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霸总顺利退房了吗by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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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龙卿衣袖:“师父~~”试图撒娇。
龙卿:“今天你差点死在那!”
撒娇失败。
于娴娴:“……我知道错了,其实是那个秦甄烽性子阴晴不定,突然发狂,才会……”
龙卿:“你既有识人的本领,一眼看穿他的本性,又为何要去招惹他?!”
于娴娴:“呃,我是有理由的。”也不知道秦甄烽和陆虎打起来会是什么下场,白燕楼要血流成河了吗?侯妙春还能不能和他遇上?
她脑子里一团乱。
龙卿咬了咬牙:“有什么理由我不能听?”
于娴娴:“总之,就是不方便说。”
龙卿:“呵,莫不是要给他送食盒?”
“食盒?什么食盒?”于娴娴一脸懵逼,没跟上龙卿的思维。
片刻,才恍然大悟:“那个食盒是顾心竹做给她心上人阮闲的礼物,不是我的。”
龙卿面上的表情微动,袖子下的拳头也舒展开,这才发觉自己掌心都是汗。
“师父~~”于娴娴嗲着嗓子,“你是吃醋了吗?”
龙卿:“……”
龙卿侧过脸,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于娴娴拽着他的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给他送食盒,所以才会生气的啊?”
于娴娴:“哦,原来你不是担心我遇到危险啊?”
龙卿:“我当然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会,那剑就刺穿你了!”
于娴娴:“所以师父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她笑出一对月牙眼,捧着下巴盯着龙卿瞧。
龙卿不自在地又侧开了些角度。
于娴娴:“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是因为我看到秦甄烽与顾心竹有一段孽缘,想帮忙斩断,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她省去了可视剧本的情况,捡着能说的说了几句。
于娴娴:“……我总不能看着心竹妹妹往火坑里跳。对了,陆虎今天会不会把秦甄烽杀了啊?我给你惹麻烦了吗?秦家似乎很有背景。”她不免忧虑。
秦甄烽可是不择手段的魔头。
龙卿淡淡地说:“没有九霄阁的背景深。”
于娴娴:有被凡到。
于娴娴:“对了,顾心竹还以为我在白燕楼等她呢,我们这是去哪?”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马车前进的方向恰好与河道方向相同,便说:“就停在前面的渡口吧,我得告诉顾心竹一声,别回白燕楼了,有危险。”
龙卿便让马车停了。
瞧着于娴娴活泼地下车,还挺欣慰弟子心志坚定,没被方才的场景吓得太狠。
于娴娴下了马车,被河风一吹,头发乱七八糟。
“发簪丢了,”她不无遗憾地说,“那银簪我很喜欢的。”
龙卿:“再买一个便是。”
于娴娴:“忘记在哪个店买的了。”上次逛街回家后突然在一堆东西中发现了那枚银簪,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买的。
龙卿随手拆了腰间的令牌,把那穿令牌的丝带借给她:“将头发绑起来吧。”
于娴娴也没客气,用丝带胡乱扎了一下头发,就朝渡口人头攒动的地方走去。
龙卿将拆下来的玉令在手里拿着,默默跟上她的步子。在他身后,解决掉麻烦的陆虎已经回来了。陆虎:“没留活口。”
龙卿点头,表示了然。闻到血腥味,又问:“你受伤了?”
陆虎尴尬地说:“皮外伤。”被剑划了一刀,确实不深,就是伤在屁股上令人尴尬。
陆虎想扯开话题,瞥见龙卿手里的玉佩,诧异地说:“帝尊,您的阁主令怎么散开了?”
“无碍。”他不甚在意地将这个象征着九霄阁无上权利的珍宝放在手里把玩,目光仍旧追随着于娴娴的背影,“你先回去吧。”
陆虎心想那麻烦已经解决了,附近还有别的影卫,不需要自己,便说:“属下告退。”捂着屁股离开了。
于娴娴运气好,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租的游船,船家刚好靠岸,阮闲扶着顾心竹从甲板上跳下来,两个人都面带桃红,看来游湖半日所得甚多。
于娴娴跳起来挥手:“顾心竹!”
“姐姐!”顾心竹惊喜地跑过来,围着她活泼地跳。
两个女孩子才分开半天,像分开一年似的亲昵。
于娴娴:“白燕楼有人打架,我跑得急,把你的食盒落下了……”她满怀歉意地撒了个小谎。
顾心竹:“没关系,食盒也不是很重要的。”反正已经很阮先生情投意合了嘛(*/ω\*)
顾心竹瞥见于娴娴身后的龙卿,似有所悟地说:“不早了,阮先生要送我回家。”
于娴娴:“对对,你都出来好几天了,快回去吧。”
顾心竹临走之前,又退回来在于娴娴耳边低声说:“你也加油哦姐姐!”
说完,跟阮闲并肩离开了。
于娴娴:“……”这就秀起来了吗喂!
龙卿想了想,便说:“陆虎刚才没留活口。”
于娴娴愣了一下。虽然秦甄烽只是小说里的纸片人,但就这么突然死了,感觉也很奇怪。
当然,她还不至于圣母到对一个狠辣歹毒、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人抱有同情心。本来她想撮合侯妙春和秦甄烽,还有一个额外的原因,就是希望侯妙春能发挥“克夫”特长,咳咳。
眼下秦甄烽没了,也不知道侯妙春又会盯上谁。
于娴娴胡思乱想间,马车又停了。
龙卿:“到了。”
于娴娴茫然:“到哪了?”
龙卿:“不是要买银簪?”
“哦。”于娴娴迷迷糊糊跟着龙卿下马车,见眼前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首饰店,店招牌挂得很高,她没看清。
进门槛时,似乎衣服被什么勾到了,她踉跄半步。
龙卿回身扶住她。
于娴娴重新站稳,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衣角勾在了门槛上,随之带下来的,还有一根红线?
于娴娴把那红线扯到手里:“奇怪,我这白衣服,哪来的红线……”
倒是龙卿想到了什么,心尖微动。
掌柜的已经迎上来,大嗓门地说:“哎呦这位小娘子好福气,今年立夏节的红线让你给找到了!”
四处立刻飘来羡慕的眼光。
掌柜的:“小娘子一年内定会与身边这位良人……”
她说到一半,突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连忙改口:“帝尊、于天师,是在下眼拙,说错话了,恕罪恕罪。”
这二人是师徒,差着辈份呢,怎能容她胡乱打趣!
于娴娴就怕别人提起这辈分的事,连忙打岔:“掌柜的,我来买发簪,有什么好看的款式都呈上来吧。”
“您这边请。”掌柜的殷勤地把人引到里面。
店里各式发簪精巧繁复,以眼下的金属铸造工艺来说,确实是巧夺天工,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稀罕物。但于娴娴野惯了,不喜欢戴这种麻烦的东西。
不待她开口,龙卿已经指着柜台里的一根不起眼的银簪,说:“这根。”
于娴娴目光晶晶亮:“呀,就是这个!跟我丢的那根一模一样。”
掌柜的连忙把簪子拿出来:“这根不贵,今日我说错话得罪了天师,就当赔礼,送给您吧。”
“这怎么行?”于娴娴正要掏钱,龙卿已经把碎银子放在柜台上。
“走吧。”他说着,负手出了门。
于娴娴让掌柜的收下银子,追上龙卿的步子。
马车徐徐前行,朝九霄阁的方向驶去。
掌柜的掂了掂碎银,道:“不多不少,价格正好。”咦,似乎不久前,帝尊来买过一根同款簪子?
原来也是送给于天师的。
掌柜的望向门口,那里方才还藏着的红绳已经被于娴娴拿走了。
她敛下神色,继续招呼生意去了。
马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龙卿嘱咐她:“回去早些睡,明日还有晨课。”虽然知道说了,这位弟子也不一定会去。
于娴娴叫住他:“等等,师父,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飞快地跑进厨房,拿出一盒精心打包的点心塞到龙卿手里:“这份才是我亲手做的。”
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回到院中关了房门。
月色之下,龙卿捧着木盒子,轻轻莞尔。
第643章 我可以睡在你这里吗?
绿腰服侍于娴娴洗漱完,啰啰嗦嗦地念叨,说师叔下山玩竟然不带她;又听说遇到这么危险的事,下次不能再一个人跑下山。
听完绿腰的数落,于娴娴也困了,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梦里并不安生,刀光剑影,血色腥汹,无数的杀手在后面追,于娴娴一直逃跑、逃跑、逃跑……
“啊!”终于在惊恐中醒了过来。
绿腰在外间睡得迷迷糊糊:“师叔?”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你睡吧。”于娴娴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梦里被剑割喉的感觉恍如隔世,看来还是被白天的事吓到了。
“您要是害怕,我陪您睡?”绿腰起身给她点了几根蜡烛。
于娴娴不让她陪,她便打着呵欠,重新回去睡了。
于娴娴一身汗,觉得很热,没了睡意。
她换了一件薄衫,推门想去院子里走走,发觉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条路亮着油灯,便是通往山顶龙卿的院子。
于娴娴便踏上了这条路,也不是非要见见龙卿,就是想离他近些,心里安定。
没想到走上山时,院门是开的,龙卿竟然也没睡,怔怔然地坐在院子里,面前是她亲手做的那盒糕点。
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的糕点是动过的模样。
“谁?”龙卿警觉地抬头。
见到于娴娴的身影,面色闪过不自然:“你怎么来了?”
又说:“也不披件衣裳。”
他转过头背对着她,将自己披在肩头的外衫扯下,丢给了于娴娴。
于娴娴稀里糊涂地接住:“我不冷。”还有点热呢。
龙卿定了定神,把身上的燥气压下,强势地说:“穿上。”
大晚上的,她不该穿这么少进自己的院落,只怪自己平时不拘礼数,对男女大防之事教导不足……
于娴娴只得把外衫往身上披。低头时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抹胸襦裙外面是透薄的纱,以现代人的标准来看,连肩膀都没露,算是很保守了。
但若是以古代视觉来看,似乎有点大胆?
于娴娴想到了什么,把外衫披歪了,状似无意地漏了半个肩膀:“好了。”龙卿回头,骤见一抹香肩,又连忙避开目光:“让你穿好。”
于娴娴抿着笑——果然。
她不逗他了,重新把衣服披好,坐在石凳上,与龙卿四目相对。
“这糕点不好吃吗?师父都没怎么吃。”于娴娴问。
“好吃,”龙卿问,“你这糕点的款式是跟谁学的?”
盒子里是一颗挨着一颗的胖胖的心形糕点,于娴娴说:“我自己捏的啊,还有盒子的款式,也是我亲自设计的。”
龙卿面上闪过异样。
于娴娴:“怎么了?”
龙卿:“没什么。”
实际上,他本来吃了一块糕点后,心情不错,早早睡下了。
却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梦里,于娴娴给他做了一盒模样类似的、但看起来黑乎乎的“糕点”给他,说是送男朋友的第一份礼物,名叫……巧克力?
梦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是他没有见过的场景,可于娴娴的笑又是那样熟悉亲切。
龙卿甚至忍不住,向她索了一个吻。
只是还没吻下去,便从梦中惊醒,满头满脸的汗。
他懊恼自己怎么会做起这混账的梦来,再也无法入睡,愣愣地坐在院子里发呆,没想到梦中的人还找上门来,惹他心乱。
“师父。”
弟子甜软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夜,这声音似乎格外悦耳撩人。
龙卿在桌子下捏了捏拳头,保持镇定:“嗯?”
“我今天晚上做噩梦了,很害怕,”于娴娴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可以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你这里吗?”
龙卿:!!!!
“胡说!男女授受不亲……”龙卿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离她远了些。
于娴娴鼓起嘴耍赖:“我与师父之间有必要论这个吗?反正我就要睡这里,要不然你就忍心看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被噩梦里的杀手追杀吗?”
龙卿想到白天她在白燕楼的遭遇,顿时心软。
还不等他想好理由,于娴娴已经径直推开他的卧房门:“反正我就要睡这,在师父这里我才不害怕。”
于娴娴滚到了竹床上,霸占了龙卿的被褥。
龙卿:“……”
最终只得又气又宠地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于娴娴占了大床,兴奋得不得了,连滚了好几圈。现代版的龙卿睡豪华卧室,古代版的这位大约是为了清修,一切从简,没什么豪奢享受的东西,甚至被褥还不如绿腰给她准备的柔软。
但就是睡着很安心,满满都是龙卿熟悉的味道。
于娴娴怕被赶走似的,迫不及待用龙卿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饼:“我睡啦!”
龙卿只得帮她带上房门。
“师父你睡哪?”于娴娴大喊。
龙卿:“隔壁。”
似乎为了回应这句话,龙卿点亮了隔壁的蜡烛。
烛光从窗纸上映过来,清晰地彰显着龙卿的存在。
于娴娴安心了,对着影子大喊:“师父晚安!”说完,幸福地闭上眼睛。
她这一觉睡得香甜。
晨课时龙卿居然也没叫醒她,纵容她在这里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绿腰满世界找人,找到了山顶来:“师、师尊……”她上气不接下气,“大、大事不好了,师、师叔她……失踪了!”
龙卿眉峰动了动,继续念自己的无情诀。
无情诀本是无情道的入门心法,他三岁时便背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最近却总有点有心无力的感觉,连最最简单的无情诀都念不顺。
绿腰见他无动于衷,急得直跺脚:“哎呀师尊!奴婢真不是开玩笑,师叔她失踪了!昨晚上说是做了噩梦,我还起来给她点蜡烛,早上起来就没见到她的人影。食堂、书房、药田……各处我都找过了,别人也说没见到师叔下山,您说师叔会不会自己去后山玩,被猛兽咬死了啊?!”
“谁大早上的诅咒我被猛兽咬死了?”于娴娴推开门,伸着懒腰出来,被正午的阳光照得一脸幸福。
绿腰:“?!!!!”
嘴巴长得鸡蛋大,眼睛瞪得杏子圆。
一副见鬼的表情。
龙卿继续默念自己的无情决。
于娴娴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绿腰旁边:“嗨,回神!”
绿腰:“师叔!”
绿腰:“您您您、您怎么……”
于娴娴:“我昨晚上害怕,就来找师父睡了。”
龙卿连忙补上一句:“我睡隔壁,卧房让给她了。”
绿腰:“哦,这样啊。”狠狠吐了一口气。
不过也是,师叔小时候就是跟师尊睡的嘛,说是师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都不为过。只是长大了点,师尊就让人建院子,给师叔单独住了。
看来师叔还是把师尊当成父亲一样的存在,遇到特别害怕的时候,会从师尊身上找安全感。
绿腰想明白了,放下心,说:“师叔,那您现在要吃午饭吗?”
“午饭?”于娴娴看看日头,原来到中午了。
逃了好几节课,不太好意思地窥了龙卿一眼,说:“我跟师父一起吃。”
龙卿:“不用,我有事。”说完,负手朝后山的方向匆匆离开,也不说要去哪。
于娴娴想追没追上,毕竟龙卿是练过脚下功夫的。
最终只得拍拍手坐回来:“绿腰,把饭端到这里,我要在这儿吃。”
绿腰:“好。”
于娴娴:“等等!”
绿腰:“嗯?”
于娴娴:“我记得你说过,咱们九霄阁是有专门传授武功的人?”
绿腰:“是的,帝尊说了,九霄阁倡导文武兼修……”
于娴娴打断她的长篇大论,说:“我就问你,整个九霄阁,武功最最最厉害的是谁?我想让他教我练武。”
绿腰:“最最最厉害的肯定就是阁主的影卫啦,但是影子护卫总是来去如风,尤其是其首领,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于娴娴:“行吧,我就让他教我。”
绿腰:“可您怎么找到他呢?”
于娴娴但笑不语。
趴在竹床上养屁股的陆虎:阿嚏——!!
于娴娴吃罢午饭,便打起了找陆虎的主意。
白燕楼一事让她生出了危机感,从前还是过得太顺了,跟阎王爷打过一次照面之后,她愈发惜命。
按理说影卫应该是跟着龙卿,眼下龙卿进山了,她反正要在这里赖一整天,不介意等到龙卿回来。
想明白这些,于娴娴拍拍肚皮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
她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帮龙卿把院子里的杂活干了干,时间还是过得很慢。
果然,没有手机和WiFi日子就是这么难熬。
“哎哎哎——叶大夫!”于娴娴正闲得长蘑菇,眼尖地瞧见路过的叶栖元的身影,把人叫住了。
叶栖元手里拿着几个药瓶,似乎刚出诊回来:“有事?”
于娴娴:“叶大夫这是给谁看病去了?”
叶栖元:“一个影卫。”
影卫是保护龙卿的机密存在,影卫受伤的事本不能外传,但眼前的人是于娴娴,龙卿的“龙穴”她都睡得,这种小事没必要藏着。若不是影卫有祖训,只誓死保护九霄阁阁主一人,恐怕龙卿恨不得把整个影卫队都送给于娴娴。
叶栖元只是没想到,于娴娴听到这个消息后竟两眼放光:“影卫?在哪养伤呢?我要去看!”
叶栖元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山腰那个医馆。”说完,径直忙自己的去了。
于娴娴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半山腰。
九霄阁弟子众多,阁内建有自己的医馆,还有好几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平日里头疼脑热的人常有,眼下又正值春夏交接,容易生病,医馆的病号房里正住着不少人。
见于娴娴出现,弟子们撑着病体行礼:“于天师。”
于娴娴连忙摆手:“大家原本怎么躺还是怎么躺,不要理我。”
弟子们知道这位师叔随和,也就躺着了。
值班的大夫听见动静,走出来:“于天师来这里有何贵干?吩咐我就行,莫要离太近,染了病气。”
于娴娴:“我来找我师父。”
大夫一愣:“帝尊未曾到此。”
于娴娴摆摆手:“不是那个师父……”
她美目在房间里来回扫,终于锁定了后排的病床上趴着,屁股朝天,睡得呼噜震天响的男人:“我找他!”
大夫连忙阻止:“于天师,那位病人……”伤的是屁股啊!
话没说完,于娴娴已经走到那人跟前。
瞥见陆虎屁股上缠着绷带,还露出了一点点屁股蛋子,于娴娴只觉得好笑:“喂喂喂、醒醒!”
陆虎咂咂嘴,从美味的梦里醒来:“嗯?”
再看清来人,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本来没绑紧的裤子滴溜溜要往下掉,他着急拎住,动作大了,扯得屁股后面刚敷药的伤口立刻裂开,疼得龇牙。
众人看着场景,压抑着笑出声。
待他站定,于娴娴才说:“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陆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您这是……?”
于娴娴:“咳,我找你有事,这里人多,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陆虎不打算随她去:“有事请直说。”
于娴娴靠近点,压低声音:“影卫首领大人,您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陆虎眼中闪过危光,满目惊疑。
影卫的脸,只有九霄阁阁主一人能见,即便是面对阁主,如非特殊情况他也不会扯下面罩。阁主闭关修炼时,他就是普通的弟子在九霄阁内学习;阁主吩咐他调查时,他可以变成书生、变成小贩、甚至变成怡红院的花魁。
良好的伪装技巧让他在多重身份中游走自如,从未露出破绽。这位于天师,又是怎么一眼认出自己的?!
第646章 活着还有被陆虎给耍了的一天
陆虎压下惊讶,把裤子系好,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了,穿上鞋子下床,随于娴娴往外走。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于娴娴停下步子。
“刚才是我失礼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也不给陆虎反应的机会,直接原地跪下,啪啪啪磕了三个头,算是下了血本。
陆虎懵逼中受了她三个大礼:“你、你你……”嘴笨,话到用时方恨少。
于娴娴咧嘴一笑,厚脸皮地倒贴对方:“整个九霄阁、不,整个天下,您的武功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拜师我就拜最厉害的,师父,我要跟您习武!”
陆虎:“……”
他算是见识了这位于天师的性子。
陆虎:“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于娴娴:“你知道的,我会识人观相。”找个理由搪塞了。
陆虎想了想:“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在医馆?”
于娴娴:“叶大夫告诉我的啊,他说刚才给影卫治疗了。”
陆虎:“?!”
陆虎:“叶大夫又怎么知道我是影卫?我是以普通弟子的身份接受治疗的。”
于娴娴拧眉:“那我真不知道,要不然你去问他?”
陆虎心中危机感极重,隐藏身份数十载,短短一天竟然被两个人识破。不,也许叶大夫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只是没说。
于娴娴:“二师父,头我磕了,你若是不认账,我就告诉我大师父去!”
陆虎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我不敢与帝尊并列,数一数二也不行,这是大不敬。”
于娴娴:“反正你就是我的师父了,你要是不认,我就告到龙卿面前,说你欺负我!哦对了,我还要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把你的画像传得满大街都是,上面写上影卫首领四个大字……”
陆虎:“停!”
于娴娴果断闭上嘴。她哪敢真这么做啊,真泄露了影卫的身份,危险的是龙卿。
陆虎也不傻,没受她那后半句的威胁,只是听到前半句,就开始犯愁了。
以龙卿对于娴娴的宠溺程度,陆虎还真是要受夹板气。
想了想,也只能认栽:“好吧,我可以教你习武,但是你不用称我师父,叫我……兄长即可。”他想了个勉强合适的称呼。
于娴娴咧嘴:“文绉绉的,我就叫你虎子哥吧!”
陆虎:“?!”连我在老家的本名都知道了?!
看于娴娴像看个怪物,那识人算命的本事真有这么厉害?
于娴娴:“虎子哥,那么我们从哪里学起呢?”
陆虎定了定神,说:“习武是童子功,我打娘胎里就开始练,你现在起步太晚。”
于娴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求像你一样大杀四方,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命。比如昨天那种情况,我对秦甄烽就毫无还手之力。”
陆虎想了想,说:“那便只练一招,把这一招练会,可破百种危险。”
于娴娴大喜:“哪一招?”
陆虎:“逃跑。”
于娴娴:“……”我谢谢你。
陆虎:“就如阁主大人,虽然招数武功不厉害,但是脚下步法独特,可以在危急时躲过追杀。”
于娴娴:“听起来像凌波微步?”
陆虎:“什么?”
于娴娴:“哦,没什么,你继续说。”
陆虎:“此种步法说难也不难,要求练习之人极度专注,如入无我之境。当初阁主练习,仅用一天便领悟其中要领,此后只要经常反复,娴熟即可。”
于娴娴:“竟能一天速成?快点教我!”
陆虎找回了主动权:“现在不行,我屁股疼。”
于娴娴:“……”
陆虎:“你要是着急学,可以直接去找阁主。”说完,一瘸一拐地捂着屁股走了。
于娴娴反应过来,指着他的背影骂:“好家伙,你这是白受我三个响头啊!”
有被气到(*~︿~)
于娴娴重回山顶,没等多久,龙卿便从后山回来了。
见她还在,龙卿叹了一口气:“天晚了,你该回去了。”说完,轻咳了一声。
于娴娴:“师父着凉了?”
龙卿:“无碍。”
于娴娴瞧他面色确实不好看,也就暂时打住想讨教的欲望,说:“那师父早点休息。”也不赖着要住在这个院子了,给龙卿倒了一杯水,乖乖地退下。
见她走远,龙卿才似一口气没撑住似的,扶着桌沿坐好。
叶栖元适时从外面走进来:“你就知道在她面前强撑,还无碍,气血逆流能叫无碍?!”
原来,龙卿午后去后山修炼,越练越不对劲,竟然出了差池,要不是叶栖元及时赶到,他现在还在后山晕着呢。
龙卿抿了一口温水,说:“只是逆流了一点点。”
叶栖元:“哼,这只是个开始。”
龙卿:“我会让它结束的。”
叶栖元:“如果你不听我的劝,不去顺应本心,这种逆流不可能结束。”
龙卿眼神飘忽不定。
叶栖元:“我知道你心疼徒弟,可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自己?区区世人的言论能算什么?她也是对你有意的……”
龙卿:“别说了,我想休息。”
叶栖元最终还是摇摇头,留下一瓶药丸:“一日一次,连服三日。”
龙卿:“谢了。”
叶栖元:“不用,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儿。”说完,拂袖而去。
作为医者,最恼恨的便是遇上这种自以为是、极不配合的病人,命只有一条,他却不懂珍惜。
龙卿就着温水服了一粒药,感觉好受了许多。他踱步到竹榻上,盘膝而坐,试着念了两句无情决,然而从前乖顺的真气却像叛逆的野小子,完全不受他的掌控。