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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byFu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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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现在重温一下,看能不能后面真的赚个礼物,这个叫啥,激将法?我看你就爱这一套。”
“……”甘望舒不甘屈人之下,“你更爱。”
“我不爱。”萧津渡玩味的否认,“我早对你心死了,现在可有可无,对你我什么都淡淡的了,你爱跟我打招呼,我就应一句,你不爱打招呼,还跟我翻个白眼,我也接受。”
“……”
“我发现,人欲望太强就会越发得不到。”
“……”
甘望舒说:“你说得自己心如止水,而我十恶不赦。”
萧津渡笑了,摇头:“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甘望舒小声嘀咕:“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没事。”
“真没那意思。”
车子在谈话间开到了一个别墅门口广场上,上边丢着几辆车子,有的已经飘了柳树叶在上面,不像今早停的。
别墅四周种满一圈在寒风里婀娜的柳树,显得小楼颇为隐蔽,阳光穿过法式飘窗投入屋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这什么地方?”甘望舒问。
萧津渡:“楼靳的房子。”
“楼靳?”
“他昨晚从外面回来,我托他给我带个礼物给绻绻的,来拿,顺便坐坐。”
甘望舒怀疑大过年的这里面不止主人在,有点不想进去,但是来都来了说不进去,萧津渡又只能进去又出来了。
她推开门下了车。
刚拐过一道颇为漂亮的玄关就听到很热闹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密集碰撞的哒哒声。
转过弯一瞧,甘望舒才发现,有几个男人在打麻将。
除了楼靳捏着杯咖啡在喝,看似在吃早饭,其他人都在打麻将,也就是说这个屋里除去他们俩,还有五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牌桌上正对着他们俩的男人抬头,“哟,喊了一晚上萧总终于来……”话没说完,就惊呼,“哇,那什么,是姓蓝还是什么来着的,蓝小姐也来了。”
另外三个人纷纷抬头。
甘望舒站在萧津渡身后一步的位置,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萧津渡往后把她手腕一摁,就带到厅里了。
“从昨晚到现在,大早上还搁这打。”萧津渡懒洋洋道,眼神掠过在看牌的楼靳,“东西呢?”
楼靳指着不远处一个茶桌上的盒子,转过眼和甘望舒点头,“蓝小姐,新年好啊。你额头怎么了?”
“新年好。受了个小伤,无事。”她浅浅抿唇颔首,又回头去和那几个还在好奇看他的男人打招呼。
七嘴八舌的招呼声传开,又都在看萧津渡握她的手。
甘望舒悄悄拿开。
萧津渡知道,但也装作不知道,兀自走到边上坐下,摸了摸那盒子。
甘望舒跟过去坐,接过这间房子的阿姨端来的一杯咖啡,问萧津渡:“你这里面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萧津渡:“你猜。”
甘望舒戏谑:“我哪儿猜得到啊。不过你要送小孩儿的,应该送点玩具吧。”
“就是个玩具。”
“你这……”甘望舒端着咖啡,眼神端详了几许那木制的盒子,“看着不像,倒像一副珠宝。”
“那肯定不是。”萧津渡玩笑道,“我们绻绻还小呢,我真的送个玩具。”
“那我能瞧瞧吗?”她好奇得很,歪头去看他那一面的盒子,“你掀开一丝缝隙就好。”
萧津渡:“我跟你直说吧,里面是一条鱼。”
“啊?”甘望舒不太信,指着盒子,“鱼,藏木盒里面?而且一条鱼需要空运来?你要送鱼从你池子里捞两条就好了。”
“这不一样,这个光写锦鲤……”
“你池子里不就有光写锦鲤?”
“这个是……哎,你来看。”萧津渡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甘望舒就起身到他身边去,弯腰,看他打开了一个密码锁,掀开木制的盖子,里面很亮,一条发光的锦鲤真的在一个透明盒子里游着,大概巴掌大小,可爱得跟那只小天使一模一样。
她吸气,瞪大了眼:“真是一条鱼啊,活鱼。”
“不是活的。”
“啊?”甘望舒震惊了一次又一次。
萧津渡对她灿烂一笑,掀开了整个盒子给她看,“是假的,一种特殊的胶质材料做的。”
甘望舒整个人就差趴上去研究,“不可能吧,它看着就是真的,嘴,眼睛和鱼鳃还在动,而且它在游啊。”
“里面有机器,带电的。”
“那这个水呢?”
“水也不是真的,是一种特殊液体,很亮你不觉得?”
“是,很漂亮这个水,但是……”
甘望舒不敢相信,虽然听过不少这些高科技了,做个假鱼而已不算什么新大陆,但这条鱼和真的,真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它的每一片鱼鳞仿佛都是带着生命的,小尾巴游动的模样别提多灵动可爱了。
而且还有一点,人伸手靠近,它还会靠过来互动,小嘴巴嗫嚅着仿佛要你喂食。
甘望舒被深深吸引住了。
萧津渡起来把位置让给她坐,他自己端起咖啡喝了口,漫不经心走到牌桌边上。
连输一早上,荣晟起身要去厨房找点东西补充体力,萧津渡慢悠悠地在他的位置落座。
先拿手机发了几句消息,末了就喊:“望舒。”
“哎。”
“过来。”
甘望舒远远一瞅,不明白,起身磨磨蹭蹭靠近。
萧津渡把她摁在身边椅子坐下,“来,咱打两局,等肖焕来拿礼物咱再走。”
“我不会。”甘望舒紧张得手都不会动了,她从来没碰过麻将,连观摩过都没有。
萧津渡:“没事儿,我教你。”
他在几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笑意里,摸牌取牌,组合好了就开始教她打。
甘望舒对任何赌的事情都不热衷,因为她本质上还是属于穷人,不是那种底子很深厚的,所以不喜欢任何威胁到自身财产的东西。
她偷摸问萧津渡:“他们玩钱吗?”
“玩啊,不然有什么意思。”萧津渡说,“没事儿,我有,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
萧津渡和她耳语:“你赢了包了咱俩过年的伙食费就好,行不行?”
“……”
他在笑,甘望舒就不想去和他拉扯了,越拉扯萧总越兴奋。
玩法不难,萧津渡让她摸牌,每摸到有用的牌就告诉她如何组列,所以没一会儿甘望舒就摸清楚了这门路。
萧津渡腾出手一直在喝咖啡。
甘望舒瞄了眼他:“你昨晚没睡好吗?很困啊?”
“睡得挺好的就是时间不是很多。”
甘望舒:“你几点睡的。”
“两点吧,那会儿你嫌热,我给你弄好那旗袍后我就睡了,差不多是两点左右。”萧津渡又去看她的旗袍,低声给出了人生建议,“下次晚上别穿这个出门,睡觉麻烦。”
话落,也不知怎的他们还是听到了,麻将桌子上三个男人纷纷盯着他们俩看。
一侧在观摩的楼靳也在看。
远处从厨房拿了个可颂回来的荣晟好奇:“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甘望舒:“……”
她低下头看牌。
萧津渡挥挥手:“打打打。”他也看牌,“胡了。”
其他三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楼靳感叹。
萧津渡推了麻将,淡淡道:“这叫技术。”
当然他可不新,他可不是好惹的。
几个人笑嘻嘻地让机器洗牌,愿赌服输给筹码。
甘望舒捏着几个筹码看,才知道一局他们玩十万块钱……
甘望舒手有点抖,和萧津渡耳语:“我一个月工资都……”
“我来我来。”萧津渡摁住她,“放心,而且咱不会输的,望舒。”
“……”
甘望舒提醒:“你有点像引诱别人犯罪的坏人。”
“……”
他失笑,“我都说了我出还犯罪啊?不犯不犯啊,放心。”
萧津渡带她摸牌。
甘望舒瞟一眼边上的三十万筹码,觉得也不是不能再赌一次,三十万还能输三次。
然后第二局牌运非常好比刚刚还好,甘望舒的嘴角都有点好奇地压不住了。
萧津渡倒是好像赢惯了,很正常地在喝咖啡。
连赢三把,甘望舒手边快超百万的筹码已经擂起来了,她心有点慌了,想走,萧津渡哄她说再打两把,肖焕马上就来拿礼物了。
“也许会带绻绻来,你不想看看?”
“……”甘望舒成功被留住了。
“我听说崇业那董事长有点撑不过这个元宵的样子,津渡,你去看了吗?”楼靳站在两人身后,问他。
萧津渡漫不经心道:“没有,我大哥去了。”
在对面指挥别人打的荣晟说:“他老人家从去年国庆节挺到这会儿,都以为出不来icu呢,没想到家里还是有点孝顺的,给治好了。没那么容易的,你们别操心了。”
楼靳:“我倒是不操心,但我寻思年后想出去一趟呢怕我爹又拉扯我去走这些人情世故。萧总家兄弟多我可没那么多人帮我走这些。”
甘望舒趁着他们说话,让萧津渡接手,自己摸起手机看单叶心有没有给她回复。
一瞧,还真有。
单叶心说:“没事就行,表哥为人还是非常正直可靠善良风度值得信赖和长期合作的,下次可以把你放心地交给他了。”
甘望舒:“……”
萧津渡的声音在她耳边惊悚地响起:“这就是昨晚你那个朋友?跟她说谢谢她的谬赞,以后多合作。”
“……”
甘望舒手机抖到地上去。
楼靳去帮忙捡,萧津渡在甘望舒的拳头下笑得不行。
甘望舒接过手机,道了谢回头,萧津渡把牌打得乱七八糟的。
她急了,压低声音小小地质问:“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会吗?”她忙去接手。
萧津渡懒洋洋地往椅背靠上去:“我不会,说了要靠你赢点赌资来过好这个年了,我这辈子就靠你了望舒儿。”
“……”
一群男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瞅他。
楼靳眼里那笑意如潮水,拍拍他的肩就差说“你演技真差”。
听到门铃声,楼靳未免自己笑出声,转个弯亲自出去开门了。
“哟,宝贝,新年好新年好,我们绻绻最甜。”
楼靳人刚走声音又回来了,一会儿甜啧啧地抱着个裹得圆圆的小绻绻进来。
甘望舒一听那声音,瞬间抬眸,刚好就和小天使圆溜溜的一双天真眸子对上了。
一大一小茫然对望,回过神,差点热泪盈眶。
甘望舒起身接过那一小只:“绻绻~”
“嗷呜……”她一头栽在甘望舒肩窝,蹭了又蹭。
甘望舒觉得全世界都是暖的,温柔地抱她坐下,满心跟水儿似的,搂着她亲亲又亲亲,“绻绻小天使还是那么可爱,姐姐好想你。”
“我也想望舒姐姐~我,我还见过望舒姐姐。”她摸上她的额头,“呜,姐姐怎么了~”
甘望舒心都化了:“没事儿没事儿哦,姐姐不小心磕到了。”
小家伙安下心来,歪头看萧津渡,“哥哥哥哥,我昨晚……”
萧津渡斜睨她,含笑点头:“我知道,哥哥昨晚把她接回去了。”
小家伙马上开心地回头去和甘望舒说话,说昨晚在酒吧的事。
“你这个小孩儿怎么也去酒吧呢?”甘望舒好奇。
“哦,我俩吃完饭下山兜风,顺路去酒吧找个朋友,就去两分钟呢,嫂子。”跟着楼靳进来的肖焕说道。
甘望舒:“……”
全世界都安静了,别墅原本嘈杂的大厅仿佛进入冰川时代,死一般的寂静。
瞄了眼萧津渡,肖焕微微抬了下下巴,询问:他有说错什么吗?
既然他昨晚去接人了那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萧津渡抿嘴浅笑着,虽然心里美滋滋但还是偷偷去看甘望舒,想跟她解释。
同一秒,房子的主人打哈哈岔开了话题,说:“绻绻,来,看你津渡哥哥给你整的礼物,这可是我亲自从德国搞回来的,昨晚才到,新鲜着呢。”
小家伙从甘望舒怀里被抱走,她心一空,只能去认真打牌填补空缺。
这一局因为输给了那位貌似姓宋的男人,九十万筹码丢了十万,甘望舒非常不满地看萧津渡:“我赢了三场,你一来就输了。”
“是啊,”萧津渡手指点了点她腕间的玉镯,“输光了拿这个抵债,没事儿的。”
“……”太荒谬了,甘望舒抗议,“这是我的。”
萧津渡乐不可支的:“那我借用一下。”
“??”甘望舒拿开他来摸镯子的手,几次后他还犯浑,她气无可气去掐他脖子晃悠,“别动我的东西,诈骗份子。”
萧津渡束手被掐,那边机器都发好牌了,他还在咳嗽。
甘望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反抗,不知道萧津渡看她那么喜欢那镯子,他心动得很。
“哎,楼靳,你年后要去哪儿来着?”宋此洲一边摸牌一边问。
楼靳在边上沙发处回头看来:“去纽约啊。”
“什么时候去?”
“你要去?”
“我有场学术交流,要去一趟,大概就元宵那一阵吧。”
“我也差不多吧。你要去找那谁?甘家那个二公子啊?”
“能见到他,但人还蛮多的。”
“不是,我意思是你特么又上人家家里借住去还是住外面呢?”
甘望舒丢出一个牌,萧津渡眼疾手快拿回来,看她:“干嘛,大傻瓜,这能用。”
“……”甘望舒看着他手里那牌。
荣晟站在边上道:“哎,怎么还反悔呢,举棋不悔……”
萧津渡:“你们又没看到牌底,不算。”
众人:“……”
大笑声里,甘望舒成功过渡了萧津渡那个危险问题。
她看了眼那个还在认真摸牌的宋此洲,记忆中上次露营时萧津渡说过他的职业,好像是……搞科研的。
他认识她二哥……
“怎么了蓝小姐看我干嘛?”宋此洲看过来。
萧津渡瞄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又去看他:“哪有看你?想多了吧你。”
宋此洲:“……”
甘望舒缓解尴尬,指着对方的衣领说:“那个,压到了。”
宋此洲低头看领子,笑着整理了下。
甘望舒默默打牌,但是好一会儿都没见萧津渡有什么动作,她眼珠子一睨,萧总在她右手边喝着黑咖啡,脸的颜色也和咖啡差不多。
她凑近:“你怎么了?那么困?”她有点心虚,他昨晚为了她睡在沙发了。
萧津渡和她咬耳朵,语气也是咬牙切齿的:“你管他衣服怎么样,没穿也不关你事。”
“……”

第34章 望舒儿,我蹭蹭你的腿没问题吧。
怎么了嘛, 不就是简单说了一句吗?甘望舒实在不理解,而且她是为了缓解尴尬。
她默默回头去打牌。
萧津渡一看她就没理解他的意思,当然要是理解了就完犊子了, 这年也过不好了,指定转头又和他断绝关系。
他感觉他追妻路漫漫,小姑娘不开窍。
叹口气, 萧津渡一口灌下了咖啡,起身又去倒了。
“呜这个, 这个……”
不远处的绻绻趴在那个小鱼缸上面, 爱不释手, 跟哥哥说要带回家。
“一会儿就带啊,一会儿带。”肖焕抱着她在研究。
甘望舒远远看完,又去看远处和楼靳在厨房门口说话的萧津渡,最后又瞄一眼右手边恰好也在瞄她的宋此洲, 彼此微笑后就各自收回视线。
她觉得,整个别墅的氛围比牌桌上还要水深火热。
萧津渡回来的时候,甘望舒认真打的牌又输了, 也不知道是新人运气已经走完了还是因为宋此洲和她二哥认识的事儿让她心里不安, 心不在焉了。
她输急眼了, 扭头看那个两袖清风不问世事的萧总。
萧津渡一看她苦恼委屈的眼神, 马上坐直起来,接过牌大开杀戒。
甘望舒才知道他会打, 超级会, 刚刚就是故意骗她的。
中午十二点, 拿着两百万, 萧津渡把人带离赌桌去吃饭,甘望舒还有点恋恋不舍。
“你啊你, 还说不会打,以后你可不能背着我偷偷玩,回头把那还没装修完的房子给输没了。”
“……”甘望舒心虚地甜笑道,“才不会呢,我这人很克制的,很理智的。”
嗯,有时候过分理智也不好。
午饭后萧津渡反正是不带她去别墅玩那乌烟瘴气的麻将了,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说话也不愿意让别人惦记她,好不容易楼靳那家伙这次识趣儿了,没再总是跟她搭话。
他说要带甘望舒打高尔夫去。甘望舒瞬间摇头拒绝。
她会打,而且打得不错,但是高尔夫球场是大佬们谈生意的地方,虽然大年初一谈生意的人估计不多但也不乏有人像他一样闲着没事去消遣,要是去了有人大老远和她来一句,“甘总,新年好啊”,她这个年算是废了。
要掉马也不能在这个年掉,过了这个年,她一定会找机会主动跟他坦白的。
萧津渡向来不勉强她,要什么给什么,转而就说:“那带你到马场去,今天天气不错,就适合在户外溜溜。”
“??我……不会骑马。”她尴尬道,文雅类的技能她基本都精通,比如钢琴大提琴画画写个书法什么的,因为性子从小比较恬静。
会打高尔夫是因为谈生意需要,而其他娱乐技能比如骑马滑雪这些比较大型的户外运动,她就基本不太擅长了。
萧津渡简简单单表示:“我带你去就是带你玩,只要我会就行,你不会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不就有节目了?我教你啊。”
“……”
甘望舒总觉得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教她的感觉,她试探性地问了出来,“你不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很傻吗?”
他眉头一皱,语气都变了:“胡扯什么呢?你看看哪个自己养出一朵漂亮小花儿来的人会嫌弃她还小不开花的时候?那叫成就感。”
甘望舒有一瞬间的抽神。
这个道理她是第一次听。
在甘家,她小时候不是那种“迟早会开花”的小苗,而是没有人为她施肥看护她长大的野草,长大了固然被挪到了正儿八经的花坛里了,但也只是上面刚好有空置的位置,而不是甘家里任何一个人的期盼,没有人期盼她这棵小苗开花。
上位甘氏总裁这两年,也没人会因为她而觉得有成就感,相反是无时不刻地觉得配不上。
“那你耗费那么多心神在我身上,养我这,这种植物做什么?”
“……”
这问题属实给萧津渡干沉默了,做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了。
“我闲着没事呢,就找消遣你不是知道的吗?跟你玩不是还能陪陪你吗?跟别人玩属于浪费时间,我肥水不流外人田。”萧津渡道。
甘望舒:“……”
她想起早上在楼靳那儿,大家起初听到他说的旗袍事件后纷纷表情不对劲起来,明显误会他们关系了,后来还有他表弟直接开口的那句“嫂子”,更是没有当场解释。
基本上早上在场的那所有人,除了萧津渡自己,就连绻绻小天使都已经误会他们之间是一对的关系了。
所以她才会好奇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带着她,听到别人那样误会,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
“怎么,合着你利用我呢?年还没过又抛弃我了?”萧津渡直接质问,再也不吃哑巴亏了。
甘望舒愣神,接着马上着急地解释,“不是的,我意思是,不要在你朋友们面前见面,大家不都误会了吗?”
“误会什么了?”他眼睛亮了些,嘴里装糊涂。
甘望舒今天对他有一百二十分的信任,就直接道:“误会你有女朋友了。”
萧津渡:“哦~”
“……”她斜睨他,这是什么反应?
萧津渡收到目光,一副很慷慨大方的样儿说:“没事,我本身又没女朋友,误会就误会,无所谓。”
“那不行,要不你还是跟你朋友们辟个谣吧。”
“懒得,他们那群人一天换几个女朋友,我好不容易传个绯闻还去辟谣,显得我很另类。”
“……”甘望舒歪头眯起眼打量他,“你怎么想的啊?别人不正不经你就要一样吗?你三观不正啊你。”
“我意思是这是小问题,就算后面我交女朋友了,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惊讶,所以不用解释。”
“……”交女朋友了,不是她?
甘望舒轻咳下,忽然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你怎么会还没女朋友呢?你在美利坚长大的正常来说应该有个孩子了。”
“……”萧津渡唇角一抽,“年都过了你还致力于给我无中生子呢?”
“……”
“我都说我出淤泥而不染了,你还非把我往土里摁,刚刚又说我三观有问题,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我灵魂都给你整打结了,我该怎么活合适你说?”
“……”甘望舒深吸口气,“算了我们不拉扯这个深奥的问题了,反正你是好人我知道的。”
“谢谢了,蓝小姐。”
“……”甘望舒再切到正经问题上,“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啊?”
“怎么,你还要给我介绍啊?”他手搭方向盘,懒洋洋斜睨她。
甘望舒:“随口问问,我身边没什么适合你身份的,唯一适合的,只有一位。”
“谁啊?”
“甘氏现在的女总裁。”
“……”
甘望舒玩味打趣:“你不可能和甘氏的人,有感情牵扯吧?”
“嗯,这不可能,要不你给我介绍点别的。”
甘望舒笑容有一丝收敛,困在他这句随口而出的话里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当情侣当然她从未想过,但是当朋友,听他语气也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她就姓甘,甘氏女总裁就是她。
萧津渡倒是发现她脸色变差了,不理解:“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要给我介绍的吗?怎么还不开心了?”难不成也吃醋了?
“没,就是没有可以介绍的。”
“那你问这问题做什么?”
“说了随便问问嘛。”
“那我还要说吗?”
她朝驾驶座瞥了过去,狐疑道:“你有理想型?”
“是个人都有吧,要不你跟我说说,哥哥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
“我身边可不缺青年才俊。”
“……”
“当然今天那几个我都淘汰了,配不上你,那几个都不是正经人,就一个宋此洲吧但是那家伙,别提了反正跟你也不适合,你可别看上他。”
“……”
甘望舒摇摇头:“我没有理想型。”
萧津渡:“为什么?纯看眼缘?”
甘望舒:“我觉得我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靠着车窗叹气,“我工作还没稳定下来呢,我都快喝西北风了,这个年如果没有你我会抑郁的。”
“……”
萧津渡这颗心跟在泥水里过了一遍似的,疼得很,“放心,我说了有我在,我会养你的,喝什么西北风。”
甘望舒闭上眼睛:“你也只是说说。”
“嗯?”
甘望舒漫不经心地呢喃:“我现在能接受你的一点点救济,但还能等你结婚了也时不时跟你说,我没钱了你打点给我吗?小心不要被你老婆知道。”
“……”
“我像个臭不要脸的乞丐。”
“……”
萧津渡笑得没谁,“不是,怎么扯这么远了。”
马场到了,萧津渡摆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这事别惆怅,咱能顺利解决的,解决不了再想最后一条路啊,望舒。”
甘望舒一下子就被提了神了,他真的总能让她在泥沼中爬起来,是啊,现在一大早,为穷途末路伤感什么,没必要。
萧津渡带她去换衣服。
甘望舒一身十足风雅韵味的旗袍一下子换成了英姿飒爽的黑色骑士服。
她有点别扭,觉得这种类似制服的塑身衣服穿着很不自在,腰和腿都显露无疑,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穿裙子,那种大方从容之感更适合她……
关键是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去,发现萧津渡没有换!他只穿了一双靴子,西裤塞在靴筒里,别样的慵懒调调儿,手里拿着还没戴上的手套。
“你为什么没换?”她问。
“我不用,我会骑。”
甘望舒嘟嘴,眼里流淌过一味可怜味道:“那只有我自己穿。”
说着萧津渡就眼里夹光开始上下打量她。
甘望舒浑身都硬化了,眼都不知道如何上下眨,都开始怀疑是左右眨的。
“你看什么?我也要穿便服。”
萧津渡阻止:“你不行你穿便服摔一下就死了。”
“……”
萧津渡嘴一咧,走近她:“望舒。”
“嗯……”
“小姑娘这腿比我命还长。”
“……”
甘望舒瞬间感觉脸上被火舌燎过,热得无法睁眼。她伸腿就去踢他,萧津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还开心不已地捞着她去牵马。
甘望舒路过一个马厩,指了指一匹白色的马,“那个好看。”
“那个不是我的。”
“嗯?”
“去找我的马。”
他还有专属的马养在这……
甘望舒默默在心中感慨,总裁和总裁是不一样的。
再走了几步,有个类似教练的人迎面走来,和萧津渡打招呼:“大年初一,萧总怎么有时间过来。”
“带朋友玩呢。上月来的那匹利比扎训练好了吗?”
“好了,萧总今天要骑这匹?”
“带我去瞅瞅。”萧津渡拉过甘望舒,“那个马种是出了名的漂亮,比你刚刚看的那个还好看,而且温驯好骑。回头给你记着,给它取个名儿,以后只属于蓝望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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