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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盛华—— by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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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宫人们赶紧低下头。
姜玉惜脸色微青,她岂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本妃并无此意……”
“那就让开,否则耽搁了太后召见,叫人误以为晋王嚣张跋扈,有不臣之心可就不好了。”
姜卿意提步越过姜玉惜就走了。
姜玉惜气得想喊什么,可嗓子受损,此刻激动大声只让她的声音更加嘶哑难听,像是尖锐的石子擦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一般。
侍女眼看姜卿意就这么轻飘飘走了,焦急低声,“侧妃,王爷交代的事儿没办成,这可如何是好?”
“急什么。”
姜玉惜恨恨咬着唇,“姜卿意谨慎狡诈,你真以为她会那么容易中计?”
“那您还答应王爷……”
“等着吧,等她从太后宫里出来,才是我们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一章 残害
此刻,姜卿意却并没有太多的功夫去猜姜玉惜为何半路来找骂,因为她的心思全在太后的寝殿上了。
当初太后寿宴,宴席是在太后挑选的宫殿办的,便能看出太后对佛道之法的敬畏和推崇了,来到太后寝殿,才看出她究竟有多痴迷此道!
从踏进寝殿开始,不论廊柱飞檐,还是花草树木,甚至地面的汀步碎石,每一颗都是严格按照风水布局。
绕过一座座明显偏多的影壁,进入长廊,姜卿意才发现,这一段,竟是立体的八卦阵图。
“县主,小心。”
宫人提醒。
姜卿意抬起脚,才见门槛上,甚至还刻了道家经文。
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门槛,是一根放倒的汉白玉桩,上面的经文是‘引魂经’。
“县主认得这上头的经文?”宫人笑问。
不知为何,姜卿意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看了眼这宫人,长眼细眉,即便笑起来也像是牵动嘴角皮肉的木偶,镇定摇摇头,“若是医方我兴许能认出来,不过瞧着好像不是,这是什么?”
宫人盯着她,见她一脸单纯疑惑,笑笑摇摇头,只领着她往里头去了。
姜卿意按住狂跳的心,继续往前走,可越往前走越心惊,道路旁的礞石明显摆的是老道士曾教过她的鬼门阵法,用来引恶鬼的。
往后走,还有十分恶毒阴狠的‘骸阵’,也有一般用来护卫的‘阳护阵’,总而言之,太后这寝宫,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阵法集合之处,却无人察觉。
待到了主殿,嫔妃和贵女们围坐在太后身边,正言笑晏晏,也丝毫不知道自己踏入了什么地方。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福寿绵长,新年安康。”
姜卿意垂眸。
太后慈爱的朝她招招手,“哀家不知听多少人说你是个小神医,来,也替哀家瞧瞧哀家的身子怎么样?”
姜卿意瞧见太后的命火,带着煞气,可她面色红润,声音清晰有力,不像是生病之兆。
她应下上前,替太后把脉。
不把脉还好,刚切上脉,眸色便沉了下去,这脉象……很奇怪,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
“前阵儿刘太医去臣妾那儿,还说太后的身子近来愈发康健了,就是夜里需要多歇息,正好臣妾那儿新得了一盒上佳的血燕,安眠最好,臣妾这就使人拿来。”
谢贵妃笑道。
屋子里其他人闻言,也纷纷表达着慰问,并趁机送礼。
姜卿意心里有了数,松开手,道,“太后脉象平稳,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太后淡淡看了眼谢贵妃,如常的笑说了几句,又提起别的事来。
说到最后,才说出叫她来的真正目的。
“元宵后,哀家想去一趟三清山清修半月,你可愿意随行?”
“不用担心会枯燥无趣,一同去的还有几位公主皇子,你们年轻人只管游山玩水便是,哀家年纪大了,就想着身边能有些鲜活气。”
已经是当面问出来,姜卿意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谢贵妃也朝她微微点头,姜卿意应下,“臣女荣幸之至。”
应承下这桩事,太后又与人闲聊了会儿,便打发众人散了。
从太后寝殿出来,谢贵妃想拉姜卿意去自己寝殿,结果德妃先过来将她请走了。
姜卿意与其他人寒暄告辞,便想着去养心殿等太子。
刚走出不远,就见姜玉惜的背影闪过。
“那好像是六皇子,他怎么跟着晋王侧妃?”
后宫这么大且戴皇子发冠的,只有六皇子了。
姜卿意也觉得不正常,想先通知禁卫军,结果回头一问才知太后宫殿的禁卫军是决不许离开半步的,她要找人只能再往前去养心殿。
“我们先去找人。”
“也好。”
两人都不打算贸然跟上去,却在离开时,听到姜玉惜一声痛呼,而后便是她慌慌张张逃走的背影。
姜卿意拧眉。
为了安全起见,她不应该去看。
可哪怕只有一个万一,六皇子或许就死在那儿了。
姜卿意紧紧攥着掌心,想到谢贵妃方才冒着得罪太后危险提醒她的事,将最近做的一些包裹着毒粉的蜡丸捏在掌心,朝御花园而去。
此刻的御花园寂静得连鸟雀的声响都没有。
姜卿意走进来,就看到了姜玉惜方才踩过的凌乱脚印,只不过脚印的尽头,并没有六皇子的身影。
“难道是推到了水里?”
“不像。”
冬季的湖面结着厚厚的冰,一个人推了下去,冰块不可能这么快冻结的毫无痕迹,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又是姜玉惜做的局!
姜卿意扭头就往外走,结果才走到御花园门口,赵嘉禧就从后面走了出来。
“阿意,本王……”
姜卿意连气都没喘,就将手里的毒粉尽数洒在赵嘉禧脸上,然后提着裙子就跑。
赵嘉禧早有防备,在她把药粉撒来的瞬间便屏息,并拉住了她的胳膊,“别闹,本王真的有话跟你说,你就……”
砰——!
姜卿意回忆着太子教她的防身术,手腕一拧,回头抬脚狠狠往他的小腿踹下去,疼得赵嘉禧当场闷哼一声,她趁机又洒了一把毒粉。
这次,赵嘉禧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等他手上力气稍松,姜卿意已经跑走了。
赵嘉禧皱眉,幸好这次他还有准备。
“来人,拦住……”
“拦住谁?”
幽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赵嘉禧正欲回头,一股大力隔空打来直接将他掀翻狠狠摔在了地上。
赵嘉禧想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踢了出去,重重摔在一旁的树上,连树也拦腰折断!
然而这还不够。
赵嘉禧已经忘了自己第几次被打飞出去,直到浑身疼到麻木,越修离才终于停下手,俯视着他,“再让孤看到你接近她,孤会送你去死,明白了吗?”
“皇兄怎么这么怕我接近她?说起来,她一开始可是送过我绣帕,说不定她一开始想选的人是——啊!”
骨头被踩断的声响格外清晰。
越修离踩着他的腿,声音更冷,“孤的话,明白了吗?”
赵嘉禧满头冷汗,他还以为越修离不会动手,至少在皇宫、在京城他不会明目张胆的残害手足,没想到为了姜卿意他居然也不怕坏了他东宫名声了!
“没想到皇兄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赵嘉禧冷笑,“好,臣弟知道了,臣弟以后绝不会再主动接触姜卿意。”
可要是姜卿意主动来找我,那可就不怪我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送人头
赵嘉禧嘴上服着软,以为越修离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怎么也不会再下狠手。
可下一秒,一阵寒风随着越修离宽大的袖摆一扬,他便腾空飞起狠狠摔在一侧池塘旁的石头上,本就被踩断的腿再次传来咔嚓一声,锦袍也随之划破。
而后,噗通——!
跌入寒如冰窖的池塘。
“孤信你的话。”
越修离看向他的方向,“最好没有下一次。”
说罢,也不管赵嘉禧从水里爬起来没有,径直提步往姜卿意离开的方向而去。
等姜玉惜想来看看赵嘉禧是怎么凌辱姜卿意时,只看到艰难从水里爬起来的赵嘉禧,“王爷,你怎么样……”
脆亮的一巴掌还带着冰冷的水渍,将姜玉惜的妆容都弄花了。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玉惜,你真是越发没用了,难不成以前的聪慧都是装的?”
姜玉惜捂着脸的关节发白,委屈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赵嘉禧厌恶的沉了沉眼,语气却意外软了下来,“本王不是要怪你,实在是我们失败的太多了,若是第一次我们就成功,你哪里会落到现在这一步?”
“所以,你再想想办法,我们让一切回到正轨,好不好?”
姜玉惜噙着泪点点头,心底却叫嚣着滔天的恨意。
晋王想得到姜卿意,绝不再是一开始的目的了,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可恶!!
都怪该死的姜卿意,怎么不死在边塞,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让姜卿意好过!
“晋王侧妃,太后请您过去坐坐,喝杯茶。”
小太监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
姜玉惜赶忙敛起神色,虽不明白太后为何见她,但还是毕恭毕敬跟着去了。
姜卿意一路快跑到养心殿附近,确定安全了,才背靠着墙壁慢慢喘匀呼吸。
“县主,有公主。”
跟来的宫女提醒。
姜卿意与她立即转身要退到甬道后的过道避让,以免冲撞,才转身叫被人叫住,“姜卿意,跑什么,还不出来行礼?”
姜卿意回身,这才瞧见公主轿辇后,还有一顶轿辇,赵元珠。
“臣女给公主、郡主请安。”
“你就是那个在汉南县传得沸沸扬扬,被汉南县一众学子们敬尊的人?”
那位公主冷淡问。
她没有让姜卿意起身,姜卿意便借着回答的功夫站起来,道,“臣女不曾听闻此事。”
“呵。”
公主冷笑一声,回头跟赵元珠道,“堂姐,她果真跟你说的一样,虚伪至极,这样的货色,的确配不上太子,更不配让徐公子他们这样敬重她,我们这就去找父皇,让父皇好好申斥她!”
姜卿意微微挑眉,徐公子,徐疏?
赵代柔是德妃之女,四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在一众公主里最是得宠,她怎么会认识寒门出身的徐疏?
赵元珠倚着扶手,道,“皇上申斥几句,不疼不痒的有什么用?”
“那堂姐的意思是……”
“你不是养了一条宝贝蛇么,叫那蛇缠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跪在这里说一百遍对不起,然后再让人画下她这副样子贴遍全城,以做警示,公主以为如何?”
“不错不错,还是堂姐聪慧。”
赵代柔高兴的让人去把自己新得的宠物小蛇拿来。
宫人们都发憷,捧着蛇过来的小太监更是腿肚子都在打颤,一路到姜卿意身边,结结巴巴道,“县主,对、对不住了。”
黑白相间的蛇阴冷吐着猩红的信子,三角眼泛出阴毒的光来,身体绕在小太监的手腕,鳞甲蠕动时的阴森感,叫看见的人头皮发麻!
终于有宫女忍不住尖叫起来,小太监更是被吓得手狠狠一抖,直接将蛇朝姜卿意甩了过去,那蛇受了刺激,猛地立起窜出咬像姜卿意的脖子!
“县主——!”
赵代柔也愣了下。
赵元珠却跟方才那尖叫的宫女对视一眼,露出了然的笑。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在那蛇张嘴咬下来的一瞬间,姜卿意抬手便准确的捏住七寸,还顺势将蛇像戴手链一样绕在了手腕上,并左右看了看,“颜色倒是漂亮,就是这蛇剧毒,就算太医在旁边,被咬一口恐怕也救不了,是谁送给公主的?”
这一番操作,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世上……有不怕蛇的女子?
“你不怕?”
“我是在边塞长大的,山珍海味没见过,蛇虫鼠蚁却不少。”
姜卿意原也是怕的,可那十年,她那房间里时不时便有蛇鼠爬出来,她每一次都吓得缩在床脚一动不敢动。
可后来发现,这些蛇鼠也并不算可怕,至少没有人可怕。
“而且不攻击蛇鼠,蛇鼠甚少会主动咬人,可有的人就不一样了,对吗,元珠郡主?”
“姜卿意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
姜卿意笑问,“郡主也上了好些年的学,竟是听不明白?”
赵元珠瞧着明目张胆嘲讽她的姜卿意,黑着脸拍着轿子,“姜卿意,我看你是尊卑都忘了,来人,给我打她的嘴!”
宫人们一拥而上,姜卿意正欲再提着裙子往养心殿跑,一道高大的人影便从转角缓步走了过来。
“原来勋王叔教过你尊卑?孤还以为没有。”
赵元珠脸色一变,还没下轿子,抬轿子的宫人突然一个趔趄跌出去,赵元珠也失重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赵代柔有些惧怕越修离这位皇兄,赶紧下了轿子行礼。
越修离没理这二人,只瞧着还捏着蛇的姜卿意,“过来。”
“噢。”
姜卿意几步走过去,还未行礼,便被他捏起手腕,眨眼,那条阴冷湿滑的蛇便被他抽走扔给了后面的西舟。
西舟咔嚓给蛇打了个死结一脚踢飞了。
赵代柔心疼的喊了声,就听越修离道,“代柔公主喜欢养蛇,孤那儿有不少,西舟,你亲自送去公主寝殿。”
“为什么,我有没吓到你的未婚妻,她根本不怕……”
“她不怕,是因为她在忍耐,不是因为她喜欢。”
姜卿意心头像是被人好好的安抚过,方才强忍住的恐惧顷刻散了。
越修离捏住她方才缠着蛇的地方,冰冷看向赵代柔,“若是还听不明白,就回去找德妃,好好补补脑子。”
这是在骂她蠢?
赵代柔承认自己不算绝顶聪明,但何时被人骂过蠢?当场哭着跑了。
赵元珠心道不好,想要将人叫住,一道大力凭空打来,狠狠扇在了她脸上。
“太子皇兄……”
“你今日在算计赵代柔,为何,是因为勋王见齐王扶不起来,要撇弃齐王扶持风头正盛的晋王了么?”

第二百四十三章 杀了对方
赵元珠脸色剧变,对上越修离仿若早已看穿一切的目光,竟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躲。
“父王没有这个意思,父王只忠于圣上……”
“是么。”
越修离未置可否,牵起姜卿意径直往养心殿去了。
赵元珠见他不再计较,长松一口气,恰好勋王从养心殿叙话出来,看她脸色不好问了几句。
赵元珠不忿的说了刚才的事,就见勋王严肃的脸色陡然紧绷,“你说太子怀疑我要扶持晋王?”
“父王,你紧张什么,皇上肯定不会信,除非晋王这时候恰好凑上来。”
赵元珠浑不在意的说完,就见勋王的脸色比刚才还差了!
养心殿中。
越修离和姜卿意刚走进来,皇帝的质问便劈头盖脸传来。
“太子是不耐烦住在东宫,要坐朕的位置了吗?”
“儿臣岂敢。”
说着岂敢,却连最基本的诚惶诚恐装都不装了。
宫人们屏气凝神,姜卿意也忍不住悄悄朝越修离看去,便被他侧眸睨来,“何事?”
姜卿意感受到目光全部投落在自己身上,木了木,“……没事。”
就是有事,您现在也先别管我呀。
姜卿意低下头盯着自己绣鞋上的珍珠,默默当一个隐形人,然而越修离显然没这个打算,“栖霞今儿受了惊,儿臣先送她出宫。”
皇帝看了看姜卿意,“看来朕在太子心里,还比不上你的未婚妻。”
越修离不语。
皇帝嘴巴张了张,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吧。”
“儿臣告退。”
“对了,先前晋王过来,接下了明年春闱监考官的职务,方才勋王也一同接下了主监考的职务,你身为太子,不可不以身作则,便挂个副考官的名,与他们一同商议春闱之事吧。”
皇帝语重心长道,“春闱三年一次,是我大晋选拔人才的大事,你注意着些,别闹出什么事来,耽搁了春闱。”
这是在暗示越修离,至少在春闱之前,别将武安侯旧案闹大么?
姜卿意轻轻拧眉。
越修离神色清寒,出声应下。
从养心殿出来,姜卿意还在操心武安侯之事,就见才出去的勋王父女正站在殿外,如丧考妣,甚至在姜卿意看去时,赵元珠还恶狠狠的瞪来了一眼。
“眼珠子不想要,孤可以替你挖掉。”
越修离停下。
赵元珠又委屈又气,“太子皇兄还没娶妻,胳膊肘就往外拐,维护外人了,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姜卿意充其量就是个以色侍人的……”
啪——!
勋王亲自动手,一巴掌抽得赵元珠闭了嘴。
“元珠鲁钝冲动,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越修离还未吱声,勋王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得赵元珠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眼角都是血。
“太子殿下觉得这样可够了?”
姜卿意有些吓到,不是说勋王最是疼爱这双儿女么,太子甚至还没罚,他怎么就下这样的死手?
而且一向高傲的勋王,此刻太子竟似带着几分讨好。
越修离看了这父女一眼,牵上姜卿意的手就走了。
走了一段,姜卿意还忍不住回头,才见勋王已经进入养心殿了,而赵元珠这个本可以进去哭诉太子跋扈的人,居然被留在了外头。
“勋王好奇怪……”
“不奇怪。”
勋王不蠢,定然察觉是他设计了他与晋王前后请求监考春闱。
春闱选拔的是国之栋梁,是考官的门生,更是未来在朝廷的势力,试问,一个一人之下的亲王,与一个分离往上爬的皇子,一同培养未来的朝中势力,意味着什么?
结党营私,谋朝篡位!
只要越修离愿意,勋王府倾覆只在瞬息之间,勋王当然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姜卿意却听出其中暗涌。
“可皇上会信吗?姜玉惜是勋王府的前儿媳,而赵元达至今还在流放途中吃苦受罪,勋王府给晋王下的绊子也不少,这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有能合作的契机。”
除非勋王和赵嘉禧都心胸开阔的能容下这顶绿帽子。
但显然,不可能。
“还记得勋王府派人去流放地找姜淮为卢氏子办田置产之事么?”
“记得。”
姜卿意一直在等勋王府或张东山把姜淮送入大牢,结果张东山死了,勋王府更是迟迟没有动静。
“勋王府的人快回京了,与此同时,赵元达也由‘晋王府’的人护送,住进了赵嘉禧城外的别庄。”
越修离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纤细的手腕,“此事勋王府和晋王府尚不知晓,只有皇上的煞羽卫即将‘巧合’的发现罢了。”
一旦皇帝知晓,那勋王与晋王联手之事,他们越解释,在皇帝看来,就越显得在隐瞒、在欺骗,就越发的可恨!
那时,他们双方唯一证明自己的办法就只剩下一个。
——杀了对方!
姜卿意悄悄看向身侧的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这样的贵公子,轻轻抬手,竟是如此狠辣腹黑,怎么前世他愣是任由赵嘉禧小人得志,一路爬上那样的高位呢?
“在想什么?”
“在想殿下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容忍小人在你头上放肆。”
“放肆?”
“昂,譬如污蔑殿下,羞辱殿下,还试图杀了殿下,但殿下就是不反抗。”
越修离兴味的微扬起凤眼,“你确定你说的是孤?”
“我就是问问嘛。”
姜卿意是想不通的,她又好奇得厉害,便一路缠着他问,像只粘人又调皮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闹人。
越修离却始终不觉得烦,只任由她撒娇扯他的袖子,故意在他跟前探头探脑。
一直到要上马车,姜卿意才塌着肩膀失望的准备离开,便听他含着浅浅的笑意,回答,“若有那样的时候,一定是那人拿了孤特别珍视的东西,孤不愿他毁了孤的珍宝,所以可以容忍。”
呼——!
北风将车帘吹得鼓鼓,将薄薄的雪也吹上他的发梢。
姜卿意心里像是流出了蜜糖,她甚至毫不怀疑,前世殿下所珍视的珍宝,就是她,只有她!
“噢。”
姜卿意轻飘飘的应下,进了马车。
待马车将要走时,她才忍着羞怯,掀开车帘顺着风悄悄跟他道,“那殿下,你的珍宝先回家了,新年快乐。”
马车笃笃。
姜卿意肯定,在马车将走时,她看到了越修离笑着回答了,“好。”
姜卿意捂着滚烫的脸,又忍不住想笑,撑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就算白雪枯枝,也觉得景色烂漫而美好。
很快,越修离的话就应验了。
煞羽卫在城外晋王多年不用的一处庄子里找到了好吃好喝的赵元达。
而这时候,赵元珠刚刚呈上镇国公姜淮收买流放地的官兵,为卢家人谋私的证据!

“国公府之事,你预备如何处置?”
“再有两日,我便要随太后去三清山修行,国公府如何,我怕是爱莫能助。”
舒平郡主见她有主意,只觉得欣慰,又叮嘱了几句,便替她收拾出行的行李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天不亮姜卿意就出门去东宫了,至于姜家会不会来人,她一点也不在意。
进了东宫,正好撞见蓝溯。
“县主。”
“蓝先生与婉如的婚期定下了?”
“是。张大人是罪臣,丧事不宜操办,但元宵之后,肯定要开始清算张家的账了,唐家的意思是未免夜长梦多,待元宵这日,便将我与张小妞的婚事办了。”
“明日?”
“是,张小姐不曾告诉县主?”蓝溯思索了下,道,“或许是此事匆忙,且不宜宴请宾客,张小姐这才没有邀请,还请县主不要责怪。”
姜卿意当然不会责怪,只是想起前世张婉如也是要成婚时突然与她绝交,断了往来,轻轻抿了抿唇。
“婉如与我相交一场,不论如何明日的喜酒我是要去喝一杯的,蓝先生应当不介意吧?”
蓝溯的羽毛扇都摇不动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威胁了?
“自然。”
“那就好。”
姜卿意微微一笑,与他告别,去见了越修离。
方才他们的话,越修离已经全部知道了,待她进来,亲手替她换了暖手炉,又替她倒了热茶暖身,才牵着她往外走去。
“蓝家曾是武安侯麾下最勇猛的一员大将,后来武安侯卸权归朝,便是蓝家接替掌了权。”
“直到武安侯府出事,蓝家家主千里奔袭回京替武安侯伸冤,三个月后蓝家被派往战场,最后全家男丁死在战场之上,女眷们散的散,死的死,只剩下一个蓝溯。”
“他这些年一直跟着孤,你且放心,他并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妾室,既答应迎娶了张家女,自会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姜卿意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不过蓝溯这身世看起来也不比太子殿下好多少,两人应当是一同患难到现在,难怪殿下这样信任他。
姜卿意正想着明儿怎么跟蓝溯道个歉,也免得他心中不舒坦,反而耽搁了他与婉如,就见越修离牵着自己走到了马车旁。
“殿下要出去?”
“嗯,你一道去。”越修离薄唇轻寒,“去天牢。”
天牢里,还关押这武安侯夫人——白慎娘。
姜卿意未见这位侯夫人,以为必是个被仇恨折磨得面目全非、偏执又癫狂的模样,可进入大牢,才知自己想错了。
那布置的犹如普通闺阁的大牢中,妇人一水白衣,温柔似水的绣着一套长衫,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千金小姐的仪态与教养。
“来了。”
她出声。
越修离,“我带阿意来见见您。”
白慎娘绣衣的手稍稍停了下,旋即浅笑,“你们鹣鲽美满,不去你舅舅坟前烧香叫他瞧瞧,倒先来叫我这个守寡多年的人看,衍之,你好孝心啊。”
“舅舅之坟不在京城,待完婚后,我与阿意会去祭拜。”
白慎娘低头绣衣,并不答话。
越修离早已习惯她如此,站了一会儿后,便要带姜卿意先出去。
两人刚转身,就听她道,“姜卿意是吗?听我一句劝,就算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也别嫁给他,天煞孤星,煞了亲舅舅一家,逼死自己的生母,这样的灾星,你与他结合,你们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是个怪物……”
“舅母!”
“怎么,生气了?”
白慎娘终于抬起头,露出美好的半张脸后另外半张狰狞若恶鬼的脸来,笑看着越修离,“你敢说你舅舅不是因为你,才被狗皇帝卸权、被贬责、被刁难,最后身首异处,削了脑袋挂在城墙受那些贱民羞辱!”
“还有我的那双儿女,他们才刚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爹娘的样子,就被冲进来的官兵活活摔死在我跟前!”
“还有你那禽兽不如的父皇和他那下属,趁我刚生产虚弱,强占了我,还将我秘密囚禁于此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衍之,你承认吧,你就是个大灾星,谁跟你沾上边,不死也会生不如死,你何不放过姜卿意呢,你看她,多么漂亮无辜,你舍得她以后也遭人凌辱……”
姜卿意望着沉默的越修离,和肆无忌惮发泄着恶意的白慎娘,唇瓣抿得紧紧的,强压着怒火。
“照侯夫人这意思,黄河水灾怪黄河的百姓不详,不怪天灾无情。杀人犯杀了人,也不该怪那杀人犯,该怪被杀之人家中有灾星。”
“甚至侯夫人今儿这衣裳绣不好,也不该怪夫人绣工不好,而是怪蜡烛的位置没按阴阳五行来摆,不吉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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