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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盛华—— by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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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意晦气的拿着团扇狠狠扇了扇!
直到宴席开席。
“那位就是姜夫人吧?”
“听说她之前疯了?”
“现在应该是治好了吧,跟镇国公真是登对啊。”
舒平郡主听到这句,气愤的把茶碗砸在桌上,“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话!”
对面那奉承的夫人一脸尴尬,王御史赶紧把人劝了回去,“今日是来看卿意的,而且你闹起来,姜夫人能有什么好处?况且,你还得注意咱们孩子。”
舒平郡主看向上首那柔柔乖乖,坐在姜淮身侧做一个满是爱慕的贤妻的好友,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郡主,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给您送来的。”
芙蕖将花果茶端到舒平郡主跟前,“小姐说,自有好戏,让您只管看着,无须生气。”
舒平郡主朝姜卿意看去,姜卿意朝她乖巧一笑。
北风从外进来,低声,“妥当了。”
“那就好。”
宾客们说着场面话,姜淮也高兴的喝着酒,姜卿意端起手里明显颜色不对劲的茶,唇角轻弯,淡定喝下。
而那头,赵嘉禧端起茶盏,看了看,瞥了眼不见姜承泽踪迹的席位,转而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周管家安排宾客们去戏院听戏。
刚起身,赵嘉禧心脏出就疼起来。
“王爷,你怎么了?”
“没事。”
赵嘉禧想,或许只是曾经被越修离刺伤的地方还没好全罢了。
然而底下又一片惊呼传来,竟是姜卿意吐出了一口血!
“县主!”
“阿意——!”
姜淮急急过去,赵嘉禧也想过去,却发现头也晕了起来,整个人踉跄着差点跌在地上。
不对,这不是旧疾的原因。
赵嘉禧猛地看向那酒盏,里面有毒……
“去死吧!”
一阵喧闹响起,几个黑衣刺客居然跳了出来,直接朝赵嘉禧和姜卿意杀来。
北风早有准备,再加上姜淮,没几下便将来行刺姜卿意的刺客摁倒,可赵嘉禧那边就有些狼狈了。
“镇国公,救本王!”
赵嘉禧现在只相信姜淮,毕竟姜淮只有靠他才能翻身!
姜淮也不负他所望,提着剑飞快过来,几剑挑开这几个不入流的刺客。
就在这时,一股杀意自身后而来。
“爹爹,小心身后!”
姜卿意高呼。
姜淮冷哼一声,染血的长剑在手心利落的反转,挥手便狠狠一剑胳膊了来人的喉咙。
姜承泽捂着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姜淮,“爹……”
姜淮手狠狠一抖,不、不会。
姜承泽倒在地上,周管家赶紧上前撤开他的面纱,大惊,“国公爷,是四公子啊!”
“不。”
哐啷——
姜淮手里的剑落在地上,在睁着眼看着地上果真是姜承泽后,才大步上前捂住姜承泽脖上的伤口,可血还是汩汩从他指缝里冒出来!
温热,又仿佛滚烫的岩浆。
“爹,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府医呢,快叫府医来啊!”
姜淮抱着姜承泽老眼泛红,这是他自小疼到大的儿子啊,是他真真正正抱在过怀里、也曾充满了期许和喜爱的孩子啊。
可他却亲手杀了他!
“国公爷,府医去卢姨娘那儿了,卢姨娘在生产,怕是抽不出身来啊。”
“阿意,阿意你……”
姜淮想找姜卿意,才发现她嘴角还带着血虚弱的倒在苏袖怀里。
姜淮颤抖着手,感受着儿子血液的温度,“别怕,爹爹带你去找太医,爹爹现在就带你去找太医!”
姜淮抱着姜承泽往外跑去,连让人备马车都忘了。
姜卿意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底讽刺的想笑,原来姜淮的心并不是石头做的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镇国公不详啊,前脚才送亲娘去了大牢死了,现在又亲手杀了儿子。”
“何止啊,国公府以前也算个热热闹闹的大家族,你们看现在呢。”
宾客们散去。
赵嘉禧也是被晋王府的人抬走的。
走之前,他死死盯着姜卿意,“是你!”
“王爷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明白。”有本事就拿证据来。
赵嘉禧自然拿不出证据,但他却不恨她,反而愈发的欣赏,“本王的女人,果然跟本王一个心肠,本王对你简直是更喜欢了。”
姜卿意想反驳,但赵嘉禧已经走了。
姜卿意赶紧倒了杯茶在他走过的路上去去晦气!
“小姐,您也先回屋歇息吧。”
“不了,爹爹今日备受打击,我等他回来……”
“三小姐,卢姨娘难产了,大出血,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怎么可能?”
姜卿意看过卢姨娘的胎,虽迟了些出来,但是稳的,再加上她已经生养过两个,不至于难产才是。
“是卢姨娘听说了四公子被国公爷……所以才突然大出血的。”
“谁告诉她的?”这里才刚出事,消息不可能那么快传到后院。
“是妾身。”
焰娘过来。
姜卿意错愕,焰娘与卢姨娘应该没有什么生死过节才是,“你为何……”
“妾知道小姐下不去狠手,所以妾来脏这个手。”焰娘道,“三小姐放心,此事妾自会承担后果。”
姜卿意望着如今已杀人不眨眼的焰娘,轻轻拧眉。
“三小姐不喜欢妾如此吗?”
“你不要越陷越深。”
姜卿意留下一句,去了卢姨娘房间。
来时,房间里已经充斥着巨大的血腥气,床褥被血浸透,一个洗干净的男婴被产婆抱了出来,“三小姐,姨娘她……”
“我去看看。”
姜卿意走进房间的第一眼,就知道卢姨娘气数将尽了,三盏命火幽微到几乎要看不见,只等全部熄灭,身死道消。
卢姨娘看到姜卿意来,眼泪已经哭干。
“三小姐。”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都是妾的报应,妾当年不该跟老夫人一起虐待凌辱夫人,更不该怂恿国公爷送走你。”
卢姨娘哽咽,“现在安安走了,承泽没了,妾也活不成了,只求三小姐放过刚出生的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成为三小姐的敌人的。”
“可以。”
姜卿意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会牵连无辜,更何况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卢姨娘知道姜卿意素来说到做到,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朝产婆的方向看去,待看到纯粹干净的孩子,挣扎着抬起手想摸一摸孩子的小脸,终是无力,伴随着她合上的眼睛一起,重重垂落。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世上与他最亲近之人的离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姜卿意交代产婆照顾好孩子,从血腥的产房出来,看向天空,觉得天空好像也是血红的。
吱呀——
姜淮推开院门从外进来。
“阿意,卢姨娘她……”
“死了。”姜卿意说完,就见姜淮的背好像都有些佝偻了起来,散落在一旁的头发已经白了,沾着姜承泽的血,被风吹到他添了好些皱纹的脸上。
姜淮朝卢姨娘的房间看了看,问姜卿意,“阿意,你说国公府这是怎么了?”
分明是繁荣鼎盛之像,怎么就成了这样?
姜卿意默默看着他,或许,这就叫做报应吧。
姜淮没有看新生的孩子,也没取名字,将人交给了没有子嗣的焰娘。
他本想去找苏袖,可苏袖今日受惊,头疼了许久,已经歇下了,他到底没再进去打搅,自己回书房了。
早上才挂上红绸的国公府,下午就换上了白绫。
姜卿意来看苏袖,坐在床边,看着她手腕上被铁链长期锁住而留下的狰狞伤疤,“娘,好好睡,今晚要做一个好梦。”
你受的十几年的屈辱折磨,我会慢慢还给那个负心汉的!
夜寂静。
姜卿意趴在窗边,看着孤月,心情意外的有些低落。
“睡不着么?”
人影慢慢从暗处走来,“孤带你出去走走。”
姜卿意正好睡不着,换上衣裳便跟他出府,不过这一次不是坐马车,而是骑在马上,他环着她策马狂奔,很快便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处山坡才停下。
“这是哪儿?”
“孤的精兵驻扎之处。”越修离抱她下马,带她往军营走去。
因为主帅不在,又不是战时,所以士兵们比平常要闲散些,有的围在一起摔跤,有的背着长官悄悄赌钱,还有流着泪在火把下写家书的。
越修离一来,他们立即像打了鸡血,摔跤的更有力了。
赌钱的马上跳起来自觉去跑圈了。
写家书的也激动的睁着眼站的笔直。
越修离一入军营,就像是变了个人,严厉而冷峻,是一个威严英武的将帅,而不是京城矜贵优雅的太子爷。
“这些都是孤的精兵,所谓精兵,是跟随着孤一场场生死搏杀的战役中活下来,且四肢还健全的人组成的队伍。”
“这些精兵,各个都是百里挑一。”
所谓百里挑一,那一定是死百而留一,这么多年下来,可以想见战场已有多少白骨。
姜卿意眼眶一涩,所以他是知道她在难过什么,才带她来这里的吗。
“其实,我并不是心疼卢姨娘的死。”
卢姨娘贪婪歹毒,死有余辜。
她只是在听到那个婴儿的哭声时,有些恍然,毕竟她也曾是远离娘亲的额孩子。
“孤带你来,并不是让你漠视生命。”
越修离轻声,“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每个人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孤从来都准备着,敌军的后裔来找孤寻仇,但孤身为太子,孤的使命就是保护大晋的臣民,这是孤的责任。”
“就如同孤是母后的儿子,是武安侯的外甥,为他们沉冤得雪,也是孤的责任一般,不论后果是什么,孤都不会改变。”
“阿意,你也是如此。”
你是女儿,更是你自己,你的仇,你的怨,去向仇人讨回来,这没有错。
姜卿意眼眶一热,看着热烈的篝火下越修离清寒凤眼里的温柔,下意识就想抱住他。
结果才碰到他的腰,一阵巨大的起哄声便响起。

“敢跟我们太子动手动脚,太子妃好样儿的!”
姜卿意脸一僵,这些人不是在各干各的嘛,怎么一个个眼神这么好!
越修离冷眼,“全部起立,罚跑三十圈,跑不完不许睡!”
“啊……”
“三十圈,是不是太多了?”姜卿意轻声问。
结果那群人又耳尖的听到了,大呼“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
姜卿意觉得耳朵都要聋了。
越修离看着脸颊红红眼眸却亮晶晶的小姑娘,轻笑,“十圈,一圈也不得少。”
“是!”
副将们赶紧把这群闹事的家伙驱赶出去跑圈了。
几个副将也都过来,给越修离行了礼,并会意的给姜卿意行了礼,还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个职务。
姜卿意眨眨眼,越修离却并未解释,带她国公府了。
但在姜卿意要关房门时,越修离一手撑住门,“阿意之前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
“是么。”
越修离俯身噙着红唇,将人单手抱起,关上房门,抵在门后,“孤怎么觉得,阿意是要如此?”
“我……唔……”
月华溶溶,投落门后的人影,风从缝隙穿过,如同被点燃,带着湿热的湖面气息,流淌蜿蜒。
直至风停水静,湖面的落叶也终于归于宁静。
姜卿意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吃饭都是芙蕖给喂到嘴里的。
下人们都只当是她昨日中毒还未养好,一个个心疼的恨不得她手指头都不要动。
“小姐,小姐!”
周管家身后的小厮快步跑了进来,“周管家让奴才告诉您,雪夫人带着宋小姐搬回来了。”
姜卿意坐起来,“怎么可能?”
姜淮毁了宋雪的脸,又有弑母杀子的前科,宋雪但凡还想好好活着,都不会想回来了才是。
“她们母女是今儿一早来的,周管家说,国公爷昨儿一夜没睡,还提到过几次她们母女,今儿只怕真会让她们进府。”
“我去看看。”
姜卿意刚走到前门,就见下人正在搬宋雪母女的行李,而后面,还有个殷勤帮忙的五皇子。
四皇子正抱怨,“你这是干什么,早朝都快迟了,你还有功夫搞这些。”
“很快就好了。”
五皇子吩咐自己的人,“以后你们就跟在宋小姐身边好生伺候,谁敢怠慢,看本王不打板子!”
侍女们连忙应下。
宋玉柔也柔柔怯怯的道谢,然后抬头,看到姜卿意,像是吓到般往后缩了缩,“卿意小姐。”
五皇子脸垮下来,回头看到姜卿意的打扮,脸更黑了。
“姜卿意,你干嘛模仿宋小姐!”
“我模仿?”
姜卿意今儿还特地换了身藕荷色的长裙,乌发也只简单簪了几朵珠花,但宋玉柔活脱脱跟她一个模子里映出来的,要不是五官不同,还真让人分不出来了。
“五殿下,您别这样说。快早朝了,您先走吧。”
“也好。”
五皇子温柔回了句,才冷冷瞪着姜卿意,“我警告你,别想着欺负玉柔,否则就是太子护着你,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姜卿意挑眉,抱着双臂踢踏着走过来。
五皇子莫名屁股疼,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躲在四皇子身后才敢指着她,“你这泼妇,本王迟早收拾你!”
说罢,跟宋玉柔挥挥手拽着四皇子跑了。
“啧。”
姜卿意停下,就这胆子,也敢跟她作对。
姜卿意睨着宋玉柔,“你回来了也好,也省得我到时候一个一个的找。”
“姐姐在找玉柔?”
“是啊。”
姜卿意瞧着她,“三清山上时,宋菱儿她们曾看到晋王跟一个与我很相似的人走在一起,那个人,是你吧。”
那次,宋玉柔也在山上。
虽然不知道她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她既然自己送上门了,她迟早会查清楚!
宋玉柔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但她没有惊慌。
“既然卿意小姐都清楚了,那我不妨再告诉县主一个好消息。”
宋玉柔微笑,“你的人生,我要定了,我一定会取代你,不论是你的名,还是你的利,亦或是,你的男人。”
姜卿意目光冷寒,“那你尽可试试。”
“我一定会努力的哦。”
“玉柔,我们该去给你伯父请安了。”
“是,娘亲。”
宋玉柔朝姜卿意挥挥手,笑着离去。
芙蕖忍不住道,“这女子怎如此无耻,她哪儿来的脸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抢走小姐的东西!”
“她的确没脸,但她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底气。”
否则这对母女不会上赶着回来。
姜卿意吃早膳也没了胃口,嘱咐好车嬷嬷和芙蕖照看好苏袖,便出门打算去见见舒平郡主,刚出门,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下,车帘掀开,是谢夫人。
“栖霞县主。”
谢夫人下了马车,她身后的下人也抱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我是来给桑榆和……那个小厮道歉的,可以让我去看看他们吗?”
“她们只是下人,当不起谢夫人的探望和歉意,谢夫人请回吧。我还有事,就不陪谢夫人了。”
“栖霞县主!”
谢夫人往前几步,拦住姜卿意,“我只是……”
谢夫人话未说完,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姜卿意跟前!
“夫人!”
“谢夫人!”
姜卿意扣住她的脉搏,眉心狠狠一跳,立即从衣袖拿出一只瓶子,倒出颗乳白色的小药丸往她嘴里塞去。
“县主,你给我们家夫人吃了什么!”
“县主是想救夫人吧……”
话刚说完,谢夫人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吐血,大口大口的吐。
谢家的下人吓懵了,还来不及阻止姜卿意,就听她吩咐,“来人,即刻将夫人抬到汀兰苑!”
“县主你……”
“不想死就闭嘴。”
姜卿意走了进步,回头,就见有下人悄悄往谢家的方向跑去,眸子轻眯,吩咐北风,“去一趟东宫,把谢梧谢大人找来。”
她倒要看看,今儿谢家要唱什么戏!
谢夫人很快被安置在汀兰苑的厢房,芙蕖直接过来打下手,等擦下来谢夫人的血,吓住,“小姐,这血怎么变黑了!”
“她中毒了。”
姜卿意施针完控制住毒继续蔓延后,让芙蕖去取了一张干净的绢布来,并让芙蕖将绢布铺在谢夫人手下。
“小姐这是做什么?”
“取证。”
若是她没看错,谢夫人带来的那盒谢礼上,也被下了同样的毒,若不是谢夫人先病发,死的恐怕就是常贵和桑榆了!

第三百零三章 她的秘密
姜卿意拿出一根银针细细在谢夫人的指甲缝隙细细刮了起来,看着那白色的粉末,乌眸犹如深渊。
“小姐,谢家来人。”
“是谁?”
“是谢家小姐,她很担心谢夫人,可要请她进来?”
姜卿意朝外看去,便看到谢茵焦急的面容,“让她在外面等着。”
谢茵听到了,急着要往里跑,立刻就被姜卿意的下人拦住。
“栖霞县主,你为何如此,我要见我娘亲,你把我娘亲怎么了?”
“我自是在救她,不然谢小姐以为我会趁机毒死她,好让你失去依靠么?”
姜卿意傲慢回答。
谢茵脸色微变,“那你让我进去。”
“什么都不懂的无关之人,进来只会打搅我,谢小姐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姜卿意顿了顿,“对了,你若是真的想谢夫人早些好起来,就跪在外面求求菩萨,兴许菩萨感动于你的爱母之心,会让谢夫人活过来也说不定呢。”
谢茵知道姜卿意肯定是故意的!
可她要是不这么做,万一姜卿意真的借机弄死了母亲……
“小姐,咱们不必如此。”
“是啊,县主是当世神医,再加上有三公子的情分在,县主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听到谢景,谢茵眼睫轻垂,“我跪。”
谢家的下人见她如此,只得去准备软垫,又听姜卿意补充,“最好是跪在天地间,多一块布,都算亵渎神灵。”
谢茵的眼泪已经沾湿眼睫,自己走到一旁青砖上,跪了下来。
姜卿意冷冷抬起下巴,丝毫不为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所动,还睨着那群谢家下人,“一朝一露皆是天恩,想你们夫人好起来,就不要干涉。”
“……是。”
日头渐渐大起来,谢茵跪了一会儿,便汗流浃背了。
下人们谁也不敢过去遮阴喂水,且谢茵的跪姿稍稍弯一点,芙蕖便会出来说谢夫人情况危机,令谢茵重新跪好。
谢茵身体一直弱,头晕目眩的差点跌倒,里头居然直接一盆水泼在了她脸上!
“你们……”
“抱歉呀谢小姐,我家小姐说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您既然跪了,还是坚持到底为好。”芙蕖道,“当然,小姐说,您要是实在坚持不了,她也不会强求。”
谢茵屈辱的攥紧衣襟,水从额头顺着发梢滴落,而下人们还在旁边看笑话,姜卿意根本是在故意羞辱她!
“茵茵?”
谢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茵红着眼圈,“大哥,我……”
“谢大人,我家县主请您进去。”
芙蕖过来。
谢梧看了眼谢茵,点点头,提步进了房间。
谢茵紧紧咬着牙,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掉落了出来。
为什么要欺负她,她从没想过跟姜卿意作对啊,她只是想除掉碍眼的桑榆罢了,一个卑贱的婢女罢了,现在她可是谢家的嫡出千金,姜卿意竟为了个贱婢如此对她……
“看到了吗?”
房间内,姜卿意问谢梧。
谢梧自然看到了谢茵低垂着脸时那一闪而过的狠辣,虽然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卑微可怜的哭着。
“县主的意思是,茵茵其实表里不一吗?”
“继续看。”
谢梧疑惑的朝外看去,正好,谢景也过来了。
谢景因为自小弄丢这个妹妹,所以对谢茵格外纵容疼爱,此刻见她跪着,快步过来,“茵茵,你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跟县主争执了?”
“哥哥。”
谢茵一见谢景,委屈顿时宣泄而出,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抱住他的脖子哭出了声。
谢景下意识的要把人推开,奈何她抱得太紧,他又狠不下心将人强行掀开,只得拍着她后背安抚。
“好了茵茵,哥哥来了,哥哥去帮你跟县主说说,她最是讲理的,就算你做错了事,哥哥帮你认错求情就是了,别怕别怕。”
可谢茵听着耳畔温柔安慰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
这世上没有比哥哥更疼她的人了。
她最喜欢哥哥了。
“茵茵,先松手。”
“哥哥,我腿疼,你抱我到一边去好不好?”谢茵抽泣着。
谢景看着小孩子样的她,笑着刮刮她的鼻子,“多大了还跟哥哥撒娇,先撒手,我让丫环来扶你。”
“不,我就要哥哥。”谢茵再次抱住他,脸眷恋的蹭在他脖颈边,两颊泛红,目光盈盈。
那不是小孩子撒娇的目光,那是女子对心爱之人撒娇的目光。
谢梧与妻子感情甚好,自然分辨得出来。
饶是他这个谢家最稳重的长子,也吓得脸色泛白,妹妹恋慕哥哥,这等天理不容大逆不道之事传出去,不知谢景和谢茵完了,谢家的百年声誉也完了!
“难为谢大人你们兄妹同住一屋檐下,你到现在才看出来。”
“茵茵平日很乖。”
在他们面前,虽也更喜欢谢景些,但绝不会如此出格。
“我倒不是第一次见了。”
“那县主可曾提点过小景?”
“谢大人觉得呢。”她与谢景是朋友的,当然提过,但谢景秉性正直善良,根本不会信有这等下作事,还只当谢茵是格外崇拜他这个三哥。
谢梧有些头晕,告了声罪就自己在一旁跌坐下来。
姜卿意心底慢慢盘算着,看他,“谢大人先别头晕了,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避免谢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只需要你配合一下,怎么样?”
这时,谢景也带着谢茵来了。
“阿意,茵茵做错什么了,你要她一个小孩子大热天的跪在外头,有什么错我替她认,你十倍罚我行不行?”
谢景阔步进来。
谢梧看着牵着他衣袖,并一点点贴近的谢茵,俊脸肃起,抬手便狠狠扇了谢景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来这里认错,你跟那叫杜丽娘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承诺要娶人家了?”
“什么,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谢景一头雾水,就被谢梧狠狠往身上打了两巴掌,“还不承认,人家杜丽娘今儿都找到我那儿去了,说要你履行婚约,你准备准备吧。”
谢梧瞥了眼谢茵,跟谢景道,“等你成了婚就自个儿搬出去过你夫妻美满的小日子去,正好我在皇城那边儿有个小院子,你上值也方便,省得成日叫爹娘为你操心。”
谢景还要反驳,手腕便被姜卿意悄悄捏了下。
他下意识的闭上嘴。
在谢茵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小脸霎时白得犹如透明。

谢景不乐意的瞧她一眼,姜卿意立即朝他眨眨眼。
谢景心口一软,好吧好吧,他虽然不知道杜丽娘是谁,但把她当成姜卿意不就好了?
“我愿意。”谢景盯着姜卿意说。
“你不愿意!你怎么能娶别人,你不可以!”
谢茵突然冲他大喊。
谢景被吼得懵了懵,诧异看向谢茵,“茵茵,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只是……我只是怕哥哥有了媳妇就不疼我了。”
“怎么会呢,哥哥虽然会更爱你嫂子,但你不论如何也是我的妹妹……”
“我不要!”
谢茵狠狠打开谢景来摸她头的手,红着眼似怨似憎又似藏着无数爱意的瞪着谢景。
谢景正觉得奇怪,床上谢夫人已经醒来了。
“你们在吵什么?茵茵,怎么哭了?”
“娘。”
谢茵甩开谢景,哭着跑到了床边。
姜卿意和谢梧对视一眼,谢梧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在谢景看过来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才去了床边。
“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谢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意,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谢小公子面若桃花,最近是要犯桃花劫啦。”
“要是你这朵桃花,我挺乐意的。”
姜卿意懒得理他,走到床边,“谢夫人是砒霜中毒,不过还好,毒已经解了大半,回去好好喝药既可以了。”
“好好的怎么会砒霜中毒?”
“我在谢夫人的指甲里挑出了些许砒霜,想来是之前谢夫人接触过涂了砒霜的东西,又在之后吃了点心或水果,毒粉沾在上面被谢夫人吃了下去。”
“谢夫人只需要好好回忆一下,今早吃点心前碰过什么东西就可以了。”姜卿意道,“此物一定是你吃前碰过的,只有那时你手上的毒量是最高的,才足矣让夫人毒发如此严重。”
谢夫人脑子还有些迟钝,她身边的嬷嬷已经惊讶的张开嘴,“是此物!”
说着,将谢夫人今日带来的匣子拿了来。
姜卿意眸光晦暗,“打开。”
谢茵牙关轻轻发颤。
“是。”
啪嗒一声,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金子。
谢景伸手摸了一下,再看指尖,果然有一层极浅白色粉末!
“这难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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