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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盛华—— by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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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傍晚来我厢房,我给你们。”
“多、多谢县主!”
众人感激不已,一点儿也不记得刚才还义愤填膺的骂姜卿意给人灌了迷魂汤了。
姜卿意收了银子,她们还一副更放心了的模样。
“你们刚才说,看见我与晋王在一起?”
“是我们看错了……”
“你们是在何处看见的?”
几人以为她要追究,心虚的小声道,“就在这片林子外不远处的菜地附近,我们看到你们穿过菜地进了后面的梅林。”
“你们不像是会去菜地玩的人。”
山上道士会自己开辟地方种菜,种菜就少不了施肥,贵女们提起都是捂着鼻子的,怎么会主动去那儿?
贵女们齐齐看向谢茵,“是谢茵说东西落在那儿了……”
“县主姐姐,这真的只是巧合,我……”
“那你们怎么又会来这里,确认我在不在?”
贵女们再次看向谢茵。
谢茵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怯怯的拧着手里的帕子回答,“这几位姐姐都说像县主姐姐,我怕闹了误会,就说来这里看看,要是在这里找到县主姐姐,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不是吗?”
贵女们看她这样,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性子耿直的当场便道,“谢茵,你这话什么意思,像是我们故意要害县主似的,我们是同情你刚被谢家接回来可怜巴巴的才带上你迁就你,你倒好,张嘴就要买了我们!”
“我、我没有呀,我只是……”
“快午时了,下午还要去道堂抄道经,诸位不如早些回去。”
姜卿意没心情理会她们的争吵,说完便走了。
谢茵嚼着泪看着几次想上来跟姜卿意说话,姜卿意都当做没看到,直接走了。
可回到厢房,脸就黑了。
谢茵和赵代柔被掳走之事绝对有干系,赵嘉禧也掺和了!

不多会儿,桑榆便回来了,“只有谢夫人和谢茵在。”
姜卿意想到谢夫人那护犊子的模样,知道跟她说不通,拿了张银票给桑榆,“山上都是素斋,你想吃什么,自己下山去买,顺带递个消息给谢景,我要见他。”
“好嘞!”
桑榆高兴应下。
姜卿意推开窗户朝对面的厢房看了眼,谢贵妃和太后身边的嬷嬷都来慰问了,赵代柔还不算太蠢,也知道说掳走她的是黑色的野兽,并未暴露。
没多久,谢贵妃从她厢房出来,便来了姜卿意这边。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怎么就觉得不是野兽?”
“直觉。”
谢贵妃想到赵代柔一回来就立即沐浴更衣裹在被子里不敢动的样子,看向姜卿意,“不过野兽这个借口不错,这山上常年雾气萦绕,一般人还真的容易看错。”
姜卿意笑着给她倒了茶,然后把真相说了出来。
当然,谢茵的异常她也一并说了。
“你就不怕我更偏心自己外甥女,觉得你在空口污蔑?”
“若是这样,臣女只当信错了人,也没什么。”
谢贵妃被噎,美眸嗔她一眼,“与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外甥女相比,我自然更信你,而且,这个外甥女我也不大喜欢。”
谢贵妃笑容浅了些,“说不上来为什么,虽然她眉眼的确有几分像谢家人,可这性子,跟谢家人半点不沾边。”
谢家各个都是疏朗开阔之人,偏谢茵是个胆怯畏缩,未语先落泪的性子。
“不过仅凭这一点,也说不明不了什么,她曾吃过很多苦。”
谢贵妃起身,“你放心,这事本妃会让人去查,不会叫你白受了委屈,也不会叫谢茵被人白白利用了。太后那儿还等着本妃去回话,本妃先去了,你有事只管使人去找本妃。”
“多谢娘娘。”
有谢贵妃插手去查,她也可以不用冒险了。
用过午膳,稍歇了会儿,下午所有人便都聚集在道堂,开始抄写道经了。
这事是借住在三清观的人都要做的事,所以姜卿意来,还看到了谢夫人和谢茵,以及坐在另一个角落,周围却明显被空出一大片的姜玉惜。
“栖霞县主,坐这里!”
是早上那群贵女。
姜卿意没有跟她们抱团的打算,自己单独选了个安静的位置,看着铺好的白纸,提笔开始抄写。
很快,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被唰唰的抄写声代替。
坐在前上头留着白胡子的道士打着盹,下面的人自觉抄好了,就会放笔离开。
姜卿意抄好后,将经文交到打盹的道士跟前准备走,就听他道,“女善信不妨早早下山?”
“您醒着?”
“女善信抄的很完整,也很工整。”老道士慈眉善目,眉毛都白白的弯了下来,笑盈盈看她,“老道下午就要下山了,女善信,早早下山。”
说罢,他便将众人抄好的道经整理好,步态从容的走了。
“县主,那老道士说什么?”贵女们围过来。
“没事。”
姜卿意敛起神色,瞧着这群满眼清澈愚蠢的贵女们,“晚上别忘了来拿辟邪的东西。”
“好的好的。”
贵女们齐齐答应。
角落里,姜玉惜阴沉沉的看着即便不肯低声下气讨好那群眼高于顶的贵女们,也依旧被那群人簇拥的姜卿意,手里的墨笔用力摁倒纸上,晕开一大团污迹。
一群蠢货!
不过还好,很快这群蠢货就会跟着姜卿意倒大霉了!
从抄经阁出来,姜卿意发现姜玉惜没凑上来,就让桑榆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
“一会儿林子里或者转角窜出人来,你只管大喊大叫将人踹出去就行了。”
“谁会这样窜出来?刺客?”
桑榆捏起拳头,“那奴婢可不会手软!”
主仆两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由于声音太大,拐角处的赵嘉禧听得清清楚楚,原本要出现的他一时间竟犹豫了下来,毕竟姜卿意现在一心扑在太子身上,对他绝不会手软……
等眼睁睁看着姜卿意主仆离开,赵嘉禧才沉了脸,“她身边这个侍女实在碍眼!”
明明曾经是他最得力的帮手,现在却成了妨碍他的绊脚石!
“他不是杀手楼出身么?”
一道身影出现在赵嘉禧身后,“我们可以通知杀手楼,想必他们很乐意出手清剿大难不死的叛徒。”
赵嘉禧倒没想到这一点,“就是不知这杀手楼能否商量,留个活口给我。”
姜卿意回到厢房,正准备着给那群贵女的香囊,就见桑榆头顶命火飘了红。
“小姐怎么突然这样看我?”
桑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
姜卿意摇摇头,“你最近可能会有危险,这段时日就在我身边,除了我以外,不要跟任何人走。”
“放心吧小姐。”
桑榆一口答应。
没多久贵女们就找了过来,姜卿意将早就准备好的香囊给了她们。
贵女们高高兴兴的挂在腰上,这时,其中一人道,“对了,县主需不需要采新鲜的药材,我知道这山上有一个地方有很多!”
“县主用的药材都是药铺送去的,哪还用苦哈哈的自己去采?”
“就是就是,你说的地方,别是你昨儿不小心崴脚摔下去的那个山坳里头吧。”
那贵女脸颊都红了,她身后的侍女赶忙打开带来的盒子,里面放着几支新采的药材,还沾着泥土,只不过这几味药都是极其普通的……等等。
姜卿意定睛看去,这泥土上沾着的,不正是做阵法的礞石吗!
“那山坳在何处?”
“就在后山那株老槐树下面,那里长着很高的野草,一不小心就踩空掉下去了。”
“以后不要再跟外人提起此处。”姜卿意顿了顿,“我不希望采药的时候被打搅。”
贵女虽然觉得姜卿意有点儿太傲气了,但看在这辟邪香囊的份上,也都乖乖应了。
贵女们走后,天色已经不早。
姜卿意本想去那山坳看看,结果刚踏出房门,傍晚的天空突然炸响一声闷雷。
轰隆隆——!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庭院里几棵老树更被吹得簌簌作响,廊下的红灯笼剧烈摇晃,狂风过境,从窗户将桌子上的书也吹得不断翻动。
“立了春,雨水就多了。”桑榆利索的关上窗户。
可姜卿意却看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心口隐隐泛起些不安来。
很快,狂风惊雷之后,窸窸窣窣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出去是出不成了,“今夜早些歇了吧。”
“是。”
桑榆关上门。
主仆两谁也没察觉,不远的屋檐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雨中如一道幽魂似的,窥探着她们的屋子。

暴雨惊雷,风吹得道观破旧的窗格呼啦作响。
房间里只剩下炭火露着些许的光亮,在一道闪电短暂照亮房间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门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就在来人慢吞吞扒到姜卿意床边时,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来人的脖子上,房间里的烛火也啪的一声点亮了。
“别、别杀我!”
“代柔公主?”
严阵以待的桑榆和姜卿意都愣了,赵代柔不好好待在宫人给她收拾出来的富贵窝里,跑来这里干什么!
赵代柔委屈的想哭,又怕姜卿意给她轰出去,才道,“我觉得很不安心,姜卿意,我能不能跟你睡……”
“不能。”
姜卿意干脆的拒绝。
赵代柔蹭的瞪大眼,“为什么,本公主跟你睡是给你面子,你……”
“臣女夜里磨牙打呼还踢人,臣女是怕公主受委屈。”
“那、那我睡床,你在我旁边打地铺!”
“可臣女的床上都挂着各种药制香囊,臣女怕公主闻多了会做噩梦。”
赵代柔瞧了眼,果真瞧见不少香囊。
她狐疑的看了眼姜卿意,“你当真不是糊弄本公主?”
“臣女要是糊弄公主,昨儿怎么会一察觉不对劲,就让桑榆去救您?”
“那你让桑榆跟本公主回去!”
“不行……”
“不许说不行,这是本公主的命令,姜卿意,你敢抗旨不成!”
姜卿意掀开床帘,瞧着赵代柔,“公主殿下还记得德妃娘娘怎么交代你的吗?”
“当然记得,母妃让我跟着你,说你能辟邪,还能逢凶化吉……”
“是啊,桑榆的命格大凶,就是跟着我才平安无事的,你说让她离开我跟着你,会发生什么事呢?”
桑榆摸了摸自己手边的剑,默默的想,她的确挺凶的。
赵代柔小脸没了血色,也没了刚才昂扬的斗志,噙着泪嗫嗫,“那、那怎么办……”
“要不,公主睡暖榻?”
赵代柔都快哭了,“也、也行。”
赵代柔的宫女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暖榻布置好,但赵代柔还是嫌咯得慌,一晚上都在翻腾。
姜卿意当做没听到,只瞧着桑榆越来越红的命火,轻轻拧眉。
电闪雷鸣的一夜过去,次日雨便停了。
山上蒸腾起浓浓的雾气,甚至走出别院就看不见人了。
“桑榆,你今日不要离我太远。”
“奴婢明白!”
早上陪太后打坐完,众人照例各自散去。
姜卿意为防意外,打算除了必要的外出,都在厢房呆着,但从三清殿出来还没走多远,谢茵就挡住了路。
“有事?”
姜卿意问。
冷淡的态度,让谢茵红了眼圈,她紧张的捏着帕子怯怯道,“县主姐姐,我有重要的事想要问你。”
“何事?”
“是关于桑榆的,听说之前我娘亲和大哥,似乎将桑榆当成过失散多年的……”
“桑榆,你去一边等我。”
姜卿意打断谢茵的话,并嘱咐桑榆,“别走远,不许偷听。”
桑榆乖巧的点点头,就站到不远处廊下去了。
雾气还未散,姜卿意隐约能看到她的身影,这才冷下脸盯着谢茵,“你现在跑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认祖归宗,还想在我这儿挑起什么事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县主姐姐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桑榆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从小遗失,因为我听说她并非国公府的家生子,而是县主从外面带回来的……”
“所以呢?”
“所以、所以……”谢茵揪着衣裳,声音如蚊呐般,“我希望桑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娘和几个哥哥面前,我不想他们误会,桑榆肯定也不希望空欢喜一场,对吧?”
姜卿意都气笑了,瞧着谢茵,正想问问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桑榆出现在哪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一看,桑榆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桑榆!”
平常会立即回答并来到她身边的人没有再出现。
姜卿意立即拿出铜钱自己抛了一卦——大凶!
姜卿意脸色一黑,提步就往外而去,却被谢茵拉住,“县主姐姐,你去哪儿,这么大的雾你会摔跤……”
姜卿意面含杀意的盯着她,“谢茵,谁叫你来拦着我说这些废话的!”
“我……没有……”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警告你,桑榆出了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县主姐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更不稀罕你的担心。谢茵,我给你脸是看在谢景的面子上,但他的面子可抵不过一个桑榆,你好自为之!”
姜卿意用力甩开她的手,飞快离去,她要立即找到北风,让北风安排人搜救,否则桑榆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然而她刚穿过浓雾,浓雾对面就有人影朝这儿走了过来。
虽然没看清是谁,但姜卿意总觉得不对,她几乎没有思考,扭头就跑。
那雾里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飞快追了上来!
可惜不远处就是一道月洞门,门后是一片茂密的灌木。
来人轻眯起眼,慢慢从灌木一头搜起,他敢肯定姜卿意就藏在这里头。
“栖霞县主,小的是太子殿下派来请您过去说话的,您跑什么呢?”
“县主在哪儿?这灌木丛可不大,小的一会儿就能找到您了。”
“县主喜欢玩躲猫猫么?”
来人桀桀笑起来,在这漫天大雾的死寂中变得格外的狰狞。
终于,他找到了最后一团灌木。
他特意顿了顿,才笑着朝这团灌木后看去,果然,姜卿意就藏在后面小心喘息着,在他抓来瞬间,伸出了手。
来人冷笑,撒药粉这一招,他可是早有准备了呢!
他屏住呼吸,却见姜卿意唇角一弯。
来人瞳孔一震,姜卿意衣袖下的袖箭已经露了出来,一枚淬着剧毒的短箭嗖的一声飞速刺入了来人的肩头,将他的不屑击得粉碎!!

“啊——!”
不远处廊下,谢茵只听到一声惨叫,等赶过来一瞧,只见地上躺着个男人,男人面色乌黑,肩上一个血洞正汩汩冒着黑血,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谢茵连忙去找姜卿意的身影,却只在浓雾里看到一双漆黑的眼,吓得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再不敢往前一步。
姜卿意提步飞快往前而去,她没来过三清山,但道观的布局大致相同,她很快就摸清了路,避开了路上的人,直奔道观外院。
然而,她才绕到那条小路上,就看到了正等着她的赵嘉禧。
“本王果然没猜错。”
赵嘉禧今儿一身绛色华服,金冠束发,俊朗的面庞上是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欣喜的笑意,“阿意,本王在学着慢慢了解你,给本王、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可以吗?”
“你的人带走了桑榆?”
“我们只谈彼此,不论其他。”
赵嘉禧望着她,即便在道观里她衣着素净,只穿着一身浅青色的长裙,轻挽着乌发,也有一种钟灵毓秀之美,“本王本可以留在京城,好好为父皇办事,讨得父皇欢心,可本王还是选择了来山上。可太子呢?”
“他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公务,想着自己的太子之位,阿意,在他心里,你没有那么重要。”
“可本王不一样,本王已经放弃了玉惜,本王只想要你,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人……”
姜卿意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想寻找机会逃走。
然而机会还没找到,附近已经被赵嘉禧的人给包围。
姜卿意死死掐住掌心,盘算着用袖箭杀死赵嘉禧的可能有多大时,赵嘉禧已经吩咐,“抓住她,将她袖子里和手腕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晋王这是利诱不成,要威逼了吗!”
“一直以来都是本王想岔了。”赵嘉禧看着她的脸,“本王一直想明媒正娶将你迎娶回去,想拉拢镇国公府,可现在镇国公自身难保,本王又何必拘泥于此?”
“本王只要得到你就够了,你不愿意跟本王走,那本王便带你走。”
“阿意,你放心,本王以后会对你好的。”
赵嘉禧打了个手势,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很轻易便抓住了不会武功的姜卿意,并强行扯下了她手腕上的袖箭和药粉。
手腕上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与浅浅的青苔融合成阴沉的黑色。
姜卿意轻咬着牙,“晋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是送上门的不香,非下贱的要不喜欢你的吗?”
赵嘉禧脸色微变,但他忍了忍,没出声,依旧让人将她绑起来。
姜卿意心神更紧,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响起。
“晋王兄,姜卿意,你们干什么呢?”
赵代柔!
姜卿意正要喊她,赵嘉禧便道,“代柔,你母妃也来了,就在前殿等着你,你还不过去?”
“当真?”
赵代柔高兴不已,都顾不上姜卿意叫她,提着裙子就飞快往前殿去了。
姜卿意暗吸一口气,知道这个公主指望不上了。
而赵嘉禧却因此更加警惕,直接避开主路,选择从更加陡峭险峻的后山下山。
一路上,姜卿意都没再试图逃跑。
但赵嘉禧了解她,下山时还笑着告诉她,“这山崖有千万丈,你若是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是绝不会有奇迹发生的,阿意,小心些。”
姜卿意没搭理他。
赵嘉禧也不气,反而觉得她这小性子越发有趣。
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姜卿意的狠心!
什么情深似海!
什么强取豪夺!
去-他-大-爷!
陡峭的山路上,姜卿意盯着赵嘉禧被四个人抬着的轮椅,突然抬起一脚,漂亮的绣花鞋直接踹中抬轮椅护卫的膝弯,此处居于大小腿骨接合处的背面,有宽大的骨缝,一脚下去,整条腿都得麻了!
果然,那护卫腿一软,抬轮椅的四人失衡,直接被笨重的轮椅拖着往陡峭的山崖下摔去!
“护驾!”
“还不去救你们王爷!”
姜卿意呵斥。
押着她的护卫们哪敢不救,飞速跃下去抓赵嘉禧,奈何这后山地滑又崎岖,加上大雾还未散尽,几个高手抓人手忙脚乱。
等好不容易抓住赵嘉禧,姜卿意已经迈开腿快步跑了。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胸口犹如破败的风箱,可姜卿意一刻也不敢停,她知道赵嘉禧的狠毒,这次杀他不成,他一定会恼羞成怒,抓到她后别说给她逃跑的机会,她这双腿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可山路好长啊,怎么也跑不到头。
后山上更是寥无人烟,姜卿意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双腿犹如灌铅,她实在跑不动了。
“栖霞县主!”
来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姜卿意正慌张的想要将人甩开,便听咔嚓一声,伴着在白雾里散开的血点和一截手臂,惨叫随之而来,而她也被揽入一个宽大温柔的怀抱,被他轻拍着后背。
“真是一刻也离开不得。”
越修离淡淡说着,语气里的森寒却是难以掩藏。
蓝溯飞快割开反捆住姜卿意双手的绳子,担心看着越修离,“太子殿下慎重,现在无凭无据,我们还是先带县主回去再说吧。”
“孤何时不慎重吗?”
蓝溯想到他在新年期间在御花园暴打晋王,默了默,便见他将姜卿意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在这儿等孤一会儿。”
姜卿意的呼吸还没平顺下来,只能用眼神问他去哪儿,就被他安抚的摸摸头顶,“孤很快回来。”
说罢,提着剑消失在了茫茫白雾之中。
“殿下!”
蓝溯叫了几声,都没回应,只能默默叹口气,殿下在连夜审讯完梁鹤从地牢出来时,他就不该将晋王也悄悄上了三清山的事告诉他的,而是自己来解决便是。
“蓝先生在担心什么?”
姜卿意缓过气,声音艰涩的问。
蓝溯看到她被勒得血淋淋的手腕和毫无血色的小脸,再想到张婉如,忽然又能理解越修离了。
“没事……”
希望没事。
此时狭窄的山路上。
护卫的鲜血已经将一块块青砖染红,赵嘉禧藏在附近一块石头夹缝中,看着从石头上滴落的鲜血,竟有些庆幸被姜卿意一脚踢了下来。
白雾浓浓。
他小心屏住呼吸,直到风吹过,白雾氤氲着黑色的锦袍。
赵嘉禧刚抬头看到太子冷酷无情犹如修罗的脸,那柄寒剑已经刺来,当场一剑穿过了他的胸膛!
赵嘉禧仿佛能听到胸腔里的心脏艰难的跳动,噗通、噗通,在耗尽最后一点力气……
“皇兄,你……”
赵嘉禧想说什么,却发现这副画面好像异常的熟悉,前世,他好像也被谁像这样一剑刺穿的心口。
可,是谁呢?

越修离亲眼看着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才冷漠拔剑而去。
姜卿意看着拾级而上的身影,觉得有些陌生,既冷酷锋锐,又带着无比的威压和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像平常一样凑过去撒娇。
“殿下?”
“孤的太子妃吓破胆了?”
姜卿意的火气蹭蹭就冒了上来,刚要跳下石头叉腰好好跟他理论理论,就被他抄着咯吱窝下,像抱小孩似的抱了下来。
姜卿意,“……殿下是不是想羞辱我。”
“不是。”
“那你……”
“山上伙食太素淡了么?”越修离淡淡往前走,“几日不见,不但没长高,好似还矮了一寸。”
姜卿意磨了磨后槽牙,踮着脚就跟了上去,“我没矮,我都比殿下肩膀高了!”
越修离斜睨着没了方才那股惊惧和疏远的少女,唇角浅浅弯起,“嗯。”
“不过山上的素斋确实不好吃!”
“换个厨子。”
说到厨子,姜卿意想到北风,“北风怎么样?”
北风虽留在外院,但外面的情况他都会盯着,不可能太子都来了他还没出现,必然也是出事了!
蓝溯,“失踪了,失踪的地方一滩血迹,晋王这次是下了大决心了。”
“桑榆也失踪了,我很担心她出事。”
“孤会派人去查,先回厢房,今日你只当无事发生,剩下的孤会解决。”
“晋王他……当真死了吗?”
“不希望他死?”
“怎么会!”姜卿意巴不得他被大卸八块才好!
但晋王怎么说也是皇子,现在正得皇帝看重,还有朋党,一旦被他的死被怀疑跟太子殿下有关,本就盯着太子的那群人还不如见了血的恶狼一般扑上来!
越修离将她送回厢房,留了侍女替她处理伤口,便往太后的厢房而去。
姜卿意拿出铜钱,起了一挂,这次的卦象居然乱的厉害。
“县主!”
之前那群贵女们跑了过来。
姜卿意若无其事的垂下袖子,让侍女端着血水绷带退下,“你们怎么来了?”
“县主今儿去后山了吗?”
“后山?”
姜卿意见她们紧张兮兮望着自己,手指轻轻用力捏住衣袖,“我为何要去?”
“昨儿菱儿说的那个采药的山坳就在那儿,县主应该是没去,还好还好。”
“太可怕了,方才菱儿打算再去采些药给县主,刚去就看到好多血!”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歹徒竟敢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儿!”
贵女们叽叽喳喳,姜卿意也听明白了,原来那个山坳就在今日赵嘉禧带她去的那个地方,这倒是巧了。
姜卿意想着如何将她们打发走,一只猫儿突然从姜卿意的床上窜了下来。
姜卿意还没明白这猫从何而来,那个叫宋菱儿的贵女捂着嘴惊讶道,“绒绒,你怎么在这里!”
“菱儿,你不是说山上太冷,叫你的丫环送下山了吗?”
“是啊。”
宋菱儿将猫抱在怀里,只觉得手心一片濡湿,低头一瞧,吓得大喊,“这、这是……”
“血!”
宋菱儿咬着唇就往床幔后面走去,姜卿意也觉得古怪往后走去,才走了几步,外面就来了人,“栖霞县主,您让奴婢清洗的项链已经洗干净,用香熏过了。”
说着,一个面生的丫环便用托盘捧着一条赤金镶嵌蓝宝的大项链进来了。
跟着留下来的贵女一看这链子,惊讶看向姜卿意,“这、这不是菱儿那只猫戴着的项链吗,县主你……”
“啊——!”
尖叫从内屋响起。
姜卿意顾不上这链子,快步绕过来,就见一个女子已经惨死在了她的床上。
“是菱儿的丫环!”
“难不成是县主贪图绒绒脖子上的吊坠,所以杀了丫环?”
“不、不可能吧……”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们看姜卿意的眼神已经变了,宋菱儿更是伤心欲绝,这个丫环是自小随着她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般的人,如今亲眼目睹她的惨死,她怎么受得了!
“栖霞县主你太狠毒了,你要这坠子我给你就是,何苦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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