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关系by狗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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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须子当即背过身去。
“收拾一下,我去外边等你。”
暨越仙君府居的正堂内。
野良捏起一杯茶,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眼神瞥向坐在他正对面,黑着一张锅底脸的秦天,假惺假意关心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来我此次的到来坏了你的好事,不过,我就是故意的。”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
秦天阴沉着脸直奔主题道: “东西。”
野良: “就那么心急,所以你才吃不上热豆腐。”
秦天: “如果你只是过来闲聊的话,我很忙,没时间奉陪。”
野良得意笑道: “生气了。”
“怎么就一天天的,你怎么又找事,你不是拿东西过来的嘛?东西呢?”
野良抬目看去,吴易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刚嘬了一口茶的野良,连忙又吐回茶盏里,方才还一副没有坐相的他端坐笔直的,从兜里摸索出了,巡境司的册子,双手递了过去。
秦天恭敬从命俯首道:“是。”
说完,吴易师兄将册子合好还给了野良,野良想说些什么,可碍于吴易师兄还在,只能咽了咽口水,憋了回去。
未了,吴易师兄看着干坐于茶桌前的他,催促道:“你不回去吗?”
野良拘手拘脚赶忙的站了起来,请示道:“我还想跟秦天师弟叙叙旧。”
吴易师兄看了眼秦天道:“你还有什么要跟他聊的?”
秦天依旧冷着张脸,显然与他无话可说,他道:“没有,该说都说完了。”
“听到了吗?人家没话跟你唠,回去呗!”
野良还是不死心,余光死盯向秦天道:“我还想跟其他师弟叙叙旧,毕竟你们舟车劳顿来一趟关山也不容易,这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碰上面。”
吴易点点头道:“有道理,你虽违反宗规,被逐门,但我们毕竟也是师出同门,这山高路远的,同门之谊就更难得可贵,不过,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昔日师兄有什么成见,你句句不离师弟们,半句都不提及我这个师兄,你就从来没有挂念过我吗?我也好歹也给你指导过课业,你这小没良心的。”
一向目中无人,以狂妄自大而居野良眼见有些慌乱道:“当然挂念师兄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师兄昔日孜孜不倦的教诲。”
吴易甚是满意他这个答复道: “还算你有良心,既然你今日得空,不如就留下来与师兄我切磋几招再回去。”
闻言野良脸色可见的铁青,额上直冒冷汗道:“要不,还是改日吧,我突然想起来,舅舅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差我去办,瞧我忘性大的,改日,改日,我一定陪师兄。”
一陈推脱,吴易悻悻道:“这样啊,那你忙去吧。”
也生怕被扣留下来,野良溜的比兔子还快,屁股跟后头的尾气看着都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果然,还是我机智,在青山宗,有谁不怕吴易师兄的,我看就算借他野良三个胆,他也不敢惹上吴师兄,还不赶快谢谢我又帮你解了围。”
木须子得意的笑着。
秦天感激道: “是,我是该谢师兄你,没有你,我可能都不会继续留在青山宗。”
只是一时嘴快瞎嘚的木须子看秦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的笑瞬间收了回去,“你提这个干什么?让人多怪难为情啊。”
而嘴上说着难为情的木须子,却半点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对了,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自是指的是司南逸,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木须子甚是小心谨慎的问道。
秦天回答:“不知不觉当中。”
看秦天回答的如此自然,木须子却不淡定了:“你是真不打算飞升了?”
秦天沉默了,木须子怎会不知道他的犹豫,他们相识多年,他自认为他还是有点了解秦天的,答案也很显然,只不过秦天还没想好如何体面的回答他,仅此而已。
木须子当即转移话题揶揄道:“为什么偏偏是他?哪怕是我也成啊!”
秦天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奈挑眉道:“你别为难我。”
木须子:“瞧你这副死出样,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就对我从来没有过幻想?”
秦天: “不敢。”
木须子: “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爷爷要是知道你不打算飞,估计得哭死。”
许久,秦天才憋出一句回答道:“我不是那块料。”
木须子替他感到不值道:“你不是那块料,那我是什么,废物!”
“我胳膊断过。”
“不是还有一条胳膊能用吗?况且,短短几年时间你用的不是也挺好的。”
“那只是假象,紫仙都伏妖兽一行,我连一只鸟都打不过,还被中伤躺了半个月。”
“那也不能全怪你,更何况那也不是一只鸟,是吃人无数的妖兽!若是换成我去,别说中伤他,估计也只落了个加餐的份。”
而即便木须子如何激励秦天,但秦天深知自己的情况,他不为所动他道:“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也心意已决。”
木须子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惋惜:
“你的心意怕不是另有其他?”
秦天又一度沉默不语,木须子恼道:“别净整些爱在心口难开的,从在紫仙都开始,我就知道你俩之间不简单了,我就说贼小子怎么回事,突然就重情重义起来,执意在那块腐臭烂地方,守了足足半个月,怎么劝都不听,敢情,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了,虽然你确实一直都招人爱,可万万没想到,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怎么这么会勾人……”
闻言的秦天眸色一紧道:“你说什么?他在鹿吴山找了我半个月?”
木须子眤向秦天一脸讶然的表情,“你可别说,你也是才知道。”
怔愣半响,他片刻都等不及的反身朝着静室方向奔去。
犹感觉自己被抛弃的木须子冷哼哼自嘲道:“有爱真好,或许我也可以试着飞一下,些许还能在天界混个牵红线的月老当当。”
而返回静室的秦天,却没有看到司南逸,偌大静室内,只有他那件外袍方方正正叠好,放在了蒲团上。
“你上哪去了?”
而另一边。
“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要上哪去?”
跟在野良身后的司南逸,探着周遭越来越荒凉的陌地,一边止不住在心里暗骂,另一边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悄咪咪跟上他。
而在翻过几座坡后,跟着野良到达一片野松林子,又因不熟悉地形的司南逸还是跟丢了野良,但意外的他却在林子里另一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隐约于松林中,她披头散发垂着脑袋,看不清其面容,双手更是软绵无力的垂直而下齐膝盖,在林子的阴翳下,她步履蹒跚又僵硬前进着,仿佛是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林子道路本就崎岖,她又诡谲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前进。
而从衣服颜色来判定,虽然这也是司南逸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因为是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深刻记忆,背后徒生一层冷汗的司南逸当即就断定出那人是谁。
“李夫人!”
这个时候,毫无疑问的他应该追上去,毕竟他们于此地目的就是李夫人,可刚迈出第一步,司南逸的小腿就止不住哆嗦了起来,他知道他这是一种出于生理性的害怕,他打小就这样,最忌谈这些鬼灵的,因为他们跟妖魔不一样,在这六界之中,妖魔至少有本体真身,可鬼灵却是缥缈的灵体,觅其活体身上任何一个洞,钻进去便能控制为傀儡,作乱,而光是想想,司南逸就毛骨悚然,耳朵眼、鼻眼、甚至屁眼,都感觉到不适,司南逸直想找东西给它堵起来。
你好歹也是一个神仙,怎么会怕鬼灵呢!这要是再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他拼命暗示激励着自己追上去,而介于由于他反复的犹豫,他发现李夫人消失在了他视线之中。
这可就不妙了!
司南逸豁出去的追了上去。
而也就在这时,一陈怪力扑向了他,他被擒住四肢拽进了树丛里,猝不及防的!他的手被人钳住反剪于背,脸也被按进了泥地里,被迫啃了一嘴泥,这莫名的突然 ,当即就令司南逸沸腾的怒火顷刻的从脑门蹿烧至头盖骨,即便他现在身如案板上的鱼,拼命挣扎着。
他暴喝了一声,把摁着他的人,吓得手直打滑,司南逸当即趁机飞踹上一脚,不偏不倚的将摁着他其中一人给踢了出去,而另外一个剪着他双手的人,被司南逸猛甩过来的脑袋,砸了个火冒金星,挣开身的司南逸,非但没有跑。
而是抡起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在方才偷袭他的那俩人身上,其中一个人更是被他揍的嗷嗷嗷叫,往后栽去,司南逸毫不犹豫的扑向他,骑坐在他身上。
拳头如雨点般,哐哐哐落在他脸上。
些许是怒上心头,杀红了眼的司南逸没作防再一次被背后偷袭,脖颈受到一股重力重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小子长着一身的细皮嫩肉的,动起来他娘的比年猪还难摁!全身都是牛劲,我胳膊都让他干脱臼了!!”
“别说这些废话了,把他拖到另一边,捆起来。”
意识朦胧之中,司南逸的耳边乍起野良和他随从侍卫的声音。
而这也很快让他清醒了过来,在其中一个随从侍卫抓上他的脚踝的时候,司南逸再一次暴起,
显然没反应过来,司南逸竟然会那么早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的野良一行人,当即七手八脚陆续又扑上他,司南逸只身的与他们缠斗在一一块,相继撂倒了他们,也将他们打得满地淌血。
司南逸气喘吁吁的扶着树,看着瘫在地上,喘的跟狗一样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他们,袖子擦过从鼻子里淌出来的鲜血,双眼冷森又狠戾的梭巡过他们同样挂彩伤的可不比他轻脸面。
而感受到司南逸眼神的野良,不寒而栗举手投降道:“休战!休战!”
“休战!想的美!”
说着,司南逸,甩出盘于腰间赤生剑,步步朝着他们紧逼而来,野良和他两个随从侍卫瑟瑟发抖的靠在一起。
鼻青脸肿的野良道: “嘿,哥们你别冲动!这其实都是误会……”
“误会?那我也让你们误会误会……”
说着,司南逸举剑欲朝着他们劈下。
“小逸!住手!”
上官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生扑向他,拽住司南逸的腰道:“用剑,这有点过火了。”
司南逸大力挣开他道:“过火,他们要杀我,我砍他们几剑怎么就过火了。”
闻言的上官剑,马上变了脸,也祭出佩剑,怒目道:“谁要动我们家小逸,我让你们全赔命!”
野良见机道:“误会,都说了是误会!!
野良看着司南逸道:“谁要杀你,谁又杀得你啊!只是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才想着把你放倒的,结果却反了过来。况且,你还是战神司南境的亲侄子,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杀你。”
上官剑持剑指向他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休怪我们剑下无情!”
司南逸却道:“你信他,他老舅当时在将军府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野良解释着:“舅舅他是跟战神有些过节,他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更何况,当时不也放你们走了吗。”
“你把李夫人藏哪里去了?”
司南逸将野良单独的从地上拎了起来,野良目见懵然,然后大喊冤枉道:“李夫人,什么李夫人?王夫人的?”
“还狡辩,方才这片林子里的那个凡人,你别说你不知道。”
“凡人!你要说那个凡人,我当然知道些。”
“你把她藏哪了?”
“这你可就真冤枉我了,那凡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藏她做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拽我衣脖子,我喘不过气了。”
司南逸松开他,野良咳嗽了几声,使劲抚平被他弄皱衣领子道:
“我也是偷偷跟出来的,近来,不少凡人都从这条路,越过关山,虽然凡人从不归我神族管,可我老舅在凡间也是有将军神庙的,祈愿听的多了,也很难忽视,而且我又身在关山镇巡境司,自是有留意到,然后,你凭空的冒出来,打草惊蛇,人都跟丢了。”
司南逸: “打草惊蛇,你们要杀了我,还敢说我打草惊蛇。”
野良道:“都说了,只是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才想着把你放倒的,结果却反了过来。”
野良神情充斥着不甘和一丝委屈,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可司南逸依旧不信他半分。
上官剑在旁插话道: “咱叔可是上天界赫赫威名战神,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我和小逸身上打什么坏主意,咱叔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关山的!!”
司南逸瞥了他一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把三叔搬出来干嘛!还一口一个咱叔的,要不要点脸。”
上官剑嘟哝道:“我说又没错。”
野良嘀咕道:“司南境是你亲叔叔,也难怪老舅当时想砍死你。”
耳朵尖的司南逸叫嚣道:“我怕他关山将军了,谁砍谁还不一定!”
“也难怪秦天会看上你,原来你背靠大树。”
野良从鼻子里冷哼道。
司南逸绿着脸质问道:“喂,你什么意思?”
野良一副阴阳劲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若换是我,也会觉得找你这样的玩玩,省心省力还省事。”
司南逸火了,又拽上他的衣领子道:“小子,嘴巴放干净点,还是说我方才揍你,还不够!!”
“喂!!你一向如此无礼吗?青山宗的教化到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对付你这样混蛋,简单粗暴最合适!”
说着,司南逸一脑袋就朝着野良撞去,野良被他一顶,鼻血顷刻冒出,而司南逸誓不罢休拽上他的衣领子,还抽出了剑,压下眉头,眼神更是透着股狠劲道:“是右胳膊是吧,把你的胳膊砍了送秦天玩玩!!”
而看司南逸这架势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上官剑连忙抱住他,拉开他阻止他,野良身边两侍卫也上前架开野良,见识领教过司南逸那股狠劲的他们生怕司南逸又干起来。
上官剑安抚劝诫司南逸道: “小逸,别冲动,这是关山镇,他的地头!!”
司南逸挣开上官剑,双眼因愤怒而充血通红:“小爷我怕他!!”
上官剑:“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又惹事的话,惊动咱叔 你也不想吧!”
上官剑说的对,惹事的话,青山宗这边不好交代就算了,惊动了三叔可就把事闹大了,权衡再三,司南逸愤愤不甘松开了拳头,收回了剑。
而野良擦了擦喷涌不断的鼻血,该死的!不过,他知道,继续刺激司南逸,好像自己也讨不上啥便宜,司南逸简直就是粗暴的具象化身。
换做以前,秦天身边不管站着什么人,他只需稍微威胁恐吓,耍点小手段,都能令对方溃败,而不攻自破的离开。
而司南逸跟一爆竹似的一点就炸,不服就干!谁都不放眼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精力又充沛跟牛一样,使不完的劲,也跟那疯狗一样,你糙他,他咬死你。
自己这边仨个人都弄不过他,所以,跟他硬刚完全就是自讨苦吃,他就是一喇刺头!
外加上他背后还有战神这棵大树,野良还得顾忌又不能往死里弄他。
他好像终于有点消化到秦天那句,他不一样,的意思了。
反复忖思,野良知道,对付他这般容易冲动的,还得动脑子,耍心眼!!
于是,野良提议道: “既然我们的目的都一致,不如一起合作吧?”
他朝着司南逸伸出手,肯定的司南逸肯定不搭理他。
但是,他们还是跟着野良跨出关山地界,觅着凡人踪迹行至鬼族地界内。
说是鬼族的地界,实则却是——北海
,而北海理应说是神族的地界才对!要不然,北海龙王住哪啊?
“鬼族二皇子——蛊离在神魔大战之际伺机侵北海,我神族那时一心伏魔,无暇顾及其他,便让这些狡邪之族钻了空,据此,北海便也沦为了鬼族的地界。
而关山立此,便也是为了扼制鬼族的北上的猖獗,早些年,我老舅威武将军与鬼族征战数年,付出了极大心血代价,本可以收复北海,但天界那边,司南境战神却提出了地界法,将北海割据给了鬼族,老舅心生不满,便与战神司南境产生间隙。”
说完,野良还幽怨看了一眼司南逸,似乎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上官剑也中肯的评价道:“咱叔这决定,搁我身上我也不乐意,都打了那么多年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收复了,咋还让给人了,这心能不堵的慌嘛!况且还天天在边上看着这些臭不要脸在自家盘上蹦跶,血都气吐了。”
司南逸一语不发,即便从野良嘴里知道三叔与威武将军之间这些恩怨过节,他也甚是不理解,但他知道,三叔肯定有他的考量,况且,天君都同意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小辈就更不应该去质喙了。
司南逸瞥了一眼边上叭叭不停上官剑道:
“你怎么又跟上来了。”
上官剑道: “咱俩是兄弟,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来!”
“咱俩是兄弟嘛,我怎么感觉你已经跟人家一条心了。”
“这有的时候理大于亲,也是一时,这点小事你也争风吃醋。”
“我酸了嘛,你哪听出来的。”
“字里行间。”
说着说,司南逸上官剑绊起了嘴。
而李夫人的身影却再一次出现了,她僵屈着身体一步步朝着海边行去,北海本多数为银滩,银滩又因有月弦之美而得名,却因为在鬼族的数千年站领下,俨然变了一模子,沙滩上耸立出冬笋一般暗礁石,那礁石大的有如丘柱,小则也有百年树之粗,又布密如兽口森牙,尖锋冷戾,人若是不小心摔上面,定会肠穿肚烂,它们皆狰狞的朝天眦睚,鬼气森然,即便隔远眺望,也不禁令人心生骇然。
野良也有观察到了,跟着李夫人身影追踪而去,沙滩上的牙礁石中隐隐约约还现出其他凡人身影,他们皆往一个方向走去,不紧不慢,甚至井然有序,再往前探,前头,竟然有手持骨刺茅刃青面鬼,数量还不少。
野良面色铁青当即放下圈于眼眶边的手,朝着在自己耳朵边吵吵司南逸和上官剑吼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既然跟过来了,就安生些,要是出事了,单凭我之力不一定能保你们。”
司南逸仿佛听了个天大笑话般,满目不屑道:“就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说着,司南逸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一个箭步就跨到了海边峭壁崖边上,顺着那下斜的陡崖,灵活的如同兔子般跳上狰狞森然牙礁石,又犹同脚底抹了油般丝滑滑下沙滩上。
因为他动作之迅速,一气呵成,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他,野良更是被他冒失惊的说不出话。
而待上官剑也想追上去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一把摁住上官剑道:“你他娘疯了,那里可是鬼巢。”
上官剑急了道:“那总比待在这,让这些小锣罗抓的好!”
野良这才反应过来,往身后探去,本应在沙滩下青面鬼,不知何时攀上海边峭壁崖,朝着他们藏身之处汇聚奔来,数量之多。
野良也瞬间明白了,司南逸那句“你自求多福!”的意思。
再往沙滩方向看去,司南逸早溜没影了。
“艹!贼小子,原来一早就发现被发现了,所以才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84章 年少的欢喜 祭坛
野良双目震惊望向祭坛上方,华丽黑袍加身,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却也依旧盖不住那一身阴鸷鬼气的“祭司”,他十分笃定道:“鬼族二皇子蛊离!!”
司南逸瞥向他问道:“你熟人?”
野良连忙撇清道: “长了张嘴就知道瞎说,他可是鬼族,谁敢认识啊!”
司南逸道: “他们在干嘛?为什么这些凡人都要拜他?”
野良:“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一起混在这些凡人堆里偷看了。”
司南逸: “你他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冒失的来鬼地。”
野良: “哥们!相比我的冒失,你更冒失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二人争吵着,些许是他们的声音有点大,突然野良拽过司南逸,掐上他后脖颈往下摁道:“趴下!”
司南逸最烦陌生人碰他,当即挣脱他的伸过来的手,以制肘之力朝着他胸口捅了一拳,反抗着:“我干嘛要听你的。”
野良捂着生疼胸口,眼角飙着泪花却努力小声嘘嘴道:“有鬼来了。”
司南逸不相信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周遭,果然不知何时,负责周边守卫青鬼朝着他们投过来的阴幽幽的目光,陡然骇人,司南逸随即矮下身段,学着这些凡人翻着眼白朝着祭坛上方俯拜叩首大喊道。
“祭司大人,渡我凡魂!!”
野良看他这般,同时也不想引起守卫的怀疑,也不甘败下风甚是卖力跟着司南逸喊着: “祭司大人,渡我凡魂!!”
祭坛上的黑袍祭司在凡人呐喊簇拥伸出双臂高喊道:
“不入轮回,便得永生!!”
跪拜在地上凡人更是魔怔了一般,集体跟着祭坛上黑袍高声呐喊着:“不入轮回,便得永生!!”
完全听不明白司南逸忍不住嘀咕道:啥玩意儿!
而也正当他出神的时候,眼帘却捕捉到到了一抹黑袍衣角。
司南逸顺着衣角抬目仰视而望,同祭坛上那大祭司一样华丽的黑袍遮身,样貌为青年模子的男子身立于司南逸跟前,被摘掉蓬帽下,司南逸清晰能看到青年男子的脸是毫无生气的死白,活像棺材里刚倒出来的死人,即便他五官甚是出彩,又有华袍加身缀饰,也让人欣赏不来他的俊俏,尤其是他额上的那用黑线缝的十字星疤,从一处眉角蔓延至整个前额,不同于习武之人身上的疤痕给人第一感觉下的狰狞感,这疤在他脸上透着股诡谲的阴森感。
他负手而立睥睨着,司南逸真切看到了他袖筒里伸着足有三寸长的黑色指甲,感觉他一爪子下去能把活人心给掏出来。
司南逸忍不住的心颤了颤。
蛊离咧着嘴,露出形同银滩上那牙礁石般狰狞森口尖牙道:“喲!这不是关山的少主野良仙君嘛!您大驾光临我鬼地,不知有何贵干?”
被蛊离盯上的野良极力压低自己脑袋道: “你认错人啦?”
蛊离: “认错人倒是可能,可我蛊离可不会认错神,你们这身上金光闪的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野良朝着身侧金光环身司南逸看去,埋怨道:“你干嘛不隐金身!”
司南逸指着他身上与之同样的光芒道:“你不也没隐金身!”
完了,司南逸幽幽瞟了一眼野良:“上来就打招呼,你还说不认识!”
野良急忙解释道:“真不认识,我们不熟!”
蛊离挑高眉道:“少君,说这话可真见外。”
野良:“你忒娘的,不说话会死吗?”
蛊离哝声道:“好,都依少君。”
从他们对话中,司南逸更加笃定野良和蛊离:关系匪浅!!
野良也从司南逸表情读解到误会两字,此刻的他陡然感觉自己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TM的,你这鬼玩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算我有心诓这小子,可这也是计划当中,还没开始实施呢。可这反过来被鬼玩意下套,怎么感觉那么不爽!!
既然已经暴露了,野良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直接站起来,与蛊离视线平行,又扫了一眼周遭早已被法术定住身形,但目光依旧投掷在他和司南逸身上的一干凡人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把这些凡人都弄到鬼地来?”
蛊离笑眯眯道:“你猜猜。”
忍不住爆粗口的野良:“我猜你**哔哔哔*”
蛊离以小指掏着耳朵道: “真是不堪入耳~”
野良直指着他道: “你违背了地界法,你个龟孙,我关山完全借以此事,讨伐你鬼族。”
蛊离听了却依旧不慌不忙道: “地界法!少君倒是提醒了我,也对,这件事情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说完,一记阴鸷的眼神扫过司南逸和野良。
野良道:“你敢!弑神是重罪,我是若有那么一丝差池,我老舅必定会踏平你等鬼地。”
蛊离: “你说的我好害怕!弑神吗?何必非得我动手,毕竟魔人就干了不少,只需把这个罪名扣在魔人身上,你们神族和魔族本就有着血海深仇大恨,再多一条又何妨!”
完全没料到这鬼家伙栽赃嫁祸张口就是那么丝滑的野良惊了惊:“!”
看野良神情大变,蛊离开玩笑似的摆摆手道:“逗你的,看把少君,你吓的!”
蛊离:“少君,你既然问了,我当然得回答了,也正如少君所见的,凡人来了我鬼地,你们神族也跟着来了我鬼地,而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的。”
野良:“心甘情愿!你可真能扯,这些凡人,哪里看出来是心甘情愿的?”
蛊离一副事不关己,语气平淡道: “不入轮回,便得永生。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凡人便弑亲杀子,而现在,贪欲腐朽他们的心,让他们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们便跟从贪念来到鬼地,不是心甘情愿又是什么。”
闻言的司南逸也甚是吃惊,眼前这鬼玩意竟然入凡境了!这可不是单单违背地界法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是公然的扰乱六界,而且说算来,凡界也一直乃是我神界管辖之境,他这般乱入就意味着我神族关山之守有疏漏!
野良也甚是激动道: “放你娘狗屁!关山可不是谁都能越过去的!!”
蛊离阴笑道:“少君说的是,关山可不是谁都能越过去的,所以我才说是他们心甘情愿到我鬼境的。”
他这话意思何又不明显,进去难,并不代表出来难,终其量,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在我神族地界乱来,甚至诓诱凡人,难道他在神族地界内还有别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