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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by苏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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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片刻,她微微嘟起唇,老实回答:“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我就觉得他们占的好处够多了,凭什么还要找你帮忙,人家那可是未来的侯爷,我们算什么?”
这话倒是一副浓浓的酸味,魏祁看着她,先微微出神,而后又笑起来。
得知二叔出事,他第一个想法自然是想办法弄清楚事情原委,救他出来,毕竟是一家人,对他来说,这是他的责任。
可是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为何当宋胭说出那个“凭什么”的时候,他竟觉得痛快?
他也不甘,只是长子的责任,让他觉得自己的不甘是不对的。
宋胭的不平,让他觉得自己被她在意。
宋胭见他不说话,觉得自己显得小气了,又因他而得罪了长辈,不由叹息:“祖父就算了,他不管后院的事,胸襟也开阔一些,不会同我计较,二婶嘛,我总觉得她说不定会记恨我。”
若有似无地诉了一番苦。
魏祁拉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先用饭。”
宋胭也想不想那么多,但事实摆在眼前。只能先放下,走一步看一步。
用完饭,魏祁就去万寿堂了,宋胭在屋里等着。
待魏祁走,秋月才同宋胭道:“奶奶怎么不提醒大爷,让他还是顺着奶奶的话,不要太快同意帮二老爷?”
宋胭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秋月说的对。
她之前当着二太太的面替魏祁回绝了,让二老爷被带走,现在魏祁回来,马上就去帮忙弄二叔出来,那她怎么办呢?
不就显得魏祁到底是心疼二叔的,就她这个侄媳妇心思坏,不愿管二叔。
可惜,她刚才全忘了。其实也不知魏祁会不会听她的,毕竟好端端的人在牢里待一天,的确难受,她听说那地方长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吃的也是馊的,就二老爷这般养尊处优的人,一定受不了。
“你刚才也不说。”宋胭道。
秋月无辜,“我朝奶奶使眼色了,奶奶没注意。”主子在这里,也没她开口的份。
宋胭知道到底是自己没想到,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只能等魏祁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隐隐听到二太太的哭声。
又过一小会儿,魏祁就已经回来了,竟比她想象得早得多,天都还没黑。
见他回来,宋胭马上问:“商量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
魏祁看看她,待进了卧房才不徐不急道:“什么商量,不就是我自己考虑。”
那是,二婶那边也就是想他出面,无论用什么方法,快点把二叔弄出来;至于真正用什么方法,做到哪个地步,那都是魏祁要考虑的事。
“那你怎么答应的?”她问。
宋胭就期待他能缓几天,别马上去捞人,那样显得她太刻薄小气。
“我没答应。”魏祁说,“夫妻一体,你替我拒绝了,那就拒绝,那京兆尹也不是什么贪赃枉法之辈,既然来拿了人,肯定要给个交待,二叔真在狱中有什么差池,他也脱不了干系。”
“啊……”宋胭愣了,问他:“你是说,你就打算什么都不做?”
魏祁道:“你说的对,才出兄长的事,再出二叔的事,就算兄长后面没事,也不能给圣上一个‘我总有事缠身’的印象,所以二叔是二叔,我是我。”
宋胭唇角溢出笑来,魏祁问她:“你笑什么?”
意识到二叔才被下了大狱呢,她竟然在笑,宋胭连忙敛了笑,正色道:“没事。”
过了一会儿,还是解释:“我其实是担心你马上去帮忙救二叔出来,那样二婶就更觉得我自私无情了。”
魏祁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思一会儿,而后才道:“放心,我还没那么傻。”
宋胭彻底放下心来。
说完这事,她去看账,魏祁到书桌旁静坐片刻,拿了纸笔出来开始写信。
宋胭就与他坐不远,看着他写信,却并不知是什么信,也没在意。
直到两日后,从外边来的消息,郑国公府二老爷涉嫌杀人案被抓了,其身在内阁的亲侄子魏祁给京兆府去了一封信,让京兆尹仔细彻查,若二叔有罪,按律处置,不要姑息。
这消息传来,宋胭都要惊呆了,还没回过神,就听二房传来哭声。
二太太一向是个有心眼的人,遇事只会默默在心里谋划,轻易不会如此放声痛哭,宋胭觉得一半是真伤心,一半是哭给国公爷听的。
果然,她让春红去外面悄悄看着,没一会儿二太太就又抹着眼泪去了万寿堂。
这一去,必是哀泣,哭诉,说魏祁如何无情,二老爷如何生死难料。
宋胭替魏祁担心,也不知他这是为哪般,那到底是他亲二叔,平时看着,他也不像那种高调宣扬自己大公无私的人呀?
她这边还在疑惑着,隔了个把时辰,大太太叫她过去。
过去才知,是二太太找完国公爷又来找大太太了,大太太是她嫂子,她自然也是哭诉一番,说魏祁不管二老爷不说,还要叫京兆府不要姑息,这是什么用心,就是外人也不会如此。
明为哭诉,实为质问,一番话,说得大太太咬口无言,只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等魏祁回来了好好问问,但魏祁没回来,她就先叫来了宋胭,问她这究竟怎么回事,魏祁这是疯了!
宋胭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能劝道:“二叔毕竟出自国公府,还有官身,那京兆府肯定不敢乱来,有没有夫君这封信,他们都是那么查案。”
“这话你去与你二婶说,不与我说,平白无故的,这是做什么!”张氏道。
宋胭低头不出声。
张氏叹息一声:“原先你拦下你祖父是对的,凭什么好事就是他们的,坏事就找到我儿?老大不愿出面,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信,确实得了个好名声,但到底是把他二叔得罪死了,他二婶还不知怎么恨他呢!”
这句话,突然让宋胭意识到,因为魏祁遭了大恨,所以自己之前那点小事,反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原本魏祁决定不插手,就让二太太心里不高兴了,但她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强让人出手,而有了这封信,二太太就会彻底寒心,觉得魏祁踩着二叔的安危,就为图一个好名声。
为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自己?
宋胭觉得魏祁虽在她怀孕后对她很不错,但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从大太太处回来,宋嫣就一直琢磨这事,直到傍晚魏祁回来。
天开始热,他先没用饭,只要了碗虾仁冬瓜汤,用来消暑。
他喝那冬瓜汤,宋胭就在旁边悄悄看他,又试探道:“你是不是……给那京兆尹写了一封信?今天府里得到了这消息,因为二婶去母亲那里哭诉,母亲一头雾水,来问我,我也不知道。”
“是有这事,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魏祁淡声回答,一派平常语气。“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宋胭问。
魏祁手中的勺子停了停,抬起头来看向她。
的确他没准备这么做的,也猜到如此会受到祖父的责备和二叔一家的忌恨,但……他没办法做到,放任宋胭去受到二婶忌恨。
二婶是长辈,掌管中馈多年,可谓权大势大,若她要找宋胭不痛快,是很简单的事。
宋胭是为了他,他又如何忍心让她遭此埋怨?倒不如他来,反正二叔二婶心中再恼怒,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因为感激她,怜惜她。
可他沉默许久,都不知怎么说,最后道:“这次的事比兄长那次严重,兵部改革在即,也有反对者虎视眈眈,我不能出任何纰漏。”
“哦……”这么说,主要是怕被牵连上。宋胭想。
见她似乎信了,魏祁又忍不住道:“再说,夫妻本是一体,维护你,也是我该做的。”
所以也有维护她的原因?
宋胭笑起来,朝他道:“夫君你真好。”
魏祁竟露出几分腼腆来,不由垂了眼,随后又看向她。
宋胭也撑着头瞧着他,觉得他真是个很好的丈夫。
对啊,夫妻本是一体……女子大多这么想、这么期待,可男子这么想的却少。
譬如她父亲,那时哥哥残废,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他则能很快走出来,并纳妾再生孩子。
然后他就舒心了,有了年轻美妾,又有了健康的孩子,再不曾想,那个与他一起走了半生的妻子该如何度过。
一体吗?他们并没有一体。
可这样的她的父亲,已经是许多丈夫里比较好的那一些了,毕竟更多人儿子没出事他也会纳妾,妻子不高兴便是善妒。
魏祁从她眼睛里看到了真正感激欣赏的光芒。
他很高兴自己写了那么一封信。
几天后,二老爷涉嫌买凶杀人之事真相大白。
二老爷的确没买凶杀人,但那人也因他而死。
上个月,二老爷花二百两在张家花园买了盆极品牡丹,名橘妃,这品种为张家花园头一家培育出来,全京城不超过十株,其花瓣为橘色,极其少见,二老爷去年就见过,对此花钟爱不已,这才花高价买来。
结果到第二个月,也就是五月初,这盆橘妃却莫名越来越枯萎,最后烂根死了。
二老爷去找张家花园东家理论,要那东家还钱。东家说自己的花好好的,是二老爷自己不会养,给养死了,概不负责。
二老爷不依,几次交涉未果,而且当初买花时二人还签了凭据,上面只说若品种不是橘妃,可照价赔偿;若中途养死了,不与卖方相干。
二老爷当初只想着,他养花多年,不可能养死,并未想到,若这花天生发育不好,自己死了怎么办。
他意识到自己被坑了,但毫无办法。
左想右想咽不下这口气,他便叫了个跟在自己身旁打转,也喜爱养花的人称孙三爷的人,这人与道上一些人相熟,二老爷便让他帮忙找几个地痞,去将那张家花园东家打一顿,声称打多重都不在话下,要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孙三爷拿了钱,去叫了道上的大地痞,将事情交待下去,叫狠狠教训一顿。
大地痞拿了钱,又找了几个小地痞,小地痞听说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不敢动手,大混混就说这雇主是国公府的人,别说打伤,就是打死了也无所谓。
所以几个地痞流氓就去打人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有一个身上还有人命案子,一不留神就把那东家打死了。
能在京城卖牡丹的张家也颇有资财,这事告到京兆府,京兆府随意一审,便审出二老爷来,而且那下面的人怕担事,都说是雇主说的,狠狠打,打死了也没事。
于是京兆府就以“买凶杀人”的罪名捉拿了二老爷。
最后这几日的审问,审出了二老爷明确说的是打一顿,打重点也没事,孙三爷说的是狠狠教训一顿,大地痞说的是打死了也无所谓。
动手的人,也并不准备将人打死,只是动手的人多了,不一留神就打到了头,正好将人打死了。
京兆府尹虽刚正,却并不傻,也没刻意将此案办成重案,判的是误杀,二老爷是失误致人死亡,可以用钱赎。
于是为了这辈名,国公府又拿了三百两出来赎罪,将二老爷领了回来,此事总算了结。
下午,太阳刚刚偏西,暑热才消退一些,宋胭就到万寿堂,给国公爷送来一碗酸梅汤。
这些日子她还是照常来看国公爷,没那么频繁,但总是隔三差五,魏祁虽说让她不必刻意来,但闲着总是闲着,她觉得这到底是她的责任。
国公爷看她肚子也大了,脸被太阳照得泛红,额上还有汗,便关切道:“你有身孕,以后就不用总过来看我。”
宋胭温声回答:“大夫说了,有身孕也要多走动,躺着不动反而不好。再说大爷总要问我,‘祖父怎样了,这几日胃口怎么样?’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他公务繁忙来不了,没办法在祖父身边尽孝,我就代他多来看看。”
国公爷叹息:“这孩子,也不容易。”
说完问她:“你哥哥在工部还好吧?上次听说升到八品了?”
“是,一切都好,如今在军器科,家里来信,说晋王殿下还专程去见过他。”
国公爷点头:“你哥哥倒不错,这样的身子,却还做出成绩,得了器重。”
宋胭道:“那是应该的,家中虽然清贫,但也不缺他那点俸银,当初那九品的官职给他,可不是要朝廷给他的尊荣,而是给他的责任。”
国公爷看她一眼,略有些出神,随后不禁想,她说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他问:“那你觉得,我的责任是什么?”
宋胭一个孙辈,如何去评论长辈?
只好回:“祖父劳累半生,如今自然是颐养天年,您好好保重身体,便是您的责任。”
国公爷摇摇头:“我自然也有责任。”
他若没有责任,当初西院的老三过来请他拿主意,他怎么会马上让西院派人去长公主府提亲,又作主让长孙去娶宋家女?
要知道,西院的只是侄儿,魏祁才是亲孙子。
只因他觉得,他是府上当家作主的,不能太顾惜自身,得保证整个魏氏的繁盛。
前不久老二出事,二媳妇也是来找他,他是长辈,也是袭爵的嫡长子,这国公的爵位不只是给他的尊荣,也是给他的责任。
而老二,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为了一盆花,能花去二百两;受了蒙骗,想到的办法便是找小瘪三去打人;最后平安出来,还到他面前委屈巴巴,诉说狱中有多苦,言语中又指责侄子冷血无情,心里只有自己的仕途。
家中的事,自然是二媳妇告诉他的,他对魏祁的埋怨,也有许多是二媳妇的话。
一个男人,事事听妇人之言;自己没赚一个铜子儿,却觉得三百两赎罪金无所谓,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一再对家中隐瞒,还并不觉得愧疚,只觉得自己受了苦。
国公爷怜惜这个儿子心善,对自己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无能。
他无法想象,若以后府上出了什么事,他这个二儿子会怎么决断……
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声长叹。
他似乎一下子有些疲惫,开口道:“天热容易累,我自个儿坐会儿,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那祖父我先走了。”宋胭说着退下。
宋胭院内,江姨娘拿着把团扇进厢房,去找魏曦。
魏曦没干别的,正半躺在竹席上看书,见她来,唤了声“姨娘”。
江姨娘道:“这样看书,当心把眼睛熬坏了。”
魏曦便坐了起来,问她:“姨娘怎么过来了?”
江姨娘将扇面递给她:“天热,给你绣了把扇子。”
魏曦一边接过那团扇看,一边说:“姨娘费心,我这里扇子够多了,本来手上就有,母亲还送我了。”
说者无心,江姨娘往她周围看了看,果然看到她身侧放着把扇子,从这边看过去,能看出绣的是清山绿水,旁边还有几句什么话,字一样多,看着是诗一样的东西。
看这样式,多半就是宋胭给的了。
魏曦将她送的扇子看了看,说道:“姨娘的绣工还是那么好,这喜鹊活了似的。”说完又看了几眼才放下。
很得体,但太得体了,便显得客套。
江姨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叹了声气:“说起来,大奶奶该有五个月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是啊,听她们说,算下来大概是九月底十月初的样子。”
江姨娘看向魏曦,声音哀婉:“到那时,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当千娇百宠,只怕更顾不上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魏曦抬眼,正色道:“姨娘说的什么,我为什么要往心里去?难不成我都要及笄了,还要和一个小婴孩争宠么?那也是我弟弟妹妹,我该一同千娇百宠才是。”
江姨娘未料到她直接将自己怼了回来,顿时说不出话来。
魏曦倒是一动不动看着她,以一种劝告的语气:“姨娘,母亲这样的主母是再好不过的了,也不曾苛待你,你平时也还得存好心,行好事,盼着母亲与父亲都好,这样咱们所有人才会好,不是么?”
江姨娘尴尬笑了笑:“曦姐儿说的是,到底是长大了,懂得比姨娘多。”
魏曦不再说话,拿起了先前放下的书。
那是什么书,江姨娘也不认得,她只是知道,魏曦已经与她话不投机,不愿多说了。
她不再打搅,从魏曦房中出来,正好见到宋胭从院外回来,肚子已经很挺了,形状偏尖,说不定就是个男孩。
明明都和那西院的五郎幽会,明明五郎都要带她私奔。
大爷却一点也不追究,就将事情死死瞒了下来,还会每日陪她去散步,体贴入微。
是的,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所有人都会很好。
那她呢?她这个没有受主母苛待的姨娘好吗?

第70章
没几天,二太太接过了大太太代理的后院事务。虽说大太太只是代理,总有一天要归还,但二太太月子刚坐完,又出了二老爷的事没消停几日,这就拿回公中的权力,多少有些心急。
宋胭心中疑惑,但没多问,如今二太太对她十分冷淡,不知是为之前二老爷的事,还是也有别的事。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想去主动讨好,便也淡淡的。
这个当口,之前声称再也不回来的魏芙却再一次回了娘家。
她一回来就直奔宜安院,这本与宋胭无关,只是没想到才过一会儿,宜安院那边来人了,说太太有事叫她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宋胭心里就“咯噔”一声,觉得是不是魏芙又来和婆婆说了什么,惹得婆婆要找她去质问。
宜安院的人似乎着急,还在屋中候着,就等着她动步,她看一眼秋月,秋月朝那丫鬟道:“奶奶刚才还说头有点晕呢,有什么要紧事么?”
丫鬟十分为难,低声道:“我看太太叫得急……”
秋月又看向宋胭,宋胭叹了声气,起身了。她想了想,真不行,她就装难受吧,以前不行,现在有了孩子便是尚方宝剑。
到宜安院,却发现氛围有些不对,大太太张氏坐在明间堂前,一脸着急,魏芙坐在她身旁,眼睛红肿,似乎才哭过一大场。
这不像是魏芙告状,倒像魏芙才诉完苦,莫非又和婆家闹不开心了?
她猜着,张氏待她坐下,和她说了魏芙的事。
原来魏芙是被婆婆打了,还狠狠骂了一顿,又要让她去罚跪,她不服气跑回来的……
原因则是她丈夫那个纳的那个姨娘。
因魏芙无子,聂家便作主给她夫君聂文远纳了个妾,唤曹姨娘,这曹姨娘一进门就怀孕,聂家高兴得不得了,几乎将这曹姨娘供起来。
魏芙不高兴,却也只能不高兴。
就在今日一早,那曹姨娘去给魏芙请安,去得很迟,还故意显摆聂文远前夜送她的首饰,一只凤凰金簪,花了大手笔。
魏芙霸道惯了,哪受得了这份气,便先按兵不动,请曹姨娘去房里喝茶聊天,没一会儿,就说有个值钱的宝珠不见了,怀疑是曹姨娘拿了。
曹姨娘自然不认,魏芙也不放她走,要脱衣服搜身。
那曹姨娘如何拗得过出身国公府的正室夫人,只能乖乖让搜身,魏芙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按她的授意,悉数进屋,当着一群下人的面,将这曹姨娘扒得干干净净,一件衣服也没留,最后说确实不在她身上,才让她穿衣服回去。
曹姨娘回去路上越想越羞愤委屈,一路走一路嚎啕大哭,最后一不留神,在花园台阶上摔了一跤,当时便血流不止,后来由丫鬟抬回去,叫了大夫,人保住了,孩子没了。
魏芙婆婆聂夫人问明原由,怒不可遏,当场叫来魏芙给了她一巴掌,骂她蛇蝎毒妇,要聂家绝后,没安好心,没教养,娶她算聂家瞎了眼等等,并让她去跪祠堂。
魏芙挨这一巴掌便气急败坏,挨了骂更是委屈,又如何能乖乖去跪祠堂,最后反过来指责婆婆私自给儿子纳妾,不将她放在眼里,又说聂文远宠妾灭妻,聂家才是没教养,与婆婆大吵一通后回了娘家。
张氏叫她来,便是要自家人一起商量商量,眼下怎么办,是否要去与聂家交涉。
宋胭自己就怀着身孕,与聂家那曹姨娘还是差不多的月份,如今孩子早已有明显的胎动,她无法想象,就此摔一跤,孩子没了她该如何伤心。
而这魏芙,全程痛数聂家不是,说那曹姨娘如何嚣张,如何小人得志,她自己摔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婆婆有多恶毒等等,竟丝毫没有惭愧之意,让宋胭完全无法当她是一家人来出主意,甚至比起她来,更怜惜那平白受侮辱,又没了孩子的曹姨娘。
更别提她与魏芙的前嫌。
但她不能当着婆婆的面说姑子的不是,便只是一脸无奈,作势为难道:“这该怎么办,若是去交涉的话,谁去呢?怎么交涉,那聂夫人也正在气头上吧?”
张氏问魏芙:“你公公和那聂文远,他们是什么态度?”
魏芙哭得越发辛酸:“公公不必说,都是冷脸,聂文远,就不说他了,那小贱人都怀着孕,他还常去看呢!”
宋胭沉默着不出声。
张氏叹息一声,终于说了句实话:“再怎么说,人家好端端的胎儿确实没了,也确实与你有关,我们也不占理。”
“她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炫耀显摆?我是正室夫人,我东西不见了,搜个身怎么了?流产是她自己摔的!她说因为伤心因为哭神情恍惚,谁又知道!”魏芙辩解。
张氏看着她一脸无奈。
宋胭继续装死,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说曹姨娘炫耀显摆也是你自己说的,谁又知道?你东西有没有不见自己心里不清楚?搜身,人姨娘也是半个主子,被脱光了搜身,谁心里能承受?她也不喜欢江姨娘,但再怎么样都干不出这事!
张氏见宋胭也全无主意,没办法就请来了二太太。
两房因为魏祁不救二老爷的事,多少有些龃龉,但明面上还是一家人。
二太太果真很快就来了,听了这始末,并不评判,而问:“若谈起来,芙儿是想怎样呢?人家是婆婆,就算当时气了些,也没有大错。”
事实便是如此,婆婆打了魏芙也算不得什么,但魏芙敢顶撞婆婆,骂夫家,算是大错。更何况还有害得家中姨娘流产的事。
魏芙嘟着唇不服气,但也知道二太太说的有理,张氏道:“最好是此事就这么罢了,不要把过错算在芙儿身上。”
魏芙道:“那一巴掌就算我认了,他纳妾我也认了,但他们要来接我回去,要保证以后曹姨娘安分守己,不能蹬鼻子上脸盖过我去。”
张氏没出声,似乎是支持女儿的话。
这意思,就是魏芙这边不认错,要聂家低头,作出保证后来接人。
宋胭觉得很难。以她对聂家那边的了解,他们总体算是讲理的,那聂夫人也是个精明之人,此时已经动手打人,可见对魏芙忍了不是一天两天。
致姨娘流产,便是坏了人家血脉,这是多么大的罪名,魏芙又如何能占理?
二太太思忖之后道:“那就不能现在谈了,此时他们在气头上,就算去谈也是碰钉子,不如缓两天再说。”
大太太点头:“我也是如此想。”说完看向魏芙:“那你就在家中待着,过两天,看他们的态度。”
魏芙哭着点头。
宋胭算是凑了个热闹就回去了,回到院中,又感觉到胎动,想到那曹姨娘的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腹中的孩子,只觉心有余悸,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安落地。
到下午魏祁回来,宋胭告诉他魏芙回来的事,他也去了趟宜安院,回来时眉头微皱,神色不大好。
宋胭并不知道魏祁心里如何想这事,怕引起他反感,自己也不便多说,只问:“母亲那里怎么说,还是等着聂家的反应吗?”
魏祁叹一声气,“是,我想着不妥,提出让二婶代为出面,去向聂家赔礼道歉,二妹不愿意,母亲也不愿意,我见她们主意已定,多说无益,便回来了。”
这种家事,一般是女人作主,魏祁也不大管这些。
宋胭问:“你觉得该我们这边道歉?”
魏祁看向她:“自然,毕竟是一条人命。”
宋胭心里默默升起一股欣慰,这才说道:“毕竟是唯一的女儿,母亲对二妹还是过分宠溺了些,而且,我想在二妹心里,大概觉得聂家如今势微,她算低嫁,不免总想夫家多迁就自己,可那聂家人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又有谁愿意受人轻视?不只为今日这事,只怕那聂夫人一早就对二妹不满了。”
魏祁敏锐意识到,她是在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才表达的自己的看法。
也就是,她在等他的态度,如果他支持妹妹等着聂家来道歉,她便不会说后面的话了。
这何尝不是朝臣揣摩圣上的心思,奴婢揣摩主子的心思?
她仍把他当上级、当东家在对待。
魏祁一动不动看着她,认真思考她的话,回道:“你说的这些,倒是我之前没意识到的,的确二妹之前就想过退婚,后面也多次向我提及,有没有什么门路让妹夫做个实职,换个好的衙门。我拒绝了她,却也没多想,想必是她对妹夫不满,态度轻慢,妹夫自然会对她疏离,更别提她婆婆了。”
随后问她:“这话你没和她们说?”
“那我哪能说,母亲和二妹,不知要怎么说我。”宋胭连忙道。
魏祁拉起她的手:“以后说了也没事,你说的是对的,她们若有意见,你来告诉我,母亲那里我能和她说道理,二妹那里,顶撞你便是她不敬。”
宋胭心中一暖,低低道:“我哪里敢怪她顶撞,她不主动来讽刺我就不错了。”
魏祁怜惜地将她抱住,似是承诺:“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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