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by藤藤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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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呈上来的时候,顾夏的两?瓣嘴唇红得娇艳欲滴。
膳食摆上桌,喜儿非常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还把没有?眼色的安顺也一起拖了下去。
正想伺候主子用膳的安顺:……
苏御给顾夏舀了一碗小米粥:“小米粥补气养胃,你多吃一些。”
顾夏接过来,吃了一口:“怎么放糖了?”
“你爱吃甜的,糖早点儿放,口感会更好?些。”见人看着自己,苏御问,“怎么了?今日不想吃甜的?”
顾夏摇头,说:“可?您不爱吃甜的。”
“我无妨,你喜欢就好?。”苏御笑着道,瞧着十分高兴,他给自己也舀了碗小米粥,“甜甜的,偶尔喝一次也不错。”
顾夏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内心不觉酸涩起来,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好?的,凡事以她为先,她怎么还能那般怀疑他的心意呢?
顾夏放下碗,拿起一张薄饼,在里头卷了一些咸菜丝,递给苏御:“您尝尝这个?。”
苏御接过饼子。
饼是混着蛋液摊的,里头还搁了切碎的青瓜粒和火腿丁,吃着鲜香又不油腻,卷在中间的咸菜用油和辣酱炒过,咬着脆生?生?的,微有?些辣。
咬一口饼再喝一口香稠的小米
粥,不光是肠胃,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米粥只有?两?碗的量,薄饼的份量也不多,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除了这两?样,桌上还有?一碟子小馒头,一口一个?的大小,炸成金黄色,外皮焦脆,里头填的馅料也各有?不一。
顾夏吃了一个?,苏御也吃了一个?。
“我这个?是枣泥馅儿的。”苏御一口一个?小馒头。
“妾身这个?是芋泥馅儿。”顾夏咬了半个?。
“我尝尝你的。”苏御说罢,就低头咬走顾夏手里剩下的那半个?,“芋泥的吃着也不错。”
之后两?人又分着吃了豆沙,玫瑰、山楂等不一样的馅料。
一盘子炸小馒头被吃的一个?不剩,起身时,顾夏才发现自己吃得有?些撑。
苏御见状,笑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消消食,今儿这天气瞧着不错。”
今日的天气确实挺好?,艳阳当空,天蓝得像是用水洗过了一遍,连一片云也没有?。
谦和池上,水廊回转,亭台如?画,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蛙鸣,顾夏走在其间,看金乌沉在清冽的池水里,随风拂动,泛起鱼鳞般的粼粼水光。
苏御看她盯着荷花池,道:“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相府的荷花池里。”
顾夏闻言,诧异地转过头,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慈恩寺吗?怎么又成荷花池了?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慈恩寺。”看出顾夏的疑惑,苏御解释说,“是在尚书府的后花园,那时你正踩着木桶摘荷花,还不小心掉到了荷花池里。”
顾夏怔怔了好?半晌,也想起那天的事来,但她想到的是后面的事。
那会儿是大暑,天气特别热,她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时,凉意沁体,舒服的她浑身通畅,她想着反正衣裳都?已经湿了,左右四周也没有?旁人,不如?多泡会儿,就欢欢乐乐地在湖里游起了泳,她后来似乎还摸了条鱼回去,又给了五十个?铜板,让厨房的孙厨娘偷偷给弄了道烤鱼……
那样不成体统的模样,居然都?被他看去了。
顾夏完全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日瞧你玩得开心,我也不知怎么的,回来后就在这谦和池里种了满池的荷花。”苏御温柔地注视着顾夏。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光里,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眼眸中,鼻梁上,像是披上一层柔和的纱。
苏御又想起自己初次见她时的情景了,那些金色的水珠落在她身上,溅开四散的光芒,她在光芒中弯眉朗笑。
只远远瞧上一眼,就觉得惊心动魄。
“我当时还想下水救你来着。”苏御笑着继续道,“你怎会游水的?”
不怪苏御会问这个?,游水不是什么容易学的技艺,寻常的闺阁女子没事也不会去学它,一来是用处不大,二?来也不方便。
既不方便学,更不方便用。
顾夏之所以会学游水,是为了以防万一,亲眼看着顾蕊被顾盼推进?湖里淹死,顾夏不想自己有?一天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就偷偷学了这门?技艺,就在那个?偏僻的荷花池里。
那个?地方还是阿娘悄悄告诉她的,据说那里曾经闹过鬼,丫鬟婆子们都?不敢靠近,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反到成了顾夏的秘密基地。尤其是天热的时候,顾夏常往那儿去,她份例里的冰块都?被管事嬷嬷给昧走了,屋里根本没法待。
顾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同苏御细说其中因由,只道:“是我姨娘教我的,她是江南人士,水性极好?。”
苏御含笑看着她,说道:“巧了,我的也是母亲教的。”
“王妃也会游水?”顾夏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
苏御颔首:“母妃少时曾随外祖母在江南呆过一阵,她同父王的初遇也是在江南。”
顾夏了然:“难怪王府的布置处处都?透着江南的韵味。”
“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父王亲自设计的。”
苏御牵着顾夏的手,他的步子很大,却走得很慢,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苏御边走边跟她讲一些王府的旧事。
“……我小时候特别淘气,也不服输,记得有?一回跟兄弟们一起玩捉迷藏,为了不被人找着就躲到了谦和池里。”苏御指着池子的一个?角落对顾夏说,“就是那儿,我躲在水里,又寻了根细细的竹枝换气,整整过去半个?时辰也没有?被人发现,后来还闹到了长辈们面前,可?急坏了母妃。”
“那之后呢?”
“还能怎么样,被人发现了啊,起初他们还以为我是落水了,急得不行,打捞上来才发现我只是在水里面玩捉迷藏……”苏御抿了抿唇,“再就被父王狠狠教训了一顿,挨了板子不说,还发了高烧,可?惨了。”
“您也太大胆了。”顾夏觉得好?笑,又有?些后怕,要是真出事了,可?怎么好??
“那会儿还小,也不懂什么危险。”苏御笑着捏了捏顾夏的手,示意她宽心,她的手指根根纤细,嫩如?莹玉,苏御盯着看了两?眼,没忍住亲了亲她秀气的淡粉色指尖,说,“你别怕,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顾夏感到手指头一烫,忙收回手道:“在外面呢,你别闹。”
“好?,我们回去再亲。”
四月清晨的阳光还算不得热烈,暖暖地洒下来,令人倍感舒适。
顾夏看着苏御柔和的眉眼,只觉一股暖流涓涓涌上心头。
清风徐徐,荷香阵阵,好不惬意。
苏御仍旧轻声地同顾夏说着话,从宅子的布局讲到王府的趣事。
哪一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他又在哪个地方做过些什么。
顾夏听?得十分仔细,好似对他说?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
尤其是当?苏御说?到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时,顾夏看过去的一双眼眸,亮晶晶的,里头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好似在说?,她想要了解他。
更多更多地了解他。
走过回廊,穿过一扇月洞门,两?人缓步踏离谦和池,走向了通往梧桐院的小径。
梧桐院地处偏僻,平日来往的下人不多,所以这边的景色要更具野趣一些,院墙上的瓦脊间还生着?几株细细的野草,正迎着?风,向着?日,勃勃生长。
苏御见?顾夏频繁地盯着?那些野草,就解释道:“那是狗尾巴草。”
“妾身认识的。”顾夏收回目光,说?道,“以前在路边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在王府里看到这样的野草。”
“那是王府初建之时,父王特别种?下的。”说?起这个?,苏御就很无奈,“父王觉得这草长得跟狗尾巴似的,很讨喜,就在院子里种?了一片,不想这草竟这么会长,草籽随风一落,来年府里到处都是,连母妃的花圃都长满了这草,都这样了父王还想再种?,最后还是母妃发话,他无法,只能安排人将草给处理了,为?此还和母妃闹了一阵脾气。”
顾夏想像那个?场景,好险没笑出声来。
传闻中?的战神?,居然也?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不打紧,你想笑就笑吧,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好笑。”苏御挑眉道。
顾夏可不敢真?的笑,低着?头,含糊地应着?。
“也?跟我讲讲你原来在尚书府里的趣事吧。”
又走了一会儿,苏御侧头看着?顾夏。
顾夏闻言,愣了一下。
苏御:“一直都是我在讲,我也?想听?听?有关于你的事。”
我也?想要了解你,这是苏御的话中?之意。
顾夏听?出来了,眨了眨眼,低头沉吟了半晌:“我只是个?庶女,也?不受宠……”
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有值得分享的趣事呢?她在尚书府生活了近十六年,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太记得是怎么过来的了,似乎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生活的重复。
“那么长的时间,总还是有发生些值得记住的事情的。”苏御凝视着?顾夏,温和地道,“你再好好想想,不着?急的。”
顾夏在尚书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苏御一清二楚,挨了顿罚棍后,长安又查了一遍顾夏,将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查了个?底朝天。
但这仅限于长安能查到的,还有更多事情是他查不到的。
顾夏真?得不知要怎么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缓慢地开口。
“我记得有一年冬至,府里分饺子的时候将我和姨娘的份给忘记了……那天我一早就起来等?饺子了,等?到了天黑都没有等?到,可伤心了。阿娘见?我难过,便使了银子亲自到厨房给我做了份汤圆,她本是想做饺子的,可厨房不给供肉,阿娘便做了汤圆。南边冬至都是吃汤圆的,拳头大小的汤圆,上面?洒了好些白芝麻,用油炸的金灿灿的,里面?裹得是芝麻馅儿,我还是第一次吃油炸的汤圆,感觉很新鲜,甜蜜蜜的也?好吃。可吃完之后,我还是觉得难受,大家都吃了饺子,只有我没有。”
苏御听?得很认真?,问:“那后来呢?你吃到了吗?”
“吃到了!”顾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出口的语气透着?自豪,“还是赶在子时前吃到的!”
苏御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继续说?。
“吃完了汤圆天已经很晚了,见?我还是闷闷不乐,阿娘便偷偷带我摸去了厨房,趁着?没人发现,亲手和面?包了饺子,我还给她打下手了!”顾夏想着?那时的事,不觉笑出了声,“说?是帮手,倒不如说?是添乱,我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整个?人还被?面?粉糊得脏兮兮的,阿娘看我那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顾夏停了一会儿,才忍着?笑继续道:“后来她给了我一块面?团让我自己到一边玩去,我用那块面?团捏了一条小蛇。”
“你那时多大了?”苏御突然问了一句。
“四岁还是五岁吧?”顾夏想了想,说?,“记不大清了。”
“那么小……怎么会捏蛇呢?”那玩意哪是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我是属蛇的呀。”顾夏笑着?解释,“说?是捏了蛇,其实?也?就是一根圆圆的、长长的面?条而已,那面?条最后也?被?娘亲放进蒸笼里蒸熟了,我都没舍得吃,可第二天睡醒就不见?了。”
“那你哭了吗?”
“哭了啊,哭得可伤心了。”
苏御看着?她,脑海里蓦地浮现一个?雪玉似的小小人儿,眨巴着?雾濛濛的眼睛,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落……
要是他那时就遇见?她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哭,还会给她吃最好的饺子。
“还有一年元宵,我是跟着?阿娘一起在庙里过的,不是慈恩寺,就是一座普通的尼姑庵。那年初二,阿娘带着?我出门礼佛,因为?下大雪的原因,我们母女被?困在庵里不能回城,庵里生活清苦,平时总吃杂粮和大白菜,元宵那天居然也?有饺子,是素馅儿的,里面?除了白菜,还有豆腐和香菇,虽然没有肉,可我吃着?也?觉得香,阿娘见?我吃得多就笑话我,说?我小小年纪就这么好吃,整就一只小馋猫。”
“是挺馋的,尽说?些关于吃的事情。”
顾夏闻言一想,好像还真?是。
“民以食为?天嘛。”
苏御就看着?她笑,觉得她特别可爱。
顾夏被?看得很不好意思,不自觉地晃动?着?被?苏御牵着?的手,她本来还觉得在尚书府里过的都是些重复的日子,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么细细一想,就仿佛打翻了装满回忆的匣子,过去的一段段时光就像璨灿的珠宝,滚落一地。
“妾身小时候还爬过树呢。”
“你还会爬树?”苏御十分好奇,“说?说?看,你是怎么爬的?”
见?他这样兴致勃勃,顾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女孩子哪里兴爬树的……她低着?头,轻声说?:“也?……没爬过几次,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
“现在知道害羞了?”苏御笑道,“晚了,不许避重就轻,仔细说?说?。”
“就是爬的祠堂附近的那棵大樟树,我记得那会儿是秋天,应该快入冬了吧,我从那附近经过,祖母刚好从祠堂里出来。”顾夏抿了抿唇,继续道,“祖母最不喜欢我了,我也?最是怕她,见?她过来被?吓得不行,眼看就要被?撞见?了,就躲到了树上,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等?祖母带着?人走远之后才发现自己下不来了,还是长兄发现的我,将我从树上救了下来。”
“是顾嘉琪?”
顾夏点头,长兄是整个?尚书府里除了阿娘外最照顾她的人,当?然这照顾也?很有限,他们虽是兄妹,可一个?住内院,一个?住外院,经常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
“他是怎么发现的你?”
“太晚了,我怕,就喊人了……长兄的院子就在那附近。”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梧桐院。
顾夏一回到卧房就吩咐朱嬷嬷备水,她昨夜没有沐浴,虽然有擦拭过身子,可总觉着?不舒爽。
苏御见?状,也?进了另一边的耳房洗浴。
美美地泡了个?花瓣澡,顾夏换了身浅紫色的罗裙,又重新梳了妆,才起身去到书房。
苏御已经在里头坐着?了,他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翻着?。
顾夏见?状,吩咐朱嬷嬷去沏了壶茶来,还特别交代要用晨间收集的花露来泡。
苏御听?了她的交代,问:“是你去收集的?”
她倒是想去,又哪里起得来?顾夏嗔怪地瞪了苏御一眼:“不是妾身,是喜儿早早起来收的,那晨露妾身也?瞧过,闻着?有股淡淡的花香,等?泡好了您尝尝看。”
“你尝过吗?觉得如何?”
顾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妾身尝过一回,那晨露闻着?清香,可煮过后喝着?和普通的水也?没什么区别,书上总说?这样喝茶最是风雅……妾身就是个?大俗人,实?在尝不出这水的妙处来。”
苏御看着?她,笑了。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苏御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对吃食很上心,可对于品茶就没那么在行了。什么龙井、云雾之流,不管品质如何上乘,她都喝不出来,平时最常饮的就是花茶和香片,来这儿的次数多了,就连苏御自己都快被?她给带偏了。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顾夏就走到桌边研墨去了。
苏御也?看向手里的书,可他的心神?并没有放在书上,从顾夏进门起,他就分了一半注意力到她身上。
顾夏研好磨,提起笔写字,她每天都会练上半个?时辰的字,今天已经写得晚了。
书房里很安静,苏御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她写字的样子很专注,日光映着?她的面?庞,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映下,细腻得仿佛明珠一般。
顾夏放下笔,拿着?自己写好的字给苏御看:“您觉得怎么样?”
她现在的字已经很有些样子了,苏御毫不吝啬地夸赞:“写得不错,瞧着?跟我的字有那么几分相?似,看来是有好好练习我给你写的字帖。”
顾夏点头:“多亏有您。”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苏御翻着?手里的纸,问她。
顾夏不解:“什么奖励?”
“我教你练字,总不能白教吧。”苏御耐心地跟她解释,“你得付些报酬给我。”
这还兴要报酬的?以他们的关系,他教她不该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您想要什么报酬?”顾夏小心翼翼地问。
苏御想了一会儿说?:“等?晚上再告诉你。”
顾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要追问,正巧这时,朱嬷嬷捧着?壶茶进来,她只能将话咽回。
苏御含笑看她,又仔细地品尝了茶,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还赐了赏。
到了中?午,两?人一同用了午膳。
午膳之后,苏御又陪着?顾夏歇了个?午觉。
苏御醒的时候,顾夏还睡着?,粉嫩的脸睡得红扑扑的,苏御便也?不扰她,交代了朱嬷嬷几句就离开了,他还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顾夏起来的时候,发现苏御不在,还失落了好一阵。
没过多久,苏绾宁就来了。
“那个?丫头都招了。”苏绾宁也?不拐弯抹角,一坐下来就直入主题。
顾夏“嗯”了一声,给绾宁倒了杯茶推过去。
苏绾宁见?顾夏如此好整以暇,不由好奇道:“你就不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顾夏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无非是些都是我先对不起她的,所以她才那样对我的话。”
小叶的家人都在尚书府当?差,她不可能供出顾盼,那便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私人恩怨上去。
事情也?确如顾夏所料,小叶声称她自从入了王府就被?顾夏冷遇,在梧桐院里处处都被?什么也?不懂的喜儿压一头,故而心生不满,所以才会做出那等?事来。
瑞王妃已经从苏御口中?得知了真?相?,为?不打草惊蛇,也?以此为?由草草结了案。
苏绾宁简单地说?了小叶的供词后,安慰顾夏道:“这样心思不纯的丫鬟,死不足惜,嫂嫂你别伤心。”
顾夏被?她的称呼喊得脸热,颇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你这几日总是来去匆匆的,是出什么事了?”
话一出口,顾夏就看到绾宁白皙秀美的脸庞,慢慢生出红晕。
“也?没什么。”苏绾宁低下头,摸挲着?手里的杯子,半晌又抬起,看着?顾夏,问她,“嫂嫂,哥哥说?你绣活做得极好,可以教教我吗?”
“你想学刺绣?”
苏绾宁点头:“母妃的生辰就快到了,我想给她绣个?荷包做贺礼。”
真?得只是要给王妃做荷包吗……?莫名的,顾夏想到了齐星礼。
顾夏迟迟未语,苏绾宁被?看的心虚:“不行吗?”
“当?然可以。”
苏绾宁跳了起来,高兴道:“谢谢嫂嫂!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顾夏笑着?应道,转头吩咐喜儿去取她的针线笸箩来。
顾夏不想深究这事儿,不说?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就是真?的,她也?没有立场去管。
时间很快进入到五月。
白日?的天气越来?越热,梧桐院里早早地用上了冰,就?放在窗前不?远的高几上,清风拂过,捎来?丝丝缕缕的凉意。罗汉床上铺的垫子也?被换成了嵌白玉的竹席,坐着十?分凉爽。
顾夏此时就坐在凉爽的罗汉床上翻账本。
是三希书肆的账本,定安今早特地赶去书肆取来?的。
自从书房那?夜说开后,顾夏便没想再?瞒着苏御这件事。
昨天夜里她将自己有间书肆的事情?告知了苏御,还托他去取书肆的账本回?来?。她入王府已?经半年?多了,一次也?没有查过账,是得?好好看看了。
顾夏认真地翻着账本,看到有疑惑的地方,就?标记出来?,好让书肆那?边再?次进?行核对。
账目可不?能马虎。
顾夏这一看就?看了大半个时辰,账本上的字密密麻麻的,看久了很是费眼。
见她目露倦色,朱嬷嬷悄悄退了出去,不?多时,又端了碟切好的西瓜回?来?:“主子您歇会儿再?看吧,仔细伤眼。”
“也?好。”顾夏看着那?红艳艳的西瓜,点了点头,她有好久没吃过西瓜了,这会儿见着,嘴馋得?紧。
这个时月的西瓜难得?,就?是不?怎么甜。
喜儿闻言,非常迅速地收起账本,再?给顾夏递上一块瓜。
西瓜被切成小小的三角块,很方便入口。
顾夏接过尝了一口,惊喜道:“好甜啊。”
朱嬷嬷见她喜欢,笑道:“这瓜是端王府送来?的,是今年?最早的一批瓜,这时候的西瓜还不?那?么甜,所以奴婢特意?用冰镇的蔗汁给泡了一遍,这样吃起来?才会凉快又香甜。”
“这主意?不?错。”顾夏吃着瓜,心情?颇好,闻言,由衷地赞叹道,“嬷嬷你懂得?可真多啊。”
“也?不?是奴婢自己想的,是跟大厨房掌勺的李公公学的。”朱嬷嬷也?不?居功,见顾夏觉得?有趣,又说了几样李公公的看家本领,全当是给主子解乏,“……他熬的绿豆汤又快又软糯,据说就?是因为这个诀窍。”
“只是在锅盖上压了块石头,就?算诀窍了?”喜儿听了十?分不?解,顾夏脸上也?是同款的疑惑。
“也?不?仅仅只是压了块石头,他还用湿布把锅边的缝都给堵上了。”朱嬷嬷看了一眼喜儿,笑着对顾夏解释,“您想啊,汤在锅里煮,一滚开了不?就?冒热气了?热气上来?,若没堵住口子,气就?会跑,气跑了,汤自然也?就?熟得?慢了。李公公的法子不?仅压紧了锅盖,还把跑气的缝都堵了,这么一来?,热气就?都被留在了锅里,那?汤肯定?能快些烧好,绿豆一直闷在高温里面,自然也?就?更加软糯了。”
顾夏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法子听着不?错,能用到很多菜色上边。”
“是啊,也?算是李公公的不?传之秘了,若非咱们小厨房的厨娘就?是李公公的侄媳妇,这些法子奴婢还无从知晓呢,也?是沾了主子您的福气。”
这也?能将功劳算到她的头上?朱嬷嬷也?太会夸人了,顾夏失笑。
几人又说了些别的话。
外头突然传来?小丫鬟的通传声,说是容华院的清莹姑姑来?了。
清莹?她来?做什么?顾夏诧异。
清莹带着两个丫头走进?来?,先问了顾夏安,随后递上一封信,缓缓解释道:“是尚书府那?边来?的信,送信的小厮说下月二?十?八是盺姑娘的及笄日?,府里特别邀请世子妃和姨娘您回?去观礼。明日?大夫人会带着请帖过来?正式邀请您二?人,世子妃让我?来?知会您一声,请您明日?早些过去容华院,与世子妃一起到垂花门迎接大夫人。”
“有劳清莹姑姑了。”顾夏笑着从喜儿手中接过信,快速地看完,道,“我?也?许久没见过母亲了,明天一早就?过去。”
清莹很有分寸,将话带到就?告退下去了。
她刚走到门外,便遇上一个打算进?屋的小丫鬟。
那?丫鬟的手里端着只琉璃碗,里头盛着好几朵浅黄的牡丹花,厚厚的花瓣状如珊瑚,层层叠叠,淡淡的鹅黄似娇还羞,鲜艳欲滴,打眼一瞧,就?是难得?一见的品种。
这样珍贵的姚黄牡丹居然就?这么剪了……
再?想到自己刚刚在屋里看见的西瓜和冰块,就?连放西瓜的那?个碟子都是描金的。
屋里的一样样摆设,都足见五小姐在瑞世子心中的份量。
大姑娘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清莹心下叹息,还是得?通知夫人,早些做下打算,免得?误了大事。
“顾盺是我?嫡妹,在尚书府中行七,今年?也?要及笄了。”清莹走后,顾夏笑着对朱嬷嬷道。
朱嬷嬷:“奴婢记得?您是行五?”
顾夏点头:“除了世子妃,我?上头还有三位堂姐,下头也?还有一位堂妹,七妹是府里最小的妹妹。”
“五是个吉利数字,主子您是有福的。”朱嬷嬷这话说得?诚恳。
顾夏听罢笑笑,顿了顿,她又吩咐道:“明日?嫡母要过来?王府,虽然也?不?一定?会到咱们院子里,但?你还是下去准备着,至于给七妹的及笄礼……等世子妃那?边先定?下随礼,我?们再?决定?送什么贺礼,免得?僭越了。”
“还是主子您想得?周到。”朱嬷嬷笑着应下,随即就?退下去打点了。
小丫鬟将牡丹花送进?来?,顾夏看着喜庆,就?挑了一朵插在发髻的一侧。
那?如云的发髻上,本只戴了一支步摇,瞧着略显清淡,此刻再?簪一朵黄灿灿的牡丹,越发衬得?顾夏人比花娇。
送花的小丫鬟只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样的姝色,也?只有他们世子爷可以消受。
顾夏对镜自照了会儿,转过头,就?看到喜儿一脸严肃地站在旁边,不?由问道:“怎么了?”
“奴婢担心明日?的见面。”喜儿实话实说,她曾是苏御的暗卫,知道得?虽然不?全,却也?比朱嬷嬷要多得?多,尚书府的那?个大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顾夏倒是不?怎么担心,这里是瑞王府,嫡母再?不?喜她,也?不?能将她如何。
但?经喜儿这么一提醒,顾夏不?由得?想起苏御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他让她不?必理会顾盼,无论顾盼做什么都不?用在意?,就?当王府里没有这么个人存在。
小叶诬陷她的事,世子当是知晓幕后推手的,可他什么也?没提。
如今的顾夏已?不?再?怀疑苏御对自己的心意?,却也?正是因此,才让她越加笃定?起这背后藏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