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 by明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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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停下,舒窈疑惑,“怎么了?”
“你带我去哪?”
“去看付清允他们打台球,二哥也在,好多人都在。”
她突然慌乱,怕老板认出自己。从包里翻出一次性口罩,“我……我带个口罩。”
“戴口罩干什么。”
她眼神躲闪:“我,我有点感冒,今天穿的有点少。”
舒窈看了看她的穿着,深咖色棒球服里套了件黑色吊带,下身套了条牛仔裤,裤腰不高,露出半截细腻腰身。
也不少啊。难不成肚脐眼儿进风了?
想到这,她突然伸手使劲往上拉了拉阮雾裤子,嘴里念念有词,“挡住肚脐眼,这样就不冷了。”
阮雾噗呲一声笑了。
两个人挽着手走向台球厅。
进门,舒窈轻车熟路的带着她直奔二楼。
刚进去,阮雾看见秦知聿和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孩子挨的很近,两人有说有笑,眉眼藏不住的轻松惬意。
她的心像被打翻了的盐罐子洒在生疮发脓的的伤口上,刺的人生疼,却又舍不得剜掉。
我从未拥有过你一分一秒,但这一刻,却是像是失去了千千万万次。
作者有话说:
“我从未拥有过你一分一秒,但这一刻,却是像是失去了千千万万次”改编自网络
舒窈颦了颦眉,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她怎么来了,真晦气。”
“谁?那个坐在秦知聿边上的姑娘吗?”
“对,就是她,又当又立,打着朋友的旗号,嘴上说着不喜欢二哥,实际上比谁都殷勤,也不知道宋家怎么出了个宋妍这样的。”
阮雾跟着舒窈往里走,坐到秦知聿对面的沙发上。
宋妍微弯起眼,娇笑着开口,“哟,窈窈,你身边这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呀?”
她看着阮雾一身打扮瞧不出什么牌子,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精致冷清的眉眼,撩了撩头发露出耳边那副双c耳环故作优越。
不等阮雾开口,舒窈懒洋洋开口呛她,“这可是阮家那位正儿八经的公主。”
嗓音里藏不住的趾高气扬和鄙夷。
舒窈一贯看不起宋妍这幅眼高手低的样子。
说完偏过头小声朝阮雾说:“借阮叔名号用用,她爸在阮叔手底下,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看她怎么嘚瑟。”
果不其然,宋妍脸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意盈盈的开口,“原来是阮家妹妹,长的可真标志。”
阮雾心里烦乱,随便点了个头以示回应来敷衍她。
方才那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好像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秦知聿。
桀骜,乖戾,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傲。
舒窈出声,“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咱们也乐呵乐呵。”
秦知聿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丝毫没有搭话的念头。宋妍则是低头吹眸看着手中精致的美甲,沉默不语。似乎就想让舒窈下不来台。
付清允见状开口,“宋妍刚刚和阿聿说什么时候咱们几个有空一块玩音乐呢。”
舒窈听到这话,眼皮都不翻,起身拉着付清允就去一旁了。
阮雾心下了然。
玩音乐?
怪不得墙上还有角落里有这么多乐器。
她抬头看向秦知聿,一身黑,黑色冲锋衣,黑色工装裤,拼色黑鞋,就连手中把玩的打火机都是黑色。
打火机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摁,火苗一次次从出火孔钻出来,透着火苗互动的瞬间看向那张没有表情的侧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半响,秦知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手指无意识的转着烟盒。
蓦地,他突然起身走向窗边,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手拢住,另一只手偏头按下打火机。
瞬间,烟雾缭绕。
男人无意识弹着烟灰的手,侧面看过去,手背上青筋纵横,骨节处却微微发粉。
强烈的反差感刺激着她的眼球。
就在她怔愣之时。
一声熟悉的声音把她思绪扯了回来,“哎……,你……你……”
她扭头看向出声的人,面孔略微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张南摸了摸头上新染的紫毛,突然,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你是阿聿生日那天对他吹口哨的姑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和商量好了似的,一水儿的看向阮雾。
见阮雾迷惑,他说,“那天,我一头红毛。”
见阮雾记起来,他说:“跟着窈窈叫我小南哥就行,不要叫我红毛喔妹妹~”
舒窈一把上前推开张南,“给我腾个空。”
她惊讶的看着阮雾,“你还干过这事呢,我怎么不知道。”
阮雾戴着口罩,故作镇定,瓮声瓮气的开口,“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
另一边秦知聿听见这边热热闹闹的声音,把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握着手机往这边来。
嗓音低沉微哑:“什么事?”
张南笑嘻嘻抖着肩开口,“阿聿,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你生日,对你吹口哨那姑娘,原来就是阮雾!”
“她带着口罩你还能认出来?”
“那必须啊,美女别说挡住半张脸了,就是露个嘴我也能认出来!”张南没个正形的插科打诨。
随后,秦知聿弯腰俯身,和阮雾四目相对,装作不知情,“原来是你啊。”
声音怎么听怎么都含着一丝戏谑。
阮雾不自然的往后退,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烟草味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
嗓音娇软,没什么攻击力的开口,“我…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大着胆子,“所以一开始你就认出我了?”
“对啊。”
“那你还……”她突然卡壳了,憋的白皙的脖子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秦知聿看着她脸上的口罩,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怎么看怎么碍事。
他“啧”了一声,伸手把挂在少女耳边的口罩挂绳摘下来。微凉的手指碰上阮雾温软的耳垂,传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秦知聿如法炮制,把另一边也摘了下来,然后把口罩折了折扔进垃圾桶。
点了点头看着阮雾,“这样顺眼多了。”
这下阮雾连耳垂都红了,整张脸连带着脖颈往下,都透着诱人的粉。
这幅画面落在秦知聿眼里,他眸色暗了暗,低头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
操,这姑娘偏生来勾他的吧。
他压住心里那股邪意,努力让自己不被这种陌生的情感左右。
在抬头,眸子一片清明,嗓音也冷淡了些许,“走吧,去Atlas玩玩。”
张南起哄,“哥,没吃晚饭呢,先让咱们吃顿海鲜大餐怎么样。”
“那溢香楼今儿的海鲜可是刚从曲海码头上运来的,新鲜着呢。”
阮雾闻言,忙不迭开口,“秦知聿不是海鲜过敏吗?”
“妹妹,管他干什么,让秦少爷掏钱咱们吃饱了就行了!让他自己吃别的去!”
张南此话一出,不小的台球厅里瞬间跟风起哄。
七八个人朝浩浩荡荡的着溢香楼走去。
溢香楼的经理听说这帮公子小姐要来吃饭后,急急忙忙擦了把汗,招呼人赶紧安排了包厢等人来带着人往里走。
没有包厢怎么办?硬挤出来一个就完了。
皇城根下长的,家世一个比一个高,一个赛一个不能得罪。
当属付清允和张南宰的最狠,张南本想按菜单来,一页页上。没想到付清允心更黑,让厨师长来包间,挨个说了一遍每道菜的做法、用料、熟度,就差没上手做了。
最后收尾的时候,付清允坐在凳子上倚着靠背,翘起二郎腿,一颤一颤的,加上他那张桃花脸,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发挥的十成十。
尾音拉长,“那用料一定得用最顶级的,我听说你们家前阵子刚到了一批顶级配料?别吝啬,秦少爷买单。”
秦知聿脸色淡淡,瞧不出什么异常,挥了挥手,“放开了吃。”
话刚说完,秦知聿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落座没多久。
各类顶盖的蟹子,肉质肥嫩的贝类,弹口的鲍鱼海参龙虾,还有种类繁多的鱼虾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
吃的最快乐的当属舒窈和阮雾。
阮雾十八年又一多半都在曲海待着,一年四季海产不离口。
舒窈外婆家是曲海的,自然是每年都去赶着吃最新鲜的。
俩姑娘从落座开始一句话不说,闷头开吃。
阮雾一开始还顾忌秦知聿,后来舒窈说,“在曲海都不见得能吃着这么多新鲜货,还不放开了肚子吃。”
阮雾一听,在理,也不扭捏,捋起袖子就开始吃。
偏生她吃的又斯文又快,吃完的螃蟹壳这姑娘还给拼回去。
比起身边舒窈狂野的吃法还有宋妍小口小口小鸟吃食一样的吃法不知道赏心悦目多少。
宋妍瞧着她俩一顿胡吃海塞的模样,偏生她又不敢得罪阮雾,只得把矛头移向舒窈,嗓音尖利“怪不得知聿打小就觉得你像城西桥头底下的小乞丐。”
舒窈还没开口,阮雾放下手中的螃蟹,弯了弯唇,“宋小姐看不惯就离开,没人在这逼着你看我两个乡巴佬吃海鲜。”
一击即杀。
宋妍面露难堪,又不能开口反驳,只得把这口气咽下去。
没办法,京港圈里家世就是通行证。
自古就是商不及政,小贩子不如小师爷。大师爷压死小师爷和小贩子。
霎时间,火药味浓了起来,诡异的气氛在不大不小的包厢散开。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一群人精儿也明白过来宋妍打的什么主意。
谁敢说阮将军家的千金和舒家从小捧在掌心的老幺吃相不好。
舒窈接过话茬,嗓音清脆跟银铃似的,“那宋家姐姐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吃相也挺难看的。”
张南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给舒窈竖了一个大拇指。
真厉害,拐着弯骂人。
也没人管宋妍难堪的脸色,毕竟舒窈那是实打实的从小一块长大的,和自己家妹妹没什么区别,可不是宋妍这种半路插进来的能比,更别说阮家妹妹好像和秦少爷有那么点旁人都看在眼里的情愫。
甭管吃的好看不好看,谁和谁穿一条裤子,该护谁,门儿清。
一群人吃饱喝足后,都起身都等着秦公子刷卡买单赶下一场呢,结果来了个服务员,面带微笑,“请问哪位是付清允先生。”
“我是。”
“您好,付先生,请问您是挂账月底一起划还是现在刷卡呢?”
“什么?”
“刚才出去的那位秦先生在点单的时候去前台交代我们,今晚账单挂在您这里”
付清允抬头眼神扫了一圈,没看着秦知聿。
怪不得这么爽快,玩跑单那一套呢。
“您是……选择哪种支付方式呢。”
付清允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挂、账。”
作者有话说:
没话啦大家好好看
指尖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显的格外危险。
付清允看见秦知聿这副懒散的样子,仰起下巴道:“你他妈心真黑。”
想想月底划掉的五位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想摆他一道没想到被他摆了。
秦知聿听见付清允的声音,抬眸看了过来,“去Atlas,这回就当感谢付少爷请客吃饭了。”
秦知聿这人,表面上玩世不恭总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人,其实比谁都有度,该管的他管,不该管的他一点儿也不沾边。
还有阮雾她们三个姑娘饭桌上的那些事,他一点也不在乎,本就是宋妍嘴碎,就该她受着。
就像这次,明明这次他一口也没吃,但就是看不惯他俩明目张胆的算计他,还是当着阮雾的面儿。所以他得让付清允吃点苦,完事还得把场子原封不动的圆回来。
至于张南?那就是个缺根筋的,算计他没什么好玩的。
此话一出,付清允哼哼一声,“算你有良心。”
“没关系,大侄子。”
付清允气急败坏,整个人都要原地炸开:“不许喊我大侄子!”
阮雾面带迷惑,低头问舒窈怎么回事。
舒窈跟个小灵通似的,张口就来,“付清允他小姑嫁给秦知聿他堂哥了,连带着秦知聿辈分都升了一档,天天在学校里胡喊他大侄子,付清允当时年纪不大,在家哭了一天不去上学让他姑别结婚。”
“然后呢。”
“然后被他爸揍了一顿才问出原因,知道原因后揍的更狠了。啧,那叫一个惨。”
舒窈想起那年付清允捂着屁股来上学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之后他见人就解释他不是秦知聿的侄子,一提就跳脚。”
付清允扭头看见舒窈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阴森森开口,“舒窈,你要是早出生几十年,现在就能和院门口的刘婶义结金兰了。”
刘婶是付清允和秦知聿家前头刘书记的老婆,他俩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个高中老师怎么能大嘴巴成这样,偏偏他俩干十回坏事有八回被她撞见,不出半天,满院都知道秦家小子和付家小子干了什么坏事,晚上保准半个院的人能听见哭声,鬼哭狼嚎的,当然肯定不是秦知聿哭。
他一向能忍,有时候四两拨千斤轻飘飘把事推给付清允,偏生付清允小时候是个傻白甜,特乐意给他背锅,白净的脸上挂着泪都得给秦知聿开脱那种,后来挨打的次数多了渐渐也长了心眼,慢慢也成了心黑的,再大点倒霉的就是张南了。
几人纷纷挤上张南那辆骚包的能撑下八个人的破五菱宏光。
一上车,付清允跟大爷似的开口,“小红,你这车,不行啊,硌的我屁股疼。”
另一头,秦知聿也开腔,“实在换不了车,得空把内饰换了,你瞅这硬座把咱付少爷的屁股折腾的。”
张南回头啐了一口,语调上扬,“你俩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俩非拉着我在南山上兜风飙车,能被我家老爷子知道吗,能至于把我车没收了还挨一顿打吗?”
那俩人在后座眯着眼装死,一句话不说。
而阮雾,生平第一次生出来后悔的心思。
如果当年她能留在京港,是不是他经历的一切都会或多或少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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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吵吵闹闹的,中间路途五菱宏光还熄了几次火,好歹的摇摇晃晃到了Atlas。
一个接一个的从车里出来,模样一个赛一个标志,特别是张南那头紫毛配上那辆五菱宏光。
那架势,路边的狗路过都得多看几眼。
秦知聿没开包,张南嚷嚷着厅里才好玩,热闹能看妹子,于是几人找了处相对安静点的地方坐下喝酒聊天。
秦知聿照例点了内格罗尼,阮雾细心的发现,宋妍面前也是一样的酒。
她敛下内心的苦涩,想起下午刷身份证那事,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给阮明嘉发了条消息。
『我晚点回去,钥匙放在门口的花坛底下就行,我自己开门。』
几乎是刚熄灭手机,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她摁亮屏幕。
阮明嘉回了几条消息,
『好好玩。』
『爸爸把你卡解了,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要不要派人去接你?』
她回了句,『不用。』
宋妍握着酒杯,眼神里透着骨子媚,夹着嗓音开口,“老聊天太没意思了,要不玩游戏吧。”
“玩什么?”张南兴致勃勃的开口
“Never have I ever 吧”
Never have I ever。我从来没有做过。
每个人轮流说一件从来没有干过的事,做过这件事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惩罚。
惩罚方式,最俗套的喝酒。不想回答就喝三杯
秉承着女士优先,且是宋妍提出来的,游戏从她开始。
她看向秦知聿,目光灼灼,薄唇轻启:“I've never had a crush on anyone.”我从来没有暗恋过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话一出,众人还能不明白吗,张南带头起哄,“快点,来来来玩过暗恋的喝酒了。”
谁承想,阮雾,舒窈,秦知聿,先后端起了酒杯。
先是舒窈,她看着对面的付清允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知聿的坐在椅子上,咬了咬唇,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再是阮雾,闭了闭眼,端起酒杯喝掉。
谁也没想到,阮雾喝完后,秦知聿慢悠悠的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酒红色的液体滑喉而过。三杯入口。
一群人看傻了眼。
阮雾撇头看了看秦知聿,还好酒吧昏暗,她可以直白的毫不收敛的看向他。
他面无表情,眼神幽暗泛着墨色。手上把玩着那只空酒杯,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他这幅样子远比不上方才喝酒对她来的刺激大。
他不想回答。
秦知聿,居然也会有纠结的时候吗。
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能被这种男孩子注意到。
宋妍面露不甘,几次三番想开口不知为何又忍下。
只有张南,瞪大了双眼,错愕道,“不是吧哥,你还玩这套呢。”
秦知聿眼风一道,语气淡淡:“继续玩。”
他偏头看了眼阮雾,当时看到她举起杯子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偏他生出一股子邪意,不愿去想自己对她到底什么感觉。也可能是多年的骄傲作祟,让他不愿意去承认他可能喜欢上一个人。
可从小到大,秦家都不是如此教他的。
秦家亲友和睦,夫妻恩爱,各个都是情种,偏生到了他这,看不上这些情情爱爱,总觉得绊了他。
位置顺时针顺延,轮到张南,他清了清嗓子,“I never said I had no break.”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没有破chu。
张南一开口,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全都端起酒来。
辣酒入喉,阮雾难受的皱了皱眉。
付清允打趣,“看不出来啊你。”
游戏继续。
付清允扫了在座的各位一眼,“I've never worn red underwear.”我从来没有穿过红内裤
除了秦知聿和阮雾,全中。
舒窈恶狠狠的对着他,“你本命年不穿红内裤活该那年你被马蜂蛰。”
游戏继续开始。
秦知聿窝在沙发上,语气淡淡,“I've never dyed my hair.”我从来没有染过发
张南和宋妍喝酒。
下一轮,阮雾。
她用手撑着下巴,眼尾因喝酒晕着一点红,衬的整个人愈发明艳,笑意盈盈的开口,“I've never jumped a step.”我从来没蹦过级
除了付清允和秦知聿,全部举杯。
最后一个,舒窈。
这姑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转着,透着一股子狡黠,“I never skipped class!”我从来没逃过课
出乎意料的,所有人举杯。
舒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舒窈愣了一下,“阮阮你还逃过课呢。”
“嗯。”
逃过不止一次,很多次,那一叠厚厚的车票凭根见证的。
而秦知聿,瞬间想起来那次在京港一中球场外看到的她,她喜欢的人难不成在京港一中?
◎暗恋像凌迟一样苦◎
轮完一圈后,时针堪堪指到九。张南看时间还早,于是张罗着想再开一轮。
秦知聿不知怎么了,突然从沙发上起身,面沉如水,“不玩了,回家。”
付清允一脸看透了的表情,轻嗤一声,“都散了吧。”
众人也就都起身向外走。
因着各位少爷小姐都喝了点,张南那辆五菱宏光是断断不能开。于是一群人站在马路街口,来一个出租车拦一辆。
张南、宋妍还有秦知聿和付清允是一个院儿的,自然是上一辆车,剩下阮雾和舒窈上下一辆车。
大晚上的,不太安全,付清允想也没想的开口“我送她们俩回去,你们先回去。”
付清允刚坐上车,报上目的地准备让司机出发的时候,右侧后车门突然被打开,秦知聿弯腰坐进来。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她被舒窈和秦知聿夹在了中间。
阮雾倏然握紧了手指,身旁酒精混着薄荷味的气息一下子涌上心头,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稍微一挪手。
隔着外套的两条胳膊互相贴紧,不留一丝缝隙。
她轻阖了阖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胳膊上传来一阵温热,让人忽视不了。
付清允从倒车镜看见这一幕,从副驾上扭头后看秦知聿,“哟,您怎么也来了。”
“我怕你一个人回去害怕。”
“行,那您可得好好陪着我。”
一路无言,只有边上忽有忽无的温热时刻提醒着她旁边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他。
街道两边的路灯车灯飞逝而过,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过。
车子很快到了阮雾家旁边的路口停下,她侧头看着舒窈,发现舒窈迷迷糊糊睡着了,另一边的秦知聿偏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口和秦知聿说话,“那个,我要下车。麻烦能让一下吗。”
秦知聿动作缓慢的拉开车门,等阮雾下车后,他抬脚跟上。
阮雾回头看他。
秦知聿扬了扬头,“送你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门口走,路灯下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在拥抱。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走到了门口。
阮雾轻声开口,眉眼间不自觉带了点喝酒后的娇憨,“我进去了,你、你回家路上慢点。”
话音刚落,值班室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一步步往门口走,借着路灯的光,阮雾认出来人是谁。
她错愕了一瞬。
身后的秦知聿自然是认识阮明嘉,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致礼,“阮叔好。”
“原来是阿聿啊,替我向你爸问好。”
“好的阮叔,那您带阮雾回去吧。”
“好,有空来家里玩。”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中午的事闹的实在是不愉快,父女俩直到家都没开口说话。
进家门后,阮雾兀自回房间。
阮明嘉看着她背影,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也回了房间。
第二天,阮雾回学校,阮明嘉让秘书一块儿送她和舒窈回去。
回到寝室后,舒窈坐在床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阮阮,你知道我喜欢付清允的吧。”
阮雾偏头看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件事,“嗯,看出来了。”
“付清允最近和新闻系的系花打得火热,如果他能像秦知聿一样就好了,没这么多莺莺燕燕乱七八糟的事。”
像秦知聿有什么好的,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抿了抿嘴,放下手机坐到舒窈旁边,“如果付清允和秦知聿一样暗恋别人,你看着他去喜欢别人,去对别人好,会更接受不了的。”
舒窈仰头躺下,抱着床边的铁围栏,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头,小声呢喃,“暗恋更苦,看他去喜欢别人还不如凌迟我。”
阮雾怔松片刻,动作缓慢的起身下床。
下午,各大学院的选修课开始。
舒窈早早就打开电脑,准备抢课。
“阮阮,你选什么呀?”
“嗯……”她沉吟片刻,“可能选法学院陈老师的那堂法律与社会。”她私心里想着选法学院的课,可能会有机会碰上他。
“那我和你一起吧。”
“行。”
不知是不是网络给力还是幸运加成,那么火爆抢手的课被两个人顺利的抢到了。
大学生活从此刻拉开了序幕。
刚开学没几天,舒窈已经被京大医学院的上课模式压的喘不过气来。
天天满课周周泡实验室,根本没有自己的空余时间。
舒窈每天下课后都例行仰天长叹感叹世道不公。
“阮阮,我怎么当时选了临床医学!!还他妈八年制!!”
“等毕业我估计就变成大光明了!呜呜堂堂妙龄少女怎么能这样!”
“要不,我现在给你下单生姜洗发水?保你青春永驻?”
舒窈语气幽幽,“我早就下单了。”
阮雾一副被惊到了的模样,“倒也不必如此之快。”
隔日,生理课。
临床一班的二三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实验室,仔细看就能发现,大部分人眼下皆是一片青黑,萎靡不振的走向实验室。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解剖动物,按课程进度来说本身是该先解剖蛙,他们教授反其道而行先开了呼吸运动的调节实验,给家兔进行气管插管,记录其心率。
教授美名其约他们都是八年制本硕博连读的,区区一个小实验,还能难倒了?
事实证明,确实被难倒了。
舒窈和同组的另一个女生自告奋勇的去抓兔子,结果舒窈捂着鼻子率先跑回来了。
“怎么了?”
舒窈把手放下,大喘着气,“兔子,兔子没了,没抢上。”
“而且,而且,怎么会这么臭!!”
“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这么臭啊啊啊!”
“不说了,我去帮陈靓抓兔子。”
陈靓就是和她一组抓兔子的那个女生。
阮雾坐在实验台旁边发着呆,手指轻点着手下的本子。
“请问是阮雾同学吗?”
一道温润男声响起。
她侧头一看,是班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皮肤白皙,面容清俊温和。
“是,我是阮雾。”
“阮同学,请问我能和你们一组吗?”他指了指其他实验台,语气带了一丝无奈“刚才去帮教授送东西,结果回来都满员了,只有你们组少一个。”
“好。”
话音刚落,舒窈和陈靓抱着兔子咋咋呼呼进来了,两个人都是跳脱性子,叽叽喳喳的走过来。
“看,我们拿到了全场最肥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