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关系by狗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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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逸滑下身子,坐在地上,拍着胸脯庆幸道:“唉呀亲娘呀!差点就对视上了!幸亏我反应及时。”
细细回想着凉亭内那张死白却不失艳色的脸,她雍容华贵的服饰,以及娇宠跋扈的盛气凌人之姿。
司南逸摸着下巴不禁欣慰感慨道:“看来她在魔界过的到是还不错。”
转身看着身侧的魇枝,司南逸也才注意到周遭这片绿意盎然盛茂盖天之地,看来应该是跑的太快,误入这绿惹深处 。
司南逸起身道:“魇枝,这是哪里?”
魇枝道:“上神,这里便是育花园内。”
“花园?花园不应该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游蝶蜂戏美不胜收旖旎……诸如此类……”
司南逸扒开一片宽厚足有他俩脑袋大阔叶,入目皆是一片片望不到头的绿森,抬头叶茂枝繁,绿惹层遮,天际只微露一角,司南逸吃惊同时也深深震惊道:“你确定这是花园,而不是雨林??”
魇枝肯定道:“这就是花园,您方跑的太快,所以我们应该是误入这花园深处。”
“好吧,花园就花园吧!那现在我们怎么走出去,这里的树太高了,根本就看不到路。”
魇枝也摸上司南逸手边的宽厚足有他俩脑袋大阔叶道:“上神,这可不是树,这是花的叶子。”
司南逸绿着脸道:“……,这个不是很重要吧,我想出去了。”
环顾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阔叶,魇枝也为难了道:“这个……,奴也不记得来时路了。”
司南逸叹气:“那就找找吧,总能找到出口吧。”
魇枝如实道:“这可不一定,这育花园足有二万亩地宽,整片的环护这个后溪宫,如果分不清方向的话,只会越走越深入,最后迷路。”
司南逸极度无语:“……”
“不是,为什么一个花园要建那么大!”
魇枝却引以为豪道: “当然是为了后溪宫的安全!”
司南逸算整明白了,这大yin魔如此放心的让他自由出入了他这后溪宫原因了,合着,就按现在自己身无法力的状态下,连个花园都走不出去,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看着天也不早了,司南逸有些着急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过夜吧?”
魇枝往兜里摸了摸,往空中撒了什么,细看之下,司南逸便看到了一群银色蝴蝶扇动翅膀缓慢的翩翩飞舞。
司南逸:“哇,真漂亮!可天黑之前,它们能飞到天上去嘛?!”
魇枝干笑道:“奴的法力有限,只有这个了,让它们飞上去看看,待找到出路……”
而看着方还在自己身侧的司南逸,现在却空无一物,魇枝神情可见慌张,他四顾茫然失措。
“上神!!”
“上神!!!”
“咦?怎么天突然黑了??”
司南逸眨巴巴眼,眼帘依旧漆黑一片,而且,脚底莫名的感到凉嗖嗖的。
这感觉很奇怪,可未由他明白是咋个回事,一片黏湿,犹如盖浇饭一样,淋在他脑袋上。
他绿着脸,抬手摸了摸,周遭是一片湿滑和黏腻的触感。
突然的,也不知道他掏到什么,一抹刺芒从某个缝隙透进他身处的这片黑暗之中。
司南逸也透过这片缝隙看到直观的蓝天白云!
从绿叶到天黑再到这蓝天白云,这景切的有点魔幻啊!如果不是幻觉他实在是想不通现在自己的身处之境,司南逸摸向腰间的赤生剑,姑且不管是不是幻觉,他可是真不喜欢这黏糊糊的地方。
哧拉一声,仿佛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本来就感觉到脚底凉嗖嗖的,整个身子不自觉下沉而落,好在司南逸反应及时,赤生剑插在黏乎乎肉壁上。
紧接着,便是巨大摇摆和晃动感。
在这极度失衡的眩晕中,一片光亮放大开来,这也让司南逸确确实实看清自己的身处之境。
他被食人花给叼走了!!
看着下方那一片片望不到头接天莲叶无穷碧每一个都硕大如桌的花盘,且每一朵花蕊处密密麻麻的森口巨牙,还有自己上方这朵因为疼痛而乱摆动不断喷口水花苞!
因为长势巨大,从下方看还以为是树来着!
也难怪魇枝一直强调是花园来着 !!!!!!可为什么是食人花,这魔地都什么恶趣味啊。
司南逸从那花苞口中拔出赤生剑,花苞当即闭合,司南逸一个稳步落在下方绽放的花盘上,而正当他以为自己脱险了,脚下那绽放的花盘,却突然的震动了起来,从花蕊处密密麻麻的森口巨牙处,伸出舌头一般藤条,缠上他的脚 ,拖着他往花蕊处走,同时那绽放开的花瓣也在快速的收合。
司南逸当下一瞥,手起剑落,斩断那藤蔓,划开那即将闭合的花瓣,从呈花苞状的食人花中跃出。
而他这一大动静却将这育花园里的食人花全惊醒了。
此刻,司南逸犹感觉自己误入猎人布设着扑兽夹陷阱地盘的老鼠,只要他一落下,便被那食人花狂乱吞没。
藤蔓从地底伸出,仿佛地狱触手般,朝着司南逸抓来,而上方那森森剧齿的花盘脑袋也朝着他咬上来。
上下夹击,左右堵杀,四面楚歌!!
被逼的无处落脚的他 ,脑袋里也不禁翻起似曾相识的一幕,对,在青山宗木须子灵草园里,他也曾被千年梅树灵袭击过。
所以,这是又要逼着自己暴真身嘛!但是好像行不通啊!目标只会更大,搞不好适得其反,一下子就被藤蔓给缠住了!
算了,还是喊救命吧!!
不过这是魔界,谁来救自己啊?还是算了吧!跑吧!
司南逸顺着那阔叶滑下重新落回地下,在他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下,食人花似乎尚未察觉到他,也消停一会儿。
无奈下的无奈,司南逸只好蹲在地上,静待其变。
魇枝曾提议过,从上空寻出路 ,可从上面看别说找出路了,没被吃掉都是侥幸,所以行不通,可待在底下,绿叶遮天蔽日的,更加无望。
司南逸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双手呢喃道:“我好歹也是一天界上神,今日,竟因这小小花妖而围困而犯难,属实丢脸!不过,若是没封印法力……”
—— 这封印护心,待到你有能力了时候便可自行解除 ——
脑子里突然跳出秦烨那yin魔的话。
司南逸捏紧拳头心道,所以我现在有能力了吗?不,那yin魔的意思或许只是……,司南逸幡然醒悟,因为侯雁琛和自己有交易在先,自己也从来没有去尝试过,如果封印只是单纯的护心,那么我想解除的话,便能解除!
要解除嘛?解除后,就意味着我们交易结束,我和你之间从此再无纠葛!
司南逸以指尖清点摸向额间,额间那枚指甲盖大小游蛇红额纹当即隐现于额前,而他却犹豫了。
“念婉菇娘,多谢了。”
育花园安静的只听见琵琶如泣如诉之声,育花园的食人花竟在琵琶声中睡着了,真是出乎意料外的意料。
小绿荷裙,大眼灵动宛如林中小鹿的念婉,从琵琶后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草渍披身,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司南逸道:
“上神,看起来好像很郁闷,要奴家为你弹一曲呢?”
司南逸摘拍自己身上杂草,颇为新奇道:“念婉菇娘,你还会弹别的曲?”
念婉:“ 不会。”
司南逸:“……”
大眼瞪小眼。
念婉:“奴家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司南逸:“啊,我想也是。”
念婉:“接下来,上神打算怎么办?这些花妖现在到是安静了,可身无法力的上神,能离开嘛?”
司南逸耸耸肩道:“不能,我也毫无没办法,所以,我才试着把你唤出来!”
念婉一副你可真看的起我的表情道:“你不是还有一个怪厉害法器,不试一下嘛?”
司南逸:“法器?”
念婉提醒他道:“你之前给我用的那个护身金铃铛。”
司南逸一脸苦相道:“金犀铃被拿走了,也算物归原主了吧,因为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而或许经念婉一嘴多问,司南逸突然有想要回金犀铃的念头,而这一念头,也让司南逸铤而走险从育花园溜进了魔王殿内。
“虽然我也知道我有点厚脸皮,但我还是希望你把金犀铃还我。”
秦烨抬眸瞥了一眼跟前理直气壮,但却一身可谓是狼狈至极的司南逸,一看就断定出这混小子在自己宝贝育花园里滚了一遭,也不知道自己宝贝食人花有没有惨遭他的毒手,看来真是小看他了,给他适度自由,他是一刻歇不下来!自己本来就够忙的,也是好不容易抽出了个空挡来处理这些堆积如山奏折,现在也不得不分出一丝神来应付他。
“你确实够厚脸皮的,东西本来就是本座的,又何来说还你,还敢私自跑上这来。”
司南逸道:“我也不想来,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会来,与其跟你那些后宫的妃子一样,苦守着一方之地,盼着那一丝无望的緲缈,还不如自己行动起来,况且我也不是你的妃子!我干嘛要等你!”
秦烨蹙紧眉头翻阅着手中奏章: “本座很佩服你的勇气,身无法力,既然还能走到这,可我感觉你有点小看本座了,凭什么你想要,本座就给。”
司南逸:“可你拿着金犀铃也没用。”
“有没有用,本座自会考量,东西本来就是本座的,就算本座扔了,那也是本座的事!”
闻言的司南逸紧张道:“你扔了!!”
看司南逸反应 如此巨大的,坐在案前的秦烨合上奏折,勾了勾嘴角,眼神直勾勾盯着司南逸看道:“我本座到是好奇 ,你为什么对本座的东西那么执着!还是说,你执着的背后另有其因。”
他那眼神看着司南逸很不舒服, “这不关你的事,姑姑叫我拿东西上魔界找你,也只是因为我信任姑姑,仅此而已。”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你从来就不信任本座,所以非要闹到这,你想清楚了吗,得罪唯一能救你的本座,你只有死路一条。
“是啊!我坚持不下去了,而且我也没感觉到你是真心想救我。”
难以启齿,泡了会发情药浴!还有那什么会致幻的巨阳蘑菇!感觉这老小子就是在戏弄人!
司南逸怨声道: “都是些什么不可理喻歪门邪道!”
秦烨敲着桌子道: “不可理喻!你是挺不可理喻的,因为你自己坚持不下去,所以,闹到本座这,跟本座要真心?你好像搞错对象了。
“孩子!
你在不安什么?如你所述的,敢来到这里的你,早已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可又为什么要闹?又在不满什么?你不满谁?你究竟要的是铃铛还是人?”
一连串发问,司南逸愣是噎住了,他搪塞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司南逸终于安静了些,秦烨重新拿了一本奏折打开,事情堆的太多了,本就够他烦透天了:“金犀铃可以给你,但现在不在本座这 ,看你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你等等,本座令人去取给你。”
出乎意料的答复,司南逸乖巧的坐了下来。
而等待的时间里,却也让他惴惴不安,心茹擂鼓这种微妙心情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莫不是自己真的在期待着什么。
许久,空阔魔王殿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他心尖上,随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越发靠近,司南逸犹感觉心跳的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墨发金冠,一身黑翎裘的侯雁琛信步上前,一如从前俊美无俦的脸却狭带着股陌生冷厉感。
司南逸知道他的到来无关于己,片刻间的想要勇敢沸腾,却荒如沙漠。
他悄然收回目光,重新坐好。
侯雁琛俯首道,“尊上,急唤我何事?”
间隙之间,秦烨偷了空瞟了眼一傍满脸满覆阴郁的司南逸,拉回目光道:“天儿,把你身上的金犀铃拿出来。”
侯雁琛道: “您要金犀铃做什么?”
“不是我要,而是。”
顿了顿。
秦烨将视线又转回司南逸身上道:“他要。”
司南逸僵愣着回瞪了一眼秦烨,他娘的,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问他要,我可不记得我给了他。
侯雁琛顺着秦烨目光看向司南逸,也是这一瞬间,二人眼神才终于对视上,而司南逸很快的就撇过脑袋,躲开了。
许久,侯雁琛从衣兜里掏出了金犀铃,司南逸看向他掌心那只金铃铛,顿时,惊诧的瞪大双目,那不是他的铃铛,虽然一模一样,但他可以很确定是,这是另外一只铃铛,他一直随身带的金犀铃可不是长这样的!
司南逸此刻很想上前揪着眼前的男人衣领子质问他的冲动,可双腿却沉重跟他的心情一样,始终迈不开。
侯雁琛看向司南逸道:“金犀铃乃一对,我身上就这一只,另外一个,很早之前,就下落不明了,上神,你要找的可是我手上这只。”
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可他那一声礼数周到客气尊称,却让司南逸如鲠在喉,上神!!这是真打算装作不认识了,行啊!你要这么玩,我就奉陪到底。
司南逸冷笑道:“好一个下落不明,金犀铃乃一对,对于另外一个,你手上这只又何尝不是下落不明!”
侯雁琛道:“上神说的是,那么,你要找是我手上这只下落不明的金犀铃吗?”
对视中,司南逸在他透净的紫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看着侯雁琛掌心静静躺着的金犀铃,千言万语凝结于喉,想生气可脾气却不争气的委顿而泄,司南逸垂下眼睫道:“不是,我要找的是我的那个金犀铃,不是你这只。”
秦烨在傍道:“它们是一对,也是一样的,就算原来你的那个下落不明了,再替换这只相同的,不也一样。”
司南逸继而转向侯雁琛问道:“能一样吗?你也觉得是一样的吗?”
而侯雁琛却没有马上回答。
在傍的秦烨又道:“都给你一只一样的,可你还是执着于过去那个,难道过去的就那么重要?”
司南逸凝视着侯雁琛的脸,回答秦烨道:“您说的是,为何执于过去呢,如果连过去的都不重要,即便替换一模一样的,于我而言也是同样不重要,既然丢了,我也不要了。”
侯雁琛始终静默不语,黑翎裘下的另外一只袖筒里,他紧握着的双拳无力的松开了。
秦烨对着怔愣住侯雁琛道: “天儿,你也听到了吧。”
阴沉着一张脸侯雁琛:“是……”
司南逸大步流星从魔王殿跨出,侯雁琛紧随其后,方向与司南逸一致,即便不去刻意留意,也知道,他在跟着上来,司南逸于是又加快了脚步,同时心里更恼火了!
他娘的,要是敢追再上来,我一定杀了你!
因为完全不熟悉地形的司南逸误打误撞行至一人迹罕至的偏殿外,同时停下脚步的他,便被紧跟在身后的侯雁琛拽住手腕,司南逸回头怒目圆睁瞪着眼前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而未等到任何回答,司南逸便被他粗鲁按在墙沿边上。
力气之大,后背猛的被撞的生疼,而司南逸也不甘示弱的拽上来人衣领子,恶狠狠盯着他看道:“你到底想干嘛!”
紧蹙眉头和紫色眸子翻涌掺杂着他读不懂的情愫。
而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只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很重的交缠在了一起。
司南逸被迫受着他的侵袭,脖子很酸,
甚至感觉要毙过气了,可却毫无反击之力,还抓着他胸口前的衣裳的手,募然收紧道:“够了!你放开我!”
唇角被咬破一口子的侯雁琛很听话的离开了,取而代之是他那生硬的下巴,磨擦过耳廓,低沉而又带有迷惑欲声音,在司南逸的发烫耳边迫切咬着:“我很想你。”
像是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又像肋骨勒紧胸口,喘不过气,但依旧无可奈何地
任由忧郁往上涌。
又或许是心底曾经无比期待过的原因,明明很生气来着,可就在这家伙扑上来的那一刻,胸前堵得慌那块石头悠然滑入水中,沉落无寂,他娘的!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眶不争气的发热,而生怕眼前人察觉,他垂着脑袋躲着他炽热的视线,胸腔里弥漫酸涩泛至喉咙,司南逸用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低哑嗓音骂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还是你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秦天。”
静默许久,司南逸犹感觉到一直在上方注视着他的视线欲渐冷了下来。
“对,你说得对,结束了,在三百年前。”
司南逸垂下眸,侯雁琛的话犹如在他久伤未愈的伤口上撒盐一般,钻心痛着。
侯雁琛用手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很轻道:“过去让你痛苦就让他结束吧,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那就怨恨我吧,至少让我还能在你心里占着那么一席卑微之地。”
司南逸红着眼眶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恨你……”
侯雁琛揽着他,紧紧拥入怀中。
侯雁琛:“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不管你来魔界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满足你,我可以不是你的目的,但我想在你计划之中,怨恨我也好,别推开我,求你了。”
司南逸不可自抑制的颤抖着声音: “我……”
而感受到他颤栗的侯雁琛。
“你哭了?”
将脸埋在侯雁琛的肩头的司南逸,赤红双目,低鸣嘶哑沉声道:“怎么可能,混蛋玩意……”
侯雁琛: “那我等你。”
司南逸重新回到后溪宫,一如上面所述,他拒绝了侯雁琛带他离开魔界的提议。
细数过去那些回忆,就仿佛是一场梦一般淋漓,手上也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司南逸贪恋着他的体温。
他知道他不该想这些,明日朝阳依暖,可他还能不能位于之下都是未知数,可他希冀着与他的今后,不能否认的是,他还是想要这个男人。
“下定决心了吗?”
秦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南逸恍悠悠回目看向他,从第一次在魔王殿内看到这大魔王的时候,司南逸就陡然感觉眼熟,第二次,更加正实他的感觉,侯雁琛和他站一块,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不能说一模一样,但相像的也八九不离十,谁看都忍不住叹一声,真不愧是亲父子!
可就算记忆已经模糊了,在司南逸心中,即便隔了三百年,他也依稀记得,秦天以前好像也不是长这样的,他应该更像姑姑多一点,天生风姿神睨,冷静自持,容貌自也是出类拔萃,风光霁月,世无其二。虽说自己不是颜狗,可好看很难不爱,这也是司南逸至今还迷恋着他的原因之一中的之一。
可时隔三百年的重逢,容貌、声音、气质甚至连气味都变了。这搁谁能认出来,外加上他也一直隐瞒着身份缠上来,这完完全全就是欺骗!说不生气,没有怨言,司南逸都说服不了自己,可又忍不住替他找开脱的理由,或许他真的有他的苦衷也不一定。
司南逸伸伸懒腰,“什么时候来的?”
秦烨在他身侧坐下道: “来了很久了,只是你没发觉,心情不错嘛。”
“你哪里看得出来我心情不错?”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
“所以下定决心了吗?”
“下什么决心?”
秦烨突然的严肃道: “当然是活下去的决心,如果你没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望,我拼了这条老命,也未必能救你。”
司南逸正视道:“这取决于我嘛?”
“当然取决于你!”
“我知道了。”
而嘴上说着“知道了”的司南逸,却未肯将目光从秦烨身上挪开,在魔王殿讨要金犀铃的时候,他故意的把侯雁琛叫来,再以旁观者在侧开“看戏”,虽然隐隐能猜到他的目的,但怎么想都不简单,还有现在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有点不太对劲!
而完全能看心思的秦烨问道:
“你有话要说。”
司南逸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和你儿子的事,你都知道?”
秦烨道: “略知一二。”
啊,司南逸知道那里不对劲了,回想起来,当年三叔知道他和秦天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可谓勃然大怒 ,他从未见过叔叔这样子,并且扬言,若是再有纠葛往来,就断绝关系!那也是他第一次在怒意之中,感受昔日那个最疼爱自己的亲人是如此陌生和残忍!而都是亲人,秦烨与三叔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甚至有点刻意撮合的感觉:“你没事吧?”
秦烨有点好笑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想什么呢?脸色都变了,你才没事吧?”
司南逸:“不劳烦您操心。”
秦烨似有安慰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天儿的父子关系,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融洽,即便我有意,他也不会听我的。”
因为关系不好,所以干脆就不管了,司南逸更担忧了: “真没事嘛?”
秦烨道: “若换做你那保守的三叔和老古板的姥爷应该会极力反对,而且我还听说了,你有腹婚妁约,你应该很辛苦吧!”
岂止辛苦!一向看重颜面的姥爷更是被他气的在凌霄殿当众飞靴!
也不对,我为什么会辛苦,难道不是因为眼前这魔头造成的!!
司南逸即刻表现不满道: “您的言外之意,问题都在我身上,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感受到他不满秦烨道: “那你的言外之意,问题难道在我身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人干瞪眼好一会儿。
司南逸道:“如果他不是你儿子。”
“他若不是我儿子,我和娘子就更没情分救你了。”
司南逸:“……。”
该死!这魔头傲慢的好像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永远都是对的!真让你窝火,可又无法反驳他!!
“那你打算怎么救我?这一次又打算让我跳哪里?还是又吃什么稀奇古怪鬼玩意儿。”
“看来这些日子你过的甚是不满意。”
“搁你身上,你能舒坦!”
“别怨了,谁叫你乱吃东西,但你能从育花园里蹿出去,看来你将养的应该也差不多了,手给我。”
司南逸乖实将胳膊伸了过去,秦烨把上他的脉。
“你最近是不是太激动了。”
“激动?”
“这些时日一直让洗浴和食阳,按理说,你体内阴气应该会被压制丹腹之下,为什么却适得其反?”
司南逸脸红道: “又是洗浴和食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换你身上你不激动!”
秦烨道:“那你小子就一直忍着?”
司南逸:“不忍,你还要我怎样?”
秦烨:“魇枝可是后溪宫里最有经历的侍魔,没有帮你疏解嘛?”
司南逸一拳挥向他: “你把人当成什么了,你这个混蛋!!”
秦烨当即就接住了他的拳头: “哈哈哈,你也老大不小了,真没想到还怪纯情的。”
“罢了,既然这些方法不适用你,况且也不能等了,直接来吧。”
司南逸还尚未明白他之意,就被他拔掉盘于腰间做腰带的赤生剑,很流畅的甩向一侧。
秦烨令道: “把衣服脱了!”
司南逸又一拳头招呼上去。
“早就听闻你是个不挑食yin魔……!”
秦烨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拳头,未动一根手指,司南逸却被扭成一团,作痛叫疼的贴在地上。
秦烨居高临下道: “臭小子,虽然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是不挑食,也不是什么都吃的下,也没丧心病狂的对毛小孩出手,本座若是有心,不知道能生出多少个你。”
司南逸那嘴不依不饶道:“所以你只有秦天这一个儿子,是因为你不行!
秦烨: “真想把你这破嘴撕烂。你自己脱,我给你渡法力。”
司南逸从地上坐起来,抚着隐隐作痛胳膊。
“渡法力!那你不早说,害我误会。”
秦烨: “你和你三叔在气人这点上,真是一模一样!”
脱了上衣,光膀子盘坐在地的司南逸接话道: “祸不及家人,你不能因为吵不过我,就拿三叔来说道,不过,听你这话说的,你跟三叔很熟?”
秦烨盘腿坐在他身后,似有回忆。
“岂止熟,应该说曾经我们也很亲近。”
想起三叔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司南逸忍不住发笑:“哈哈哈,你就胡咧咧吧,三叔跟谁亲近过,至少我没见过。”
秦烨最后也跟着笑了笑,感慨道:“是啊,就他那死倔脾气,能跟谁亲近啊。”
入定,秦烨单手执掌,一股灵之气力从他掌心灌入司南逸的背腹。
气力之强,陡然,让司南逸浑身筋脉都膨胀起来一般,且不断聚往丹田腹地走,一直被压制封印法力数的他,此刻,身体犹如一条筹了堤坝的河,上流充盈,下流干涸,而又遇秦烨灌入这股洪流,闸未开,必会引发蓄洪,往下走不通,便直冲向他的天灵盖。
这一上头,司南逸,猛然吐出一口黑血,软在了地上。
被他这一反应给吓到的秦烨即刻收回手:“你小子也太柔弱了吧!”
司南逸从地上晃悠悠的爬起来,有气无力道: “我看你是想杀了我吧!”
秦烨: “考虑你小子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我的气力,我可是很体贴只用了一只手。”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啊,您一只手差点就结过了我。”
“那只能怪你小子太柔弱了,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要想继续,可能需要某个法器,对你好一点,我去找找,另外,还有一点。”
秦烨点了点自己额角道:“我应该一早就告诉过你了,你额上的封印只是单纯护心罢了,但会压制你的法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还以为你能明白我之意,可你竟还执着留着它。不过,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执念这种东西是双面性的,它能救你,也能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