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by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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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传来消息:
“魔太祖让魔军骑着魔云兽在战场上一边拖行五城城主全族,一边与北海国交战。战后整个战场全是猩红的湿泥,那都是被踩踏烂的人呐!”
“我远远的都能听见战场上的惨叫,比法术和兵戈相撞的声音还要大……”
汇报时,陆长流的声音在隐隐发颤。
不少刚得到北海国城池的修士被魔族的锐不可当吓到,还没撞上魔族,就丢盔弃甲地逃跑了。
好在这次攻打不是突然袭击,加上灵云界对魔族的打法有了些许了解。
勉强延缓了北海国被拿下的速度。
十二月廿五 立春。
魔族拿下北海国十八城。
灵云界会应变,魔族自然也会改变打法。
“魔太祖派人将五名不战而降的城主及其族人抓回来,在他们身上下幻药,丢回了城中。城中人不知情,在气愤中将他们全都虐杀致死。”
“等人都冷静下来,满条街都是血,城楼上挂着自己人的残肢。魔族在城外大笑,城里的人都快被逼疯了。”
“听闻魔太祖不杀普通修士、不屠城,他们都被吓得直接放弃了反抗,为魔太祖开了城门。”
“魔族攻下十八城后,已兵临北海国王城下。就在今早,魔太祖又派人将被俘虏的八城城主全族人头与四肢割下,扔进了北海王城……”
“当时我正在街上巡视,安抚民众。虎椟城主你们还记得吗,从前自发跑去围剿谢无镜的人中就有他。”
“今早,他的人头就砸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施法去挡,他的人头就在我面前爆开了……”
陆长流汇报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绝望,“魔太祖和那些魔族不一样,他不只是虐杀修士,他还要玩弄人心……他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疯子!”
太清殿内一片死寂。
这些人从前围剿谢无镜和她的时候可神气得很,死了只能说是报应。
但织愉连日听这些汇报,还是听得想吐,连饭都吃不下去。
魔族的攻速维持得很好,像钝刀子割肉。
有意折磨等待魔族攻来的人,摧残他们的神经,令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预计拿下北海国的时间,和拿下西海国不会差多少。
织愉对魔太祖暴毙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估摸着到该她走剧情的时候了,传令下去,让钟莹作为南海国使者,暗地里与魔族和谈。
十二月廿八
南海国传信:
魔族戒备森严,原本众人都对钟莹此番前去不抱希望,以为要多去几次。
未曾想,魔族竟允了钟莹的信件入内,钟莹在外等候。
只是钟莹带回来的魔族回复不理想——魔族拒绝和谈。
这样的回答在织愉意料之中。
她吩咐钟莹继续去找魔族。
她则难得地离开了尧光仙府,到乾元城中闲逛。
钟隐追上她,问道:“从前我邀你离开仙府散心,你都懒得出仙府。今儿这么冷,怎么想出来了?”
织愉:“想出来吃饭,再买点东西。”
钟隐不悦:“想吃饭为什么要出来?我做的不好吃,还是香杏做的不好吃?”
梦神山那夜后,织愉没有刻意和钟隐解释发生了何事。
但钟隐自有他的办法弄清楚。
这次钟隐连为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
织愉不太敢吃别人做的东西,香梅又没心思给她做饭。
那段时间,是钟隐在学着做饭给她吃。
后来有了香杏。
香杏接手厨房,照顾织愉的起居。
但钟隐还是时时在旁边看着,偶尔亲自为织愉下厨,做个甜汤,煮个粥。
织愉斜他一眼:“我很久没吃外面的东西了,等魔族打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到。我现在就是想吃外面的,不行吗?”
听她语气一如往常的活泼,钟隐笑起来,没再说什么。
织愉出来得迟,到乾元城已临近午时。
织愉坐在步辇上,能看到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立个供台,像是在祈福。
织愉疑惑:“今天对于灵云界来说是很特别的日子吗?”
钟隐心中讶异她竟不知。
未等他回答,香杏道:“这段时日,一直都有人都在弄这些东西。是在为前仙尊祈福,盼望仙尊能回来,赶走魔族。”
织愉闻言,没忍住嗤笑出声。
她的笑声引来城中众人目光。
织愉毫不避讳地环视众人,讥讽道:“谢无镜在的时候,你们把他做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当作是他欠你们的,辱骂践踏他的事一件没少做。”
“现在人不在了,知道没他,你们可能要活不下去了,就想要求他回来?呵,你们早做什么去了。”
这话说得城中所有人脸上都挂不住。
他们大多没有直接去追杀谢无镜。
但落井下石、咒骂羞辱、冷眼以对……他们确实干了。
可他们那时也是被蒙骗了啊!
城中有人愤然怒视织愉,却不敢做什么。
连为谢无镜说句话都不敢。
织愉冷声:“把东西都收起来。再让我看到,休怪我不客气。”
放任这群人为谢无镜祈福,怕不是等谢无镜回来了,他们又把他的回归当成是他们祈福的功劳。
谢无镜不需要他们别有用心的祈福,不需要他们的虚情假意。
若他们是真心,即便她这么说,他们也绝不会收祈福用具。
然而城中众人僵持片刻,还是收了。
织愉更觉可笑,合眼让人抬她去膳居客,懒得再看这群人。
在膳居客厢房入座。
织愉点了往常爱吃的菜,又问钟隐要吃什么。
钟隐不贪口腹之欲:“你点的够吃了。”
织愉便吩咐小二去传菜,在小二离开前,最后道了句,“再来一碗面吧。”
小二应声离开。
钟隐愣怔地注视织愉。
织愉神色如常,等菜上来。察觉到钟隐异样的目光,她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钟隐:“听说凡人过生辰,会吃长寿面。原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织愉:“什么日子?”
钟隐笑了下,低垂眼帘没有挑明。
但织愉也不用他回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今日是谢无镜的生辰。
谢无镜从不过生辰,在凡界也是。
直到十七岁那年年末,织愉觉得印象里,今天好像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追问谢无镜,她才想起,她曾在上户籍的时候瞧见,今日是他的生辰。
那时他们很穷,但织愉还是拿她打算去租借话本的钱,和他一起去路边吃了碗加蛋的阳春面。
若是往常,如果有蛋,基本上都是织愉独享。
但那天,两人分食一碗面,蛋也一人一半。
她祝他生辰快乐:“来年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去京城……不,去我们那时候所在之地的、最大最好的酒楼吃面。”
谢无镜道:“好。”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
但那时织愉认定,他心里肯定可开心、可感动了。
到了来年,他十八岁,那时他们山间在隐居。
谢无镜的手伤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也不用再东躲西藏,日子过得比之从前好了不少。
但织愉手上还是没什么银子。
她差点把他的生辰忘了,记起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攒一本话本的钱。
这一年,她还是带他去县城里吃了面。点了一碗面,要两个蛋。
谢无镜:“一个蛋就够了。”
织愉:“可是我想吃一整个蛋。”
谢无镜便任她点两个。
但最后,他还是只吃了半个蛋。
平时,他的银子就都是给她买这买那花掉的。他过生辰,她还吃了他长寿面里一个半的蛋。
织愉很是不好意思,“我一定从现在就开始攒银子,来年一定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面。”
谢无镜道:“不用。”
但她还是偷偷地攒了。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攒银子。攒到今年的三月初,谢无镜一去不回,再回来时——
再也用不上了。
织愉脑中回想着过去与谢无镜一同过生辰的时光。
她盯着桌面发呆,嘴角上扬着,桌上什么时候摆满了菜肴和面,她都不知道。
钟隐突然道:“阿姐联系我了。”
织愉才回过神,眼中映入面前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她屏退香杏,拿起筷子吃面:“钟莹成功邀魔族和谈了?”
传音玉牌里传出钟渺的声音:“没有。不过这次魔族说,想和谈,就要有和谈的价值。”
织愉笑道:“既然肯这么说,就说明他们有和谈的意向了。”
钟渺“嗯”了声,“还有,钟莹带回消息,魔太祖似乎犯了旧疾,暂时退出前线,回了魔界养病。”
织愉吃面的动作一顿,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要死了吗?”
钟渺:“听钟莹说,魔族上下气氛凝重,似乎对魔太祖的状况颇为担心。看这架势,情况不容乐观。”
织愉笑出声:“好!好!好!”
这到底是她母妃保佑……
还是上苍在谢无镜生辰这天,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织愉笑得开心极了,眼泪都出来了。
钟渺汇报完毕,断了传音玉牌,她还在笑。
钟隐望着她湿润泛红的眼眶,问:“你想仙尊了吗?”
“灵云界没有仙尊。”
织愉笑着,一手拿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一手推开窗户透气。
夜风拂面,长街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入眼帘。
织愉愣怔。
那是一簇簇香烛在燃烧。
二十多名修士,示威般捧着为谢无镜祈福香烛,仰头与她对视。
大有一副“你要杀就杀”的架势。
钟隐蹙眉,瞥向织愉。
织愉面无表情。
比起乾元城中的百姓,这些人的人数虽不多。
但足以证明,并非所有人都配不上谢无镜曾经的保护。
足以证明,这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只是他们这样挑衅,让她这个坏人很难办。
织愉擦了泪,眼眶还泛着红。
她俯视众人,轻蔑地笑,“本夫人今日有喜事,不跟你们计较。浪费时间,影响心情。”
她无视这些人,低头吃已经没那么热的面。
温冷的面一口一口吃下,她想:
谢无镜,我有一点想你。
就一点点……
魔界王宫。
“父尊,太祖情况如何?”
战云霄刚从前线回来,便急急来问魔太祖情况。
因魔太祖突然倒下,魔军占领灵云界的攻势也放缓了。
“别叫父尊,叫爹。”
战不癫道,“太祖夺舍而归,这副躯壳虽然是当世唯一能容纳太祖修为的肉身,但状况太差。即便已植入魔骨,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除过去受到的伤害。”
战云霄蹙眉:“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攻打灵云界,还是先撤兵?”
“没有太祖你就不打了?出息。”
战不癫弹了战云霄一个脑瓜崩,“接着打,待太祖醒来,不要让他失望。太祖此次冒险回来,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魔族拿下灵云界。最好能统一三界,成为三界中最强盛的一族。”
战云霄:“是。”
话虽如此,但他觉得太祖云淡风轻的态度,似乎对争王称霸并不热衷。
战不癫注视儿子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
战云霄的脸看似无瑕,但战不癫知道,这层皮下,布满伤疤。
战云霄:“爹,孩儿没事。太祖不是说有办法治愈孩儿这张脸吗?”
战不癫:“你太祖年纪大了,应该不注重外表。要不,你求求你太祖,让他直接把他现在的脸给你?”
战云霄瞪着眼睛怒道:“爹,我不要他的脸!”
战不癫好似很疑惑:“为什么不要?他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就是跟你爹我年轻时相比,我也要避其锋芒。”
战云霄听出战云霄有意在逗他,生气道:“爹,你胡说什么!”
战不癫板起脸,轻哼:“怎么跟我说话呢!别叫爹,叫父尊!”
战云霄无语地差点翻白眼。
战不癫乐呵呵地离开,让战云霄及其兄弟在此留守,不得让任何人轻易闯入寝殿。
如今魔族只知太祖是夺舍归来,不知是夺了何人的舍。
若让人看到太祖现在这张脸,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织愉收到消息,魔族攻下北海国全境。
织愉毫不意外,轻车熟路地派人去接应逃来太华的陆长流。
议事结束,回尧光仙府。
她吩咐香杏准备一顿丰盛菜肴,一个人坐在膳房中吃。
今日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在凡界,是除夕。
若她还在凡界,肯定会和谢无镜筹备一下,好好过个年。
过去的除夕,谢无镜可都是给她准备了新衣裙,新簪子的。
大年夜,他们还会吃一顿这一年里最丰盛的饭菜。
虽然,在遇到她之前,谢无镜从不过节。
都是因为她看别人筹备过春节,觉得自己冷冷清清的好惨,委屈得想哭,谢无镜才去准备的。
虽然,谢无镜准备的新衣裙不会是一套。
只是一件袄褂,或者一件小披肩,准备的簪子,也都是他削的木簪子。
虽然,他们吃的年夜饭,还不如她现在日常所吃的丰盛……
但到了这个日子,她还是会回想起和谢无镜在凡界过年节时的光景。
吃完年夜饭,她会换上新衣,簪上新簪,要谢无镜带她去山上,看万千灯火,看绚丽烟花。
看累了,她也不肯睡,要守岁。
但每次到最后,她都会睡着,每次都是谢无镜把她背下山。
第二天惊醒,她就会发誓:“来年我一定自己走下山,不睡过去。”
十七岁那年春节,谢无镜应:“好。”
织愉笑嘻嘻的,为他相信她而开心。
十八岁那年春节,谢无镜神色淡淡:“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织愉觉得他在揶揄她,追着他拉扯。
他任她扯他的腰带,照样做他的事:“我说错了吗?”
织愉:“我来年真的不睡了!我若是睡,你就叫醒我。”
谢无镜故作思考:“可是来年的今天,我还是比较想听你说,我来年真的真的不睡了。”
织愉听他学自己说话,既生气又好笑。
织愉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依旧会忍俊不禁。
她吃饱饭,还剩一大桌菜肴未动。
香杏收拾。
她独自走出膳房,在清冷庭院中漫无目的地闲逛消食。
幽夜寂静,寒风瑟瑟。
倏然有冰凉落在脸上。
织愉仰头看见雪片自漆夜悠悠落下,兀自笑了下。
下雪了。
他说的来年便是今年。
过了年,她便十九了。
灵云界没有人过年。
看不见热闹的烟火,听不见吵人的鞭炮声。
谢无镜,也不在她的身边。
突然,织愉听见一声火焰蹿天的响,看见一道火光冲入黑夜,点亮了整个夜空。
火光如花绽放。
她一怔,恍然如梦,转身朝烟花绽放的方向跑去。
未跑出皆归院,便见一道穿着武服的少年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他迎上织愉的目光,笑容灿烂:“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织愉恍惚回到她趴在少年刀客的背上,走在山路间,半梦半醒间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可是她总是睡得很迷糊,懒得回应,只会嘟囔一声:嗯……
谢无镜知不知道呢?
她第二天惊醒,总是会有一点遗憾,没有在那时回他一句,新年快乐。
织愉垂眸笑了笑,抬眸时,少年已走到她面前。
她望着钟隐:“你们灵云界的人还过春节?”
“灵云界修士寿命漫长,比起过年,修为提升更值得庆贺。我不一样……”
钟隐注视着她,“我喜欢凡界,所以我会过年。”
织愉仰起头看烟花。
“可你们灵云界,还是没有凡界热闹。”
元月初一。
前线传来消息,魔族直攻东海国。
第一天,就拿下了东海国一座城。
情势不容乐观,但天命盟众人也无能为力。
他们无法互相信任,也不敢赌上自己的领地,调全部兵马去阻止魔族。
只能眼睁睁看着魔族夺下灵云界越来越多的地盘。
结束议事,众人情绪低落。
织愉也倍感时间紧迫,匆匆回到尧光仙府,联系柳别鸿。
柳别鸿颇为惊讶,她竟会主动找他,调笑道:“夫人可是害怕魔族下一步不按常理出牌,打来太华,向我寻求安慰。”
织愉不搭理他的调笑,“若我是想问你,向魔族和谈之事呢?”
“嗯?”
柳别鸿沉了声音,“我虽非良善之辈,但身为正道之士的傲骨还是有的。夫人想要我不战而降?”
织愉:“非也,非也。两国前线都传来消息,魔族没有屠过城,说明他们是想从灵云界获取资源的。我们与他们和谈,是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柳别鸿相信以织愉的本事,她不会贸然提出和谈,静待她解释。
织愉:“我已派人与魔族接触过。他们目前透露出了和谈的意向,只是需要我们拿出足够的价值。”
柳别鸿似笑非笑:“这份价值,需要我来提供,所以你才找我商议。”
织愉坦诚:“没错。”
柳别鸿肃声:“梦神山大战后,隔世梦花树都被毁得所剩无几。桑泽城中最特殊的存在就是这些,你想要我提供什么?”
织愉:“在久远前,赵觉庭与前城主在梦神山上共谋过什么,可后来却再无其他动作。直到赵觉庭抢夺仙骨那日。”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天谕能助所有人瓜分谢无镜而成仙,为何他还要冒着与你们为敌的风险,从昊均道尊沦为如今被追杀的赵觉庭,也不惜在梦神山上独吞谢无镜的仙骨?”
柳别鸿:“我曾在事后查过梦神山,但还是如以前一般,查不出任何异常。是天谕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明确问过天谕赵觉庭的事。但是听语气,天谕对我有所隐瞒。”
织愉道,“梦神山一定有东西。一个赵觉庭绸缪已久、让天谕了解后会想要帮他的东西。”
柳别鸿沉默片刻,“你要用那东西,和魔族交换和谈的机会?”
“魔族有能力逐一拿下灵云界各境。目前已知的天材地宝,在他们看来本就归他们所有。”
织愉道,“他们明确要求,提供有价值的东西。还有什么是比灵云界鲜有人知的秘密之物,更有价值的吗?”
柳别鸿回过味来,“赵觉庭如今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既然他不肯帮灵云界对抗魔族,一心追求成仙,我们就动用他在乎的东西,逼他去对抗魔族。”
“他能拖住魔族一部分战力。而我们将由对抗魔族的台前转入幕后,可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织愉:“没错。”
“驱虎吞狼,夫人英明。”
柳别鸿感叹一声,“可这样的计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万一赵觉庭拖不住魔族,他留下的东西,岂不是真要归魔族所有?”
那就不在织愉考虑范围内了。
织愉只是要一个能勾搭上魔族,让她顺利走剧情的方法罢了。
不过为了让柳别鸿同意,织愉还是狡辩:“灵云界本就打不过魔族,就算让魔族夺去宝物,增强了实力,对我们的现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话难听,但是事实。
柳别鸿沉吟片刻,“那就麻烦夫人在其中运作了。”
他终于答应了。
织愉闻言松了口气,叮嘱:“我们不能拿对于魔族来说不存在的东西,引他们和谈。天命盟并不团结,此事亦不能向外透露。”
“所以,得麻烦你尽快找到赵觉庭那东西的线索。”
柳别鸿:“其实我早有个方法,或许能找到赵觉庭留下的东西。只是恐成桑泽城罪人,不敢轻易尝试。但为了灵云界,我会尽力一试。”
织愉暗嗤他冠冕堂皇。
怕不是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去大肆搜寻赵觉庭的宝贝了。
织愉不动声色地应下。
在元月初三,魔族攻下东海国四座城时。
织愉得知了柳别鸿的方法是什么:
——挖空梦神山。
这样浩大且触动桑泽城根本的工程,惊动了所有人。
但柳别鸿给出解释:“这是桑泽城抵御魔族的必要手段,我并不会动到梦神山上梦神的传承。”
便无人再多嘴。
这浩大的工程持续了半个月。
在柳别鸿的遮掩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构建抵御魔族的巨大法阵。
包括天命盟的护天者,在议事时,也会时不时问一句:“你的法阵弄好了吗?”
柳别鸿笑着默认那是个法阵。
元月廿一。
柳别鸿夜里联系织愉,声音无比凝肃:“我发现了梦神山里秘宝的线索。”
织愉大半夜被他叫醒,困得要命,烦得要死,“是什么,你不能等白天再说吗?”
柳别鸿轻笑:“你若知道我发现了那是什么,你只会怪我通知你迟了。”
织愉按捺心中烦躁,“别卖关子,快说。”
柳别鸿:“我发现了神露石。”
“神露石?”织愉满头问号,“什么东西?”
“忘了,你不了解凡界以外的事。”
柳别鸿道,“神露石,乃浓厚强大的神气,在具有特殊地气之地,凝结而成的神气结晶。一颗巴掌大的神露石,其中神气可供桑泽城大大小小的各种法阵运转一年。”
织愉顿时清醒过来,不由心生担忧。
发现了这种东西,柳别鸿还会想和魔族做交易吗?
她试探:“你打算自己用来提升修为吗?”
柳别鸿难掩失落,“神露石里透露出的神气,与我们先前用来攻击谢无镜的神杵神气同源。这份神气太过暴戾,神气进入身为仙尊的谢无镜体内,谢无镜都会遭受重创,更何况我等。”
所以,他用不了。
除非再来个真正的近神之体,否则谁也用不了。
织愉安下心来,“这就是赵觉庭想要独占谢无镜仙骨的原因。”
“嗯。”
柳别鸿顿了顿,“可是这样的神气,魔族会要吗?”
织愉:“会的。只要归来的真的是魔太祖,他们就一定会要。”
谢无镜曾和她说过囚龙的由来与魔有关。
但囚龙之毒却并未被传成魔毒,其中用材也多是神族之物,而非魔物。
这说明在神族时期,神力是能包容世间万物万力的。
妖魔灵人,皆可使用神物。
陵华手记里有记载,应龙频繁想教化魔族。而陵华表现出的态度是认同的。
这也说明在神族时期,魔族在神看来只是一群不遵守道德规矩,祸乱三界的恶人。
而非很特别的异族。
若那位真是魔太祖归来。神露石代表的意义与价值,绝对会让他无法拒绝这次和谈。
织愉粗略地和柳别鸿解释了下,没有说囚龙毒与陵华的事。
柳别鸿了然:“触碰到这一颗神露石时,我已经触动了阵法,险些为此丧命。此阵凶险,阵内神气暴戾,比魔气强横凶残数倍,魔族想要,就让他们自己来挖。”
“嗯,如此也更方便让他们对上赵觉庭。”
织愉道,“你命人将神露石速速送去南海国。”
柳别鸿应下。
断传音玉牌时,天已青濛濛。
解决了一件大事,织愉身心舒畅,躺下继续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才不紧不慢地通知钟隐,“待柳别鸿将东西送到南海国,命钟莹立刻将东西带去给魔族。”
元月廿五,惊蛰。
寒冬过去,天气开始微微转暖。
但尧光仙府维持四季如春的法阵已失效。
织愉居于山巅,还是很冷。
不过她从没想过搬下山去住。
毕竟尧光仙府虽冷,在她心中却如同家,令她安心,也能安然入眠。
清晨她睡醒,洗漱过后,换上藤紫异鸟飞花的大袖裙,披上雪色绒裘。
天太冷,她懒得梳太复杂的发髻,又不想丑丑的。
便坐于妆台前,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梳好发髻,簪上流云飞花的步摇与发冠,发边坠珍珠流苏。
刚刚梳妆完毕,还未起身。
织愉便听香杏通报,钟隐有要事。
一般说有要事,基本上是钟渺要谈正事。
织愉走出房中,站在廊上问廊下的钟隐,“钟渺说什么了?”
钟隐举起传音玉牌。
玉牌里传出钟渺的声音:“夫人,魔族答应和谈。不过他们要求,您亲自去魔界与他们和谈。”
“若您同意,就让钟隐送您到太华山外,魔族会派人来接您。”
织愉闻言,险些露出喜色。
她克制了一下终于顺利走上剧情的高兴,故作深沉:“我同意。”
钟隐拧眉欲劝。
织愉止住他,“我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伤我。”
钟渺:“好。我会立刻回复魔族。”
待断了传音玉牌,钟隐道:“我陪你一同去魔族。”
“我带你去像什么样子?你身为南海国皇族,总不能顶着我侍者的身份。”
织愉道,“香杏随我同去。”
钟隐:“香杏的修为不足以保护你。”
织愉去那儿又不是打架的,她是勾引魔尊的。
有个人时时刻刻跟着保护她,反而坏事好吗?
若不是担心魔族的东西她吃不惯,她连香杏都不想带。
当然,这些想法织愉是不会说出来的。
她不容分说地结束了话题,让钟隐随时准备送她去太华山外。
一想到要勾引魔尊,她心情又有些差。
现在魔尊还没换人。
她要勾引的人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不是这个老头,就是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