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绝代福晋by秋水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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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南巡他没有伴驾,今年塞上避暑也没他的份,自家媳妇儿又不见踪影,胤禩觉得日子有些难熬。
媳妇儿跟儿子想见的一个看不到,不想看到的府里倒是有一些,烦得某八直接让她们禁足在各自的居所。
开玩笑,他家媳妇儿的醋劲儿可大,他独宠一人尚且拢不住她的心,留不住她的人,这要再有点意外什么的,后果可想而知。
细思极恐啊。
八贝勒爷深刻觉得自己的夫纲不振,前途一片暗淡。
在某八暗自凄凄的时候,远在西南某地的林珂同学也在感慨,造|反派系之争也是十分热闹啊。
天地会,李闯王的遗部,前明朱三太子一系,再加上一个白莲教,这可真是好大一锅东北乱炖。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这就不得不说到长白山李闯王留下的起事宝藏了。
一想到这件事,林珂就忍不住一脑门儿的官司。
要说她之所以发现这三方结盟的事,还要从那次在客栈遇到李闯王旧部说起,她一路让人跟着跟着那条线,然后一不小心就摸出了这么一条大鱼。
一边夺宝,一边纠集人员,几方勉强联盟,然后就是否应该此时起事又产生了分歧。
老实说,林珂在一边看着都替他们着急,人家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们一帮舞刀弄剑的江湖好汉也这么磨磨叽叽的,一点儿都没有江湖汉子的热血,看着特别像是江湖版的宫斗,有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感觉。
摇头叹气,到哪儿都看宫斗直播,这个世界真是不能好了。
对宫斗,林珂是拒绝的,绝对真心不打折。只可惜,她身处的环境不给她回避的机会,时不时地就能看几场现场直播,甚至有时候还得临时客串一下粉墨登场,想想也着实是心累。
对宅斗,林珂更是拒绝的,好在府里的侧福晋啥啥的,一般也没机会到她眼前来晃,而她也没心思理会她们,她平时忙得要死,绝对不想把自己的休假时间浪费到不相关的人员身上。
想想别人,看看自己,林珂总是不免羡慕嫉妒恨,想简单宅着过日子对她来说就是个梦想啊。
但是,人总要怀揣梦想,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老康可是答应等他一蹬腿就放她自由的,虽说她也有点儿怀疑这话的可信度,但好歹有个奔头不是。
林珂转着手里的茶杯,有些神游。
蒙图进到雅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斜倚在椅中,手拿茶杯,眼望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主子,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怎么样了?”
最后,还是林珂先出声了。
蒙图上前几步,声音压低了,道:“朱三太子一家是被人挟迫的。”
林珂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轻笑,清朝立了这么许多年了,老朱家的遗老遗少们,其实一直坚持复国的早没了。可是,他们姓朱啊,他们就是最明光正道的旗帜,所以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总是免不了要被人拿来当枪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天地会那边是谁来了?”
蒙图下意识地垂了头,声音更低了些,“洪文渊昨晚到了。”
林珂一下就将手中的杯子握紧了,师父也太不会挑时机了,过来趟这混水干什么啊,这次不同于小师弟在京城那次,放水难度有点儿大……好不容易造|反几个大头都聚到了一起,朝廷肯定是要尽最大可能一网打尽的。
尤其是朱三太子,这相当于是老朱家剩下一的最后血脉了,要是没了朱三太子一脉,再搞什么反清复明就有那么点儿明不正言不顺,倒是驱逐鞑虏这杆大旗扛着还差不离。
啊呸,以她现在的身份,不就把她也给驱逐出去了?
林珂赶紧伸手拍了拍胸,平复了一下心情。
所以说嘛,这种跨民族的穿越那就是无底深坑啊!
“准备对白莲教动手。”
蒙图双手一拱,沉声而应,“是。”
相对于李闯的遗部和天地会,林珂对白莲教真的是殊无好感,如果必须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下手,毫无疑问对象是白莲教无疑。
据说最初的白莲教还是很不错,萌萌达的组织,只是随着时代变迁,朝代更迭,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后来干脆直接就成了一个邪|教组织,这种组织必须得干净彻底的消灭啊。
当然了,说是对白莲教对手,也并不是说就那么明火执仗地对他们喊打喊杀,做事情嘛,总要讲究一下策略,能不自己动手当然还是当个吃瓜群众比较好。
所谓的动手,不过就是以白莲教为一个契机,进行适当人为操作,简单的说就是反间计。
实在是这几方联盟啊,根本就心思各异,联盟的信任基础几乎为零。
想想也是醉了,这样一盘散沙似地就要扛起造反的大旗,真是勇气可嘉啊。
“附耳过来。”林珂冲蒙图做了一个近身的手势。
蒙图上前几步,近身聆听指示。
过了一会儿,蒙图退开身子,保持了上下级之间应该的距离,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林珂点点头,挥手,兴致不是很高地道:“去吧。”
她的兴致真的也没办法高起来,想想她要对付的人里有自己的师父,林珂就满嘴的苦涩,跟吃了黄连一样。
这真的不是她欺师灭祖啊,她拜师的时候不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等知道真实身份的时候自己又成了满八旗的格格……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各种猝不及防的悲剧。
悲剧啊!
林珂顺手将手里的茶杯往嘴边凑,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到了凉透的茶。
凉茶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啊,真是跟她现在的心情太相配了。
林珂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起身,走到门口。
“主子?”站在门口的四喜见主子走出来,不由出声。
林珂表情有些难以言述,淡淡地说:“走吧,咱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说完,便当先朝楼梯方向走去。
四喜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就像很平常的一对上茶楼喝茶之后离开的主仆一样,走出了这间寻常的茶楼。
外面天光明媚,阳光灿烂,是一个好天气。
只是在这样的好天气里遇到的却未必都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一个慌不择路奔逃的少女,鬓发散乱,脚步踉跄,却依旧不肯放弃。身后是一群拿刀持剑的江湖人,一看强弱立分。
可是江湖人——百姓一见这样的架势,那真是只能避让。
林珂也是打算避让的,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不适宜逞匹夫之勇。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少女脚下一个哴跄一下便跌扑在她的脚下,刚刚好,恰恰好,再没有比这更恰如其分的了。
林珂:“……”
四喜:“……”
这一刻,林珂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招事的体质,她发誓,她真的没打算打抱不平楞头青一样挺身而出的。如果对方的人数少一些的话,她不排除会出头的想法,但目前的情况她真的没这样的打算。
狼狈的少女抬头就看到了一双黑漆明亮的一双眼。
四目相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些追赶少女的江湖人追上来也不是过片刻之间的事。
就仿佛突然之间,林珂和四喜以及那各跌在地上来不及起身或者是无法起身的少女便被追上来的江湖人呼啦啦地围住了。
情形顿时就让林珂无语了。
她知道围观有风险,但是她并没有围观啊,她只是想装作一个冷漠的路人罢了,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要实现都这么的天时地利人和地不配合?
林珂有些犹豫,她身边跟有暗卫,但是没有她的指令,他们不会随便现实,现在她是不是让他们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这是咱们漕帮少帮主的未婚妻,无关的事赶紧走开。”有一个长相凶悍的中年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着无意间被围住的那对主仆恐吓出声。
很好,林珂决定这事她管了。
查管家做事真不用心,竟然没能在长白山就把漕帮的少帮主给做掉,竟然还让他跑到西南来了,而且貌似还干上了强抢民女这样的下作勾当。
这真是让人的观感江河日下啊。
“让让,让让,你们让让,夫人,小的来晚了,让让……”突然圈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呼喝声。
林珂有强烈扶额的冲动,这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她不会分神了一下下,就真把查管家这个耳报神给招来了。
林珂内心冷漠脸:她一点儿不想看到查管家。
满头大汗的查管家终于挤进了人群,并且成功地张开双手挡在了自家主子面前,一副色厉内荏状地冲漕帮的好汉们道:“你们想对我家夫人做什么?”
很好,总是喜欢给自己突然加戏的查管家又一次刷新了林珂的三观。?
第90章 丫这是狂奔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啊。
查管家,你这样不分场合地点的乱加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查管家的良心不会痛。
查管家特别义愤填膺地对漕帮好汉们继续道:“就算我家夫人长得貌美如花,你们也不能这样当街乱抢。”
喵的,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难道不当街乱抢就可以了?
还有,就算你拍我的马屁夸我长得好,也不表示我就会放弃对你的追责,说好的让你把□□山灭在大雪山的事呢?
“我们对你家夫人没什么兴趣,我们只是要带走我们家少帮主的未婚妻而已,识相地赶紧带你家夫人离开,别碍事。”
查管家极不信任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抖抖索索对自家主子说:“夫人,咱们赶紧离开吧。”
林珂冷漠脸,一点儿不打算给予配合。
好在查管家很会自找台阶,他的目光落在仍然趴在地面上的少女,特别讲道理地道:“姑娘,你能放开我家夫人的裙摆了吗?”
少女的手紧紧抓着林珂的裙摆,仿佛根本不是刚刚才抓住的一般,一脸木然地看着温良和善脸的查管家不语。
四喜适时开口道:“管家怎么办?这姑娘抓着夫人的裙摆不放,夫人没办法动啊。”
查管家不由皱眉,自语般地说:“夫人的衣料很贵的,要是不小心弄坏了,钱财上会有损失,不太好啊……”
于是,林珂知道了查管家这次给他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嘴碎胆小又抠门的管家,还真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形象。
但是林珂依旧是对查管家认知太浅,因为很快一群衙役就急吼吼地跑来执法了。
查管家用看到青天的兴奋口吻跟她汇报,“夫人,还好我有先行报案,看,有备无患。”
哦,不对,林珂重新给查管家定位,这次是嘴碎胆小又神经质加抠门的一个形象。也不对呀,这神经质很败家嘛,到官府报案,你得打点啊,否则人家通常不作为,或者拖拖拉拉,等到达现场基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完美演绎什么叫“警察都是最后到的”香港警匪片定律。
公款不是这样消费的好不好,她向老康报销那也是要讲合理性的。
她就是这样坚守原则的人!
自古百姓怕见官,漕帮的人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干的事那真是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最后漕帮的人只能悻悻地走——开——了。
事实证明查管家处理事情真的很有一套。
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钱那混蛋玩意儿,这么用再合适不过。既办了事,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还给别人造成一种假象——他们壕。
妈蛋的,怎么想就又不对了呢,查管家这到底是想加几个戏的意思?
壕门阔太,难道就是她这次被他定位的形象?
摔桌,她明明想走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小家碧玉路线的。
还能不能愉快地共事了?
漕帮的人散了,少女却坚定不移地跟着林珂走了。
由此也垫定了漕帮必然不会跟林珂善罢甘休这一基调。
回到了他们的住处,让四喜安置了少女,林珂约谈查管家。
他们必须好好沟通一下。
“查管家,你不是在长白山吗?”丫怎么突然就跑西南来了,还提前连个招呼都没打?
能尊重一下她这个上司的知情权吗?
查末尔恭恭敬敬地肃手站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奴才是跟着□□山一行过来的。”
提到□□山,林珂同学就忍不住新仇加旧恨效果双倍了,“怎么没把人灭到长白山?”还让丫有机会跑到这边来强抢民女了?
查末尔道:“主子,那名女子是朱三太子的孙女。”
林珂顿时就哑了。
朱太三子的孙女?
那就是老朱家的后代的啊,合着这□□山强抢民女的背后还有这样的隐秘啊。
“□□山想当老朱家的女婿,好明正言顺?”林珂自语似地说。
对此,查管家表示了赞同意见,“奴才觉得是这个意思,如果□□山娶了朱三太子的孙女,那么他就是朱家王朝的驸马爷,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那群人中的话语权自然也就更高了。”
林珂:丫这是狂奔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啊。
必须得给这□□山点个赞啊!
“他这是霸王硬上弓啊,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可就闹大了。”林珂有了那么点儿隔岸观火的意思了。
查末尔点头,道:“是的,所以他才会急着造成既定事实,直接用抢的。”
林珂摸下巴,眼睛微眯——混水好摸鱼啊。
查末尔继续道:“奴才以为可以将此事露给其他人知道,到时候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既可。”
林珂点头,“深合我意。”这样她也不必正面跟师父杠上,大好。
现在林珂是真怕一不小心就跟师父正面杠上,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要情何以堪啊。也不晓得师父到时候会不会直接就大义灭亲,把她当鞑子给灭了。
想想都是泪,她怎么就沦落到这么个尴尬的境地了呢?
都怪老康,不解释。
“但现在的问题是,□□山那小子马上就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来得及让别人及时知道吗?”这个时候,林珂郑重地询问查管家这一迫切的现实的问题。
查末尔道:“来得及。”
林珂头还没来得及点,就听查管家紧接着又道:“只是,主子可能要跟天地会洪总舵主直接打上照面了。”
林珂:“……”
查末尔这个时候聪明地保持了缄默,留给上司足够的反应时间。
“查管家——”过了有一会儿,他如愿地听到上司用一种幽幽又冷森的语调拖长了音叫他。
“奴才在。”
“咱们俩个是不是有必要进行一下亲切友好会谈?”
查管家茫然脸。
林珂伸手在扶手上一拍,脸色一沉,“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查管家你进行一下友好切磋。”她必须扁他一顿来让自己心情平复。
查末尔嘴角微抽,提醒道:“主子,当务之急恐怕不是跟奴才切磋。”您是真想跟洪总舵主打照面吗?
林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查管家道:“查管家,你得明白一个道理。”
查管家做俯首贴耳状。
“我不好过的时候,你肯定比我还难过。”
查末尔没敢反驳,否则他就真的会很难过,现在主子还只是口头报怨威胁一下罢了。
“来,查管家,显示你聪明才智的时刻到了,赶紧想辙,我肯定不能跟洪总舵主打照面的。”
查末尔胸有成竹地道:“主子只消说自己是跑出来的就好了。”
林珂顿时有种被人窥破心事的错觉,总觉得查管家这货就是暗搓搓地在说她其实整天就是在琢磨着怎么跑路这事。虽然这是事实,但看破不说破是围观群众的良好素质,懂不懂?
查管家却还在继续往下说着话,“而奴才等人就是来追主子回去的,只是不巧主子在这里碰到了被□□山追抢的朱姑娘罢了。”
果然顺理成章的没有一丝毛病啊。
可是,她师父真的会信?
林珂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举凡上位者大多会有一种阴谋论的思想根深蒂固,师父一定会琢磨这是不是清廷打的一个幌子罢了,不过就是暗搓搓办着什么不太见得光的事情。
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林珂一记耳光。
不久之后,她果然就见到了她的师父,天地会总舵主洪主渊。
而她的师父竟然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说辞——这不科学!
林珂在心里大喊。
难道是因为她混宫廷太久,习惯了宫里那帮人虚情假意勾心斗角之后已经对人间的真善美不再相信了吗?
这可真是人生的悲剧啊。
“师父,那个□□山就是在江南追杀我,害我跌落悬崖失忆的罪魁元凶。”林珂同学不失时机地在自己师父面前给某人上眼药水。
洪文渊沉着脸点了下头,“此事我已知,不会便宜他的。”无端将他的徒弟扯到这样的乱局里来,罪不可恕。
他这女徒弟命运不可谓不坎坷,可是偏偏有人让她坎坷之上加坎坷,身为师父,洪文渊心中的护犊子之情油然而上,势必要让某人狠狠吃个教训。更别提那人竟然还敢干出强抢朱姑娘成亲这样的下作行径,必须揪他到反清众义士面前竖反面典型。
洪总舵主是个想到做到的行动派,派人带走了朱三太子的孙女,就直接杀去找□□山。
而林珂很遗憾地没办法跟去做现场围观。
“兰儿,此事你还是置身的外好,不行,就跟寻你的人回去吧。”离开前,洪文渊这样语重心肠地对徒弟说。
偌大的江湖,无数的凶险,她就算再不喜欢,呆在京城也比漂泊在外要安全得多。
林珂错愕地看着师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看着那个早已没有了人影的方向好久。
末了,林珂默默地抬头看天。
她真的很傻白甜吗?
师父竟然这样忧心忡忡地劝诫她,这是说她左右是逃不掉的,就别拿自己的小命瞎折腾,老实回去跟别人踏实过日子?
问题是,她想踏实过日子,可老康不肯啊。
人生,太辛酸!
累觉不爱。
“主子。”眼看自家主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了好久的呆,最后四喜实在忍不住出声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可算是把林珂的三魂七魄给叫回来了。
林珂伸手在自己额上扶了一下,说:“啊,没事,想了点儿事情。”
四喜忍不住也朝洪总舵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问:“主子,那朱姑娘不会有事吧?”
林珂想了想,说:“原则上说,不应该有事。”她师父总是会护着朱家人的,天地会可是纯正的反清复明组织啊。
大公司,有原则,有担当。
“那主子刚才看上去怎么那么担心呢。”
“担心?”林珂纳闷儿,她那明明是忧伤吧。
算了,不纠结了。
跟师父打了照面,后面行事她就得加倍小心了。尤其是在师父根本没怀疑她的情况下,更不能暴露什么端倪给师父。
林珂伸手揉了揉额心,觉得一点儿干劲儿都提不起来。
反清复明什么的,她其实也挺想加入的……?
第91章 不得不说,洪总舵主一不小心又真相了。
江|青山成功被洪文渊竖立成了反面典型,但是鉴于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漕帮毕竟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江湖势力组织,所以最后对他的处理结果就是——留在组织以观后效。
对于这个结果,收到消息的林珂表示很不满意的。
这家伙害她坠崖失忆,这可不是能够轻易揭过去的仇怨。
再者,她如今是反清复明组织的对头人,那是得有工作成果报给老康的,她当然不想针对自家师父。如今在这一帮必须铲除的人中有一个跟她有过节,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啊,没啥可说的,针对的人选就是江|青山了!
公报私仇神马的,完全不是问题。
对于自家主子这样刻意重点针对的行为,查管家保持了沉默的纵容。至于天地会总舵主什么的,查管家觉得那是他家主子要烦恼在意的,他才不去做那个讨人嫌的提醒主子呢。他家主子有句话说得特别实在,她不好过的时候,他肯定比她还要难过,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必自找麻烦。
主子下了指示,下面的人做事也就有了目标。
江|青山就是此次他们要针对的主要对象,毕竟老朱家驸马爷这样的噱头实在也是挺有力度的,虽然他根本没机会当成。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主子说他是,那他不是也是。
更何况,江|青山自己确实是有过抢当朱家女婿的行为,这种自己非要找死的人,别人又怎么能硬拦着他。
早死早超生,也是一种人道救赎嘛。
这话是主子说的,查管家深以为然。
只不过,有些人实在是急着找死。
在他们还没有对他采取必要行动的时候,江|青山却是在一个深夜领着一群人杀到了他们面前。
有些人从来就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错也是别人的错。
好比江|青山,他认为这次自己之所以在天下群雄之前丢这么大的脸,就是因为在街上的时候被别人挡了路。所以,他丢脸之后直接就来找那天挡路的人的麻烦。
只可惜,他这次可是踢到了大铁板。
在林珂住的这座宅子里,里里外外,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护卫。
盖因这次林珂之行本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她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所以护卫等级相较以往不知上升了多少级别。
院子里刀剑相撞,打得热闹。
屋子里的人想要睡个安生觉,那也是不容易的。
林珂打着呵欠披衣坐在床头,四喜倒了杯温水奉上。
接过了水杯,林珂喝了两口,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带了点埋怨地道:“大晚上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真是的。”
四喜特别赞同地点头,附和道:“就是。”
林珂往床里看了一眼,她家小儿子睡得呼呼的,倒是没受到外面动静的影响,跟个小猪崽似的。
林乐乐倒是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不过在母亲的轻哄下,又睡过去了。
林珂又掩口打了一个呵欠,将杯里的水全都喝完,把空杯递给了四喜。
四喜接了空杯,道:“奴婢到外面看看情况。”
林珂道:“不用,查管家他们没问题的。”
他们这次过来那是为了抓反贼的,随侍在她身边的护卫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都是以往的数倍,无事时他们隐身四周,这有事了,他们自然就会跳出来显示一下存在感。
所以,无论来的是什么人,都是讨不了好的。
而对于敢上门踢馆的人,林珂还是有些好奇的。
她实在想不到会是什么人。
等到查管家把擒到的人扔到她面前的时候,林珂悟了。
江|青山用实际行动完美诠释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的真谛。
她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上门踢馆了,这真是——让人不成全他都觉得不好意思,这实在是太欠了有木有?
这个时候,林珂已经穿戴齐整,只是整个人还是有些倦意,不是很正式地歪坐在椅中,一只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在形容狼狈的江|青山身上转了几转,才懒洋洋地开口道:“久仰了,江少帮主。”
那一瞬间,江|青山的表情很精彩。
林珂掩口打了一个呵欠,眼眶都带了水润,她笑了一声,道:”江|青山,说起来咱们之间不大不小也还有一笔账没算,你这是前账未清,新账又添啊,这真是账多了不愁吗?“
江|青山有点懵逼。
林珂便好心地提醒他,“那次在扬州,你不是因为天地会的少舵主半路劫杀过一个人吗?”
江|青山震惊脸。
林珂此时不紧不慢地揭出答案,“不好意思,那个人就是我。”
江|青山:“……”
林珂叹了口气,“少帮主这么一再找我的麻烦,我也是无奈啊。”如你这样上赶着找死的,不送你去死简直都天理不容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在震惊之后,江|青山终于能够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外面那些身手高强的护卫,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林珂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江|青山追问。
对于这个问题,回答他的人却变成了一旁的查末尔,“因为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
江|青山的脸色瞬间惨白。
别看他平时作威作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模样,其实骨子里却真的是一个怕死的人。
收割别人的生命他不以为然,但是轮到他自己的身上那感觉可就很不一样了。
害怕,是的,江|青山害怕了。
明明面前这个女人一脸慵懒,看上去无害极了,可是江|青山就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林珂又打了一个呵欠,在椅子里稍稍坐正了些,声音里满是困倦,“查管家,这事你处理吧,我困死了,去睡觉了。”
查末尔恭敬地送她离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江|青山不死心地又问。
送走了主子,查末尔的神情就变了,冷冷地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不管我们是什么人,总之是你惹不起的人。”然后提高了声音朝外道:“来人。”
外面悄无声息地进来两个人。
查末尔道:“提到外院去。”他还有些话想问,应该还能从这江|青山的嘴里撬出些东西来。
“是。”
江|青山还想说话,但嘴巴里已经被重新塞上,在他徒劳无功的挣扎中被人拖拽了出去。他的一颗心顿时坠入无底深渊,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