏毅送去些,郁闻那儿……也勉强送一点点吧。
越修离听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唇角舒展,弯起一个浅淡的笑来。
新帝继位的事礼部很快安排好。
姜卿意作为太子妃,自然是一起绶封皇后。
这样重要的场景,苏袖和苏毅都来了,本来礼部还犹豫要不要请姜淮,就发现,姜淮失踪了!
这个消息,姜卿意是在几乎一整天的绶封大典结束后,才听暮雨说的。
“失踪?”
姜卿意立即拿出铜钱抛了一卦,眉梢轻挑,“不必管他了。”
居然是险象环生之卦,但没有九死一生的好运气。
总之,姜淮以后就算出现,也一定是生不如死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挣扎什么。
“那奴婢去告诉常贵管事。”
常贵常喜自然不想断了根,进宫陪姜卿意,所以姜卿意干脆送他们去了苏袖的别院做管事,顺便继续替她办事。
“明儿请我娘和舅舅进宫一趟。”
苏毅这次回来肯定跟姜淮有接触,或许姜淮的失踪,他知道点什么。
暮雨一一应下。
“夜深了,娘娘早些歇息吧,明儿您还要接见各家命妇,怕是没休息的时候了。”
“知道了。”
姜卿意倒不觉得累,换了衣裳后,还去看了越修离。
他没打算住养心殿,直接跟姜卿意住在她新修葺过的栖凰宫,所以这会儿应该还在前殿处理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奏章。
姜卿意是这样想的,所以悄悄的过去,怕打搅他。
谁知才走到殿门,就听到越修离问,“还没找到?”
“没有。”
西舟回答,“我们几乎搜遍了京城每一处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见德妃的踪迹,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姜卿意诧异,殿下居然还未找到德妃?
姜卿意想着算一卦,但德妃会布阵,所以姜卿意的卦根本找不到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确定德妃还在京城。
这时,殿门拉开,是西舟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
西舟行礼,“皇上在里面等您。”
姜卿意点点头,走进去,见越修离正合着眼揉着眉心,很是倦怠的模样。
姜卿意过去,想替他揉揉,便觉身子一轻,被人抱到了龙案上,奏章散落一地。

“你做什么!”
姜卿意又羞又有一种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期待,咬着牙看越修离,“我来给圣上送宵夜,圣上快放我下来!”
“阿意吃过了吗?”
“我吃过晚饭了,还不饿。”
越修离眸子一深,蹭着她的颈侧,笑问,“那想不想,吃点别的。”
姜卿意差点咬他一口!
当然,最后是他咬她。
好在越修离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克制的‘君子’,当然,这仅限于他胡闹一次后,就放过了她而言。
夜里两人躺在一处,猜测了一番德妃的藏身地,最后决定再让西舟重新带人去搜一遍,便歇下了。
翌日天不亮,越修离就要去上早朝。
而姜卿意也不得不打着哈欠开始起身梳妆更衣,开始接受命妇们进宫的叩拜。
一整个上午,姜卿意脸都快笑僵了。
终于到了午膳时辰,姜卿意可以打发她们回去了,其中一位命妇笑道,“如今百废待兴,后宫空悬,臣妇们自然知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但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是否也要开始为皇上物色妃嫔了?”
“是啊。”
一位命妇接话道,“娘娘早些选定了人,带在身边好好调教,以后后宫也能一片祥和。”
“早些为皇上诞下皇子公主,以繁赵氏之后嗣,才是大晋繁荣昌盛之兆啊。”
命妇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在催生就是在催纳妃。
偏偏她们的道理还一大堆,不是扯祖制就是扯未来,姜卿意这般伶牙俐齿的人都找不到点反驳。
但她不怕。
“这件事本宫同皇上说过好几次。”
姜卿意叹了口气,露出一脸为难之态,“可皇上醉心公务,根本不愿意纳妃,我的情况诸位也清楚,娘家已经散了,全凭着皇上的宠爱才有了今日,哪里还敢惹皇上不满呢?”
众人对视,她们以为皇后娘娘会激烈反对,没想到她居然早就提过了?
“原是如此,那好办,娘娘先斩后奏,接几位小姐进宫来,相处久了,皇上自然就答应了。”
“这样好吗?”
姜卿意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一侧暮雨低声道,“娘娘忘了,罪妃德太妃不知藏身何处,皇上又丢了一份要紧的奏章,此刻再叫人进宫,若是不小心放进了奸细了怎么办?”
姜卿意不满道,“关我什么事。”
又跟诸位命妇道,“诸位家中可有适龄的小姐,不如明日就送来,也省得那些朝臣们说本宫善妒。”
众命妇一脸惊疑不定!
宫里还有这么大的麻烦,她们上赶着把人送来,万一有个牵扯,死的可是一个家族的人!
姜卿意还催促,“诸位怎么不说话了?我看朱家的小姐亭亭玉立,年岁也正合适,不如就她吧。”
朱夫人忙道,“小女蠢笨,前阵子刚摔断了胳膊,正准备送回老家养养呢,怕是不得入宫啊。”
“周家的小姐也是蕙质兰心,明日可能来?”
“不瞒娘娘,小女已经定了亲,今儿只是来给娘娘请个安的。”
“噢。”姜卿意理解点点头,又笑眯眯看向方才叫得最欢的卫夫人,“卫家小姐既无定亲,也没受伤,不知可行啊?”
“娘娘恕罪,小女她……”
卫夫人硬生生挤出两滴泪,“小女她一心向佛,已经决定去尼姑庵住两年,为家里祈福了。”
卫小姐当场就落泪了。
卫夫人说她这是知道要去祈福了,喜极而泣。
姜卿意和善又大度的在人群里找小姐,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命妇们此刻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等姜卿意终于玩腻了,大发慈悲的放她们出宫,她们竟是齐齐松了口气,全然忘了入宫前约好,一起说服皇后为皇上纳妃的提议。
寝殿中。
暮雨为姜卿意拆卸沉重繁复的头饰和宫裙,重新挽了一个清爽的发髻,换了身常服,苏袖和苏毅也进宫了。
越修离特地抽空过来一起吃了午膳,才继续去前殿,留给他们一家人说话的空间。
“会害怕吗?”
苏毅问姜卿意。
姜卿意与他们在暖阁坐下,知道苏毅在问什么,笑着摇摇头,“有殿下在呢,没什么好怕的。”
苏毅和苏袖还是很担心,阿意这孩子,温软良善,殿下要是纳妃了,她可怎么过啊!
方才的命妇们要是听到这句,怕是当场给他们表演吐血。
“镇国公府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
姜卿意道,“姜淮的失踪,与舅舅有关吗?”
苏毅听她直呼姜淮大名,瞬间舒坦了,笑道,“或许与我有点关系,但不大,他是自己走的。”
姜卿意疑惑看去。
苏毅道,“在除夕后,我便去找了姜淮,与他过了几招。”
过招是不可能过招的,姜淮从战场退下来后就积极在文官里钻营,一身武功早丢的七七八八了,跟刀口舔血的苏毅打,纯纯的被苏毅按着暴走。
“他受了伤,也说了他的后悔。”
苏毅隐忍的看看苏袖,姜淮还说了一堆对不起苏袖母女,想要弥补的话,苏毅很干脆的又补了一顿打!
“我走时,恰好撞上他有客人登门。”
“大梁的人?”
“准确来说,是逍遥王的人。”苏毅脸色严肃了些,“大梁有意吞并郑国,逍遥王在大梁是下一任新帝的热门人选,大梁朝中不少他的走狗,那人被派去郑国游说,所以我认识。”
“他认识舅舅吗?”
苏毅摇头,“我那时刚跟宋睢他们回郑国,还未站稳脚跟,那人没见过我,只是我记得他。”
姜卿意拧眉,逍遥王到底想做什么,姜淮又发了什么疯,一把年纪了还要抛家舍业的去大梁?
“舅舅方才说大梁要吞并郑国?”
姜卿意听梁楚华提过一次,但想到郑国虽小,却夹在大晋与大梁之间,大梁想要吞并,也没那么容易吧。
苏毅露出丝苦笑,“不怕你笑话,郑国这些年,越来越不像样了。”
君王无能,奸佞当权。
灾祸不断,民不聊生。
“光说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只有往年的三成,此番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大晋帮忙。”

姜卿意心底一个计划唰的成型。
苏毅看着外甥女这亮闪闪的眼睛,心底因为郑国而出现的压力陡然一轻,“阿意的意思是……”
“粮食我有,以前赈灾囤积了许多,后来为了再防止有意外,而我手里又有点闲钱,便多买了两个粮仓,按时按量屯粮。”
多出来的陈米正好以低价分发给那些买不起好粮的百姓。
“药材我也有,明家留给我一座药王谷,如今苏白带着人在里面负责打理采摘,已经小有规模。”
“至于大夫,悬壶院的人也学了半年了,正好让他们再出去历练历练。”
毕竟上次徐疏都来说,那些每旬出去给普通人看病回来的学生都说,直接上手的经验,比每日死读书上学得多多了。
“虽然他们的水平还看不了什么大病,但一些头疼脑热还是没问题的,再不济,打打下手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
姜卿意思量着,手指轻轻敲在桌上,“这次我想让谷明跟去。”
前世,谷明本就该成为享誉大晋的神医,今生却被她安排在东宫,如今太子身体调理好了,只每日做些重复的事,姜卿意觉得埋没了他。
姜卿意自顾自的计划着,完全没看到苏毅睁大的眼睛。
“阿意,你……”
苏毅的声音都微微在抖,你一个闺阁小姑娘,居然在充满危机的状态下,完成了这些事,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可知道,我郑国那位皇上都没你这样的筹谋和能力?
姜卿意没察觉,还在继续道,“常贵能力错,我暂时自己留着,不过运粮运人,少不得一个能统领全局的人,苏白能力足够,但缺少威信……”
姜卿意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人。
“舅舅,要不,我跟你去郑国吧!”
苏毅一把年纪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去。
姜卿意哈哈大笑起来,他才知道是外甥女开的玩笑。
“这件事我与皇上说,让他推举个人出来。”
姜卿意对权势没有太大兴趣,当然也不会插手,不过她说自己想去,倒不完全是开玩笑。
她想去看看娘亲曾经的地方,想帮一帮受姜淮迫害而凋零的苏家。
当然,现在只能想一想了。
苏毅坐不住,有了想法后就更加如坐针毡,姜卿意干脆直接带他去见了越修离。
越修离对这件事没有异议,很快敲定结果,由已经升任兵部侍郎的谢梧带队,随苏毅一同回郑国。
他们走的那天,越修离特意带姜卿意去城门口送行。
“阿意,好好照顾你娘,等郑国的事定下来,舅舅接你和你娘回去住一段时日。”
“知道了,舅舅一路慢走,遇上什么事,谢大人若是解决不了,直接让人送信回来。”
“好。”
苏毅一点也不担心他这聪慧的外甥女,他唯一不放心的是苏袖。
知道姜淮失踪的那一晚,苏袖一夜没睡。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第二天她又神色如常的出来了。
苏袖看他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等大哥回来接你。”
苏毅说完,跨上马,浩浩荡荡带上悬壶院此番挑出来的二十个大夫学徒,前往郑国,然后再在路上接收药材和粮食。
越修离牵住姜卿意的手,准备回宫,刚转身,心脏仿佛被一柄大锤子狠狠锤击,要将他的灵魂都捶出身体!
“皇上,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姜卿意关切的声音出现,越修离却好似隔着一层水幕般听不真切,心脏也跳得飞快,手脚以他无法控制的速度凉下去。
他定了定神,“可能昨夜太累了。”
“那我们先回宫休息。”
越修离本想借着这次出宫,带她去玩一玩,也省得成日闷在宫里寂寞,可此刻的不适,让他连逞强也做不到。
“好。”
姜卿意牢牢握住他的手,喉咙同样微微发干,皇上不知道,方才他的神态有多可怕,一双凤眼猩红侬丽得犹如邪魔,神色却是超然物外的淡薄,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在她跟前羽化失踪。
上了回宫的马车,姜卿意迅速扣住他的脉搏。
可除了他脉搏跳动速度略快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他们对视一眼,眼里同时出现一个答案。
“德妃。”
越修离苦笑,“可能先帝也没料到,他以为留下德妃只是给我留个威胁,却不知是要我的命。”
“我不许!”
姜卿意自己都未察觉声音的颤抖与尖利,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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