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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农女,模拟求生by木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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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两人便在许大山家坐了半天,闲聊之间一直打听着她们村子的情况,还试探着问起了砖窑厂的收益。但都被许大山不露痕迹地推了回去。
那矮胖官兵有些不耐烦,这一趟啥也没打听到就干坐着喝茶,他想吃顿晚饭,可任凭他如何暗示,这主人家死活就是听不明白。一村子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许大山心里也苦啊,这银子塞了不少,可这两人就是不走,这天色这么晚了,留人吃饭若是还要过夜又如何办
许知南杵了杵许倦柏,朝正喝茶的两人抬了抬下巴,“阿柏,要不要试药”
许倦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村长爷爷,我渴了,能给我一些茶水吗”许倦柏突然喊了一声。
许大山转过身,走向门槛边的许倦柏。他拎着茶壶,给许倦柏倒了一杯茶。
却见她突然按住茶壶,往里头撒了些什么。许大山顿了顿,他转过头请示性地向许知南,却看见许知南点了点头。
见状,许大山只好拎着茶壶转了回去。
“两位爷,来,继续喝茶啊!”
两人虽不太高兴,可还是咕咚咕咚地喝完了这一碗茶。
不出三个数,院子里传来重重的扑通两声。两名官兵都晕了,摔倒在地。
这可把正在倒茶的许大山吓了一跳。
“这毒不会死人的,一会他们便会醒了。”许倦柏解释了一句,“至于这药效,很快便能明白了。”
片刻,地上的两个人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可双眼却一片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
看见两人这副样子,许知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阿柏,让我猜猜,这毒该不会可以催眠吧”
“答对了!”许倦柏拍了拍手,给许知南讲解起了这毒的具体作用。
闻言,许知南挑眉,有意思。
她让许大山把两人身上的钱袋子都搜刮了。把里头的银子掏出来,又塞了石头进去,再把那钱袋子给二人交换了一番。
“今日来许家村,并无任何异常。回县衙以后,你们突然发现钱不见了,并因此发生了争执,一不小心把县令砍了。”
“现在,回县衙吧。”
话音刚落,两人好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晃悠悠地离开了许家村。

李县令刚处理完政务,换下官服准备回家。
这些日子他为了筹粮操碎了心,好不容易从县里粮铺讹来了一部分粮食,可依然存在着好大一个缺口。好在县里的楚家昨日突然给他送了大量粮食过来,虽提了个不大不小的请求,可看在对方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的情况下,他便痛苦地答应了。
但最后粮食还是不够,他便命人趁夜将沙子掺了进去。
今日送粮的队伍再次出发了,李县令肩头卸下了一块担子,便起了些别的心思。他摸了摸自己似乎依旧圆滚滚的肚子,依旧肥腻的脸,顿时心疼起了消瘦的自己。
可正当他思考着去怡红院,还是清风馆放松一天时,县衙门口似乎传来些喧闹。
“高长,你竟敢偷我的钱!吃我一拳!”矮胖官兵抄起拳头就往高长脸上揍。
可高长亦一脸怒容,他歪头躲过对方的拳头,复又狠狠地甩了一个大巴掌过去。
“姓段的,我看你是活腻了!你偷了我的钱不说,还敢打我!”
很快,两人便在县衙门口前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殴打的架势变得愈发大开大合了起来。
路过的百姓远远地看着,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起了热闹。
这两人平日里没少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安县的百姓早就恨县衙的官兵恨得牙痒痒了,如今见两人内斗,不禁拍手叫好。更有甚者,还在一旁呐喊助威了起来。
“揍他!”“打回去,打回去!”
周围的嘈杂喧嚣入耳,两人打得一身的火气,双眼通红。
刷地一声,高长率先抽出了腰上的大刀。他双目发赤,啊地怒吼一声,便朝矮胖官兵砍去。高长脑中不禁回想起了往日里二人的摩擦,这姓段的,仗着自家姐姐是县令的小妾,便常常对着他耀武扬威,使唤不停。他早就忍不了了!
看着眼前面露惊恐急忙抽刀想要回击的段官兵,高长已经完全丢失了理智。
他趁着对方低头拔刀,飞快地用力往下一砍,眼中充斥着恶劣的得意。
可周遭却突然传来围观群众的惊呼。
“啊!他们怎么突然砍向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受伤了!”“好多血!”“县令大人不会要死了吧!”这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兴奋。
啪地一声,高长眼中的世界突然破碎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倒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李县令。
不断哀嚎着的李县令正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肩膀,却捂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来。
一股凉气直冲高长的天灵盖,叫他从头凉到底。他转过头,和另一头也一脸惊恐的段官兵对上了眼神。哐当两声,他和矮胖官兵手中带血的砍刀都滑落在地。
“该死的!今日当值的人呢,快快快!快送我去找大夫!还有这两个狗东西,胆敢谋害朝廷命官,给我拖下去砍了!”
矮胖官兵嗷地一声就扑上去,“姐夫,我错了,别杀我啊!”
李县令强忍疼痛,用力给了他一脚,他气急败坏地叫道,“娘的,你提醒我了,你那姐姐我也要一起砍了!”
听到这,矮胖官兵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而一旁的高长早已瘫倒在地,痛哭流涕。
“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连你们所有人都砍了!”李县令发现自己大脑断断续续地发晕,立刻便开始慌了起来。
见状,矮胖官兵猛地回神,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许知南此时正在找朱书生谈话。
她掏出一块玉牌,交予了他。
朱书生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翻看到玉牌上的九,他一时没猜出来这刻字代表着什么。
“阿南姑娘,这玉牌摸着倒是好料子,只是这和咱们要做的事有何关联吗”
许知南指了指玉牌上的九,又指了指上头。
“这东西是恒王给我们的。他曾说,可以用这个玉牌换一个不算太过分的要求。”
听到这,朱书生讶异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牌,“那阿南姑娘是想要用这个换取县令之位恐怕不太行吧。”
许知南摇了摇头,“这玉牌的权限想必没有那般大。更何况,这安县县令暂时并未出错,恒王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的。”
“这玉牌是敲门砖。至于谋得这县令之位需要我手中多少筹码,得试探一番才知道。你先去带着玉牌去一趟府城,向恒王要来一个当幕僚的机会。”
闻言,朱书生有些激动,难道他能借此机会大展拳脚了
“你那些阴毒的计谋都打住。”许知南面露嫌弃,“过些日子我会过去一趟,你等着我的消息就好了。”
趁朱书生收好玉牌的工夫,许知南想了想,对着他使用了一次自由模拟。
【19岁,你痛改前非,大彻大悟,彻彻底底投诚了小许村长。你执行的第二个命令是,去府城,成为恒王的心腹。】
【到了府城后,你凭借玉佩以及提前编好的故事成功入职。】
【但没想到的是,新皇突然下令,要求年底各地藩王皆上京觐见。如若不上京,便视为造反处理。】
【你的新上司似乎开始郁郁寡欢,你们一众幕僚被叫来商议。听从小许村长的嘱咐的你,不曾耍什么阴招,只附和了些他人的建议。但你的同事似乎看你不太顺眼,突然站出来说你有一道良策。你被逼无奈站了出来。由于阴毒是你的本能,你脱口而出便是一计狸猫换太子。】
【恒王大喜,记了你一次大功。】
【你松了口气。但过段时间却发现那个总是沉默着,拿着龟壳把玩的李公子不见了。】
【20岁,你照旧点卯上值,应对不知为何总是对你十分嫉妒眼红的同事。某日,你发现府上多了个新同事。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许天师,便是她放出了永州天命所在的预言。刚来的同事很快便成了恒王眼前的红人。】
【小许村长带来了安县县令的几大罪证和一袋高产量番薯。县令因此落马,你靠着红薯和往日的功劳,成功当上了安县的县令。】
【但新同事不知为何,也瞧你似乎不太顺眼的样子。】
【拜别赴任之即,你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晕掳走了。】
【再次醒来,你发现自己到了青州,身边居然还有那袋番薯。此情此景,你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明白永州怕不是回不去了。为了活命,你立刻朝西北王投诚。】
【虽身在曹营,心在汉。可在这曹营待久了,你靠着阴谋诡计接连升职,日子如鱼得水。你渐渐忘记了来路。】
【但正当你春风得意之时,许天师回了青州。你开始坐起了冷板凳。紧接着你便收到一个任务,暗杀一个人。】
【带着人前去执行任务之际。躲在暗处的你认出了任务对象。小许村长一人一把剑,把你们一大队人马杀了个一干二净。你亦没有逃脱的机会。】
【这一次,你引颈受戮,死在了小许村长的剑下。】
【模拟结束。】
正在收好玉牌的朱书生突然察觉到一道危险的视线。他眉心一跳,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心头笼罩着的阴影这才慢慢消失。他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朝四处看了看。
“阿南姑娘,你有没有感觉到杀气”
收回手的许知南敛眸,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正常。
“未曾感觉到。”
许知南面上一副漫不经心,可看着一脸疑惑的朱书生,她不由在心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朱书生果真是和西北王缘分不浅啊,都这样了还能自我修正人生,被老天爷送去投奔西北王的怀抱。
这般想着,许知南便横看朱书生,竖看朱书生不顺眼了起来。总感觉这家伙好似留不住也靠不住一样,若非她还有事情要他去办,且他去青州也是个意外,她刚刚可能真忍不住一剑把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掉。
想起这次的模拟结果,她有气无力地朝对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去府城的行李。对了,这一次,记得和你娘好好道别。”
朱书生顿了顿,立刻应了一声。他转过头,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往外退。
奇怪,刚刚脖颈一凉,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杀气,可这只有他和许知南,没有其他人。
朱书生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离谱的猜测,他飞快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会的,一定是错觉!虽是这般想,可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而许知南正思考着这次模拟出来的变数。
没想到朱书生这个阴毒小人,随口一句狸猫换太子,怕是害得李衍又当了恒王的替身,为他冒险上京。而恒王应当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趁新皇没反应过来好借机反了。但这样的话,欺君之罪的李衍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许蔓娘好端端地突然从青州来了永州,身边还带了西北王的人,这才把朱书生连带番薯弄去了青州。可她带着天师的名头来永州,意欲何为呢
许知南叩着桌子,脑中闪过不少念头。
原想着要在明年把番薯种出来再借机邀功,但现在看来她或许可以试试另一个法子。许知南打开模拟器看了一眼,系统显示人生模拟冷却时间还有半个月。
关上模拟器,许知南挠了挠头。这一天天的猜心算计,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别人都有幕僚,她这个光杆司令手底下就一个阴毒有余,正常不足的朱书生,何等凄惨啊。
看来她得考虑去哪里掳一个智商高些的人来给她出谋划策了。
【宿主,你在呼唤我嘛】

似乎是为了证明些什么,许知南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一声机械音。
【叮,高级工匠技能模拟已完成,请宿主及时查看。】
闻言,许知南这才提起了几分兴趣。
【恭喜宿主获得织布机图纸x1】
领取完之后,许知南的空间里飘着一张图纸。
第二天,她取出空间里的图纸,找上了村子里的木匠,正巧老铁头也在,她便让他一起过来帮忙研究制作零件。
“这织布机我还未曾见过也未曾造过,但这图纸画的精妙无比。小许村长,这是何处得来的图纸”一名木匠一脸赞叹地说道。
见众人看向自己,许知南解释了一句,“我寻朋友费了大工夫帮我弄来的,你们这段时间先缓着木匠铺的生意,把这个织布机做出来。”
老铁头以为她口中的朋友是李秋水等人,也便没多问。
这图纸上的零件有些较为复杂,他和其他木匠一起沉浸在研究之中去了。
交代完毕,许知南便准备去县城家具铺一趟。这几天铺子里的生意还不错,只不过床铺渐渐开始饱和了起来。但有一个木匠似乎灵光一闪,根据他家乡流行的样式研究出了几样家具和摆件,销量还不错。许知南便给他一成新家具利润分成,可把其他人羡慕地不行。
也因此,在许知南画的大饼之下,匠人们铆足了劲开始创新了起来。
许知南还未靠近铺子,便看见楚掌柜带着几个人在附近鬼鬼祟祟。这家伙贼心不死,估摸着又憋着什么坏呢。
楚天正在铺子前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哟,楚掌柜,你来我们铺子干嘛来了”
听到背后传来许知南的声音,楚掌柜身体一僵,强自镇定地转过身,“路过而已。大刘二刘,走了,去铺子了。”
此时的楚掌柜满心的失望。
哎,失策失策,这李县令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可谁知道出了这么个意外,现在昏迷不醒。他们约定好的事也耽搁了。
他们几人不死心,想赌一个县令早就吩咐好让衙役查封家具铺的可能性。可他们在这蹲了快半天了,也没见衙役过来。看来这事李县令确实还未吩咐下去。
事已至此,心虚的三人组立刻脚不沾地,慌忙离开。
许知南目送几人离开,想起路上听人说起那楚家二爷回来的事情,看来她得给楚掌柜送份大礼了。
一进铺子,许知南便听到有客人在谈论最近的大新闻,那就是县令被两个官兵砍了的故事。
“听说有一个砍人的官兵的姐姐还是县令大人的小妾呢。县令大人气得口不择言,扬言要把那小妾也给砍了。”
“乖乖,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对了,我听说县令大人被砍得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活着没。”
另一个婶子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这县令没死呢,不过听说他现在还躺在医馆休息呢。”
“啊,还以为这次能换一个县令呢,可惜了。”边上一个大娘一脸的遗憾,“自从这个李县令来了,咱们安县的日子便越过越穷。动不动收税服役。你瞧瞧咱们现在面黄肌瘦的样子,那些个官兵却个个一身的肥油。”
见状,一个小媳妇神神秘秘地说,“听我娘家的表姨的舅舅的媳妇的弟弟说,这李县令来头不小呢,和府城李家算远房亲戚呢,他这个县令也是靠这个关系得来的。”
“原来如此啊,咱们永州的知州,便是李家人吧!”
府城李家
许知南若有所思,这李县令居然和李夫人的夫家扯上了几分关系,怪不得如此猖狂呢。
正当她思索之时,这几个婶子们已经聊到了那两个伤人官兵的八卦了。
“县令那便宜小舅子还趁机跑了呢,他全家连带着姐姐都连夜逃了。不过那另一个官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已经被押入大牢了。若不是县令大人还在昏迷中,这时候他应该已经被砍头了。”
听到这,许知南眼睛一转,起了几分心思。
她打开了模拟器,在自由模拟里翻到【高长】【段翔】的信息。这两人的模拟价格发生了大跳水,从500文,800文变成了3文,10文。
许知南简单模拟了一通,高长的模拟结果是【蹲大牢,李县令醒来后被问斩】。段翔倒好些,多活了些日子,【东躲西藏后,你在寺庙里被派来抓捕的官兵逮住。暴怒的李县令好生折磨了你一通后,你死了。】
收起模拟器,许知南在心头盘算着。
当晚,县衙大牢。看守罪犯的衙役们正在喝酒吃肉,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了过来。
几人晃晃脑袋,扑通几声,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片刻后,大牢里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许知南绕过地上睡死的衙役,从衙役头身上拔下来一串钥匙。她在睡倒一片的囚犯中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瘫在角落的高长。
见人找到了,许知南便把他拎起,打算离开此地之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她的脚上突然多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许知南低下头,和正抬起头的黑团子对上了眼神。
好凶狠的眼神。
可那黑团子突然拧着眼,张牙舞爪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嗷呜声。
许知南皱起眉,这莫非是个狼崽子。她想了想,正打算把人弄晕再离开。
可没想到的是那黑团似乎不受毒药影响,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继续朝他撒毒药的许知南。
见状,许知南颇有些不信邪,她伸出手,打算给他一个手刀进行物理昏迷。
砰地一声,黑团子被许知南摔到一旁,乱糟糟的头发撇落一边,露出嘴角的几滴鲜血来。
许知南看了眼手腕上的牙印,心头火起。
她看这黑团子是个小孩子的份上,这才收手了几分,谁知道这玩意还突然暴起咬人。但令她意外的是,这黑团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她虽反应及时,可还是被咬伤了。
想到这,她便打开自由模拟,准备录入一下,看看这究竟是何方妖孽。
【检测到模拟对象(),300两】
我去,三百两啊!阿柏才500两呢!
看到这价格,许知南惊讶地看向黑团子。对方刚好伸出舌头,舔走了嘴角那点鲜血,接着又挣扎着爬起来。
突然感觉一阵恶寒的许知南立刻后退了两步。
眼前一道黑影刷地一下闪过,许知南抽出剑,用力一拍,黑团子又倒在了地上。
也是这时候,许知南才注意到他脚上戴着重重的镣铐和锁链。
见状,许知南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她把倒在地上的高长扛起来,锁好门往外走,又把钥匙扔回了那衙役身上。
离开之前,许知南似有所感地回头。
黑团子正把脸挤在铁门上,努力朝她伸手,见她看过来,还发出了小兽的叫声。
但许知南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人虽然气运能力不低,可是也太不稳定了。她不能带走,若是带走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有她好受的,天天训狗很累的!
大牢里又恢复了寂静和黑暗,只依稀听见几声小兽的呜咽。
许知南出了大牢,便扛着高长一路狂奔,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庙宇。
见寺庙里头虽空荡荡,但还有些生火的痕迹,许知南目光扫向角落里那座废弃的神像。
“段翔,出来吧。”
可寺庙内仍旧静悄悄,只有一地风声。
哐当一声,眼前突然传来有些刺目的光。段翔抬起头,和正拖着高长的许知南对上了视线。
他听见这个黑衣人似乎笑了一声,“县令已醒,你的死期将近了。”
段翔咽了咽口水,悄悄伸手摸上了身旁的砍刀。
“啊!”
段翔吸着气,面目扭曲地看向被剑刺中的手掌,他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拔剑,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脚踩的死死的。
“你想要什么放开我儿!”他身后的藏着的人见情况不对,立刻抄着家伙跑了出来。
许知南拖着高长的身体,直接一个横扫,几人人眼前一花,胸口一阵阵痛,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段翔急了,他一边忍着痛,一边出声制止,“够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许知南把手中的高长扔到一边,上前抽出了剑。段翔咬住牙,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这得问你自己,是想现在见阎王,还是捡一条命。”
见状,段翔立刻回答说想活下去,生怕晚一秒那剑就对准他的脑袋刺了过来。
许知南满意地点点头,她伸出手,先是把高长弄醒,接着往每个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我现在就给你们指一条生路。”许知南顿了顿,“不仅如此,你们还能借机报仇,弄死李县令。”
“你们为李县令卖了一辈子的命,你段翔,甚至还是李县令的小舅子。可就因一次意外,你们又是被用刑,又是被追杀,往后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恨吗”
恨啊,如何不恨。高长和段翔两人如今对李县令算是恨之入骨,但同时,他们也恨着彼此。若非当日对方大打出手,他们怎么又会落得如此田地。
两人的反应,许知南尽收眼底。恨着对方,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你可知李县令的死对头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两个人努力回想了起来。
“隔壁彭县的曹县令。”“曹县令。”
这两人是昔日同窗,可李县令处处被曹县令压了一头。李县令靠着裙带关系,分配到了富裕的安县做县令,曹县令却在贫瘠的彭县做县令。这可叫李县令扬眉吐气了一番,还跑到曹县令面前耀武扬威。可没过几年,这日子就倒了个个。他们安县越过越穷,彭县却越过越好。若非世道乱了,曹县令早就升官了,兴许还是李县令的顶头上司呢。
因此,虽然李县令的腰包比曹县令鼓得不行,可他还是觉得没面子,恨曹县令恨得牙痒痒,一有机会就想找对方麻烦,给对方添了不少堵。
闻言,许知南心下有数了,看来李县令要嫁祸的就是他了。
她拿出之前复刻好的账本,分别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让他们转达给曹县令。
“你们两人若有一个逃跑没完成任务,那剩下那个人不仅拿不到解药,甚至连带全家都得死。”
青光一闪,两人在剑上看见了面色各异的自己。
“当然了,如果完成了任务,不仅能得到解药,你们还能从曹县令那得到些什么,比如,庇佑。”许知南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两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许知南打开模拟器看了一眼,两人的价格又变了。【高长,1两】【段翔,1两】
顺手模拟两把,两人都把信息带到,但结局还是死了。死在了曹县令的大牢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段翔的家人安置问题她没有管。左右她手里握着解药,这几人的信息都被录入了,她总能再找上门来,
办完事,许知南便脚尖一跃,飞速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可当她正准备进山,回村上时,她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嗷呜。”
一旁的林子里蹿出了一个黑团子,飞快地往许知南身上扑,许知南一把抓住按住他。
那黑团子倒是乖乖不动了,只是还动个不停,张着嘴还想咬人。
许知南掏出几个给瑜宝准备的磨牙棒塞了进去。
她低下头,看到了黑团子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熟悉的钥匙。
许知南:...

“阿南,这是哪来的孩子啊”
李氏和许志旺一脸疑惑地看着许知南脚边,正在咬着磨牙棒的黑团子。
“我在门口捡到的,这孩子应该是昨晚从山上跑下来的,像个狼娃,都不会说话。”
许知南甩甩脚想把他踹远点,可这黑团死活不撒手,一不顺心还要张口咬人。
见状,许知南皱起眉头,有些嫌弃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塞进了水盆里。这一头脏乱的头发,还有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衣服,这也太埋汰了。
许志旺连忙上前接过手打算帮忙。
但这孩子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在水里扑腾个不停。但他似乎很喜欢磨牙棒,咬着磨牙棒的他抵抗力度稍稍减弱。许志旺便趁机逮住他好好清洗了一番。
当然这清洗的过程也并不轻松就是了。
许知南去了自己专门留出来用来打铁的房间,费了一番功夫,做了一个止咬器出来。
若是被陆冶知道她整日不打铁,好不容易抡起大锤,却是为了做个止咬器,肯定又得生气了。
正想着,她脚边突然又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她爹的惊呼声。
“嗷!”清洗过后从黑团子变成了麦团子的狼娃,忽地张大了嘴露出几颗尖牙来。
许知南立刻眼疾手快地把止咬器按了上去。一脸困惑的狼娃开始和止咬器较劲起来,
好险,差点又被狗咬了。
戴上止咬器的狼娃浑身不自在,他虽速度奇快,可力气不算太大,因此没能挣脱扯断止咬器。见狼娃嗷嗷叫唤个不停,开始在院子里蹿来蹿去,许知南颇有些头疼地盖住眼睛。
“阿南啊,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李氏正给瑜宝喂米糊,看他野性未消四处乱蹿的样子,有几分担忧。
哎,她若是知道如何处理便好了,若是这样放出去到处乱咬人也不好,若是寻户人家收养也不太妥,要是能找到他的家人就好了。
想到这,许知南便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娃会跟上来,昨晚她便问问那两个官兵这娃是何方神圣了。
给他模拟一次要三百两,许知南她实在是抠门,舍不得啊。
不过昨日牢房跑出两个人,这县里肯定有消息会透出来。
许知南进了厨房,把自己的早饭端出来,准备吃完饭再去县城一趟。可才出厨房,她眼前便蹿来一道影子,对准的方向似乎还是她手中的饭盆。
许知南一脚踹过去,这狼娃便倒在了地上,可很快又爬起来朝她冲了过来,眼里还闪着凶狠的光,龇牙咧嘴地威胁着什么。
得嘞,狗又来抢食了。
许知南扔出一根磨牙棒,那娃迟疑一秒,可还是下意识调转了方向,接住了磨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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