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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byFu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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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津渡眉峰一寸寸挑起, 眼神也随着这脸色开始不友好起来了, “那你觉得,在我这, 你是什么类型的?”
“……”
她失笑。
萧津渡捏捏她的脸:“我张口闭口的老婆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啊, 我刚刚才说咱俩早晚要结婚的你也是半个字没听进去, 我这两年想你想到失眠成疾你也是完全不当回事啊, 完全不信任我了这是,才一个月爱就消失了?”
“……”
她一头栽入他怀里, “我错了,我就是觉得有点早了,有点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家里人都知道你了。”他抱着她哄,“咱也就是见个家族里的亲人而已,外人咱也不用去介绍,是不是?大家不知道咱俩谈了多久。而且我自己家里人也不知道咱谈了多久啊。”
“哦,也是。”这个事情只是他们自己心里门儿清,别人压根不知道呢。
萧津渡又去给她摁小腿,“还疼不疼?”
“不算难受。”
那就还是不舒服。
萧津渡直接把她的脚抬起来放自己膝上,一直揉着,心疼得很。
甘望舒看得出他今天总是满目惆怅,就和他说没事,小问题。
但萧津渡这人,这种事上不太好哄。
“这个药,至少要吃一个月,那我们怎么去非洲玩啊。”她换了个话题聊。
“吃吃看,有好转咱就去,如果不明显,咱就等好了,我一定带你去,我们不一定要看动物,我们看看星星也行,嗯?所以不一定要在九月。”他怕她失落,哄她说一定带她去的,晚几个月而已。
甘望舒也没有失落,只是觉得和他难得在这个事情上说到一起了,却又去不成,她怕他失落。
萧津渡一听,终于在今天有了一个笑容,“我失落什么,自从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失落了。”
她下意识弯起眼睛:“那就行。其实我对老先生的医术很有信心。”
他点点头:“但愿。”
城西艳阳高照,而在市区的高架桥上,暴雨如瀑。
晚间高峰期的霓虹灯被一阵阵茂密的雨模糊成一点点朦胧光片。萧津渡无心看雨,一直在认真给甘望舒按着脚,甘望舒则一直无忧无虑地在往外看,感慨今年天气的反常但她很爱。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萧津渡每一句都会回。
偶尔回头,看他紧盯着她的小腿,甘望舒会失神,会为这种时刻期待起他刚刚口中说的那个“早晚会结婚”。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期待“结婚”变成现实。
文律师也是因为要结婚了,才会问他,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吧?
他弟弟都要结婚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既然有女朋友的,确实是应该差不多了。
她也理解了他刚刚开玩笑的那句“丢人”。
他是真的不想形单影只地赴那样的宴,他是有一个,非常拿得出手,非常想带来给所有人见的女朋友的。
回到家萧津渡就找阿姨煎药去,自己又亲手忙活起了晚餐。
甘望舒抱着个他的电脑处理自己一天没上班堆积的工作。
她在萧津渡最爱的茶室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忙。萧津渡一会儿来一趟,摸摸她,又走了,一会儿又来,揉揉脑袋,又走了。
甘望舒说他跟逗猫儿逗狗似的。
萧津渡说他来续命,厨房无聊。
她笑了,心想厨房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她让他交给阿姨做,他又不愿意,说要自己给她做。
甘氏集团近来没什么特别的问题,项目都进展得不错,甘望舒看了两个项目的企划书,又回了几封邮件,就在萧津渡第无数次来的时候留下他商量一个事儿。
“名嘉国际一年一度的宴会今年怎么改在八月了,之前不都在年中吗?”
“去年钟承敏那家伙貌似身子不舒服,推迟了两个月举办,所以今年估摸也定在这个八月了。”
他捏了颗车厘子喂她。
甘望舒咬住,梗留在他指尖,“那他肯定也给你发邀请函了吧?你前两年去了吗?”
“我都说我出差了,没去。今年还不知道,今天还没上网。”
“那你,去不去?”
“我哪有时间。”
她失笑,“就下周,还行吧,下个月咱俩的行程就满了一些。”
“我懒得去给他捧场,那家伙,最近好几个项目我都毙了,他还搞不清状况,打电话问我最近是公司的行进方针有变吗还是,怎么项目毙了那么多。”
“……”嗯,暗爽。
萧津渡又喂她一颗,说:“他不知道甘氏和萧安为什么要合作,只当是机缘巧合,还在电话里问我,这事儿是不是没有经过我的手笔,我知道了没有制止就算了,难不成后面要和甘氏深度合作吗?萧安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吧。”
“哼,他管得真宽。那你怎么说?”
萧津渡:“我说这都是小事,没必要让我花费那么多心思去琢磨。他一听估摸觉得不对劲了,说,甘氏这些年乱成一锅粥,连他都不屑再和甘氏扯上什么关系,萧安怎么还能自甘堕落真去和甘氏勾搭上。”
“……”甘望舒当即咬牙,“他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明明我回国的时候他还热情不已地打电话跟我道喜,说甘氏终于还是回到我手上,也就是回到我手上才能稳定发展下去,要是给其他人保准得江河日下。
最近那个项目,他也是亲自找的我,我拒绝了,他还好奇呢给我打电话。怎么转过身就说是他自己不和甘氏合作了,亏我还跟你说那项目不错你可以投。”
“别理他。我说我,最近想换个道走走,甘氏的问题先不说,至于名嘉国际,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往来了,他不明所以,找我好几次我都说忙,没空见面。
他这会儿热锅上的蚂蚁呢,急得很。”
她冷哼:“让他急吧,我这辈子再给他一个好脸色我就跟他姓了。”
萧津渡投喂她吃葡萄,“不气,我们望舒宝宝不气这个。吃葡萄,你最爱的,酿酒必备。”
“……”
甘望舒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笑了,等她张口就看了看那食指上可爱的小牙印。
“我们去吧,我们去赴宴。”她跟他说。
“干嘛?”他不想去。
“名嘉国际的晚宴都会有合影的,你知道吧,那年我就是因为看到你提前和那家伙合影,他发了朋友圈,我当时都在车库了,临时倒车跑路的。”
萧津渡慵懒的挑起眉:“真的?”
“嗯,因为我觉得拍照的时候,你肯定会站c位的,而我也在,这事够尴尬的,所以就走了。
我去了北郊,结果你也去了。我在楼上发现是你的时候,都快抑郁了。”
“……”他陡然失笑,“真抱歉啊,小祖宗,是我的错。”
“所以咱俩去一趟好不好?然后我们合照的时候站在一起。”
“然后呢,我偷偷牵你的手?”
她弯起眼甜笑。
“行吧,去就去,不然姓钟那老家伙,三天两头搁我面前说甘氏女总坏话。”他站起身要去看药,“我得让他知道,以后,在你人前得喊你甘总,在我这人后,得喊萧夫人。”
“……”
什么萧夫人???
饭前萧津渡端了一晚药来给她喝,甘望舒正在激情四射地回复钟承敏的邮件。
萧津渡见了,顺嘴说:“登录我的邮箱帮我也回一句。”
“你平时怎么回邮件的?什么口吻。”她一边切账号一边问。
萧津渡:“ok。”
“……”甘望舒吃惊地看他,“你这么简短吗?”
“跟合作方有什么好说的?”
“但你跟我谈工作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上次咱俩走邮件的时候你还给我留了很长一句话。”
萧津渡一手端着个她喝完药的杯子,一手撑在茶桌上,居高临下和她紧紧地四目交缠,“你是我老婆,他钟承敏算什么东西?”
“……”
她咬住红唇,没敢说话,只是忍着笑直到他走了,才笑出声。
这个药不苦,淡淡的甘味中带一点点的涩,吃完甘望舒咬一颗葡萄就不觉得难受了。
只是这药一天要喝两回,还都是饭前喝,这就需要很掐时间。
所以饭桌上,萧津渡吩咐家里的阿姨,工作日每天中午提起煮药,在十一点左右就让司机送到甘氏大厦去,晚上也提前在下班前煮,这样他们下班后甘望舒回家就可以喝上了。
甘望舒觉得这样有点麻烦,跟他说:“我办公室有休息间,我可以自己煮。”
“你那么忙,哪有空盯着这药,有点时间好好坐着休息。”萧津渡想都没想,一票否决,“咱后面一个月在这住就成,刚好入秋了,漓园风景也不错。”
“好吧,还可以每天喂喂鱼,陶冶情操。”
他莞尔。
饭后兰江湾那边的阿姨给甘望舒带了一些衣服过来。萧津渡是不用带的他每个房子都有衣服,但甘望舒回北市后就住到兰江湾去了,也就只能把那边的衣服搬过来。
甘望舒跟着阿姨上楼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刚到卧室,眼见床头柜上丢了一个袋子,那药店logo格外眼熟,甘望舒眼角一跳,马上过去拎起东西丢入抽屉里。
她在床边坐下,捂着发烫的脸在琢磨这个东西为什么白天没有看到,难不成是刚刚才从车里拿上来的?
也就是说,可能是司机要去洗车的时候才拿上来的?
救命……
萧津渡昨晚没有收拾车子……他只抱走了她,该不会衣服都没收拾吧。
她深吸口气,又低头去打开抽屉,把药店的袋子抽出来,留下两盒避孕套塞在最里面。
但是有点塞不进去,她歪头看了眼,里面有个金丝楠木盒子,眼熟。
甘望舒取出来,打开,一只流水澹澹的白冰镯子安静躺在里面。
萧津渡进房,瞥了眼,顿了顿,接着二人隔着半个房间对上了彼此的眼。
甘望舒眼底有些不自然,手里的东西忽然变成烫手的山芋,放下不是拿也不是。
萧津渡走过去,看了眼她空荡荡的左手手腕,“我记得,你之前生日的时候,ins晒了照片,戴了个手镯。”
“哦,那是我二哥送我的。”
“你二哥,怎么也送你镯子。”他调侃,“我俩喜好一致啊。”
“我让他送的。”她小声说。
萧津渡定睛瞧她,这是他在那一年就怀疑过的,只是没有敢确定。
甘望舒在他炙热得几乎稍显滚烫的目光下,忽然觉得时至今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些事,就说:“他问我,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说,以前我有个镯子,磕碎了,要不,你再送我一个。”
萧津渡徐徐屈膝半跪在她面前,眼角眉梢吊起来一抹弧度,看了看她,又捏起那只镯子,再拿起她的小手,“其实这个镯子不值钱,小几百万而已,但是当年送不了你太贵的,怕你打死我。”
这事儿甘望舒知道。
冰凉触感从腕间弥漫到心头,甘望舒手指收了收,又展开,微微转过腕,食指勾了勾萧津渡的手掌心。
他笑了声。
“改日我给你送个新的,望舒,这几年没办法送你生日礼物,憋死我了。我送个,女朋友版本的。”
她轻笑,摸了摸现在的镯子,“我还挺喜欢这个镯子的,萧总是有眼光的。”
“那当然。”这事萧津渡就不谦虚了。
甘望舒把手攀上他的肩头,弯下腰,凑近亲他一口。
名嘉国际的年度晚宴在八月二十五号,那日刚好是七夕节。
萧津渡带着司机到甘氏接人的时候,车里就放着一束裹在白纸中的红玫瑰。
甘望舒抱着花呼吸都浅了,呢喃:“好漂亮呀。这么着急啊,来接我路上还买花去啦。”
“不是,办公室里自己包的。”
“……”
甘望舒都惊呆了,扭头看去,“你不工作,在办公室给我包花呢。”她忍不住笑,想起那年在纽约他的公寓里,他也是一大早在家里包花,是粉色的,说红色更适合送女朋友。
她拿起他的手看,“让我看看我家心爱的男朋友手扎成什么样了。”
他失笑,把她搂入怀,“不疼,一回生二回熟,再说第一次那会儿,扎心比较多。”
甘望舒笑得不行,“真是对不起我们萧总。”
两人聊东侃西,一路到了名嘉国际举办晚宴的酒店地下车库。
甘望舒把花放萧津渡怀里,说:“我先上去。”
“嗯?”
“我先上,你等会儿再上,分开走。”
“……”
萧津渡无奈地点头,看着她推门出了车,“脚走路小心,鞋高慢点儿,有事找我啊。”
甘望舒闻言,弯下腰搭在车玻璃上对着里面的人用气息声说:“你也不要太久,几分钟后就上去了,太久我会想你的。”
他弯着眼睛满腔无奈地点头:“行。”
甘望舒挥挥手,马上拢着她的披肩往电梯走。
不远处一个电梯门开,出来了钟承敏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貌似下来送客。
送走了人,他扭头就看到了甘望舒,“哟,甘总来了。”
“钟先生,好久不见。”
他握了握手后热情不已地说请她先上去,他注意到萧津渡好像来了。
钟承敏送下来的人萧津渡认识,是他曾经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但人大部分时间在国内生活,以前见面不算多,这几年他回国后联络才多了起来。
车子开过他这边的时候,停下来,隔着车玻璃二人对了一眼,说了两句话,对方才走。
钟承敏还不知道萧津渡最近一改本色换了迈巴赫开,但是他略略认识萧津渡的司机。
所以眼见他送下来的男人和那车子在说话,他就知道一定是萧津渡。
他们俩认识钟承敏知道,刚刚那人还在楼上问他,萧津渡是不是还没来。
钟承敏和甘望舒擦肩而过马上走了过来,到窗边一看,笑容满面:“哟,萧总来了。”说着见他怀里的红玫瑰,“这是……”
“前儿才收了小萧总的喜柬,怎么我们萧总也有喜事啊,今儿该不会只是顺道来打个招呼吧?可别啊。”
不远处并没有着急进电梯的甘望舒往这一看。
萧津渡慢吞吞地放下花,“说不准,一会儿看看吧。”
“说起来,刚刚我才碰到甘氏的那位女总上楼,萧总除了这一位不待见的人,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就留下来,别走了,哪怕是见了人家甘总,你还能怕人家吗?”
萧津渡故作整理一下衣着,但笑不语。
钟承敏换了话题:“说到女总,你这是,和京城哪个名媛千金谈着呢?居然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啊。”
萧津渡怎么会不知道他打探这些的意思,不就是变着法的想和他有关的人扯上关系,好再拉点萧安资本的投资。
整天惦记他那三两钢镚。
他一边推开车门一边道:“钟先生觉得呢。”
“那我哪儿能知道。”他乐不可支,“数你最神秘。”
甘望舒远远看到萧津渡下车,转身火速钻入电梯,狂摁关门键。

十八层宴厅中已经人头攒动, 衣香鬓影。
在一众高雅魅惑的女性晚礼服中,甘望舒着一袭薄荷绿的夏日旗袍,搭着婉约及膝的雪白披肩, 长发及腰,头上插一根乌木柳叶簪。
这样的一幕很难不吸引在场的每一分目光。
萧津渡和钟承敏还没上来的那两分钟里,甘望舒已经和超过十个北市老总打了招呼, 握手握得都要断了,还好没拿酒, 不然一会儿萧津渡还没上来她已经喝多了。
一眨眼宴厅风头就有了变化, 有点眼色的都去和刚进来的男人打招呼去了。
萧津渡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中山装, 因为甘望舒早上出门前就做好了今天晚上穿旗袍来就行的准备,不打算再换晚礼服了,她参加这种晚宴需要繁忙地应酬,不像大部分以女伴身份来的名媛, 负责美就好了,所以她觉得穿拖地晚礼服走动起来不方便。
因此她跟萧津渡说要不你不要穿西装,我记得你有中山装。
萧总最听话啦, 他就穿上了。
男人进宴厅的第一秒眼神就在四下搜寻她的身影。
甘望舒在远处和这家酒店的老板聊工作, 远远斜睨了眼入口处, 两人的眼神跨越无数人在璀璨夜灯下交融在一起。
萧津渡嘴角下意识上扬, 转头就心满意足地去应酬自己的。
一路兜兜转转走来,刚刚正和她攀谈的席式酒店老板就和萧津渡在一块聊起来了。
今晚单叶心跟着她老公来应酬, 甘望舒和她碰了个面站在角落聊了几句。
“你和表哥, 这都, 光明正大参加晚宴了, 那你俩一会儿打不打招呼啊?”
甘望舒端着香槟杯子和她对视,在她暧昧不明的视线下抿唇浅笑。
单叶心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我跟我家那个说你和萧津渡在一块, 他不信你知道吗?他死都不信,说没人会当这种不肖子孙。”
搁两年前,甘望舒自己也不信,所以她点点头说这可以理解。
“所以你俩一会儿要是来个世纪握手什么的,我天,明天的北市报纸,从上到下,全屠版,标题我都想好了 #萧安甘氏握手言和,世纪同框#。”
甘望舒轻笑抿酒,不置可否。
“你别喝酒了,你不是怀着孕怎么还端着……”
“哦这不是红酒,玫瑰茶呢,喝一点无妨。”
甘望舒和她碰了一下,“我要去和司总说点事,等会儿有空再和你玩,你自个儿小心点。”
“去吧去吧,我是纯来玩的,我们甘总可不是,大老板是来社交的。”
甘望舒浅笑走出了角落。
她要去找某个姓司的老总聊一聊两方近期的一个项目。
萧津渡还在宴厅中央和别人说话,正好说完,钟承敏走了上去,而她路过,就不偏不倚被钟承敏的网兜住了。
“甘总。”
“……”
有病吧他,站在萧津渡面前喊她。
甘望舒放慢脚步,寻声看去。
钟承敏端着笑脸和萧津渡介绍道:“萧总估计还不认识吧,这位是甘氏集团的老板,年少有为的女总呢,比你应该还要小上几岁。”
话落,扭头对甘望舒说:“这位是萧安资本的萧总,你们两家现如今也是合作上了,可以打个招呼。我几年前就想要安排一个大家一起坐下来喝茶的局的,可惜一直未能成行。”
甘望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了眼她家那身着文雅中山服,眼角夹着丝丝缕缕的笑,帅气得她心突突跳的男人,她咬咬唇,还是走了过去。
“真巧,碰上了传说中的萧总。”她淡淡瞄了眼他,又转头看钟承敏,不留情地道,“不过钟先生说错了,那只是两家共同参与了一个项目,我们的直接合作方是林州的合作方,不是彼此。”
“有一就有二,下次就可以直接合作了嘛哈哈哈。”钟承敏毫不在意地表示。
甘望舒觉得他今天是专门故意恶心她的,虽然现如今她和萧安私下里关系美好和睦,但是他这司马昭之心,实在明显。
“希望吧。”她索性如他所愿,伸手递给萧津渡,“萧总,久仰大名。”
萧津渡一手端酒杯,一手插在口袋里,见此忙掏出来握上去,“甘总晚上好,一早就看到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身影,还得感谢钟先生牵线搭桥。”
钟承敏:“……”
两人有问题吧,还真握上了,尤其萧津渡,说的这是什么话?友好成这个样子,还捧起了她了。
周边这时候也已经传来无数目光,纷纷对那握着的一双手惊讶到无与伦比。
甘望舒淡定地抽出手就转头就去找那位司总说话了,一副不想过多攀扯的意思。
萧津渡去了宴厅阳台,钟承敏下一秒就跟上去了。
“萧安最近,具体是什么情况,萧总有时间就说说吧。”钟承敏可以说今天晚上就是为了这一个事情而已。
萧津渡单手搭在阳台玻璃,喝着酒,淡淡看他一眼,很平静地说就是萧安后期的投资方向不和名嘉国际的项目一致了。
“可我听说你前几天才签了京徽集团的一个项目,京徽的项目和名嘉没有区别。”
萧津渡面若平湖,望着天际一丝月牙弯,淡然道:“半年前就聊的项目,只是程序走到最近。”
钟承敏见此,知道他似乎是铁了心不和名嘉国际拉扯了,就说:“萧总既然改变业务方向,咱也只能遗憾擦肩,那名嘉这些项目,只能和朔方资本合作一个了。”
“钟先生请便。”他碰了个杯。
钟承敏咬着后槽牙微笑着和他喝了酒,转身进了宴厅。
甘望舒和钟承敏嘴里的京徽集团老总刚好谈完话,就一路应酬着准备去阳台了。
快到时,刚刚进来后在附近的钟承敏过来拦住了她说:“甘总。”他意味深长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嗯?”
“萧安资本的萧总在外面,我看你也不待见他,咱就不去了,别弄得进退不得,尴尬。”
甘望舒弯起唇角:“多谢钟先生,但是无妨,你觉得我怕他吗?”
“……”这……
甘望舒脸色冷漠:“再说,我们两家再闹不和,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打我一巴掌啊?呵,他又没疯,你放心,他不敢的。”
“……”
钟承敏觉得她今天有点暴力,他不是那个意思。
甘望舒径自出去了。
宴厅阳台外,萧津渡正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手机,有点像在等她,两人今晚还没有独处的空间。
甘望舒挨到他身边去,睨了眼他在橘色水晶灯下朦胧的下颌线。
萧津渡拿手机给她看,“喜欢吗望舒儿。”
甘望舒好奇地低头,屏幕上是一只摆在拍卖会展台上的帝王绿手镯。
“这是……你之前说要送新的那个?”
“嗯。”
甘望舒马上道:“别破费了萧总,一个能上拍卖会的镯子,多少钱呢。”
“无妨,拍成功了。”
“啊?”
“这场秋拍就在今晚,在北市拍,我让特助盯着了。已经到手,一会儿咱到家就能见到了。”
甘望舒轻吸口气:“真的啊。”
萧津渡轻笑,和她碰了个杯。
甘望舒无奈,举手喝酒。
结果萧津渡这个人,做事就没一个是正经的,他把手往她这儿一转,和她手臂交缠了起来,喝上了交杯酒。
甘望舒:“……”
她羞涩地看看他,再痛苦地喝下,完了就马上抽出手拍打他,“一会儿让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我今儿还打算单身走出去啊。”
“……”她无奈失笑。
“这钟某人在阳台和你聊什么呢。”
“说项目的事,他能有什么事儿。”他给她说了几句刚刚的谈话。
甘望舒明了地点头,又和他咬耳朵:“那估计是因为你给他吃钉子了,他刚刚拦住我劝我别出来,因为你在这。”
萧津渡莞尔。
甘望舒声音寡淡:“我就没见他对我这么好心过。没了萧安这棵大树,名嘉国际很热,只能又抱上甘氏这条腿了。”
“那他还算聪明。”
“不过他不是说要和朔方合作吗?”
“就那么一说,朔方是港澳企业,在内地的项目素来不算多,而且之前没合作过,最多是最近才联系上,朔方压根不可能一下子吃下名嘉一整年的业务量,又不是有钱没处花。”
“也是。”
萧津渡转身去一旁的茶几上拿酒。
阳台一张圆形茶色小桌摆满了花,很有七夕氛围,还放了几瓶香槟和红酒供客人自给自足。
萧津渡拎起一瓶红酒,给甘望舒倒了点,让她别喝太多,末了给自己倒了半杯多。
两人在宴厅阳台温存了一刻钟,直到厅内有人在找萧津渡。
钟承敏知道萧津渡早前去了阳台,而且甘望舒也去了,半天一直没见两人谁出来,虽然不至于在阳台吵架,但是钟承敏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能在阳台待那么久的。
所以他找了个侍应生去喊萧津渡。
侍应生刚到阳台,迈出半步,就转身回来了。
在钟承敏困惑的目光下,跟他耳语说:“一男一女在接吻,不方便出去。”
“……”
钟承敏脑子嗡了一声,不相信是他心里的那两人,“是谁?”
“看不清,在角落。”
五分钟后,甘望舒休息好了,进宴厅去。
萧津渡又等了会儿进来。
两人分开和众人应酬,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出头,晚宴接近尾声,到了传统的大合影环节。
今晚来赴宴的女企业家不多,余下两位都是中年人,被安排坐在了前排。
作为今晚几乎是最年轻的继承人,甘望舒习惯性往后排走,被几个男同志谦虚地推着推着,她就又稳站了c位。
本来甘氏就是城里几乎年限和威望并重的企业,理所应当受人尊重,加上她是女孩子,所以年年大家都如此捧她。
萧津渡几乎是最晚入排的,萧大哥淡定地还在不远处和人谈笑风生呢,等到差不多都快开拍了,才和钟承敏几个老企业家一起往那边走。
他往后排走,还故作谦虚说他就站边上就行了,当个边缘人物。
好家伙萧安如果都算边缘的话北市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企业了,所以一下就被人让出了一个大位置,请到了中间。
甘望舒一直在忍着笑,故作清冷地不看他。
但是萧津渡最会演戏,奥斯卡得主,过来的时候,不轻不重撞了她肩头一下,把她的披肩撞散了下去。
“抱歉甘总。”他一只手无措地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拉披肩。
甘望舒抿唇浅浅一个点头,拉起披肩,站好,下一秒垂下的手就被一只宽大手掌握住。
甘望舒:“……”她嘴角快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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