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女文嘉by苏格兰折耳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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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专心干饭的文嘉莫名背上一口大锅。
幸好,崇崇及时为妈妈做了澄清:“不是啦,是因为我们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上班,爸爸要在家里照顾我不能出去挣钱,所以……所以我们要少吃一点,不让妈妈太辛苦!”
小朋友拿着筷子一字一顿地说的很认真,可饭桌上其他人听了这话,却是表情各异。彼此互瞄一眼,眼神里都有话说。
“儿子,你放心,你爸爸家底厚着呢,就算妈妈——”
文嘉想要扭转周晏丛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便如是解释道。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似有助长享乐之嫌,便又有些纠结。
“没事儿,崇崇。到时候你想吃了就来姥姥姥爷这里,我们给你做。”
幸好母亲程素及时补上了话头,小家伙听了之后,十分高兴地说:“谢谢姥姥,谢谢姥爷。”
见崇崇又埋头继续高高兴兴地吃饭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被岳父大人有意无意瞄了几眼的周晏丛,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得出来说几句话,便举筷给儿子夹了一块儿嫩嫩的鱼肚肉,顺带开口道:“崇崇,姥爷说的对,作为一个小朋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多吃饭长高个。所以你啊,以后也不用少吃,咱们家里的事情,也不用你多操心。”
顿了下,“实在不行,爸爸会出去上班的,不会让你和妈妈饿着。”
周晏丛心想,那些一心拦着他不让他退居二线的人,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他最大的退休拦路虎,居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偏这孩子还一脸童真地叮嘱他:“爸爸,你也不要太辛苦哦。”
“……”周晏丛能怎么着,跟孩子他妈对视了一眼,颇为无奈地笑了。
第200章 番外五之育儿记(第4章)
文嘉是在崇崇快六岁的时候怀上小女儿笙笙的,彼时她已经三十四五岁,接近高龄产妇的范畴。
确切地说这是个意外,是一次极度意乱情迷的产物,但得知怀孕的消息之后,夫妻两人居然都还挺高兴。尤其是文嘉,其实她私心里是更想要两个孩子的,这是她当初选择孕育的初衷。只是怕周晏丛太过担忧,所以这么几年过去也一直没提。
而周晏丛这里,经过这几年与儿子崇崇的朝夕相处,渐渐也放下了当初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可以说,是小朋友的天真与可爱治愈了他,而他的茁壮成长也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使他足以相信老天其实是厚待他们这一家的。
于是周晏丛决定这一次放平心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第二个孩子的出生。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笙笙出生了。而在这之前,周晏丛进行了一项小手术,他和文嘉一致认为,这样的“意外”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自笙笙出生之后,自然还是由周晏丛主要来带。成功养成一个小胖崽的经历使他在养孩子这件事上已经驾轻就熟,再加上现在的月嫂和保姆市场已经几经完善,有了外力的帮助,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然而事实证明,周晏丛还是高估了自己。不是他能力不够,而是他心理准备的有所欠缺,毕竟他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在四十岁出头的高龄得到的小女儿,即便有崇崇在前面打样,他还是会偶尔觉得焦虑。
这种焦虑一直持续到笙笙满周岁,在一次去儿保做体检的时候,被医生夸赞了笙笙是同龄小朋友中成长的最好的那一个时,老父亲这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地。他想,在养女儿这件事上,自己总算是入门了。
之后,自然就是痛并快乐着的养娃生活。
自笙笙出生以来,周晏丛就顺理成章的以家庭生活压力“略大”为由,推掉了手边所有的工作。除非必要场合,一般都很难请他出山。即便是迫不得已要出门,也鲜少在外面过夜,基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文嘉曾说他这样太辛苦,让他不要这样来回奔波。可周晏丛却是甘之如饴,他有的时候觉得不是孩子们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孩子们。
在笙笙刚过完一岁生日的某一天,周晏丛忽然接到上面的电话,说是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军购项目,需要他们公司配合接洽。这个时候单陆晨出面已经镇不住场子了,必须由他亲自参与谈判。地点定在海城,大约需要一周。
周晏丛晓得上面有点儿故意为之的意思,但这个军购项目他也是早有听说,确实很被看重。于是他打电话给助理让他订了票,决定和陆晨一同前往。
笙笙小朋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好几天看不见亲爱的爸爸了,她这会儿正躺在自己的小床里啃脚脚呢。周晏丛挂了电话走过去,把小女儿抱了起来,两手托着颠了颠,然后在她胖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爸爸去去就回,妞妞在家听妈妈和姥姥的话,好吗?”
“唔——”小朋友嘴边吐出了一个泡泡,算是回答。
周晏丛第二天就出发了。
在他刚离开家的前半天,笙笙小朋友还没什么反应,以为爸爸很快就回来。及至到了晚上要入睡的时候,小妞还是等不来爸爸,就有些不高兴了。小嘴一瘪,就开始哭。
文嘉抱着女儿慢悠悠地哄,却怎么也哄不好。正有些着急的时候,周晏丛的视频打电话打了过来,她忙将女儿交给了保姆章阿姨,自己去接电话。
“笙笙睡了没?”
周晏丛上来就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从小女儿就是他带睡的,知道她是个睡渣宝宝,出门在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
“还没呢,不过阿姨正在哄,估计一会儿就能睡着了。”文嘉报喜不报忧道,她不想他在外还放心不下家里的事。
周晏丛嗯一声,话头一转想问问儿子,就听崇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妈妈,妹妹又哭了,章姥姥说让你过去看看。”
“呃……”
文嘉迟疑了下,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周晏丛就立马有反应了。
“妞妞哭了?”他提高音调问道。
文嘉不得不将实情告知,然后从章阿姨手中接过笙笙,让她透过手机看看爸爸。可小朋友仍是不满足,她挥着小手,想让爸爸从手机里出来抱抱她。
文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时放心把家里的事都丢给周晏丛的坏处,关键时刻真是谁也顶不上呀。
“乖乖,今晚妈妈陪宝宝好不好?爸爸出门去给宝宝买好吃的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妈妈不上班,在家陪宝宝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文嘉抱着女儿满客厅地转悠,时不时地停下来让笙笙看看对面的周晏丛,就这样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夫妻俩人终于把小妞给哄睡了。而此时此刻,文嘉已经累到精疲力尽。
“我明天就休年假。”躺在床上,看着屏幕里的男人,文嘉小声嘟囔道,“带孩子真是太费妈了。”顿了下,“老公,你辛苦啦。”
“应该的。”周晏丛微微笑,心下却已经开始谋划着趁早结束工作赶紧回家。
第二天一早,周晏丛收到了文嘉发来的信息。
早起的小妞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快,再加上文嘉给她扎了两个精致的小辫儿,小胖妞爱臭美,正坐在餐椅上举着小勺得瑟呢。
“我的手艺如何?”
连带亲妈也开始飘了,周晏丛笑了笑,回了句“不错,甚美”后,将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之后,便开启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小妞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但周晏丛还是不甚放心,在工作时便不由得加快了进度,使得手下的人也跟着手忙脚乱。但这些人是不慌的,凡是跟着大周总出来公干,就不会有让人担心掉链子的时候。
终于,在抵达海城的第五天,工作已经基本谈妥,剩下的都是收尾工作,陆晨他们能应付得来。于是周晏丛又指使助理订了最快的一班回燕城的飞机,归心似切。
陆晨前来相送,见周晏丛一刻也不耽误地收拾着行李,不免调侃道:“老板,这回我算是见识到了。下次张局再问我同不同意您退休时,我高低也得帮您说两句好话。”
“成,我可是记住你这句话了。”周晏丛说着,一把从地上提起行李箱,整了整衣服道,“下次要是申请再被驳回来,我就找你。”
“别啊。”陆晨忙说,“我说了不算哈,上面要不放人,您老就再辛苦辛苦,为咱们军购事业再奋斗个二十年。”
虽是这么说,但这些年间,陆晨不可谓不努力,否则周晏丛也不会过得这么清闲了。
“行了,少废话,去给我叫车。”周晏丛很领他的情,便不再跟他打这个嘴官司。
“是。”陆晨嘻嘻笑着敬了个礼,然后出门去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了。
抵达燕城时已近深夜,文嘉已经哄着女儿睡下,看到漏夜归来的丈夫十分吃惊。
“不是还有两天?”她低声问道。
“工作提前结束了,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周晏丛说着,在文嘉脸颊上烙下一个吻后,就去看女儿了。
此刻小朋友睡得正香,两个小手握成拳头举在耳畔,细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看上去格外可爱。周晏丛没忍住,洗了洗手,过来碰了碰女儿的脸。
他想像着明天一早女儿醒来看到他时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温暖满溢。终于回来了,他想。
第201章 番外六之后来
文嘉第一次生出彻底回归家庭的念头,是在有了笙笙之后。而当她真正决定这么做时,已经是几年以后了。
那一年她刚满四十岁,华羽星天遭到竞争对手恶意收购,通过大量低价增发新股,才勉强保住了控股权。而在这一仗打完之后,文嘉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由心底深处溢出的疲惫,以及一种力不从心。
虽然文嘉在华羽星天做到了很高的位置,但是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拥有很强野心的人。她的全部能力体现在了管理上,而非开拓进取。这么些年,她为华羽星天当了一个很好的家,现在,她累了。
老板张铸得知她想辞职的消息之后,急的嘴角直起燎泡。他觉得他不会再能找到一个人,可以像文嘉这样低调又尽职地做一个大管家。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让公司的每一个人感到一种归属感。这种能力,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天赋。
然而文嘉却不敢这样居功,毕竟她有一个自己和周晏丛才知道的小秘密。而且在她四十岁这一年,母亲程素因胃癌溘然离世,经历过这一遭生死之后,余下的时间她只想留给最亲近的人。
公司里一帮好友得知她要辞职的消息时,都挺不舍。可最终的最终,他们决定尊重文嘉的意愿,这是他们对她最后的爱护。
在离职之后,周晏丛和文嘉在燕郊买了一个小院,一家人连带着文长峰都搬了进去,只差仍然住在旧宅里的程静纯。
周晏丛曾去劝了几次,老太太十分固执,他实在没办法便给她请了一个保姆,又从凤州将王书致老人接了过来,两位昔日好友一起作伴。程静纯为此十分高兴,她心想书致终于想明白了。
在搬到燕郊之后,文嘉曾有一段难熬的失眠期,无论用了多少方法调理,都不见效。于是周晏丛明白了,她这是心病,想要痊愈只能靠自己放下。
因为程素的早逝,文嘉心中对于死亡那尘封已久的恐惧,再一次被唤醒了。她开始揣测起自己的结局来,不知会是好还是坏。而且还有一点让她担忧的,那就是下一世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见周晏丛。
“会的,会遇见的。”周晏丛几次安慰她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呢?”她现在又开始犯起了轴,觉得周晏丛是在敷衍她。
“那你又怎么知道一定不会呢?”
周晏丛如是反问,没想到文嘉听完之后,开始落泪了。
“因为我不敢期待自己还有这样的好运,这些天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害怕。”
“……”
周晏丛没想到文嘉的痛苦竟如此之深,他沉思了片刻,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会怎么想呢?”
周晏丛低声问她道,而文嘉没明白他的意思,轻眨了一下眼睛。
“其实现世中的每一个普通人,他们大抵都是不相信会有来世的。所以他们不常做这方面的期许,只努力过好这一世便好。而我们——”周晏丛停顿了下,又继续说,“我们因为有了重生的际遇,所以就开始变得贪心,开始期待下一世,下下一世,我想这也是老天爷对我们的一种惩罚,他给了我们希望,却又不告诉我们会不会一定兑现。”
“如此说来,重生也不光是好事了,对不对?我们享受了它的好,就要承担它的坏。”文嘉如是说道,心情平复了些许。
“是这个道理。可是嘉嘉,我们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普通人了,那我们就像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对恩爱夫妻那样,祈求着来世继续相遇,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就抱着这样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没有来世,那么别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便是我们最坏的结局。”
可一起化为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又何尝不是一种永恒呢。
文嘉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回抱住周晏丛,决定尽情享受这剩下的可能的时光。
在周晏丛步入耳顺之年时,他和文嘉一起送走了文长峰、程静纯,和王书致。一年之内接连失去三位敬爱的长辈,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夫妻两人还是平静地接受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内心深处探知了生命的最终奥义,知道他们将一直存在。
但他们还是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立下了遗嘱,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全了准备。
对于两个孩子,他们没有不放心的,立下遗嘱不过是避免可能的麻烦罢了。所以在这份遗嘱中,他们考虑最多的是彼此。
在和律师定下遗嘱内容之后,周晏丛将儿子崇崇叫了过来,跟他细谈了一番。在他看来,他大概率是要比文嘉早走的,所以他有责任确保她在自己走后的生活,这不是仅凭遗嘱可以保障的,他要在这上面再加一道道德枷锁。
崇崇一开始不知道谈话会这样严肃,在听完父亲的话之后,他沉默了许久。
“爸,是不是奶奶和姥爷的死吓着您了?要不您和妈出去散散心,我帮你们定行程?”崇崇提议道。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周晏丛平静地看着儿子,直到他讪讪地低下头。
“我和你妈妈,其实是最不怕死的。因为我们俩这条命,都可以说是捡来的。但我们拥有了彼此之后,才开始害怕失去,而这种失去,也许并不是通常意义上讲的那种死亡,它可能会是一种彻底的泯灭……”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崇崇赶紧叫停他爸的说教,因为虽然他没能完全听懂他爸的话,但心里已经开始难受了,甚至有隐隐发痛的趋势。而眼眶也莫名红了起来,想要掉泪。
“这就要哭了?”周晏丛平静地调侃他道,“我还当你比你妹妹能忍得住呢,所以才叫你来。”
“是您说的话太吓人了好么!您就是不说这些,难道我和笙笙会弃你们不顾?而且老同志您搞搞清楚,今年您才多少岁,距离您说的那一天还早着呢。”
“是早,但早晚会来。”
“那就晚些时候再说。”
崇崇说着,已经开始没出息地抹泪了,周晏丛看在眼里,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他的儿子还年轻,还没考虑过生死之事。而这其中的沉重,也不是他现在就需要承担的。
还是再等等吧,周晏丛宽慰自己道,却不想再也没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在文嘉和周晏丛之间,先离世的居然是文嘉。虽然按年龄算已是喜丧,但孩子们还是觉得她离开的太早了,为之难过了许久许久。
相比之下,周晏丛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觉得文嘉不是死了,而是先一步去验证那个答案去了。如此他倒觉得文嘉比他幸福,因为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她现在应该都已经心安了。
在文嘉离世之后,周晏丛照常生活。三年后,他迎来了自己的大限之期。
彼时他已经不太能说话,想跟儿子说些什么已经开不了口。而崇崇为此感到深深的后悔,他突然想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冬夜,坐在父亲的身边,听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忽的,一张大掌覆住了他的头,像儿时他受了委屈时那样轻轻拍了拍,仿佛是在告诉他不要紧,爸爸什么都能原谅。于是崇崇瞬间崩溃了,和妹妹在父亲的病床前哭成一个泪人。他觉得这人世间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人懂得生死。
一周后,周晏丛安静离世。而崇崇和笙笙在为他收敛遗物时,发现双亲在时那对被他们保管的很好的玉佩,不见了。
文嘉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她是个小婴儿,虽然仍是叫文嘉,但身边的一切人和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文长峰不见了,程素不见了,甚至连她那薄命的亲妈,都跟上一世不是同一个人。
文嘉开始思索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心中权衡着这一结局相比于彻底泯灭到底哪一个更好,但最终,她还是接受了这一现实。实在是她个小婴儿没法儿去寻死,她这一世的亲爹和亲妈有一万种方法把生存所需的母乳灌到她的胃里!
于是文嘉就这样活了下来,还被养的白白胖胖,就如同曾经的笙笙一般。而且这一世的父母虽然笨手笨脚的,但对她这个女儿着实疼爱,文嘉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想着万一自己哪一天寻死成功了,这俩人不得哭死,痛苦一辈子?
可她又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呢,在所有她熟知的人都不在她身边的情况下?每每一想到此,文嘉就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好。
在小文嘉长到三岁的时候,身为军人一员的父亲文海被调入了燕城,连带着她和妈妈程灵灵也一起进了大城市,在这里安下了家。
在初入这个大院的第一天,文海就决定带着媳妇去拜见一下自己的老领导,现任的该旅参谋长。而夫妻两人都走出家门了,又不放心短暂地把打瞌睡的女儿独自丢在家里,便将她裹巴裹巴,一起抱了出去。
文嘉对此有点儿无语,但还是乖乖地跟着父母去了老领导家,乖乖地在父亲的引导下叫人,然后便坐在一旁玩玩具,继而打瞌睡。
在她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身边。按沙发下陷的程度估算,那人不重,应该还是个孩子之类的未成年。
文嘉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看清身旁的人时,忽然不动了。她傻傻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他,应该是他!虽然长的不太一样,但直觉告诉文嘉,这就是周晏丛。
“吃草莓吗?”
在文嘉刚要说话的时候,身旁那个十岁模样的小小少年,看着她问道,声音略有一些抖。
文嘉热泪盈眶,在父母惊异的眼神下,绽出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大声回答道:“要,我最爱吃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