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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by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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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惊愕瞪眼:“我灵云界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灵云界现在由我说了算。”
织愉对率先调息结束的孤痕子道:“不听话的人,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这女人……
孤痕子袖下的手攥成拳,又松开,回身对略显慌乱的众修道:“我不愿为难诸位,但方才一些人对仙尊夫人的羞辱之言,实在可恨至极。我等不可能坐视不理,还请这些人敢作敢当。”
东方毅与柳别鸿在织愉威胁下,也不得不站起来,表明他们和孤痕子同一战线。
“我相信,仙尊夫人仁慈,不会太为难大家。”
话音落,静默许久,仍旧无人敢承认。
织愉不耐烦:“没担当的东西!直接打吧。”
直接打是对孤痕子等人说的。
孤痕子深吸口气,按捺住所有不满,释出威压:“诸位,得罪了。”
他们此刻必须用行动证明,不要招惹李织愉这个女人。以后才能免去更多人对李织愉不敬而带来的麻烦。
见三人方才奉织愉为首之言竟不是作假,有人连忙指控身边人:“是他,是他方才说等上头玩腻了,他也要尝尝夫人滋味。不要伤及无辜啊!”
“还有他……”
“他……”
众修开始互相指认。
有人恼羞成怒,向指认之人出手,顿时场面乱作一团。
狗咬狗,着实丑陋。
织愉懒得欣赏这出闹剧,瞥了眼地上的谢无镜。
他一直没反应,想必真的昏死过去了。
那她稍微对他好一点,就一点点……他不知道的话,应该没事吧?
织愉蹲下身,将谢无镜扶到廊柱下,从储物戒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脸上血迹。
打成一片的修士无暇看她,没打的修士正忙着躲避乱飞的攻击。
唯有孤痕子三人留意到织愉举动。
柳别鸿走来:“夫人不忍心了?”
织愉不动声色:“谢无镜与我到底有些情义在。倘若我动手后便立刻对他冷血冷情,你们难道不怕吗?”
无情无义、还掌控他们生命之人,他们是该怕的。
柳别鸿轻笑:“往后是不是不该称呼你为仙尊夫人了?你在凡界既是公主,不如仍旧以公主为称?”
织愉:“还是叫我仙尊夫人吧。”
这些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修士,若是不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她是一个能暗算到仙尊的凡人。
他们只会记得她是个凡人,日后对她越发放肆。
东方毅沉声道:“如此也好,可警醒世人。”
柳别鸿:“待会儿谢无镜便由我等带回乾元宗,由盟主主持处置之事。夫人随我们一同回去?”
说得好听,分明是瓜分。
织愉:“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盟主?不过无所谓,把谢无镜送去尧光仙府,我以后仍住仙府。”
东方毅面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织愉擦干净了谢无镜身上的血,将他额前凌乱的发,捋到他耳后,露出他的脸。
他双眼轻阖,极为出众的脸上,少了几分淡漠的冷,多了几分病弱。
织愉:“他仍是我的。”
三人皱眉。
东方毅冷声道:“我等筹谋数百年,若最后后一无所获,生与死便都不在乎了。”
“你不怕死,想杀我?”
织愉对他笑,“我有说你们分不到他吗?已经等了数百年,还怕再等上这一时半会儿吗?”
孤痕子阴狠地凝视织愉,“此处不是谈话之地,等先回乾元宗,众人聚齐,再作定夺吧。”
织愉施施然答应。
他们在这儿暗暗商谈期间,几名言语侮辱织愉的修士,也已被押出修士队伍。
孤痕子恢复随和之态,询问:“夫人要如何处置?”
织愉:“按凡界宫中规矩,言辞不敬者,入宫中刑司。你们灵云界,有这种地方吗?”
柳别鸿:“各宗各派都有刑罚堂。”
织愉:“便带回乾元宗,按乾元宗的宗规处置。”
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惶恐抬眸,看向织愉。
织愉对他们讽刺一笑:“希望你们日后都能学会谨言慎行。”
但他们多半没有以后了。
孤痕子:“此次多谢诸位协助,请诸位随我等一起回乾元宗,天命盟绝不会苛待诸位。”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浩浩汤汤地准备离去。
织愉不紧不慢地踱步回房,换了套杨妃色菩提花描金大袖裙。梳了个利落大气的发髻,戴神树流云日轮发冠。
梳妆完毕,她才慢悠悠走出来发号施令:“走吧。”
众人多有不满,但只能听令。
一行人御剑而起。
织愉乘着柳别鸿召出的坐骑,坐骑上还驮着昏死的谢无镜。衣袂翩然宛若神女,被簇拥着离开相庭山城。
到乾元宗,其他护天者已在等候。
织愉直接骑着坐骑进入太清殿中。
庄严肃穆的太清殿内,一人坐于主位,闭目养神,声音雄浑:“你们终于来了。”
十名护天者向其行礼:“盟主。”
织愉端坐在坐骑上,斜眼睨他,“原来昊均道尊就是天命盟的盟主。”
昊均睁开眼,凌厉地审视她:“看来夫人并不惊讶。不过夫人这一出手,倒是让我惊讶万分。”
织愉:“不用恭维我。我这次来,只是来通知你,在谢无镜对我毫无用处之前,他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话音落,大殿内寂静凝沉。
七日后,奉仙族地。
香梅早在那日摆脱追杀后,就随同族回到了族地。
所有族人都在冷静地等待仙尊传令,唯有她备受煎熬。
前几日她听说仙尊被带回了乾元宗。
后来又听说,除南海国外的十境成立了天命盟。夫人竟然成了天命盟之首。
因为夫人在擒拿仙尊一事中,立下首功。
她不相信。
夫人绝不可能背叛仙尊!
这几日她夜夜做梦,梦里都是夫人与仙尊。
她总梦见她被选中那天。
她在站在人群里,看见仙尊护着娇小纤弱的夫人而来。除了惊讶这位凡人如此美丽之外,更惊讶的,是仙尊看着夫人时专注的神情。
仙尊总是很淡泊。
有时香梅甚至会大逆不道地想:
他总是那样毫无感情,好似不知为何而生,为何而死。
夫人的出现,就像是在生与死的拉扯中,生的一方给了他一个“活着很好”的理由。
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
原本仙尊重回灵云界,是打算将那些狼子野心之徒斩草除根的。
当时整个奉仙一族,都做好了血战将至的准备。
然而仙尊决定将身中奇毒、离不开他的夫人接来灵云界后,计划被暂缓了。
因为夫人太弱,她承受不起那样战乱的灵云界,承受不起任何半点闪失。
仙尊愿为她,再忍耐百年。
夫人就是仙尊唯一的弱点,她怎么可能背叛仙尊呢?
香梅伺候了夫人这么久,她始终记得夫人每次看到仙尊,眼睛总是会比平时多一些神采。
记得夫人每次看到仙尊,笑起来都是最开心的模样。
记得夫人那样娇纵任性的人,却总是对仙尊有一份别人都得不到的细心。
夫人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仙尊。
香梅在第一次被仙尊命令:“好好照顾夫人”时,就暗自立誓:
为了奉仙一族的使命,为了仙尊,她一定会用生命照顾好夫人。
夫人现在一定是被推出来做幌子的。
也许那群人对夫人另有图谋,也许夫人现在过得很煎熬,很痛苦……
夫人那样骄傲娇纵的人,怎么能受得了!
不行,她得去找夫人。
香梅终于下了决心,趁夜违背族规离开族地,直奔乾元宗。
乾元宗如今上下还在戒严。
香梅潜不进去,唯有在大街上主动被抓,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我乃天命盟护天者之首的仙侍,谁敢动我?如若不信,大可带我去见夫人。”
乾元城内多有商贩认识她,纷纷为她作证。
乾元宗弟子忖度后,带她回乾元宗。
香梅一路上都在想:我或许无力救出夫人,但一定会尽己所能,让夫人过得好些。直到仙尊将这些恶徒斩杀。
她被带往乾元宗水云殿。
殿外多名内门弟子把守,甚是森严。
香梅认定夫人如今处境糟糕。
然而踏进水云殿外殿大门,她就见一个上品飞星手钏被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顺着手钏看去,地上零零散散的上品法器首饰扔了一地。
她担忧的夫人,正一身雀梅嵌薄玉的大袖华袍,发上冰玉流光的首饰熠熠生辉,在乾元宗弟子捧着的托盘上挑挑拣拣。
一样一样东西被她当垃圾似的扔掉,夫人终于不耐烦地推开托盘,“这就是你们挑东西的眼光,还是你们故意拿这些废品来糊弄我?”
“夫人,这些已是价格不菲的好物了。”
“只是价值不菲?哦,原来你们不愿意买最好的给我。就凭这些东西,还想哄着我在这儿长住?”
织愉拂袖回身,斜倚在贵妃榻上班,扶额道:“回去告诉昊均老头,七日前是他说的这七日要为谢无镜保命疗伤,我这才带着谢无镜暂住乾元宗。”
“如今七日已过,既然拿不出东西留下我,我便要带谢无镜回尧光仙府了。”
弟子们恭敬应是,面露苦相陆续离开。
香梅愣在原地,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
织愉瞥见还有个人影在,实在烦透了这些把她当傻子的修士:“你怎么还不走,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香梅张了张口,声音哽咽:“夫人。”
织愉愣了下,抬眸一瞧,顿时惊喜:“香梅。”
她欣然起身走向香梅。
这几日在乾元宗,她睡不好,不敢吃。
还要时时与那些心怀鬼胎的盟友们周旋,日日看着昏迷不醒的谢无镜,免得那些人偷偷对他下手,过得都要累死了。
现在她唯一的好盟友香梅竟然回来了,她有一种独在异乡碰到熟人的喜悦。
织愉关心她:“这几日你过得怎么样,可有受伤?”
走到香梅面前,见香梅呆呆的,她向香梅伸出手,“你好像瘦了。”
她知道香梅不喜欢人碰,没打算碰到香梅。
只是她刚抬手,香梅便犹如惊弓之鸟,连连后退。
织愉怔住。
香梅逼自己停下脚步,眼眶泛红地问:“夫人,外面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
织愉若有所感:“外面说什么了?”
“说您是擒下仙尊的首功,说您如今是天命盟的护天者之首……这不是真的,对吗?”
香梅眼里充满期盼。
织愉沉默片刻,道:“是真的。但是香梅……”
你不该和我是一伙的吗?
我们两个,不是狼狈为奸的恶毒女配和她的笨蛋恶毒小丫鬟吗?
“为什么?”
香梅颤声问,“夫人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织愉是有理由,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理由。
但香梅不该来这里质问她。
她告诫香梅:“我没有苦衷,我如今就是天命盟的护天者。谢无镜现在已经输了,你若还想好好留下来,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输了?”
香梅眼里充满震惊,眼泪啪嗒啪嗒掉,不敢相信织愉竟然说这种话。
“夫人,您觉得如果不是您对他下手,这世间还有谁还能伤到他?输了?不……”
香梅觉得荒谬,摇着头讽刺道,“不,他没有输,他只是错信您了!您知不知道,他……”
织愉打断:“够了。既然你执意效忠于谢无镜,我也不留你。看在你我过去的主仆情义上,这次我不会叫人抓你。你走吧。”
织愉睡回贵妃榻上,闭上眼睛。
蠢香梅。
她知道香梅忠心,但在敌人地盘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吗?
香梅静静地站立不动,似是在做挣扎。
良久后,她倔强道:“仙尊说过,我是夫人的仙侍。我会谨遵仙尊命令,好好照顾夫人,我不走。”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织愉无语。
她愿意留下香梅,但……
她忌惮地扫了眼外面那些乾元宗弟子。
她的盟友可都在虎视眈眈呢。
织愉思忖道:“你这副模样,我怎么用你?不过待回了尧光仙府,我会多找些人来伺候。你要是不介意教他们伺候的规矩,教完之后就去偏院洒扫,别出现在我眼前,我倒是可以把你带回去。”
香梅错愕半晌,失魂落魄道:“多谢夫人。”
织愉不再多言,门外却传来一道声音:
“仙尊夫人可真是念旧情,这样的人也敢留在身边。不怕她哪天夜里为了她的仙尊,暗杀你吗?”
一名模样二十多岁的俊秀男子,跟在昊均身后大步走进来,十分熟稔地和织愉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调侃。
是柳别鸿。
织愉冷眼睨他们,这两人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她讽刺道:“比起一个需要别人带才进入水云殿的侍女,难道不是悄无声息进来的人更危险吗?这种人一般都是杀手。”
昊均眉目微沉。
柳别鸿仍旧调笑:“这次是我失礼了。不过你我之间,也许迟早有一天不需要用到请进。”
织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对于柳别鸿,她早前就有些印象。
在南海国圣迹殿,初次与护天者们会面,就是柳别鸿先示好,打算自我介绍。
在更早之前,他们未见之时,还送过她一棵光开花就要百年的树嘲讽她命短。
七天前,见昊均不仅默认她护天者之首的位置,还愿意和她协商谢无镜的归属。
他的态度便变得更加热情,大有一副打算跟她发展出什么的意思。
织愉一直冷漠以对。
但他毫无羞耻心,我行我素地同她套近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狠人。
昊均扫香梅一眼。
骇人威压直逼而去,香梅顿时脸色惨白。
织愉装作没有发现,不紧不慢地对香梅道:“你去一边侯着,等我回尧光仙府时再来,现在少打扰我。”
香梅瞬间明白过来,夫人在保护她。
可为何夫人对她仍有恻隐,对仙尊却那么狠心?
香梅复杂地看织愉一眼,退下。
昊均往内殿走去,好似他从始至终就没做过什么似的,“慈琅醒了吗?”
“没有。”织愉眉轻蹙,“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三人走入内殿。
用于疗伤的寒玉床上,躺着双眼轻阖的人。
他气息浅淡,宛若死人。
昊均与柳别鸿都没有靠近,仿佛在忌惮什么,远远地对谢无镜施法检查:“他体内咒文已被安抚,受损灵脉也已修复,早就该醒了。”
织愉:“也许是你乾元宗的灵气,不足以养他仙体。我今日便要带他回尧光仙府。”
昊均:“灵气不够精纯……有这个可能。”
七日前,昊均与织愉说好七日后再商定谢无镜归属。
现在看昊均的意思,是要让步了。
柳别鸿:“夫人不懂法术。不如我一同去尧光仙府,也好照看谢无镜。”
织愉不留情面地道:“没有我的允许,恐怕你有命走进尧光仙府,没命走出来。”
柳别鸿笑着摸摸鼻子。
昊均对织愉道:“你带谢无镜回去吧。我已安排好侍者,待会儿你挑些人,让他们把谢无镜护送回去后,便留下伺候你。”
这是安插眼线呢。
不过织愉能够应对,“可以。”
昊均:“但你总得给个明确期限,这样我也好向其他护天者交代。”
七日前,织愉说要留下谢无镜的理由,是她凡人的功法特殊需用到谢无镜。
这个理由合理,却让人担心她是否会独占谢无镜。
“天谕先前许诺我加入天命盟,便帮我修炼无需依靠谢无镜。”
织愉道,“待你们能保证我会和你们同时飞升成仙,届时你们该得到的,绝不会少。”
昊均探究地盯着织愉片刻,态度变得和蔼:“有你这个承诺,助你成仙之事,我与天谕会想办法的。”
“如此便好。”
织愉揉了揉太阳穴,“快些把侍者带过来让我选,我要回去了。”
“好。”
昊均应下,带柳别鸿离开。吩咐乾元宗弟子,将准备好的人都带过来。
他与柳别鸿径直去了太清殿。
太清殿内。
其余护天者都在等待昊均此次去商定的结果。
昊均回来,听昊均说已让织愉把谢无镜带走,他们群情激动。
“盟主,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那凡人,忍到现在,她都快踩在整个天命盟头上了!”
昊均在大殿主位落座,气势巍然如山,俯视吵嚷的众人,直到他们悻悻然收声。
昊均:“天谕告知,取谢无镜心脉仙血成咒之后,还要筹备一段时间,才能化用他的仙骨助我等飞升。在此之前,就先让让李织愉吧。”
“为何要让?”杨平山愤而不解。
昊均:“谢无镜此人深不可测,极有城府。眼下他看似已成困兽,但他手上还有一批世代侍奉仙族的奉仙一族未曾动用。”
“奉仙一族由仙族时期的十世家组成,血脉皆受过仙族点化。皆是能人辈出、各有奇术之辈。”
“李织愉身边一直伺候的小丫头便是奉仙族。今日我略微一探,她骨龄不到四百,便已是合体期。承受我搜魂之术,竟能站着抵抗。”
众人神情变得凝肃。
“奉仙一族如她这般的不在少数。”
昊均面色深沉:“我担心谢无镜仍有后手。若无人牵制他,这场将他一击必杀的局,恐怕就会变成他将我等一网打尽了。”
“神杵上除了有我留下的杀咒,封印咒之外,还有天谕留下的的缔命丝。”
“缔命丝滴血认主,中丝者不可背叛丝主,否则将遭散魂之痛。而现在李织愉是缔命之主。”
“李织愉无非就是贪图享乐,日后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为防万一,再想想有什么既能牵制她的东西吧。”
众人陷入深思。
柳别鸿风流一笑:“一个让她情根深种、唯命是从的情人,如何?”
“馊主意。”
昊均睨他一眼,“但也不失为一条路。那就各自去你们的领地,去找些俊朗出众、喜好凡界事物的男子送去伺候她。”
柳别鸿:“为何不让我亲自出马?”
一名妖娆女修——西海国主澜尽娆噗嗤一笑:“盟主觉得仙尊夫人看不上你。”

织愉亲自用断重诀将谢无镜送进他的房中。
这段时间,为了防止他人靠近谢无镜时趁机对他动手脚,谢无镜的一切都是她这般亲力亲为。
两名侍者跟在她身后护送,以防她灵力不支,将谢无镜摔下来。
入屋后,二人眼睛暗暗地偷瞄屋内的神仙之物,蠢蠢欲动,全然没有发现她已留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织愉轻咳两声。
两人也不惊慌,散漫地行礼:“仙尊夫人有何吩咐?”
在选中侍者后,为方便控制他们,昊均让他们和织愉定了主奴契。
但在他们眼中,这位夫人,到底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签了主奴契又怎样?
他们是昊均派来的天命盟弟子,她一个空有名号的护天者,还能真敢对他们不客气?
织愉对他们招招手,“辛苦你们了,随我出来吧。”
看吧,她多客气。
二人向外走,对屋内摆设实在心痒,顺手各拿了一个桌上的杯子。
这杯子非凡品,灌了普通水进去,都能养出些许灵力呢。
织愉没有阻止。
待出了谢无镜的房,将门关上。
她把在院中四处张望,神态放肆的其余八名侍者一同叫到面前。
一共十名侍者,在她面前假装尊敬地聚齐。
织愉:“诸位做我的侍者,可是心甘情愿?”
“自然。”
他们这些天命盟弟子,不用去执行死亡任务,只要来尧光仙府监视这位仙尊夫人就行。
可不都抢破头想来嘛。
织愉笑:“既然没有不甘,我就要说说我的规矩了。”
她叫先前顺了杯盏的两名护天者走到她面前。
她站在三阶高长廊上,比这二人高出一个头,垂眸俯视,冷了脸。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夜幕将至的院子。
众侍者错愕地瞪大眼。
两名被打侍者难以置信地瞪向织愉。
一人咬牙切齿:“夫人这是何意?可是忘了我等是昊均道尊派来的?”
“昊均派来的?需要我供着你们,再给你们磕三个响头吗?”
织愉又赏了二人两巴掌,“别说你们是昊均派来的,就算你们是昊均本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我照样掌嘴。”
织愉冷脸俯视众人:“你们与我签的是主奴契。给我当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规矩。以后见了我,先给我跪下行礼。”
众人难以置信。
有人怒道:“仙尊夫人是对我等不满,还是对昊均道尊不满,拿我们撒气?”
“明日我等便禀报道尊,我等伺候不起夫人!”
织愉轻笑:“明日?不用等明日。今日,我便可以将你们的尸体送去给昊均。”
话音落,她念咒,调动灵力发动契约。
她面前被她掌嘴二人顿时跪倒在地,挣扎抽搐。
其余八人登时满面惊恐,看着这二人被折磨了许久却不死,明白织愉这是在警告。
现在不要他们的命,不代表待会儿不要。
想不想留命,就看他们的态度了。
八人中一人连忙率先跪下,头磕在地上:“夫人息怒,奴知错。”
其余人连忙跟着跪下,齐齐磕头:“夫人息怒,奴再不敢不敬夫人,请夫人原谅。”
地上吐血的二人向织愉伸出手,亦努力表达哀求饶命之意。
他们这些天命盟弟子,长期在暗处,不比寻常修士。
多是走投无路、见不得光之人,没有寻常修士的气节。
织愉施施然收手,“我的规矩很多,但我懒得教。有不懂的,就去找书查查,凡界的宫人是如何伺候宫中主子的。以后,那就是你们的行为准则。”
“至于你们——”
织愉俯视地上瘫倒的二人,对一旁站着的香梅道,“你过来,把他们从谢无镜屋里偷的东西拿出来。”
香梅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接过二人主动交上的茶盏,双手奉给织愉。
织愉:“毁了吧。”
脏了的东西,谢无镜不会再要了。
香梅灌入灵力,茶盏碎作齑粉飘散。
织愉吩咐:“把这两人送去给昊均,告诉他这种货色我用不了。”
香梅应声,拖着重伤的二人离开。她全程一言不发。像是留在织愉身边,仅是因为谢无镜从前的命令。
织愉没有过多留意她,吩咐四名男侍者去守山门,四名女侍者去扫院子:“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手脚不干净,或是在尧光仙府内乱逛。”
不用她说“否则”,众人便知后果严重。
虽心有不满,但表面不敢怠慢,连忙应:“是,夫人。”
有名侍者问:“可需要留下两人去照看仙尊?”
织愉反问:“我有这么吩咐过吗?”
侍者立刻认错:“是奴僭越了。”
织愉转身进入谢无镜房中。
他躺在床上,仍是几无生息的模样。
织愉坐在床边,为他施了净尘诀,用从元始峰取来的灵湖之水沾湿巾帕,为他细细擦脸,“谢无镜,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梦里他有睡这么久吗?
织愉不清楚。
为他擦完脸,她如过去七日那般,在他身边小憩片刻,而后回自己房中休息。
她以前从不辟谷。
但这七日,她不敢吃乾元宗送来的灵食,储物戒里的点心又不够吃,她都学会辟谷了。
现在这些侍者做的,她亦不敢吃,
织愉躺到熟悉的床上,很是委屈。
明日叫香梅给她做吃的好了。
虽然香梅现在对她可能有些仇视,但绝不会害她。
仔细想想,或许恶毒女配的狗腿子注定离去,也是宿命。
好多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呢。
织愉在小间的温泉里泡了会儿,换了一身绢执芍药花的寝衣。
拿出储物戒里省着吃的桃花酥,靠在床头小口吃着,看起话本来,总算找到一点回家了的舒心。
看累了,她便睡。
她很是疲惫,在熟悉安心的地方,很快入睡。
只是感觉只睡了一会儿,她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惨叫。
她猛然惊醒,外袍都没披便跑出去。
一出门便见香梅已到谢无镜房门前。谢无镜房门虚掩着,显然是有人闯进去了。
香梅望着织愉,仿佛在说:夫人,您不管吗?
织愉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
就见一名女侍者正衣衫不整,痛苦地趴在地上呕血。
床上的谢无镜仍无反应,睡姿和衣物都还是织愉离去前的样子。
可女侍者却好似遭受重击,奄奄一息。
织愉困惑又生气:“发生什么事了?”
这群人真是不省心。
已经被教训过了,大家就一起好好地在这儿养老不好吗?
女侍者说不出话来,求救地向织愉伸出手。
与她同行的侍者替她封住紊乱的灵脉:“她定是遭到强横暴烈的气劲冲击,才会如此。”
什么气劲?
织愉疑惑,却见香梅毫不惊讶,眼里甚至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问香梅:“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香梅:“很明显,她想趁仙尊昏迷之际,怀上仙胎。然而她没想到,仙尊即便被封住修为,但到底是仙身,自有仙气护体。任何非仙尊允许的人,都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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