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关系by狗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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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已经刨到见棺材了,为防止再次起尸,木须子掷出一张黄符贴在漆红色的棺材上,一干人正准备撬棺材,而乱坟岗上那高耸可藏人的乱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
这当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荒无人烟的葬坟岗,寂静的只听见风刮树枝丫和草丛摇曳的声音,一段一段的和着,不痛不痒抓挠着每个人紧绷的心弦,可越是这样 ,也莫名的让人心悸的厉害。
司南逸不禁吞咽口水道:“有……什么东西嘛?”
木须子冷凝的目光也投向草丛中,不多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跑了出来,众人当下皆唏嘘的松了一口气。
司南逸当即捂着心口,腿软的差点坐地上道:“吓死我了。”
木须子看了一眼司南逸,他脸上的紧张真不是装的,这臭小子好像是第一次来“夜猎”!
木须子:“司南逸。”
司南逸:“干……干……干什么!”
司南逸一个抖激灵的看向木须子,他慌张忐忑的模样当即引起一干同门师兄的嘲笑~。
司南逸脸都白了,看他们一个个支不起腰的模样,恼道:“你们笑什么?”
一个站在他身侧的师兄依着他的肩道:“小师弟,莫慌,贴了符的,不会起尸的。”
司南逸脸红的狡辩道:“我怎么也是修行的仙君,我才不怕这个!”
木须子也嘲讽他道:“你不怕!你天不怕地不怕,从方才开始就没敢靠近过。”
司南逸:“我那是……”
发现自己怎么狡辩,这群家伙也只会越发取笑他。
“我不干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司南逸赌气的就往边上走,但他也未敢走太远,毕竟这乱坟岗那里都是坟头。
有师兄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关心道:“木师兄,我们不管小师弟嘛?”
木须子道:“怕鬼的家伙,不敢走太远的,不用管他。”
接着又是一阵毫无顾忌嘻哈大笑。
“五十步笑百步,你们方才不也怕的要死!”
司南逸半蹲在地上,拔着草玩,而一阴风突起,卷起一地的残币,虽然现在是大白天的,可这阴气聚集的地方,似乎连阳光都不愿意来,乌空之下的乱坟岗皆被一层的阴霾染上色般灰蒙蒙的,就连自诩仙家衣带不着尘的他们,身上那层金光都被蹭脏了一般,不见其芒。
司南逸被风吹迷了眼,那残币跟着风,贴在他额前,他方想抬手去摘,此刻一片阴霾笼罩于他头顶,他还未来的及抬眼看是什么情况,一双鸳鸯刺绣缀着红穗缨绣花鞋突然的停在他跟前,吸住了他不敢在乱转动的眼珠子。
司南逸一整个麻住了。
内心警告自己,千万别去看,而眼神却不听使唤的往上挪去,司南逸犹感觉心都凉了半截,跟前是一身及脚后跟绫罗绸缎罗裙,牡丹刺绣的宽袖口是一双一看就是未曾沾过阳春水的手,可这玉手指节末端却长着黢黑的让人发寒的长指甲,且还紧握着一把锋利带血的斧头!
而再往上,他已经没勇气再看了,瞥着一股气在喉咙愣是不敢喘,他突感全身血液都在倒流似的,四肢僵硬,可好死不死的,木须子背朝着他喊话道。
“司南逸,别偷懒了,快点过来。”
司南逸想开口提醒他,却发现那披头散发的夫人若木偶般僵硬脖子“咔嚓”的转动了一下脑袋,方向不偏不倚朝向司南逸所在的方向。
而要死的是,司南逸瞥视到了散发后那张惨白的脸,脸上一双空洞无物白瞳,也似乎在死死盯着他看。
这一瞬间,他犹感身如坠入那冰窖般,呲呲的往外冒寒气,再也忍不住的小腿哆嗦了起来,舌头更是捋不直的抽答着,只能于心底惊涛骇浪呐喊着。
啊~!卧!艹~!~!~!!!
“司南逸,你听到没有!”
而木须子一度再开口说话,那白脸便跟着他的声音又“咔嚓”的转了回去。
司南逸看着慌乱一干人满山的乱蹿跑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那持着斧头的女夫人,似乎杀疯了,可碍于她是凡人,天规有定,于凡人身上不得用法力,所以纵使他们一身过人的本事,也只能选择最无力的逃蹿。
木须子更是绕着山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女夫人追上别的师弟后,他才尚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呼赤赤的蹲到了司南逸的身侧,喘着大气道:“邪门了,她为什么不追你。”
司南逸绿油油着一张脸道:“你是想让我死吗?”
“说什么呢!师兄是那样的人嘛!”
司南逸也观察到了,木须子所述的异常,他分析道:
“她不追我,些许是因为我没跑。”
“此话怎讲。”
司南逸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于手中掂了掂,与木须子递了一记眼神,最后,将石头交于木须子手上。
木须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好奇道:“你自己怎么不扔?”
司南逸语气平淡道:“我害怕。”
木须子无了个语,方想扔出去,司南逸却突然叫停道:“你等等。”
“又怎么了?”
司南逸趁他抬手之际,迅速的与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这意思就明摆着怕木须子连累他,未了,还提醒木须子道:“扔吧。”
木须子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听说,你跟秦天一块伏妖兽的时候,可是相当卖力殷勤,怎么轮到我就区别对待!你对我这个师兄有成见?”
司南逸也是直言不讳道:“对你有成见,不是应该的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木须子:“哎呀!你这个臭小子。”
木须子掂了掂手里那块石头,本想着按司南逸的想法,掷出去吸引那女夫人的注意力,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司南逸,司南逸在对视上他的视线也顿感不妙。
他慌忙往地上摸去,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一块,而木须子很是体贴朝他扔过来他想要的石头。
“你个狗日的!!”
“吧塔!”的一声,持斧头的女夫人觅着声音朝着司南逸所在的方向寻了过来,司南逸一个箭步从地上蹿了起来,溜的比兔子还快!!
而看周遭跑的也差不多了,木须子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杂草叶,“没良心臭小子,不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师兄对你们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说着,他手中甩出了一把龙骨剑,抹开龙骨剑上封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龙骨剑身发出一阵悦耳银铃般低吟声,那持斧女夫人当即朝着他飞身扑过来,木须子一个轻飘飘的翩身,身法灵活的翻到她身后,在看到她后脑勺上贴着张手写血符,木须子持剑的手当下迟疑一下,也是这一迟疑,女夫人持斧朝他劈了过来,斧头划过他的龙骨剑,发出一陈刺耳的悲鸣,这可把木须子心疼坏了,他咬了咬牙,怒喝一声道:“我他娘的又不是他秦天,搞什么君子之为!”
说着,他飞抬起一条腿,粗暴踢在了女夫人的背脊上,女夫人毕竟是凡躯,哪里禁得住他这一脚,直接被他踹进了地里,陷进去土里二寸有余。
而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的司南逸喊道:“木师兄,她这样会不会死掉啊?”
木须子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又跑回来的司南逸道:“怕鬼的家伙,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南逸道:“我是怕,可我又不是那种弃同门于不顾的人。”
木须子道:“哎呦,说的可真好听!撒丫子跑的时候也是真快。”
司南逸蹲了下来,看着呈大字趴坑里的衣彡蓬乱可谓尽是狼狈的女夫人,初到李家庄,他是见过这位夫人的,她是李公的正室,她娴静端庄,身上衣裳也是一丝不苟整洁,举手投足的更是“得体”二字的楷模,因为中年丧二子,她郁结心犯,于是秦天和吴易便留于李家庄给她看病,其他的人包括自己跟着木须子上了作祟地的乱坟岗。
司南逸担心看向给李夫人把脉的木须子道:“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木须子脸色凝重道:“这种被鬼上身的,就算被救回来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司南逸不解,木须子解释道:魂魄被鬼蚕食,心智不全,救回来也是痴傻。”
“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无力回天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木须子撕下李夫人后脑勺上的血符,司南逸好奇问着,“这是什么?”
木须子望了他一眼,本来表情凝重他突然狡邪一笑道:“你方不是说你不是那种弃同门于不顾的人吗?我问你,如果,秦天也被鬼上身了,你会怎么办?”
司南逸怔愣了好一会儿 ,一脸凝重道:“答非所问就算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木须子道:“我可没开玩笑,这血符应该是秦天留下的,为了救这个老女人,他以自己为代价,用自己的血喂了鬼 ,又以“牵丝戏”的手法,引鬼而出,但现在这个老女人不能用了,尝过他血的鬼一定会找上他,或许已经找上了。”
司南逸困惑道:“什么叫以自己为代价?牵丝戏手法又是什么?为什么鬼一定会找上他!”
木须子解释道:“这女人应该很早就被鬼盘踞了身体,成为了一个肉身傀儡,可傀儡得有人掌控,否则岂不乱天,秦天估摸着看这女人还有救,生出了恻隐之心,他的初衷应该是以符为媒作缚,封了她的五识,再绑住这个女人三魂七魄,这又叫“牵丝戏”法,也是秦天的独创之法,而这抹了血的血符还有一个最大用处就是,以身为饵,就此把鬼给引出,看她手中带血斧头,那鬼估计尝到很大甜头,他不找秦天,找谁!
且看这女人急了眼,跑了出来,追着我们跑,只是劈不见咬,些许就是在找秦天,现在这凡躯,又弄坏了,他肯定会顺着血味回头找上秦天。”
而正当司南逸和木须子讨论这个严谨的问题时,
那满山跑的师兄们又转了回来,且嘴里呜呼着高亢的救命声!
“救命啊!木师兄!”
司南逸的心咯噔一下,生怕木须子一语成谶,而在他回头看去,追着一众师兄哇哇乱哭而来人却不是秦天,而是举着醉星剑,周身一股狂暴戾气,劈风斩树。眼神空洞横冲直撞的奔了过来的吴易师兄,司南逸直接呆住了,当然同时呆住了还有木须子。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木须子,他撒丫子跑起来比谁都快。
司南逸赶紧随后跟上他,“木师兄,你跑什么?不是应该想想办法嘛?”
木须子头也未回道:“有什么办法,谁能跟那野猪一样暴戾性情的人交上手,你行你来。”
司南逸咬牙道:“别把责任推给我,你肯定有办法的。”
木须子道:“找秦天,你秦天师兄最擅长解除“鬼上身”这种棘手的事情了。”
“可关键谁知道他在哪里?”
木须子突然的停了下来,朝身后望了一眼,凛然视死如归的往回跑道:“我去拖住他,你们几个赶紧回李家庄找秦天!要快!我可打不过吴师兄!”
在穿过一片竹林就是李家庄了,而大家都却止步不前,秦天欣长挺拔的身姿湮没于竹林绿荫下,看不清其面容,任凭风萧叶落沾其身,他毅然岿然不动。
躲在暗地的司南逸一干人,也跟着静观不动,有师兄小声道 : “有点奇怪,秦天师兄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的,难不成,他也被鬼上身了。”
“你唤他一声试试。”
“你怎么不唤?”
“我害怕。”
“我也怕。”
就在大家都相互推搡的时候,司南逸跨出一步,当即有师兄拦着他道:“小师弟,切莫轻举妄动,我们在观靡观靡,他不动,我们也不动。”
司南逸明白他的谨慎之意,可看着秦天就在不远跟前,心底便涌出一股难以克制的冲劲,鼻头酸酸的。
司南逸道: “那我们要继续这样到什么时候?”
师兄犯难道:“总之,先看看再说吧!”
司南逸提醒道:“可木师兄还在等着我们!”
犹豫不决之中,司南逸提议道:如果秦天师兄真的也被鬼上身了,我来牵制他,你们先行一步,释放暗号跟宗里求援。”
“那怎么行,怎么也不该让你留下来。”
“可我想留下来,师兄,拜托了。”
司南逸恳切看向身侧较于他先入门的师兄们。
“我是最晚入门的,如果让我逃,我都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所以师兄们,让我来吧。”
青山宗里,首口相谈,他司南逸仗着战神侄子的关系,屡次三番犯宗规,于青山宗内是个名副其实横行霸道的纨执子弟,这一次与之同行“夜猎”,他们也没少对他刻意区别另眼相待,甚至嘲笑过他胆小,但现在临危之际,他如此大义,倒显得他们的偏见竟是如此心胸狭隘,这般细想下来,不自觉惭愧道:“小师弟。”
“多说无益,我现在就先走过去,如果他过来了,你们就从另一侧先走。”
“好!”
而未等他们商议好,秦天那边已经率先动了。
一师兄十分倚重拍了拍他的肩,“司南逸你多加小心!”
说完,刻不容缓同其他师兄猫着腰往后快速退去。
司南逸摸向腰间的赤生剑,而秦天也越发急步朝他奔来,司南逸站定于原地,犹豫着,纠结着,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摸向腰间的手。
一陈风拂面吹来,秦天捏起两指,在紧闭着双目的司南逸额上,弹了一脑蹦~
那触感,不痛不痒的,司南逸当即就睁开了眼,倒映眼帘的还是那张世无其二的俊脸,毫无瑕疵,完美无缺,赏心悦目!也同时满心满目的注视着他。
司南逸吸了吸发酸鼻子,桃花眼泛着涟漪道: “你…你…”
秦天也完全被他的这副表情给吓到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也无所顾忌其他的,将他揉进了怀里。
“哎呀,呀呀!轻点,轻点~”
木须子嗷嗷乱叫着,已经恢复神智的吴易掰着他的胳膊,用力往上一顶,他的胳膊立即归了位。
吴易冷着脸子道:“你还是个男人嘛?哇哇乱叫的!”
木须子活动着恢复如初的胳膊反驳道:“你男人,拧断人胳膊!”
吴易: “知道打不过,你不会跑嘛!逞什么能!”
“我想逞能啊!谁能跑得过你!”
“你怎么那么犟,说一句还一句!”
吴易起了身,木须子还以为他又要动手,下意识抬手护住了脑袋,谁知吴易只是起身撕下自己衣摆,又捡了两块树枝,又往返至木须子身边,用两块树枝夹住他的胳膊腕,扯下衣摆布条做绷带给他缠上。
而木须子眼里,他这种行为明显有些多余,但他就是不敢反抗啊!毕竟有深痛记忆为先。
弄完这一切,去勘察乱坟岗的秦天也折返了回来,司南逸和一众人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木须子看到他脸色尤佳,还是不勉关心道:“秦天,我怎么听说连你都被鬼上身了?”
秦天犹豫着,还未回答,木须子又转向他身后将脑袋压的极低,但脸色有些怪异的司南逸关心道:
“司南逸,你没事吧?”
被突然点名的司南逸猛然抬头摇头道:“我没事。”
而其他一干师兄中有人却沉默不住了。
“真没事吗?方在竹林里,我都看到秦天师兄张嘴咬你了。”
怎么也没料想到这些家伙会甚是念情义的折返回竹林,还撞见那甚是不堪的一幕,司南逸吞吞吐吐道:“啊……那个……”
木须子也关心道:“你被咬了!”
又接着问秦天道: “你咬他了?”
上官剑也冷不丁从吴易师兄的身后钻出来逼问道:“你咬他那里了?”
他突然冒出发声,把木须子吓一跳,惯性的一拳砸在上官剑脑袋上道:“不会问就别问,问的是什么屁话!就你长嘴了,那都有你!”
见势,秦天赶紧自圆其说的承认道:“我大意了,我确实被鬼上身了。”
众人皆唏嘘道:“连秦天师兄都中招了。”
秦天继而转向司南逸跟前关心道:“司南逸,你没事吧?”
司南逸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瞥了一眼秦天,我有没有事你心里没点数。
秦天继而严肃道: “对了,方勘察,鬼逃逸了。”
木须子一脸无所谓道: “逃就逃了,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除祟平乱,赶跑也算。”
秦天又道:“李夫人不见了,另外李家两兄妹的尸体也不见在坟冢里。”
木须子怔住了,可看秦天一脸凝肃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须弥,他按捺不住激动站起来道:“怎么会不见了,方才还在的。”
秦天道:“方我们都去搜寻整个山头了,也未找到。”
木须子道: “再找一次,不,给我翻遍了这片地,尸体丢了就丢了,活人得找到!”
一众人面面相觑,令命道:“是!”
遣散后,大家分头行动,秦天拎上司南逸的后脖领子拖着他走道:
“司南逸!你跟着我走。”
“啊?”
瞥见四下无人,秦天鬼鬼祟祟的将司南逸拉至一隐蔽坡底,回想起竹林里他抚慰的怀抱和亲吻,司南逸当即心跳如雷鼓,即惶恐又期待,不会吧,还来,现在这个时机和场合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啊!
秦天扯着袖子凑到他跟前道:
“别出神了,快闻。”
“吻~”
还沉浸在回忆里回味的司南逸忸怩道:“不好吧,现在,万一又被瞧见怎么办?”
“这没人,万一来了,就麻烦了,快点。”
“好吧~”
司南逸低下脑袋,牵过他隽白若冷玉的手,在他那光洁的手背上亲了亲。
秦天呆住了,须弥,他猛拍额角,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司南逸,你……”
司南逸完全不理解他现在的表情,心里暗骂着,他娘的,不是你让我亲的嘛??
秦天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的平静下来后,适才扯着自己沾上血渍袖子解释道:
“从这地方开始,是下风口,李夫人身上沾了一些我的血迹,你是犬族,你闻闻我也沾上了些血的袖子,看看能不能嗅到我的血味飘向。”
完全会错意的司南逸尴尬的直想一头创晕眼前的嘴角勾着笑意的秦天,他气岔脸红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再重申一遍,我是狼不是狗!”
秦天看着他气鼓鼓的可爱的模样,忍着掐他脸捏玩的冲劲道,“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别气了,我怕我一会儿,真忍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
“没有,完全没有,我们干正事要紧。”
“你肯定有别的意思?”
“真没有,你快点闻闻,再晚一点,味真的要散了。”
“你就是把我当狗了!”
“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嘛?”
回过头来,秦天和司南逸已经站在乱坟岗上最高点。
司南逸顺着他的目光眺望远边山,已临近傍晚,太阳西落,隐没云层里,余辉染尽彤云,霞光万丈,而狭裹于霞光之中的两座山连绵不绝临望,中间间距仿若门一般,又好像一座山分成两半,最后合不上变成了一个门一般。
司南逸摇了摇头,秦天道:“那里就是关山镇。”
夜猎突然被从被窝里拽出来司南逸,肯定是有脾气的,但又听闻所去之处是关山镇附近,司南逸适才抱着那一丝丝期待而来,
他吃惊的同时也惊叹再次眺望关山门下阡陌交错、鳞次栉比的居地,原来那里就是闻名遐迩的关山镇,也是名扬六界,战功赫赫威武将军镇守的一方安地。
而为何关山镇要一方将军来镇守,主要源于关山门另外一面,西荒鬼地。
秦天揽上他的肩,带着他走道:“我们得把我们的发现告诉木师兄和吴师兄,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带你去关山。”
司南逸似有期待道:“去关山镇,真的嘛?那赶紧的。”
司南逸激动的走到他前头。
“从脚印和气味的方向来判定,李夫人是自己走出去的,她前往的方向正是关山那边。”
吴易慎思道:“关山镇,那边可不是我们青山宗的地线,这贸然前往,不妥。”
木须子补充道:“可李夫人这个大活人生死不明是我们之责!”
事情发展到这一筹莫展之际,所有人都静默不语。也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去。
司南逸看向秦天扯上他的衣角小声哀求道:“师兄~”
秦天则看向木须子哀声:“师兄~”
木须子抖了一激灵:“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多大个人了,还撒娇。”
说完,木须子看向吴易,当即变了一张脸,诌媚扯上他衣角,连拽带晃,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师兄~~~”
吴易:“!……”
秦天:“……”
司南逸:“……”
一身鸡皮疙瘩的吴易一脸嫌弃道:“你要不要点脸!!”
木须子催促他道:“去不去,你倒是给句话啊~~”
吴易看向他们一脸期待的样子道:“你们是真心想去寻李夫人吗?”
三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道:“当然了!”
“去关山!”
这一决定下达后,一同跟着来的师兄们甚是雀跃,更表示一刻都等不了的催促道:“那还等啥,咱走吧!!”
吴易板着一张脸声明厉肃道:“我先把话说前头,因为我们的疏忽,才让得那李夫人下落不明,所以我们是去找人的,不是去玩的!”
“是!”
而答应的好好的,一干人跟刚出笼鸭崽子奔向池塘似的,欢快的恨不得飞起来,完全无拘无束。
吴易跟着他们后边,此去关山一行,需与青山宗掌教禀告行踪,还要征得镇守关山镇的地方神同意通往。不过好在青山宗也素与关山交好,外加吴易师兄又是镇守关山镇暨越提督司的外戚。
所以到达关山镇这一路很是顺畅。
入夜,关山镇暨越提督司——暨越仙君还亲迎他们,潼关山门,磊墙成障的城门口,由吴易师兄为首一干人站等候。
“啊易!”
一声若洪鸣贯耳而钻,而未见其人。
“哎呀,这多年未见啊!!”
少顷,一张长得严苛刚正,眉梢骨上方却横着一条一指宽的疤痕,但面相依旧与吴易眉眼有着三分相似的暨越仙君,大步流星向他们迈步而来,他一身劲服内穿,胸前挂薄甲,腰间别着一把冷铁长刀,而吸睛的是,他体格甚是威猛,周身硕大肌肉.欲将那薄.甲给撑爆了一般。
他握着吴易师兄双臂,又拍了拍他的胸脯,热情洋溢于面道 :“阿易,你长高了不少,体格也壮了好多。”
吴易: “表哥,也是,威猛之姿不减当年。”
“哈哈哈,你小子,当学青山宗,说话都带墨水味。”
“表哥,这是我的师弟们。”
在吴易师兄的引见下,司南逸一行人纷纷朝着,样貌和身姿都颇与吴易师兄有几分相似,但年龄却跨度很大的,明显老态不少的暨越仙君辑礼道:
“见过暨越仙君!”
暨越仙君赶忙豪气道: “客气,来了就当自己家,今晚务必就住下来。”
暨越仙君扫视着眼前一排有秩有序身着白襕衫为主,袖边绣绘着青山宗蓝色山水河图,青山宗校服莘莘学子。那一张张清爽面容下更是透着股青春朝阳欣欣向荣的活力,暨越仙君忍不住感慨道。
“哈哈哈,瞧瞧,这一个个精神的劲,长的都怪乖灵的,听说你们以后都是要往天界飞的大官,怕是日后,见了面,我都要行跪拜礼的上仙上神人物。”
木须子捅了捅秦天的腰,示意他代表回话,秦天往前一步,及礼道:“暨越仙君,说远了,我们正当修行当中,还望您等资辈多多教诲,才是。”
暨越仙君应声而望,而只是一眼,便被秦天的丰神俊貌,和出佻身姿吸住了目光,他们这一行人皆是天生仙胎神族贵少,一个个举手投足都散发家世谙好的气息,可像他这般贵中显贵、仙群之中自发鹤芒的神韵实属少见,若不是他身穿青山宗白校服,怕是暨越仙君都忍不住唤他一声神君,暨越仙君摆摆手道:“我可不敢,不敢啊!”
“这关山镇可不比青山宗,这里夜里凉,上里面坐。”
“多谢暨越仙君。”
而他们步足方踏入城门内,他们的后方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司南逸应声而望,那是一小队身披黑风披风,从头到尾挂身银鳞铠甲、头戴银甲盔的关山铁骑披星戴月行来。
神界有一个不成文规矩,遇到铁骑回营便要自觉靠边站,无论何等身份。
于是司南逸一干人便自觉让出路,静默不语往边上站,暨越仙君迎上开道,便走便大声抱怨道:“将军也没说今日要回营,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点了城门口最大火篝盆,一刹那,城门之地恍若白昼,也看清了铁骑之数,真是希拉一队人马。
为首的之人身骑一匹灰色独角兽,拉了张冷脸。
暨越仙君迎上道:“怎么是你们几个先回来了,将军呢?”
拉着冷脸男人脱下甲盔,露出一张与暨越仙君差不多一样的脸,也同样有疤,而区别在于他脸的疤横于下巴处,飞渡仙君道:“别说了,这几个娇宝宝吃不消拖了后腿,被赶回来了连带着我。”
很快的,他也瞥见了站于一侧的司南逸一干人,吴易也激动道:“大表哥!”
斐渡仙君: “哎呀!这不是啊易嘛,你咋有空过来了,难得,难得啊!”
又是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而也没有冷落司南逸他们,斐渡仙君:“见过比牛还大耗子呢?”
司南逸一众人纷纷摇了摇头,但少年心性的猎奇已经掩盖不住的爬上了眉梢。
“带你们看去!”
于是,司南逸一干人乐呵呵屁颠屁颠跟着斐渡仙君走了。
秦天和木须子断后,却被一匹枣红色的独角兽拦住了去路,二人抬目望去,在看到身骑兽马之上的那人那张脸,不禁脸色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