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禁城开始签到打卡/康熙后宫签到打卡当咸鱼by云珂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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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焦虑也不止严绮云一人就是。
稍微有些远见的人都知道,这支船队的重要性。
胤禛在广东也待了大半年,前些日子回过一次京城,给胤祈汇报了这段时间的事儿,最近又返回了广东,为的就是这船队的事情。
他还带来了一位严绮云的老朋友。
胤禛的生母,德贵太妃乌雅氏。
还别说,虽说她从前频繁生育再加上一次难产身体损耗不小,但是大抵是因为后来心态不错,再加上身体养的也不错,所以如今倒是还算康健。
只是和严绮云比起来,她的老态还是相对有些明显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第一眼,怕是要觉得严绮云年纪要比她小近十岁呢,哪里知道她们其实是同年入宫的呢。
然而,其实对方没有那么老态,就是这个时代普通的四十多岁的贵族妇女的形象,主要是严绮云这人太逆天。
毕竟严绮云的保养方法和用品都是系统提供的黑科技,她上辈子都没用过这个好的呢,再加上严绮云每天都会锻炼身体,保持一个很健康的状态。
因为不可抗力因素也基本上不怎么熬夜,再加上这具身体大约本身就有些长寿基因,几番加持下,才能想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德妃不羡慕吗?
怎么可能!
很难有几个人不羡慕如今的严绮云吧,她们一群姐妹如今各自跟着儿子分开住了,闲暇时打的交道倒比从前多不少。
主要还是得益于没怎么交恶。
日常聊起天来,难免会说到严绮云这位“赢家”,这位成日过得很是充实,大部分时候连她们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的赢家。
羡慕是肯定的,嫉妒大抵心中也是有一些,不过没人敢表现出来分毫。
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都成了定局,羡慕嫉妒的都是自讨苦吃,真要是这么在意,哪能在宫里熬到今天啊!
“太后娘娘,这船比咱们当年跟着先帝一块儿下江南时坐过的龙船可是大上不少!”德妃看着远去的船,好奇且感慨的说道。
这会儿广东的天气其实挺好的,比前些时日宜人些,正是舒服的时候。
她到了以后,胤禛手底下的人带着她在周围玩了好几圈,因为严绮云在此常住的关系,周围人对待这种独自出门的夫人那都友善极了。
因而她这次的旅游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严绮云闻言,点点头,道:“对,我之前也试航过两次,船大了后也比从前的龙船要稳,不容易晕,顺利的话,年前咱们就坐这船回京。”
她和德妃当年短暂交好过,后来也闹过矛盾,不过总体而言算不上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早八百年前严绮云早抛到脑后了。
她刚跟着胤禛过来时,严绮云还打算亲自带她在广东转转呢,毕竟吃喝玩乐方面,有几个人能和她比较啊。
可惜正值远航之前,船厂最后检验,她也抽不开空,今儿才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那倒好,也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率先有了这样的体验。”她话说的也客气。
还别说,这话严绮云还真认得下,毕竟不是她暗搓搓的往图纸里面夹带私货,进度哪有这样快。
“这两日你可去赶过海,这海里头的东西都有意思的紧,很多味道也不错。”严绮云看船身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转身问道。
德妃摇摇头,道:“合适的海滩比较远,还未去过呢。”
本来之前在船厂周围就能赶海的,不过这边不是入驻了一支足有四千人的水师吗,这么多人生活,这靠着海,日常打点牙祭什么的,周围好东西早就被将士们扒拉了。
从将士们搬过来后,严绮云也因为这个原因,没在这边赶过海。
若是她依旧在这边赶海,将士们至少明面上不敢动这边海滩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
反正她其实自己空间就有一片类似的地方,只是一个人赶海还是不如一群人有乐趣就是。
当然,也就她这种不愁吃喝的会有这种想法。
“那明儿你换一身便利点的衣裳,带个防晒效果好的帽子,我带你去片其他的海滩海钓赶海。”严绮云尽量用其他的事儿来冲淡自己这些焦虑。
德妃这回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还别说,这次出来前她还是有些忐忑的,不单单是因为这是她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抱着自己出来玩的目的而远行。
其次就是因为,还有些担心严绮云的态度,毕竟严绮云从前对交际就不是很热衷,即便来之前送的信中严绮云已经答应了。
不怪她患得患失,这就是身份差异带来的变化。
在这个时代,别看好像二人的身份差一个是太后一个是贵太妃,看着不差多少,实际上就像皇帝和王爷之间的差别一样。
一步之差就是天差地别。
这也是严绮云和胤祈母子两个为什么原本对权利本身没那么热衷,却还从很早就盘算着这个位置的原因。
若是如今身份颠倒,那么被支使的全国跑来跑去的可就是胤祈了,而严绮云若是想出门,还得给太后提前打招呼。
想做自己的事情,做一个逍遥的闲散王爷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碰见不能容人的皇帝,太厉害或者是太废物,那都是错。
送行完后,严绮云回到住处,又掏出纸笔开始给京中去信,不过她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她的信会更快还是船队会先到达目的地。
反正先写了再说。
除了给胤祈的,还有给宜尔哈的,给芷宁的。
她给其他人去信没有给胤祈去信那么频繁,倒不是什么差别待遇,主要是单纯的讲私事的话,以严绮云的性格真没那么多讲的。
和胤祈的频繁信件往来那主要都是因为公事。
俩向往自由的母子,到底还是自由的通往了卷王之路。
说实话,卷归卷,谁又能说她们现在过的不自由呢,严绮云想做的事情立刻就可以做,包括这船厂也是因为她想做,才弄出来的。
有时候人就是要站的足够高,才足够自由。
哪怕是后世,想要自由的不去上班,在家睡大头觉,也得兜里有钱,并且不背房贷。
总之严绮云没觉得那会儿很自由,不过日常生活便利还有娱乐的丰富还是比这会儿好很多的。
如果有的选,严绮云还是会选择回去吧,哪怕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贵族阶级”。
隔天,严绮云换了一身轻便但是尽量防晒的打扮,脑袋上还戴上了在广东新买的西式宽檐帽子,别的不说,防晒效果确实不错,用夹子固定住以后,好看的同时也不怕被风吹走。
她还给德妃也带了一顶。
这个帽子是她挑了很久的货,看着材质和款式都是好的才全拿下的,价格也确实不低,毕竟同时代下,这样精品的商品,在本地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本身就是作为高档商品卖出来的。
好看的首饰衣裳,绝大部分的人都喜欢,严绮云自然也不例外。
她买这么多本身也是为了到处送人。
今儿她们去钓鱼赶海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什么公共海域,那些人人都能去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留存的。
这回她去的是一个之前种荔枝的本地大地主家的海岸,他知道严绮云的身份,所以可以小范围清场。
他也十分乐意严绮云去他那里,反正平时也是他自己家里消遣的地方。
她们到地方的时候,那里甚至已经搭好了一个用来挡太阳的临时棚子。
她们也没什么意外的,以她们的身份,这种才是常见的情况。
“今儿天气不错,本身就挺适合海钓的,也不知能钓到一些什么稀罕的鱼儿。”严绮云还是很期待的,可千万不能空军,出来钓鱼却空军,得多挫败啊!
德妃也挺期待的,钓鱼在宫里不是什么稀罕的爱好,宫里本身就有个资深钓友,连带着她们本身就经常凑凑热闹。
“这海里头的鱼肯定比院子里养的那些要机灵些,难度肯定更高,若是惠姐姐来了,怕不是要开心坏了。”德妃笑道。
严绮云闻言也是点头,道:“确实比宫里难度高,改日就给她去信,好好馋一馋她。”
她其实还蛮鼓励她们四处走动的。
不为别的,再没人比她们更方便四处走动,也带动更多女子走出后宅也挺好。
两人聊着天呢,德妃的鱼竿就略显剧烈的动了起来,这鱼竿是严绮云特意挑的,其实比较长也比较结实,一直拿在手上即便是成年男子也吃不消,所以一直是架在架子上的。
动起来之后,德妃下意识的抓住鱼竿,就发现实在是动得厉害。
严绮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赶紧过去搭把手。
上手就知道,这鱼怕是个大家伙,严绮云都担心它把线给拉断了,哪怕她特意挑结实的牛筋炮制的线。
两人一块儿溜了好一会儿这鱼,德妃看着不方便,干脆直接松手让严绮云自己来,效率还高一些。
大概得有十几二十分钟,这才终于见到了那鱼影。
肉眼可见是一条大鱼。
若非严绮云拿来的这两根鱼竿都是最好最结实的材料所制造,并且严绮云在溜鱼的时候用足了巧劲,这鱼很难说能一直到现在都没脱钩。
也就是严绮云及时接过来了,换了德妃自己来的话,估计早就没了力气。
一直拉到近前,机灵的邵平就已经拿着抄网一把将鱼给拉了上来。
不仅严绮云松了一口气,一直在边上看着的德妃也送了一口气。
毕竟都到这份上了,还叫这条鱼给跑了,那得多郁闷啊!
严绮云放下鱼竿,随便揉了揉手臂,道:“你这下是来了个开门红,这鱼瞧着得有个三斤多吧,太狠了,我好久没调过这么大的鱼了!”
海鱼其实钓起来挺难的,特别是她们的工具其实只是在这个时代算好的,吊这么大的雨还没有断当真是运气比较好,加上牛筋炮制过后确实弹性十足。
德妃也挺开心的,看着那条泛着彩光的鱼,道:“这是什么鱼,我都没见过呢。”
“黑鲷鱼,也叫乌翅鱼,还挺难得的,不太好钓,一般都是渔民拿网子去捞,才有机会捕到,而且因为这鱼的鱼鳍比较锋利,经常还会划破渔网,有时即便网住了也会跑掉。”严绮云海边待得多了,也算如数家珍。
这鱼普通百姓没吃过,她这半年当然还是吃过几条的,味道很是鲜美,特别是这种刚出水的。
而且黑鲷鱼作为海鱼的一种,鱼刺也比较少,吃起来特别的爽,她之前吃的还没有哪条像这般品相好呢。
海鱼出水后活不了多久,所以宫人第一时间就用冰将它保存了起来。
两人又接着钓了大半个时辰的鱼,再没有比这条更大的了,只有一些银针鱼,严绮云运气也还好,钓到一条一斤多一点的黄鱼。
虽说比不上那条黑鲷,却也不算小。
不过,如今的海中,即便是沿海地区,鱼获也是极为丰富的。
别看每日都有渔民下海捕鱼,但是和现代化的大船和拖网对鱼群造成的毁灭性打击相比较,根本不值一提。
钓完鱼,严绮云又带着德妃在岸边抓了几只螃蟹和龙虾。
这东西在内陆稀罕,在海边的普通人家也可能稀罕,但是这园子的主人可不稀罕,靠着海,早把海里的东西吃腻了,最烦的就是吃这带壳子的。
因而找起来还真不难。
她们准备回去时,庄子主人的女儿聘聘婷婷的从屋里进来送行,好一副温柔善意美貌无比的模样。
她的衣摆也极长,严绮云看不到她脚上如何,但是从她走路的模样来瞧,怕是……
只能说,这家人算是有些想法,却有不敢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因此只敢在这种时候出来露露脸。
严绮云只当是看不明白,转身就走,没有理会他们在干什么。
德妃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严绮云都没表现出来,她也不会蠢到去戳破。
对严绮云来说,给儿子安排人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别说是这种情况,便是当初胤祈选福晋,她都是以胤祈自己的意见为主的。
说白了还有一点就是,她自己经历了这样一段人生,虽说在这个年代不算坏,但她打心底里也没觉得有多好。
何必去做这样她自己心里头都觉得不喜欢的事情呢。
而且她对胤祈从来没有任何控制欲,不管是从前他小的时候还是胤祈现在当了皇帝。
如今在干的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们一拍即合,不存在说谁要掌握谁,而且他们脑子里的弦是能搭上的,有些时候不能理解的一些事情,稍微说开一些就差不多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如今还有些距离,更是一个非常良性的相处方式。
至少严绮云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去,叫上胤禛,也算是“母子”三人吃了一顿自己的战利品。
胤禛说实话,从京中回来一趟以后更忙了。
怕是给胤祈知道了这个哥哥爱当卷王,这不狠狠的安排起来?
严绮云很是莫得感情的想。
如今广东这边的海关虽然还是维持之前的规矩,实际上胤祈、严绮云、胤禛以及原本管理广东海关的主官,一共四个人都各自在整理出一份计划。
就等着年前严绮云回京过年,到时候放在一块儿讨论呢。
这不是小事,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随便改的。
严绮云更多是着眼于世界范围的,因为她见过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即便她已经尽力的着眼于入目处,但是给出的意见往往比较超前,胤禛大多数时候是不太能理解的。
而胤禛多数时候在衙门里头和现场跑来跑去,了解的更实际,更贴近于这整个海关周围环境的东西。
这个严绮云也是大力支持的,准确的说,这才叫真正的出了大力,比她费心多了。
若是没有胤禛这个得力助手,她说不得就得自己去跑。
只能说,不愧是“知名卷王”呢。
基建类的,皇帝一句话就能改,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也没人觉得有必要在这方面忤逆帝王。
但是动制度动规则,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全身,若是蛮干那可就要引来大反扑了,一步步走自然还是更稳当些。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船队顺利回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整个来回都很顺利,回来的时候赶上顺风,比去还少花了三四天,一路稳稳当当,大约是因为三艘大船一块儿出行看着实在是不好惹,所以也没出现被人招惹的情况。
严绮云也收到了船上主官给她的信,是胤祈叫带来的。
信中倒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除了瑞撷园最近的亿些进度外,就是好奇他递的两封信,一封走水路一封走陆路,到底哪封更快。
不过现在已经毋庸置疑了。
过了几日,走陆路的信使,信使这回实际上也比之前要快一些,毕竟路确实是越修越好,而且全程官驿换马补充食水也方便。
然而即便这样,也只是去的时候比船要快上半日,还是因为船第一次远航,不敢把速度拉太高。
回来那就一下差太多了!
对于这个结果,严绮云并不意外,但是她还是给了辛苦的信使们大量的赏赐。
以及这次参与远航的兵将,也是一并举行庆功宴,庆祝这次行程的完美进行。
那信使得了赏赐却是有些恍惚,甚至还有些犹疑,虽说也很开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有些惶恐。
严绮云自然不会发现不了。
信使毕竟是很重要的岗位,她当然不会发现异常还当作不知,便直接将人留了下来,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疑虑。”
那信使没想到竟然一下就被严绮云瞧出来了,连忙跪地问道:“是奴才失礼,请太后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在想,水上这样快,往后是不是就不需要信使了?”
严绮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差事。
别看信使十分的辛苦,为了追求效率,一般打一个来回得换两批人,全程除了睡觉,甚至连吃东西可能都是在马上,但是这份活也不是人人能做得的。
首先那就是要家世清白的旗人,然后是要马术非常的好,才能将这项工作交给他们。
当然,与此同时,这份活计的俸禄自然也就不会低,
严绮云闻言,并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摇头道:“自然不是,水路快也只是多一条路,而不代表说放弃陆运。”
同一件事情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从广东到北京,上辈子她能选择至少数十种的交通工具,全看她喜欢与否。
她要是喜欢“慢节奏”喜欢“仪式感”,自己走去也没人拦她。
但是,她若是追求效率,那也可以选择高铁飞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是不造出这些船走海上的话,那她今年回去又是只能一路颠簸,直到在大运河改乘龙船回去。
根本就没得选。
那信使退下的时候,还是有些懵懂的。
他虽是旗人,奈何父亲还有伯父都在之前战场上战死了,后来母亲带着他改了嫁,他也没念过什么书,本身也稍稍有些木讷,以至于一时有些难以理解。
这番话除了她们二人,也就只有在边上伺候的韶心听到了。
韶心跟随严绮云多年,思维早就很开阔了,而且她也坐过那条船,也是一下就明白了严绮云这番话的意思。
“主子,若是大船造出来,咱们是不是也能去瞧瞧洋人的国家?”韶心看过许多严绮云的游记,其实心里也对不熟悉的外头有些好奇。
严绮云没有说话。
若有机会,她自然也想要走遍山川湖海,上辈子她去过的地方虽说也不少,但是不同的时代,也会有不同的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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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月份,北京城一下入冬的时候,便显出这边冬天的暖和来,严绮云这样不怕冷的,里头加穿一件薄的羽绒夹袄,多动两下甚至还会有些热。
因而临到了回京过年的日子,严绮云还有些舍不得。
别说他了,大部分都有些舍不得。
可惜,过年这样的日子,连后世人都要跋山涉水的赶回去,更别说他们,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回去的。
在这儿生活了半年多,买的零零碎碎好带不好带的东西就收拾了一堆,严绮云没打算留下什么,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明年还会在这里。
宫墙桎梏了她前半生,往后她很难再一直过那种待在一处不挪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