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关系by狗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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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南逸失算了,侯雁琛似乎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把耳珠甩出去的他,从桅杆上脱了手,朝着甲板重重摔下去。
“咦!救命啊!”
侯雁琛!侯雁琛!——
从自己的想象中清醒过来。
司南逸默默将手从左耳垂拿开,猛的摇了摇头道:“让我拿自己赌他侯雁琛一丝恻隐之心,就算他侯雁琛对我钦慕之心,可这种行为既蠢还冒险!怎么想都不值当,还是下去吧。”
立身于半空之中的侯雁琛和泽芜水君对峙着。
泽芜水君:“砌词狡辩之辈!我徒儿正直磊落,岂是你口中窃偷之匪,你说到赤生剑,我还一肚子火呢,云京里我财力不及你,我无话可说,我泽芜水君府,一向奉行取之有道,莫用你那腌臜狭隘之心,污吾名节,放了我徒儿,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侯雁琛抚扇冷笑道:“简单,只要他把赤生剑交出来,我自会放了他。”
泽芜水君:“多说无益,我先擒了你,换我宝贝徒儿回来。”
说着,泽芜水君持摊开双掌,唤出数百多只灵剑,在泽芜水君的令下,灵剑皆剑横直指向侯雁琛,杀气腾腾。
而他对面侯雁琛依旧气定神闲摇风抚扇。
感觉被小觊的泽芜水君,当即气的朝着他挥出第一击。
列陈成兵杀气腾腾的百剑齐齐指着侯雁琛袭来。
侯雁琛不慌不忙的持扇格挡、击落。
而没人在意的是,商船甲板上的司南逸成了剑靶子一般,被半空中击落飞下的剑追着躲。
身无法力的司南逸拼命的躲剑且不断朝着陨玉高呼救命。
“ 陨玉!!”
一直在观战于另一处等候的陨玉,随即开了屏蔽结界,司南逸躲在他身后,拍着胸脯喘大气。
天上,打不过侯雁琛的泽芜水君却彻底怒了。
泽芜水君:“ 排山倒海!”
原本万里晴的天空,在他这一声吆喝下,顷刻乌云密布。
随即,接踵而至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脚下的商船也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不远处,肉眼可见的海里浪升高了。
陨玉看着形成一堵墙般高的浪朝着他们所在商船欲渐逼近,滚滚碾迫而来。
陨玉道:“那是什么?”
司南逸大叫不妙道:“还能是什么,泽芜水君可不是白叫的,小六叔是水神,这片海落他手里,就跟玩泥巴一样。他最经不得别人激他,侯雁琛天生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死样,肯定激怒了小六叔,我们得赶紧跑。”
陨玉不解看向面色发白司南逸 ,依旧淡定面不挂惧色:“跑?”
司南逸看陨玉杵着根木头站在原地: “你不跑,我跑。”
小六叔一旦动怒,就是六亲不认无差别攻击,都三百年了,这脾性还是没变!
而司南逸刚迈出一步,就又退了回来。
因为以商船中心的大海,相继升起好几堵浪墙,四面楚歌!插翅难飞!
跑!往哪跑啊!
陨玉也好声提醒他道:“大哥,船可能不行了,你最好还是别乱跑,免得掉海里了,我不好捞你。”
司南逸脸色铁青道:“那我谢谢你了,如果你不把我带这来的话。”
在猛的喝了几大口齁咸的海水后,司南逸便扯着侯雁琛的衣服,狂吐狂呕。
当然,他这般狼狈也全拜他侯雁琛所赐。
回想起,船近乎被浪墙打的分崩离析之际,他和陨玉也相继被浪卷进海里。
在感觉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他犹记得,侯雁琛将他给捞了起来。
等他上岸的时候,他已经爬在了姑息岛上的岸滩上。
侯雁琛看他吐的厉害,便悉心给他拍背。
被封印法力的他,除了命硬一点,但多数时候也跟凡人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已经吐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吐出来的时候。
侯雁琛却无情令声道:“你能走嘛?如果不能走的话,就跟陨玉待在这,陨玉会好生的护着你。”
司南逸扯过他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涎水,抬眸看向他道:“什么意思?”
侯雁琛道:“意思就是,你现在可以选择留在这,不用跟我上岛。”
司南逸:“我为什么不能上岛。”
侯雁琛抚掌于他肩头上,给他烘干衣服道:“岛上突发了一些状况,我要去解决一下,身无法力的你,去了也只会添乱。”
司南逸有预感,岛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不打算就此如侯雁琛意道:“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能走,我也要上岛。”
姑息岛上的清风居里。
被陨玉擒拿的上官剑,跪在地上挣扎着,他朝着座上的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侯雁琛吼道:“有种你杀了我!”
司南逸更是直接懵在原地,大脑一片混沌,他记得他跟侯雁琛离开这岛也没多久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猫你?”
上官剑双眼通红的抬眼看向侯雁琛身侧的司南逸幽怨道:“你还记得回来,你这个没良心的!”
司南逸懵懵然道:“我有些想不通,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你哪来的勇气搞叛乱?”
“他可不是一个人。”
坐在案桌后侯雁琛冷不丁说话道。
司南逸更是一脸吃惊看向上官剑,蹲到他跟前,捶了他胸口一拳,夸赞道:“大猫,你可以啊!啥时候还拉拢了同伙了。”
上官剑也甚是得意道:“哥的魅力,你学不来。”
司南逸扯着他的脸颊道:“得了你,还显摆上了,快说。”
侯雁琛不知道在案桌后提笔书写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他将刚书写好的纸交于陨玉手中。
而司南逸却趁着他和陨玉都松懈下来的这一刻,欲将上官剑身上的捆仙绳给解了。
上官剑意会,刻意提高音量配合着他。
“我不说,就不说!”
“别费那个心思了,你就算现在能把他给放了,但是,只要他胆敢踏出清风居一步,就会被外面的我的人射出马蜂窝。”
侯雁琛的声音从后方冷冰冰传来。
司南逸当即收回伸出去的手,笑嘻嘻随机扯谎道:
“我只是想看看,这绳有没有捆结实了。还挺结实的!捆的好!捆的好!”
侯雁琛却丝毫不买他的账,勒令他道:“过来。”
司南逸很是不情愿站起来,看了眼上官剑,朝着侯雁琛的方向慢吞吞挪动脚步。
而就在这时,门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尊主,蓝水儿有事,求见。”
恰好,陨玉要出门送东西,便在这时,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姿娇小的蓝水儿走进了清风居。
司南逸也是多日未见过她这位上司了,以严苛狠厉行事风格谋立于这片岛,也是岛上唯一一个女子,很难让人忽略她。
司南逸见她,也是一贯敬重,便往边边站去。
而她却警惕的扫了一眼身在侯雁琛身侧司南逸,司南逸浑身不自在的回瞪了一眼侯雁琛,侯雁琛道:“不妨事,你说吧。”
于是,蓝水儿从灵囊里,拿出一个剑匣。
司南逸当即眼睛都瞪大了,因为这剑匣不是别的正是云京城里装着他的宝贝赤生剑的剑匣。
蓝水儿将剑呈上后,又道:“尊主,那泽芜水君府中的小仙又该如何处置?”
侯雁琛转身看向司南逸问道:“你觉得呢?”
司南逸眼睛还盯着他宝贝剑,侯雁琛一语随即让他头冒冷汗,虽然他不知道侯雁琛葫芦里卖什么药,意欲何为,但他还是认真思虑一番,道:“惹怒泽芜水君对你而言,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和他交过手,他有多难缠,你比我更清楚,你若肯听我的,便把他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侯雁琛朝着司南逸宠溺一笑道:“好,那就听你的,把他放了。”
怀疑自己耳朵听错的司南逸当即愣了愣,同时愣住的还有在旁蓝水儿。
侯雁琛又转向蓝水儿问道:“还有事?”
蓝水儿正欲告退,司南逸又指着地上还跪着的上官剑道:“那能不能把大猫也给放了。”
侯雁琛紫眸瞬间就冷了下来,嘴角的笑容瞬间敛住了,司南逸连忙识趣道:“不行就算了。”
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蓝水儿,侯雁琛发问道:“怎么还不走。”
司南逸却又故意插话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大猫?你不会是想要杀了他吧?”
侯雁琛道:“杀了……”
司南逸强行打断他的话:“侯雁琛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如果要杀了他,那么我……”
说着,司南逸往蓝水儿身边站去,掏出了他的双刃刺刀道:“那么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又看了眼蓝水儿道:“大猫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或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嫂子。”
蓝水儿略微吃惊又羞涩道:“你都知道了。”
侯雁琛眼覆寒冰盯着齐心一致他俩道:“不打算藏了,本还想着继续陪你们演下去,那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到底谁搁这装呢!司南逸一副老子就知道你早就知道的表情!
侯雁琛又问蓝水儿道:“所以,你也决定好了,一块叛离了,蓝水儿。”
蓝水儿取下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一张可人的脸蛋,她道: “尊主,你确实待我不薄,可神魔终究誓不两立!”
司南逸看向身侧这位妙人无比震惊道:“嫂子,你也是神族的!”
当下,上官剑被捆仙绳锁着,那捆仙绳仿佛通了神通了一般似的,在司南逸靠近之时,便拖曳着上官剑,躲到侯雁琛的身后,谁都靠不近。
所以,要救他,就必须先打倒侯雁琛。
可难就难在,侯雁琛太能打了,司南逸和蓝水儿即便是通力协作还是被侯雁琛压制的死死的。
几个回合的幹旋,俩人皆是大汗淋漓,侯雁琛却不见的得,发丝有一丝的凌乱。
分明是同一天才跟小六叔交过手的家伙他体力怎么那么好!
司南逸更是悔恨自己为何当初要让他封了自己的法力。
很明显的,侯雁琛也没什么耐心了。
阴沉着脸,浓浓的戾气爬上眉梢。
任谁都料想不到的情况下,他持剑直接削下了上官剑的脑袋。
那一刻,司南逸犹感觉铺天盖地的红扼制住了他的咽喉,他呆怔在原地,失了神,一度忘记了呼吸。
蓝水儿直接弃剑,惊声尖叫瘫坐在地上道:“不!不!大郎!”
漠视着这所有的一切的侯雁琛,用脚踢了踢那滚落在地上的头颅。
“起来,别装死!”
“你不是一开始就很硬气叫嚣,说我有种杀了你!上官剑!”
尸首分离的上官剑,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不远处,两条清泪于夺眶而出道:“你他娘真有种!”
侯雁琛以剑尖拍着他的脸道:“跟我比硬气,你还嫩了点!”
侯雁琛挑起上官剑的脑袋扔给蓝水儿阴狠厉色道:“带着他,滚!
做完这一切,侯雁琛朝着已经呆住司南逸走去。
隽白如冷玉又匀长的手指抹去他眼角泪滴道:“吓到了。”
司南逸倍感厌恶甩开他的手,赤红眼睛恨恨盯着他俊美却让他不寒而栗的脸道:“你……戏耍人就那么好玩!”
侯雁琛道: “我没有戏耍你的打算。”
司南逸: “所以,你真打算杀了大猫!”
侯雁琛:“你比我更清楚,赤生剑杀不了任何神族,我只是想给叛出的人一个铭记于心的教训,我若真想杀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留他到至今。况且,我若真取了他上官剑性命,你也只会跟我拼命,我不想让你恨我,我只在乎你。”
“对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我会感激你嘛?”
“我从来没有要你感激过我,就是想告诉你 ,别想着离开我身边。”
“若是我不呢!”
“那我只能就尽我所能的勉强你。”
那是警告!或许下一次,用的可能就不是赤生剑了。
也是这一次斩首警告,让司南逸警醒意识到,侯雁琛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
日渐相处下,他多次示爱,便松懈了心防。
事实上,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狠厉。
司南逸觉得很疲惫,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可白日里,上官剑被赤生剑劈的尸首分离的那一刻乃记忆犹新,他只要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铺天盖地腥红,瞬间将他拉入淹没其中,他知道,过去忘不掉的记忆也犹如梦魇般又翻涌而出,真切、可怕的让他的喘不过气。
另一边。
蓝水儿带着上官剑回到了天界。
“上官剑?”
司南境指着上官剑朝着陈钧质问道:“这个只会“和稀泥”的臭小子,就是你一早就埋伏在骷息岛的得力干将?你这是打算害死我们家小逸嘛?”
陈钧看着上官剑道:“是我的疏忽。”
司南境怒不可遏的甩袖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这事没完。”
陈钧冷着脸质问上官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在姑息岛此次任务中。”
上官剑贱贱的笑道:“多一个我,也不差!”
陈钧怒吼道:“上官剑!这里不是东泽,不是你儿戏的地方。”
一旁蓝水儿下跪道:“是因为我,大郎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陈钧瞥视了一眼满面红晕的蓝水儿,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怒掷一声道:“荒唐!”
回到姑息岛内的清风居里。
珠帘后,传来侯雁琛低沉温柔迷惑耳朵的声音: “师天阁,来消息了吗?”
陨玉:“来了。”
侯雁琛道:“说了什么?”
陨玉为难道:“我看不懂天上的文字。”
侯雁琛无奈吐了一气,朝着他伸出手道:“给我。”
走进珠帘,将一封纸质信交于侯雁琛的手上,陨玉瞥见他捏着鼻梁一脸的疲色,明明平日里面面俱到精力充沛的他,这般疲累,陨玉还是头一遭看到。
而侯雁琛打开信眤了一眼后,眉头皱的更深了,随即令陨玉道:
“都是废话,烧了!”
“你发烧了,再多躺一会儿。”
温柔低沉迷惑耳朵的声音,真不想醒过来啊!
司南逸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侯雁琛那张世无其二的脸。
须兒,司南逸嘴角带着一丝牵强的笑道:“真搞笑,神仙竟然也会生病。”
侯雁琛道: “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神仙也会死,折腾的太多自然也会受伤而病。”
司南逸抽开被侯雁琛紧握于手心的手,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侯雁琛道: “我知道,你受伤了,全是拜我所赐,所以,让我照顾你,就当赎罪。”
司南逸冷言冷语道:“大可不必了。”
侯雁琛道: “我只是在告知你,你乐不乐意,都反抗无效。”
闻言,司南逸:
“我要喝水。”
侯雁琛连忙从榻前起身,从茶桌上给他倒了一杯,司南逸的手指刚触到杯沿便大喊道:“烫,换一杯。”
侯雁琛只好反身重新给他倒。
同样,只是碰了一下杯沿,司南逸便喊道:
“太凉了,换一杯。”
“这杯又太烫了。”
“凉~”
如此反复几次,明显就是故意在报复他。
侯雁琛依旧笑眯眯朝他递过水道:“这杯正好,不冷不热,我替你尝过了。”
司南逸沉下脸道:“你喝过了,真恶心,换一杯。”
头暴青筋侯雁琛:“你就算是在宣泄你的不满,也差不多适可而止了吧!”
司南逸依旧背对着他,未给他一眼,道:“我勉强你了吗?明明是你非要吵着照顾我,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搁这跟谁霸道啊!”
侯雁琛:“……”
侯雁琛坐在他边上道:“我没有……。”
司南逸从床上坐起来,翻出他方才说过话,于他耳边大声的重复,讽刺他道:“我只是在告知你,你乐不乐意,都反抗无效,你幼不幼稚?”
侯雁琛垂下眼睫,微蹙眉头,像一个做错的小孩般,低声道:“我若不这样说,你又岂会让我留下来。”
司南逸看向他削挺的侧颜,浓长羽睫,高耸鼻峰、薄粉的唇、都是眼睛鼻子嘴,他的组合在一起就是挑不出毛病的好看!他娘的,明明一肚子火,可对着这张脸就是生气不起来。
司南逸直接掀开被子,蹬着靴子,道:“既然你喜欢留下来,那你就一个人留着吧!”
而拉开门,脚刚迈出去的一瞬间,司南逸怔愣住了。
他眼前,乃至周遭都是云雾,大团大团白茫茫的云雾。
清风居位于姑息塔上,卧寝门外就是廊榭和一个很大瞭望台,司南逸从瞭望台上眺望而下,本应该还在海里游的的玄武果真如他猜想那样,飞了起来。
再眺望远天边,赤金色的霞晕,恍如炉灶里烨火般烧着云,期间成群结队青犀鸟穿云嘶鸣。
青犀鸟,那是魔界地界内才会出现的物种。
司南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害怕自己在做梦一般,他伸出手指放嘴里咬了一口。
“啊!”
司南逸看着指尖上凹凸不平整的牙印。
“……会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司南逸定定看着这周围光景,生怕一眨眼,就变没了,他日思夜想都渴望着去魔界,而这条通往魔界四季轮回道,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比任何一个魔族的人都要熟悉。
侯雁琛这狗日的!真的信守承诺要带他去魔界了。
也不对!
才欣喜了一阵的司南逸,即刻收回了嘴角的笑意。
他猛然转身看向已经追出来,默默站在他身后侯雁琛道:“你不是说你在魔界的地位很高吗?咋你回自己家还要走四季轮回道。”
侯雁琛道: “我回魔界不用走四季轮回道,可带着神族的你只能走这。”
通往魔界的路只有一个门,便是虚空之眼,而四季轮回道,相当于魔界裂缝,而这裂缝是神魔北方大战,战神奇英联合扶摇上神以身之力撕开的。战息之后,魔尊便令人在裂缝之处设下魔界最高防御双重结界,为什么叫双重结界,因为它不单是结界,结界里还有幻界,幻界里分四季,分别由春魑、夏魅、秋魍魉、冬魈四位魔神守护,层层加防,防守严密,密不透风。
早些年,司南逸就多处打听过和多次以身犯险亲自确认了,从裂缝进去艰难困苦凶险异常,而且都不一定能到达魔界主城镜双城。
司南逸埋怨道: “我要是能走过四季轮回道,我早进去了,还用得求你带我进魔界。”
侯雁琛探着身子,靠近他道: “可你不是求我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带你去。走四季轮回道虽然迂回些,但有我在,你放心,我们不会迷路的。”
我他娘是怕迷路呢!
话说到这。
司南逸十分质疑侯雁琛的身份了,他故意的想激怒着侯雁琛道:“你不是吹牛你在魔界一尊之下万魔之上,放着正门你不进,而非要钻这破狗洞。”
而侯雁琛不上套也不生气,反而耐心解释道:“非也,虚空之眼,只能是身有魔族血脉的魔人能进,你是神族,从那里进去,空间会扭曲,将你的神魂撕碎。”
司南逸一脸惊愕,更是深深怀疑他的话语中的真实性。
“我怎么没听说过,虚空之眼什么时候还会噬神了?不是只要挤点血和魔族口令一起认证身份,就能进去的。”
侯雁琛笑眯眯道: “那是之前,后来经由我改良加密了。”
司南逸:“……”
能练制弑神枪的混蛋,在门上加持这种法术,好像也只能是他能干出来的混蛋事!
司南逸那个气啊,他不死心道: “你既然能改,那总能改回来吧?”
侯雁琛信心十足道: “能!你能等的话,改回来的话,最快也要一百年的时间。”
“你大爷的!”
“乌龟进去真没事嘛?”
一起站在故息塔,瞭望台上的侯雁琛道: “你有空关心乌龟,不妨关心一下我,这是青犀鸟的巢穴,太多鸟了,开屏障也是很累的。”
司南逸道: “行,你把我的封印解了,我来开。”
侯雁琛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南逸一眼道: “现在还不能给你解。”
司南逸听着却感觉意外讽刺道:“说得好像,你真的会那一天就给我解似的。”
侯雁琛没有再回答他,看向远处乌云密布天边道:
“要进去了,那边的天气可能不太好,你若是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
司南逸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嗤笑道:“天气不好!我为什么要害怕??”
雷鸣雨打,风驰电掣,靠近飓风眼地方便是四季轮回道入口。
这天气是真的不好吗?这完全是恶劣!
陨玉于侯雁琛跟前禀命道: “尊主,我们得绕过那飓风眼。”
而绕过那飓风眼,又谈何容易,侯雁琛却令人费解反其道而行之,下令道:“不用,直接往风眼里走。”
陨玉领命道:“是!”
一路跟上来的青犀鸟,没来的及飞走的
嗖——!一下,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卷进了飓风眼里。
司南逸站在这又是雨又是雷电还夹着大风中凌乱,看到这一幕,刚想开口——惊叹一声。
话音却尽数被吸进了飓风眼中。
而后,他不可控制的离地飞了起来。
眼看就要飞下塔去,千钧一发之间,侯雁琛及时把他拽了回来,拎上他的后脖领子道:“不是叫你抱紧我的嘛?”
方才那一下的有惊无险,让司南逸仍心有余悸,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开手,紧紧的缠上侯雁琛的腰。
陨玉和其他魔人并列成排,有秩序站在瞭望台上顶着大风,开起了屏障结界,欲将玄武给包裹于其中。
而侯雁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司南逸埋着脑袋于他腰间,余光看到他执掌于空中,却不施法,仿佛在等待什么。
在屏障结界快要完全包裹完整个姑息岛之际,侯雁琛当即出手施法,一记白光从结界即将融合的间隙之中腾空蹿出,司南逸从侯雁琛腰间抬眸看去,那白光犹如烟花般绽放,铺满整个天空。
也是这一瞬间,风马上就停了下来,尤可见姑息岛外时间的静止了,所以飓风也静滞了。
这契机,偏差一点,屏障结界都可能会碎掉,那么整个玄武岛都会被飓风瓦解,而侯雁琛却很好把握住了。
司南逸不明白,侯雁琛竟然有能让时间空间静滞那么厉害的法术,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使用,还非得靠近飓风眼,喝了一肚子风,才这么干!
而他的疑惑,没过一会儿就给了他答案。
在玄武慢吞吞的绕到了飓风眼的另一面,司南逸也依稀看到不远处空中浮岛,正当他欣喜之际,刚施完法的侯雁琛看向怀中司南逸,再三叮嘱他的道:“别松手,抱紧了。”
司南逸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姑息岛外的飓风又重新刮了起来,玄武虽飞到飓风眼另一面,但还是处于风地带。
眼看着又要朝飓风眼倾斜靠近。
司南逸也是察其不妙大喊道: “你这坚持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侯雁琛将他箍紧于怀中,低头看着他,眼尾带着一丝佻笑意味道: “这一点我可不认同,你又没有跟我做过。”
司南逸气结道:“老子说的是你的法术。”
侯雁琛嘴角勾了勾笑得蔫坏道:“抱紧了,我们到了。”
轰隆一声的巨响。
在陨玉的一顿大力出奇迹的操纵下,一个重达千斤的锚球被抛上了浮岛,于是乎玄武托着姑息岛登上了空中那浮岛。
由于惯性,岛上一干人皆不受控制摔下塔去,抱在一起的侯雁琛和司南逸自是也不例外,摔下塔后还滚了好一会儿。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趴在侯雁琛身上的司南逸欲起身,却又被侯雁琛给摁了下去。
“你有完没完!”
使劲擦着嘴唇的司南逸,面颊连着耳廓比那天边霞还要红。
侯雁琛从地上起身,指着司南逸腰间的盘缠的赤生剑道:“你的承诺,你不会忘了吧?”
司南逸摸向腰间侯雁琛刚给他缠上的赤生剑,突然觉得这剑若是丟了也挺好的。
侯雁琛又道: “为了你这个承诺,我可是跟泽芜水君打了一架。”
而司南逸却没搭理他,往浮岛的高处走去。
而司南逸欲踏上浮岛,却又被侯雁琛快一步的拎了起来。
侯雁琛令其声道: “回去。”
“为什么?”
“让陨玉先去探探路。”
“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先提醒你,这里是魔界地界,你觉得以你现在身无法力的能走多远?”
主要他不想再回去跟侯雁琛继续待一块,司南逸置气道:“看看也不行。”
侯雁琛以不容置疑口吻道:“不行。”
“尊主。”
在陨玉到来后,侯雁琛适才把司南逸放下。
侯雁琛命令他道: “春宫的主人,你先去会会,若是不放行,杀了便可!”
陨玉领命道:“是!”
闻言的司南逸,情不自禁的压低眉头,侯雁琛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狠厉残虐,不过,这是他们魔族人的事,他的一个神族外人倒是没有必要把手伸那么长,多管这般闲事。
又重新回到故息塔上的清风居里,在侯雁琛的勒令下,司南逸又躺回卧榻之上,侯雁琛则在他对面茶桌上翻看一本古籍。
他戴着一琉璃眼镜,眼镜两端缀着金丝线,别于耳后,透亮的镜片倒映着他浅色紫眸,他手持古籍,时不时翻动书页,纸片从他匀长、隽白若冷玉的手指缝划过,轻柔的感觉在给猫顺毛一般,整个屋子铺上一层柔色缱绻。
而这份难得的安静让司南逸感到很安宁。
毫无困意的他问道:
“你老花嘛?”
侯雁琛扶了扶琉璃镜道:“那倒不是。”
“那为什么要戴这玩意儿?”
“因为不戴就看不见。”
司南逸从卧榻上坐起来,突然好奇道:“看不见??你都能从那么高那么窄的间隙精准施出法术,你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