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禁城开始签到打卡/康熙后宫签到打卡当咸鱼by云珂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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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两个双胞胎儿子,那问题就复杂了。
胤祈一来就见芷宁一脸愁容,连忙追问了两句。
听完后,他也下意识皱了眉,道:“寻常妇人有孕,肚子都那样大,双胎?”
“爷,你不担心是两个男孩儿吗?”芷宁连忙问道。
胤祈倒也直接,点点头,道:“担心,但是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能因噎废食,你和孩子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两个男孩儿不也是我的孩子。”
严绮云能看出来,胤祈是有些担心的,不过他尽量没让芷宁感觉到这份苦恼。
这个好消息果然除了他们一家三人,其他人都还挺开心的,他们三个还是担忧大于开心,别的不管,能母子三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胤祈如今下了值也不怎么加班,都会尽快回家,严绮云也不让芷宁老是往宫里来了,一路上到底颠簸,也不方便。
严绮云和胤祈的态度都能给芷宁一些安全感,所以胤祈经常在家的情况下,芷宁就也没那么想来找严绮云玩了。
“转眼间我们都老了,你发间竟也有了白发,咳咳!”康熙一边同严绮云说这话,一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今年夏秋交接时,温度降的太快,身体素质稍差些的都中了招,皇太后和康熙都不例外,连严绮云这种身体都觉得嗓子干干痒痒的,可见来势之汹。
严绮云闻言,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头发,才道:“真的吗,万岁爷可别骗臣妾。”
她是真的没发现,毕竟她今年也才不到四十而已,宫女替她梳头时也没说过她有白头发啊?
虽说她知道,有白发并不完全代表年老体衰,但是少年白毕竟是少数。
康熙干脆伸手,在她头上翻动了两下,险些把她发髻都弄散,然后没等严绮云反应过来,直接一拔!
“嘶……”严绮云下意识吸了口凉气,才在康熙手上看见了那根“白发”,也就是发根处有两厘米的灰白,也不知道他这一把年纪了怎么发现的!
莫不是康熙平时太关注他自己脑袋上白发的缘故?
严绮云接到手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道:“您哪里老了,就这眼神别说臣妾,便是胤祈也不及您万一。”
“哈哈哈,咱们的孙子都要出生了,也该服老了!”康熙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从他这开心的模样也能看出来。
那是服不了一点!
发现这根白头发后,严绮云自己也在意了几天,不过一直也没发现更多,要不是这真的是从她头上拔的,严绮云都要问一句,康熙莫不是在逗她。
但是莫名奇妙的,因为发现了她头上这根不算白发的白发,康熙后面几天心情居然很不错。
别问严绮云怎么发现是这个原因的,康熙自己少提两句就行,她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别人不说,惠妃宜妃二人那头上可是早就有白发了。
不仅不见康熙这样样子,甚至康熙最近两年越发的少去见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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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腊月,芷宁比寻常孕妇大不少的肚子也发作了。
因为是双胎,所以这对双胞胎是不完全足月生下来的,好在养的仔细,平时也按照严绮云叮嘱的,少食多餐多走动,没有整日窝在屋里床榻上。
因而即便是生产的时候十分的艰难辛苦,但是到底没有伤了身子。
接生嬷嬷小心翼翼的接住分娩出来的第一个孩子,头一件事情是确认性别。
“是个小阿哥!”原本面露喜色的稳婆顿时想起来,这位福晋可是双胎,这头胎是个阿哥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不过天冷,她没敢多看,赶紧用襁褓把孩子包了起来,其余嬷嬷继续给芷宁接生。
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下一个就稍微没那么难了,只是芷宁的力气也用掉了大半。
嬷嬷第一反应就是确认性别。
第184章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喜得一对龙凤胎!”嬷嬷们一脸喜色的抱着两个孩子从里间出来。
这一胎发动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天,冷得很,加上淮亲王府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胤祈也不特别讲究那些产房忌讳,便直接在内厅等着。
“福晋怎么样?”
“福晋有些累了,喝了点水便睡着了。”嬷嬷连忙说道。
确认芷宁和孩子都无事后,胤祈这才松了口气,有闲工夫来确认孩子的性别。
莫怪他如此小心,这要是谎报孩子性别,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虽说这些嬷嬷们按理没这样大的胆子,可特殊时期也不可放松。
确认一切无误后,胤祈才安排人去宫里回话。
她这一胎昨儿夜里就发动了,生了几个时辰。
芷宁临产前,产房所有的一应物品都是严绮云按照现有条件安排好了一应卫生工作。
加上胎位正,以及很早便开始调整准备,所以才能如此顺利。
“将两位小主子抱到隔壁暖阁去,哭闹起来莫要惊扰福晋休息,你们好好照应着,本王必然都重重有赏。”
别看胤祈做生意“抠搜”,论功行赏方面可丝毫不小气,屋里人闻言也是喜出望外,自然越发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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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就好,可得嘱咐福晋好生修养着,万事不必忧心,让胤祈处理便是。”严绮云闻言也是松了口气。
若非冬日刚下了一场大雪,不便出宫,再加上年前严绮云也忙得团团转,她非得亲自出宫去看看情况不可。
别说严绮云欣喜,便是康熙也开心的很,甚至还觉得严绮云不够开心。
“这可是龙凤胎啊!往后定然钟灵毓秀,朕定要给她们兄妹俩取个好寓意的名字。”和严绮云一块儿在书房处理政事的康熙先是打发人送去了大把赏赐,又开始琢磨去给孩子取名的事儿。
康熙给孙子辈取名不是什么独一份的殊荣,却也不是所有孙子辈都有这个待遇的。
他本身孩子就多,这些年陆续成婚,孙辈数量爆发式增长,他如今也心力渐微,不愿操那么多闲心。
而且刚出生的孩子养不养的住还两说呢,他自己的孩子当年也不是出生就能立刻得个名字。
可见他真的对这两个孩子喜欢的很。
“宫宴那日叫胤祈带进宫来给朕瞧瞧。”
康熙说完,严绮云便有些无奈道:“万岁爷,臣妾知您想见两个孩子,可冬日风疾,她们又是不足月发动的,可不能见风。”
“也是,都是朕太开心了,竟忘了这个,还是孩子的健康重要,养好了身体再抱来给朕瞧瞧就是。”康熙也不恼严绮云的反驳。
准确的说,他如今确实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面面俱到了,岁月的痕迹早就写在了他的灵魂中。
胤祈生了一对龙凤胎的消息叫许多人很是失望,不过他自己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子女双全,家庭和乐美满的同时,事业也算稳中向上,怎么可能这会儿还板着张脸,他又不是木板。
因而,整个年节,所有人都能瞧见胤祈春风得意的模样。
当然,春风得意的新阿玛实际上也是忙得团团转。
年前不管是哪个部门那都是如火如荼不得闲的,更遑论是吏部这样的衙门。
再加上他还得看顾府中几分,好在没其他女人也没那么多麻烦,不必浪费时间在断纷争官司上。
最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有一桩活儿。
正月初三是定皇贵妃,也就是他额娘的四十岁整寿,康熙亲自发话说要大办的。
这活儿作为亲子的胤祈自然当仁不让。
原本康熙看他近日忙得脚打屁股想交给其他嫔妃去办的,不过胤祈到底没让。
也就是加强时间管理的事儿,时间嘛……挤一挤总会有的,将额娘的四十岁生辰交给旁人去办,他打心底里不乐意。
毕竟这可是一辈子仅仅一次的日子。
严绮云倒不讲究那些,即便康熙亲口发话大办,她也嘱咐他不要过于奢靡,按礼制来,叫人挑不出错便是。
生日本身,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当然,她也不会去扫兴,该她的排场她也不会想着往外推。
胤祈不愿叫其他人来沾手也有这方面原因,一个不好被人写一笔奢靡成风也够烦人的,即便这是康熙的旨意。
“近些时日辛苦爷了,又要忙政事又要照应我和孩子,还要操持额娘的千秋宴,若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你带来给我做吧。”芷宁有些心疼的对胤祈说道。
胤祈连忙摆手,道:“还忙得过来,你可别操那么多心,额娘之前特意嘱咐说,可得看好你,不能让你操劳,双胎伤身体呢,得好好修养。”
严绮云虽说自己当年没做满月子,但是她心知肚明自己是个什么身体状况,再加上她有系统在手,自然敢那么任性。
但是她可不会以自己的标准来看待或者要求别人。
芷宁虽说被管着,但是眉宇间也从来是舒展的,看不见丝毫郁气。
这段时日不仅严绮云和富察夫人时时差人关心,便是康熙也老送东西来,把看重表现的淋漓尽致。
胤祈如今早已展露了锋芒,虽说行为举止扔无什么“争”的意味,但是他早已站在了人前。
也是,在这群兄弟间要顺利继承大统,靠捡漏可没用,到这份上……可低调不了。
胤祈也没打算低调。
今年宫宴,胤祈是独自一人赴宴,在热闹的兄弟们之间乍一看形单影只,但可不会真有人会觉得他孤寂。
他那浑身幸福的都要冒泡泡了都。
至于一个人赴宴有什么,他额娘还在呢,他甚至还庆幸孩子还没满月,她们也就没必要冒着大雪来参加这种活动。
倒是康熙,瞧着他独自一人的样子,不禁生出几分“父爱”来,走完宫宴流程后,还特意将胤祈交到了自己身边陪伴。
当然,还有严绮云。
殊不知,严绮云和胤祈这会儿只想回永寿宫,母子两个私下说说话。
当然,母子俩演技都不是盖的,那其乐融融的氛围,便是政敌都看不出半分问题来。
“再过几日便是你四十岁生辰,转眼也过去半辈子了,算来我们俩也相互扶持过了二十年。”康熙很是感慨的说道。
严绮云对上辈子一句话记的很清楚,人一但时常开始忆往昔,那便真的是心开始老了。
康熙如今,约莫也在一个不服老到迫于身体状况不得不接受自己老了的转变。
可惜,他是纠结的性子,也不知往后余生可否和“苍老”二字和解。
严绮云这张脸整体看不出已经四十岁了,但是却也能瞧见岁月勾勒出来的细节。
即便她保养的再好再精细,她到底是人,不是神仙。
不过对于年华流逝,严绮云的接受度还挺好的,主要还是看了康熙的样子引以为戒。
这是越忧心越老得快的节奏,还影响心情,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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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这话题一打开,不少人顿时就竖起了耳朵。
他待严绮云这般偏爱,不少人都在担心多出一位皇后来呢,这可不是多出一位皇后那么简单。
这还得多出一个极为强劲的嫡子来,到时候谁还争得过?
当然,大部分人和康熙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并不觉得康熙会去打破这份平衡。
这不符合康熙的性格才是。
想到这儿,再加上康熙也没顺着这个话题往下发散,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殊不知,康熙这会儿心里的想法才是能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在他的心里,严绮云早就不亚于其他的妻子了,更甚至于超过了许多。
死亡可以让旧人如明月一轮永住心间,但也会随着时间而月华消弭。
不知不觉间,严绮云陪伴他的时间早就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他们闲暇会一起讨论西学、算数,甚至一起和传教士学过西方文字,共同语言不知不觉作为桥梁,叫他再也无法接受长时间没有严绮云在身边的生活,因而几次御驾亲征,她们往来的书信足有一大箱。
而忙碌时,他们也会共处一室各做各的事情,即便严绮云不是皇后,她暂代皇后诸事也足足十几年了。
事实证明她确实做的也极好。
康熙看着和胤祈说笑时阿云肆意的笑颜,不由思量,待他百年后,她还能这样笑吗?
殊不知,严绮云要知道大过年的康熙在想这些,不仅不会觉得感动,少不得要在心里吐槽一句晦气。
“取我的凤首箜篌来,我来弹奏一曲。”听胤祈说起子女趣事也颇为开心的严绮云颇有兴致的说道。
她虽乐理天赋平平,可有系统这么一位好老师已是远胜常人许多,再加上在空间里面可以肆无忌惮的练习,不怕难听丢人,早就是一位箜篌大家了。
若非她开心,席间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机会听到她拨弦。
对于严绮云的“放肆”,康熙并无半分不满,先不提宫宴早就走完了流程,现在是寻常守岁,大部分人都离开了乾清宫。
更何况本身严绮云如今模样就是他纵出来的。
严绮云早就不知不觉在规则内,压低了他的底线。
至少对她是这样,只要她不谈政事这片逆鳞,康熙对她的容忍度高的很多人难以想象。
身着华服的女主手抱箜篌,说不出的气度雅韵,胤祈认真聆听无声打着拍子,康熙看过来的目光也很是温柔,颇有几分……慈祥。
偌大个乾清宫仿佛形成了一个独属于“一家三口”的空间,这一幕也被永远定格于画师笔下。
温贵妃从乾清宫出来,轻轻吐了口气,即便她早就接受了严绮云同她,同她们所有人在万岁爷的心中地位是不一样的,看见这样的场景也难免有些难受。
这份难受并不是因为她对康熙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亦或者是对严绮云抱有什么嫉妒心理。
只是在大年夜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难免生出几分多余的情绪来。
“额娘,你等等儿子啊,这小子皮的,刚在雪里打了个滚,怕他着凉,儿子带他去您那儿换身衣裳。”胤誐夹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孩,赶紧跟上来,看着一点没受到屋里情形的影响。
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温贵妃忽然收敛起这些忽如其来的情绪,露出一个笑容来。
她也是糊涂了,怎么忽然思量起这些从未惦念过的东西来。
连温贵妃都这样了,更遑论其他嫔妃。
可惜就像当年康熙偏心太子,其他阿哥无话可说也无计可施一样,他偏心严绮云也早就成了自然。
偏生严绮云从无行差踏错,即便是想像扳倒太子一样扳倒她,也抓不到任何的机会,母子两个就像是鱼一样滑不溜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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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绮云的千秋宴也很快如火如荼的安排了起来,本来胤祈是按皇贵妃的份例,还准备按照严绮云“节俭”的要求削减三成来办。
可惜康熙并不配合,直接下旨加三成,几乎就赶上了皇后,可以说是荣宠加身。
“额娘,你说汗阿玛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如今越发摸不清他的心思了?”胤祈也很是苦恼。
他自诩对康熙还算了解,至少绝对不会去碰康熙的底线,奈何康熙年纪渐长,脾气性情也越发难琢磨。
他倒是有些没底。
严绮云闻言摇摇头,道:“他近些年和从前相比,确实变化颇大,我也拿不准。”
这不是假话,康熙从前最放在心上的是朝政和权利,如今却是倦怠不少,虽说依旧还对权利敏感,但是行事却比年轻时放纵多了。
“任性”的时候屡见不鲜,偏他积威日重,打压整治的手段早就下破了朝臣的胆子。
早没几个大臣和他“作对”,大家都想着的是糊弄他,从他手里糊弄点好处。
或许是贪些银子,或许是安置些家里不成器的晚辈。
总之这方面康熙越发手松,即便不如胤禛那样几次谏言,胤祈也委婉的劝过几次,可惜康熙并不放在心上。
如胤禛那般直接的还挨了一顿不太好听的骂,罚了些俸禄。
胤祈够委婉,骂倒是没唉,康熙只是一副嫌烦的模样叫他赶紧滚。
至于其他阿哥,那更是一句话都没多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八阿哥。
娘俩私下说话时,康熙面前正摆着一张空白的圣旨。
他特意将左右屏退,这两年里难得的没叫太监代笔。
明日就是严绮云四十岁的生辰,除去明面上那份赏赐外,他决定备下这份真正的礼物。
这是封后的圣旨,若是来日他完全确定下来哪个儿子即位后,就会将这份圣旨拿出来。
届时无论如何,严绮云都会是母后皇太后,永远是新帝的嫡母。
待阿云百年,她们也要在一块儿,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况且,这些日子他也早就将继承人的视线重点落在了那么几人身上。
最优秀的本来也就是她们的儿子。
一字一句落于绢布之上,康熙写下满蒙汉语三份,分别落下大印,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种做完了一件一直悬着的事情那种安心感。
若是叫严绮云知道了,约莫也要惊出眼珠子来。
若即位的不是胤祈,这圣旨可就是祸患中的祸患,以严绮云的本事,搅得朝野上下不宁可不是难事儿。
这是给继任者挖了一个多大的坑啊!
但是想想上辈子她没穿越前的历史上康熙晚年的所作所为,竟也并不出乎意料就是。
按照原本的历史,康熙一直到撒手人寰好像也没有明确的传位意愿,以至于雍正一直饱受得国不正的传言。
不过这会儿可不知道康熙在干嘛,她正在叫人把自己不用的一些衣物用品整理出来,预备在生辰那天捐出去。
还要安排好接下来几日在城外贫民区布施的粥棚。
这些事儿本身她也做了很多年,只是因为生辰的缘故,近日加了许多个点位而已。
而胤祈在对千秋宴的流程。
三个人也算各有各的忙碌,而到了千秋宴当日,那更是事情一大堆,连严绮云这个寿星也不例外。
没办法,说是给严绮云过寿,实际上本质还是交际行为。
寿宴上,康熙赏了大量的稀罕物件儿,还有些新来的传教士刚带来的西洋玩意儿。
可惜,诸嫔妃竟连艳羡的心思也生不出来,只有一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今儿可开心?”康熙笑着问严绮云。
严绮云自己过个生日忙活了大半天,哪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一看康熙,比她开心多了,也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严绮云有些莫名其妙?
生日宴严绮云礼物也收的手软,毕竟阵仗大,皇亲国戚们也不会太寒酸。
之后她盘算了一番自己手头上这些礼物。
大部分人送的东西不是颇有心意就是颇为贵重,不管实际上与严绮云关系如何,总之体面都有一些,不过对于这些贵重的金银珠宝首饰类的东西,如今的严绮云已经看惯了,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在意。
她对传教士们进献给她的那些贺礼更感兴趣一些。
二十多年的时间,便是外来的传教士都知道,大清朝的贵妃娘娘是个喜好热闹和新鲜玩意儿的人。
因而这次寿宴上有不少东西都是特意为了讨好她而准备的。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架大自鸣钟,这钟足有一米多高,通体由金属铸造,还镶嵌着各种美丽珍贵的宝石。
除了日常指针转动时动静有些大外,没有任何的毛病。
这会儿还没有“送钟”这种不好的谐音意思,因而这无疑是一件人人艳羡的礼物。
虽说即便有严绮云也不会在意就是,她不讲究这些。
指针滴滴答答的走动,因为机械零件还远不及后世精细,确实有些嘈杂,严绮云又是个五感灵敏的。
她看了一会儿后,才吩咐道:“将它搬到餐厅去,就放在正对着窗户的那个位置。”
餐厅的窗户只要严绮云不在哪儿用餐时都是开着的,以严绮云的视力,若是想知道时间,推开正殿窗户望过去也能看个大概。
主要是不搬那么远的话,她夜里睡觉除非躲进空间,否则都要听见动静。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零散的小玩意儿。
一些油画工具、颜料、香料、食材以及西式风格的料子等等,虽说大部分严绮云记忆力都能找到些类似的,可就像她会为清朝一些工艺惊叹一样,这个时候的一些西方产物也同样叫人颇为惊叹。
而其中严绮云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小巧的望远镜,实用性确实很不错,只是如今她囿于深宫,能用到的大概也就每年会蒙跑马的时候。
“娘娘,这豆子瞧着奇奇怪怪的,那洋人说直接磨碎了煮来喝就是,和豆浆差不多,这能好喝吗?”韶心好奇的看着罐子里头从未见过的豆子问道。
严绮云看了看天色,才道:“明儿按照洋人给的法子煮来喝喝看便是。”
即便她这辈子天天喝茶,但是头一回喝咖啡,她可不想睁眼到天明。
其实这些玩意儿说新鲜对康熙来说也不算特别的新鲜,早在这十来年,甚至先帝还在的时候就有不少传教士进京。
他们带来了很多西方的东西,大部分都被康熙自己收藏了起来。
早些年,便是严绮云接触到的机会都不多,也就是在两人一块儿研究西学的时候会接触多一些。
康熙的态度也不是那种好东西连给其他人看看都不愿意的心态,而是……他在犹豫。
不过看在严绮云眼中,他这些年的犹豫下来,实际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把头一埋,外头的事情与他何干,反正他只活几十年,也安安稳稳当几十年的大国之君。
严绮云把望远镜往桌上一放,才道:“倒是那可可粉,洋人说也可以用来煮水喝,我瞧着挺细腻的,你让小厨房加到面粉里头烤成面包试试。”
这些吃食类的东西,能上皇家的桌,自然是过了数道筛选的,所以即便韶心很是好奇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好吃,依然乖巧听从严绮云的话去吩咐小厨房。
外头的东西到了严绮云的手上,她可不会和别人一样藏着掖着,她不仅要拿出来用,还要用得引起其他人的好奇,甚至是……贪婪。
总得叫世上人知道,外头有好东西,才能让他们有动力不是。
严绮云可是指望这辈子至少咽气前能用上电的,虽说现在全球科技都没进展到这地步,但是严绮云带着自己的脑子也带着系统,总得有点愿望不是。
天黑前,小厨房送上了一炉口味各异的烤面包,看整体呈现不同程度褐色的面包表皮颜色就知道,里头都加入了可可粉,只是比例略有些差异。
小厨房的人可不是那种严绮云说什么就照本宣科做什么的人,准确的说康熙一朝这种人并不多。
此时的清朝确实还是一个整体趋势往上的国家,混事儿的人虽然也有,但是比例还没有那么严重。
不然以康熙如今这怠政模样,这会儿早就乱起来了,即便他有几个还算有能力的儿子也不管用,毕竟他的儿子们完全不是一条心。
面包被切成片,严绮云每种口味尝了一小片,以她的口味倒是觉得可可味道重一些并且不甜的配方好吃。
但是宫人们尝过后,还是一致觉得加了糖的配方会更好吃,虽说可可粉的味道会淡一些,但是对于头一次尝试这种新鲜口味的宫人来说,明显对这个比例接受度更高。
而且可可粉独有的香味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成,剩下的你们分了,明儿早上做一份甜的可可面包,我送去给万岁爷尝尝。”
“娘娘还是这么惦念皇上。”韶心颇为打趣的调侃了严绮云一句。
严绮云也不生气,状似恼火的模样瞧了她一眼,便是换神仙来了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说句不好听的,要有人说严绮云对康熙没有感情,第一个急的大约就是她身边伺候多年的人。
第二天,严绮云天刚亮,就带着磨好的咖啡和可可面包去找康熙。
这还是正月里,康熙虽然平日也会处理几桩琐碎杂事,但实际上还是封印状态,自然也就没有日常的朝会,严绮云才会无所顾忌的这么早就去寻他。
康熙虽说怠政,但只是相对自己年轻身体好的时候而言。
他依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如今自然也是起了,只是即便洗漱完依旧显得有些困倦,哪还瞧得出当年在行驶的马车上都能看折子的模样啊。
“万岁爷,前几日臣妾听说您晨起总是颇为困倦,便想着前几日西洋人不是送了臣妾一些他们的茶水吗,说是也能提神,便煮来给万岁爷尝尝。”
康熙闻了一下,撇了撇嘴,道:“这东西早些年洋人刚来咱们大清时朕就尝过一回,难喝的很,比药还难喝,也不知道洋人为什么喜欢。”
虽然外来的东西很多他直接锁在库房不会叫别人知道,但是大部分康熙自己都尝试过,不过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这种饮食类的东西康熙大多都看不上。
在他看来,就是蛮夷不愧是蛮夷,这么难喝的东西也值得跨越山海不远万里的当个宝贝似得送过来。
严绮云自然不同他争论这些,她也没打算改变康熙,毕竟他都半只脚进棺材了,哪有什么改变的余地,她只是在做和一样的事情——不管折腾出什么来,总想着给康熙送一份。
听康熙这样说,严绮云颇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道:“是臣妾没见识了,险些忘了万岁爷何等的见识宽广,竟眼巴巴的来献丑。”
说实话,便是没情商的人都能听出些许阴阳怪气之意,更遑论康熙。
遭了,好像太不给面子,惹得阿云闹小脾气了。
他向来不吝啬于包容一些严绮云的小性子,毕竟是他身边如今难得不惧怕他的人,也是他有意识稍微纵容出来的。
见状他连忙开始哄人,道:“正好朕确实有些困倦,便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