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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byFu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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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坐吧。”猜得出他是为什么没走,甘望舒又没勇气让他走,就低语了一句。
他摇摇头,没动。
甘望舒也就没动。
时间缓慢地挪着,大概近一个小时过去,天气预报推送了最新消息,台风在览市览东区登陆。
他们这里是览北览东的交界。
台风登陆后更是风雨加剧的时候,至少得持续个几小时才会停。
萧津渡在玄关附近一处花厅的藤椅坐下,弯下腰撑着手,拿出手机看。
甘望舒站在玄关,偶尔看看雨,偶尔看看花厅里的男人。
他手指在屏幕不断划过,不知道一目十行地看着什么,总之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发出半点声儿,没有当她存在。
雨是凌晨四点半左右开始转小的,但还算中雨,屋子里吹进来不少落叶,门口躺了好几节残枝。
甘望舒后来在客厅坐着了,拿了本杂志,但只是翻开了一面,一整夜下来注意力依然在玄关隔壁的花厅里和时不时劈开的雷声中。
清早五点,变成小雨了,雷声也停了,甘望舒起身。
揉着一夜没睡而昏沉不已的眉心,她拖着略僵的步伐过去,到门口说:“你回去休息吧……”
萧津渡熄了手机,走出花厅,拿起玄关一侧倚着墙的雨伞。
甘望舒送他,走了两步,又两步,最终在他要跨出门时,忽然间抬手拉住他的手腕。
萧津渡回眸。
甘望舒低垂着脑袋,抿着唇,在他滚热而迷茫的目光下,犹豫了两秒钟,开口,嘶哑嗓音模模糊糊地说:“我们俩能不能,偷偷和好,不要给家里知道……”
灰黑色的天幕背后泛着无力的白光,在残破的夜过后在努力挣破时间要上演新的一日,只是雨丝如幕,灰夜的谢幕艰难而缓慢。
萧津渡盯着她看,久久没有动,脑子和眼前都好像笼罩了什么混沌而模糊的光,让他分不清真实和梦境,是不是又是他在“做梦”。
甘望舒头昏沉得难受,在他眼神的炙热燎烤下,眼眶也泛起了酸意。
“不可以吗?”她呢喃着问,声音痛苦。
萧津渡:“可以。”

第52章 和好是在一起的意思吗?
甘望舒看着他那车子淌水走了, 徐徐消失在园子尽头,她脑子昏沉地站了会儿,在淅沥细雨彻底停歇时, 才恍惚回了神,走到厅里,把澄明的灯带到还乌黑一片的楼上去。
睡到午后, 醒来发现有电了,就给手机充了个电, 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还没决定要在这长住, 这里没有阿姨, 下午甘望舒只能自己充当保姆收拾一下屋里屋外的狼藉。
物业下午也来帮她把倒地的大小三棵树运走了。
一通忙下来已经到晚上,甘望舒叫了个外卖吃后,简单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萧津渡一整天都无声无息,可能在补觉也可能以为她在补觉, 甘望舒也就没去找他,她今天也累,打算等明天再说。
睡前看手机, 她才发现昨晚他发了好友申请, 她不知道, 难怪他要找物业给她来电。
甘望舒点了通过后, 倒头就睡了。
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去上班了, 上了两小时班, 都快中午了萧津渡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加起来已经一天半没联系了, 昨天可以理解为他一夜没睡在补觉, 今天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忘记他们和好了?
按萧总的本性,这样的日子应该一早给她来电, 打不通还会连环call才对呀。
两年不见,萧总变了性子了?
也不应该啊,瞧他前晚在酒店抽烟区对她那一通输出,就差飙脏话了,可一点没见外。
相反起来,甘望舒就不是那种能主动找他的人,她不好意思。
只是一早上因为他的失踪,她脑子里忍不住又满满都是他了。
她回忆起前晚他说的,两年前出事那夜,他为她找了好几个律师,为她那个事周转了多少,他希望她赶紧走,不然他还得费力气捞她……
明明那会儿他应该气疯了,可是他说他会捞她。
后来的两年,他还飞了无数次美国去看她,她真的不敢置信,也真的不敢相信那年正月初三在超市,他知道她在后面跟着,他就是去找她的……
她一直以为这两年他就算不再恨着她,也早把她从心中抛到九霄云外了,脑海里早没了甘望舒这样一个无耻的人,结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一遍遍地跑去美国看她,甚至大过年的也去,还说那个千篇一律的破年有什么好过的。
去看她的日子就不算千篇一律了,是吧。
甘望舒觉得亏欠他的越来越多,以为就那一年,实际已经三年了。
直到晚上下班,萧总还没来信,简直从地球上消失了。
甘望舒终于厚着脸皮,试探性地给他发微信。
“Hi。”
直到她去了车库他还没动静,甘望舒又给他拨了个语音电话,也没接通。
她晚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回沪檀林。
到他园子门口往里看,园子太大,植被层叠不尽,看不到主体建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里。
她思来想去给物业打了电话,“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一下我邻居。”
物业:???
这俩业主怎么回事,前晚男的要联系女的,今天女的要联系男的,怎么那么奇怪。
“请问,您找萧先生有什么事吗?”物业问甘望舒。
“我想跟他道个谢,但是联系了一整天都没联系上,我怕他……嗯,”她尴尬道,“死在家里了。”
“……”
物业也是被吓到了,马上就给萧津渡去了电话。
一会儿又给甘望舒回信说:“没有通,关机了。”
甘望舒苦恼:“那怎么办呀……”
“要不您,报个警?”
“……”啊,那可能不用吧,等会儿萧津渡以为她疯了。
他也就是那一夜没睡而已,清早雨停就回去休息了,死只是她瞎说的。
忽然看到门口那个门铃,甘望舒下车去摁。
没想到很快有了反应,有个住家阿姨模样的人跟她通过门铃对话,听说她找萧津渡,阿姨说他在家,请稍等。
甘望舒满脸惊喜,马上又试着给他打语音电话。
一开始依然无人接通,但是打了几次后,忽然间就通了。
这人手机可能没电了,刚开机。
嘶哑的男声穿过听筒一节节缓慢递来,像那夜的风雨,稀碎而孤单,“嗯?下班了?”
“你在,睡觉呀。”她问。
“嗯。”萧津渡把脸埋枕头里,“进来吧。”
大门已经开了,甘望舒望着眼前漫长的私道,不太好意思进去但是挺好奇他怎么在睡觉的,就还是上了车开进园子,边开边闲来无事继续和他讲语音电话,“你怎么这个点在睡啊?昨晚没睡?”
“嗯。”
“昨晚出去玩了?”
“没。”
“那你,睡了两天两夜???”她吃惊。
男人的声音还是很哑,溢出“昨天没睡”四个字时,疲惫感好像还在清晰地弥漫着。
甘望舒睁大一双眼眸,脚下也陡然间放到了油门上,本来只是由着车子不紧不慢地在他园子里挪,忽然间就下意识忍不住加快了。
“你昨天早上回来后没睡觉啊?”她好奇不已地问。
“嗯。”
“为什么?”
“睡不着。”
“为什么会睡不着,你一夜没睡了还睡不着。”
“想你。”
“……”
甘望舒把车子刹在主屋门口,下来,悄悄走进去。
屋里灯火通明,布局和隔壁差不多,她没改造,想必设计都是当年萧总安排的,所以两座园子大差不差,一进门一抹熟悉感扑面而来,好像回了自己家。
甘望舒嘴角不知为何略略扬起,为这种熟悉感而莫名有一丝雀跃感。
拿起还没挂断的语音电话,她问:“你在,主屋睡觉吗?”
“嗯。”
“哪里呀?”
“楼上房间。”
甘望舒猜测也是,所以就下意识说:“那我回去了,你睡吧。”
“上来啊。”
“……”甘望舒瞄了眼那条就在不远的雕花旋转木梯,轻声道,“那个,我还没吃饭,你睡吧。”
“我也没吃。”
“你多久没吃了?今天一整天是吗?”
“昨天。”
“什么,你昨天也没吃?”她不可思议得声音不由自主地急切了些。
“喝酒了。”
“喝了一天酒,没吃饭,今天也没吃?”
“嗯。”
“你不想活了啊萧津渡。”甘望舒下意识说,觉得肺腑一股无名火在烧,简直觉得他怒不可遏令人发指,“你三岁啊?”
他轻笑,又闭上眼睡觉,沙哑的声音吞吐了句“死就死,死而无憾了”。
甘望舒无语了半天,挂了电话,又拿手机点了外卖。
完了才往楼上走。
悄悄爬到二层,找到主卧试探性敲了敲。
里面传来淡淡的一记哼声。
甘望舒摸上门把,摁下,推开一丝缝隙。
房间大,入口是起居室,她还得进去,再走几步,慢悠悠到了第二道门,才看到里头深棕色木床上的一抹隆起。
他只留一只手和一小片头发给她,其他的都埋在被子枕头里了,似乎还很困。
甘望舒站在卧室入口处,探头道:“你再睡半小时能起来吃饭吗?我点了外卖。”
“唔。”
“那我在楼下等你。”
“进来啊,下去干嘛。”
“……”
甘望舒盯着那副慵懒舒服的背影,犹豫两秒,再往前稍稍走了几步,在房间一张藤制沙发坐下。
床上稀稀疏疏地传来声音,他微微转过身,慵懒不已地撩起眼皮。
甘望舒对焦上他一对朦胧的眼,呼吸微微屏住。
半缕碎发挂到他眼皮上方一点点,闷了两天白得要发光的皮肤上,英挺五官每一寸都异样的清晰,好像色调饱和的动漫。
萧总在这个灰色傍晚里,简直秀色可餐。
这男人,都三十多了,睡醒还那么不显年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二十出头。
“你今天,上班了。”他问。
“嗯。”
他又没声了,显然没醒神。
甘望舒主动找了个问题问,想让他清醒清醒:“你来这,出差还是?”
“看你。”
“……”甘望舒轻抿上唇,不知如何接话了。
男人轻吁口气,闭上眼,“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再睡一觉。在这吃就行,吃好了你再喊我。”
“别……”甘望舒一下有点着急,担心死了,“你两天没吃饭,我一顿不吃就饿得慌,你两天啊,你要饿死了。”
“没觉得饿。”他慵懒至极地道。
“你都饿过头了,你五脏六腑都要开始衰竭了。”
他闭着眼笑,也不知道是觉得她危言耸听还是真听进去了,就躺在那儿一边笑一边侧过身睡觉。
甘望舒怕他睡过去了,不由得起身过去,微微弯下腰扯了扯他的被子,“一会儿再睡吧,洗个脸就精神一点了。外卖很快就来,不用半小时,我点了附近老城区的一个店。”
“你和我吃吗?”他背着身问。
“嗯。”
他慢吞吞躺平,睁开眼。
甘望舒舒了口气,退开一步,温柔哄道:“你起来洗漱,我下去拿外卖,拿上来给你,你不用动了你都虚弱了。”
“……”
他扯扯唇,也不否认了。
撑起身,慢悠悠爬起来。
甘望舒在一侧看着,仿佛还怕他中途又倒了回去耍赖。
他趿拉上鞋子,整理了下缭乱的衣领,中间瞄了眼她。
甘望舒后脊一阵酥麻,不明白他那一眼干嘛。
绕过她要去浴室的时候,也不好好走路,非要半个身子不轻不重地擦过她半个肩头,甘望舒身子晃了晃。
她:“……”
她吐槽,故意说:“这么困啊,那你躺下睡好了。”
“醒了。”
“……”
臭男人。
甘望舒往外走。
在楼下等了五分钟,门铃就响了,她马上摁开了门,过了会儿送餐的骑手就到了,她接过,拎着厚厚的两袋子外卖到楼上去。
萧津渡还在洗手间里。
甘望舒在这个日暮时分忽然想起来2018年春节,大年初一的清晨,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后,她除夕夜喝醉,他把她带回北郊睡在了他房间,清早醒来,一言不合也没聊到坎上,他径自去了洗手间洗漱。
开了灯,她在房间里找到一张茶几,把餐一一摆出来,筷子也拆好,又盛了碗粥放凉。
她坐在一边,透过露台安静看着台风后美丽的天色等他。
脚步声来得也快。
洗漱完更是一身阳光气息的萧总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对面,落座。
甘望舒偷瞄,某人下巴的淡青色消失了,发丝也整理了,皮肤还是泛光,蓦地一看,更帅了。
萧津渡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喝,“你知道我这会儿想喝粥。”
“不然呢,两天没吃饭只喝酒的人,给你一碗米饭,噎死你。”
他低低笑了一记。
甘望舒其实不是很饿,拿起筷子吃起了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一盘卤香腐竹,觉得很开胃。
萧津渡也只喝着粥,他们两个极端,各做各的,也没说话,直到萧津渡一碗粥喝完了,才似乎活过来一些,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了菜。
他去吃甘望舒总下筷子的那几盘菜。
甘望舒也开始喝粥了,没再碰菜。
“你什么时候回北市?”觉得他喝完粥了,有力气了,甘望舒就打破了这极致的静谧氛围。
萧津渡倒是很漫不经心的,对这话题不是很热衷的样子:“怎么了?”
“你不是来出差的,不能一直待在这吧。”
“为什么不能?”
“……”
甘望舒瞄他,“没人扣你工资,但你不会积压工作吗?”
“回去加点班就行了。”
“那你不早点回去。”
“别管我。”
“……”
甘望舒低下头吃饭,不再跟他说话。
萧津渡换了双筷子给她夹菜到碗里:“你为什么来览市办公?”
“管我。”她把他夹来的菜拨到碗边去,不吃。
“……”
萧津渡看着那被孤立的菜,笑了声,又瞄她,“你瞧瞧咱俩这问题性质一样吗?我为什么在这,你不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直接说你不嫌肉麻?”
“……”
“你赶我走,我还乐意了,我是有什么人格分裂吗?”
“……”
“我问你这问题,也关乎我什么时候走,你又不乐意上了,小祖宗。”
“……”
甘望舒觉得他就是强词夺理但是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头,觉得他口才好。
“我找个新地方工作,自在。”她胡乱说了句。
“在北市你不想回家就自己住外面就行了。”
“住哪个外面?哪个都有不想见的邻居。”
“……”萧津渡眼尾吊着笑,“那我真是,恬不知耻,追到这来了。”
“……”
“你报警把我抓了吧,甘总。”
“……”
甘望舒抬头,眼眸往外瞪,“你别这么喊我,烦。”
“怎么了?”他无辜地问。
甘望舒直言不讳,“你每次这么喊,都在嘲讽我。”
“……”萧津渡默了有两秒,淡淡的有点含糊地道,“之前有,今儿没有。”
“……”
甘望舒转头,想要找东西砸他,可惜藤椅上没有抱枕。
萧津渡看着她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怂怂地笑了,“吃饭吧祖宗。”
甘望舒深深哼了声,慢吞吞地再次埋头进食,也不说一个字了。
萧津渡自己在对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不考虑回去了?”
“嗯。”
“你就住这?”
“嗯。”
“甘氏真的接了?”
“嗯。”
“为什么要接。”
“不然我没工作。”
萧津渡没声儿了。
以前不知道她身份,会怂恿她开公司,但现在他不说这些有的没的。
甘望舒等了会儿,撩起眼皮窥探对面,想到那晚他懊恼至极的脸色,她想了想,还是说:“不是我总说你不爱听的话,但你和姓甘的人,真没可能……你要不要……”
“吃饭。”
“……”
萧津渡看她碗里那菜已经没了,不知什么时候吃掉了,就继续给她夹,“我就喜欢你。”
“……”
甘望舒平湖秋水般冷静的脸色陡然间波澜四起,红透了,她再次垂眸进食,安静得仿佛自己不存在。
萧津渡把她的十分心思摸到了十二分,愉快地道:“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望舒。”
甘望舒觉得这比登天还难,但是不想在这会儿扫他的兴,一会儿他直接吃不下了,这人都两天没吃饭了。
氛围奇奇怪怪的一顿饭在晚上八点结束,外面已经星光点点。
从洗手间出来,甘望舒见萧津渡不在房间里,桌子收拾干净了,他应该下楼了。
她就也下去了。
正厅坐着个男人,弯腰向下双手撑在膝上,看着手机。
甘望舒走到他附近,“你还困就去睡觉吧,反正都晚上了。我回去了。”
萧津渡起了身去拉她,“这才八点,你回去做什么。”
“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不困了。”
“那我在这也,没事,还是回去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甘望舒试探性地转身往外走。
萧津渡跟着她走。
穿过正厅,走入玄关,快到门口时,忽然一只手搭上了甘望舒的肩。
她扭头看那骨节分明的手掌,虽不自在但也没有拿走,或开口让他拿下去。
踏出门,两人往车子走去。
刚踩下台阶,忽然肩头的手往后一捞,身后有一抹滚热的胸膛紧密地贴上来。
男人的另一只手也在同一秒中穿过甘望舒的细腰将她向后一揽,两个人完完全全,完完全全地,亲密无缝地贴在了一起。
甘望舒还没懵住,萧津渡的脑袋就往前一靠,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脖颈上。
“望舒儿,和好的意思,是在一起的意思吧……”
“不,不是……”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那为什么需要偷偷的,瞒着家里……”
甘望舒无声了下去。
萧津渡轻轻蹭了蹭她的侧脸,把浑身酥软下去的人用力往怀里揉,“我们谈个恋爱,求你了。”
甘望舒握紧拳头,不然感觉自己分分秒秒要软下去。
萧津渡贴着她蹭了又蹭,呼吸一直缭绕在她耳边:“嗯?望舒,你和我在一起吧,这破日子我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她低喃,“你这两年,为什么没看上别人。”
“你看了?”
“我不一样,我逃难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多落魄,谁有心思恋爱。”
“我疗伤呢。”
“……”她垂下眸,看着腰间紧紧扣住的手,轻叹,“我是,恋爱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太难了……”
“你别管。”萧津渡的声音因为她那一句话,动情而嘶哑,“我说了你别管。”
“你去睡觉吧。”她真没再说。
萧津渡又因为她的听话而心动得要死,搂着她没放,整个埋下脸在她肩头,舒服得只想这辈子都不起来。
甘望舒侧眸,借着屋檐下橘红色的灯,偷偷地,近在咫尺地看着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
“你这两年都是这样,两天吃一顿饭吗?”
“没有,要这样你还有男朋友?孤寡一辈子了。”
她忍俊不禁,“但你瘦了很多,你不觉得?”
“不觉得。”
“那你现在觉得一下,我很觉得。”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她噗嗤一笑,心头的愧疚和心疼却在悄无声息的蔓延,“行了你去睡吧,别作诗了。再憔悴下去,就不合适了。”
“不困了。”他埋着脸嘟囔。
“我看你都快困死了。”
“我就想抱抱你,你都说我瘦了,我续续命。”

第53章 可怜可怜萧总。
极致的心疼在甘望舒心头如潮水暴涨, 她回过神来时,已经伸手搭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萧津渡没动, 只是舒服得恍若做梦,忍不住又蹭了蹭她的脖颈。
“明天别不吃饭啊,一次就行, 不能再多了。”她轻声嘱咐他。
萧津渡:“我明儿去找你。”
“我在甘氏呢,你可以中午定个餐厅然后去等我, 我们一起吃。”
“我明早就去找你。”
“我说我在甘氏这边的分公司呢, 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甘氏怎么了?我怕啊, 你要找保安把我扫地出门?”
“……”她轻飘飘嘀咕,“扫出去我还得跟着走。”
他轻笑,很满意地笑。
甘望舒还是喜欢听他意气风发的笑,一下就心软:“你想去就去, 不膈应你就去。反正你今晚也别通宵达旦了,也不要喝酒了。”
“管起我来了,我这小祖宗开始行驶起权利了。”
“……”
甘望舒脸红透底, “我怕你喝死了, 好不好?谁家喝酒像你这样喝的, 熬大夜后喝一整天, 还一口饭不吃。我要是这么喝都被你骂死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跟我换好心, 嗯?没成驴肝肺。”
“……”她乐得不行, 往后拿手肘撞了撞他, “好了, 你快去休息吧,物理休息才有用, 站这儿看着都累。明天见吧。”
萧津渡慢吞吞撑起来,怕她上了一天班也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挂在她身上的两只手。
甘望舒得了自由马上跑,往前两步钻入车子,怕他再反悔。
和他隔着挡风玻璃一边对视一边倒车,掉头,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又迷恋至极地在后视镜里和他紧紧眸光交缠。
萧津渡目送到她车子出了园子大门,应该才走。
甘望舒早早就睡了,她不太适应江南的温润气候,总觉得夏天很容易犯困,但是最近来出差,事情多,她中午都没什么时间休息。
第二日刚到公司没多久,微信就收到了萧津渡的来信,萧总终于不像昨天那样,成了失踪人口。
“在公司吗?”他问。
甘望舒忙里偷闲回复:“嗯,在。”
“我上去了。”
“你到啦?”这么快。
她拿起手机出门,回复他:“你走A3梯,我给你刷卡。”
萧津渡:“你的专属电梯?”
“嗯。怕你被人看到。”
“我那么见不得人吗。”
“哎呀,说好了偷偷的嘛,低调点咱俩开开心心地玩不好吗?”
萧津渡无奈一笑,进了打开的那部电梯。
六十层的高度和荣晟办公室一致,并且两栋楼就相邻,萧津渡来这感觉都熟门熟路的。
一出门就见左侧墙上倚着一个身着斜领露肩白衬衣搭着婉约黑色铅笔裙的女人,抱着双臂,垂首乖巧地等他。
萧津渡脚步一刹,在她投来的那眼波流转的一眼里,目光都直了。
甘望舒不自在地扭头推开了一侧的办公室大门。
萧津渡可算知道这条电梯多隐蔽了,她办公室就在这一层独立的拐角里,电梯和办公室紧挨着,没人来这边,纯纯是她的私人电梯。
他尾随进去。
因为是临时办公室,里头没什么女性化或者有她痕迹的设计和摆件,一片黑白色调,简约而大气。
“你这么早来,不多睡会儿。”说着问他,“你昨晚睡了吗?”
“睡了。”
甘望舒不疑有他。
萧津渡慢条斯理地到了她办公桌边,也没去看她电脑忙什么,就靠着桌子目光落在对面的一栋楼上。
甘望舒顺着他视线往后瞅了眼,“看什么?”
“荣晟公司在那儿,跟你同一层,我倒是不知道你最近在这一层办公。”
“荣晟?哦,记得,他来览市工作了?”
“偶尔吧,不会一直在。”
“所以你最近,和他在一块?”
“嗯。”
“那你要不要去找他玩儿?”
“不,我刚来。”
“……”她睨他,“那你坐会儿吧,我先忙,一会儿和你聊聊。”
“聊什么?问我啥时候回北市。”
甘望舒扑哧一笑,“我看着那么缺心眼么?你和这样的人谈……嗯,”她有点不习惯,不自在说那三个字,“谈恋爱,你会很累的,本来我就觉得你认识我开始就很累了。”
萧津渡伸手摸上她的脑袋,“我乐在其中,被气常有吧那一年,但是不可否认快乐多得多。”
甘望舒抿着唇不好意思接话,瞄了眼他的手,“别把我头发弄乱了。”她上面插着发簪。
萧津渡觉得那发簪挺别致,伸手抚了抚,完了就说他看看那簪子长什么样,抽了出来。
发丝散落甘望舒脸颊,她抬头,无奈眯眼。
萧津渡对着那张影影约约的巴掌小脸心动得很,嘴角已经压抑不住上挑了,“你先忙,我看手机研究一下怎么簪发,一会儿给你弄上去。”
“……”她不知为何地笑了,他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做。
她无所谓地看电脑去,反正簪不簪也一样,她就是因为清早开车不喜欢吹空调,不开空调就得开车窗,但怕风大弄乱了头发挡视线,就随便把上半部分头发挽了下,插起来。
过了十分钟,甘望舒想起来要给他泡杯茶时,一抬头,远处的男人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甘望舒:“……”
说得好听,早上就来找她,一来就睡觉。
这人肯定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那么大个人,睡个觉还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督促。
甘望舒不搭理他,继续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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