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by藤藤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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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没法,便去里面搬了张凳子出来。
顾夏颔首表谢。
安顺张着嘴还想再劝一二。
还是?喜儿见顾夏心意已决,上前一步,直接将人?给挡了进?去。
顾夏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夜间温度降了许多,她出门前忘了加衣,待久了或许会冷,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拦住他,把话说清楚。
顾夏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夜风沁凉,因?为坐得太久,顾夏的手脚渐渐没了知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走动着暖身?。
外院的灯火都点起来了,安顺忧心忡忡地站在不远处张望。
世?子爷对?这位的态度安顺都是?看在眼里的,昨天发生的事情王府里并没多少人?知情,安顺就不知道,所?以他并不清楚顾夏非要等在这里的原因?。
晚上这样冷,夏姨娘要是?被冻病了可怎么好?世?子爷知道了会不会削了他啊。
安顺很忧心,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去再劝,苏御正好就回了来。
看到?远处有人?走过?来,顾夏忙伸长脖子看过?去,走来的人?果然就是?苏御,身?后还跟着定安等三?人?。
苏御也看到?顾夏了,皱了皱眉,脚下步伐加快,几步就走到?顾夏面前。
他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神情颇为冷峻地看着顾夏。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御语气很严厉,一问出口,也没等顾夏回答,就又说道,“别待在这儿,快些回去。”
说完就要往书房里去。
顾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我有话想和您说!”
一语出口,尾音都在发颤。
即使顾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跟着苏御一起过?来的几人?见状,都很吃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苏御看着顾夏,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浅蓝的袖子因?她的动作往下滑了一些,露出一截骨细丰盈的手腕,苏御的目光就钉在那截皓白的手腕上,看着那纤纤素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顾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御一把抓住了腕子,那一片白皙被挡在修长的五指之?下。
苏御拉着顾夏快步往书房里去。
苏御走得极快,顾夏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走得跌跌撞撞的。
没一会儿两人?就进?了书房,“碰”的一声,门被苏御关上。
“爷……”
“你想跟我说什么?”苏御高大?的身?影骤然罩了过?来,顾夏失声,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又被苏御给逮了回来,“嗯?怎么不说了?我让你回去你偏不听?,是?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顾夏被他这发狠的气势给吓的双腿发软,下意识就想躲。
苏御又哪里让呢?
“这时候知道躲了?晚了!”
苏御轻轻松松就逮住了顾夏,将人?往后一
顾夏整个跌落到?书房那张用以休憩的床榻上,她挣扎着想起,却被苏御死死压住。
苏御的双手就撑在顾夏的脸颊两侧,将她整个圈在胸膛与床榻之?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您……您先起来,我有话要同你说。”靠得太近了,顾夏又羞又躁地抬手去推他。
苏御一把抓过?她的手压到?头顶,俯下身?去吻她:“你就这样说。”
顾夏被亲的脸热。
“苏修止!我是?要跟你说正事,你先起来!”顾夏早不是?小姑娘了,那种事情的意趣她懂得很,眼下被苏御亲的情动,深知再这样下去,今日就什么也说不成,不由得大?声吼他。
“叫得不错。”被人?吼了,苏御不仅不生气,反而像是?得趣了般,“再叫一声。”
苏修止,从她嘴里说出的名字,听?着格外诱人?。
“你……”顾夏简直想骂他不要脸,却被堵住了嘴。
苏御一下一下地亲着她,从脸颊到?脖子,最后堵住嘴唇,直亲的顾夏快不能呼吸了才放过?她。
顾夏眨着雾濛濛的眼眸控诉苏御。
苏御笑着又亲了亲她,随后从她身?上起来。
顾夏以为他们终于能好好谈了,刚想起身?,却又被苏御按了回去。
苏御一手压着顾夏不让她起,同时腾出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既然你不想走就不走吧,我现在也不太想让你走了。”
苏御的动作瞧着慢条斯理的,可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就脱的只?剩下中衣,他拉过?顾夏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瞧你这手凉的,在外面等多久了?”
“也没……等多久……你先让我起来。”触及他滚烫的肌肤,顾夏就想抽回手。
苏御当然不让,还强硬地拉着她的手往下摸去。
简直就是?混不吝!顾夏没法,只?能软着声音哄他:“爷,我是?来跟您说正事的,您先别闹。”
“又不是?第一次碰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苏御顺势也躺到?了床上,一边吻着顾夏,一边喃声说,“你想说什么便说,我都听?着。”
顾夏被他整个抱住,一股灼热融烧她的大?腿,很烫,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滚烫,血脉贲张。
“你先放开我!”
“别动,再动我就不听?了。”苏御说着,不轻不重地在顾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顾夏羞得满脸通红,没有办法,只?能压着心底的躁动,将事情解释一遍。
“修止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不敢解释……”
“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你就是?修止,我一直担心我们在庙里的事情会被你知道,你对?我那样好……在王府的这阵子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好的生活,您是?皇孙,是?大?应的战神,而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人?总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况且我还只?是?您的一个妾……我很怕,我怕您会知道那段过?往,即便我问心无愧,也确确实实同一个男子朝夕相处了十来日……”
顾夏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有逻辑,也不通顺,可苏御就是?听?明白了。
“你不信我。”苏御低低地说,她不信他,不信他对?她的感?情。苏御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但他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若非他当初以那样的方式逼她入王府做妾,她也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
苏御心里恼怒的不止零星半点,但他并不后悔,不那样做的话,她就不会是?他的了。
她甚至于……会死。
跟齐星礼有所?牵扯,李清姿是?不会放过?她的。
顾夏摇着头否认:“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母亲总说,为人?妾者,最忌交出真心。”顿了顿,顾夏抬起脸望着苏御浓烈如墨的眸,轻轻地说,“可谁又能真地控制得住感?情呢?”
“我可能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更加喜欢你。”
“我想不到?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顾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紧接着男人?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无法克制地急切。
顾夏的嘴唇被他狠狠含了住。
衣襟也被挑了开。
顾夏始终睁着眼睛望着他,看他乌黑的、沾染着欲、色的眼。
屋外夜风簌簌,屋里烛火摇曳,两道沉重的呼吸紧紧地交缠着。
直至风停雨歇。
又过?了许久,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
顾夏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两人?相拥着,肌肤相亲,顾夏舍不得放开他。
她难得这样亲近自?己,苏御也舍不得松开,便又陪她多躺了会儿。
凝视着怀中女子甜美的面庞,苏御低声说道:“夏夏,你永远不必因?为我对?你的好而感?到?愧疚,这本就是?我欠你的。若非我太过?自?私,你也不会成为妾室。”
顾夏也不知听?清了没有,闭着眼睛,更深地往苏御怀中蹭去。
第57章 解除
书房里?没有净室,也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吩咐人?送水,苏御便只吩咐喜儿打了桶温水进来。
这时的顾夏已经很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她还是坚持着起了身,荒唐了小?半个晚上?,连肠衣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个,两?人?身上?都出了汗,身子?这样黏腻,不收拾一番难受得?紧。
苏御是想帮顾夏的,但?顾夏不让。
不让就不让吧,苏御也不勉强,顺势站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她自己忙活,其间还非常贴心地帮她挤了几次巾子?。
怪慇勤的,顾夏被他伺候得?极不自在,红着脸背过身去。
苏御见状笑了:“又不是没有看过。”
顾夏:“……我自己可?以?,不用你。”
苏御挑了挑眉,笑着凑上?前问她:“为什么不用我?是我伺候你,伺候得?不舒服吗?”苏御这话几乎是贴着顾夏的耳廓说的,低低的,充满了诱惑,让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话,莫名变得?不正经起来。
顾夏完全没法接他这话。
苏御徐徐叹息了声,说:“哎,明明都这么卖力地干活了,却还要?被嫌弃,我找谁说理去。”
越说越离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顾夏回身狠狠瞪他一眼:“不就是挤了下巾子?吗?什么卖力不卖力的。”
话落,顾夏想到了什么,脑子?跟被雷轰了似的,生生住了嘴,白皙的小?脸躁得?通红。
苏御含笑看着她。
顾夏恨不能抠出一块地缝给钻进去,深吸一口气,迎着他调笑的目光背过身,仔仔细细地继续刚才的活儿,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擦拭完身子?,清清爽爽的,顾夏感觉舒服了很多,飞速地套上?里?衣爬上?床,抓起被子?盖过脑顶。
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苏御再度笑出声,就着她用过的水,也草草为自己收拾了一番。
水声消失了好半晌也没感觉有人?上?床,顾夏从被子?里?冒头看过去,就看到苏御正在穿衣裳。
“这么晚,您还要?去哪儿?” 顾夏忙坐起身,问他。
苏御将衣裳穿好,走?到床边,无奈地看着她,说:“你总不会以?为我大晚上?地带人?回来是要?玩的吧?”
顾夏迟钝地眨了眨眼,看到他的系带没有弄好,下意识伸手替他重新整理了系带,才仰起脸,看着他。
顾夏很少在苏御睁眼的状态下这样看他,仿佛想要?看到他的眼睛里?去。
“您这两?天?很忙吗?”顾夏问。
苏御总算察觉到不对,自己明明让周叔去梧桐院告知情况了的,可?夏夏看着似乎毫不知情。
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周叔也真是……
苏御坐到床边,抬手抚了抚顾夏的鬓发,解释说:“我昨夜出门,是因为五城兵马司那边出了紧急之事,我本想今日将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说清楚的,没想你竟先一步找了过来。”
“夏夏,我很高兴。”苏御边说边拉起顾夏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身子?也顺势往前靠了靠,额头抵着顾夏的左肩,这样瞧着就仿佛是顾夏主动将他揽进怀里?一般。
从来都是手长脚长的苏御把顾夏抱在怀里?好好护着的,这般与往常完全不同的亲昵,微妙地在顾夏的心脏处落下一击。
就好像……在他们的关?系之中,他并不是一味的掌控者,他也是弱势的,也需要?她的关?怀。
他们是相互需要?的!
这样的认知,迳直戳中了顾夏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顾夏忍不住鼻子?一酸,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说:“那您早些回来,我在这儿等您。”
这一声声的您,听的苏御十分不适,他们是平等的关?系,她无需对他使?用敬称。
但?苏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他的夏夏,好似一只正被投食的麻雀,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才往他这边跨了一步,他当然不能在这时候提更多的要?求。
倒是可?以?再加些筹码。
苏御靠在顾夏怀里?,细细盘算了会儿,才低声缓道:“昨晚我有想过让安顺去通知你的,可?一想到你那般不信任我,我就生气。”
顾夏想说点什么,然没等她张口,苏御闷闷再道:“但?那也是我活该,谁叫我当初欺负你呢。我那样强迫你,不顾你的意愿,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顾夏闻言,眼睫颤抖了下,那埋藏在内心深处,又积蓄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溢了出来。
苏御抬起头,定定看着顾夏湿漉漉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道:“夏夏,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有的时候,我或许不太能控制自己,特别是关?于你的事……但?我既然要?了你,就会爱护你信任你,你不用怕我,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小?心翼翼。”
顾夏眼波盈盈地看着苏御,他的一双眼眸,幽深极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顾夏垂下眼,低声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不声不响地不理我。”
话才出口,顾夏就被自己声音里?的沙哑给吓了到,她忙推开苏御躺下,往被褥里?缩进去。
苏御任由她躲进去,被褥鼓起一团,小?小?的,仿佛藏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苏御勾着唇角笑了笑,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道:“好,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先睡着,我还有点事,处理好了就回来。”
话毕,苏御又等了等,才转身走?了出去。
顾夏缩在被子?里?,心跳久久也没有平息。
定安几人?被安顺带到了偏房里?等候。
喜儿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是同一批被选进王府的暗卫,关?系还算不错。
长安从去年被苏御调出王府后,就一直在外打探消息,顾夏的事迹他了如指掌,真人?却是第一次见,觉得?很惊奇:“那就是世子?夫人??”
定安点头应了。
“怎么瞧着跟我查到的不大像啊?居然敢这样去拦世子?,真是胆大!”
喜儿嘲笑:“你在夫人?身上?犯的错误还少吗?”
定安也补上?一刀:“八十罚棍。”
长安:“……”莫名感觉屁股有些痛。
喜儿趁机表功:“我可?是给你求情了的。”
长安闻言,嗤之以?鼻:“你?求情?”
“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就你这胆子?,只怕世子?多看你一眼,你就要?倒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长安你混账!”
喜儿作势就要?打人?,长安躲地飞快。
平安不耐烦跟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便起身去泡热茶了。
定安见状,寻安顺要?了点瓜子?花生来。
他们四人?好久没聚一块了,说来还得?感谢夫人?,半道将世子?弄走?。
几人?嗑着瓜子?喝着茶,说些曾经的趣事,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苏御才从书房那边过来,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苏御坐下喝了口热茶,先让喜儿去书房外边守着顾夏,之后才叫长安上?前回话:“兵马司那边如何了?”
长安:“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些老兵昨日就找过指挥使?讨要?说法,今日得?知您被御史状告的事后,又去找了指挥使?,这一次程胤没有出面。”
苏御:“没有出面?”
长安点了点头。
“真是蠢货。”苏御淡淡评价。
“确实挺蠢的。”平安点头赞同。
苏御转首,漆黑的眼直直地望过去,这个让长安头皮发麻的眼神,平安却是一点不怕,还耸了耸肩,道:“这时还躲着不出面,在旁人?看来不就等于是默认?五城兵马司里?的兵将大多都是原来跟着咱们王爷和林帅东征的精锐,因着受了重伤,上?不了战场,才被安置在兵马司里?,当年若非世子?您忙着对付西羌,无暇顾及这些退伍的伤将,如何能让他们被定远侯府给笼络了去,如今也算拨乱反正。”
昨天?夜里?,都司处的一名参将趁着休沐到甜水巷里?赌钱。
甜水巷坐落在东城,里?面有很多临时搭建的赌场,这些赌场一律由东城兵马司负责看管,东城兵马司的兵士时常藉着扫除赌场的机会,贪墨银两?,若是不给就砸场子?。
这本是小?事,赌博嘛,银子?来的容易,赢的人?也不介意给点儿孝敬,可?好巧不巧,那名去赌钱的参将是林玮一的妹婿——赵庆。
赵庆当晚手气不佳,输了不少,正要?开始转运赢钱,兵马司的人?就来要?钱了,他心有不忿,便将事情闹大,最后这事被捅到了苏御的耳中。
苏御不仅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还身兼佥事一职,佥事总管军纪,皇城所有的兵将都很怵他。
苏御本也不必去管这事,既犯了错,该罚的罚,也就过去了,可?知晓了矛盾双方是赵庆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后,苏御当即就赶了过去。
赵庆是林玮一的妹婿,属定远侯府。
而?五城兵马司也属定远侯一脉。
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程胤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实际在幕后操纵的人?是定远侯府的虞清。
当年林帅战死,瑞王遇刺身亡,苏御以?少年之姿接手军队,他虽是皇孙,却也难以?服众。苏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众人?都臣服于他,之后与西羌的一战更是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五城兵马司就是那个时候组建的。
最早提出成立兵马司的人?是瑞王和林帅,初衷是为了安置从前线战场退伍的精锐们。
大应是以?武夺得?的天?下,在他们南征北战的那几年,丧命的兵将不知凡几,受伤者更是多如牦牛,很多兵士因伤退伍回乡,又因得?不到良好的照顾而?落下终生病根,早早就去了。
以?命护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令人?唏嘘,故而?两?大将领联名上?奏,欲促成此?事。
这些精锐在战场上?叱吒风云,即便受了伤,到了后方也是以?一敌数的好手,用以?维护京中治安,最合适不过。
武德帝有心允准,可?大应初建,国库空虚,这事只能暂且搁置。
等国库终于能拨出银钱了,两?位提出者却都不在人?世。
定远侯夫人?得?知朝廷有意成立兵马司时,便以?林帅遗孀的身份,请命参与其中。
虞清的能力不用多说,兵马司里?有不少林帅的部下,纷纷以?她马首是瞻。
兵马司正式建立后,虞清明面上?没再插过手,可?她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
这些都是苏御对虞清起了怀疑后,寻着蛛丝马迹查到的。
这个女人?比李清姿更难对付。
虞清将五城兵马司治得?跟铁桶似的,苏御有意将这个铁桶撕开一道口子?,便没有惩罚那些兵士,不仅为事情轻轻揭过,还替他们出了受罚的银子?。
“你们都是当年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精锐,身子?骨或多或少都落下了病疾,家里?又有老小?要?养,我能明白你们的苦楚。”苏御说话的嗓音如珠玉坠地,带着沉越之音,“不过是一点赌场的银子?,不算大事,这些银子?本世子?替你们上?缴了,已经收了的你们自个儿留着用,但?,下不为例!”
苏御一语定音。
被状告的兵士们听了热泪滚滚,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再犯。
可?事发的第二日,苏御包庇的罪名便被御史抖了出来。
而?这恰恰就是苏御想要?的。
果然只稍稍放出自己因包庇被弹劾的消息,五城兵马司内部就乱了起来,那些老兵年轻时都是精锐,虽因伤退伍,可?他们在军中的人?脉尚在,部分战友如今已成一方大将,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程胤管不了这事,他倒要?看看虞清会怎么处理,她还稳不稳得?住。
“五城兵马司那边就交给你。”苏御对平安道,“都知道你是瑞王府出去的人?,做事谨慎些,不要?让人?瞧出我们私底下的动作。”
“您放心。”平安保证,“属下知道怎么做。”
苏御点头,没有过多嘱咐,平安是他三个长随中脑子?最好使?的一个,若不然,他也不会将他安排进都督府。
长安暗暗打量了平安,满眼佩服。
长安自认自己也是个脑子?灵活的聪明人?,但?跟阴招百出的平安相比,他还是自愧不如的。
谁让他是个良善人?呢!
正腹诽着呢,就听到世子?对他说:“仔细盯着虞清,李清姿那边也不要?疏忽了,我不希望再有错误的信息传回。”
“是!”长安闻言,大声应道。
苏御闲闲看过去,平安也看着他,好似他心底的那点儿腹诽都被这两?人?看出来了般。
好在长安脸皮够厚,苏御也没空跟他计较。
……一直到了深夜,谈话才堪堪结束。
等苏御回到书房,顾夏早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顾夏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她,熟悉的檀香味萦绕鼻端,顾夏翻过身,手脚自然地缠上?去,在对方怀里?寻了舒服的位置,睡得?更香了。
苏御笑了笑,在顾夏的额头落下一吻,也闭上?眼睛睡去。
一夜好眠。
第58章 画眉
苏御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枚螺黛,另一只手轻轻托着顾夏的脸,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眉上描了一下。
螺黛落下,顾夏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疼?”苏御见状,紧张地收住了手,问。
“不是……”顾夏看他一眼,小声地说,“有?点儿痒。”
苏御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快些,你别动了,会画歪的。”苏御说完,又聚精会神地给顾夏画起了眉。
瞧他这样认真,顾夏不觉绷紧身子,一动不敢动。
今儿是休沐日,苏御醒得要比平日迟些,他起的时候,顾夏也难得地跟着一起起了。
两?人虽是一同起的,但女子收拾起来总是要比男子麻烦一点。
这厢喜儿还在服侍顾夏梳妆,那边的苏御就已经拾掇好?了,还取了本书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边看书边等她。
他们昨夜就宿在书房这边,书房的后面是谦和池,池里遍植荷花,四月里荷花未开,然荷叶茂盛如?云雾,微风送来荷叶的清香,闻着很是心旷神怡。
顾夏心情颇好?地拨弄着妆奁里的首饰,最后选了一枚粉色水玉镶嵌的五瓣桃花珠花和一对明珠耳坠出来。
书房是王府重地,是世子办公的地方,这里的摆设布置,无一不透着庄严肃穆。
可?眼下呢,那漆黑古朴的桌案上,摆着一面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梳妆镜,镜里倒映着一张轮廓精致的芙蓉脸。
妆奁大开,里面摆满了瓶罐和首饰,都?是女子梳妆用的。随着顾夏和喜儿的动作,各种瓶罐、首饰一一被放到桌面之上。
笔墨与胭脂同案,书墨香并?着脂粉香,颇有?种违和的美?感。
应顾夏的要求,喜儿只简单地给她梳了个?鱼尾髻,再戴上珠花和耳坠就算好?了。
顾夏的五官生?得明艳,这样清爽的打扮,更显她脖颈细长,肌肤胜雪。
苏御不知何时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妆奁里的眉黛,想起自己之前曾说过要给她画眉的事。
“我给你画眉吧。”苏御伸手拿起妆奁里的螺黛,说道。
顾夏迟疑地看着他。
“我之前说过帮要你画的。”苏御笑了笑,温醇细语地跟她说,“今日正好?得闲。”
顾夏也记得有?这么回事儿,他当时还说要将她画得丑些,虽然后面又解释了只是玩笑……
“您会吗?”顾夏还是有?些迟疑。
“这东西瞧着跟笔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是笔,就没有?我不会的。”苏御说得肯定?。
见他这么兴致勃勃,顾夏也不好?扫他的兴,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画眉这事瞧着简单,实际做来却是一点儿也不简单。
再加上顾夏的眉毛本就生?得好?,根本不用怎么细描。
苏御是用毛笔的高手,自认小小一只螺黛也难不住他。
他用的也确实不错,一笔一笔落下,让那本就乌黑的眉毛显得更黑了。
描完眉,苏御细细看了一会儿,觉得右边的眉毛比左边的要长一些,便在左边的眉毛上添了几笔。如?此再看,又觉得左边的比右边的粗了一点,便又往右边的加了两?笔……
画到最后苏御实在不知道怎么添减了,才悻悻地将眉黛放下。
顾夏揽镜自照,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这么瞧着竟觉得画得还蛮好?,也就比平时显得浓了点黑了点,并?不十分难看。
“第一次就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顾夏放下镜子对苏御说。
苏御自嘲地笑了笑:“日后我多练练。”
“好?。”顾夏笑着应了,也没有?再洗脸重画,只稍稍晕染了几笔,将浓黑的地方晕开,就陪着苏御一起去用早膳。
早膳就设在书房靠窗的茶几上,这儿风景极好?,一抬头就能看到外边的谦和池。
碧浪如?涛,清凉的风徐徐吹进?屋里,风里捎着淡淡的荷香。
苏御看着被顾夏修饰过后的眉毛,夸赞道:“你的手真巧。”
“要是妾身写?字的时候,您也能这样夸我就好?了。”顾夏有?些惋惜。
“写?字就是入门?难,写?着写?着自然就会好?的。”苏御说着,笑着靠近顾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夸过你的字啊,夫君说过的,你的字写?得不错,你忘了?”
顾夏一怔,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别过头,小声嘟囔:“你那哪是夸奖……”
什么如?果我是夫子就要罚你,但我是你夫君,所以你写?得不错。
“那你想要怎样的夸奖?”苏御问她。
没等顾夏回答,苏御又说:“你放心,就算你一辈子都?写?不好?字,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苏御这话说的温柔缱绻,可?是顾夏怎么听?都?觉得不对。
但她也着实没有?余暇去想旁的事了,因为接下来她就被苏御按着狠狠亲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