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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灿灿by说给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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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平连忙站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们离开,“你们就在赵府住下吧,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我跟秦老是多年的好友,哪里能让你们出去住客栈,你们若是走了,我以后就没脸见他了。”
沈懿婉言相拒道:“我那外孙要留在京城参加明年的春闱,我们少说也要在京城待上小半年时间,实在是不便在贵府叨扰这么久。”
赵荣平臃肿的身子挡在门口,爽朗笑道:“此事我已经思虑过了,知道让你们在府里长居,你们恐怕会觉得多有不便,正好我家隔壁的府邸一直闲置着,那里虽然不如这里大,却也足够你们几人居住了,那座府邸的主人是我的同僚,如今外派做官,府邸常年闲置,家中只有一位老仆守着,我已经提前写信将那府邸借了过来,也已经派人收拾妥当了,你们今晚即可入住。”
沈懿没想到对方热情至此,不由愣了一下。
赵荣平看了一眼裴元卿,声音温和道:“我也不止是为了秦老,我与这几个孩子也甚是投缘,如果您外孙将来能够高中,以后就是我的同僚,您就当我是给自己结个善缘吧,就别再跟我客气了。”
沈懿面露难色,赵荣平毕竟是秦世忠的朋友,他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如果太生份硬是拒绝,怕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怕答应下来,会害得秦世忠多欠份人情,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荣平像看出他心中所想的一般,笑着道:“我已经写信告诉秦老了,他已经同意了,还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们,如果有任何闪失,他就亲自来京城找我算账。”
沈懿眼神微微动摇。
赵荣平握住沈懿的手,言辞恳切,“老哥哥,你们就住下来罢,否则我难以心安,何况我住处都找好了,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
实在是盛情难却,沈懿忖度片刻,只好答应在赵府隔壁住下来。
只要离开前多留些银子,就全当是他们租住的了。
一行人绕去了隔壁府邸。
隔壁府中有两个客院,男客住到了雪竹院,女客住到了晚香小筑,大家在堂屋前分开,分别往两个方向走。
吕氏亲自领着苏灿瑶和秦诗萝过去,沿路跟她们说着话,讲解着京城的风土人情,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苏灿瑶和秦诗萝的屋子比邻,庭院幽静,跟雪竹院相隔不远。
苏灿瑶走进屋中,屋内一应事物俱全,桌案茶盏,香炉明灯,床上挂着粉色幔帐,花瓶里插着几株茶花,显然早就准备好了,且是极用心的。
秦诗萝站在门口,转头对吕氏笑道:“劳烦夫人了。”
吕氏笑容亲切,“你们无需跟我客气,你爷爷跟我家老爷是多年的好友,又刚刚帮了我家老爷的大忙,你们能来做客,是我们巴不得的,你们且在这里安心住下,缺什么就跟我说,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
吕氏将她们安置妥当,又派了些仆从丫鬟过来伺候,他们这次出来是游学,自然是以简朴低调为主,沿路只带了车夫,还有几名护卫隐在暗处跟着他们,没带丫鬟伺候,吕氏这样安排很是周到。
吕氏有午睡的习惯,一直强打着精神,将一切安排好后就有些精神不济,回府睡觉去了。
赵柳湘带着赵初湘留了下来,陪着她们说话。
雪花纷纷扬扬,赵初湘不愿闷在屋子里,跑到院子里玩耍,她穿着厚厚的衣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跑动时圆圆的小脸蛋一颤一颤的。
苏灿瑶坐在窗边,看着她肉嘟嘟的脸蛋,意犹未尽的蹭了蹭手指。
好想捏!
当年娘亲看着哥哥的小肉脸,也是这种心情吧。
赵柳湘坐在凳上,看着苏灿瑶,缓缓开口,“苏姑娘,我听父亲说起过你小时候在赏画宴上拜师的事,可真是精彩呢。”
苏灿瑶想起当年的事,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如今想来,她师父分明是一开始就有收她为徒的意思,她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竟然真的误打误撞的拜了师。
这些年来她对书画愈发感兴趣,还要多谢师父当慧眼如炬
赵柳湘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抬眸道:“听闻苏姑娘年纪虽小,书画造诣却颇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苏姑娘帮我一个忙。”
苏灿瑶笑容温和,“赵姑娘有事直说便是,我能帮的肯定帮。”
赵柳湘微露愁容,低声道:“我明年开春便要出嫁了,未来几个月都要在府里安心待嫁,在此之前我准备摆个席面,邀请大家来府中相聚。”
“婚后多有不便,如果能遇到开明的婆家还好,若是相反,以后恐怕就要受困于后宅,很难自在的跟闺中的好友们相聚了,所以我想在成婚前好好热闹一番,至少多些美好的回忆。”
苏灿瑶点点头,很支持她的想法。
赵柳湘笑道:“只是我之前一直未想好要摆什么席,毕竟现在刚入了冬,既无花也无果可赏,就连这雪也说不准哪日会下,我看到苏姑娘后突发奇想,觉得不如也办一场赏画宴,苏姑娘觉得如何”
苏灿瑶微微颔首,“自然是好的。”
赵柳湘略显羞涩道:“所以我想请苏姑娘帮帮我,我这琴棋书画四样里,最不擅长的便是画,如果我有不懂之处,还望苏姑娘能从旁指点一二。”
苏灿瑶爽利道:“当然可以,你不必跟我客气,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赵柳湘含笑道谢。
苏灿瑶耐心询问:“这赏画宴你大体想怎么办”
“我家中藏画不多,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画作。”赵柳湘思索片刻,沉吟道:“我想让大家各自带一幅喜欢的画来,悬挂起来一起欣赏,这画无论贵贱,只需应个景便可。”
“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苏灿瑶道:“这赏画宴具体怎么办,你恐怕还得问秦姐姐,秦姐姐经常帮我师父办赏画宴,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我只能帮你在书画上提些意见,具体的流程还得听秦姐姐的。”
赵柳湘目光期待的看向秦诗萝。
秦诗萝剥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摇头叹息:“我这是什么命啊,明明是个榆木脑袋,对作画一事一窍不通,偏偏在家中得天天赏画,如今来了京城还得赏画。”
苏灿瑶和赵柳湘被她的语气逗笑,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雪竹院里。
赵荣平将大家安置好,笑容满面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见裴元卿站在庑廊下,踌躇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裴公子,你来京城的事可用我跟太子殿下禀报一声”
他问的小心翼翼,心底有些忐忑。
赵荣平心里虽然对裴元卿的身份隐约有些猜测,但裴元卿几个月前没有跟太子回京,他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猜错了,揣摩不准裴元卿与太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裴元卿真的是六皇子,那他为何不肯回京恢复身份如果裴元卿不是六皇子,那么赵荣平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太子那般动容。
他冥思苦想许久也找不到答案,只隐隐觉得自己最一开始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裴元卿淡声道:“我自会与太子联系,赵大人不必费心。”
“是是……”赵荣平呐呐应声,心道这位裴公子虽然年纪轻轻,身上的气势却一点都不弱,让他相信对方只是一介平民,实在是有些难。
他身为朝中重臣,常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天潢贵胄,也有世家公子,他心中明白,有些气质,若非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处于上位者的位置,是很难养成的,就像太子,就像裴元卿,就像那些皇子们。
裴元卿望着眼前的雪幕,声音清冷问:“太子回京后,陛下可有因为围场的事责罚于他”
“陛下罚太子在东宫禁足三个月。”赵荣平顿了顿,宽慰道:“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这算不上惩罚,毕竟太子当时有伤在身,就算陛下不罚他,他也得待在宫里安心养伤,事后陛下还派了太医常驻东宫,又赏赐了许多珍稀药材,对太子的宠爱丝毫未减。”
裴元卿眼睫微垂,继续问:“围场之事抓到幕后真凶了吗”
“陛下派人细查过,抓到了几个前朝余孽,据他们招供,他们是对皇室怀恨在心,所以才趁此机会动手的。”
裴元卿眉心轻皱,“太子信了吗”
“太子不信,一直在派人继续追查,可一直都没有进展,这件事只能这样结案,那几个前朝余孽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这几个月二皇子可有什么动向”
赵荣平神色一言难尽道:“二皇子因为太子被禁足一事,酒后在门客面前大放厥词,传到了陛下耳朵里,被陛下罚了半年禁闭,至今还没出来。”
裴元卿轻扯了下嘴角,觉得有些可笑,祁慎这副不成器的样子,竟然还想谋夺太子之位,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父皇这样做,恐怕就是有意敲打他,也是在敲打他背后的那些朝臣,让他们不要以为太子被禁足就可以得意忘形。
裴元卿顿了顿问:“厉王如今可在京中”
赵荣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厉王,愣了一下回道:“在呢,上次太子围场遇刺,他就跟着一起回京复命了,还亲自向陛下请罪,说没保护好太子,这段时间他一直带着王妃和灵郡主待在京中。”
“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跟以前一样,沉迷于炼丹长生,每天跟方士为伍,王府里养的门客全是方士,府里经常烟雾缭绕,都是炼丹的牛黄和草药味,前些天厉王为了求仙丹,还去山上住了几日,冻得病了才被人抬下山,皇上得知情况后,派了太医过去给他诊治,大家都说他现在有些疯疯癫癫的……”
裴元卿轻轻眯了一下眼睛,声音莫测道:“厉王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是出名的狠辣,令敌人闻风丧胆,后来沉迷女色,渐渐玩物丧志,现在又沉迷于炼丹,追求长生之道……”
他沉了沉眸,讥讽地轻笑了一下,“赵大人也觉得一个能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会变得这般清心寡欲,抛弃权势,只一心求生问道吗”
赵荣平惶恐的眨了下眼睛,犹疑道:“也许厉王是因为当年在战场上受伤留下了病根,所以才想求长生……”
裴元卿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颔首,“多谢赵大人,我知道了。”
“您别、别跟我客气。”赵荣平心有戚戚,这个‘谢’字如果被太子听见了,他恐怕承受不起。
赵荣平离去后,裴元卿站在庑廊下,眸色幽深的望着眼前的雪景,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雪花,独自思索了片刻。
他手掌微微收紧,片刻后雪花已经融化成了雪水,濡湿了他的掌心。
裴元卿掏出帕子,将手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抬脚往晚香小筑的方向走。
苏灿瑶送完赵柳湘和赵初湘,一转头就看到他。
裴元卿踏雪而来,肩膀上已经落了一层霜白。
苏灿瑶走过去,轻轻拂掉他肩头的白雪,“怎么不打伞”
“雪下的这么小,无需打伞。”
苏灿瑶默默转了转手里的伞柄。
裴元卿:“……”
苏灿瑶挑挑眉梢,皮笑肉不笑道:“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裴元卿哑然失笑,后退一步,朝她作了一揖,“是小生愚钝,不如杳杳姑娘聪明,下雪天当然应该打伞,不打伞的都是像我这样的愚笨之人。”
苏灿瑶眼中笑意盈动,倨傲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裴元卿抬眸看着她动人的笑脸,她手里举着油纸伞,身后风雪弥漫,肌肤却欺霜赛雪,脸颊泛着淡粉,犹如雪中盛放的芙蓉,姝色清滟。
裴元卿眸色微动,抬起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苏灿瑶没有躲,任由他微微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柔嫩的肌肤,然后……就感觉裴元卿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其实你不用去捏别人,你捏自己就行。”
苏灿瑶:“……”有的人又要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裴元卿眼含笑意的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又捏了捏手里的软肉,“脸蛋圆圆的,脸颊软软的……唔!”
苏灿瑶用力在他脚上踩了一下,转身就走。
裴元卿吸了吸气,瘸着一条腿追了上去,“杳杳姑娘,你等等我。”
苏灿瑶气哼哼的迈着大步往前走。
裴元卿追上来,接过她手里的油纸伞,跟她一起挤到伞下,“小生没有伞,还请姑娘带小生一程。”
苏灿瑶忍着笑,瞪了他一眼。
裴元卿软声求饶。
苏灿瑶嘴角上扬,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元卿抬手牵住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握进手心里,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苏灿瑶指尖微动,想要挣开他的手。
裴元卿急忙握着不放,“我手冷,给我暖暖。”
苏灿瑶摸了下他暖融融的手心,“……”脸皮越来越厚了。
裴元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趁机勾住她的手指。
苏灿瑶瞪了他一眼,正好觉得手有些冷,便决定把他的手当成天然暖炉,大发慈悲的没有再挣开。
裴元卿唇角微扬。
雪花簌簌落下,整座府邸染了一层霜白,两人不舍得回屋,在府里四处转了转,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座府邸环境清幽,虽然不大,但保持的很干净,很适合居住,后院还种着一片梅林,冬天可以来赏花,其中一棵好像还是绿萼,过段期间应该就能看到梅花绽放的样子了。
苏景毓亲自把赵荣平送出去,又去赵府取了几本书,回来的时候路过前院,一抬头就看到苏灿瑶和裴元卿从拱桥上走下来,没有留意到他,正往晚香小筑的方向走。
两人相携而来,同打一把伞,一个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个身姿窈窕,长相甜美,周围雪花纷纷扬扬,他们偶尔含笑对视,恍若一对璧人。
苏景毓愣愣看着两人,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忽然福至心灵。
难怪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弟弟变成他妹夫了
不对,他弟弟好像一直是他妹夫。
“……”
苏景毓站在原地,心情复杂的盯着裴元卿。
你小子!原来终究还是你小子!
可恶!他妹妹好像在他眼皮底下被拐走了。

第69章
苏灿瑶觉得兄长最近怪怪的,时不时瞪着她,那眼神又气又含着几分痛心疾首,可她一转头他就收回目光,神色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有几回她还发现兄长在瞪裴元卿,这瞪得就十分明显了,恨不能贴到裴元卿的脸上去。
可惜他遇到的是裴元卿,裴元卿被他瞪着,依旧能自顾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神态都没有发生一分变化。
最后苏景毓好像瞪累了,揉了揉眼睛,回房闭门读书去了。
一场雪很快就停了,赵柳湘带着赵初湘来找她们,想带着她们出去四处逛一逛,熟悉一下京城。
人生地不熟,苏灿瑶自然要把苏景毓和裴元卿这两个‘护卫’带上。
一行人乘着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街市而去。
赵柳湘掀开车帘,望着前面骑马的两位英俊少年,对苏灿瑶叹息道:“你这两位哥哥长得真好看,我若是还没有订婚就好了。”
苏灿瑶:“”说好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呢
赵柳湘已经掩唇笑了起来,促狭的朝她们眨了眨眼睛。
赵初湘仿若习以为常一般,鼓着小包子脸,一板一眼道:“阿姐,父亲说过,名门贵女要注意礼法,不可以胡言乱语,更不可以有逾矩之处,最多、最多在家里说说,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言辞。”
苏灿瑶和秦诗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们跟赵家姐妹相处的这两天,发现赵家姐妹二人性格迥异,赵柳湘看起来端庄娴熟,其实私下熟悉后,性格颇为活泼,不时说出惊人之语,赵初湘年纪小小却一本正经,极为看重规矩,偏偏长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看起来一点威严都没有,只显得更加可爱。
苏灿瑶没忍住,抬起手在赵初湘脸上捏了捏。
赵初湘怨念颇深的嘟了下唇,她这两天也看出来了,这个姐姐简直对她的脸蛋情有独钟,每次找准机会就要捏一下!
马车在京中最繁华热闹的街道停下。
苏灿瑶下了马车后,为了补偿总被捏脸颊的小包子,在路边给小包子买了串糖葫芦,又买了包饴糖,把赵初湘哄笑了,她们才抬脚往铺子里走。
街市人来人往,极为热闹,挨家铺子逛过去,苏灿瑶忍不住越逛越兴奋,京城里的布料首饰款式都十分新颖,有很多丹阳城里没见过的样式。
她给娘亲和外祖母买了几匹布料,又买了些珠钗玉环,还给大表哥和嫣姐姐家的沈小峰买了些蹴鞠、九连环等小玩意,又给外公、爷爷和师父各买了一副碧玉棋盘,最后想起父亲,用剩下的碎银子给父亲买了个样式精美的墨石笔筒。
裴元卿和苏景毓跟在她后面,怀里抱着一堆锦盒,生无可恋的走在后面。
苏景毓这几天本来看裴元卿有些不顺眼,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生出一股同命相怜之感,只要一想到裴元卿未来的几十年都要过这样的日子,看裴元卿就变得顺眼了一些。
赵柳湘见苏灿瑶买这么多也有些惊讶,劝道:“差不多了吧”
苏灿瑶摇摇头,牵着她们去了前面的玉孝阁,赵柳湘刚才说过,玉孝阁是京中最大的玉器铺,赵家帮了他们这么多忙,他们理应买礼物感谢才对,所以她打算给吕氏买支玉簪,再给赵柳湘和赵初湘买副耳坠。
几人迈步进了玉孝阁,裴元卿和苏景毓手里的东西实在拿不了,送她们进去后,见里面没有危险,就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先把东西送到马车里放着。
玉孝阁里果然很大,房梁极高,博古架上摆着各式玉器,一眼望去琳琅满目,苏灿瑶和秦诗萝手牵着手,一路看过去,眼中都带着几分惊艳。
几人一路来到摆首饰的位置,依次看过去。
店里的伙计笑着走过来,“几位姑娘可是要买首饰店里到了不少新货,来这边看看。”
苏灿瑶点点头,绕着柜子走过去,眼神不住的停留在那些首饰上。
她挑了一对月牙耳坠,往赵初湘耳垂上比了比。
这时一位姑娘带着个丫鬟走了过来。
赵柳湘认识对方,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表姐。”
赵初湘小声给苏灿瑶和秦诗萝介绍,“那是我表姐,名唤吕玉蝉,是我母亲的亲侄女。”
苏灿瑶和秦诗萝抬眼望过去,吕玉蝉眉目清秀,看起来跟赵柳湘差不多大,梳着少女发髻,应该还未嫁人。
吕玉蝉得知她们是赵府的客人,笑着过来见礼。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吕玉蝉才抬头对伙计道:“我是来取上次订的那套头面的。”
伙计神色忐忑,从柜台后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情况是这样的,你相中的那套头面……”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未说完,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一名丫鬟就站了起来,对吕玉蝉趾高气扬道:“你那套头面我家主子看上了,你付的定金我家主子愿意双倍偿给你。”
吕玉蝉眉心蹙了起来,“那套头面是我两个月前订下的,是要送给我表妹做添妆的,眼看着表妹婚期将近,你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卖。”
赵柳湘听闻头面是要送给自己的,愣了一下。
丫鬟抬着下巴,不以为然道:“我家主子让我在这里等你,与你说一声,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吕玉蝉还没遇到过如此蛮横无礼的丫鬟,怒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套头面我既然付了定金,那便是我的,你们岂能来抢”
赵柳湘也出声道:“你这个小丫头做不了主,让你主子亲自来与我们说。”
赵初湘不安的握住苏灿瑶的衣摆,苏灿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小丫鬟神色轻蔑,敷衍道:“你们还不配让我家主子浪费唇舌。”
苏灿瑶轻轻皱了皱眉,这丫鬟一看就是主家平时蛮横惯了,也跟着学了一身蛮横气,一般的人家养不出这么刁钻的丫鬟。
这京城虽说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众多,但也不至于如此仗势欺人,怎么说赵家和吕家都有人在朝中做官,在这京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伙计两方都得罪不起,只能低眉垂眼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吕玉蝉怒甩袖子,“今天你哪怕说破天去我也不卖!”
“你那套头面我家主子早就已经带走了,让我留在这里跟你说一声,不过是我家主子仁厚而已。”丫鬟往柜台上放下一锭黄金,语气强势,“我家主子喜欢,你不卖也得卖!”
“你……”吕玉蝉气的声音发抖,“你家主子是什么人,竟敢如此霸道!”
吕玉蝉身后的贴身丫鬟不服气道:“我家小姐可是吕家嫡女!你们岂敢放肆”
小丫鬟轻嗤了一声,不耐烦道:“我穿着厉王府的侍女服,还能是哪家的丫鬟我家主子自然是皇上亲封的灵郡主!”
苏灿瑶眸色一动,抬头望去。
只见小丫鬟身上穿着一身丁香色的衣裳,袖口绣着枫叶,锦缎裁的裤子底部绣着同款枫叶纹花边,腰间挂着一个‘厉’字的木牌。
吕玉蝉和赵柳湘声音同时滞了滞,互相对视一眼,抿着唇不说话了。
小丫鬟瞥了她们一眼,扭着腰走了。
苏灿瑶眉尖微蹙,心底涌起一阵不悦,但他们初来京城,没必要为了一套头面将事情闹大,吕玉蝉和赵柳湘既然都选择息事宁人,她也没必要再生事,何况对方还是虞念灵,若牵扯起来,还得把当年那些旧账都翻出来,想想都让人头疼。
虞念灵坐在软轿里,等的有些不耐烦。
她让芳儿等在铺子里,不过是不想落人口实,只要在人前坐实她付过银子就行了,这个芳儿怎么是个榆木脑袋,竟然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虞念灵不耐烦的抿了抿唇,掀开轿帘往玉孝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掠过街头,倏然顿住。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张微微熟悉的面容,她下意识坐直身体,朝着那个方向仔细张望,可惜街上人太多,已经寻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难道是她看错了
虞念灵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那个裴元卿不过是她童年流落民间时有点模糊好感的人而已,她当时那么小,只觉得对方长得好看罢了,何况对方这些年待在那个小小的丹阳城里,恐怕早就已经长成了一个土包子,哪里还值得她堂堂郡主喜欢
虞念灵看着手上的丹蔻,讥讽的扯了下嘴角,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当年那个小胖墩苏杳杳现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
恐怕早就从小胖墩长成了大胖墩了。
虞念灵望着自己雪白的肌肤,得意的扬了扬唇,她如今可是这京城中出名的美人,母亲当年说的没错,女人就是要有副好样貌有个好身材,她少吃半碗饭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些年来始终只吃六分饱,谁看了她不赞她一声身材好。
如今裴元卿若是见到她,恐怕魂都要没了,再不会多看那个苏杳杳一眼。
她想起裴元卿小时候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样子,眸色微微暗了暗。
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想见他们一面。
裴元卿那个时候年龄不足十岁,她不怪他不懂得欣赏,现在他如果能见到她,她定要让他为她所倾倒。
虞念灵越想越得意。
芳儿从玉孝阁里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来到她面前,“郡主,奴婢都办妥了。”
虞念灵收敛唇边的笑意,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斥责道:“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白白耽误了本郡主一刻钟时间!”
芳儿面色一白,连忙低眉垂眼,“是,是奴婢办事不利,请郡主责罚。”
她表面恭顺,心里却忍不住喊冤,刚才那伙计只说买头面的主顾会在巳时末来取头面,郡主见时辰差不多快到了,就让她留下等,她哪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时候会来。
明明她三言两语就将对方打发了,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可她知道不能跟郡主辩驳,不然郡主会更怒,那么她这个月的月银就别想要了,说不定还会被掌嘴。
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郡主虽然说话轻声细语,手段却狠着呢。
虞念灵想起刚才那匆匆一瞥,咬了下唇,懒得跟她计较这些小事,冷声吩咐道:“你去街头看一眼,是谁家的马车停在那棵枣树下。”
如果刚才她没看错,那男子就是在那辆马车附近徘徊,好像是往马车上放东西。
“是。”芳儿不敢多问,赶紧照办,过了一会儿跑回来回禀道:“回郡主,是城西赵家的马车。”
“赵家……”虞念灵眸色微微幽深,沉默了一会儿,放下轿帘。
芳儿连忙走到轿子旁,扬声道:“起轿,回府。”
玉孝阁内,苏灿瑶挑了根玉簪和两副耳坠,心不在焉的付了银子,匆匆跟赵柳湘几人走了出来。
眼看着已经晌午了,大家没有急着回府,抬脚去了对面的酒楼,要了间包房。
吕玉蝉坐在凳子上,眼眶微红,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
赵柳湘给她沏了杯茶,柔声安慰道:“表姐,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那头面上沾了晦气,我们不要也罢。”
吕玉蝉咬牙,“那位灵郡主实在是欺人太甚。”
裴元卿眉宇微微一蹙,抬眼看向苏灿瑶,“你们遇到她了”
苏灿瑶摇头,“没正面撞上,就是碰巧遇到了她的丫鬟。”
苏景毓早就听他们提起过,那个灵郡主就是当年的虞念灵,不由沉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灿瑶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苏景毓想起当年的仇,微微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当年的事,每次挑灯夜读,他都是想着这份仇恨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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