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关系by狗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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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司南逸刚坐下,气还没喘一口,秦天却往外走。
片刻不停歇的,在洞外设起了隐身结界。
就在司南逸以为,这下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秦天先交待了一番,又背箭携弓,出去了。
待这一切安置好后,司南逸才发现,他这一整天跟秦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上,甚至眼神都没碰上过,直觉告诉司南逸,秦天似乎在刻意躲着他!
他娘的!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在意的人却是我!
“小逸!”
“干嘛?”
上官丹儿注意到司南逸一路随行乖巧的无比,甚至一言不发的,她关心问了一句道:“不知道还认为负伤的是你,怎么那么安静?”
司南逸抬眉看了眼上官丹儿肩头上那还沾着血渍的衣衫道:“姐,你都这样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上官丹儿惊奇摇了摇上官剑胳膊道: “上官剑,你有没有听到,他叫我姐,你们青山宗那么厉害,还能让人转性!”
上官剑却担心看向脸上大写着“郁结”二字司南逸道: “该不会真中邪了吧!小逸,你没事吧?”
司南逸烦闷的很,直接背上箭拿上弓道:“我去附近找点水和吃的,你们兄妹俩好生在这休憩,别乱走动。”
上官丹儿浅浅砸了上官剑胳膊一拳道: “看看这小子,真是转性了,看来青山宗教化确实不错!”
只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嘚瑟啥啊!
司南逸碎碎念着,他刚走到洞口,就碰上刚好返回来的秦天,他怀里抱着一堆灵果子,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筒子,里面应该是水。
二人静默的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秦天垂下眼睫,朝着司南逸走来,将怀里果子和水全塞给司南逸道:“妖兽有着极重地域意识,我们已经闯入它的地盘,它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所以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别乱走动为好。”
司南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秦天却率先背过身去:“我去外面洞口守着,你们安生休息。”
司南逸:“……”
而当司南逸再次返回的时候,手里拿着些吃喝,上官剑也甚是惊奇道:“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司南逸将手里东西放好道:“……嗯。”
而上官丹儿一眼就瞧出其中端倪道: “你是碰上秦天师兄了。”
司南逸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是“嗯”的一声。
上官丹儿继而又问道:“那他人呢?怎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司南逸吁了一口气道:“他不放心,执意要在洞口守着。”
而眼尖的上官丹儿却从司南逸的脸上表情读到不一样含意,她道:“你跟秦天师兄不合嘛?”
司南逸瞥了一眼这八卦女人道:“关你什么事!养你的伤吧!”
“明明就是一副刚吵完架的样子。”
司南逸忘了,他之所以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发怵另外一个原因,她敏锐的第六感,精准的直觉。
看着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司南逸即刻意识到,他不能待在这,这母老虎一定会设法把他拆了。
“这洞里太湿了,我去拾点柴火回来。”
司南逸连忙起身往外逃。
而司南逸走后,上官丹儿将眼神转向悠哉悠哉啃果子的上官剑,抢过那已经到嘴边果子厉声质问道:“上官剑,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而才刚跑洞口的司南逸又碰上抱着一捆干柴的秦天。
司南逸本就因为他,烦闷的心里窝着一股子火,当即喷薄而出道:“你他娘的,怎么净干些多余的事。”
秦天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洞里太湿了,可能需要火。”
司南逸: “显摆你秦天贴心,就你发现了,我们都是睁眼瞎!”
秦天知道因为上一次误会,司南逸肯定很讨厌见到他,可他也在尽可能避开他了,天知道,他司南逸会出现在这鹿吴山里,现在为了躲避妖兽又不得不居身于这狭小洞府内,现在上官丹儿负伤,还多了他和上官剑两个冒失鬼,还能指望什么,他做这些小事也是在尽师兄之责,伏妖兽应该是不能继续下去,但至少要保证他们性命安全,在等到青山宗和紫仙都的救援之前。
许久,秦天道: “司南逸,我哪里又让你不高兴了?”
司南逸气结,“你……”
总不能说,你一个劲躲着我,而我非常在意,这种屁话吧!
越想越气,可这气撒了出来却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对面的人不痛不痒,自己龇牙咧嘴的像个跳梁小丑。司南逸抢过他手中干柴,愤愤大步又转身回去了。
而回到洞里。
上官丹儿马上就揪着他不放,问道:“小逸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人家秦天师兄才那么不待见你。”
司南逸生着火,大力的把手中干柴折成两截,丢进火堆里道:“屁!!是我不待见他,是那小子心虚,所以才不敢进洞!”
上官丹儿却跟聋了一样,别人的话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只捡自己想听的说:“好好跟秦天师兄道个歉,我想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司南逸道:“我没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而从司南逸一句“我没错”上官丹儿笃定他俩吵架了,上官丹儿道:“秦天师兄品行就算在紫仙都,也是君子立行之名。”
司南逸黑着脸,起身道: “他君子?所以我小人!你知道什么,长了张嘴,张口就来。”
说完,司南逸气愤的又跑了出去。
把司南逸气跑后,上官剑道:“丹儿,就算你打算仰仗那秦的,但你也不能灭自己人威风,况且,咱小逸怎么就比不上那姓秦的。”
上官丹儿一脸严肃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现在身困鹿吴山,被那妖兽发现也不过早晚之事,我被那蛊雕中伤了,提剑都困难,现在闹离心,只有弊害!”
上官剑拍照自己胸脯道: “不是还有哥哥我嘛!”
上官丹儿脸色铁青道:“你……,就是因为还有你在,更糟糕了!”
司南逸提着个竹筒子,寻了好久,才行至一平静泽水处。
望着眼前绿汪汪泽水,泽水上漂浮着零丁几片枯叶,烦闷的他倒也不急着打水,一屁股坐地上,捡起那岸边多如牛毛玉石黄金就往水里丢去。
“他秦天名声在外,他君子,所以,只有跟他对着干,那永远错的都是别人!你们这些光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的家伙!”
司南逸自顾自骂着。
玉石块落水中,“嗵”落入,溅起一大片水花,司南逸不解气的又掷进了一块金石。
待他撒完气后,才拿起竹筒打水。
“给你们多盛点,撑死你们。”
而平静的泽水,在司南逸拿着竹筒正欲往水里扣放的时候,却擅自流动了起来,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水面上的漂浮的枯叶从泽水中,缓缓的上了岸。
司南逸警惕朝泽水中心探去。
打水的竹筒飘进了泽水中。
矮丛中,秦天将司南逸按下,二人以匍匐的之姿趴于地,秦天捂着他的嘴,示意着他不要出声。
泽水荡漾的水波欲扩越大,最后,在司南逸不可思议而瞪大如铜铃的眼眸中,泽水带着巨大水花破出一个巨物脑袋。
那大脑袋吐着红信子,大如牛般的瞳眼目露竖光,身上的鳞皮于晨曦中粼粼发着蓝紫色的光。
它破出水面,脑袋下方皆是长长脖子,在泽水中挺立宛如荷尖。
拥有着蛇姿的水兽,头上还顶着两根蛟角,它吐着红信子阴幽幽似在寻觅着什么。
最后,它发现了飘浮于泽水中的竹筒,猛的将脖子朝水里一扎,那由司南逸带来的打水竹筒瞬间稀碎。
盯着水中飘零的四分五裂的竹屑,水兽适才才解气一般,缓缓矮下身姿,没入泽水之中。
待到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司南逸瞠目结舌看向秦天道:“这泽水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条巴蛇。”
秦天拿开捂住他嘴的手,对视上他的桃花眼道:“巴蛇怎么会有那么大一条,笨蛋!”
司南逸:“那是什么?”
秦天: “我猜可能是虺蛇。”
二人回到山洞里,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上官家兄妹俩。
上官剑问道:“虺蛇是巴蛇嘛?”
对妖兽物种颇有了解的上官丹儿解释道:“虺蛇是上古一种独有的蛇种,它本不是凡品,也为大凶之妖兽,但传闻此妖兽从不攻击于人,也极少作古作乱。更有传言说,“虺蛇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所以,虺蛇终极一生目标就是修炼飞升化龙。”
说着,上官丹儿看向司南逸道:“你说它头上有角,修为肯定应该是上五百年的蛟蛇,还有你定是扰到了它清修,它才破水而出,啐碎那竹筒子,意在警告于尔。”
司南逸悄然心虚回想起,自己往水里投了两块大石头,又想到它那个大脑袋,想不命中都难,他甚是汗颜苦笑道:“这谁能想到它会潜在水里修炼。”
上官剑却担忧道:“一个蛊雕就很棘手了,怎还有一条大蛇,这伏妖兽之事,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怯生生看向上官丹儿,上官丹儿没有表态,但看她脸色苍白也似有顾忌,她的看向托着下巴沉思许久的秦天道:“秦天师兄,你意下如何?”
秦天合手而握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司南逸和上官剑疑惑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上官丹儿嘴角勾了勾,笑道:“秦天师兄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上官剑不解看向心神意会二人,他戳了戳身侧司南逸道:“我们现在身处孤立无援的绝境,不是应该想着怎么全身而退嘛!他俩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我总有不好预感。”
司南逸瞥了一眼秦天削挺的侧颜,他和上官剑一样疑惑不已,但他相信秦天的判断,而这份信任也同时让他自己感到十分意外!
司南逸正在调试弓箭,秦天坐在不远处看着,而司南逸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当司南逸一回头,他却即刻将眼睛闭上。
这般刻意,很难让司南逸不在意,如此反复几次,率先受不了的司南逸走到他跟前,双手叉腰俯视着他没好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天以指点额,睁眸抬眼看向司南逸甚是疑惑道:“不想怎么样。”
“那你频繁的偷看我是几个意思?”
秦天挑高眉头道: “我没有。”
“还狡辩,这都第几回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南逸以指点在他胸口上。
秦天依旧问心不愧道:“我不想怎么样,你可能误解了什么。”
司南逸俯下身,将脸怼到他跟前,鼻尖近乎贴上他的鼻尖。
揪起他的衣襟道:“误解!你是做贼心虚吧!那么喜欢偷看我,干脆让你看个够。”
“司南逸,你别捣蛋!”
不远处的上官丹儿突兀打断二人对峙。
司南逸不悦朝她看去,喊道:“我俩的事,你别管。”
上官丹儿喊话道:“你俩在青山宗有啥过节,我不管,但现在,我们在做正事,你别捣蛋!”
“正事?”
秦天解释着:“师妹和我正在试着通灵传音。”
司南逸瞪大眼眸,“通灵传音!”
司南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秦天,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上官丹儿,尴尬的他尴尬的明白了他干了多么尴尬的事!
司南逸松开手:“通灵传音,有必要眉来眼去的吗!”
秦天整理了一番被他弄皱衣领子,温声的再一次解释道:“没有眉来眼去,只是一些眼神交流,毕竟紫仙都和青山宗通灵陈术法存在差异,连接起来比较困难,这洞本能就不大,而你恰好站在中间,所以你误解了。”
司南逸“咻”脸通红一片,眼见有些慌乱,:“知道了,知道了,有必要解释那么清楚嘛!你可真实在。”
说完,司南逸捏上他的弓,拔腿就往洞口蹿去。
一傍看客上官丹儿好奇问秦天道:“你跟小逸,到底用什么过节?他一直盯着你不放?”
秦天看向司南逸离去方向,想起他脸红的模样,忍不住的嘴角上扬道:“没什么,只是一些误会罢了。”
入了夜,四人围篝火叙话,秦天拿着一根烧火棍,在地上画着地形图。
他道:“这是我近几日以术法分身环山所观的大致鹿吴山大致山形,我们在这,唯一水源之地,环抱着整个山的泽水之地,虺蛇盘居于泽水之中,想要逃离此地,行水路太过于凶险!只能放弃。
而位于我们所处这座山的最高点为蛊雕的巢穴,我们要上山把那蛊雕引下来。”
上官剑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不理解,唯一出路就是横渡泽水,且泽水辽阔不见边,肯定能避开虺蛇,我们为什么不设法从泽水逃出去,而是绕到山巅上去引那凶悍蛊雕下来?”
秦天道:“泽水,你也说了目测辽阔不见边,就算我们绕开这,能侥幸避开虺蛇领地,御船或者御剑飞出去。
但你有没有想过,泽水湖型怪乱,有无数未知沼地,里面有虺蛇盘据,本就很意外了,谁敢保证还有没有其他妖兽。
而且我们法力终有限,师妹也负伤了,我们不是被累死,就是在途中极有可能陷入沼地,被吞杀。”
上官剑道:“既然左右都如此凶险,那我们就老实等着紫仙都派人来救我们不就行了。”
秦天又道:“你想的我都想过了,等,只是缓计,不宜久之,鹿吴山遍地都是黄金玉石,但可以果腹的东西却很少,我们到还好,可你不是还没辟谷。”
闻言的上官剑噤若寒蝉,而旁听司南逸深深体会到了,老一届的师兄们为什么不想来紫仙都了的原因,而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们这些新生菜鸟,这鬼地方,就是个妖窝!来了一次,就已经够够的了!
秦天看向无比认真观察地形的上官丹儿道: “师妹,你负伤了,切记,不可逞强!”
上官丹儿点了点头:“师兄放心,蠢了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而上官剑却愁眉苦脸道: “既然那么危险,你干脆就别去了!”
上官丹儿瞪了他一眼道: “上官剑,你闭嘴!”
秦天以棍敲着泽水的位置,有些担忧道:“司南逸,你和师妹负责外围,在我引它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偏离往泽水的这条路线,你就放箭驱赶,如果,蛊雕盯上了你,你就逃。”
司南逸难以置信自己耳朵听到什么鬼话,在他司南逸字典里,就没有“逃”这个字,他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切。”
秦天又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胜算,毕竟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势单力薄。但也只能奋力一搏了,败了,也不得恋战。尽可能保全自己,不要受伤了!”
说着,看向上官剑,很明显,这话就是对他说的,因为他要和秦天一起主场,负责引下那山上的蛊雕,上官剑面露难色道:“知道了。”
秦天 : “好,计划暂时这样,检查一下灵器,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就是一场恶战,不可大意了!”
“是!”
“司南逸,你过来。”
介于白日误会,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被突然叫住司南逸脊背生凉道:“干……嘛?”
看他不肯转过身来,秦天直接绕到他跟前道:“带上你的弓,跟我出去一下。”
司南逸纵然万般不情愿,但这两条腿却不听使唤的似的,温吞吞跟在他身后。
俩人于洞口外,秦天率先开口道: “你的箭射的不错!”
司南逸也是不客气哼哼道:“那是当然!”
而秦天的突来夸赞却没让司南逸开心起来,相反的,他感觉秦天这家伙下一刻就要挑刺了。
果然也如他所料的,秦天又道:
“但是,你拉弓的力度却太大了。”
司南逸困惑道:“不用全力,怎么拉开?”
秦天:“上一次,射击课,你可否记得。”
司南逸心虚道: “你想说什么?这秋后算账,你就不能挑个别的日子。”
秦天道:“我不是找你算账的,只是,你要知道普通的灵器和灵宝是有区别的。”
瞧不起谁啊!
司南逸不爽道: “我知道!我在北域,用的弓就是上品灵宝,因为用习惯灵宝……”
司南逸不愿意承认道:“……射击课那次,是我太嘚瑟了,所以才不小心弄坏的那灵器的……”
看秦天没有表态,司南逸抓狂道:“我都已经抄清规戒律了,抄了半个月了,你还要我怎样!”
秦天道: “我想要你控制力量。”
司南逸怔了怔:“什么?”
秦天重复道:“我想要你控制力量,但明显也来不及了。”
说完,秦天又从他锁灵囊里召唤出一把弓,持于司南逸跟前道:“你用我的。”
司南逸看着他手里弓,通体银白晶亮,流畅优美的线条,恍若天上半月弦,一看就是上上品灵宝!
司南逸的眼睛更是瞪直了,不安分手已经情不自禁摸了上去。
少年无不外乎欣喜二件,美酒与兵器。
司南逸自是不例外,他爱不释手又受宠若惊看向秦天,言语之喜溢于表道:“这可是上上品灵宝,你确定要给我用,用坏了,可别赖我!”
司南逸欣喜的表情有些出乎秦天意料,原来他那么喜欢灵宝啊!
秦天嘴角也微微上扬着:“这弓乃是由东荒青丘万年雪拓木所制,弦线则是由千年妖兽之筋脉所制,工艺复杂,极为罕有,世间只此一把 ,你要是能用坏,我认栽!还有,我是借你用,不是给你。”
而生怕秦天后悔,司南逸又转口: “你放一百心心,我一定会好好用的,绝对不会用坏的!!”
司南逸拉了拉那弓弦线,那着力手感,全然让他忘记他和秦天之前过节种种,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道: “好弓!果然好弓!”
第40章 年少的欢喜 内讧
费了老大劲,才爬上山巅,来到蛊雕巢穴的四人,来的甚是不凑巧,蛊雕外出觅食去了。
不像所有鸟禽一般以叶草树枝筑巢,蛊雕以人骨为材而立巢。
所以刚上山看到一路的人骨头颅,毛发破衣烂衫。
爬到山巅,森森白骨破衣烂衫更是交织堆积成一呈碗状的巢,甚是恶趣味!
也可见这蛊雕吃了数不计的人类,司南逸甚至在巢穴附近的石块上发现了无数处干涸血迹,听说,飞禽进食,有一习性,就是将爪中猎物抓飞于高空,再高高扔下来,砸于石块上,令其摔亡,如若还有气挣扎,便会如此反复,直至气绝,再一口吞下。
顺着血迹探去,还能看到未被吃干净,又或许是故意留下来筑巢的,半截人躯,没有了头颅,残破的血肉模糊贴在白骨上,肉已经发烂却根根数的清手指还紧紧握着金石美玉。
如今这月份已是秋末,但天依旧炎热,那蛊雕也甚是不爱干净,弄的到处都是碎屑碎肉,所以,巢穴周遭也是一股子能把人熏晕熏吐恶臭尸味。
上官丹儿因负伤,法力阻滞,闭息不了,便只能忍受这闻道刺激,一路一直狂吐不止。
不凑巧的他们,巧的是在蛊雕巢穴发现意外之物,一枚大如象躯的大蛋!
上官剑看着比自己个头都高的雕蛋惊奇喊道: “这是什么?”
司南逸接话道: “在蛊雕的巢穴发现的,还能是什么!有啥稀奇的!”
说完上官剑,司南逸却瞪大着眼,完全挪不开的盯着那大蛋看。
内心呜呼道——这得多大屁-眼,才能生出这么大的蛋!
上官剑道: “哦,我只是惊奇,这妖兽竟然不是胎生的,而是蛋生的!”
而秦天却脸色凝重道: “所以,才吃那么多人,为了就是延续它的血脉后代!”
司南逸多嘴说了一句: “这可不在我们计划当中,如何是好?”
秦天道: “把蛋一并毁了!”
司南逸看着眼前大蛋,目露可惜,道:毁了……”
说罢,秦天持剑朝着那蛋挥去,然而,“噹”的一声,甚是清脆,那蛋壳子与它老娘羽皮的一般,铜墙铁皮刀剑不入。
秦天却不肯善罢甘休,于掌心升起一团灵力之波,朝着蛋再一次袭去,可依旧未伤到它分毫。
如此反复几次,秦天被逼无奈的掏出了火炎符。
火焰符虽然可能也伤不了铁蛋壳子,但只有数量足够,大火烹饪,铁蛋壳子就是一口锅,里面的小生命,肯定会被煮熟的,于司南逸眼里而言,这种手法有些过于残忍。
于是他看不下去了,他阻止秦天道:
“虽说这蛊雕吃了不少人,为祸一方,可稚鸟无辜。”
秦天道:“可那些被它娘亲吃掉的人,又怎不无辜嘛!”
秦天说的对,不,他秦天说什么都对!
司南逸还是执意:“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贪念,上了这盛产黄金美玉的鹿吴山,又岂会白白丧了性命。
秦天也是从新门生过来的,又岂会不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他道: “所以,这便是因果报应,人因贪念失了性命,蛊雕因腹欲而被容世间不得,而它的孩子会因它食人的罪孽而未出世殒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定数,定数不可变。”
原以为这样的理由,能开脱司南逸,让他心里负罪感减轻一点。
岂料司南逸还是感情有事,执意道:
“怎么就不可变,做错是它的娘亲,它只是被做错的一方带到这世间,世间之大,为何就容不下它。”
秦天语重心长道:“司南逸,我明白你的怜悯之心,可若是我今日放过它,它日后长大,与它娘亲一般再为祸世间,那么,这份罪孽便成为了我们的因果!”
司南逸和秦天争执着。
在傍的呕吐不了的上官丹儿擦了擦嘴角涎水,悄摸摸的绕到那大鸟蛋旁,摸上蛋,嘴里念念陈术之词。
没过一会儿 ,一道道字符成排出列缠绕上那鸟蛋,秦天当即警觉,捏上她的手腕,阻止她,语气冰冷质问上官丹儿道: “师妹,这是做什么?”
上官丹儿因呕吐铁青着一张脸,虚弱道: “当然是收了这妖蛋。”
秦天当即冷下脸道: “师妹,我虽明白尔等紫仙都的一贯作风,但现在,这般境况于我们不利,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免得惹祸上身!”
上官丹儿眼眸坚定道: “我不要!我都来了这,还被那傻雕在肩膀上开了洞,如果什么都没拿到,我不甘心!”
秦天好言相劝道: “可你不能因为你的贪念,让我们为你冒险,把命都搭进去!”
上官剑看他动上了手,顷刻也不肯干了,他上前抓上秦天的手腕道:“撒开你的狗爪,我妹妹岂是你能碰的!”
司南逸眼看着事态不对劲,也上前拉上上官剑的手腕劝架道:“他娘的,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嘛!”
上官剑回目看向司南逸道:“怎么,小逸,你要帮着这姓秦的死断袖!”
“断袖!”
上官丹儿吃惊看向秦天,秦天也是一脸菜色的瞪着上官剑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断袖了!”
上官剑:“你逼着小逸看你自己画的那破劳资“春宫”,还说你不是!”
秦天脸色更难看了,司南逸则无比震惊看向上官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档子事的!!”
上官剑道:“你一个人在忘归湖撒脾气说出来的!”
司南逸脸色发绿道:“你跟踪我!”
上官剑心虚道:“我那是恰好路过!”
不顾身体虚弱,上官丹儿空出一只手拉上司南逸的手腕好奇追问着:““春宫”是什么?秦天师兄是断袖跟逼你看他画“春宫”有什么关系?”
上官剑推开上官丹儿脸,厉斥吃瓜的她道:“女孩子家家的,别好奇这个,不关你的事!”
秦天再一次强调道:“我不是!我也没……逼……那是个误会!“春宫”不是我的!”
司南逸不肯了,另一只手捏上秦天的手腕:“你他娘的,到现在,还狡辩!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秦天一副隐忍不发的表情望向司南逸:“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等回青山宗,我会向你好好解释的。”
上官剑扯上司南逸手道:“别被他这张小白脸蛊惑了,他都逼你看那玩意儿,你还不明白他的居心嘛?”
秦天不悦道:“上官剑,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居心?”
司南逸也懵懵然看向上官剑,上官剑上下打量着秦天道:“你什么居心?你一个断袖,你什么居心!”
上官丹儿和司南逸齐齐看向秦天,所以到底什么居心?
秦天掷地有声声明道:“我没有!”
上官剑道:“还说没有,你敢看着小逸的眼睛发誓说你没有!”
秦天对视上司南逸桃花眼,许久,他垂下浓密眼睫厉喝道:“上官剑,司南逸,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青山宗门生这件事!”
司南逸挑高眉道:“这跟我们是不是青山宗门生有什么关系?”
秦天:“你忘了,我是你们的师兄,可你们现在在帮着紫仙都的人一起发难于我。”
上官剑道:“你这扯开话题,可真是毫不掩饰刻意。你要论关系吧,我告诉你,我上官剑,我妹妹上官丹儿和司南逸我们仨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是一个娘亲养大的!”
因为空不出手,司南逸一脚踢向上官剑的屁股蹲否认道:“谁跟你一个娘养大的,臭不要脸就知道往我家跑,蹭吃蹭喝蹭睡,给你脸大的,还敢说出来!!”
上官剑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仨始终一条心。”
说完,他神气瞪了一眼秦天。
秦天转向司南逸道:“司南逸,你也是嘛?”
司南逸面露难色道:“我……这……”
“真是的!想什么想。”
上官丹儿直接打断他俩的对话道:“紫仙都素来擅于教化妖兽,你们青山宗既然不愿意担下这份罪孽,我愿意代劳收了!岂不美哉!”
说着,上官丹儿,撒开拉着司南逸的手,再一次执掌化陈于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